一定有很多人怀念过那个地方。

 

当一个人浇花的时候,想著。

 

现在关于「怀念」,已经很容易就放在云端上。我们可以轻易地看到关于别人的「怀念」,而那些「怀念」多多少少也可能跟我们产生关系。毕竟…,你是在社交网站上看到「怀念」的。

 

上礼拜,看到一则「怀念」。


充满暗喻,但惊讶的是,我居然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那则「怀念」,本只两人共舞,他们怀念浇花洒水的日子,他们怀念木屋外的花花草草。

这么巧?

偏偏几天前老者才突然开口要我照顾那木屋外的花花草草。

于是,我很轻易的抓取到他们「怀念」的意象。

 

我打开木屋里的冷气,让室内除湿一段时间。心里想著这个木屋里曾经有多少人在此聚会?好像传奇似的,都是透过老者口中传述,我才知晓。罗大佑?张爱嘉?…他的徒子徒孙…,几乎木屋里的每个地方都有故事。那是一个多热闹的场面?

 

打开屋外信箱。抽取好几天的报纸。我开始浇起花来。

 

其实印象里,好似不久前,我还跟著一群人曾经在这儿欢乐著。一起烤肉,甚至是晚上一起喝著红酒。但实际上也过了四年。但总是记得我也曾经在这儿跟著一群人热闹过。是不是这木屋就是一个阶段的、一个阶段的迎接著不同时段的年轻热血呢?然后最末尾的我,接收最多的传奇,却似乎没办法跟谁诉说。而且居然有这种机缘,让我一个人面对这间空屋,一时默然。

 

只有我一个人,浇起花来。

 

人生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闲暇?没有人愿意忙一辈子。

忙的动力,全然地是为了闲暇。

但是最终关于何时忙、与何时闲暇的定义,好像只能操之在己。浇花的第一天,我感觉是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但是第二次傍晚前去浇花,我突然觉得这是一种闲暇,是放松神经的好方式。似乎现代的老虎──压力──可以在浇花的行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一会儿,一只鸟突然叼住一只青蛙,在我面前漫步地走开,躲在隐密的地方吃著牠的大餐。

我还在浇著花。

 

亚里士多德说:劳动的目的是为了获得闲暇。但现在被这个文明世界搞得四不像的人们,可能都根本忽略掉了劳动的真正目的吧?或只能说,只有一些劳动才能获得闲暇,另一些劳动只会操死人。

 

原来这木屋外的浇花行为有股魔力,让我意识到闲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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