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夏金桂與薛蟠自幼相識,他們是姑舅兄妹,也就是說,薛姨媽實際上是夏金桂的“舅媽”。就跟寶玉和黛玉的關係是一樣的。夏金桂的母親沒有兒子,只有夏金桂一個獨生女,所以從小視若掌上明珠,嬌生慣養。若論胸中的丘壑經緯,頗步鳳姐之後塵。

  那夏金桂剛過門的第一個月,還算典雅和平,第二個月便開始與薛蟠鬧彆扭。那薛姨媽倒是個“深明大義、通情達理”的婆婆,不問青紅在百,先責罵自己的兒子一頓:“如今娶了親,眼前就要抱兒子了,還這樣胡鬧。人家鳳凰似的,好容易養了一個女兒,比花兒還輕巧,原看你是個人物,纔給你作做老婆,你灌了些黃湯就折磨人家,這會子花錢吃藥白糟心。”

  一席話說的薛蟠後悔不迭,反過來安慰金桂。金桂見婆婆如此說,越發得了意,便裝出些張致來,總不理薛蟠。薛蟠沒了主意,唯有怨自己,哄十天半個月好不容易纔能哄過來,自此便加一倍小心,不免氣概又矮了半截。

  那金桂見丈夫旗倒,婆婆良善,也就漸漸地持戈試馬起來,先不過是轄制薛蟠,後來倚姣作媚將及薛姨媽,又將至寶釵。寶釵久察其不軌之心,每隨機應變,暗以言語彈壓其志。金桂知其不可犯,每欲尋隙,又無隙可乘,只得曲意俯就。

  也就是說,這夏金桂欺負罷了老公又欺負婆婆,想把老公和婆婆一併制服,再後來又“將至寶釵”。意思是,最後又想治寶釵了,要到寶釵這裏來找茬,怎奈那寶釵卻不是好欺負的,每次想找茬,寶釵就隨機應變用一些暗語壓制她的囂張氣焰。

  夏金桂想找茬卻尋不上,也只能憋着一口氣附和着寶釵。由此可見,寶釵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前面說過:“夏金桂若論胸中的丘壑經緯,頗步鳳姐之後塵。”這夏金桂的心機不亞於鳳姐,卻硬是治不了寶釵。可見寶釵的睿智機警了。

  金桂見鬥不過寶釵,心中暗自憋着一口氣,她聽說“香菱”的名字是寶釵給取的,就故意說“香菱”這個名字不好。金桂道:“人人都說姑娘通,就只這一個名字就不通。菱角花誰聞見香來着?若說菱角都香了,正經那些香花放在哪裏?我給你改名秋菱吧。”

  其實,夏金桂並非是衝着香菱的“名字”來的,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藉着“改名字”蓄意打壓薛寶釵的氣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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