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冬同学在南宁关北监狱完成了「博士」学业。哇塞,四年四十二门自考全pass,学跨人力资源、金融、财会、法律等专业,超级学霸呀。更何况师从德艺双馨、学贯中西的大海龟,国际顶级猎头公司CEO、为救血癌爱女替前妻顶杀人罪的刘量体「博导」。真是高人在大牢呀!

但实作经验太少,终不敌又混几年社会大学的滚刀肉熊青春。人家上个网再盯梢几天,就能挖出大商机,随即以应聘者伍芳的身份把郑秋冬钓出来投石问路:「你把覃飞研究得那么透,怎么就没研究出来,他还有一个未婚妻呢?……我叫熊青春,跟覃飞谈过一年恋爱。要不是他那要命的病,我们早就谈婚论嫁了。」 确定郑同学不明底细后打草惊蛇了:「心理还挺坚强。你可以看一下,这是覃飞的身份证复印件,号码跟你的一模一样,只是照片不同,这在我们那儿是很容易办到的。」再迎头痛击:「我怎么招你啦,宝贝儿?你就要报警?抢劫,那我还没戴头套儿呢?我也没说钱数呀?警察来了有什么用啊?」关键时刻亮出大杀器:「覃飞的死亡证明复印两份儿,一份儿寄给你的MBA,一份寄给山谷公司,是真汉子走出去就不要回头。 ……覃飞已经如土为安了,你为什么要冒著他的名讳混世?覃飞给我托梦了,你惊著他了,你知道吗?……你的资料在网上清楚的很,我不愁找不到你!要钱,不熟,哪好意思早说?」最后一锤定音二十万:「二十,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你,食言电打雷劈。……不过在你刚才说走投无路之前,我已经在心里给你打过折啦。我一开始的心理价位,可不止这个数。我犯罪,你受益,这对你是很划算的。」稚嫩的郑秋冬如果亮出蹲过大牢的光环,估估分分钟能把这个诈骗犯美女给灭了。

要命的是,这个女人已经修到了刘博导说的「不把话说死,要留个活扣」的「厚脸皮」境界:「那我也只能写借呀。钱已入帐了,回头你一报警,我必死无疑。」「遇见我,觉得恶心吗?」「算你狠!哎,我名字你记住了吗?……你一定会成功的,真的,我看人最准了。我下午三点钟的飞机,到广西之后,我会给你电话报平安的。服务员,拿双筷子,来,多吃点。」「在你眼里我就杀人女魔头啊!简讯不回,微信不加,你就不怕哪天有个叫熊青春的来还你钱时,找不著你人呀!想好啦,这笔钱就算我从你那儿借的,以后一定奉还。我是遇到急事,急需用钱,才挺而走险的,对不起啊!突然发现,你既然这么厚道,赶紧加我微信,我QQ号。」

面对伪造假身份东窗事发,被山谷集团HR列入黑名单,气急败坏堵上门的郑同学,那丫硬是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下。「我告发你,我有这必要吗?你就为这个,从北京跑到这儿跟我算账,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我告发你,我有什么好处啊?吃完原告吃被告是吧,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再挣山谷的钱。我也是个有品德的人好吧?」 「这钱,我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饿不,要不吃点儿?」撵人走也耍得那么励志,不佩服都不行:「衣服,鞋,都是给你买的。你做过人力资源,又开过职介所,你要是真走投无路了,来跟我干,给我打下手,反正这套业务你也熟。哦,北大MBA,是吧,这么说是有点儿辱没斯文,sorry。走吧,就当我没说,请你吃大餐,打发你上路!」 恶毒的是,她自曝真相,完全能让这个北关博士、北大MBA自惭形秽,无颜做人:「其实我不是覃飞的女朋友,我也没见过他,对不起,我知道我做的有点过分了。你,先把刀放下,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那是我在北京临时起意,欠条都在你口袋里,以后不能用敲诈这个词。」

一张红票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山穷水尽的熊青春,突然接到杭州郑秋冬回过来的电话,开始了更大一场赌博,押上了全部。「死鬼,你呀,吓死我了,讨厌。换电话,既然敢不告诉我!害我一直给你以前号码打电话,都是空号,你知道吗?是不是那钱不打算要哪,那么大气?你真去杭州了?你先把你地址门牌号告诉我,朝向都告诉我,我找个大师,给你算一下,开店立业啊。时辰风水最重要啦,大师钱我替你掏! 」 郑秋冬接风洗尘,她可高兴了:「挺上心啊,郑秋冬,『致青春』主题餐厅,是致我熊青春吗?人生嘛,总得有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吧?」对于这位送上门的美女,完败自己的干将,哪个野心勃勃的少老板又能拒绝呢?!「我上你这儿来,就是碰碰运气,人挪活嘛!我熊青春又不是要饭的,我好歹是这个行业的专家,是任何一个职业介绍所都需要的人才,你给我搞清楚了,郑秋冬!那多一个懂业务的会坏事儿吗?那多一个中国合伙人还多一份正能量呢?你以为你还中央直属机构,还编制,行行行,我合同工行不行?我不要你的编制行不行?臭德性,还编制!吃住我都是自已的,你还想怎么著啊?股份制呗!你是董事长,我是总经理,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控股法人,我买,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第二大股东,就相当于你那玉汝于成并购了我的青春。」

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在讲完「正经柴鸡」的黄段子后,她笑哭了:「我不想再装了,其实我来杭州,是有目的的,你放心,绝对不是因为你。我男朋友的家,在杭州,他是家在杭州,人不在,在英国留学。她那妈,哎呀,他就两边哄呗,反正我这边挺好,没皮也没脸惯了,他那妈那儿,穷横加死硬,没法说话,他也不看看他儿子什么德行,还是他儿子先追的我哩!先跟我在这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他儿子是不错的,她儿子你知道吗?暖男,就是那种暖男。他妈就觉得,只有天仙才能配上她儿子。我租那房子,还离他们家特别近,就怕那老太太什么时候有需要,我就贱吧兮兮地尽快赶到。」「你是领导,来安慰我,我是认真的,我觉得他妈也就是个奇葩,张口闭口就是要贵族气质,没见他妈之前我还以为是多优雅的人,见到之后不也就是一个带著卷发,穿著睡衣,满街溜达的那种吗?要比贵族,我比她贵族多了好吧。」她其实已经依恋上了郑秋冬,派惠成功盯梢:「那女的多大岁数?你白痴呀,我说跟郑总去酒店那女的?惠成功,你在这儿当秘书已经达到你人生的巅峰了!」她搬进了郑秋冬、惠成功的住处,高兴死了:「反正,你们两个大男人有我搬进来,就算烧了高香啦,不仅颜值担当,而且贤惠,简直是老天给你们派来的天使!」

她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并不理解郑同学对梦想的执著。「我觉得你最好直接到一个大猎头公司,做个人力资源顾问,过完瘾再回来,省得人在小平房心在CBD。我觉得你最好去参加一下理想和现实的辩论会」,熊青春对郑秋冬的挖苦可谓入木三分。「别瞎琢磨了!职介所就是乌鸦,猎头公司就是凤凰,乌鸦打著滚儿换代,它也换不成凤凰,职介所打著滚儿升级,它也升不成猎头公司,这道理多简单,你那是无极变疯狂。我记得你说的罗伊人,最烦你的就是不安分,安分对女人来说,就是安全。」郑秋冬坦言:「我要找一个高端出口,小职介所的形态,迟早要有一个了断。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一个极具价值的咨询顾问,也可能成为潜在巨人的合伙人。到时就是乌鸡变凤凰了!」熊青春火了:「你坐这儿,我给你分析一下你的潜意识啊!你有一个欲望,一直就让自己,不甘心平常,总想著越做越大,越做越强,越做越高富帅,这个欲望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跟罗伊人平起平坐,如果有一天碰到她,不比他差,甚至比她强。」 「你那银行有意思吗?我就不明白了,小小的银行职员值得去做吗?这边伺候得好好的,对小惠来说,幸福就是在一起。对你来说,幸福就是扮成精英,穿西装拎皮包,进入高档写字楼,吃苦受累。就算你要出去做事,总得找个像样的工作吧。」对于卧底盗取地中海银行客户信息,她才没什么高尚操守:「你看,对个人安全,对社会无害,这都是研究素材,早都已经上升到科研层面呢。你现在需要open,you know?需要现代观念的冲击,ok?18万呢,哪有那么好挣? 」

在郑秋冬入职法国地海银行期间,熊青春把他们「夫妻店」玉汝于成职介所打理得风生水起,为创立「德聚仁合人力资源有限公司」立下汗马功劳。正如秋冬总结的:「咱们公司这三个月啊,其实走好,不仅仅体现在收入上,更关键是什么,服务对象层次提高了。保姆、保安、保洁员,送餐、送水、送快递的,越来越少了,开始有什么市场营销员、网店店长、典当行经理、跟单报关员这些,专业性比以前强多了。这个月就更了不得了,你们的业务,做到了电子商务、政府部门还有上市国企。工作内容发生变化了,我们要因势利导,跟上这个变化,把业务做到我们能力的极致,我们要把职业介绍的重点,转移到人力资源上,变更公司名称和业务范围,搬进高档的写字楼,换上更现代化的办公用品,每个人起个英文名字,Henry,Jessie,摩西卡,西装革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候那些寻找CEO、CFO、CTO、CIO的客户上门。」青春火上来了:「闭嘴吧你们,你说的每个字都得花钱,如果你这么说,我觉得现在就得先添辆车,买辆商务车,添个司机。这是面子的事儿吗?车本来就是工作的一部分,所以车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呀!」秋冬收不了牛逼兴致:「当务之急是搬进高级的写字楼,这车的事情容易解决,叫车软体这么多,什么档次的车都有,服务又好,非要买车吗?明年买不行吗?」青春扛上了:「那今年买车,明年搬家不行吗?不能什么事都听你的,今天这事儿就得听我的。今天这事儿就不能迁就你。」秋冬顶了句「你在这儿干一年和在CBD干一年利润能一样吗?到时候有钱了,你想买几辆买几辆」,气得青春把手里数的钱呼了一地。

甜蜜的日子毕竟短暂,幸福也从不会从天而降。一切该来的它不会缺席,两人的「旧爱」不约而同、接踵而至找上门来。恋爱中的女人不自信很正常,那也是深沉的爱。她老是跟踪罗伊人的消息,也派过惠成功盯梢郑秋冬,也试探过秋冬:「不好意思,该关心还是得关心,毕竟牢狱之灾,也不是小事儿,我不介意」。她用张白纸条贴在蹦个不停的右眼皮上,也未能阻止伤痕累累的依人扑向秋冬的怀里。幸福中的秋冬未给情深如昨的伊人半点机会,伊人大宴新旧朋友以埋葬那段「错错错」的《钗头凤》情缘。席间青春的一席话,「多不容易啊,我俩到现在,白手起家呀!我老是跟秋冬说,这日子啊一天比一天艰难一点,那一年比一年就舒服一些。要是一天比一天舒服一些,这日子一年就要比一年艰难的多」,既是对他们相濡以沫岁月的褒奖,也是对伊人的反讽。她的确很背,登记结婚约好的,飞回南宁人家登记处的公章刚摔碎了;又急赶回杭州交房子定金,销售公司老总抹不开面子却已定给关系户。她几乎崩溃,「去法喜寺,给咱俩烧柱香嘛,什么都不顺,烧柱香转转运!我就是闲的没事找事好吧,你什么都不管,是你心宽,丢什么都不怕,丢了还可以换新的。我不行,我小心眼儿,我什么都不能丢」。

其实她的不幸只是刚刚开始。去烧香路上,杨凯文的简讯来了,追尾撞车。接著电话又追来了:「青春,青春,我妈摔伤了,身边没人照顾,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人了!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她?」「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和你再聊聊。青春,我明天就回杭州,可以见一面吗?对过去的,我确实忘不掉,而且越来越,你不能体会。」她歇斯底里了:「有什么忘不掉的,你不是一直只顾自己往前走,不顾身边的人吗?不是只顾自己做决定,不顾别人的感受吗?我是不能体会你这种自我,但是我体会过那种被抛弃后寒气直逼心脏的痛!」而杨凯文会放过她吗?「对不起,对不起,青春,原谅我以前幼稚过。我后来发现离开你,更受伤害的是反而是我,真的。我现在在外高桥路灯下,跪在地上,我向你忏悔,请你原谅我,好吗?」在杨凯文家,她挡不了旧爱的拥抱和母子的双簧。「呆多久?可长可短,看我妈的身体,也看你。」「青春,以前是阿姨错了。」「阿姨,你别这么说,我问他呢。」

她也曾犹豫不舍。「秋冬啊,罗伊人大老远的过来,说是说跟你见一面,没有别的。但,女人的直觉是相通的。忽然就觉得他来找你,不单单是,你懂的?你要说我强迫症,也没有问题。她现在白天鹅变丑小鸭啦,心理失衡,心里面肯定需要,别装糊涂啦!我的存在,一定让他很纠结,一定是这样。她找著你,应该是费了挺大功夫的!」而郑秋冬斩金截铁地回答:「青春,我们有我们的日子要过,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儿,有的不想遗忘,那就在心里给它们留个地方,以示对这份记忆的尊重,仅此而已。不能再自寻烦恼,让它们来扰乱我们现在的生活。要是你的前男友,那个杨凯文来找你,见个面儿,聊个天,吃个饭,唱个歌,都很正常,我顶多就跟你开个玩笑,表达一下我的醋意,我不会瞎琢磨。什么啊移情别恋旧情复燃,那都不可能。咱们俩,就是那白头偕老的那一对。」最终她还是采取了最为极端的方式:「我要去外地几天,别找我,过两三天就回来了。」「我不想在这儿说,行了,我挂了。你别找我,也别报警,我手机会关机,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郑秋冬火了:「熊青春,你别太过分了,你不能这样不顾别人感受,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就这样走了,你让我怎么能够安心啊?难道你的感情就是用来折磨别人的吗?你非要这样固执下去,不顾别人是死是活吗」,接著是一阵刺耳的盲音。这三天里,郑秋冬像又坐了三年牢,她不说去哪儿,他猜疑,他恐慌,他疯了,送上门的给海总猎财务总监的生意也不愿做了,后来还让海总顺手猎走了他的创业老臣惠成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像丢了魂儿似的,不像个男人,更不像个老板,连带三个员工惠成功、贾衣玫、马小红天天被臭骂。

熊青春选择了「玩失踪」的分手方式,因为这样结束的快,拖泥带水是折磨!其实她是深爱郑秋冬的,只是不敢面郑秋冬的挽留。「失踪」的三天里,她是去北京找罗伊人,想跟她好好谈谈,让他回到秋冬身边,以减轻她的愧疚。她认为已经尽力把事情做到了最好,还特意找到林拜,希望他这两天多陪陪秋冬,多跟他说说,离开她那种人的好处。多说说祸福相依的道理,她走了,未来就敞开了,他该亢奋。还是旁观者林拜说的好:「我没有看见,在你和郑秋冬之间出现过任何负面的东西,自私,猜忌,黄赌毒都没有吧?你俩自己也会调节,日子过得也不平庸,可就是无疾而终。这样的分手是最让人崩溃的。」作为国际猎头特惠专列的高端人士,一向职业、睿智、稳健的林拜,面对熊青春的狡辩,也难掩自已的愤怒,进行了无情的谴责:「他受的打击多,应该挺的住,我会帮他化解郁闷。但实不相瞒,我鄙视你这种选择。」「其实就是你移情别恋了,不必附加太多的意义。」「朝秦暮楚这个词,我是绝不会说的。」「但说到自由,你今天又接受了你前男友,是你的自由,没错。可他当初对你说拜拜的时候,是他的自由,你有吗?没有,我不想纠缠你们俩的事儿。」「我只是提醒你,要照顾郑秋冬的感受,要找到最好的方式,减少他的痛苦,要对得起你们那段生活。」「分手这种事,也就是在当时是个事,慢慢的就什么都不是了。」「你当初敲他那笔钱的时候,是智慧的,是恰如其分的的,可现在呢,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最为无耻的是,她的分手理由竟然是「罗伊人来杭州时你俩对视的眼神」,用莫须有的罪过封人的嘴,抢占道德高地,实在是高!听说回家了,秋冬班也不上了往家跑,堵车车扔在道上,电梯坏了从安全通道跑上楼。看见茶几上的手机,虽不忍心查通话记录,戴起耳机却听到一曲《斯卡波罗集市》,什么都明白了。睡了一天一夜后,起来判若两人的熊青春摊牌了:「我们分手吧。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一辈子,分开吧!」于是精彩的对话爆棚了:「你是神呐,你能看见我们一辈子?你说好就好,你说不好就不好,我看不是咱俩不合适,是那个人从英国回来啦!他想跟你复合,他就在杭州。」「我去北京,是找罗伊人。很可惜,没找著,我三天三夜都没好好睡觉了,你俩还真是一路人啊!」「你找他干什么?」「我想把她带回来,跟你好。」「熊青春,你有病吗?你自己都没活清楚呢,你还干涉别人的生活。」「你看你说到罗伊人,你就进入反常模式,你俩是有可能达到一体同心的境界。我们不能!上回吃饭,用眼神一扫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我是赢不过她。我俩的缘分,没有你俩的深。」「你别给我装神弄鬼,如果不吃那顿饭呢,给自己旧情复燃找理由。如果那个人不从英国回来,你会这么说吗?你一定会说我熊青春比罗伊人,适合你100倍,是不是?」「如果没有那顿饭,就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你跟我在一起,和跟他在一起,是不一样的。」「你别故弄玄虚,你别把自己的亏欠,挂到罗伊人身上,好,我不会为什么为什么不停的追问?你想分手随你,我骨子里是清高的,我不会追著你死缠烂打,放心吧!」「我俩的情份说得清,跟她的道不明。不管你是承认还是不承认,说的清的叫情,说不清楚的叫缘。缘深,就像我和凯文杨,不过你比我仗义,罗伊人过来找你,你拒她留我,谢谢啊!给我好大的面子!我不如你啊,我跟著感觉走,就像一条傻狗,只认一个人。凯文杨过来找我,我必须得承认,跟你,不比跟他更顺心。」「你跟他更顺心更顺心,就非要说我跟罗伊人也顺心,这样你就心安理得了,你就解脱了是吗?」「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想我要是走了,也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啊!罗伊人过来投奔你,而且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就因为我她就走了,所以我得去找她,做不成你心里那个人,至少可以把你心里那个人给带回来。」「你尽管走你的,后事我自会料理。你自己收拾东西吧,我就不看著了。」「你可以认为我自私,我只是懂得看清现实。」 郑秋冬走在人群中,仿佛看见熊青春与男人牵手过来,视他为无物,晕倒在地。

熊青春表面心直口快,实则没脸没皮、心机似海,比郑秋冬情商高多了,所以每次都能完败他。本质上她跟杨凯文是一样货色,自私而自我,完全无视别人的感受。跟郑秋冬一样,她骨子里也是个冒险主义者,不会安于现状,不按常理出牌,重大决定总是出人意料;只是她没坐过牢,对法律和道德并非那么敬畏。这才是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也许她对杨凯文母子付出太多,一个人吃住在职介所里,诈骗的二十万也交给他换成了英磅,「不用担心钱,有我就有你饭吃」;也许杨母的道歉、凯文的再度热烈追求,能够安抚她那曾经伤痕累累的心;也许她真地认为郑秋冬跟罗伊人才是最合适的;……其实熊青春是清楚的,离开了郑秋冬她将不会幸福:「离开他,我也不是单纯快乐的。可人心就是这样,我骗不了自己。对于将来来说,我今天想离开,并且离开了,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负责,他的痛,只是暂时的。就算是移情别恋吧,聚和离,本来就是感情驱使,开始有道理,停止也有道理呀!分分合合,芸芸众生不都是这样吗?」「这段时间,我挺不舒服的,一直想到你,很舍不得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也还是很温暖,估计这以后再也找不著像你一样对我百依百顺的人了。算没白过一场,谢谢!」惠成功一句话比较土,但发人深省:「郑总跟熊总一起创业,一起吃苦,说不好听的,睡都睡这么长时间了(马小红捂耳朵)。熊总整这一出,这叫什么啊,这不就是,no做no带?!」他对熊总抛弃郑总的剖析,也只说对了一半,「你说熊总为什么离开你?应该和我一样,都想尝尝跳槽的滋味儿。熊总,喜欢有激情的人,你跟他刚认识那会儿,您是有激情的,现在英国那个有激情。」郑秋冬的未来她能想得到,也是她一时吃不到英伦面包时不得不过的生活!凯文杨能圆她少女时代的英国梦,如此而已。

爱情和婚姻坠落成实现某种生活的手段,是很多男女不幸的根源,也是这个时代的普遍悲哀。世事无常,英雄莫问出处,「三年河东,三年河西」,恰好又是现实生活对世俗男女最好的嘲弄!商海沉浮,情海难测,人总会有坎坷的。不是秋冬准备不够充分,而是熊青春变得太快,趟过女人河的男人才纯粹。走了熊青春和惠成功是好事,是事业升级换代的好机会,失去树木才会得到森林。他值得拥有更好的,他没有失败,财务数据、业绩显示都是上升的,只不过走了一个女人、丢了个助手、不用急著买房了而已。林拜把钟情创业公司的猎聘网资深HR田尧推荐给他,并招揽了务实而不花哨、精通校园招聘板块的蒲渐,还有那个熟习网路招聘的女孩。一个袁昆干砸了的「猎取北京开发区副区长曲闽京」的乱尾工程摆在他面前,这单三十二万呢,他已经来不及舔伤,得上路了。

英国田园情歌《斯卡波罗集市》反复响起,如泣如诉的思恋忧郁而绵长,给郑秋冬的伤痛和熊杨的重聚抹上了一层梦幻色。我知道秋冬的心是千疮百孔的,「这箱东西怎么处理啊?分手真是麻烦事,东西太多了」。那都是他们过去幸福的点滴。熊青春回答:「都丢了吧,丢的越干净越好」。最后还是说:「不用,解铃还需系铃人。」她抱著它们离开他们曾经温暖的家。她偎依在杨凯文的怀里,一件一件把它们丢进火堆里……

只是,熊青春,她果真能做到绝情吗?哈哈,看她给秋冬的留言:「嗨,一句也不回复呀,看来你对我有深仇大恨啊!我对英国还是蛮适应的,在伦敦找了个华人机构做留学中介,你还好吗?昨天白天,看到罗伊人照片了,晚上梦到你们在一块儿,是真的吗?希望是真的,我挺喜欢她。你看看邮箱里面,有几款剑桥男包都挺温馨的,喜欢哪一款,我给你寄过去。」

如果你是秋冬,会怎样对待这条信息呢?


原因有以下几点:

1、她深爱杨凯文,从她与杨凯文的通话的行为动作、分手后她失魂落魄和知道杨凯文回来时的表现可以看出。

2、她对郑秋冬是否深爱自己不自信,平时她在网上查找罗伊人的消息、故作无意在郑秋冬面前提起罗伊人看他的表现、在罗伊人到杭州吃饭时的预言与动作,她认为两人是彼此很爱的,却不知郑秋冬的心思。

所以,在杨凯文提出复合时,她同意啦。

以上只是个人的肤浅见解,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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