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董潔

來源/全天候科技(ID:iawtmt)


在創投界,提到尤里·米爾納(Yuri Milner)(下稱“米爾納”)和DST,應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作爲全球知名投資機構DST的掌門人,尤里·米爾納有着猶太人(俄羅斯籍)一貫的低調和沉穩,他是投資界“悶頭賺大錢”的典型,但他率領的DST卻並不低調。

 

從2005年成立至今,在不到15年的時間,DST幾乎把全球的互聯網巨頭全部收入囊中。如今,DST已經投資了2家市值超4000億美金的公司——Facebook和阿里巴巴,估值或市值達百億美金級別的更是不勝枚舉。DST的投資成績足以讓同行們豔羨。

 

從2012年開始,DST開始把目光轉向中國,從京東、阿里、小米到滴滴、今日頭條、美團點評……中國互聯網的半壁江山背後都有DST的身影。

 

“出高價,不要任何決策權”, 這是DST“受歡迎”的原因,這意味着它永遠都和CEO是一夥的,所以鮮有人在乎DST投不投自己的競爭對手。

 

4月29日的最新消息是,DST領投了中國球鞋交易平臺“毒App”的A輪融資,這成爲了其在中國的又一佈局。本輪融資後,毒的投後估值已達十億美元,進入獨角獸行列。


1


傳奇投資人和DST


在與投資結下不解之緣之前,1961年出生的米爾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學術範“科學家”。

 

他在大學期間攻讀的是理論物理,畢業後,又進入蘇聯國家科學院做了4年基本粒子物理研究員,不過,當時的米爾納每月收入僅相當於5美元。


1989年,東歐劇變,蘇聯遭遇空前的政治經濟壓力,盧布也貶值巨大,這讓米爾納萌生了換行的想法。

 

28歲這年,米爾納搖身一變,從“科學家”變成了二手市場的“倒爺”,專門倒賣二手電腦,這爲其帶來了原始的資本積累。

 

不過,米爾納知識分子出身的父親還是把他拉回了正軌。在父親的督促下,1990年,米爾納遠赴沃頓商學院求學。

 

但在沃頓商學院,米爾納卻沒有完成學業,他中途輟學了,去世界銀行工作了三年。不過他的潛力卻被很多教授讚賞,其中一位教授就稱米爾納“在闡明問題及分析問題方面具有非常敏銳的頭腦,可能會有遠大的前程。

 

1999年,米爾納在拜讀了“互聯網女王”瑪麗·米克的一份報告後深受啓發,隨即與自己的老相識格雷戈裏·芬格創辦了名爲NetBridge的風投基金,在俄羅斯尋找模仿美國互聯網公司的投資標的。

 

只是好景不長,2000年互聯網泡沫破滅,Netbridge不得不與俄羅斯最大的電郵服務商 Port.ru 合併,同年成立 Digital Sky Technologies。

 

2005年, Digital Sky Technologies又分離成全球投資基金,也就是現在大名鼎鼎的 DST Global(文中統一簡稱DST)和 mail.ru,米爾納擔任其首席執行官。

 

2008年,DST闖入硅谷,通過投資Facebook一炮而紅,僅用了兩年時間,就把硅谷的科技大咖基本投了個遍。

 

截至目前,DST共完成了5支基金的募集,其中前三支基金的投資者大都來自俄羅斯,而第四、第五支基金則來自於數家主權財富基金和美國東海岸的一些高淨值人士。

 

在DST背後,俄羅斯寡頭阿利舍爾·烏斯馬諾夫是最大的LP,除此之外,南非傳媒公司Naspers(騰訊曾經最大的機構股東)以及騰訊也是其主要金主。

 

2010年4月,騰訊向DST投資約3億美元,獲得DST10.26%的股份以及0.51%的總投票權,並有權提名一名DST董事會觀察員。


2


馬雲、劉強東、雷軍背後的男人


DST第一次與中國結緣是在2011年。那年年中,米爾納把DST的總部從莫斯科遷到了香港。此後不久,他在幾個月的時間裏接連談成了京東、阿里巴巴和小米三筆重要的投資。

 

2010年12月,在華興資本創始人兼CEO包凡的引薦下,米爾納與劉強東進行了首次會面。見面之後,米爾納迅速決定向京東注資5億美元,領銜其C1輪融資。

 

2012年,DST再次向京東投入2.5億美元;2013年2月,DST又投入了3200萬美元,三次投資總額達到7.82億美元,持股比例達8.9%。

 

DST投資快速、大手筆的風格與劉強東“快速發展、宏大布局”的經營理念非常相近,這也是二人一拍即合的原因。

  

據《福布斯》報道,在投資京東後,米爾納曾專程從北京飛了趟烏魯木齊,又一路開車顛簸到京東在當地一個配送站點,就爲親眼看看這位京東創始人如何跟自己的一線員工進行互動。

 

當時,他和劉強東在一個靠近配送站的、只有五張桌子的蒼蠅館子共進了晚餐,接受快遞員一波一波的白酒致敬。米爾納平日不喝酒,但爲讓劉強東盡興,那晚喝下了不少白酒。

 

你需要通過這何方式接近公司的創始人,以建立一種長期的合作關係”,米爾納日後說。

 

在入股京東後,DST又投資了阿里巴巴,依靠與馬雲不錯的私交(二人在2005年就已經認識),DST在阿里IPO前搶下了其個位數比例的股份。

 

DST入股小米,尤其是米爾納與雷軍友情,則是另一段佳話。

 

2011年9月,小米剛剛發佈自己的首款智能手機,在蘋果和三星雄霸全球智能手機市場時,毫無名氣的小米並不被人看好,但米爾納卻不這麼認爲。

  

在與雷軍見面的當天,米爾納就做出了投資決定。此後,DST更是連續領投了小米的三輪融資,算起來共計投入資金5億美元,獲得小米7%的股份。

  

之所以選擇小米,米爾納後來解釋稱,是雷軍整合硬件、軟件和互聯網服務的“鐵三角”系統擊中了他。對於DST的認可,雷軍後來也表示,自己從未想到。

 

值得注意的是,負責幫米爾納牽頭認識雷軍的,正是現在小米集團的CFO周受資。這位哈佛的畢業生,在加入小米前是DST的中國合夥人,幫助DST打開了中國市場。

 

投資了小米後,米爾納和雷軍幾乎每年都要見上幾面,除了企業運營的細節,宏觀戰略甚至“中國企業的出海”問題都是二人經常聊的話題。


3


押注TMD


2013 年中,有着幾百萬日活的今日頭條開始做 B 輪融資,但張一鳴在北京見了幾十家美元基金,沒人能夠理解頭條在做的事情,結果只有DST投了。


SIG董事總經理王瓊介紹張一鳴認識了米爾納。在投資頭條之前,DST在美國也投過個性化推薦新聞閱讀產品prismatic,王瓊覺得這位投過美國頭條的人是能夠理解頭條在做什麼的。

 

果不其然,在派周受資跟頭條接觸沒多長時間,DST就決定領投今日頭條數千萬美元的B輪融資。

 

據說當時周受資給出的理由是:創始人非常強 、對大方向看得非常清楚、數據好看。而米爾納則認爲,頭條就是中國版的 Prismatic,頭條可以取代傳統新聞客戶端,這種驗證了強需求存在的公司會變得越來越強。

 

如今,字節跳動(今日頭條母公司)的最新估值被曝已達到750億美元,如果未來上市成功,DST投資的又一家千億美金市值的公司指日可待。

 

作爲TMD中的另外兩家巨頭,滴滴和美團點評的股東名單中同樣有DST。

 

2014年,在滴滴和快的拼得你死我活的時候,DST與騰訊、淡馬錫一起領投了滴滴7億美金的D輪融資,其中,DST出資1億美金。

 

投資之餘,米爾納還給滴滴留下三句話:Uber要滅了你們;要活命就和快的合併;合併後DST將再投給滴滴10億美元。

 

後來的結果外界都知道了——滴滴和快的合併了,也收購了Uber中國,但合併後的10億美金承諾,米爾納卻並沒有兌現,投行人士給出的理由是,“DST嫌滴滴估值太高”。

 

2016年,在美團和大衆點評合併後的首輪33億美金融資中,DST又參與其中。

 

據一位當時參與談判的投資人爆料,那輪融資開始前,機構給美團點評的估值是160億美元,但DST的攪局讓美團點評估值提升至180億美元。清科私募通數據顯示,DST當年投資美團點評3.5億美元。

 

有意思的是,DST能夠最終入局滴滴和美團,還要感謝騰訊。因爲米爾納與馬化騰的“交情”,也因爲騰訊是DST的LP之一,DST在中國的很多投資都得益於此。

 

DST香港辦事處的負責人約翰·林德弗斯曾表示,那些中國諮詢公司對DST在中國建立自家的人脈提供了很大幫助,“不過,從貢獻人脈的角度看,最重要的來源其實是其他公司創始人。


4


豐厚回報


據全天候科技的不完全統計,從2011年進入中國開始,DST投資的中國互聯網企業已經達到25家。

 

除了以上提到的巨頭,瓜子二手車、陌陌、脈脈、ofo、地平線等企業都算的上是行業的獨角獸,其估值最少也都曾達到幾十億美金。


 DST中國投資佈局,數據來源:全天候科技根據公開信息整理

 

從行業來看,DST的投資多集中在電商、社交、O2O、金融等領域。

 

“只投資會爆發性成長的領域,只投資10億美金以上估值的公司,只投資擁有較高門檻+巨大用戶羣,盈利可以推遲的公司……”,這是DST長期以來堅持的投資原則。

 

除此之外, DST在投資過程中,還不要優先股和董事會席位。這種策略讓米爾納在投資過程中能跟很多企業家成爲朋友。

 

“我和其他投資者不一樣的地方是,我同時還是企業家。就像中國的馬化騰和馬雲,我也創建過自己的公司。這樣我和企業家關係更貼近,戰略、夢想、願景等等都是我們的共同話題“,米爾納曾這樣解釋DST的獨特吸引力。

 

DST的投資回報也堪稱豐厚。

 

2014至今, DST分別以IPO方式退出京東、小米和美團點評,賬面回報分別爲42.89億美金、31.8億美金以及7.63億美金,這項投資的回報合計達82.32億美金。


 DST退出事件  數據來源:清科研究院

 

不過,到目前爲止,DST最大的勝利仍然是投資Facebook。2009年,DST向Facebook投資了2億美元,最終獲得40億美元的回報。

 

顯然,在DST的投資組合中,中國公司是舉足輕重的部分。當被問及是如何做出投資決策的時候,米爾納總是不熱衷於談論細節。他總是強調,投資中國全在於“適應環境”和腳踏實地。

 

如今,DST開始越來越多地在早期階段投資中國優秀的創業公司,不過“選擇在未來10到20年改變世界的創始人”仍是他們一直堅持的投資原則。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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