鴣恚@濤駭浪般的音波,震得耳膜隱隱作痛,就像有人用一把尖銳的刺針狠狠的扎進耳中。熾熱的火焰,洶湧的撲來,那熱浪,融化了周圍所有的東西。

  隱只覺渾身疼痛難忍,無論是眼睛、鼻子,還是耳朵,都劇痛無比,每個部位,似乎都在燃燒。這股爆炸產生的壓力,要將他的身體給壓扁,撕碎。

  「轟」

  又是一陣巨響,四周壓力驟升,火焰化作怪獸在怒吼。而隱,帶著一絲平和的表情,湮滅在這滾滾浪潮之中。意識,頓時陷入了空白。

  空白的畫面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渾身的感官竟然又慢慢恢復了過來。耳膜的劇痛,依然還是那麼的清晰。可是,眼睛,鼻子卻沒有了先前灼熱的疼痛感。

  難道是麻木了?還是除了耳朵外,我的身體其他部分都已被燒成了灰燼?

  隱猜測著,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自己明明身在爆炸的中心,可為何身體周圍卻涼涼的,還有,自己好像正在某種液體中緩緩下沉。

  想到此,隱猛然睜開雙眼,立馬映入視線的,是那水波粼粼的耀眼陽光。

  「咕嚕嚕」

  口中呼出幾口氣,左顧右瞧間,隱便確定自己此刻正在深水中,耳朵的劇痛,正是沉重的水壓壓迫耳膜所造成的。

  我怎麼會在水裡?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可緊接著,大腦的嚴重缺氧,讓他不顧一切的划動雙手,想要浮出水面。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無論如何也上浮不了,低眼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腹部間被人捆綁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石頭的重量,就像一隻無形之手,將他拉往水底。

  面對這樣的困境,十幾年的飲血生涯,讓他很快冷靜下來。忍著對空氣的無比需求,動手解身上的繩子。窒息感,越來越沉重,眼睛慢慢充血,血絲漸漸蔓延。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淋漓,卻被流水給帶走。

  「啪」

  一聲悶響,繩子終於脫落,依附在他身上的石頭,滾落而下。身體自由了,隱便像脫韁的野馬,朝著水面衝刺而去。

  「嘩」

  腦袋終於探出了水面,吐出一口澀澀的濁水,來不及欣賞蔚藍的天空,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貪婪得像吸食毒品的人,直到呼吸慢慢平復,隱才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竟是一條大江,他離最近的岸居然達五六十米。

  自己明明在爆炸中心,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眉頭皺了皺眉,先不管自己為什麼會糊裡糊塗的掉進水裡,隱思索片刻後便向著岸邊游去。才遊了兩三米,一股疲倦感便傳來。

  怎麼回事?我的身體怎麼如此虛弱?是錯覺嗎?

  隱大驚,這還是他的身體嗎?簡直弱得一塌糊塗啊!

  來不及多想,他只有苦苦咬牙堅持,否則,等待他的,便是嗆人的江水。好不容易才游到岸邊,身體卻像被掏空,整個人平躺在柔軟的細沙上,漸漸恢復著元氣。

  此時,一湍不屬於他的記憶湧進腦海,在隱大驚失色中,和他的記憶融合在了一起。

  原來自己竟然是重生了,而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叫唐莫!

  有些不可思議,量是心性強大如斯的隱,此刻也滿是不相信的神色。他從那場大爆炸中身體被燒成了灰燼,卻在這個瀕臨死亡的唐莫身上重生,而這裡,居然是他離開了將近二十年的祖國華夏。

  隱突然覺得十分諷刺,憑藉自己一雙手,埋葬了捆縛自己二十年的枷鎖,好像已經沒有了任何活下去的動力,自己也平靜的等待著死亡,可為何,又要讓自己重生,給自己重活的機會?難道,上天真的只會眷顧壞人?

  隱可從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因為他的手上,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而反觀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唐莫,一個平凡的大學生,心地無比善良,就算是生活再艱苦,在有災難發生時,也會慷慨捐出兩三百元,儘管那是他一個月的伙食費。

  哼……

  隱冷哼一聲,突然覺得這小子有些可憐。做了這麼多好事,卻因為一個警察在臨死前託付給他一個小U盤而招來殺身之禍,被黑勢力打暈沉屍江底。知曉這一點,隱可沒有任何愧疚感,這是必死之人,自己奪取了他這具身體,那也是廢物利用罷了,何必耿耿於心呢!

  他不再思考,只是閉著眼,靜靜的,恢復著體力。

  「娘的,這小子難道是屬蟑螂的,腦袋被敲暈,身上綁著三五十斤的石頭,居然沒死,還能自己游上來,這可真是件稀罕事。」

  離岸邊不遠的林子中,兩名準備離開的大漢發現隱躺在江邊,不由露出幾分驚色。

  另一個大漢在驚訝過後,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哼,游上來又怎麼樣,老子過去親自宰了他再把他的屍體拋進江里。」言罷,抽出一把匕首,殺氣騰騰的朝岸邊的隱走去。

  「嘿嘿……正是,這點事如果都辦不好,回去老闆還不把我們給剁了啊!」起先說話的大漢亦是跟上,雙手插在褲袋中,表情很是輕鬆,想來殺人這種事沒少做,已經習以為常了。

  兩人越來越近,隱卻沒有絲毫反應,直到來到他的近前亦是如此。

  兩大漢相視一眼,看著地面上的隱露出了一道譏笑,心道:看來這小子已經虛弱得不行了,此刻殺他簡直比踩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事不宜遲,拿匕首的大漢面目瞬間變得猙獰,雙手握住匕首,朝隱的心臟部位狠狠的刺下。然而,異變突然發生,原本閉著眼睛的隱,驀然睜開了雙眼,一股冰冷的氣息瞬間澎湃而出,這種氣息,冷到極致,冷到了骨子裡。

  彷彿間,大漢的眼中看到了萬千屍骨,血流成河的凄慘畫面,心神具震,竟然愣了愣神。

  就在此時,隱雙掌成刀,齊齊斬向大漢的手腕。

  「咔」

  骨頭一聲脆響,大漢吃痛不已,驚叫一聲,匕首便脫離了他的控制,但在下一秒,匕首便到了隱的手中。

  隱猛然坐起,手一揮,鋒利的匕首,便割破了大漢的喉嚨,動作一氣呵成,精準、狠辣,不留餘地。

  「你……」

  大漢雙手緊緊的摁在喉部,卻依然無法阻擋那不斷外噴的鮮血。他看著眼前冷漠得像一位死神的小子,慢慢的倒下。

  怎麼會……會這樣,這小子怎麼可能殺了我?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他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栽在一個虛弱無比的臭小子手上,而且這小子,還是他隨意揉捏過的對象。

  「黑子!」

  見自己的同伴朝地上倒去,喉部鮮血狂涌,另一個大漢輕鬆之色盡散,條件反射的彎身去扶。

  然,隱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便是趕盡殺絕,這是他的作風,也是他十幾年喋血生涯所養成的習慣,不然,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所有威脅著他生命的敵人,結果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咻」

  冰冷目光抬起,隱像一隻獵豹般向這個大漢撲了過去。手中的匕首,如鋒利的獠牙,直取大漢的胸膛,殺機冷然。

  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氣息襲向自己,大漢嚇了一大跳,身體一斜,向後退卻。然而一步還未挪滿,左大腿上便傳來一陣劇痛,低眼一看,一把匕首正插在自己大腿上,隨後又被狠狠的拔出,鮮血噴濺。

  「啊」

  大漢痛得一聲慘叫,身體後退了四五步,以半蹲之姿才勉強穩住身形。猛然倒吸了一口氣,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傷到,這讓他怒火中燒,彷彿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屈辱。

  他面目猙獰,抬起頭憤怒的瞪向前方:「臭……小……子,你找死!」殺氣騰騰,正欲暴起,卻驚駭的發現,前方根本沒有對方的身影。

  又倒吸了一口氣,而這一次,卻是冷氣。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如此詭異的一幕,讓他剛剛升騰起來的怒火瞬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悄然入心的懼意。

  大漢驚慌的向左看去,想尋找出對方的蹤跡……

  「噗」

  又是一陣痙攣般的痛楚觸電似的傳來,大漢扭頭朝自己右大腿望去,那裡,剛才扎進自己左大腿的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扎進了裡面。鮮血狂涌,疼痛難忍。

  「老子要殺了你,老子要殺了你!」

  看著微低著腦袋,用匕首扎了自己兩刀的隱,大漢雙眼幾乎要噴火,恨不得活活的吞了他。

  「噗」

  話音剛落,匕首已經從大漢的腿中拔出,狠狠刺向大漢的喉嚨,破空之勢,雷霆萬鈞。匕首的刀尖直接從大漢的後頸穿出,帶出斑駁的血跡滴落向地面。

  大漢一臉不相信的看著面前神情冷漠的臉孔,身體如黑子般緩緩垂倒在地。他不甘、他覺得屈辱,他亦是不明白,原本在他們手上毫無還手之力的青年,怎麼會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結他們生命的死神?

  啊……

  心中極力大喊一聲,帶著滿腔疑問,下了地府報道。

  當解決掉兩個對自己展露殺意的大漢,隱再次虛弱的倒在了柔軟的細沙上,閉上眼睛,恢復著元氣。

  「殺兩個人竟然就再次虛脫了,看來這具身體……」

  無奈的搖了搖頭,隱心中再次對現在這具身體提出了評價,就剛才殺那兩大漢,要是以前的他,單憑一隻手就足以輕鬆捏死他們。可現在,竟然要花費時間奪取對方手上的匕首才能做到,不得不說,實力的陡然下降,讓他忍不住嘆息一聲。

  *********************************************

  一個小時後,隱出現在了通往海風市市區的馬路上。

  馬路,一眼望不到盡頭,時而緩降,時而緩升,有時而婉轉綿延,在它上面奔跑的汽車,也隨著它的折折彎彎前行。隱雙手插在褲袋裡,微低著頭靜靜的走著,呼嘯而過的汽車,似乎根本就吸引不起他的任何注意,他彷彿不屬於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

  刀削似的臉龐,潔凈無比,而那一雙眼睛,就像一座幽靜的古潭,掀不起任何的漣漪,又像深邃的星空,不知其有多深。

  墨魂一劍刻興亡,一夜孤影長……

  不管先前的唐莫是怎樣的一種形象,但現在的隱,是一種冷雅的孤獨。

  隱其實是在消化著唐莫的記憶,畢竟,唐莫的記憶,有二十三年,在一瞬間融合,那就得慢慢將之消化、了解!

  從小父母因為一場意外而雙亡,和唯一的親人爺爺相依為命,日子艱苦!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唐莫從小學到高中,學費全部都是由他撿垃圾辛辛苦苦賺來的。爺爺是個巧匠,每天,都要做竹簍子、簸箕、掃把拿到鄉下的圩上賣錢,攢下的錢,便給他作伙食費。

  如今,唐莫在餐館找了份服務員兼職,每個月的工資有900元,再加上現在的政策好,大學的學費可以無息貸款了,他這才上得起大學。

  「自食其力,很不錯,不過,可惜……」

  隱心中老氣橫秋的對唐莫的一生做了評價,最後的可惜,自然是可惜唐莫的英年早逝。雖然對他表示可惜,但隱卻不會以唐莫的身份生存下去。因為唐莫是唐莫,他是隱,縱然身體為同一具,可靈魂卻是兩個!

  「滴滴……叭叭叭……」

  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車鳴聲,而且這車鳴聲,好像是特意針對他的。

  隱立住腳步緩緩向後看去,只見一輛警車靠邊慢慢停下,最後停在了他面前。對於警車,隱一向的態度都是不冷不淡的,但是此時有點特殊,因為,他才殺完人沒多久。他的氣息下意識的冰冷下來,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反光車窗。

  「莎莎莎」

  車窗被搖下,一張美麗的臉孔映入眼帘。這是一個漂亮的女警,皮膚白凈,眼神迷人,螓首蛾眉。

  「是去市區嗎?」

  女警打量著隱問道,「需要搭順風車不?」說完,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可愛的小兔牙。

  隱沒有回答女警的問題,而是朝車子後排望去。那裡正坐著兩名男警察,見他望來,不禁以笑禮貌回應。從他們的表情和肢體語言看來,他們不是針對自己的,只是熱情想送自己一段路而已。

  想到此,隱的氣息才沒那麼冰冷,不寒不暖的回了一聲:「不用。」言罷,在那女警尷尬的表情中轉身離開。

  看著隱那孤寂的背影,女警一時呆住了,身體從駕駛位置向副駕駛位置傾斜,保持著搖車窗的姿勢。她有些沒反應過來,在潛意識裡,就算是不接受自己的好意,那也不該是這麼不暖不熱的態度吧。

  「璇姐,這小子一看就是從小沒家教好,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就是,我們好心好意的想順路帶他一把,他倒好,連句謝謝都沒有。」

  後面兩個男警察隨聲附和,他們本來就不想讓別人搭順風車,剛才只是順從女警的意思才露出笑臉罷了。  好奇怪的人!而且,好像在哪裡見過!

  女警看著隱的背影,蛾眉微微皺著。隨即繼續開動汽車,在經過隱身邊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那清秀的臉龐,在她腦海中留下了一絲印記。

  微低著頭散步似的前行的隱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沉浸在唐莫的記憶里。零碎記憶飄零,有的卻又如電影帶子一般連續,那是痛苦與快樂的時光。

  「轟」

  就在此時,一道劇烈的碰撞之聲從前方傳來,打破隱的寧靜。抬眼望去,在前方百米遠的一道三岔路口,一輛大卡車從側面狠狠的撞擊在剛才經過自己身邊的警車。強大如斯的衝擊力,直接令警車車身深深的凹了進去,四面車窗瞬間崩碎。

  發動機熄了火,向外冒著白煙!劍眉輕皺,隱停住了身形。

  「嘭」「嘭」

  兩道身影從大卡車上走下,他們的頭用黑色絲襪罩住,手上拿著把錚錚砍刀。

  這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而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見著這一切,隱便明白了過來。

  警車裡,女警和兩名男警員身體都受了或重或輕的傷害,女警的臉上,淌著從她腦袋上流下的血跡。此時,他們都昏迷了。

  從大卡車上下來的兩道身影,二話不說,拿著砍刀便朝坐在後排的男警員腦袋上砍去,目的十分明確,就是殺人。

  「如今的黑社會還真是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連警察都敢殺!」一道調侃似的話語響起。

  「誰?」

  兩人一驚,手中動作一滯,抬頭望去,卻發現一個青年雙手插在褲袋裡,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正看著自己。當徹底看清青年的面孔時,他們那扭曲在絲襪裡面的臉孔,露出陣陣驚駭。

  「是你這小子,你居然還活著?」

  恩?

  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原來這些人和那兩個想殺自己的人是一夥的!

  「小子,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他們人呢?」一個大漢向前兩步,瞪著隱急切問道。

  「他們?」

  隱突然冷冽的凝視著他們,「他們都成了漢江里的魚食,如果你們不趕緊滾蛋的話……你們的下場也是——死!」唐莫的仇,隱沒有多大的興趣去報,但現在,他想要救下那個女警,不為其他,只是遵從己心而已。

  迎上如此毫不掩飾的殺意,那兩人怔了怔,互相對望了一眼,緊接著便大笑起來,彷彿聽見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顯然,他們根本不相信黑子他們被眼前的柔弱小子給幹掉了。

  「小子,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從黑子他們手上逃脫的,但看來,還得我們幫他們把你給宰掉了。」

  「嘿嘿……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闖進來。」

  「讓我來解決了你!」

  一人大喝一聲,朝隱砍去。

  錚亮的刀刃,離隱的頭部卻來越近。等離得不到四五寸時,男子彷彿已經看到了眼前這可惡的青年倒在了血泊里,那了結一條性命的快感,讓他露出了陰邪醜陋的笑容,這笑容,在絲襪底下顯得更加的邪惡和醜陋。

  他期待青年露出驚恐的神情!

  然而,迎上的,卻只是一個輕視的冷笑!

  「死到臨頭你還敢笑!」

  沒有回答他,不,隱已經在用行動回答他了……

  身子往旁邊一傾,手中已經多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在空中流星似的划過,然後精準的扎進對方拿刀的手腕。

  「啊」

  一抹鮮血灑向空中,慘叫聲隨之而起,砍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瘋狗!」

  見此情景,另一個男子大驚,愣了一秒鐘後便沖了過來,對著隱的腦袋高高的劈下。

  神情無變,隱非但沒有被逼退,反而向前衝刺兩步,鐵拳雷霆出擊,不偏不倚,精準而又陰狠的擊打在男子的小手臂上。

  「咔咔」

  響起陣陣裂骨的聲音,手臂呈V字型向後彎折。

  「啊」

  大漢劇痛,右手完全沒有了知覺,無法再握住砍刀。一股無言的恐懼漫上心頭,對方出手精準狠辣,如一頭餓狼一般,哪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

  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劇痛自腹部快速湧上大腦,像被火車頭撞上一般,五臟六腑巨震,整個身體轟然倒飛而去。

  「怎麼可能?他一腳居然……居然把我踢飛了?」

  男子吐出一口鮮血,鮮血透過絲襪灑在空中,心中的驚駭已是無法形容。自己到底是惹到一個怎樣的存在?

  ……

  三招,令兩男子無任何招架之力。隱雙手放入褲袋,轉身居高臨下的凝視著躺在地上,手腕被自己扎入一把匕首的男子。殺還是不殺?心中在忖度。

  迎上隱的目光,男子驚恐的往後蹭了蹭。他從未覺得死亡會離自己這麼近,可今天,他嘗試到了,這個青年的目光,讓他感到恐怖、冰涼,讓他感到陰森森的死亡氣息。

  「滾!」

  什麼,讓我們滾?

  聽聞青年要他們滾,男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卻覺得這是世間最動聽的話語。

  「謝謝,謝謝,謝謝……」

  也顧不上鑽心的劇痛,從地上爬起,對著青年不住的鞠躬感謝他的不殺之恩,然後扶起同樣是錯愕不已的同伴有多快就有多快的離開此地,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為他們從那青年的身上由衷的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血腥氣息,那是只有殺過人才有的氣息!

  在那兩人離開不久後,隱從上衣口袋子里拿出一個傳統的諾基亞手機,就算泡水了,它依然正常運轉。隨後撥通了120救護電話。

  殺人不過頭點地,隱想要殺人,非常簡單,當他殺心起時,殺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一切隨性而為。剛才的兩人,自他靈魂快速的和這具身體進行著融合,他的力量足以碾壓得他們連渣都不剩,在他的眼裡,他們就如同螻蟻一般!

  「海風SN區通往木林關的路上發生重大交通事故,有三人受了重傷!」

  隱簡單而又明了的報告了所在位置,便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收好,走到破爛不堪的警車前,伸手在女警和兩名男警員口鼻間探了探。

  「鼻息均勻,看來可以熬到救護車到來!」

  心中估量了一下,便轉身離開。而那女警細長彎彎的睫毛,卻在他離開後輕微顫動了一下。

原作者:稻草也瘋狂

書名:至強重生

轉載自:微信公眾號【瘋狂課車】(已授權)


 憤怒,不甘,遺憾,漸漸遠去的聲音,死亡的盡頭!

  黑暗,掙扎,意識,猛然睜開的雙眸,重生的瞬間!

  這是一雙清冷中帶著一絲殺意,明亮中帶著一絲疑惑的雙眸,凌厲異常,深暗幽遠,無比深邃。

  「我沒死?」清冷的聲音中有著明顯的不可置信,但更多的卻還是無法壓抑的驚喜,尤其是在發現自己似乎能夠控制身體的時候,這種驚喜的神色就愈發的明顯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死了嗎?被那個一臉嫉妒神色的女人殺死,就在不久前的那一瞬間,那個女人嫉妒扭曲的樣子還深深的記在腦海里,讓她滿心都是同情!

  同情那個用盡心機也得不到所愛的女人,因為那個女人愛著的男人,只愛她蘇顏衣一個人!

  想到那個男人,蘇顏衣冷漠的神色明顯變得柔和許多,但也來不及細想,蘇顏衣便察覺到了現在情況的古怪。

  緩緩移動的四肢不再僵硬無法控制,因為車禍而躺在床上當了兩年植物人的蘇顏衣真的是有種再世為人的驚喜感,而這種驚喜也不僅如此,當蘇顏衣緩慢卻堅定的站起來時,她真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冷傲,強勢,狠辣,蘇顏衣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一個站在娛樂圈最頂端的女王級人物,如果有人說蘇顏衣會哭,絕對不會有人相信。

  但是,一場車禍,卻是讓蘇顏衣成為了植物人,除了家人和那個男人,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似乎是認為她連意識都沒有,也或許是認為她永遠都不會再醒來,就在她的病床前露出各種各樣的醜態,說著各種各樣無比惡毒的言語。

  無論是她做過的,還是根本與她無關的,好像那個時候她就是全天下的罪人,所有人的不滿都是因為她的錯誤,所有人的怨恨都需要她來買單,簡直是可恨又可笑!

  那個時候她就發誓,若有一天她可以醒來,定要讓所有負她之人嘗到惡果,尤其是那幾個聯合起來害了她的小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醒來?那麼她現在是蘇醒了嗎?難道那個女人最後沒有殺死自己?蘇顏衣有些不太確定的想著,但隨即便發現了許多古怪的地方。

  入目之處十分熟悉,這裡是她的家她的卧室,或者說是她曾經的家曾經的卧室,這裡是她和那個男人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但自從她和那個男人離婚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秦寂然,她名義上的前夫,他們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她曾經也以為只是一場交易,卻在她成為植物人之後,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如何的深愛著自己。

  當了兩年的植物人,除了家人和傭人,就只有這個男人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的照顧著自己,即使那個時候他們已經離婚,即使她的意識一直渾渾噩噩,卻仍舊將這個男人的身影深深的印刻在了自己的心裡。

  那個時候她也曾發誓,若有可能,她定會報答這個男人的一番深情,即使不愛,也會盡自己所能,讓他一世安好。

  那麼,現在她在這裡,那個男人又去哪裡了呢?她又是如何回到這裡的呢?

  蘇顏衣帶著疑惑十分謹慎的向外走去,眼神敏銳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然後便突然間愣在了那裡。 不遠處的鏡子里映射著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那是自己,卻又好似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她二十三歲的時候與秦寂然秘密結婚,二十六歲的時候又秘密離婚,而後又過了一年發生車禍,車禍後當了兩年的植物人。而在她離婚後的一年裡,她的形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甚至剪短了及腰的長髮,而現在,無論是身上穿著的睡衣樣式,還是那及腰的黑亮長發,都讓她有一種錯覺,像是時間回到了曾經的某個點。

  蘇顏衣有些不確定的找了起來,最後在十分熟悉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手機保持在開機狀態,查看日曆後,蘇顏衣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好了。

  「這是在捉弄我?還是說……」短暫的停頓後是帶著顫抖的驚喜聲:「我竟然真的回到了三年前?」

  蘇顏衣一直都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此時此刻卻滿臉的驚喜,無論是真的蘇醒,還是重生回到了三年前,這對蘇顏衣來說,都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蘇顏衣平穩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動了動手指,撥通了熟悉的號碼,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而蘇顏衣十分耳尖的聽到了卧室外面那熟悉的音樂鈴聲,那是秦寂然的電話鈴聲。

  開門,步履有些匆忙的走出去,電話和現實里同時聽到了那十分熟悉的聲音。

  「顏衣?」秦寂然的聲音有些酸澀,似乎是盡量的想溫柔一些,卻仍舊乾冷的讓人覺得十分生硬。

  蘇顏衣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無數記憶在腦海中放肆的翻騰著,記憶中的一幕與現在完全重合,那個時候她也是走出自己的卧室,然後便看到了秦寂然,帶著一身冷硬的氣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只讓人覺得疏離冷漠。

  而這也是蘇顏衣前世從未以為過這個男人喜歡她的原因,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帶著一種冷硬的疏離氣息,哪裡會讓她覺得有半點溫情!

  但是,也許是因為早已知道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感情,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表情在她看來,卻是多了一些不同的味道,那看似冷硬中隱藏著的溫柔和無措,讓她突然間就想到了「可愛」這樣的形容詞。

  「你怎麼會在這?」將諸多紛亂的思緒整理好,蘇顏衣終於開了口,說著一如前世的話語。

  「餓了嗎?我去做早餐,一起吃吧。」秦寂然有些尷尬,但被隱藏的很好,只是盡量隨意的說道。

  曾經,蘇顏衣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男人神色中的變化,她一直以為他們的關係只是合作甚至可以說是交易的關係,也從未在意過這個男人的心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淡漠清冷的沒有任何感情存在,她根本就不需要去注意這個男人的情緒。

  但是現在,也許是知道了這個男人對她的感情,她竟然再也無法忽視這個男人的神情變化,似乎很容易的就看出了這個男人神色中的無措和疲憊。

  蘇顏衣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但最後卻只能沉默。

  而她的沉默和面無表情看在秦寂然的眼裡,卻讓秦寂然有些誤會,以為她這是沉默的拒絕。

  她甚至連一頓早餐都不願意和他一起吃了。 想了想,勉強壓抑下難過的心情,秦寂然用著一種無比複雜的語氣說道:「顏衣,一定要離婚嗎?」

  而秦寂然的話也讓蘇顏衣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原來,她竟然真的是回到了三年前,而且還是回到了一個對她來說十分特別的日子,她決定要與秦寂然去辦理離婚手續的那一天。

  成為植物人時,她就曾想過,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是否還會那般無情的與秦寂然離婚,是否還會那般冷酷的對待秦寂然!

  她對待秦寂然的態度一直都不好,他們認識的時候,她是娛樂公司的總裁,而他不過是一個剛剛出道不久的新人,如果不是為了滿足家族方面的要求,她根本就不會結婚,更不會和秦寂然在一起。

  而她和秦寂然的契約婚姻,也是她主動提出,用著一種類似交易的方式,她和他結婚完成蘇家家規任務,可以真正的獨立,而她也會給予他在工作上最大的支持,讓他的星路走的更加順暢。

  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上司和下屬更貼切,即使是住在同一個房子里,卻常常兩三個月都見不上一面,即使見面,也只不過是一兩句沒有意義的言語,冰冷而疏離。

  蘇顏衣一直都認為秦寂然是為了名氣和地位才同意了這場交易,所以當初在選擇離婚的時候是半點愧疚都沒有,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無論是進入娛樂圈當藝人,還是和自己契約結婚,都只是因為喜歡她。

  秦寂然喜歡她,還是她成為植物人之後才知道的,無數個夜晚,秦寂然守在自己的床邊,用著那充滿了感情的聲音敘述著,沉重的感情甚至讓她覺得無比壓抑,許多次都會不由的想到,如果還有機會,就讓她對這個男人好些,也不枉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一番深情。

  而現在她竟然重生了,甚至是回到了三年前,這讓蘇顏衣看著秦寂然的眼神無法不複雜,腦海里想著的都是和這個男人有關的畫面,想著這個男人細心照顧自己時候的模樣,想著這個男人在無數個深夜裡如泣如訴般的低語告白,想著這個男人一句一句的類似誓言般的希望之語……

  「顏衣,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可以看日出東升,可以看夕陽西下,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顏衣,求求你,求求你,快點好起來吧,哪怕你好起來之後再也不會留在我的身邊,你也一定要好起來……」

  「顏衣,是不是我不夠好,是不是你太討厭我,所以你才不願意醒來?」

  「顏衣,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求,只求你能夠醒來……」

  「顏衣,醒來吧,醒來吧……」

  時而溫柔繾綣,時而低喃耳語,時而悲痛哀傷,讓人覺得疏離的乾冷聲音卻又帶著刻骨銘心的深情,與眼前的男人所說的話重合在一起,瞬間,便讓蘇顏衣紅了眼眶!

  離婚?誰敢再在她面前說離婚這兩個字,她就讓誰也嘗嘗當植物人的滋味!

  ……

原作者:魅夜小草

書名:重生之影帝賢妻

轉載自:微信公眾號【瘋狂課車】(已授權)


這個城市裡,有一個可以通過文身操控他人的紋身師,還有一個通過說喪氣話被大家喜愛的大 V 博主。

這倆人撕起來了。

「為什麼你會在某一天突然變得極其倒霉?」


「為什麼男朋友在知道你居然是射手座而不是天蠍座時會憤然和你分手?」


「為什麼有人寧願摔倒也不踩瓷磚縫?」


「為什麼有人會隨時隨地地抖腿?」


「為什麼有人無論吃什麼都要吧唧嘴而且越是吧唧臉上的表情越是享受?」


「為什麼有人變禿後會變得那麼強?」


「如果你還在把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歸咎為水逆、渣男、強迫症、骨頭癢、不禮貌、失心瘋……那證明你還未看到這個世界的真相。」


「因為,這些人,很可能就是隱藏在你身邊的超能力者。」


「哈哈哈哈哈哈,印老闆真的很幽默。」剛文完身的女孩坐了起來,她用大笑回應了文身師的故事,顯然,她並沒有相信這個超自然的理論。


印凜冬拉下口罩,好脾氣地笑了笑,她將手中的工具放好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女孩腰側的那幾尾小魚,問道:「我也是聽別人講的這個笑話……文身還滿意嗎?」


女孩暫時還不敢觸碰那處文身,但文在腰側的魚靈動鮮活,好似隨時能遊動起來一般:「滿意滿意!印老闆果然和網上說得一樣,技術超棒的!謝謝!」


印凜冬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後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不客氣,文身這麼棒,那就把先前說好的價格翻三倍吧。」


面對這種堪稱宰客的無禮行徑,女孩竟然笑著答應了:「應該的,印老闆說多少就多少。」


你看,我就說世界上有超能力吧。


印凜冬將收到的三倍酬金放到抽屜里,目送著那位女孩離去。


靈魂烙印:從今天開始,你可以通過你親手文的文身影響甚至操控被文身者的思想與行為。


在她開始文身的第 7 年,她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這麼一行字。


從那天起,她的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儘管她後來發現,她影響對方的深遠程度和時間視文身大小而定。


比如文在指節上的小文身只能讓對方對她抱有好感,頂多回家後寫個好評;文在背後胸前的那種大文身才能影響對方的思想。至於操控?印凜冬暫時還沒有遇到過可以操控的客人,畢竟沒人會願意文滿全身。


不過這已經足夠改變她的人生了,她的文身就彷彿瘟疫一般開始在人群中蔓延,但凡在她這裡文過身的人,都會去拉親朋好友也來文一個——印凜冬拒絕把她的超能力現象和傳銷相提並論——隨著在她手裡文身的人越來越多,她能影響的人也越來越多,錢財和名聲唾手可得。


而在這個過程中,她也不止一次遇到過和她一樣的人……


2


@喪鐘長鳴:此時此刻,你有一個願意借你 100 萬的朋友嗎?如果沒有,說明你孤獨;如果有,說明你朋友比你有錢。


桑南枝發完這條微博後,便開始盯著自己的粉絲數看,她耐心地坐在電腦前等待著,粉絲數從 222 萬緩緩上漲到了 223 萬,這個成績還算不錯,再過段時間她的廣告費應該就能往上提一提了……一年前的她,可能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


負能量大使:從小就愛說喪氣話的你,請去積極地散播負能量吧,每成功散播一次負能量,你就有幾率隨機獲得被散播者的好感。


她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超能力——如果這種雞肋到近乎於玩笑的神奇能力也能稱之為超能力的話——但當腦海中出現這行金色的字時,桑南枝第一反應是「是不是加班加到腦子出了問題」。


桑南枝轉身對她旁邊那位一直看她不順眼的經理說:「公司不上市,我們不敢死,公司上了市,我們就被辭。」


下一刻,她就親眼看到那位經理看著她的目光從厭惡緩緩轉為慈愛。


桑南枝:「……」


黑轉粉什麼的,也太滲人了。


後來她回家後對著身邊的親朋好友把這個能力試了個遍。


——「朋友,創業嗎?」


——「媽,我找了個男朋友,71 歲,成熟又穩重不好色。」


——「大舅,學區房又漲了。」


效果極好,那段時間桑南枝身邊的人都愛她愛到發狂。


於是她果斷辭了職,干起了自媒體。


自媒體對 90 後來說就是發財的風口,再重的豬都能被吹出一個踉蹌,更何況是獲得了這項超能力的桑南枝?辭職後的桑南枝開了個號叫【喪鐘長鳴】,專門發負能量言論,短短一年,她已經收穫了 200 多萬真愛粉,持續增高的閱讀量和互動量讓她的廣告費從 2000 一路瘋漲到了 15 萬。


如今的桑南枝幾乎每天都能接到廣告。


桑南枝點開今天這位客戶發給她的鏈接,客戶的要求是讓她幫著黑一波指定的文身店,這種負面的廣告給她來做最適合不過了。


她點進那篇軟文看了看,軟文主要是介紹一家名叫「凜冬」的文身店,看得出來撰稿人對這家文身店的好感度極高,全篇都在讚美文身師和文身店的環境,裡面還有一些那位文身師文的文身圖。憑心而論,確實很美,但畢竟收了錢就得辦事,她找了幾張發胖後文身變形的圖片和肌膚衰老松垮後的文身圖,拼成長圖後直接轉發了那條讚美「凜冬文身店」的微博。


@喪鐘長鳴:還想文身嗎,朋友?[長圖]


發完這條微博後,桑南枝便去給自己做了頓晚餐,而等她重新坐回電腦前時,她發現自己的粉絲數已經變成了 253W!


僅僅是一條轉發而已,居然讓她狂漲了 30 萬粉絲?!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難道是那位客戶幫著買了水軍?桑南枝已經顧不上吃飯,她開始研究起了那條微博的轉發和評論,而研究的結果是,這些粉絲居然都是真的!


這家文身店難道這麼受歡迎么?


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勁?用了這麼久的超能力,桑南枝如今也摸索出了這項超能力的一些限制——比如傳播成功與否和獲得好感的程度都視負能量的大小和傳播負能量時引發的後果而定,偶爾她寫出極其喪氣的「喪言喪語」後,她能一次性漲 5~6 萬粉絲,最多的一次是因為她的一條揭秘微博讓一家黑店直接關了門,那次的事讓她漲了 20 萬粉絲。


這家文身店太不對勁了。


不過漲粉絲漲得好爽!


3


印凜冬的文身店採取的是預約制,她每天只接待 3 位客戶,而最新的預約日期早已排到了半年後,她如今對客戶的篩選也越來越嚴格,你也可以說她越來越勢利,但當每天都有幾百個人求著你給他們文身的時候,你也會開始挑選其中最有價值的人作為你的客戶。


只是最近有些不太對勁,已經有好幾名預約到她這裡文身的客戶都打電話說不文了,一個兩個還可以說是巧合 ,但當印凜冬一連接到 26 個推掉預約的電話時,她就知道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在她的追問下,對方說自己看了某條微博,突然就不想文了……


又詢問了幾位反悔的客人後,印凜冬發現,他們反悔的原因竟然都是因為同一個微博大 V?


@喪鐘長鳴:你以為你們的男朋友女朋友還會在身上文前任的名字?你們太年輕了,我的文身師朋友跟我說,現在都文代號,傻孩子們,快回去讓你們的現任解釋一下身上的文身吧!


@喪鐘長鳴:已經文身了的朋友也別難過別後悔,想一想再過幾年,文身變腫變皺的時候,你們還能安慰自己,只花了一份錢,你們卻能得到了兩種不同的文身!


@喪鐘長鳴:如果你一定要文身,文個大海吧,等你以後老了,你鬆弛的皮膚能讓你的大海變海浪!


@喪鐘長鳴:如果你一定要文身,文個花苞吧,等你以後胖了,剛好能把花給撐開!


@喪鐘長鳴:我抽煙喝酒文身,但我知道我是個不會發胖後把文身撐變形的好女孩!


印凜冬:「……」


這人有病吧?!


而且最過分的是,這些微博並不是單獨發送的,而是轉發那些曾在她店裡文身的客戶幫自己文身店寫的宣傳微博!如此明顯的針對……


她咬著牙點開這位大 V 的頭像,好么,478W 粉,難怪這麼多客戶反悔。


找死!


近三年來的順風順水讓印凜冬已經不打算忍氣吞聲地用平和的方法去和對方講和了。


既然你這麼討厭文身,那我就一定要在你身上留下點什麼東西!


正經的那種。


4


最近的桑南枝過得特別美,粉絲幾乎翻了個倍,廣告費也從 15 萬漲到了 30 萬,她已經和房產經紀人約好今天下午就去市中心看房了,不過在此之前她還得見一見客戶推薦來的一位記者。


她照例點進自己的私信列表,看著那個紅色的私信數目清零後她才舒坦,這是她的強迫症,但主要原因還是她曾經發過微博聲稱自己儘管因為忙碌無法逐條回復所有的私信,但每一條私信她都會認真閱讀。


嘻嘻,她就是這麼虛偽。


就在她盤算著今天再發點什麼攻擊下那家文身店時,門鈴響了起來。


可就在她準備走過去開門時,卻踩到了一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地板上的樂高,桑南枝五官皺作一團,嘴裡發出嘶嘶的吸涼氣聲音。


門鈴還在不依不饒地響著,桑南枝忍著痛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透過貓眼看向門外,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那人清秀白凈,穿著緊身的黑色毛衣和牛仔褲,背著灰色的雙肩包,看上去十分純良無害。


桑南枝將門鏈鎖上後,將門打開一條縫,警惕地問道:「請問你找誰。」


那個男人露出溫和好看的笑容鞠躬道:「您好,我叫秦時琛,是一名記者,最近在寫揭露文身行業黑幕的稿子,在我們領導的推薦下,他讓我今天來找您,說是已經和您約好了,抱歉打擾到您了。」


聞言,桑南枝笑著將門打開:「哦!是你呀,我知道,顧總跟我說過了,進來吧。」


5


兩杯冒著熱氣的茶放在了書桌的兩側,桑南枝甩了甩自己的左手,剛才倒熱水時居然一不小心把自己給燙到了,真是倒霉。


她在工作椅上坐了下來,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秦時琛:「我看到您最近一直在有針對性地發布對『凜冬文身店』的負面言論,請問您是知道這家文身店的什麼黑幕么?」


桑南枝:「這篇採訪稿你們會發在哪兒?」


秦時琛猶豫了一下,說道:「線上線下都會發布的,我們雜誌有自己的公眾號和微博號。」


桑南枝的眼珠轉了轉,她拉長聲調慢吞吞地說道:「噢,這樣啊!這家文身店裡面的貓膩太多了,為了我自身的安全,我實在不好多說,不過我奉勸大家最好還是不要去這家文身店文身。」


秦時琛突然關掉了手中的錄音筆,他身子微微前傾,眼神帶著几絲詭異,他壓低嗓音問道:「是那個文身師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么?」


這句話驚得桑南枝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慌和錯愕,但她立即鎮定了下來,將微微顫抖的手指從桌面上移到了桌下,是啊,她能有超能力,說不定別人也能有呢?


桑南枝擠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心中對眼前這位叫秦時琛的男人已經產生了戒心:「什麼特殊能力?你在說什麼?」


桑南枝的失態對一個緊盯著他的人來說實在太過明顯,秦時琛狀似失望地重新坐直了身子,他舉起茶杯遮住了下半張臉,這個舉動反倒讓他的目光顯得越發深沉,男人掩飾地說道:「沒什麼,我們繼續採訪吧。」


桑南枝緊緊地盯著秦時琛的表情,不想錯過對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好。」


接下來的採訪,雙方都有些漫不經心,到了中午,兩人用「改天請你吃飯」的萬能社交大法客氣一番後,秦時琛就離開了。


等到秦時琛離去後,桑南枝轉身便給那位推薦這個記者的客戶打了電話。


——「顧總,那個人真是記者?……您不熟?只是您朋友推薦過來的?好吧……不不,沒事……好,改天一起吃飯,拜。」


6


桑南枝還想調查更多,但已經到了預約看房的時間了,她只能暫時壓下心底的不安,驅車前往約好的地點。


但這一路簡直跟中了邪似的,她的車被別的車堵在車位里出不來,光是等車主下來挪車就等了半小時;從她家到目的地的每一個紅綠燈她都會遇到紅燈;開著車窗吹風時,因為腦海里全是秦時琛的問題,洒水車的音樂聲她也沒聽到,被灑了一臉帶著消毒水氣味的水;這些就算了,在臨近目的地時,她還被人追了尾!


簡直是倒霉透頂,水逆不是都過去了么?桑南枝一臉煩躁鬱悶地等待著追尾的車主給保險公司打電話,頭頂的太陽正是最毒辣的時候,她長嘆了口氣,用手背輕輕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而就此時,她眼角的餘光看到對面街道的某處樹蔭下站著一個人——秦時琛!


這個發現讓桑南枝的身子僵了僵,她裝作沒發現的樣子,繼續擦著汗,餘光卻還在打量著那個所謂的「記者」。


桑南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今天這麼倒霉,難道是因為秦時琛?


對方很有可能也是一名超能力者。


不過不應該啊,她今天倒霉的第一件是踩到樂高——如果這件小事也能稱之為倒霉的話——可那個時候她連秦時琛的面都還沒見過,對方的超能力難道是按了門鈴你就會倒霉么?而且當時對方還沒見過她,什麼事情都還沒談為什麼要讓她倒霉呢?難道是「凜冬文身店」的店主派來的?


也有可能,她使了這麼多壞招,聽說對方的文身店現在的生意大不如從前了,可對方至今什麼舉動都沒有……


——「小姐?……這位小姐??」


交警的聲音將她從思考中驚醒,她此時才發現自己思索的時間太久了,保險公司和交警都已經到了,接下來就只需要走常規流程就可以了。


桑南枝急忙掛上禮貌性的微笑,一邊道歉一邊用餘光悄悄看向了對面的街道,樹蔭下已空無一人。


7


直到看房子時,桑南枝才恢復過來。就算是房產經紀人告訴她,她看中的那三套房都已經在剛才 2 小時內全部訂出去了,她的內心也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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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選專欄

最弱超能力者:我變禿了,也變強了

腦洞君的次元口袋 等 腦袋有坑,心中有火,愛好是收集天馬行空的故事,當一輩子幻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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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萬里!

  一架波音客機在高空飛行。

  半個小時後,這架客機將會降落在華夏的G市國際機場。

  「空姐!有人暈倒了!救命……」

  突然!

  機窗內傳出呼救聲。

  坐在後排的一位25歲左右,五官如雕像般輪廓分明,眼神堅毅而凌厲,皮膚結實黝黑的男子倏地站了起來。

  他身穿黑色圓領T恤,下身穿著窄腿軍綠褲,腳上的黑色軍靴看似已經穿了很久,鞋底磨損了不少。

  男子姓龍,名升。

  離開華夏的時候,龍升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現在,九年的時間轉眼即逝。他也變得成熟穩重,富有男人味。

  龍升朝著呼出救聲的前面位置跑過去,在空姐到來之前,就到達那個位置。

  龍升看到一個西裝革履,六十歲左右的老先生靠在椅子上,臉色慘白,表情痛苦。

  在他的旁邊,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西裝,留著一頭大波浪捲髮的女子焦急萬分,手足無措的對老先生叫道:「韋總,你醒醒……」

  從這身打扮和說話上來看,她可能是那位老先生的下屬。

  這種時候龍升可沒空去欣賞她,出聲就問道。「怎麼回事?」

  「剛才他覺得心絞痛,然後就休克了。」正裝女子抬起頭來答道。

  龍升點點頭,已了解大概的情況。

  「幫我一把,讓他躺下。」龍升說著,伸手抱起老先生。

  捲髮女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看得出對方是要幫忙。

  「你們要幹什麼?」

  兩個空姐急步走了過來,為首的說道。

  龍升沒有理會她們,和捲髮女子把那個老先生平放在飛機的過道上。

  他蹲了下來,解鬆了老先生的領帶、皮帶、心口前的鈕扣。緊接著,他用拳頭有節奏地用力叩擊老先生的心臟部位。

  兩個空姐看得出他要做急救,便半蹲著,隨時準備幫忙。

  捲髮女子依然焦急萬分,眼淚水都快要流出來。

  機艙內的其他乘客,交頭接耳,有好奇者站起來望向這邊,但沒有要上前來幫忙的意思。

  龍升連續叩擊多次後,老先生的心臟受到刺激,開始恢復自主搏動。

  龍升見狀,立即對他進行口對口的人工呼吸。

  如此這般,龍升做著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直到老先生咳嗽了兩聲,意識開始恢復。

  「老人家,你叫什麼?」龍升問道。

  「韋聖!」老先生聲音微弱的答道。

  「我這裡有幾根手指?」龍升伸出兩根手指說道。

  「兩……兩根。」老先生說道。

  龍升微微點了點頭,接著站起來,面無表情的對捲髮女子說道:「他身上有沒有預防心臟病發的藥物?」

  那個女子搖頭道:「沒有。韋總的身體一直很好的,沒有想到會……」

  「飛機上有硝酸甘油葯嗎?」龍升沒有聽那個女子說下去,轉而對空姐說道。

  其中一個空姐立刻說道:「飛機上有阿司匹林,可以嗎?」

  「嗯!快去拿來!」龍升淡淡的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某種威嚴,使得空姐們不自覺的聽話。

  一個空姐急忙轉身跑去拿葯。

  捲髮女子說道:「我們先讓韋總坐在椅子上。」

  「不!讓他躺著,不要隨便移動。」龍升說道

  「這位先生說得對!」空姐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心臟病發的人,不適宜亂動。讓他平躺著,可以減輕心臟負擔。」

  那個女子聽到空姐這樣說,就不再多說,她知道。空姐們都受過專門的急救培訓,既使她們不是專業的醫生,但在處理這種突發情況是比自己有經驗。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龍升說完這句,走回他的座位上。

  九年的時間裡,龍升不但學會了怎樣殺人,而且學會了怎樣救人。

  在這九年里,除了與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外,他經歷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不久,飛機降落在G市的國際機場。

  龍升提著一個陳舊而普通的軍綠色背包下了飛機,徑直的往機場的出場口走去。機場內,已經停靠著兩輛急救車,幾名醫務人員正把那名老先生抬上其中一輛急救車上。

  龍升走出機場出口,看到外面早就守候了無數的記者,顯然在飛機上發生的有人需要急救的事已經被人傳了出去。

  龍升不清楚飛機上的人有沒有提到自己,不過預防萬一,他還是悄悄的從另一邊穿過人群出了機場。

  他可不希望自己才剛剛回到華夏,就上了新聞頭條。

  這次回國本打算是為了照顧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親人,彌補這幾年的遺憾。所以龍升只想不動聲色的進來。畢竟,像龍升這樣的人物,早就成了各國有關部門所關注的對象。

  當乘務員出來後,所有的記者頓時蜂擁而上,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龍升離開機場,朝著計程車方向走去。

  秋風輕吹,涼意已上心頭,夕陽西照,G市沐浴在餘暉的彩霞中。

  龍升的腳踩上斑馬線,準備走過對面去攔截計程車。

  突地!

  「嗚……」

  一陣急促的汽車聲,傳了過來。

  龍升的右邊一輛紅色跑車正朝斑馬線狂奔而來,其勢之快有如電掣風馳,流星追月,快得令人窒息。

  紅色跑車裡面的人似乎沒有看到前面是斑馬線,電也似的飛馳而來,也不管斑馬線上的行人是否避得開。

  「喂!快閃開!」龍升看到有個少年正在斑馬線中央。

  那個少年正在龍升的前頭悠哉悠哉地逛著。平常哪有這種冒失的司機,等到少年已感覺到跑車往自己奔來,想避已是不及,眼看他就要被紅色跑車撞到了!

  「啊……」龍升大吼一聲雙目盡赤,騰身往前衝去直撲少年,其勢如虹,有若一道青雲,令人無法看清。

  「砰!」龍升已將少年往前推開,自身因衝力已竭,「啪」的摔在地上,跌了一身灰塵。就在電光石火之中,紅色跑車已「呼……」一聲,從龍升的身邊划過,只差一點就撞到龍升的身上。

  「你妹的!」龍升罵了聲,從地上爬起來。

  他一看少年已脫險,而自己雖然摔了一身灰塵卻安然無恙,很自滿地露出一抹笑意。 「哧……」

  一聲汽車的急剎聲響起。

  紅色跑車突地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映入龍升眼中的首先是一雙程亮的米白色高跟鞋。

  接著,一個身穿白色緊身襯衫,搭配一條米白色哈倫褲,雙腿修長的女子出現在龍升的眼前。

  她的身材在那白領范的職業裝的包裹下,尤其顯得美麗!

  她24歲左右,雙眼水靈,目光倨傲不馴,美感頗強的嘴唇給人冷酷的感覺。下巴曲線優雅,但顯現出充分的決斷力,而她挺直的鼻子則顯露出她的堅強意志。這種毫不妥協的氣質更增添了她的美麗。這張臉天生就像是一個支配者。

  在夕陽的照射下,她的周身彷彿散發出光暈來。

  「哇嗮!」龍升心裡暗暗感嘆。

  美女他見得多,但是像眼前這個令到他忍不住看多兩眼的美女他見得不多。

  美女雖美,但面無表情。

  白色襯衫的女子察覺到龍升盯著她,雙眼微微眯了眯:「有沒有撞到?」

  語音雖美,但卻毫無感情。

  龍升本以為她停車下來是向他們道歉的,可想不到是這樣的一副高高在上,並沒有感到她自己做錯了事的模樣。

  他的心裡忽然來氣,以凌厲的目光瞅著她:「喂!你差點撞到人了!知不知道!」

  白色襯衫的女子沒有理會龍升,她瞥了眼正在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看到他並沒有大礙,目光轉回到龍升上,淡淡的說道:「又沒有撞到你們,叫什麼叫!」

  龍升沒有心思理會她,對那個少年說:「你怎樣?」

  少年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長得白白凈凈的,有點羞赧的回應道:「我沒什麼事!謝謝你!」

  路邊圍了幾個看熱鬧的人,好奇的指指點點。

  白色襯衫的女子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朝他們走了幾步。

  「吶!這是給你們的精神損失費!」她說著,右手一揚,一把鈔票朝著龍升和少年飄來。

  龍升眉頭微微一皺,心裡暗罵道:「黑皮你個妹妹!我沒找你算賬就算你好運了,你差點撞到人竟敢還用錢來砸我!你妹的,你以為我好欺負!」

  白色襯衫的女子掃了他們一眼,沒有再理會,轉過身去,往車上走。

  就在白色襯衫的女子拉開車門的剎那間,突然被龍升捂著下巴,狠狠的壓在了跑車上。

  陣陣帶著香水味的體香傳進龍升的鼻孔!

  「你……你要幹什麼?」白色襯衫的女子萬萬沒想到龍升如此彪悍,更沒想到他動作如此迅捷,這一下她整個人都落到了龍升的手上,「你,你敢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誰?你敢欺負我,小心我……」

  「開車也不長眼睛,差點撞了人還這樣的態度,我管你什麼東西!」龍升怒道。

  龍升大腿抵住她拚命掙扎的小腿,胳膊橫在她心口前,抵住她的脖子。

  白色襯衫女子的心裡頓時如小鹿亂撞般怦怦直跳,慌忙叫道:「你要幹什麼,這……這裡可是大路上!大庭廣眾的,你想幹什麼?」

  路邊的路人和停下車的司機都好奇的看著他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那個少年扶了扶眼鏡,作勢想上前,但還是忍住了。

  龍升冷笑道:「你剛才開快車差點撞到人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這裡是大路?怎麼就不知道這裡是公眾場合?」

  這個女子看似是個自小嬌慣的,哪裡見識過這般強悍的傢伙,眼圈一紅道:「敢動我一下,我爸爸是不會放過你的!」語氣之間充滿任性與乖張。

  這時路邊看熱鬧的人已越來越多。

  白色襯衫的女子見人潮已多,滿臉漲紅,眼淚快要流了下來。

  龍升特別討厭別人拿家人來壓人,不但沒有放開她,卡住她脖子的力道又加上了幾分。

  「咳,咳!」白色襯衫的女子被他壓得緊緊的,呼吸都有些困難,她雖然霸道,終究還是個女生,哪裡受過這樣的驚嚇,她驚恐之下,竟然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嗚嗚,你這個臭男人,你敢欺負我,我饒不了你!我爸爸更饒不了你……」

  聽到她不但沒有道歉,還罵自己臭男人,龍升怒火中燒,便狠狠的一巴掌拍了下去:「我這是替你的家人教訓你,讓你知道做錯了事就要受罰!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很了不起!」

  他氣憤之下,也顧不了憐香惜玉。

  火辣辣的,痛徹心扉的感覺,讓白色襯衫的女子忍不住掉下淚水來。

  她又驚又怒又怕又羞,現在竟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拍了一掌。

  她有種被人侮辱了的感覺,咬咬牙,拚命的掙扎著,兩條腿不斷的向後踢騰著,想要與身後的男人拚命。

  「你馬上向那個少年道歉!」龍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說!我又沒有撞到他!」女子倔強的說道,卻覺得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龍升毫不留情的又打了一巴掌,就像是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

  白色襯衫的女子哪裡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她大聲道:「你這個臭男人!死男人!我,我與你拼了!」

  她是想拚命,可是頭根本就轉過來,身體也無法動彈。

  看熱鬧的人除了指指點點外,沒有人出手幫忙。有兩個男人想上前幫那個女子,看到龍升一副強悍的模樣,隨即退縮。

  「大哥!」那個少年怯怯的開口道,「她也沒有撞到我,算了吧。」

  龍升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早就想放了她,既然那個少年開口,就替他找了個好台階。

  他鬆開手,向後退了兩步。

  白色襯衫的女子猛然轉過身來,眼含淚水,卻充滿著怨恨之色。臉上布滿陰雲,像是要把龍升吃了一樣。 「看什麼看?是不是籮柚又癢了,想挨打!」龍升瞪了她一眼。

  白色襯衫的女子咬了咬嘴唇,急忙鑽進車裡面。

  她雖好強,但還是懂得好女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她打開車窗,伸出頭來,惡狠狠對龍升說:「你別讓我再遇到你,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龍升不以為然的淡淡一笑:「你下次再敢開快車沖紅燈,我打的就不是你的屁股!」

  「你……」

  白色襯衫的女子不敢多說,急忙發動跑車,「呼……」一聲,飛馳而去。

  「大哥,謝謝你!」少年扶了扶眼鏡,聲音不高的對望著紅色跑車方向的龍升說道。

  龍升的目光移向少年,擺擺手:「沒事!」

  龍升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朝家中方向駛去。

  有九年的時間沒有回家了,家裡變得怎樣了,三叔公過得好不好呢?當年自己不辭而別,三叔公會不會原諒自己呢?

  如果不是一個月前,龍升遇到了一個像他差不多經歷的人提起他家中也有一個養大他的老人家的事,龍升就不會突然想要回來找將他養育成人的三叔公。

  他察覺到自己當初一氣之下的離開,會使得親人傷心,可是,當年他年紀還小,思想也比較單純,沒想那麼多。

  這次回來,他一定要好好的盡孝。

  路上,龍升的心情很矛盾,想了很多。他既怕回家,又希望快點到家。

  他怕回家,是因為擔心家人的不原諒;他希望快點到家,是因為對家人的想念。

  十分鐘後,龍升坐著計程車,經過了G市高樓林立的商業中心。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廈,龍升想起了三叔公住的地方。

  他現在還是住在原來的城中村裡面嗎?想到三叔公住的地方又小又暗,龍升的心裡一陣難受。

  我一定要讓三叔公住上這種高樓大夏。

  龍升想著,計程車過了商業中心,駛入一條年久失修的瀝青路。

  片刻,計程車在一個城中村的牌坊前停了下來。

  龍升給了車錢,抄起他的背包,朝牌坊裡面走去。

  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這裡的小販佔道經營的情況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人來人往的巷子,仍然是潮濕沒有什麼光線。

  走過了兩條巷子,龍升在一間30平方米左右的瓦屋前停了下來。

  周圍都是七八層的高樓,瓦屋在這裡顯得尤其突兀,格格不入。

  瓦屋的門口大開,龍升正要跨入門口,便聽到裡面傳出一把男人兇惡的聲音:「老頭!現在給你指一條明路!我老大說了,只要你將住的這塊地賣給我們,你欠我們的錢就一筆勾銷!同時,還可以額外得到五十萬。」

  「我的地不賣!」一個老人家聲音不大的說道,「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把地賣了,我住哪裡?」

  「老頭,有了五十萬,你可以在外面買到一間同樣大小的房子。」男人的語氣仍然兇惡道。

  「我雖已老,但我眼不瞎,耳不背。外面的房子普普通通的30平方米的都要過百萬了。」老人家淡淡的說道。

  「死老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好言相勸,你……」

  「哪裡來的狗在這裡亂吠!」龍升走了進來,冷眼瞥了眼語氣兇惡的男人,冷冷道。

  他已聽得出大概,知道這些人是想來強迫這別人賣地給他們。

  這個男人留著平頭,長得高高瘦瘦,尖嘴猴腮,眼睛細小。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平頭男,一個長得比較矮,扁鼻子,濃眉大眼的;另一個滿臉肥肉,眉毛成「八」字形,嘴唇向外翻。

  龍升橫掃了他們一眼,目光投向一位精瘦的老大爺的身上。

  老大爺的身穿一套褪色的衣服,足登一雙棕色的舊運動鞋。他個子不高,頭髮花白,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留下的皺紋。那雙溫和的眼睛總是閃爍著慈祥的光芒。

  龍升看到老大爺,眼睛不禁一紅。

  老大爺看到龍升,先是愣了愣,接著身體微微抖了抖,臉色動容,雙眼露出激動的目光。

  眼前的老大爺正是龍升的三叔公,是把他養大成人的人。兩人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但在龍升的心目中,他們的關係比有血緣關係的人還要親。

  「喂!」尖嘴猴腮的男人斜睨著龍升,大聲的說道,「你誰啊?出口就罵人!」

  龍升的目光轉回到他的身上,淡淡道:「我沒罵人,我罵得的是狗!」

  龍升聽到尖嘴猴腮的男人剛才罵三叔公是死老頭,心裡就湧起了怒火。

  「你敢罵老子是狗?嫌命長了!」尖嘴猴腮的男人怒道,伸手就要抓龍升的衣服。

  龍升輕而易舉的避開他的手,站在了三叔公的身邊。

  尖嘴猴腮的男人身後的兩人隨即摩拳擦掌。

  尖嘴猴腮的男人細小的雙眼微微的眯了眯,又想出手,三叔公急忙低聲下氣的說道:「王哥,他剛剛回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請你們高抬貴手,不要和他計較。」

  「哼!臭小子,老子遲點再炮製你!」

  被稱為王哥的男人掃了眼龍升,然後對三叔公說道:「老頭,你如果不肯把地賣給我們,就趕緊把欠我們的錢還清!」

  三叔公皺著眉頭,說道:「這個月的利息我已經還給你們的了。你們之前也說過,我欠的錢可以慢慢還的。」

  王哥說道:「那是之前的說法,現在我老大說了,你的錢要在下個月前還清。不過不想還清也可以,只要把你住的地賣給我們就行。」

  三叔公嘴角動了動,正想出聲回應,龍升搶先說道:「我三叔公欠你們多少錢?」

  王哥用細小的眼睛瞅著龍升,一臉欠揍的表情,慢慢的說道:「欠的不多,只有二十萬!」

  「什麼時候變成二十萬了?」三叔公突然激動道,「我當初只向你們借了一萬,何況這幾年的利息我一直都有給。」

  「都過了幾年了,利滾利的,這個數目是差不了。」王哥說無恥的說道。

  龍升已經聽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應該是三叔公借了高利貸,他們現在就以這個為借口,想侵吞三叔公住的地方。

原作者:龍虎三條尾

書名:美女經理的兵王保鏢

轉載自:微信公眾號【瘋狂課車】(已授權)


 晴空萬里!

  一架波音客機在高空飛行。

  半個小時後,這架客機將會降落在華夏的G市國際機場。

  「空姐!有人暈倒了!救命……」

  突然!

  機窗內傳出呼救聲。

  坐在後排的一位25歲左右,五官如雕像般輪廓分明,眼神堅毅而凌厲,皮膚結實黝黑的男子倏地站了起來。

  他身穿黑色圓領T恤,下身穿著窄腿軍綠褲,腳上的黑色軍靴看似已經穿了很久,鞋底磨損了不少。

  男子姓龍,名升。

  離開華夏的時候,龍升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現在,九年的時間轉眼即逝。他也變得成熟穩重,富有男人味。

  龍升朝著呼出救聲的前面位置跑過去,在空姐到來之前,就到達那個位置。

  龍升看到一個西裝革履,六十歲左右的老先生靠在椅子上,臉色慘白,表情痛苦。

  在他的旁邊,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西裝,留著一頭大波浪捲髮的女子焦急萬分,手足無措的對老先生叫道:「韋總,你醒醒……」

  從這身打扮和說話上來看,她可能是那位老先生的下屬。

  這種時候龍升可沒空去欣賞她,出聲就問道。「怎麼回事?」

  「剛才他覺得心絞痛,然後就休克了。」正裝女子抬起頭來答道。

  龍升點點頭,已了解大概的情況。

  「幫我一把,讓他躺下。」龍升說著,伸手抱起老先生。

  捲髮女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看得出對方是要幫忙。

  「你們要幹什麼?」

  兩個空姐急步走了過來,為首的說道。

  龍升沒有理會她們,和捲髮女子把那個老先生平放在飛機的過道上。

  他蹲了下來,解鬆了老先生的領帶、皮帶、心口前的鈕扣。緊接著,他用拳頭有節奏地用力叩擊老先生的心臟部位。

  兩個空姐看得出他要做急救,便半蹲著,隨時準備幫忙。

  捲髮女子依然焦急萬分,眼淚水都快要流出來。

  機艙內的其他乘客,交頭接耳,有好奇者站起來望向這邊,但沒有要上前來幫忙的意思。

  龍升連續叩擊多次後,老先生的心臟受到刺激,開始恢復自主搏動。

  龍升見狀,立即對他進行口對口的人工呼吸。

  如此這般,龍升做著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直到老先生咳嗽了兩聲,意識開始恢復。

  「老人家,你叫什麼?」龍升問道。

  「韋聖!」老先生聲音微弱的答道。

  「我這裡有幾根手指?」龍升伸出兩根手指說道。

  「兩……兩根。」老先生說道。

  龍升微微點了點頭,接著站起來,面無表情的對捲髮女子說道:「他身上有沒有預防心臟病發的藥物?」

  那個女子搖頭道:「沒有。韋總的身體一直很好的,沒有想到會……」

  「飛機上有硝酸甘油葯嗎?」龍升沒有聽那個女子說下去,轉而對空姐說道。

  其中一個空姐立刻說道:「飛機上有阿司匹林,可以嗎?」

  「嗯!快去拿來!」龍升淡淡的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某種威嚴,使得空姐們不自覺的聽話。

  一個空姐急忙轉身跑去拿葯。

  捲髮女子說道:「我們先讓韋總坐在椅子上。」

  「不!讓他躺著,不要隨便移動。」龍升說道

  「這位先生說得對!」空姐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心臟病發的人,不適宜亂動。讓他平躺著,可以減輕心臟負擔。」

  那個女子聽到空姐這樣說,就不再多說,她知道。空姐們都受過專門的急救培訓,既使她們不是專業的醫生,但在處理這種突發情況是比自己有經驗。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龍升說完這句,走回他的座位上。

  九年的時間裡,龍升不但學會了怎樣殺人,而且學會了怎樣救人。

  在這九年里,除了與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外,他經歷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不久,飛機降落在G市的國際機場。

  龍升提著一個陳舊而普通的軍綠色背包下了飛機,徑直的往機場的出場口走去。機場內,已經停靠著兩輛急救車,幾名醫務人員正把那名老先生抬上其中一輛急救車上。

  龍升走出機場出口,看到外面早就守候了無數的記者,顯然在飛機上發生的有人需要急救的事已經被人傳了出去。

  龍升不清楚飛機上的人有沒有提到自己,不過預防萬一,他還是悄悄的從另一邊穿過人群出了機場。

  他可不希望自己才剛剛回到華夏,就上了新聞頭條。

  這次回國本打算是為了照顧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親人,彌補這幾年的遺憾。所以龍升只想不動聲色的進來。畢竟,像龍升這樣的人物,早就成了各國有關部門所關注的對象。

  當乘務員出來後,所有的記者頓時蜂擁而上,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龍升離開機場,朝著計程車方向走去。

  秋風輕吹,涼意已上心頭,夕陽西照,G市沐浴在餘暉的彩霞中。

  龍升的腳踩上斑馬線,準備走過對面去攔截計程車。

  突地!

  「嗚……」

  一陣急促的汽車聲,傳了過來。

  龍升的右邊一輛紅色跑車正朝斑馬線狂奔而來,其勢之快有如電掣風馳,流星追月,快得令人窒息。

  紅色跑車裡面的人似乎沒有看到前面是斑馬線,電也似的飛馳而來,也不管斑馬線上的行人是否避得開。

  「喂!快閃開!」龍升看到有個少年正在斑馬線中央。

  那個少年正在龍升的前頭悠哉悠哉地逛著。平常哪有這種冒失的司機,等到少年已感覺到跑車往自己奔來,想避已是不及,眼看他就要被紅色跑車撞到了!

  「啊……」龍升大吼一聲雙目盡赤,騰身往前衝去直撲少年,其勢如虹,有若一道青雲,令人無法看清。

  「砰!」龍升已將少年往前推開,自身因衝力已竭,「啪」的摔在地上,跌了一身灰塵。就在電光石火之中,紅色跑車已「呼……」一聲,從龍升的身邊划過,只差一點就撞到龍升的身上。

  「你妹的!」龍升罵了聲,從地上爬起來。

  他一看少年已脫險,而自己雖然摔了一身灰塵卻安然無恙,很自滿地露出一抹笑意。 「哧……」

  一聲汽車的急剎聲響起。

  紅色跑車突地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映入龍升眼中的首先是一雙程亮的米白色高跟鞋。

  接著,一個身穿白色緊身襯衫,搭配一條米白色哈倫褲,雙腿修長的女子出現在龍升的眼前。

  她的身材在那白領范的職業裝的包裹下,尤其顯得美麗!

  她24歲左右,雙眼水靈,目光倨傲不馴,美感頗強的嘴唇給人冷酷的感覺。下巴曲線優雅,但顯現出充分的決斷力,而她挺直的鼻子則顯露出她的堅強意志。這種毫不妥協的氣質更增添了她的美麗。這張臉天生就像是一個支配者。

  在夕陽的照射下,她的周身彷彿散發出光暈來。

  「哇嗮!」龍升心裡暗暗感嘆。

  美女他見得多,但是像眼前這個令到他忍不住看多兩眼的美女他見得不多。

  美女雖美,但面無表情。

  白色襯衫的女子察覺到龍升盯著她,雙眼微微眯了眯:「有沒有撞到?」

  語音雖美,但卻毫無感情。

  龍升本以為她停車下來是向他們道歉的,可想不到是這樣的一副高高在上,並沒有感到她自己做錯了事的模樣。

  他的心裡忽然來氣,以凌厲的目光瞅著她:「喂!你差點撞到人了!知不知道!」

  白色襯衫的女子沒有理會龍升,她瞥了眼正在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看到他並沒有大礙,目光轉回到龍升上,淡淡的說道:「又沒有撞到你們,叫什麼叫!」

  龍升沒有心思理會她,對那個少年說:「你怎樣?」

  少年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長得白白凈凈的,有點羞赧的回應道:「我沒什麼事!謝謝你!」

  路邊圍了幾個看熱鬧的人,好奇的指指點點。

  白色襯衫的女子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朝他們走了幾步。

  「吶!這是給你們的精神損失費!」她說著,右手一揚,一把鈔票朝著龍升和少年飄來。

  龍升眉頭微微一皺,心裡暗罵道:「黑皮你個妹妹!我沒找你算賬就算你好運了,你差點撞到人竟敢還用錢來砸我!你妹的,你以為我好欺負!」

  白色襯衫的女子掃了他們一眼,沒有再理會,轉過身去,往車上走。

  就在白色襯衫的女子拉開車門的剎那間,突然被龍升捂著下巴,狠狠的壓在了跑車上。

  陣陣帶著香水味的體香傳進龍升的鼻孔!

  「你……你要幹什麼?」白色襯衫的女子萬萬沒想到龍升如此彪悍,更沒想到他動作如此迅捷,這一下她整個人都落到了龍升的手上,「你,你敢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誰?你敢欺負我,小心我……」

  「開車也不長眼睛,差點撞了人還這樣的態度,我管你什麼東西!」龍升怒道。

  龍升大腿抵住她拚命掙扎的小腿,胳膊橫在她心口前,抵住她的脖子。

  白色襯衫女子的心裡頓時如小鹿亂撞般怦怦直跳,慌忙叫道:「你要幹什麼,這……這裡可是大路上!大庭廣眾的,你想幹什麼?」

  路邊的路人和停下車的司機都好奇的看著他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那個少年扶了扶眼鏡,作勢想上前,但還是忍住了。

  龍升冷笑道:「你剛才開快車差點撞到人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這裡是大路?怎麼就不知道這裡是公眾場合?」

  這個女子看似是個自小嬌慣的,哪裡見識過這般強悍的傢伙,眼圈一紅道:「敢動我一下,我爸爸是不會放過你的!」語氣之間充滿任性與乖張。

  這時路邊看熱鬧的人已越來越多。

  白色襯衫的女子見人潮已多,滿臉漲紅,眼淚快要流了下來。

  龍升特別討厭別人拿家人來壓人,不但沒有放開她,卡住她脖子的力道又加上了幾分。

  「咳,咳!」白色襯衫的女子被他壓得緊緊的,呼吸都有些困難,她雖然霸道,終究還是個女生,哪裡受過這樣的驚嚇,她驚恐之下,竟然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嗚嗚,你這個臭男人,你敢欺負我,我饒不了你!我爸爸更饒不了你……」

  聽到她不但沒有道歉,還罵自己臭男人,龍升怒火中燒,便狠狠的一巴掌拍了下去:「我這是替你的家人教訓你,讓你知道做錯了事就要受罰!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很了不起!」

  他氣憤之下,也顧不了憐香惜玉。

  火辣辣的,痛徹心扉的感覺,讓白色襯衫的女子忍不住掉下淚水來。

  她又驚又怒又怕又羞,現在竟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拍了一掌。

  她有種被人侮辱了的感覺,咬咬牙,拚命的掙扎著,兩條腿不斷的向後踢騰著,想要與身後的男人拚命。

  「你馬上向那個少年道歉!」龍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說!我又沒有撞到他!」女子倔強的說道,卻覺得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龍升毫不留情的又打了一巴掌,就像是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

  白色襯衫的女子哪裡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她大聲道:「你這個臭男人!死男人!我,我與你拼了!」

  她是想拚命,可是頭根本就轉過來,身體也無法動彈。

  看熱鬧的人除了指指點點外,沒有人出手幫忙。有兩個男人想上前幫那個女子,看到龍升一副強悍的模樣,隨即退縮。

  「大哥!」那個少年怯怯的開口道,「她也沒有撞到我,算了吧。」

  龍升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早就想放了她,既然那個少年開口,就替他找了個好台階。

  他鬆開手,向後退了兩步。

  白色襯衫的女子猛然轉過身來,眼含淚水,卻充滿著怨恨之色。臉上布滿陰雲,像是要把龍升吃了一樣。 「看什麼看?是不是籮柚又癢了,想挨打!」龍升瞪了她一眼。

  白色襯衫的女子咬了咬嘴唇,急忙鑽進車裡面。

  她雖好強,但還是懂得好女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她打開車窗,伸出頭來,惡狠狠對龍升說:「你別讓我再遇到你,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龍升不以為然的淡淡一笑:「你下次再敢開快車沖紅燈,我打的就不是你的屁股!」

  「你……」

  白色襯衫的女子不敢多說,急忙發動跑車,「呼……」一聲,飛馳而去。

  「大哥,謝謝你!」少年扶了扶眼鏡,聲音不高的對望著紅色跑車方向的龍升說道。

  龍升的目光移向少年,擺擺手:「沒事!」

  龍升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朝家中方向駛去。

  有九年的時間沒有回家了,家裡變得怎樣了,三叔公過得好不好呢?當年自己不辭而別,三叔公會不會原諒自己呢?

  如果不是一個月前,龍升遇到了一個像他差不多經歷的人提起他家中也有一個養大他的老人家的事,龍升就不會突然想要回來找將他養育成人的三叔公。

  他察覺到自己當初一氣之下的離開,會使得親人傷心,可是,當年他年紀還小,思想也比較單純,沒想那麼多。

  這次回來,他一定要好好的盡孝。

  路上,龍升的心情很矛盾,想了很多。他既怕回家,又希望快點到家。

  他怕回家,是因為擔心家人的不原諒;他希望快點到家,是因為對家人的想念。

  十分鐘後,龍升坐著計程車,經過了G市高樓林立的商業中心。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廈,龍升想起了三叔公住的地方。

  他現在還是住在原來的城中村裡面嗎?想到三叔公住的地方又小又暗,龍升的心裡一陣難受。

  我一定要讓三叔公住上這種高樓大夏。

  龍升想著,計程車過了商業中心,駛入一條年久失修的瀝青路。

  片刻,計程車在一個城中村的牌坊前停了下來。

  龍升給了車錢,抄起他的背包,朝牌坊裡面走去。

  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這裡的小販佔道經營的情況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人來人往的巷子,仍然是潮濕沒有什麼光線。

  走過了兩條巷子,龍升在一間30平方米左右的瓦屋前停了下來。

  周圍都是七八層的高樓,瓦屋在這裡顯得尤其突兀,格格不入。

  瓦屋的門口大開,龍升正要跨入門口,便聽到裡面傳出一把男人兇惡的聲音:「老頭!現在給你指一條明路!我老大說了,只要你將住的這塊地賣給我們,你欠我們的錢就一筆勾銷!同時,還可以額外得到五十萬。」

  「我的地不賣!」一個老人家聲音不大的說道,「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把地賣了,我住哪裡?」

  「老頭,有了五十萬,你可以在外面買到一間同樣大小的房子。」男人的語氣仍然兇惡道。

  「我雖已老,但我眼不瞎,耳不背。外面的房子普普通通的30平方米的都要過百萬了。」老人家淡淡的說道。

  「死老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好言相勸,你……」

  「哪裡來的狗在這裡亂吠!」龍升走了進來,冷眼瞥了眼語氣兇惡的男人,冷冷道。

  他已聽得出大概,知道這些人是想來強迫這別人賣地給他們。

  這個男人留著平頭,長得高高瘦瘦,尖嘴猴腮,眼睛細小。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平頭男,一個長得比較矮,扁鼻子,濃眉大眼的;另一個滿臉肥肉,眉毛成「八」字形,嘴唇向外翻。

  龍升橫掃了他們一眼,目光投向一位精瘦的老大爺的身上。

  老大爺的身穿一套褪色的衣服,足登一雙棕色的舊運動鞋。他個子不高,頭髮花白,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留下的皺紋。那雙溫和的眼睛總是閃爍著慈祥的光芒。

  龍升看到老大爺,眼睛不禁一紅。

  老大爺看到龍升,先是愣了愣,接著身體微微抖了抖,臉色動容,雙眼露出激動的目光。

  眼前的老大爺正是龍升的三叔公,是把他養大成人的人。兩人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但在龍升的心目中,他們的關係比有血緣關係的人還要親。

  「喂!」尖嘴猴腮的男人斜睨著龍升,大聲的說道,「你誰啊?出口就罵人!」

  龍升的目光轉回到他的身上,淡淡道:「我沒罵人,我罵得的是狗!」

  龍升聽到尖嘴猴腮的男人剛才罵三叔公是死老頭,心裡就湧起了怒火。

  「你敢罵老子是狗?嫌命長了!」尖嘴猴腮的男人怒道,伸手就要抓龍升的衣服。

  龍升輕而易舉的避開他的手,站在了三叔公的身邊。

  尖嘴猴腮的男人身後的兩人隨即摩拳擦掌。

  尖嘴猴腮的男人細小的雙眼微微的眯了眯,又想出手,三叔公急忙低聲下氣的說道:「王哥,他剛剛回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請你們高抬貴手,不要和他計較。」

  「哼!臭小子,老子遲點再炮製你!」

  被稱為王哥的男人掃了眼龍升,然後對三叔公說道:「老頭,你如果不肯把地賣給我們,就趕緊把欠我們的錢還清!」

  三叔公皺著眉頭,說道:「這個月的利息我已經還給你們的了。你們之前也說過,我欠的錢可以慢慢還的。」

  王哥說道:「那是之前的說法,現在我老大說了,你的錢要在下個月前還清。不過不想還清也可以,只要把你住的地賣給我們就行。」

  三叔公嘴角動了動,正想出聲回應,龍升搶先說道:「我三叔公欠你們多少錢?」

  王哥用細小的眼睛瞅著龍升,一臉欠揍的表情,慢慢的說道:「欠的不多,只有二十萬!」

  「什麼時候變成二十萬了?」三叔公突然激動道,「我當初只向你們借了一萬,何況這幾年的利息我一直都有給。」

  「都過了幾年了,利滾利的,這個數目是差不了。」王哥說無恥的說道。

  龍升已經聽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應該是三叔公借了高利貸,他們現在就以這個為借口,想侵吞三叔公住的地方。

原作者:龍虎三條尾

書名:美女經理的兵王保鏢

轉載自:微信公眾號【瘋狂課車】(已授權)


《販罪》,三天兩覺的,大概是我看過最精彩的一本異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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