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存在有什麼區別?


巴門尼德的這句話建立在這樣的理論視角之上:

世界的本質是靜止不動的「一」,它不能變化、不能分割、也不能毀滅。在他看來,所有的變化都是我們的一種錯覺而已。

這樣的結論是如何得出的,正是通過「存在者存在,不存在者不存在」這樣的論斷產生的。

首先來理解前半句「存在者存在」,

舉個例子:

馬是存在的,但麒麟不存在。

我們能夠根據經驗認識,在腦海中形成對馬的印象,但是我們不能夠在腦海中形成一個不存在的麒麟的形象,這隻能靠每個人發揮想像力去創設。

因此,在巴門尼德看來,我們必須拒斥任何包含「存在者不存在」的觀點。

為什麼?

因為「存在者存在」是可以說的,它遵循的是真理的途徑,

但「存在者不存在」是行不通的,它只會得出謬誤。

所以只能說「不存在者不存在。」

再舉個栗子:

埋在地里的種子,慢慢長成幼苗,變成一顆栗子樹,最後它枯萎死去,再也沒有它生存過的痕迹。

巴門尼德是如何理解這樣的情況呢?

他認為在種子萌發前,我們說栗子樹不存在,後來它破土生長,我們又說它存在,等它死後,我們又說它不存在。

在開始和最後,我們都表述了「存在者不存在」這樣的看法,根據前面所提到的,在巴門尼德看來這是錯誤的觀點,因此從邏輯上來看,我們不得不否定這樣的變化過程,也就是從來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學界對於巴門尼德「存在」的解讀有很多種,在此重點介紹兩個:

(1)認識論角度

在古希臘文里,「思考」是及物動詞,思考能「擊中」思考的對象,因此當你思考時,必須有某個對象能被思考,所以他說「存在者不存在」是自相矛盾,因為它意味著我們在思考一個不能被思考的對象,而只有「存在者存在」才能通向真理。

(2)語言學角度

希臘文「存在」的原形是ειμι,包含有三層含義:

A、作為某個東西而存在

B、依靠自己的能力起這樣的作用

C、它顯現、呈現為某個樣子

比如說:「蘇格拉底是人」,在希臘文中可以解釋

A、蘇格拉底作為人而存在

B、蘇格拉底依靠自己的能力起人的作用

C、蘇格拉底顯現為人

歸根結底,是因為希臘文里「是」和「存在」是同一個概念,當我們說「存在者不存在」時,就相當於說「是者不是」,這是自相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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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最基本的形而上學問題。巴門尼德把它提出來,回答了萬物之本源的本質屬性。注意,是一切事物的本源,它的本質就是存在。

存在不是一種狀態,而是一種能力,把這種能力歸結到終極的原因上,它就是一個絕對性的原因,這個原因就是它自己本身。

所以,存在者存在,非存在者不存在。本身指向絕對的命題,意思就是:使萬物存在的那位最終極的存在者一定存在,因為非存在的事物從本質上就是不能存在,否則與自身定義矛盾,這是一個遵守同一律,又不觸犯矛盾律的命題,是不需要證明的。因為,後半句就是前半句的雙重否定。又跟自身定義相符合。

這裡確立了一個最基本的邏輯判斷,這個判斷是通過矛盾律和排中律共同推導出來的。你要認識存在,首先要認識非存在,非存在是不能違背定義,所以非存在也就是不存在,這個命題直接給出另一個絕對性原則,就是虛無不可能產生存在,那就意味著無中生有就是假命題,有中生有才是真命題。所以,存在者作為所有存在的根本原因被理性所認識,它絕對存在而且是永恆存在,如果它是間斷性存在的話,與「非存在者不存在「這個命題矛盾。

綜上所述,巴門尼德是第一個用形而上學解決了世界的本源問題。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只是圍繞這一命題而展開的理性思辨而已。


瀉藥哇。

巴門尼德的「存在者存在,不存在者不存在」講的是真理之路,也就是說,存在的東西不會變得不存在,不存在的東西也不可能變成存在。只有這樣的說法才是可以說的、是通向真理的。

嘿嘿,但是到了這裡可能很多人就不明白了,存在的東西不會變得不存在,不存在的東西也不可能變成存在,這不是很簡單嗎?「存在者存在,不存在者不存在」,難道不是簡單的同意反覆嗎?

這裡要和赫拉克利特的思想對比起來理解,赫拉克利特認為一切事物都處在向對立面的轉化之中,它既是又不是自身,由此斷言「存在和非存在既相同又不相同」,舉個例子,比如說經常會看到這樣的現象,一個地方長出了一顆樹,那我們就可以說樹是從無到有了,樹死亡的時候又是從有到無,這就是一個存在者和不存在者之間的一個轉化過程。

但是巴門尼德會這樣子理解,怎麼可以說一個存在者不存在呢,或者說一個不存在者存在呢?既然這個東西是存在者,那麼在他這種狀態之前的時候他就已經存在了,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不可能會產生出一個存在的東西。

我們不能從現象來理解巴門尼德的說法,而應該從邏輯上來理解,既然這是一個存在者,那麼他就必須要始終存在著,一個非存在的東西不可能產生出一個存在的東西。變化就是物質從有到無或從無到有,但卻在邏輯上是不可能的

巴門尼德認為,赫拉克利特混淆了現象和真實,沒有區分真理和意見。「存在者不存在」是行不通的,只能得到一些荒謬的意見。同樣的,也不能說不存在者存在。

所以說,「存在者存在,不存在者不存在」。

但是巴門尼德的這種說法在對付智者派的時候會出現問題,智者派可以這樣說,你說我說的東西是不存在的,可是「不存在者不存在」,如果我說的東西是不存在的,那根本都說不了(不存在物既不能認識也不能說出)。

要對付智者派的這套說辭,就需要不同的概念範疇之間可以相容,這也是後面柏拉圖在通種論裡面所做的工作。


如何理解巴門尼德的「存在者存在,不存在者不存在」?

其實,這句話,翻譯成漢語,已經發生了含義的變化,或者說,與巴門尼德原文的含義,古希臘文的含義,發生了重大的偏差。

巴門尼德首次提出了西方形而上學的根本範疇「存在」(古希臘文on,英文being)問題,同時也就進一步確定了西方哲學理性主義的以思維言說代存在的思路。他的名言是:「存在者存在著,不存在者不存在。」此話原文:Estin einai, ouk estin me einai(英文Beings is, non-beings is not)。其中einai一詞乃是系動詞「存在」即「是」(英文is),其動詞原形是eimi(英文to be),動名詞形式是on(英文being),而estin是其名詞用法(英文Beings)。einai這個詞有兩層意思:一是陳述性,屬於對象性語言的用法,表示世界的本體;二是斷定性,屬於元語言的用法,表示判斷。

所以,巴門尼德那句名言的意思就是:「存在者是,不存在者不是」;實際意思則是:「存在的東西可由『是』表述,不存在的東西不可由『是』表述」。這裡的「由『是』表述」亦即被人斷定,因而就是思維的事情。

對此,我們從巴門尼德的另外一句話可以看得更加清楚:「能被思維者與能存在者是同一的。」僅進目前所知的材料來看,這句話是西方哲學根本傳統的最早宣言,實在不可輕輕看過。於是,用思維、理性、語言、表述來代替客觀存在本身,就成為了古希臘哲學的一個根本特徵。

或者說,巴門尼德的「存在」(古希臘文on,英文being)問題,就是在西方哲學中,都存在不同的理解。

那麼,到了漢語文化的背景中,巴門尼德的「存在」(古希臘文on,英文being)問題,已經模糊不清了。

由此,「存在者存在,不存在者不存在」這一句話,在漢語文化中的正確的詮釋,已經不可能了。

只有佛學中,還可以追索到巴門尼德的「存在」(古希臘文on,英文being)問題的源頭,或者說,佛學中的『法』才是類似於巴門尼德的「存在」(古希臘文on,英文being)的概念,而『法』在佛學中,又是與『心』聯繫在一起的。

由此,可以正確詮釋,巴門尼德的「存在者存在,不存在者不存在」這一句話。換句話說,『法』是通過人的『心』『識』而呈現的,脫離了人的『心』『識』,『法』就隱蔽了『法的自身』。海德格爾就是循著這一邏輯,展開了『存在』問題的探究。


既然不存在不能產生存在,那麼不存在不存在,即沒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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