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爽文類型,男穿男,用現代知識回到古代裝逼的,


「既然已經過了定,就是你們家的媳婦兒了,活的死的你們都得認了!先拜堂再說!」

耳邊傳來媒婆震人發聵的聲音,葉千玲漸漸恢復了些知覺,卻還是腦殼發暈身體發軟,身子不知被什麼人架住,緊接著頭也被狠狠按了下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葉千玲就這麼被人摁著磕了兩個頭,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掰轉了九十度,再一次被按了下去,「夫妻對拜!」

「禮成~~把新娘子送入洞房!」

額角傳來的劇痛刺激著葉千玲,她終於睜開了眼睛,卻還是什麼都看不到——頭上頂了一方紅蓋頭。

「啪!」

葉千玲正想把這該死的蓋頭掀掉,卻猝不及防的被狠狠一扔,只覺骨頭都摔散架了,痛得眼淚都掉下來。

頓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第一件事就是掀開了頭上那塊該死的紅蓋頭!

葉千玲這才發現自己被扔到了一張破破爛爛的木板床上,此時是三九天氣,外面還飄著鵝毛大雪,床上卻只有一床薄薄的舊棉絮,上面還有倆大洞,連個被罩子都沒有,最要命的是散發著一股霉味。

葉千玲看著破棉絮目瞪口呆,「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我擦!」

記憶一點點涌到腦海,原來葉千玲是一個21世紀的超級修容師,說白了就是做微整形的,經營著一家醫美工作室,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哪知道樹大招風,被同行嫉妒雇了幾個小混混一棒子敲死了。

敲死就敲死,居然還穿越了!

巧的是這原主名字也叫葉千玲,打小便寄住在舅舅家裡,被舅母八兩銀子就賣給了一個傻子當老婆,原主不堪此辱,拜堂的時候碰壁死了,身體卻被被葉千玲借屍還魂了。

「想活的不能活,想死的死不掉,看來咱倆有緣,你放心去吧,剩下的爛攤子交給我來收拾!」葉千玲摸了摸腦門兒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痛得「嘶」了一聲,對空氣搓著牙根說道。

「吱呀!」門突然被推開,葉千玲連忙挺到床上繼續裝死。

一個中年婦人帶著一個少女走了進來,怒氣沖沖道,「晦氣!老娘可是花了八兩銀子才給傻子討了這門親事,本想著這丫頭娶進門也能幫咱們娘兒倆幹活的,哪知道娶進來一個死人!這可是虧了血本了!」

少女走到床邊,探了探葉千玲的鼻息,驚喜的尖叫道,「娘!沒死!還有氣兒呢!沒虧!」

婦人一聽,也連忙來摸了摸葉千玲的脈搏,「呀呀呀呀,天助我也!給她灌點兒冷水就能醒了!」

葉千玲一聽到要給自己灌冷水,連忙主動睜開眼睛。

這一睜眼,嚇得婦人和少女都又蹦又跳,「媽呀媽呀!見鬼了!」

葉千玲翻了個白眼,「我又沒死,見什麼鬼!」

婦人聽到葉千玲說話,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拉長了一張馬臉,抓住葉千玲就要打,「死丫頭,你還敢頂嘴!你可是老娘花了八兩銀子買回來的!你敢尋死試試!」

葉千玲這原主的身子剛剛才經歷生死,就剩一口氣兒吊著,哪裡幹得過這身強體彪的中年農婦?

三兩下就被她晃得頭暈目眩,眼看著就要挨打。

就在這時,門外闖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一把將婦人拉開,「乾娘,不能打……」

婦人一愣,柳眉倒豎,「哎喲,你這傻子也會疼老婆?剛剛娶了娘子就開始跟乾娘對著干啦?你莫要忘了你這娘子可是我花八兩銀子給你買的!」

葉千玲一驚,傻子,莫不就是自己嫁的那個人?連忙抬眼看那人,這不看便罷了,一看簡直驚聲尖叫啊!

怎麼會有這麼丑的人!

只見他除了一雙眼睛還算澄澈,臉就像被馬蜂蜇過似的,腫得像個豬頭!皮膚還又黑又紅,簡直堪稱車禍現場!

整張臉乍一看,就像是整容失敗,玻尿酸和填充物都打過頭了一樣。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光看身子板,又高又挺拔的,還以為是個帥哥,哪知道配了這麼一張臉,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麼?葉千玲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曹尼瑪,傻就算了,還這麼丑,這種人送到整形醫院來,沒個百八十萬的葉千玲都不會接待的!就算是整容,難度指數也是爆表的。

原主怎麼攤上了這麼一樁婚事!

讓葉千玲沒想到的是,這又傻又丑的男人居然很是維護自己,此時正死死拽住婦人,「乾娘,玲兒又小又瘦,剛才還撞了頭,打不得啊。」

婦人愣了愣,想想也是,打壞了不能幹活,損失的是自己,便乾脆換了張嘴臉笑道,「算了算了,這丫頭雖然不聽話,卻是阿夜新討的娘子,也就是我的乾兒媳,我就不計較了。你們倆好好洞房吧,早點睡,明兒還要起早上山砍柴呢!」

叫阿夜的醜男人聽了以後,感激得快哭了,「謝謝乾娘。」

「還記得我怎麼教你的嗎?」婦人臨出門前,湊到阿夜面前,曖昧兮兮的說了一句。

阿夜的臉立刻紅了,好在他本來就黑,也看不出來,「記得。」

「那你就好好疼疼你的小娘子吧~~」婦人嘿嘿一笑,拉著少女離開了。

門關上,阿夜瑟瑟縮縮的往床邊走來,葉千玲立刻呵斥,「你幹嘛?」

阿夜嚇得一抖,「乾娘說,娶了媳婦兒就要跟媳婦兒一起睡覺,要都脫光了睡……」

葉千玲氣不打一處來,「什麼鬼乾娘,她騙你的!我睡床,你睡地!天下夫妻都是這麼睡的!」

阿夜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又不敢違拗葉千玲,只好站在一邊不敢動彈了。

葉千玲見他杵得跟根棍子似的,這才想起,屋裡一共就這麼一床破被子,阿夜要是睡地上能凍死。

他凍死也就算了,關鍵是自己蓋這麼一張破被子也會凍死啊!

這可怎麼辦,外頭可是能凍脫皮的大雪天,總不能沒被撞死反而被凍死吧?

葉千玲咬了咬牙,只好往床裡邊挪了挪,「你上來睡。」兩個人總好過一個人,能互相取點暖。

「你不是說,天下夫妻都是一個睡床,一個睡地的嗎?不然我去牛棚拔兩捆乾草來將就將就。」阿夜生怕得罪了這剛進門的漂亮小嬌妻,把腦子都快轉得冒煙了,終於想出這麼個笨主意。

葉千玲瞪了他一眼,「你這麼有主意,人家怎麼還喊你傻子?」

阿夜也分不清葉千玲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罵自己,都快急哭了,繼續杵著上床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還不快上來啊!」

阿夜只好戰戰兢兢爬上床,鼻尖躥進葉千玲身上淡淡的香味,身體的某一點立刻有了反應。

葉千玲自然不知道阿夜的小反應,只是湊近了看他那張臉,越看越覺得奇怪:不對啊,按說一個這種標準體型甚至還有些精瘦的人,臉不可能這麼浮腫啊!

還有他那雙眼睛,標準的桃花眼,要不是被這張臉埋沒了,那可是一雙極品的靈動眸子,多少娛樂圈的小鮮肉都恨不得整成這樣呢!

不過跟這個傻子也不是真夫妻,葉千玲肯定也不會拿他當丈夫看,也就懶得繼續研究他那張慘絕人寰的臉了,扯了扯被角,便準備睡覺。

「吶!你蓋一點兒!」葉千玲雖然不喜歡這個傻子丈夫,但是畢竟傻子也沒幹什麼傷害她的事,還是狠不下心讓他就這麼凍著,便把被角分了一點給他。

阿夜卻感動得要死,「娘子,你對我真好。」

「誰是你娘子!」葉千玲立刻又瞪了阿夜一眼。

嚇得阿夜連忙閉嘴。

阿夜應該是白天重活干多了,很快就睡著了,葉千玲卻是又冷又煩,完全睡不著。

在古代,自己既然已經跟阿夜拜了堂,管他是傻是丑,這輩子都得認了,葉千玲自然是不會認命,可是眼下的情形,還真不得不跟這傻子先湊合過著呢。

原來剛才那婦人叫劉寡婦,丈夫早年修河道的時候掉河裡淹死了,一直帶著獨女秋兒過活,雖然衙門也賠了她一筆銀子,但是眼看著坐吃山空還是急得很。

好巧不巧,半年前劉寡婦在山裡撿到了重傷的阿夜,就帶回來了,本以為他都快死了,沒想到餵了點稀粥饅頭的又活了過來,只是傻乎乎的,問他什麼都說想不起來。

不過阿夜雖然傻,但是身板看著就結實,劉寡婦乾脆把他留下來,專門干粗活。

養了阿夜半年,村裡便有人眼紅了:阿夜雖然傻,可是幹活可麻溜了,把寡婦家裡幾畝地收拾得井井有條不說,種地的空檔還進山砍柴打獵去賣,劉寡婦只給他幾口比豬食稍微好點兒的飯菜,他卻給劉寡婦賺了許多銀子。

有些村民嫉妒,便說劉寡婦憑什麼撿個大活人就當長工使,甚至還叫囂著要報官。劉寡婦為了堵村民的嘴,就認了阿夜當乾兒子,又咬咬牙花血本給他買了個老婆,心想著這下總沒人能說什麼了吧?

而葉千玲,因為母親早死,打小就被後媽攛掇著寄養到舅舅家了,這舅舅還不是親舅舅,是那惡後媽的表兄弟,跟她後媽一個鼻孔躥氣兒的,怎麼可能對葉千玲好?這不,八兩銀子便把她賣給了劉寡婦。

可憐葉千玲長到十五歲,已經完全記不起自己親爹長什麼樣幹什麼的了。

葉千玲現在可以算是一窮二白,什麼靠山都沒有,逃跑都跑不過二里地,更何況也沒地兒投奔。

好在葉千玲天生樂觀,「算了,先睡覺,睡一覺起來沒準就能想到辦法了!」

「吧唧吧唧~~」半夜,葉千玲只覺得胸前一陣窸窣,夾雜著阿夜的夢囈聲,「好吃,好吃~~好軟的大饅頭~~」

葉千玲睜眼一看,差點氣得暈死過去!

只見自己的上衣不翼而飛,而阿夜正把頭埋在自己胸前!

葉千玲「啪」的一巴掌打到阿夜臉上,阿夜驚醒,睡眼惺忪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啊呀,原來是做夢啊!白天沒吃飽,做夢都在啃饅頭……咦,這裡怎麼真有一對大饅頭?啊呀!娘子,怎麼是你!」

葉千玲一腳踹到阿夜身上,「死開,臭流氓!」

這一腳好死不死的居然正好踹上了阿夜的命根子,阿夜吃痛,立刻抱住,葉千玲卻臉色通紅起來,這個臭流氓!

阿夜疼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娘子對不起,我真的是在做夢啊!肚子餓得很,夢裡我就在找吃的……」

說著,阿夜的肚子果然咕嚕嚕叫了一聲。

葉千玲雖然氣憤,可是這傻子也不像是撒謊來吃豆腐的模樣,這豆腐簡直被白吃了,葉千玲只好忍回這口氣,卻再也不敢跟他睡在一起了。

「你,下去!給我睡地!」

阿夜惟命是從,連忙就下了地,也不敢喊冷,蜷縮著身子就躺在了床腳下。

葉千玲吞了口口水,這才發現自己也是臉紅心跳的,身體都有些燥熱,麻蛋,日了狗了見了鬼了,竟然叫一個傻子佔了便宜!

葉千玲把衣服全都穿好,這才重新縮回了被窩,可是阿夜下床之後,被窩就四處漏風,怎麼都捂不熱了。

不一會兒葉千玲就凍得手腳冰冷,簡直像是小龍女睡在寒玉床上,可是本姑娘不練玉女心經啊,哪裡扛得住這麼冷!

倒是阿夜,就那麼縮在床腳,居然又睡著了,還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傻子!」葉千玲罵了一句,背過身去又扯了扯身上的破棉絮,「真特么冷啊!要是有條羊毛毯子就好了……」

葉千玲看了看家徒四壁的破房子,想到自己前生精心布置的奢華工作室,閣樓上還有舒適的休息室,那裡面有兩條客人前幾天才送的澳洲羊毛毯,暖和得簡直燒人,以前真的是不知道珍惜啊!

這麼一想,葉千玲只覺得眼前一黑,轉瞬又是一亮,竟然置身在自己的工作室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不會吧?!帶著工作室空間一起穿越了?!該不是凍傻了,跟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在做夢吧?」葉千玲不敢置信,連忙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

為了確認這工作室真的跟自己一起穿越了,葉千玲又閉上眼睛,回憶著阿夜的破房間,再一睜眼,果然又回到了破房間。

「再來一次我就信了!」葉千玲又閉上眼睛,努力想著工作室的畫面,「芝麻開門!可別耍我啊!」葉千玲再度睜開眼,只見面前是琳琅滿目的護膚品,化妝品,醫療美容器械……

「工作室真的跟我一起穿越了!」葉千玲高興的手舞足蹈,第一件事就是登登登跑到閣樓上,把兩床羊毛毯子都抱了起來,只怕扛不住凍又把平時屯放在床頭的一盒暖寶寶也翻了出來。

再回到阿夜的破房間,葉千玲把貼身衣服都貼上了暖寶寶,又把羊毛毯裹在身上,這下渾身都暖洋洋的,再也不冷了。

正躺得筆直準備入睡,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阿夜。

這個傻子,那麼高大的身子,現在卻瑟瑟縮縮的捲成了一團,雙手還緊緊地抱著胸口,身子也在微微發抖,看來是真的冷。

葉千玲撇撇嘴,扔了一床羊毛毯到他身上,這才睡下。

第二日葉千玲又早早起來,將兩床羊毛毯都收起來,又藏進了工作室空間里,這才把阿夜推醒了。

「傻子!起來!」

阿夜傻乎乎的揉揉眼睛,這才清醒過來,「娘、娘子,你醒啦?」

「沒醒難道我是在夢遊?」大白天的,葉千玲看到阿夜的醜臉,只覺得比昨晚黑燈瞎火的時候還丑,不由得又是一股無名火。

阿夜大概也是知道自己這張臉丑,不敢在葉千玲面前晃悠,「娘子,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打點兒熱水來洗臉。」

見阿夜還算懂事,葉千玲消了點氣,「去吧,快點。」

阿夜轉身就要往走,葉千玲又想起什麼,連忙把他喊回來,湊到他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阿夜只顧點頭,鼻尖卻又嗅到葉千玲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劉寡婦沒給他娶媳婦之前,天天讓他睡牛棚的,聞的都是牛屎味兒,哪裡聞過這麼好聞的味道?

聞著聞著,阿夜的臉色就紅了。

葉千玲見他臉色通紅,忍不住皺起眉頭,「你又怎麼了?」

「沒、沒什麼……」阿夜一溜煙兒跑出去,比兔子都快,半點兒不敢停留。

「傻子!」葉千玲白眼翻出天,心想著果然是朽木不可雕,好在自己下定決心要逃離劉寡婦家,不用真的跟這傻子過一輩子,要不不被他的臉醜死,也能被他的傻氣死!

阿夜這一去,葉千玲左等右等也沒見他回來,不一會兒倒是聽到外頭一聲接一聲的吵嚷聲,不由嘆口氣:傻子就是傻子,打個洗臉水都做不好!

只好自己起身往外走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一出門卻看到阿夜渾身濕透,淋在身上的水還冒著熱氣,而劉寡婦拿著個銅瓢,追著阿夜打,那銅瓢沉甸甸的,敲在阿夜的腦門上,發出崩崩的聲音,聽著都疼,阿夜不敢還手,被打得吱哇亂叫,滿院子亂跑。

「你個傻子,要翻天啦?竟敢把我和秋兒的洗臉水端走?叫你端,叫你端!」劉寡婦一邊打一邊罵著。

葉千玲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阿夜想給自己打洗臉水,結果動了劉寡婦的熱水,她就追過來打他。

一點熱水就這麼打人!太過分了!

葉千玲走上前,一把奪過劉寡婦手裡的銅瓢。

原主的身體只有十五歲,本不是身強力壯的劉寡婦對手,只是剛才劉寡婦一門心思追著阿夜,沒注意到她,所以讓她得手了。

「打夠了沒有?」葉千玲冷冷的問道,她倒不是心疼傻子,只是現在她跟傻子是名義上的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劉寡婦在這個家裡就是絕對權威,隻手遮天慣了,現在居然被新進門的葉千玲叫板,立刻不爽起來,「喲呵!翻了天啦!我說呢,阿夜平時都是用冷水洗臉的,肯定是你這個死丫頭叫他來偷我們的熱水的,是吧?!」

葉千玲豈能叫這種鄉野村婦欺負了去?

立刻掐起腰,「你還好意思說?憑什麼你們娘兒倆洗臉就用熱水?阿夜就得用冷水?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天兒?井裡的水都結冰渣子,你讓他洗臉?你怎麼不洗一個試試?」

劉寡婦一時語塞,她是從來沒有想過阿夜也是個人,三九天里也是怕冷的也是想用熱水的。

但是她這種人,怎麼會認錯?她只會狡辯!

「阿夜從來都沒說過冷,怎麼到你這就冷了?我看就是你挑撥我們母子關係!我把你這死丫頭嘴撕爛了!」說著,就撲上來要抓葉千玲的臉。

葉千玲自知不是劉寡婦的對手,嚇得對著阿夜喊道,「還不來幫忙啊!」

阿夜被劉寡婦欺負慣了,以至於那麼高大的身板都能叫劉寡婦追著打,哪裡敢還手?但是現在劉寡婦要打的是葉千玲,他就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拉架了。

不過他也不敢真的去拉劉寡婦,只是擋在葉千玲身前,任由劉寡婦撕拉咬拽自己,葉千玲也看出來了,阿夜對劉寡婦淫威的恐懼不是她幾句話就能勸過來的,只好趁著劉寡婦對付阿夜的時候,用手中的銅瓢狠狠給了劉寡婦一下!

劉寡婦吃痛,抱著頭往地上的雪堆里一坐,嗷嗷直叫,「反了反了!這傻子和野娘們兒要謀殺了我了!」

她這麼一叫,把左鄰右里都叫過來了。

阿夜嚇壞了,連忙去拉癱在地上的劉寡婦,一直躲在屋裡看戲的秋兒沒料到自己娘居然吃了敗仗,只好也趕緊出來了。

葉千玲瞪了阿夜一眼,阿夜嚇得立即鬆手,剛剛被拉起來的劉寡婦又摔在地上。

「嗷嗚~!」劉寡婦又發出一聲嚎叫,仗著人多,撒起潑來,「都快來瞅瞅啊!瞅瞅我剛剛討進門的這個白眼狼!不止不孝順婆婆,還打婆婆!」

葉千玲又豈能讓劉寡婦得逞,拉著阿夜便對鄰居「哭訴」起來,「娘,您這是怎麼了呀?自己不小心摔了跤,我們還來扶您,您卻不起來,怎麼就罵我白眼狼了呢?我這什麼也沒幹啊!」

鄉里鄉親的誰不知道劉寡婦的德行,那是又摳門又不省事兒的,葉千玲看著就小小弱弱的,阿夜又是個傻的,還不任由她欺負的,因此見她坐在地上,也沒一個人同情她的。

有年紀大點的大娘便和稀泥勸了起來,「老劉啊,大清早的坐地上幹嘛呢?凍著自己還得花銀子去看病!」

劉寡婦氣得肺都要炸了,拍拍大腿,「他們兩個偷我的熱水!叫我看到了,還敢跟我頂嘴動手的!」

葉千玲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好像聽到了什麼奇事一樣,「偷熱水?難道家裡的熱水不是大家一起用的嗎?啊呀,都怪我,剛進門不懂事兒,以為可以用呢。我和阿夜大清早的就爬起來,怕吵了您和小姑子睡覺,這才悄悄倒了點熱水,準備抹把臉就上山去打柴,難道……阿夜辛辛苦苦打的柴,燒出來的熱水他自己洗把臉都不行?阿夜,那你平時都是怎麼洗臉的?」

阿夜哪知道葉千玲計謀,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啊,平時都是從井裡打冰水抹一把就成了,有時候起晚了,抓一把雪擦擦也行。」

葉千玲瞪大眼睛,「這麼冷的天,你從不用熱水洗臉?」

村民們聽了,也都開始指指點點。

「喲,這麼冷的天,用那麼冷的水,凍壞了可怎麼辦啊?」

阿夜撓撓頭,傻笑道,「凍不壞的,我天天睡牛棚里的乾草堆,都沒凍壞過。」

「什麼?睡牛棚?」村民震驚了,這劉寡婦也太狠心了吧,三九天讓阿夜睡牛棚!也不能這麼欺負個傻子吧!

劉寡婦見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明白自己這回是絕對不佔理的,連忙嚷道,「誰讓你睡牛棚了?不是你自己說的,你跟牛兒最好,想天天跟它在一起的嗎?」說著,她又擠出尷尬的笑,對村民們道,「你們也知道阿夜的,腦子有點不好使的,我有時候也拗不過他。這不,昨兒他一成親,我就給他收拾出一間屋,讓他們小兩口住嘛!」

葉千玲暗自冷笑一聲,乘勝追擊,「娘啊,您是不是光給我們收拾屋子,忘記布置床褥了啊?我跟阿夜昨兒夜裡,就蓋一床破棉絮,我這都凍病了!」

葉千玲說著,就打了個噴嚏。

阿夜一聽著了急,「娘子,你凍病了?啊呀,我真是該死該死,早知道我抱兩捆草給你鋪床底下啊!乾娘說了,茅草最保暖的,比被子都好使!」

阿夜傻,村民們可不傻啊,都聽出來劉寡婦平時怎麼忽悠阿夜的了,合著這麼冷的天,阿夜天天就在牛棚里抱著茅草對付啊!

劉寡婦平日里最會拌嘴吵架的,今兒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說一句被懟一句,簡直跟踩了狗屎一樣倒霉。

她倒是不怕別人知道她虐待阿夜,她是怕別人要報官帶走阿夜這棵搖錢樹!

因此立刻抹著眼淚開始演戲,「我這還不是因為窮嗎!漢子死得早,家裡沒個幹活的,又帶著個拖油瓶,平日里只有出沒有進。我想著要守著這個家,將來下地了也給那死鬼一個交代,年輕那會兒媒婆都踏破了我的門檻,可我愣是守到現在沒改嫁。好容易辛辛苦苦的把秋兒拉扯大了,哪裡還有餘錢養活阿夜這麼個白撿的乾兒子啊!」

村民一聽,倒也是有些同情起來,是啊,一個寡婦,能跟她計較什麼呢?

隔壁的張大娘卻一直跟劉寡婦不對付,早就眼紅劉寡婦養了阿夜這麼個聽話的壯勞力,逮著了這個機會,立刻扯高嗓門道,「我說老劉,你要是養不起阿夜,我來養啊!我家不怕多一雙筷子的,阿夜,你要是願意來,帶著你媳婦一起,我收拾一間舒舒坦坦的屋子給你們,管保當自己兒子一樣疼!」

劉寡婦一聽就急眼了,「誰養不起阿夜了!你這老張,做人怎麼這麼差勁?平白來搶我乾兒子干媳婦?」

張大娘也不是省油的燈,聽到劉寡婦罵她做人差勁,當場就不幹了,「我怎麼就差勁了?我又沒養著個可憐孩子天天逼人幹活,還不給吃飽睡暖!寡婦了不起啊?你家死鬼雖然死得早,衙門可是賠了二百兩銀子啊!咱們這些人家,一年都省不出一兩銀子來,你這些年過得比我們可好多了好嗎?連床被子都捨不得給人家!還好意思叫人喊你乾娘!」

劉寡婦被人揭了老底,哪裡還忍耐得住,「張秋蓮,你這個臭婊子,紅口白牙的胡說什麼呢!老娘跟你拼了!」

劉寡婦也不再地上繼續癱著了,爬起來就朝張大娘沖了過去,村野婦女打架,無非就是扯頭髮抓臉,兩人打得難捨難分,不一會兒就都披頭散髮的掛了彩。

兩人氣勢洶洶,也沒人敢去拉,怕遭無妄之災。

阿夜畢竟還是被劉寡婦奴役慣了,看張大娘把劉寡婦撂倒了,就想去拉架,卻被葉千玲一把拽了回來,「誰讓你湊熱鬧了?」

阿夜本就喜歡葉千玲白白凈凈的模樣兒,方才葉千玲為了他又跟劉寡婦大打出手,阿夜覺得媳婦兒對自己簡直太好了,當下就決定以後什麼都聽媳婦兒的,媳婦首肯了才聽劉寡婦的。

這麼被葉千玲一聲呵斥,立刻縮回了手。

劉寡婦瞥見兩人的小動作,立刻嚷道,「你們兩個兔崽子,還不來幫我!」

張大娘一聽劉寡婦喊幫手,也扯著嗓子喊了幾聲,「銅柱,鐵柱!孩子爹!快來啊,劉寡婦打人啦!」

張大娘兩個兒子並一個漢子,立刻都圍了上來,劉寡婦也不敢撒潑了,翻起身拉著秋兒就往屋裡跑,鎖上門以後才對著窗口大罵,「欺負人啊!張秋蓮欺負人啊!欺負我沒有漢子沒有兒子,拖家帶口欺負我一個寡婦啊!」

張大娘畢竟還是要臉,被劉寡婦這麼罵著,連忙使眼色給自家幾個人,一家四口都趕緊回家了。

村民們見熱鬧沒了,也就漸漸散了,只是心裡都非常同情阿夜和葉千玲這個新進門的小媳婦。

見村民散了,劉寡婦才開門出來,指著葉千玲就是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狐狸精!一進門就給我惹事兒!」

葉千玲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我這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中過啊!管我屁事啊!娘啊,您要是嫌我狐媚,可以把我跟阿夜趕出去啊,隔壁張大娘剛才也說了,她家不缺我們兩雙筷子呢。」

劉寡婦一聽,立即傻眼了。

秋兒卻是個有心眼的,扯了扯她娘的衣角,賠笑道,「阿夜哥,玲兒嫂子,你們別跟娘計較,她一貫刀子嘴豆腐心,心裡不知道怎麼疼哥哥嫂子呢!以後啊,我每天早上多燒點熱水就是了,咱們一家人都用熱騰騰的水洗臉!」

劉寡婦再糊塗也知道,絕不能把阿夜這麼個勞力叫別人給搶了,便也強笑道,「哎喲喲,瞧瞧娘這性子,真是被張秋蓮那個老表子被氣糊塗了!她挑撥咱們一家人關係,咱們不能上她的當!秋兒說得對,一點熱水的小事兒,多燒點就是了。咱們窩裡反,叫人家看笑話呢!」

葉千玲心中冷笑,這要是不這麼大鬧一場,本姑娘豈能用得上熱水,只怕得和阿夜一樣天天用雪渣子抹臉。

「來,嫂子,進來吃早飯吧,今兒是您進門第一天,昨天晚上娘可就囑咐我多做點好的呢,我都做好好一會兒了呢,再不吃要涼了。」秋兒見阿夜夫婦不說話,趁機示好,一把拉住葉千玲往裡走。

葉千玲覷了秋兒兩眼,只見她雖然不是絕世美貌,倒也長得清麗可人,大約是這些年一直跟著劉寡婦吃她爹的補償款,沒做過什麼粗活,也是細皮嫩肉的,不像個山野姑娘,只是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她母親沒有的狡黠。

嘿,古代人還真的是早熟啊!十四歲的丫頭,就這麼有心機了!葉千玲不動聲色,倒想看看秋兒到底有什麼手段。

進了屋,只見桌子上果然已經擺好了早餐,有煮雞蛋,濃濃的白粥,香噴噴的大肉包,還配了點香油炒的肉絲雪裡紅,阿夜立刻就咕嘟咕嘟吞了幾口口水。

葉千玲一眼就看出早餐只準備了兩份,分明就是她們娘兒倆的分量,而桌子的拐角上,一個破了口的搪瓷粗碗里,放著兩個發黑的饅頭,那才是阿夜和葉千玲的早飯。

「這是給我們吃的嗎?」阿夜到劉家半年了也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口水吞了又吞,不敢相信的問道。

劉寡婦臉已經黑了,急著想上來說什麼,秋兒卻搶先把葉千玲按到桌子前坐下,又對阿夜笑盈盈的說道,「當然是給你跟嫂子的,阿夜哥,你也坐!」

「秋兒!」劉寡婦忍不住對著秋兒吼了一聲,在她心裡,阿夜和葉千玲跟牛棚里的牛是沒有區別的,恨不得他們吃幾口草就能幹活,光是那倆黑饅頭,她都嫌浪費糧食了,哪裡捨得把她們娘兒倆的伙食讓給他們?

秋兒卻不像她這麼沒腦子,拿眼睛瞪了回去,又親熱地對阿夜道,「哥,快吃!吃飽了才有力氣砍柴。」

阿夜傻,哪裡看得出來這娘兒倆的那點小心思,他只是覺得受寵若驚,任憑秋兒再三勸說,都不敢去動那精緻的早餐。

要知道,他剛進這門的時候,一時沒忍住饞偷吃了廚房裡的一個雞蛋,可是叫劉寡婦罰了三天不許吃飯!

葉千玲卻把秋兒的小動作全都瞧在眼裡,狂忍著笑,自己先剝了一個雞蛋就送到阿夜嘴裡,「你怎麼這麼傻啊!妹妹都說了,這是娘疼咱倆給咱倆做的,不吃等會兒怎麼砍柴?」

阿夜嘴巴一張,就把雞蛋吞進口中,那綿密而又香甜的味道,讓他激動得都快哭了!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啊!不過三兩下,他就把一個雞蛋嚼碎吞掉了,只覺口齒留香,回味無窮,又恨自己怎麼吃得那麼快,還沒來得及品嘗味道呢!

葉千玲看到他這樣,嫌棄又多了幾分,真是個傻子!吃個雞蛋就高興成這樣!

不過她看到劉寡婦那張哭喪的臉就高興,便故意又把另一個雞蛋也剝了,「阿夜啊,你可是家裡唯一的勞力,這個蛋你也吃了吧。」

「噯!!」第一個蛋劉寡婦還能勉強忍著,這第二個簡直要她的命啊!她這麼摳門的人!除了自己,誰能吃到她家的雞蛋!她已經忍不住了,恨不得把手伸到阿夜嘴裡把那雞蛋摳出來!

卻被秋兒暗暗拉住。

「來,阿夜,這白粥也熬得好!喝一碗,不怕,喝完鍋里肯定還有!」葉千玲故意說道。

秋兒連忙接話道,「沒事兒,哥,你隨便喝,對的,鍋里還有!」

劉寡婦掐著自己的手,都快掐出血了,一直用眼睛瞪秋兒,這個死丫頭,在搞什麼鬼啊!

這邊,母女倆柔腸百轉,那邊葉千玲已經吃飽喝足,阿夜把鍋里剩的粥全都喝掉了,桌子上的肉絲小菜也全都被他掃光了,還想吃那兩個大肉包,葉千玲卻攔下他。

劉寡婦咽了咽口水,心裡稍稍舒坦了些,這賤丫頭,還知道留兩個包子。

哪知道葉千玲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把兩個肉包包了起來,「阿夜啊,包子留著,等會兒幹活餓了拿來填肚子。」

劉寡婦白眼一翻,差點當場暈過去。

葉千玲見好就收,笑道,「阿夜,把嘴巴擦擦,咱們該上山打柴了。」

兩人一邊抹嘴一邊大搖大擺走出門外,劉寡婦迫不及待關上門,就對秋兒問道,「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幹嘛給那傻子和那狐狸精吃那麼好!那可是咱們娘兒倆的伙食啊!」

秋兒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劉寡婦一眼,「娘~~您算一算,傻子到咱家這半年,給咱們掙下多少銀子了?」

劉寡婦不明所以,但是女兒問了,還是老老實實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三畝薄田割了一茬稻子,這一年的口糧就有了,至少省下二兩銀子,這兩個月地里沒活計了,他天天上山砍柴打獵,賣柴的銀子也有一兩五錢,不過這些都是小頭,大頭是他打的那些山味,這兩個月天香樓收去的野味也有十多兩銀子了,上次光是一隻野狐狸的毛皮扒下來,就賣了二十兩呢!你還別說,這傻子雖然腦子笨得像個疙瘩,但是真是能幹啊,尤其是這一手打獵的功夫!張秋蓮家父子三個勞力加一起,忙活三五年都沒傻子這半年掙得多呢!」

秋兒點頭,「可不是嗎!娘您怎麼就算不過來這賬?咱們就是一年到頭好吃好喝供著他,那也是賺錢買賣啊!何苦苛待他那點兒吃的?」

劉寡婦還是不忿,「那他以前睡牛棚吃壞饅頭,還不是好好地把活兒都幹了!傻子懂什麼啊?」

「娘啊!您怎麼還搞不清狀況啊!傻子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他傻,他媳婦又不傻,咱們不能像以前那樣待他了。你沒見張大娘已經虎視眈眈了嗎?傻子要是真走了,誰給我掙嫁妝?誰給你掙養老?」秋兒一臉精明的說道。

劉寡婦一聽,可不是這個理兒嗎!「哎喲喲,秋兒,還是你拎得清,娘就沒算明白這個賬!不過啊,為娘這心裡還是不舒服,憑什麼這從前任勞任怨的傻子,娶了媳婦咱們就得哄著他了!早知道不給他娶這個攪家精回來了!」

「您不給他娶媳婦,村裡那些眼紅的人能繞得過咱們嗎?這媳婦是必須娶的!好在葉千玲爹不疼娘不愛的,她那舅舅舅母拿了咱們的銀子更不會管她死活,她沒什麼靠山,諒也翻不出大浪來。咱們先慣她幾天,等到摸清了她的路數,再治她不遲!」

秋兒看似純良的眼睛裡射出一道狼光,連劉寡婦都覺得有些害怕,「丫頭啊,你說得有理,還是你聰明,娘就想不到這麼多!」

……

阿夜不明白,在家裡那麼維護自己的小娘子,怎麼一出門就對自己不理不睬,兩人走了一路,葉千玲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猶豫半天,阿夜總算是鼓足勇氣對葉千玲問道,「娘子,你在家好好獃著就是,幹嘛要跟我一起出來打柴啊?」

葉千玲止步,回身看了阿夜一眼,正想開口罵阿夜,卻看到了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有一股動人心魄的魅力,只是再看他那張臉,簡直嘔吐,越看越像是玻尿酸打壞了,葉千玲微整大整手術做了那麼多,一雙眼睛毒辣無比,不由有些奇怪,「你過來。」

阿夜愣了愣,「幹什麼?」

「我叫你過來!」

阿夜連忙小碎步跟上。

「湊近點兒!」葉千玲又發號令。

阿夜乖乖聽話,把一張腫臉又靠近了些。

「撲通撲通……」葉千玲只覺得耳朵都快被震聾了,一巴掌打到阿夜頭上,「你心跳這麼快乾嘛?」

「我、我不知道……一靠近娘子,我就胸口打鼓,喘不上氣兒……」

葉千玲無語,這傻子,沒看出來啊,還是個色鬼!穿越過來一夜加半天,一直都在劉寡婦那破屋子裡,連個鏡子都沒有,也不知這原主長得是丑是美?不過看阿夜這麼著迷的樣子,應該不醜?

葉千玲捏了捏阿夜的臉頰,也沒有心思追究自己的模樣了,因為她發現阿夜的臉確實不對勁。

他臉上的皮膚看著和常人沒有兩樣,但是葉千玲這等行家裡手,一摸就摸出了端倪!

他臉上的皮膚不是真的皮膚,而是一種說不上來材質的和皮膚很類似的東西,也就是說,他這張豬頭臉,是有人刻意給他戴上的一層「面具」!

只是這面具和普通面具不一樣,經過特殊手段,就像整容一樣,面具已經長到了他的臉上。

天啊,傻子並不是長成這豬頭樣子!

葉千玲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一瞬間有了許多幻想,不會是個帥哥吧?

呸呸呸,葉千玲甩了甩頭,就算是個帥哥又怎麼樣,還不是傻得冒泡?傻子長得帥,那就是寡婦懷小孩,多餘!

不過……是什麼人在他臉上動這種手腳呢?

難道是有什麼心術不正之人,拿他這個傻子練手研究易容術?不過這人的易容術也太厲害了,在這種材料匱乏又沒有什麼器械的古代,能把一個人的臉改造得這麼天衣無縫,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大師!

「娘子……你在想什麼呢?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在家裡好好待著,非要出來受凍呢?」阿夜見葉千玲對自己的神色好了些,不由有些得寸進尺。

「你就真的這麼傻啊!你還在家呢,賊婆娘就那麼欺負我,我要是一個人在家裡,她豈不是要把我活吞了?」葉千玲瞪大了眼罵道。

阿夜舔了舔唇,娘子的心情,簡直就是瞬息萬變,剛剛還拉著自己,那麼親熱的捏人家的臉,現在又這麼凶了,「干、乾娘……對咱們挺好的啊……早上還做了大肉包給我們吃……」

葉千玲嘆口氣,這傻子真是沒救了!剛才還想著等空閑了,想辦法把他這張面具摘了,現在又沒了興趣,一個傻子,還用得著在乎容貌嗎?

「我問你,咱們能跟那婆娘分家嗎?」

先從劉家分出來,再踹掉阿夜就簡單多了,要是現在逃跑,只怕劉寡婦為了那八兩銀子,能追到天涯海角。

「分家?」阿夜摸了摸腦袋,「幹嘛要跟乾娘分家啊?分家了咱們住哪兒啊?分家了就沒有大肉包和煮雞蛋吃了啊……」

「雞蛋雞蛋!你就記得雞蛋!」葉千玲氣得簡直想往阿夜頭上扔雞蛋!

「根據我們大月國的律法,子女成婚後,除非是父母同意分家,否則子女是沒有權利分家的,小夫妻倆的所有收入都是要上交給父母掌管分配的。」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一片樹林之後傳了過來。

「誰?!」葉千玲警惕的問道。

樹林後走出來一個男人,背上也背著柴刀,正是張大娘家的大兒子銅柱。

只見他一雙眼睛在葉千玲身上前後溜了兩圈,最後停留在她那雙發育良好的胸脯上。

葉千玲頓時不爽起來,微微側了身子,心裡暗暗罵娘,早上張大娘和劉寡婦混戰的時候,葉千玲就已經注意到銅柱了,一臉的膿包,滿臉的色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這貨竟然跟著自己和傻子到山上來了!

銅柱卻以為葉千玲是在害羞,一雙賊眼更大膽了,赤裸裸的盯著葉千玲白膩的脖子,連吞了好幾口口水,嘿嘿淫笑一聲。

「不過,阿夜又不是劉大娘的親兒子,就算是乾兒子,也沒在官府里登記過,官府管不了的。要不,玲妹你跟阿夜一起搬到我家,讓我爹娘去官府拿了文契,正式認阿夜做乾兒子,怎麼樣?我爹娘都是憨厚人,肯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葉千玲翻著大白眼,你爹娘都是憨厚人?

他們拉攏阿夜,還不是和劉寡婦一個心思,想讓阿夜去當不收工錢的長工?現在說得好聽,文契一簽,只怕連劉寡婦都不如。

更何況,銅柱這個大色狼,顯然還想占葉千玲的便宜呢!

葉千玲戳了戳阿夜的屁股,阿夜這回倒是不傻,義正言辭道,「銅柱哥,這樣怕是不好吧,我已經認了劉家乾娘,乾娘還給我娶了媳婦,也不在乎這麼一紙文契。」

葉千玲滿意的點了點頭,阿夜受到鼓舞,嘻嘻一笑,他哪裡知道,葉千玲只是不想搭理銅柱,更別提跟他說話了。

銅柱見阿夜這麼說,也不氣餒,一步步靠近葉千玲,一個不注意就抓住了葉千玲的胳膊,「玲妹,你的衣服好單薄,冷不冷啊?」

葉千玲哪知道銅柱竟然不要臉到這種程度,連忙甩手,只是銅柱一個做慣農活的年輕男人,此時又有心吃豆腐,葉千玲甩了兩甩,竟然沒有甩掉他。

葉千玲這便有些急了,正想怒斥他,沒想到阿夜卻一把捏住了銅柱的手腕,讓銅柱沒想到的是,阿夜也不知道捏到了他什麼穴位上,那整條胳膊都立刻軟了下來,手也就從葉千玲的胳膊上鬆了。

葉千玲趁機抽出胳膊,恨恨的瞪了銅柱一眼,又嫌惡無比的彈了彈方才被他捏過的位置。

銅柱本就是跟蹤兩人上的山,想趁機在山上把葉千玲給辦了,阿夜這個傻子無知無識的想必不會說什麼,葉千玲一個剛進門的新娘子,料也不敢說出去半個字,如此一來,以後趁著鄰里之便,就能長期霸佔這個嫩得掐水的漂亮小媳婦了。

未料到竟在阿夜這個傻子手裡吃了癟!而且葉千玲對自己也表現得那麼厭惡。

銅柱覺得受到了侮辱,快要氣爆了,立刻就暴露出本來面目,「臭傻子!你有什麼能耐,霸佔著女人,你會弄嗎?」

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經摸出了柴刀,對著阿夜就要砍。

葉千玲也嚇壞了,拉著阿夜就喊道,「傻子,跑!」

銅柱卻一把扯住了葉千玲的辮子,葉千玲一下子就仰面摔倒,好在地上都是厚雪,也沒摔到哪裡。

阿夜見葉千玲挨了欺負,回身就和銅柱扭打起來。

「幹嘛欺負我娘子?!」阿夜憤怒的喊道。

「娘子?傻子也配娶老婆?」銅柱不屑的說道。

銅柱手上有柴刀,阿夜的柴刀卻還在背後,此時根本沒有機會拿下來,只好跟銅柱空手肉搏。

銅柱的嘴臉暴露了,已然下了殺心,想直接殺了阿夜霸佔葉千玲,是以刀刀都往阿夜的要害砍。

葉千玲急得團團轉,卻幫不上忙,看了一會,卻發現阿夜雖然看著驚險,但總能巧妙的躲開銅柱的攻擊,時不時的還能給上他一拳半腳的,把銅柱打得鼻青臉腫。

葉千玲不禁奇怪,這傻子的招式,怎麼看起來像是練過的?

難道……他會武功?

銅柱此時也是滿頭冒汗,他也發現傻子沒有想像的那麼好對付,他本以為柴刀一出,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命,再找個偏僻山洞一扔,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他解決了,哪知道到頭來挨打的卻是自己!

就在兩人打得難捨難分之際,林中傳出一陣腥風,草木皆動。

葉千玲抬頭一看,只見一頭黝黑壯碩的野豬躥了出來,頓時嚇得尖叫。

「啊!野豬!你們快別打了!再打咱們三人都得被野豬咬死!」

銅柱一聽,也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也嚇了一跳,他可是見識過野豬的厲害!前年裡,一頭野豬跑進了村子,一連拱壞了六戶人家的房子,整村子的男人一起,才勉強把那頭野豬制住了,饒是這樣,村東頭的王伯還被咬掉了半個耳朵呢!

銅柱不敢怠慢,只好和阿夜休戰,只是他絲毫沒有和阿夜同仇敵愾,一起對付野豬的意思,而是趁著阿夜收手,狠狠踹了阿夜一腳,把阿夜一下子踹到了野豬跟前,然後自己轉身就跑!

葉千玲氣壞了,這什麼人啊!簡直就是小人加賤人!再一看他跑過的路上,竟然流了一路的尿水。

曹尼瑪,竟然活脫脫被嚇尿了,真是個齷齪又噁心的人。而阿夜這邊,野豬看到送上門的獵物,立刻就發動攻擊!

長長的獠牙刺過來,眼看著阿夜就要被一口吞掉!

「傻子,小心啊!」

葉千玲嚇傻了,卻又不忍心一個人逃走,不管怎麼說,傻子現在也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啊!剛才為了維護自己還跟銅柱拚命呢!

這麼臨陣逃走,實在是不仁義啊!

阿夜卻顧不上自己,只是頭也不回的大喊一聲,「娘子,快找一棵大樹爬上去!」

葉千玲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在下面還會分阿夜的心,只好聽他的話,找了一棵好爬的大樹往上艱難的爬著。

本以為阿夜已經註定要報銷小命了,哪知道他竟然徒手握住了野豬的獠牙,直接混著血給拔了出來!

野豬吃痛,越發暴怒,跳起身子就想踩阿夜,阿夜卻是靈巧至極,往野豬身下一鑽,直接鑽到了它的身後,又一下子跳到了它的背上,拔出柴刀,對著脖子就是狠狠一刀。

野豬被割了喉嚨,血流如注,苦苦掙扎幾下,很快就癱軟下去。

阿夜直等到它不動彈了,才從豬背上下來,對著葉千玲喊道,「娘子,沒事了,死了。」

葉千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地上的死豬,這麼一頭碩大的野豬,就這麼被阿夜解決了?

「傻子,你練過武功?」

阿夜愣愣的搖搖頭,「不記得了。」

葉千玲舔舔唇,看他這樣子也問不出什麼,便從半樹腰上溜下來,走到野豬旁邊,探了探野豬的鼻息,只聽它還在呼哧呼哧的喘氣,卻是再也不能動彈了,真的快要死了!

阿夜拍了拍野豬,高興道,「太好了,把野豬拖回去給乾娘賣掉,今天就可以不用砍柴了。」

經歷了兩場驚魂,葉千玲腿都軟了,癱坐在雪地上。她此時才深深的明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男權社會裡,即便她再聰明,也難免被那些蠢男人欺負了去,剛才要不是阿夜,銅柱想必已經得逞了。

阿夜雖傻,好在待自己死心塌地,葉千玲當下就改變了主意,暫時還是得好好的跟他做「夫妻」,要不連這最後的依靠都沒了,她根本活不過三天。

葉千玲在那悶悶不樂的打算了許久,阿夜就站在一邊,還以為她又生自己氣了,大氣都不敢出。

半晌,葉千玲才抬頭問道,「劉寡婦平時都把野豬往哪兒賣?」

「鎮上的天香樓。」

葉千玲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來,「走,咱們現在就去天香樓。」

「去……天香樓幹啥?」

葉千玲白了他一眼,「你傻啊!自己拼了命打來的野豬,幹嘛給劉寡婦賣?你自己不會賣嗎?」

「我自己……我自己從來沒賣過……我不會啊……」

「你不會我也不會嗎?快帶我去天香樓!」葉千玲怕銅柱會找回來,催著阿夜行動。

兩人把野豬用雪埋了埋,這才往鎮上趕去,到了鎮上,葉千玲也沒有先去天香樓,而是先到肉市轉了一圈,這才趕往天香樓。

阿夜自然不知道葉千玲的用意,但是他覺得自己媳婦可聰明了,什麼事聽她的,准沒錯。

到了天香樓,兩人直接往後堂走去,之前每回都是劉寡婦來賣野味,是以老闆也不認得阿夜,看到面前這個一丑一美的組合,不由笑問道,「二位,是吃飯還是打尖?」

葉千玲直截了當,「我們是來賣野豬的。」

「野豬?整頭嗎?」要知道大雪天里,野豬可是緊俏得要命!尤其是一整頭野豬!老闆眼睛立刻亮了。

葉千玲點頭,「自然是整頭。」

「豬呢?」

「還在山裡。」

「姑娘是跟我開玩笑嗎?還在山裡的野豬怎麼賣?」老闆有些生氣。

葉千玲笑笑道,「我們才打的這頭野豬,大得要命,我倆赤手空拳的根本弄不來,還得你們帶幾個人去抬呢!」

老闆一聽,更高興了,整頭的大野豬,明兒招牌一打出去,准可以賺一大筆!

「好好好,我這就派夥計跟你們一起去。」

葉千玲卻伸出手,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先付定金。」

這老闆姓魏,經營天香樓已經十多年了,眼睛毒辣得很,早就瞧出來阿夜有些傻,葉千玲雖然精明,卻又年輕得緊,便以為兩人是好拿捏的,哪知道葉千玲竟然知道要定金。

「這豬還沒見著呢,怎麼就要定金?」

「做買賣付定金,天經地義,老闆您開了這麼大的館子,不會不知道這個理兒吧?您要是覺得付定金不合理,那我們去隔壁同慶樓好了,他們家貌似也在收野味呢。」葉千玲拔腳就要走。

「哎哎哎別啊!付定金就付定金!」同慶樓,那可是天香樓的頭號競爭對手,要是這頭豬叫他們收去了,生意就能被他們搶了一大半,魏老闆可不傻,「喏,這是一兩銀子。」

葉千玲看了看魏老闆捏在手裡的銀錠子,卻並不伸手接,而是問道,「我這豬少說也有四百斤,不知道您這裡多少錢一斤收?」

魏老闆轉了轉眼珠子,笑道,「三十錢一斤,不能更高了,我看你是整頭才願意出這個價錢的。」

葉千玲冷笑,「看來老闆還是不誠心跟我們做生意啊。市場上一斤普通豬肉都四十錢了,野豬肉更是賣到六七十錢,就這樣還買不到呢!您給我們三十錢?您覺得合適嗎?」

魏老闆呆了,這丫頭,看著不過十四五歲,怎麼比他這個老油條還精?

看著魏老闆被人識破謊言後尷尬的樣子,葉千玲也不咄咄逼人,而是笑道,「咱們這是頭一回生意,我也不圖賺錢了,就當交個朋友,給你五十錢一斤,這野豬四百多斤只有多的,統共收你二十兩銀子,你看怎麼樣?成,我立刻帶路,不成,我拔腳走人。」

魏老闆嘆口氣,「嗨!是我老魏有眼不識人啊!沒想到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了啊!二十兩就二十兩吧,記住,以後再有好東西,可都要給我啊!」

「必須的!」葉千玲這才接過那銀錠子。

葉千玲之前還擔心銅柱會找回來,哪知道他早就被野豬給嚇尿了,躲回家連門都不敢出了,哪裡還敢再進山啊!兩人帶著天香樓的四個夥計一起,很快就找到了那頭完好無損的野豬。

魏老闆見到這麼大一頭野豬,高興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爽快的把剩下的十九兩銀子給了葉千玲不說,還請兩人吃了一頓飯。

阿夜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崇拜無比的對葉千玲說道,「娘子,你怎麼那麼厲害啊!一下子就賺了二十兩銀子,還帶阿夜吃了這麼好吃的飯菜!我到乾娘家以後就沒吃過大肉了!這紅燒肉太好吃了!」

葉千玲有些嫌棄又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阿夜,扔了一塊手帕給他,「快吃吧,吃完回家。」

走在路上的時候,葉千玲又囑咐道,「回去了,不要說咱們賣野豬的事。」

「不說賣野豬的事?那今天又沒打柴,我這衣服還叫野豬撕破了,這樣空手回去,乾娘肯定要罵人……」阿夜踟躕不已。

葉千玲打量了一打量阿夜,直接扯住他衣服上被野豬撕開的口子,撕得更爛!又低頭把自己的衣服也撕得破破爛爛。

(未完)

原作者:塵煙

書號:051轉載自:微信公眾號【書界錦鯉】(已授權)

可能靠後的更好看一些,越靠後的基本都是我新看的,加?的是特別推薦噠

姐妹們 動動小手指,雙擊更快樂~

感謝大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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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好看,文筆特別好(裡面的肉肉也特別香(?? . ??))嗚嗚又是羨慕別人愛情的一天。剛剛看完的這一篇,記得比較准,就來寫啦。而且裡面沒有什麼emm那種無腦的小三什麼的,就感覺全篇劇情很流暢,文筆優美,就景啊人啊的都寫的特別好,超級推薦!!!

她來自鐘山之巔,披霜帶雪,清艷無雙,於「情」之一事,偏又沒什麼天賦,生平最喜不過清茶一杯,看看熱鬧。

都說她年少多舛,性格古怪,其實她也可以乖巧柔順,笑靨如花。都說她毒舌刻薄,傲慢無禮,其實她也可以巧笑倩兮,溫柔可親。不過——她·就·是·不·樂·意!直到那天,她遇見了一個少年。半城風月半城雪,她一生中的所有風景,都因他而輝煌了起來。


「啊!」艾朗突然大叫一聲醒了過來。只見眼前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慌忙跪下道:「將軍,敵軍前來挑戰,太師請將軍立刻前往城樓!」

艾朗滿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對方什麼意思,又見他竟然穿著古代將軍的鎧甲,不禁笑道:「我說兄弟,你搞什麼鬼?穿成這個樣子,拍戲啊?」

那大漢一臉茫然的神情,又道:「東方十八路諸侯列陣關前挑戰,太師十分焦急,請將軍速速前往!」

艾朗以為是哪個朋友請來這傢伙跟自己開玩笑來著,呵呵一笑,站了起來。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好像變高了很多?!不禁看了看自己。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他竟然看見自己竟然也穿著古代將軍的厚重鎧甲,而且這副身體,如此高大魁偉,簡直就不是自己的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艾朗腦袋短路了,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想到鏡子,連忙叫道:「鏡子!快把鏡子拿來!」

當即便有親兵給艾朗捧來了一面銅鏡。

艾朗對著銅鏡看見一個無比陌生的面孔,劍眉入鬢,英氣逼人,一股傲然氣概,彷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似的!艾朗瞪大了眼睛,鏡中人也瞪大了眼睛一副震驚的模樣。艾朗指著鏡中人驚叫道:「他,他,他是誰?!」

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那個大漢一臉擔憂地抱拳問道:「將軍,你,你這是怎麼了?」

艾朗指著鏡中的人扭頭沖那大漢叫道:「他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大漢滿腹疑團,抱拳道:「鏡中人不就是將軍您自己嗎?」

其實艾朗也知道鏡中人就是他自己,只是這樣的事情實在讓他難以置信罷了。他看著鏡中那個完全陌生的自己,心裡不由的一陣驚惶,隨即心頭一動想到這可能只是一個夢境而已,當即便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想要把自己弄醒!啪的一聲響,艾朗只感到臉頰火辣辣的疼痛!這根本就不是夢啊!周圍的人見艾朗如此行為,不禁面面相覷,都不禁懷疑他們的將軍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艾朗瞪大著眼睛,不知所措地喃喃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我怎麼……?」突然想到就在剛才,自己駕駛的小轎車與對面開來的另一輛小轎車迎面撞在了一起!一聲巨響,整個人就好像掉進了一個黑洞!想到這,艾朗不禁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難道說,是我的靈魂在那一瞬間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了?!艾朗想到自己竟然已經死了,一時之間感到難以接受。

那大漢擔憂地問道:「將軍,您還好吧?」

艾朗生性洒脫,雖然陡遭劇變,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接著心中反而還升起一些慶幸的感覺來。想到那大漢對自己的稱呼,不禁心頭一動,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麼叫我將軍?」

大漢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隨即抱拳道:「將軍乃是太師麾下中郎將,在下自然要稱呼將軍為將軍!」這話聽著有些彆扭。

艾朗不太明白中郎將是個什麼官職,不過聽說自己莫名其妙地當上了將軍,還是十分高興的。隨即想到對方的話語中總是提到一個叫太師的人,而且自己好像還是對方的屬下,不禁又問道:「你說的太師是誰?」

大漢神情怪異地看著艾朗,隨即抱拳道:「回將軍的話,太師便是,便是將軍的義父,董卓太師……」

這一下,艾朗驚得無以復加,禁不住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照你這麼說,那我就是呂布咯?」

大漢看了一眼艾朗,抱拳道:「是的。……」

艾朗不由得看向銅鏡中這個新的自己,心情十分複雜。

大漢見艾朗這個樣子,實在是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不過這樣的想法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來的。想到太師還在等候呂布將軍,不禁又催促道:「將軍,太師還在等候將軍!讓太師久等可不太好啊!」

艾朗回過神來,道:「哦,那走吧。」隨即他便跟隨大漢走出了房間,門口一個身著將軍服飾特別雄壯的將軍模樣的人眼見艾朗出來,立刻招呼周圍一眾親兵跟上。艾朗看了一眼那位將軍,感覺他是自己的手下,不過卻不敢多說什麼,害怕露餡。

一群人從一座院落里出來,艾朗只見一名親兵牽著一匹渾身火紅巨大如龍的駿馬來到眼前,不禁驚嘆不已,他知道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赤兔馬了。那赤兔馬眼見艾朗來到身旁,低低的嘶鳴了兩聲,狀似親昵。艾朗翻身上馬去,這時艾朗才驚訝地發下自己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騎馬了。隨即想這可能是真正的呂布遺留下來的本事吧,雖然作為呂布的靈魂都不存在了,不過他本人的技巧本領似乎都還在。想到這,艾朗安心了不少。兩名親兵抬著一桿寒氣逼人十分霸氣的方天畫戟來到馬旁,艾朗知道那是自己的兵器,伸手抓起。方天畫戟一入手中,一種奇妙的感覺便湧上了心頭,彷彿江山都在腳下,眾生盡如草芥!

眾人迅速沿著不長的街道奔向不遠處的那道城牆。不久奔到了們樓下,城門上沿三個古拙的大字映入了眼帘,『虎牢關』,這裡竟然是虎牢關?!艾朗大感驚訝,他知道這虎牢關便是呂布與東方諸侯大戰的戰場啊!又想到剛才就軍官說的話,不禁懷疑此刻正是十八路諸侯兵壓虎牢關之時。就在這時,只聽見城關外,戰鼓聲轟隆隆震動大地,吶喊聲一陣陣攪動蒼天!艾朗頓時緊張起來,然而同時,一種奇妙的興奮之感卻也湧上了心頭!

眾人下了馬,奔上城門樓。艾朗只見不遠處翠蓋大纛之下眾將簇擁之中坐著一堆肉山,一身紫金袍,滿臉鬍鬚,匹夫黝黑,散發出一股野獸一般的氣息,不用問艾朗便知道那人就是董卓了。

董卓聽說呂布來到,當即轉過頭來。看見呂布,滿臉堆笑,大聲招呼:「奉先我兒,快快過來!」眾將紛紛為呂布讓路。

艾朗走上前,覺得自己應該要行禮,想到影視劇中的情節,當即朝董卓抱拳道:「太師。」

董卓指著關外,怒哼了一聲,道:「關外小兒竟敢冒犯咱家!奉先我兒快快去教訓他們!」

艾朗扭頭朝關外看去,赫然看見軍勢如潮鋪天蓋地,旌旗如雲連綿不絕,刀槍劍林寒光映日!艾朗是個現代人,何曾見過這樣的景象,頓時心中惶恐起來,腳肚子好像都有點打顫。

這時,城關外的戰鼓聲和吶喊聲停歇下來,與此同時只見一名敵將躍馬衝出軍陣直到關下。眾人定睛一看,見是一個十分壯碩氣勢彪悍的戰將,騎著一匹雜色馬提著一桿鑌鐵長槍,很是威風凜凜的模樣。只見他橫槍立馬,高聲喊道:「呂布匹夫,我乃名將方悅,快快出來送死!」

董卓氣惱地哼了一聲,催促艾朗道:「奉先我兒快快率軍出戰!」眾人這時也都看著艾朗。

艾朗支支吾吾,心裡只想將此事推掉,突然靈機一動,道:「太師,我身體不適,還是讓他人出戰吧。」董卓吃了一驚,叫道:「我兒身體不適?!」艾朗點了點頭,按著胸口皺眉道:「不知怎麼回事,胸口發悶。不過休息一下應該會好。」

這時,那方悅又在關外叫喊道:「呂布,你這個縮頭烏龜,是不是害怕你家爺爺了不敢出戰!」幾十萬聯軍將士哈哈大笑起來,聲震長空。

艾朗被說中了心思,不由得頗為尷尬。一名豺狼氣勢虎豹身軀的大將陰陽怪氣地對艾朗道:「呂將軍不會是真的害怕了那個無名小卒了吧!」這傢伙就是西涼名將張濟,好些個將領看著艾朗,也都神情怪異的模樣。

艾朗大感下不了台,叫道:「胡說!我怎麼可能怕他!」眼見眾人都神情怪異地看著自己,無法可想,要面子的他又不想被人小看了,只得硬著頭皮道:「我雖身體不適,不過對付這種雜魚貨色也費不了什麼功夫。」說著便一甩戰袍威風凜凜地下了城門。董卓大為欣喜,哈哈大笑起來。

艾朗來到城門前,只見數名大將已經集結了兵馬在城門前等候。艾朗不認識那些大將也不知道眼前是什麼狀況,不禁躊躇起來。那些大將一見艾朗下來,便齊齊上前抱拳行禮。艾朗愣了愣,道:「都起來吧。」

其中那個最為英武彪悍的大將上前來抱拳道:「將軍,是否要出關迎敵?」

艾朗肚子里苦悶地道:『老子可不想出戰!為什麼別人一穿越就左擁右抱縱意花叢,我卻要去跟人拚命?』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些兵馬,想到眼前這些將領對自己的態度,不禁心頭一動,問那個格外英武的大將道:「你們隨我出戰嗎?」眾將大感奇怪,互望了一眼,那格外英武的大將抱拳道:「我們是將軍麾下兵馬,自然要跟隨將軍出戰!除非將軍不令我等出戰!」艾朗連忙道:「出戰出戰!都出戰!」眾將一起抱拳應諾。艾朗眼見有這麼多兵將跟著自己出戰,只感到人多勢眾不由得膽氣大壯,舉起方天畫戟大聲吼道:「兄弟們,隨我出關迎敵!!」

眾將士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吶喊把艾朗嚇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了。關門大開,艾朗率領著麾下三萬兵馬如同開閘猛虎一般湧出關去。聯軍那邊眼見董卓軍出戰,登時發出一陣陣吶喊,那感覺像是在挑戰似的。這三萬兵馬迅速背靠城關列成軍陣,面對著對方的吶喊聲也針鋒相對地吶喊起來,一陣陣吶喊如同一道道滾雷在戰場上空對撞滾動著!艾朗不禁感到自己的血液也漸漸沸騰起來了,竟然有一種想要與敵人大戰一場的衝動來!

那方悅舉起手中的長槍指著立馬在旗門下的艾朗,揚聲喝道:「來送死的可是呂布?」

艾朗不禁惱火起來,揚聲道:「來取你狗頭的正是你家爺爺!」眾呂布軍官兵忍不住大笑起來。

那方悅哼了一聲,指著艾朗大聲叫道:「呂布,別人都說你如何驍勇,我卻不信,今日便要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取下你的人頭!」說著便一催戰馬朝艾朗衝來了,氣勢洶洶。

艾朗見狀,頓時緊張起來,雙腿下意識地夾緊了馬肚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然而艾朗不知,他下意識地一夾馬肚子便是給了赤兔馬出擊的信號,那赤兔馬當即憤蹄奔出,火紅的鬃毛飛揚便好像一團烈火一般。艾朗大驚,雙手亂揮,當即便想迴轉。然而對方卻已經衝到眼前了,只見他雙手一抖長槍就朝艾朗面門戳來!艾朗大驚之下,下意識地一揮方天畫戟。只聽見啪的一聲吹響聲震全場。那方悅只感到手中的長槍差點脫手飛出,震驚不已。

兩馬交錯而過,方悅勒轉馬頭看著不遠處側著身子面對著自己的呂布。只見那呂布騎著火紅赤兔馬,當真是人如虎馬如龍氣蓋山河,方悅不由得為之氣沮,剛才那股子要殺敵立功的銳氣一下子消退了下去。其實方悅此刻並不知道,對面的呂布心裡比他還要緊張。

方悅不願就此退縮,猛地大叫一聲,催動了胯.下戰馬挺槍再次朝艾朗衝去。

艾朗眼見對方來勢洶洶,不由得手忙腳亂起來。

雙方戰鼓吶喊聲如同驚雷一般大響起來。轉眼之間,方悅便縱馬衝到艾朗面前了,大叫一聲,長槍如毒龍出洞直朝艾朗胸口刺殺過來,當真是狠辣非常!

艾朗在驚惶之際下意識地一抬方天畫戟,瞬間撞上了對方急刺過來的長槍,只聽見啪的一聲大響,方悅手中的長槍竟被撞得高高抬起。兩馬交錯而過,各自勒轉馬頭重新面對對方。艾朗面有訝異之色,因為他感到對方雖然氣勢洶洶的樣子,可是也不過如此啊。而方悅卻是心中惶恐不已,他沒想到自己全力的一擊,竟然也被對方如此輕描淡寫地就給化解掉了。

雙方的戰鼓聲和吶喊聲驚天價大響,雙方將士的熱血都已經沸騰起來了。那巨大的吶喊聲和戰鼓聲好像是在催促雙方戰將繼續大戰似的。

方悅重新鼓起勇氣,催動戰馬挺起長槍嚎叫著再次朝艾朗衝來。艾朗面對著正咆哮衝來的對手,這時的他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緊張的感覺了。

轉眼之間,雙馬相交,方悅手中的長槍還在半途,而艾朗手中的方天畫戟就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將他高高挑了起來。艾朗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目瞪口呆,他剛才只是下意識地動手,卻沒想到竟然一招就擊殺了對方,簡直就像是宰雞殺鵝一般容易。看著眼前這鮮血淋漓的景象,艾朗很奇怪自己的心中竟然沒有太多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彷彿是在打遊戲一般。

戰場上突然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鼓聲和吶喊聲都消失了,隨即董卓軍這邊便爆出驚天動地的吶喊聲,士氣大振,而聯軍那邊卻是一片士氣受挫的低迷模樣。

袁紹眉頭緊皺,懊惱不已,隨即扭頭對身邊眾將吼道:「誰還敢出戰呂布?」

隨即有一將大聲叫道:「末將穆順去取呂布的人頭!」眾人只見一員大將提著戰斧策動戰馬從上黨太守張揚身邊衝出了大陣。雙方的戰鼓聲再次差池響起,吶喊聲跟著大響起來。

然而雙方交戰僅僅一個回合,穆順又被艾朗斬落馬下。隨後接二連三,聯軍這邊四員大將出戰,卻都在呂布手下走不過三個回合,全都死於非命了。艾朗已經完全適應了戰鬥,覺得沙場交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縈繞在心頭。同時,艾朗也為自己竟然有這麼強的武力感到驚喜興奮,看來呂布的本事都留下來了。

聯軍將士眼見呂布如此勇猛,人人面如死灰,聯軍中間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而董卓軍那邊,卻是士氣高漲到了極點,吶喊聲一陣接著一陣震動雲霄。董卓高興地鼓掌大笑,欣喜地道:「奉先我兒果然是天下無雙啊!我有奉先何愁東方小兒!」李儒等人紛紛附和,然而張濟卻心中老大不痛快。

袁紹眉頭緊皺,懊惱地叫道:「可惡!難道就沒有人對付得了呂布嗎?」扭頭對身邊眾將吼道:「誰還敢出戰呂布?」卻看見眾人都面露惶恐之色,無人敢接話。袁紹不禁感嘆道:「呂布真可謂天下無雙啊!若對付不了呂布,談何擊敗董卓收復洛陽?」

吼!就在這時,一聲虎吼突然炸響,震驚了雙方將士。所有人不由得循聲望去,赫然看見一員猛將騎著一匹黑馬從聯軍中間衝出!那將魁偉異常,一雙環眼怒目圓睜,滿臉鬍鬚好似鋼針,氣勢如虎如熊,策馬朝呂布衝去,竟然發出一種千軍萬馬奔騰的氣概!

艾朗見到那人,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物,心裡驚呼道:「這來的難道是張飛!?」回過神來,眼見對方氣勢洶洶衝來,當即不甘示弱,提著方天畫戟策馬迎上。此刻的艾朗,經過了先前那幾戰之後,已經習慣甚至是喜歡這種殺場交鋒的感覺了,那感覺就像是在虛擬遊戲中以一當百的快感。

雙方戰鼓轟隆隆雷鳴起來。雙方撞在一起大戰起來,那張飛真是勇猛非凡,吼聲如虎,丈八蛇矛力重千鈞,每一招彷彿都能劈山裂石,瘋狂猛攻呂布!雙方激斗二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雙方將士的熱血徹底沸騰了,吶喊聲彷彿要將大地都給掀翻了似的!袁紹等人只感到驚喜不已,而董卓等人則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雙方斗到五十幾個回合依舊不分勝負,不過艾朗在熟悉了張飛的招數過後,反攻的力度越來越大,斗到六十幾個回合,張飛漸漸顯的有些左支右絀了。就在這時,聯軍中間又有一騎衝出,高聲叫道:「呂布休狂,關羽來也!!」

正在惡鬥張飛的艾朗吃了一驚,心裡一閃念:不好,這三個無賴想要來個『三英戰呂布』了!

艾朗顧不上細想,當即狠狠一戟劈在張飛的丈八蛇矛上逼退了張飛,隨即舉起方天畫戟向前猛地一揮。這是他呂布和軍中將領早有約定的信號,當他這麼一揮畫戟,大軍便全力向前衝殺。艾朗的靈魂替代了呂布的靈魂佔據了呂布的身體,因此呂布的這些下意識的記憶他都繼承了,在這緊要關頭,他下意識地便發出了這樣的號令。

張遼等將見狀,當即高聲狂呼,率領三萬大軍發起了衝鋒,好似破堤洪流滾滾而來!這一下大大出乎關羽的預料,關羽連忙勒住戰馬,高聲朝張飛喊道:「三弟,快回來!」張飛卻兀自猛攻呂布不休,狀若瘋狂。

艾朗眼見關羽停住,不禁鬆了口氣,借著大軍席捲上來擺脫了張飛的糾纏,率領大軍直突入聯軍大陣。聯軍方面完全沒想到呂布竟會在這個時候發動大軍突襲,措手不及之下被三萬并州大軍一下子撞入軍陣,一時之間大刀闊斧殺得聯軍人仰馬翻屍橫遍地!聯軍抵擋不住紛紛潰敗下去!

董卓身邊的李儒見狀,急聲對董卓叫道:「太師,好機會啊,快快下令大軍出擊吧!」

董卓當即傳令。

關門大開,近十萬大軍在樊稠張濟的率領下湧出城關跟著呂布軍衝擊聯軍。然而俗話說得好,『漢朝無弱兵,漢軍無弱將』,董卓軍方面雖然佔得先機,卻也難以形成一瀉千里摧枯拉朽之勢,聯軍且戰且退退入了大營依靠大營最終抵擋住了董卓軍的猛攻。城關上的董卓兀自不肯罷休,不過李儒卻勸道:「太師,時機已失,快領他們退回來吧!若是聯軍回過勁來反攻,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董卓也不禁擔心起來,當即下令收兵。

當天夜裡,董卓大排宴席犒賞三軍將士。宴席上,董卓興緻很高,著重嘉獎了呂布,以皇帝的名義封呂布為溫侯。眾人紛紛向呂佈道賀,只是不知有幾人是真心,又有幾人恨不得呂布即刻死於非命才好。

宴會一直鬧到深夜才散場,眾人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董卓在李儒的建議下想要一鼓作氣徹底打垮面前的關東聯軍,經過了昨天一戰,自董卓以下所有人都對一舉擊敗關東聯軍十分樂觀,認為關東聯軍根本就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當董卓表示要一舉打垮關東聯軍之時,眾將紛紛請戰,士氣如虹,人人都渴望能夠在接下來的大戰中立下大功。

董卓十分高興,下令大軍傾巢而出。

轟隆隆的鼓聲驚破了清晨的薄霧,虎牢關關門大開,十五萬大軍滾滾而出,逼近聯軍營寨排開大陣挑戰。戰鼓聲轟隆隆響個不停,將士們的吶喊聲在天際滾動。

聯軍營壘中號角聲戰鼓聲也大響了起來,所有營門大開,近三十萬聯軍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迅速背靠營寨排開大陣,雖是各路諸侯不相統屬,然而整個軍陣也是渾然一體分不出彼此。

李儒笑著對董卓道:「太師,關東諸侯不知死活,已入我彀中。可令溫侯出戰,斬其數員大將以寒其軍心,然後便可揮大軍掩殺過去,定可一舉而徹底擊潰眾諸侯!大勢定亦!」

董卓哈哈大笑,讚賞道:「妙計啊!」隨即便沖艾朗叫道:「奉先我兒!」

艾朗正立馬在不遠處,聽到董卓的叫喚,不禁眼角挑了挑,肚子里暗罵道:『你是我兒,媽的!』隨即勒轉馬頭奔到了董卓面前。

董卓抬起如同擀麵杖般粗大的手指指著對面的關東聯軍,道:「奉先我兒立刻出戰!」

艾朗應了一聲,便準備出陣。

然而就在這時,聯軍中間戰鼓聲卻驚天價般地大響起來。眾人都頗感詫異,覺得聯軍中難道還有人敢主動出馬來挑戰嗎?

就在眾人疑惑之時,眾人震驚地看見,聯軍近三十萬大軍竟然一同行動,騎兵步兵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如同浪潮一般朝著董卓軍這邊席捲而來!原來聯軍方面鑒於昨日之戰的教訓,因此今日一開戰,袁紹便在曹操的建議之下,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發動全軍全力進攻!

聯軍戰騎如同狂風一般首先沖陣,來自各路諸侯的戰騎吼叫著發瘋似的不斷衝撞在董卓軍防線之上,乒乒嘭嘭的大響不絕於耳,刀槍馬槊寒光漫天,鐵蹄飛躍血肉橫飛!聯軍戰騎的攻勢猛烈之極,如山崩,如海嘯,只片刻功夫,董卓軍正面防線便被其強大的衝擊力衝撞得犬牙交錯了!也虧得董卓軍強悍,特別是呂布麾下高順率領的八百陷陣營重甲如同中流砥柱一般抵住了聯軍戰騎最猛烈的攻勢巋然不動,否則,只怕此刻聯軍戰騎已經破陣了!

李儒眼見此情景,急聲請董卓傳令所有騎兵從兩翼突擊聯軍兩翼以挫其銳氣。董卓立刻傳令。只見數萬西涼鐵騎揚起滾滾煙塵好似狼群一般從兩翼衝出直朝聯軍兩翼衝去。

然而聯軍方面顯然早就料到了這一招,聯軍中間立刻就有兩支騎兵馳出,各由悍將率領分別抵住了從兩翼衝殺而來的西涼鐵騎。只見鐵騎縱橫交錯,人仰馬翻,人喊馬嘶個個狀似瘋狂,馬槊長刀殺得難解難分!

西涼鐵騎沒能如願突破聯軍兩翼,而聯軍的主力步兵卻已經對董卓軍大陣發起猛攻了!只見無邊無盡的步兵排山倒海一般猛衝董卓軍大陣,董卓軍只感到壓力陡增!各部將士雖然拚死力戰,然而終究敵不過對方磅礴的軍力,漸漸的董卓軍方面已經露出了不支之相!

董卓見情況不對,急令呂布率領騎兵斷後,他則率領大軍迅速朝城中退去。

艾朗自不願為董卓賣命,可是被趕鴨子上架無從選擇,只得率領麾下萬五千戰騎拚死抵住數十萬聯軍的猛攻!呂布的并州鐵騎可謂精銳之師,然則在對方無邊無盡兵潮的席捲之下卻眼見著連片倒下!將官被叢叢槍林掀翻,士兵紛紛陷入兵潮,血肉橫飛,傷亡慘重!

艾朗抵擋不住,率領殘兵奔回了虎牢關。聯軍趁著大勝的氣勢進薄關下猛烈攻關,董卓軍憑藉關牆拚死抵擋,箭矢如雨,滾石檑木轟隆隆響個不停!聯軍猛攻了整整一天,可是卻未能如願攻破關牆,就差那麼一步!

夜幕降臨了,日薄西山,殘陽如血,虎牢關下屍橫遍野,夜梟的鳴叫聲顯得那樣的凄涼。

聯軍不能破關,暫時退回了營寨。城關上的董卓軍終於鬆了口氣,開始打掃戰場清理屍體。

艾朗在城門樓上坐了下來,放下自己的方天畫戟,只感到渾身酸痛十分疲憊。今天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殺死了多少人了,若是還在現代社會恐怕被槍斃一百次都不夠。先前那種初到貴境彷彿身處遊戲中的興奮感覺此刻已經蕩然無存了,他終於感受到了真正戰爭的殘酷。

這時張遼奔了過來。張遼,就是呂布麾下八將之首,體格雄壯,氣勢精悍。不過此刻的張遼,在精悍之中卻也透出了幾分疲憊之色。

張遼奔到呂布面前,抱拳道:「將軍,屬下剛才清點了一下,我軍只剩下兩萬來人了。」

艾朗吃了一驚,道:「我們三萬人馬只剩下了兩萬?」張遼點了點頭。

艾朗緊皺著眉頭,心中十分鬱悶。

這時,一名軍官奔上前來,抱拳道:「將軍,太師請將軍前往行營議事。」

艾朗沒好氣地道:「我若離開了,誰守城門?」那軍官不知所措,說不出話來。

張遼連忙道:「將軍儘管去見太師,城門這裡有末將等在,料也無妨。」

艾朗剛才只不過是說氣話,想要不見董卓怎麼可能啊。站了起來,提起方天畫戟,跟著那個軍官下了城門樓。

艾朗騎著赤兔馬來到行營大門口,翻身下馬,把方天畫戟扔給了迎上來的一個董卓親兵,壓得那人踉踉蹌蹌差點摔倒在地。艾朗哈哈大笑,大步走了大帳。一走進大帳,只見董卓高坐在上首,李儒侍立在側,而軍中大將樊稠張濟以及李肅等人都已經到了。

見李儒正在對董卓說話,艾朗便走到左側首位站下。只見那李儒滿臉沮喪言道:「……,本以為今日一戰可大破賊軍,沒想到竟然會落敗!」

董卓又是氣惱又是憂慮,道:「這些賊子,有榮華富貴不好好享受,偏要來和俺做對!俺真是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了!」

李儒連忙道:「東方賊子膽敢反叛朝廷反叛太師,人若不誅天必誅之!」董卓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官心急火燎地奔了進來,急聲稟報道:「太師,大事不好了!……」

董卓嚇了一跳,急忙問道:「又出了甚事?」

那傳令官急聲道:「孫堅等接連猛攻汜水關,郭汜李榷兩位將軍快要抵擋不住了!」

董卓大驚,其他人聞言也都慌亂起來。張濟皺眉喃喃道:「汜水關若失,大勢去亦!這可如何是好?」

李儒皺眉道:「孫文台驍勇,乃江東之虎,郭汜李榷二位將軍怕是抵擋不了多久了!我們這裡的情況也新遭大敗士氣低落!洛陽已經無兵可派!為今之計,……」

董卓急忙問道:「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李儒朝董卓抱拳道:「太師啊,如今賊焰猖狂,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據賊於虎牢汜水之外已不可能。為今之計只能是,只能是放棄洛陽,遷都關中。」

董卓聽到這話,皺起眉頭,意似不願的樣子。李儒勸道:「太師不必捨不得洛陽的繁華,只需把洛陽的美人和金銀財寶能工巧匠全都遷去關中,要不了多久,關中繁華更甚洛陽!」董卓大喜,連連點頭稱讚。

李儒又道:「再者,正好可以以洛陽為誘餌誘使關東眾諸侯去爭奪,那時太師便可在關中坐山觀虎鬥坐收漁人之利了。待眾諸侯斗得筋疲力盡之時,太師便可遣一員上將東出,奪回洛陽自不在話下,還可趁勢席捲整個天下!」董卓雙眼放光,大聲讚歎。

站在左首處的艾朗卻心中奇怪:歷史上不是李儒獻計一把火燒了洛陽嗎?怎麼不一樣了?

隨即艾朗明白了,恐怕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引起的吧!不是說哥倫比亞的一隻蝴蝶扇了一下翅膀就能在太平洋的彼岸引發一場暴風嗎?自己怕不就是那隻蝴蝶吧?想到這,艾朗不禁有些期待起來,期待這個可能會變得很不一樣的世界究竟會如何發展下去?

李儒緊接著道:「太師可召回李榷將軍,同時令郭汜將軍繼續率軍防守汜水關,令溫侯防守虎牢關。敵軍雖然勢大,不過有這二位將軍守住這雄關險隘,量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攻得進來的。我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遷都關中。」艾朗聽說要把他留下來抵住聯軍,不禁肚子里罵娘。

董卓點了點頭,道:「就這麼辦。」

董卓不願耽擱,當天晚上就連夜退回洛陽去了。只留下艾朗及其麾下的兩萬并州軍。

艾朗在大帳里召集了張遼高順等將,將董卓的決定說了。眾將面面相覷,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張遼急忙朝艾朗抱拳道:「將軍,我們許多人的家眷都在洛陽城中,此事該如何處理?」眾將也都關切地看著艾朗。

艾朗愣了愣,問道:「有多少家眷?」

張遼道:「怕不下五萬人。」艾朗聽說還有五萬餘家眷在洛陽不禁一陣頭疼,道:「那就回去一個人,叫他率一小隊人馬回洛陽照看並且幫忙撤退眾家眷。」

眾將聞言不由得心中感激。張遼抱拳道:「倒也不必專門派人回去,如今有臧霸等四位將軍及兩萬并州軍留守洛陽,可令他們負責照看眾家眷退往關中。」

艾朗聽到這話,不禁心頭一喜,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怎麼還有兩萬兵馬嗎?」

眾將一呃,面面相覷,只感到最近將軍的腦子似乎變得有些不好使了似的。

艾朗感覺自己失態了,趕忙咳了兩聲作為掩飾,對張遼道:「文遠你立刻派人去通知臧霸將軍,令他率軍好生照看家眷退往關中。」張遼抱拳應諾。

話說聯軍方面得到斥候報告,得知董卓及其大隊兵馬已經退回了洛陽,當即揮軍晝夜猛攻。艾朗率軍依託城牆拚死抵擋,局勢眼看著迅速惡化下去。

不知不覺,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虎牢關下屍積如山仿若地獄一般。這天傍晚時分,又是一天的惡戰結束了。呂布軍官兵疲憊不堪,紛紛癱坐在屍堆血水中喘氣,人人都顯得有些麻木。

艾朗靠坐在城門樓的椅子上睡著了,手中還抓著他的方天畫戟。

張遼急匆匆奔了進來,叫道:「將軍!將軍!」

艾朗驚醒過來,下意識地抓起手中的方天畫戟。隨即看見是張遼站在面前,不禁放下心來。張遼神色凝重地道:「將軍,剛剛接到斥候報告,郭汜已經棄了汜水關西逃,如今孫堅等諸侯聯軍已從南面入關了?」

艾朗大驚之下跳了起來,叫道:「那混蛋都不通知我就跑了?」

張遼憂心忡忡地道:「太師及主力已經撤離,郭汜這一走,我軍便成孤軍。更可慮者,若孫堅等切斷我們的退路,那我軍便陷入死敵了!」

艾朗來回踱著步,煩躁不已,停下腳步,罵道:「媽的,他們知道逃命,咱們也不能給他們當炮灰!」扭頭對張遼道:「傳令下去,大軍立刻撤走!」張遼應諾一聲,奔了下去。

不久之後,呂布軍官兵便掩埋了同袍的屍體悄悄地退出了虎牢關。

第二天一早,聯軍再次發起猛攻,這才發現虎牢關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各路諸侯心急如焚,紛紛湧入虎牢關直朝洛陽奔去,人人都想成為第一個進入洛陽的諸侯。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曹操,曹操說動公孫瓚一同向西追趕,兩軍共有六萬人馬。

六萬人馬晝夜兼程趕了一天時間,突然斥候來報,說前方十餘里外正在大戰。

曹操急忙對公孫瓚道:「怕是孫文台追上了董卓,我們快去!」公孫瓚點了點頭。兩人當即率軍急趕。不久之後,登上了一片矮丘,赫然看見前方荒原上兵馬如潮旌旗如雲,雙方大軍正在激烈交鋒。一方十餘萬大軍將另一方萬餘之眾團團包圍正在猛攻,殺聲震天。

公孫瓚仔細看了看,咦了一聲,道:「下面沒有孫文台的江東軍,好像是袁術和韓馥的大軍。還有馬騰的旗幟。」曹操點了點頭,道:「被圍的僅僅只有萬餘人,也不是董卓的主力,看起好應該是從虎牢關退走的呂布。」

正說之時,只見兵潮人海中一騎一馬奮勇直前所過之處無人能擋,轉眼之間袁術韓馥馬騰麾下十餘個戰將便被他斬落馬下,當真是勇不可當啊!曹操指著那人道:「你看,那是呂布!人說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公孫瓚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而立馬在他身邊的一位銀槍白馬的少年將軍卻眼露興奮之色,躍躍欲試。

話說艾朗率軍從虎牢關撤退,卻沒想到袁術等人會比孫堅晚那麼多入關,結果迎頭撞上。袁術等人眼見呂布兵少,當即揮軍將其重重包圍。滿以為可以一股蕩平,卻沒想到鏖戰多時依舊戰不下,反而損失了不少兵將。袁術惱羞成怒,不斷督促各軍猛攻。刀山槍林,殺聲如雷,呂布軍將士紛紛血濺沙場!連大將張遼也中了一支流矢!呂布軍雖然強悍,然而在十幾萬大軍的重圍之下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袁術立馬在帥旗之下,看著被重圍的呂布軍做困獸之鬥,不禁敲著馬鞭得意洋洋地道:「呂布,你已經逃不了了,快快投降磕頭求饒,我袁術是名門之後,可以饒你罪過,賜給你一條性命。」

艾朗注意到了袁術,心裡想到了一個主意,當即勒轉馬頭直朝袁術衝去。此時雙方隔著重重兵潮,袁術眼見艾朗策馬衝殺而來,倒也不以為意,呵呵笑道:「呂布,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人!就憑你一個人也想傷得了我?你是在找死!」

就說話這功夫,艾朗已經駕著赤兔馬刺破了三重防線,好似熱刀切奶油一般!赤兔馬如電如火,居然距離袁術已經不遠了!

袁術不由得有些心驚,急令身邊眾將迎戰。只見數十名戰將,舉著各樣兵器狂呼吶喊著奔涌而出。轉瞬之間,那數十名戰將便圍住了艾朗。卻沒想到赤兔馬太快,竟然從眾人中間一掠而過,同時寒光飛舞,三名戰將被方天畫戟打落馬下。眾將還未反應過來,艾朗騎著赤兔馬就已經衝到了袁術眼前了。

袁術大驚之下,赫然看見對方方天畫戟橫掃而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的滾下馬鞍摔到地上,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對方的一擊。艾朗一擊不成,惱火不已,催馬揮戟要追殺滾到地上的袁術。然而袁術卻連滾帶爬鑽進兵叢之中,艾朗受人叢所阻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追殺。而就在這時,剛才被艾朗擺脫的那幾十個戰將已經嚎叫著急趕上來了。

艾朗瞥見袁術的大旗,當即揮起方天畫戟橫掃過去將旗杆斬斷,上半截旗杆連同掛在頂端的旗幟立刻傾斜跌入人群之中。

眾將圍攻上來,艾朗依靠方天畫戟和赤兔馬殺出重圍,匯合部下官兵拚命向西邊突圍。聯軍官兵眼見袁術旗幟傾倒,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禁軍心動蕩起來。呂布軍卻是士氣大振,嚎叫著狂沖猛殺,人人如猛虎下山,十盪十決,殺得風雲變色日月無光!十幾萬大軍的十重包圍竟然硬是被呂布軍殺出了一條血路而出!

這時,袁術已經在親兵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眼看著己方十幾萬大軍竟然被呂布率領的殘兵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而去,禁不住驚惶地叫道:「那呂布究竟,究竟是人是鬼啊!」

曹操見呂布殺透重圍,禁不住擊掌贊道:「厲害!」隨即對公孫瓚道:「伯圭兄,我們該助公路兄等一臂之力了。你的遼東鐵騎不遜於西涼鐵騎,就請伯圭兄率遼東鐵騎截住呂布。」

公孫瓚稍作思忖,點了點頭,把右手一揮。公孫瓚的從弟公孫越當即率一萬遼東鐵騎沖了下去,繞一個巨大的圓弧想要抄到呂布軍前方截住呂布。此時呂布軍剛剛經歷一場惡戰,人馬都十分疲乏,眼看被那一萬遼東鐵騎截斷了前路。

艾朗一馬當先,舉起方天畫戟猛殺入遼東軍中,手中方天畫戟大開大合,銀光匹練漫天飛舞!遼東軍將士人仰馬翻,無人是他一合之將!并州騎兵緊跟著艾朗殺入遼東軍中,雙方騎兵激烈交鋒,刀碰刀火花四濺,槍透甲血肉橫飛!遼東軍十分強悍,卻也擋不住如虎如狼的并州鐵騎,被并州鐵騎穿鑿而過!

然而并州鐵騎衝破了阻擋,可是後面的步兵卻被截住出不來了,被敵軍四面圍攻,眼見死傷慘重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艾朗見狀,不假思索立刻勒轉馬頭殺了回來,遼東軍措手不及,陣腳大亂。艾朗率領并州鐵騎如入無人之境,刀槍所向直殺得遼東鐵騎人仰馬翻!身處重圍本已絕望眾步軍眼見他們的將軍轉回來救他們,頓時激動萬分士氣大振,紛紛狂呼吼叫捨命衝殺,人人以一當十狀似瘋狂!

艾朗率騎兵殺透重圍,接住了步軍,一路又殺了出去。

諸侯各軍嚎叫著窮追不捨,他們眼看己方佔據絕對優勢居然還被對方衝出了重圍,惱火不已,只想追上呂布他們將他們斬盡殺絕才能消心頭之恨。

艾朗親率一部騎兵斷後,且戰且退,一路之上殺聲不絕,屍體漫野。

曹操策馬趕上公孫瓚等人,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完全被那呂布牽制住了,根本無法追截董卓救回聖駕!」

公孫瓚皺眉點了點頭,問道:「孟德可有什麼妙計?」

曹操指著正且戰且退的呂佈道:「呂布雖然勇猛,然被諸兄大軍追襲已經是左支右絀了,弟以為可趁此時機以一部精兵繞過呂布,定可追上董卓救回聖駕!待擊潰董卓救回了聖駕,我們再回過頭來對付呂布這支殘兵,不愁他不束手待斃!」

眾諸侯都表示贊同,馬騰道:「就請孟德分派任務吧!」公孫瓚等人點頭附和,而袁術卻沒有說話,貌似不悅的模樣。

曹操也是當仁不讓,抱拳道:「承蒙諸兄信賴,曹某便僭越了!」隨即道:「就請公路兄(袁術),文節兄(韓馥)繼續掩殺呂布,壽成兄(馬騰)伯圭兄(公孫瓚)隨我繞過呂布去追擊董卓。」眾人點了點頭,馬騰卻為難地道:「孟德兄,我軍正在進擊呂布,要收回兵馬還需時間。」公孫瓚點了點頭,公孫瓚的遼東軍也有相當數量正在猛攻呂布。

曹操立刻道:「由弟先率軍追擊董卓,二兄收攏了部隊再趕來與我匯合便是。」兩人點了點頭。

曹操不願再耽擱,當即傳令下去,率領麾下兩萬兵馬繞過正在交戰的區域直朝西邊追去。這時,馬騰和公孫瓚則急急收攏兵馬。

就在這時,有袁術的斥候趕來向袁術稟報道:「啟稟主公,洛陽城內已經無董卓軍守衛了,孫堅將軍已經入城!」袁術神色一變,馬騰等人在旁邊也聽到了這話,也都是心頭一驚。

袁術沖傳令官喝道:「傳令下去,大軍立刻停止進攻!」傳令官應諾一聲奔了下去。隨著一陣陣金鐘之聲響起,正在追襲呂布的各軍紛紛停止了進攻。袁術騎馬走到眾諸侯面前,道:「我要即刻進入洛陽,諸位與我一道嗎?」

馬騰公孫瓚都面露猶豫之色,公孫瓚道:「董卓怕是追不上了,還是先進洛陽為是!」馬騰點頭稱是。

馬騰身後一名相貌英俊英氣逼人的少年將軍突然出來叫道:「不可!我們答應了曹操,怎能食言!」公孫瓚身後那個同樣英氣逼人的少年將軍也叫道:「不錯!我們不能負了曹操!再者,陛下被董賊擄走,我等必須趕去救駕!」

眾諸侯被兩人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袁術沒好氣地喝道:「我等主人正在議事,豈有你等下人插話的道理!還不給我退下!」

馬騰身邊的那個少年將軍大怒,當即便要動手,卻被馬騰給喝住了。

袁術冷哼一聲,拱手道:「諸位要怎麼做也由得你們,我是不奉陪了。」隨即便率領麾下大軍東走,趕去洛陽了。韓馥等人也跟著率軍離開了。馬騰和公孫瓚不禁焦急起來,公孫瓚問馬騰道:「伯圭兄,我們怎麼辦?」馬騰稍作思忖,道:「去洛陽!」那兩少年將軍苦勸無果,憤然離開了。

艾朗張遼見諸侯各軍突然離開,大惑不解,不過卻終於鬆了口氣。隨即便率領著殘存的數百騎兵趕上正在撤退的大隊一道向西邊而去。

話說曹操率領麾下兩萬大軍繞路追趕董卓,追到滎陽附近,天色已經晚了,斜陽夕照,歸鴉陣陣。突然,左側山麓叢林一帶戰鼓聲大做殺聲震天,一支兵馬殺了出來!曹軍猝不及防登時就被沖得七零八落了。原來滎陽太守徐榮埋伏在此,一見有追兵來到便揮軍殺出。一時之間,到處是刀光劍影,曹軍官兵紛紛被砍倒在血泊之中。

徐榮見此情景,得意得哈哈大笑,隨即高聲呼吼指揮麾下官兵圍攻已經一片混亂的曹軍。

就在這時,徐榮突然聽見身後方向傳來一陣陣的戰鼓聲和吶喊聲,不禁大為驚訝。趕忙轉身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只見無數曹軍正如同潮水一般漫山遍野殺來。原來曹操早就料到董卓很有可能安排下伏兵,因此將麾下兵馬分成了兩部分,一部老弱作為前軍,另一部精銳主力則跟隨在後。果然如他所料,大軍行至滎陽便遭遇了董卓軍的埋伏,曹操眼見對手伏兵盡出,當即便揮軍殺來。

徐榮措手不及,一下子就被夏侯惇夏侯淵二將率領騎兵撞入軍中,把他手下的兵馬沖得陣腳大亂。徐榮急令各軍收縮防禦,而這時,曹操親率的大隊步兵殺到猛攻徐榮軍,大刀闊斧殺得徐榮軍屍積血飛,局勢萬分危急。徐榮苦苦支撐,眼見局勢不妙,便想率軍逃走了。

就在這時,卻突然出現了一軍漫過南面的山丘奔殺下來,如同一柄鋒利的長槍捅入了曹軍的腰眼!曹軍沒料到還有一支敵軍,措手不及之下被對方一下子給沖成了兩截。曹操一邊下令各軍穩住,一邊看清楚了領頭敵將的模樣,魁偉異常,騎著赤兔神駒,竟然是呂布,不禁大感驚異。

另一邊徐榮眼見呂布率軍出現沖亂了曹軍,驚喜之下,趕忙揮軍反擊。徐榮軍轉守為攻,嚎叫著拚命反撲,曹軍拚命抵擋,但終究抵擋不住,被沖得七零八落了。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明月升上樹梢,淡薄的青光籠罩大地,只見荒野上寒光亂閃,巨大的殺聲驚得周圍森林的鳥雀都不敢入林。

徐榮軍與呂布軍一道四面追殺潰敗的曹軍,慘叫聲此起彼伏,血水彷彿染紅了月光。不過曹軍也當真強悍,當此之時,各部竟然依舊各自為戰拚死抵抗,好似被圍困的老虎一般,徐榮軍和呂布軍雖然完全掌控了局勢,然而每消滅一撥曹軍,代價都不小。

曹操在夏侯惇夏侯淵的保護下終於殺出了重圍,沿著來路奔逃而去。卻不想前路突然被人擋住了。眾人一驚,勒住戰馬。定睛一看,赫然看見呂布提著方天畫戟騎著赤兔神駒橫在當面,還有悍將張遼及百餘戰騎。

夏侯惇雙目一睜,大叫道:「跟他們拼了!」

曹操趕緊拉住了夏侯惇。策馬上前,朝呂布一抱拳,道:「看來今日是我曹操的末日。能死在呂布將軍的手中,我曹操也死而無憾了。只求將軍放了我的這些部下,我曹操便是在九泉之下也感激將軍的大恩大德。」

眾曹軍官兵激動不已,夏侯惇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主公若死,我等決不苟活!」隨即沖呂布大叫道:「呂布,人都說你天下無雙,今日我便要與你分出個雌雄來!」說著便打馬上前要和呂布拚命。

曹操厲聲喝道:「停下!」夏侯惇心頭一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曹操看向呂布,道:「來吧,曹某這顆人頭就請將軍取去!」

艾朗看著曹操,只看見一股豪邁之氣,完全沒有絲毫所謂的奸狡之色。艾朗不禁心中敬佩,道:「曹操果然了不起,就這麼殺了你太可惜了。」隨即打馬走到一邊讓開了一條路,道:「你們走吧。」

曹操等人大感驚異,難以置信,曹操問道:「呂布將軍你要放過我?」

艾朗笑道:「這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快走吧,要是被徐榮的兵馬趕來,你們就走不掉了。」

曹操等人大為感激,曹操抱拳道:「將軍大恩大德,曹某將來定當報答!」艾朗微微一笑。曹操等人不敢耽擱,趕緊離開了。

艾朗望著曹操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張遼打馬來到艾朗的面前,不解地問道:「將軍為何要放了曹操?」

艾朗微笑道:「曹操是當世難得的英雄,就這麼死了豈不可惜?」話雖如此,其實艾朗之所以會放了曹操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對曹操的崇拜。在艾朗的心裡,孫堅不過是小人,劉備不過是偽君子,而只有曹操才是這個時代真正的英雄。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這個時候艾朗可能還沒有意識到,那就是艾朗想要留著曹操作為董卓的強敵。

艾朗率軍與徐榮匯合了,徐榮興沖沖地問道:「將軍可曾逮住了曹操?」

艾朗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道:「被他跑掉了。」

徐榮一臉可惜的樣子。艾朗眼見各軍還在追殺圍攻曹軍,道:「不知道會不會還有追兵趕來,我們趕緊撤退吧。」徐榮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徐榮軍和呂布軍停止了對殘存曹軍的追擊,合攏一處向西邊撤退。逃過一劫的曹軍也都無心再戰,紛紛朝東邊退去。

曹操走了不遠,收攏殘兵,發現原本的兩萬兵馬只剩下不到一半了,索性將領們都在。夏侯惇氣惱地罵道:「怎麼其他諸侯都不見半個人影?他們都跑到哪裡去了?」

曹操臉色森寒,眼神中蘊含著無邊怒氣,道:「去洛陽!」隨即便率領手下殘兵朝洛陽趕去。

第二天早上,呂布軍和徐榮軍退到了澠池附近。各軍將士人困馬乏。就在這時,後方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眾人不由得扭頭望去,只見兩騎馬一前一後疾馳而來。

徐榮當即緊張地問道:「是追兵嗎?」

艾朗見對方氣勢洶洶雖然只有兩騎卻竟然散發出數萬騎兵才有的氣勢,當即不敢怠慢,下令大軍停下列陣。徐榮軍和呂布軍雖然在十分疲憊之時,不過依舊迅速列成了戰鬥隊形。艾朗、張遼、高順、徐榮打馬來到軍前。眼見那兩騎如同狂飆一般直奔到前方數十步開外勒住,戰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龍吟,馬上兩員少年將軍英氣勃發好似戰神下凡一般。艾朗禁不住眼睛一亮,贊道:「他兩人很不錯的樣子!」

只見左側那個少年將軍提著長槍前出,指著艾朗喝道:「呂布,我要取你項上人頭!」

徐榮大怒,喝罵道:「乳臭未乾的小子,當真是大言不慚!就憑你們也想與溫侯交手!」

艾朗笑著擺了擺手,隨即對那少年將軍道:「你是什麼人?」

那少年將軍把槍一橫,喝道:「我乃西涼馬超!」

艾朗聞言登時恍然大悟,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馬超,頗有些流口水的模樣。旁邊的徐榮見狀,不由得背脊生寒。

艾朗的目光落到了另一位少年將軍的身上,見他白馬銀槍俊朗不凡,一股英氣直衝霄漢,不禁心頭一動,問道:「你,難道是常山趙子龍?」

趙雲感到有些奇怪,握著長槍抱拳道:「在下正是趙雲。昨日呂將軍不顧個人安危回入重圍拯救被圍的部下,在下深感敬佩!然則將軍如此重情重義,卻為何要為國賊董卓效力?將軍若能棄暗投明,定將成為大漢棟樑之材!」

艾朗呵呵一笑,道:「子龍,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漢朝皇帝當權,老百姓就有好日子過?」

趙雲一愣,不解地問道:「將軍此言何義?」

艾朗面露嘲諷之色,道:「漢朝這幾代皇帝,其實除開那個開國皇帝劉秀之外,有一個像樣的嗎?只顧自己享受,完全不管百姓死活,苛捐雜稅名目之多簡直數不過來。在他們的統治之下,有多少人賣兒賣女,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餓死街頭?要不是這樣,怎麼會有黃巾之亂,張角那幾個妖人怎麼可能煽動得了老百姓起來造反?日子要是能過下去,誰願意造反?天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在我看來,董,董太師可比皇帝要好得多了!」

趙雲皺著眉頭,面露思忖之色。

馬超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喝道:「廢話少說,納命來!」說著便策馬挺槍直朝艾朗衝去。

艾朗哈哈大笑,策馬衝出迎上了馬超,兩人大戰起來。只見馬超手中的龍騎槍如飛龍騰雲,氣勢萬鈞,寒光好似閃電,殺機震人心魄!徐榮原本沒將這兩個少年將軍放在眼裡,然而此刻見到馬超的武力,卻不禁面色慘白冷汗直流了!

艾朗與馬超交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眼見對方攻勢越來越猛氣勢越來越盛,真如同猛虎下山,不禁驚嘆不已,暗自讚歎道:難怪傳說馬超不下於呂布,他可真是厲害啊!!

艾朗打起精神,鼓起全力迎戰,怒吼聲中,方天畫戟舞動開來,只見寒光漫天撞得對方龍騎槍乒乒乓乓作響。戰到八十餘回合,艾朗漸漸佔據了上風。

正在觀戰的趙雲擔心馬超有閃失,當即催馬挺槍加入戰團。他這一來立刻令艾朗感到壓力陡增,只見趙雲銀槍閃動,好似一道道電光橫空亂飛,其迅疾狠辣竟然絲毫不在馬超之下!兩將圍著艾朗猛攻,如同走馬燈似的轉圈,直殺得日月無光風雲變色!好一場龍爭虎鬥!雙方大戰百餘回合不分勝負。不過馬超趙雲的攻勢卻是越來越猛烈,而艾朗卻漸漸地有些左支右絀了。艾朗擁有的呂布身體雖然強悍絕倫,然則對手馬超趙雲也都是蓋世猛將,他以一敵二還是難以匹敵的。

然而就在這時,趙雲卻突然退出了戰圈。馬超感到奇怪,下意識地也退出了戰圈,問趙雲道:「怎麼了?」

趙雲看著有些氣喘吁吁地呂佈道:「我二人聯手戰了一百多回合都戰不下他,豈可再戰?再者,呂布連連鏖戰,我們卻是以逸待勞,就算勝了也是勝之不武!」馬超這才想到這些,不禁點了點頭。隨即沖呂布叫道:「呂布,今日暫且罷手,來日定要與你分出個雌雄來!」

徐榮冷聲道:「還想走嗎?」隨即一揮手,大軍涌動便要上前圍殺。

艾朗抬起方天畫戟,揚聲道:「都不要動,放他們走。」眾軍立刻停下。

趙雲抱拳道:「多謝。」隨即勒轉馬頭,飛馳而去。馬超也勒轉馬頭去了。艾朗揚聲喊道:「喂!我很喜歡你們,想想我剛才說的話,我在長安等著你們!」兩人並沒有回應艾朗,身影很快越過前方的山丘消失不見了。

徐榮偷偷地忘了艾朗一眼,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呂布不會有龍陽之癖吧?』一念至此,徐榮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遠離了艾朗一點。

曹操趕到洛陽,見洛陽無恙,不由得鬆了口氣。隨即聽說眾諸侯正在皇宮大廳宴會,不由得怒火中燒,趕到皇宮大殿。

正在歡飲眾諸侯突然看見了狼狽不堪地曹操,登時變得鴉雀無聲了。馬騰、公孫瓚羞於見曹操,裝作低頭飲酒。袁紹堆起笑臉,笑道:「孟德兄追擊董卓,想必大獲全勝了吧?」

曹操雙眼一瞪,指著眾人怒吼道:「汝等敗類,我曹某人大好男兒,羞於與汝等為伍!」語落便拂袖而去。眾人面面相覷,氣氛十分尷尬。袁術冷笑一聲,嘲諷道:「量他追擊董賊不成,反而損失慘重,他這是惱羞成怒。」幾個諸侯立刻出言附和。

就在這時,一名小校奔了進來稟報道:「啟稟主公,曹操率軍離去了。」袁紹哦了一聲,倒也不是如何關心的態度。

孫堅喝了口酒,放下酒杯,道:「曹操的事情不必去管,現在我們該商量眼下的事情。這洛陽總算是完整收復了,可是該交給誰來管理呢?」

眾人互望了一眼,都態度曖昧的樣子,沒有說話。冀州刺史韓馥首先站起來道:「我們聯軍既然是以袁紹大人為盟主,如今洛陽收復,自然應當交由袁紹管理。」幾個諸侯紛紛附和。

袁術卻沒有作聲,孫堅則冷冷一笑。立在孫堅背後的孫策大聲道:「俗話說得好,成大功者受大任!今日我們能夠驅逐董賊收復洛陽,全因我江東子弟浴血沙場攻破汜水關之故,我父所立之功,何人能比?洛陽理應交給我父親管理!」

袁紹有些惱火的模樣,卻也沒法出言反駁。將目光投降了袁術。袁術卻故作不覺。

袁紹不禁暗罵,眼見此情景,自己也不好硬要洛陽,只得道:「此時容後再議,今天就到此為止,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眾人紛紛起身,離去了。

另一邊,艾朗和徐榮退入了潼關,這時兩人接到了董卓發自長安的命令,令徐榮率所部兵馬會同潼關守軍守衛潼關,並召呂布回長安述職。艾朗與徐榮在潼關分開,艾朗率領手下兵馬一路趕來長安。路上所見倒也還算安寧,百姓還算安居樂業,完全沒有史書中所謂『董卓劫駕西遷,屍積如山哀嚎遍野』的景象。不過據說靠近潼關的幾個州縣的百姓確實被強行遷來了關中,但也基本上沒有奸淫擄掠的事情發生一切都還算平靜。

想想,艾朗便明白了。寫史書的那些人遵循著儒家忠君的思想,自然會極盡詆毀之能事,畢竟董卓算是個造反者。其實董卓根本就沒道理胡亂殘害百姓,因為在這個時代,人口其實是最重要的資源,只有有人口才能有人耕種土地,有人生產物品,有人披甲執劍為其賣命。除非家董卓是個瘋子,否則怎麼會去破壞手上最重要的資源呢?如此做法其實就和自殺沒有兩樣。後來劉備也強行遷徙新野等地的百姓,也是因為人口是最重要的資源的緣故,只是身為劉皇叔,史書卻把他遷徙百姓說成是無比仁慈的行為了。

這一日臨近中午時候,艾朗一行人穿越了一道丘陵。一片壯麗山河登時呈現在眼前了!遠處群山橫若列屏,濤濤渭水滾滾東去,一座大城就坐落在渭水南岸,氣象恢弘。那便是長安了,雖然不比洛陽規模宏大,卻給人一種傲骨內蘊雄視天下的感覺。

一行人距離長安還有十幾里的距離,就看見前面來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一旁的張遼指著那人群中格外顯眼抱著孩童的美貌少婦笑道:「夫人來迎接將軍了。」

艾朗大訝,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怎麼,我有老婆了?」

張遼等人禁不住為之氣沮,不過對於自家將軍這段時間種種莫名其妙的荒誕言行,他們早就是見慣不怪了。若不是將軍的樣子還是那個樣子,而將軍的武力還是那樣強悍,眾人幾乎都以為眼前的人不是他們的將軍了。

那一大群人眼見艾朗他們過來,趕緊迎了上去。那個美艷少婦抱著孩童來到艾朗面前,雙眸凝望著艾朗,含情脈脈地喚道:「將軍!……」

艾朗在現代社會可還沒有女朋友呢,這時卻突然有了一個美貌的老婆,而且她此刻還如此含情脈脈的對著自己,臉一下就紅了,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爹爹!」少婦懷中的孩童伸出胖嘟嘟的小手過來,顯然是要艾朗抱她。艾朗正在尷尬,見此情景,便下意識地借抱過孩子作為掩飾。哪知孩子一入懷裡就拿小腦袋往自己的咯吱窩裡鑽,還扭著小屁股,模樣萌到不行。也不知是不是艾朗還殘留著呂布的一些記憶,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無限疼愛的感覺來,情不自禁地在孩子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孩子咧嘴笑著,模樣憨態可掬。

那少婦面露幸福的微笑,隨即道:「將軍辛苦了,快回家去休息吧!」

艾朗聽到這個話,立刻又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只見一名軍官策馬從長安方向直奔到艾朗面前。勒住馬,翻身下來,抱拳鞠躬行了一禮,道:「將軍,太師聽說將軍到了,十分高興,請將軍立刻去相見!」

艾朗心裡不樂意,道:「你去告訴太師,就說我十分疲憊,等休息幾天之後再去拜見太師。」那軍官也不好多說什麼,應了一聲,便準備離開。

艾朗突然想到一事,叫道:「等一下!」

那軍官連忙停下,抱拳問道:「將軍還有何吩咐?」

艾朗一指手下那七千疲憊不堪的將士,問道:「我軍轉戰千里,都十分疲憊了,難道太師就沒有什麼安排嗎?」

那軍官連忙道:「回將軍的話,此事屬下不知。」

艾朗冷哼一聲,喝道:「去吧。」軍官連忙朝艾朗拜了拜,勒轉馬頭打馬去了。

這時,跟在呂布夫人身後的一個身材魁偉相貌兇惡的將領模樣的人領著另外幾個將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向艾朗拜道:「將軍!」

艾朗看了眾人一眼,知道他們應該就是先前率領駐紮在洛陽的兩萬兵馬保護眾家眷來到長安的臧霸那幾個將領,只是究竟誰是誰艾朗可就不知道了。

艾朗試著叫了一聲:「臧霸……」

領頭的那個身材魁偉相貌兇惡的將領立刻應了一聲。

艾朗問道:「我們的軍營在哪裡?」

臧霸道:「回稟將軍,我們的軍營就扎在長安西邊十餘里外,渭水河畔。」

艾朗想了想,看向那個美艷少婦,突然看見她的目光正深情地凝望著自己,原本想說的話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臉孔刷的一下緋紅了,心臟怦怦直跳,「嗯,那個,……。夫,夫人,你們先回去,我先去軍營,晚些時候回來。」少婦溫柔地點了點頭,美眸瞟了艾朗一眼,無限柔情彷彿水波一樣蕩漾開來。何曾見過這種風景的艾朗,腦子一下子就短路了。

「將軍去忙吧,妾身和玲綺在家裡等候將軍。」溫柔的話語彷彿春風一般,艾朗的心臟簡直都要融化了。

呂布夫人等先行回去了,艾朗定了定心神,率領眾將士往軍營而去。

一入軍營,只見兩萬將士正列陣軍營中,對著艾朗一行人發出一陣陣吶喊。

艾朗讓一名副將安排跟他回來的將士去休息療傷,他自己則在眾將的簇擁下直入大帳,來到上首坐下。眾將分列左右,一起朝艾朗拜道:「將軍!」

艾朗忍不住罵道:「這一仗打得真他媽的讓人惱火!」

眾將也不禁深有同感。臧霸禁不住皺眉道:「我們五萬兵馬這一戰損失了差不多一半!……」

艾朗問臧霸道:「臧霸,太師給了多少輜重給養?」

臧霸抱拳道:「足夠五萬大軍兩年之用。」

艾朗心裡舒服了一些,道:「太師還算大方。」

這時,一名軍官急匆匆進來稟報道:「將軍,李儒大人來了。」

艾朗道:「讓他進來。」軍官應了一聲,奔了下去,隨即只見一身官服的李儒滿臉堆笑地快步進來。一見到艾朗,便滿臉堆笑地抱拳道:「見奉先平安歸來,我和太師都十分高興啊!」

艾朗乾笑了一下,問道:「李大人怎麼來了?」

李儒連忙道:「太師十分牽掛奉先,特別令在下來看望奉先。」

艾朗想要說兩句嘲諷的話,不過轉念一想,如今人在矮檐下這口氣恐怕只能咽下了。一念至此,便淡淡地道:「太師恩德,我很感激。」

李儒立刻道:「太師對奉先的恩德自不必說。奉先在太師眼裡,不僅是大將,更有父子之情啊!」

艾朗眼角跳了跳,道:「我剛回來,一身晦氣,不好去見太師,還請大人轉告太師,希望太師見諒才好。」

李儒道:「這有什麼。太師令我轉告奉先,就先好好休息幾日吧,父子之間不必講那許多虛禮。」

艾朗抱拳道:「多謝。」李儒連忙擺手,道:「奉先不要謝我,該謝太師才對啊。唉,太師如此看重奉先,我都不禁心生嫉妒了。」

艾朗呵呵一笑,想起一事,道:「李大人,這一戰我軍損失慘重,不知太師有什麼表示沒有?」

李儒笑道:「奉先完全不必為這種事操心。太師已經令在下,撥兩百萬兩白銀犒賞此次陣亡的奉先所部將士。另外,還劃撥渭南華陰二縣作為奉先所部養兵之所。此兩縣錢糧盡歸奉先支配以為養兵之用。另外太師還特地交代下來,撥銀一百萬兩給奉先作為招募士兵補充軍隊之用。」

艾朗聽到這話,心裡的火氣消退了大半,覺得那郭汜一聲不吭撤離汜水關陷自己於險境應該與董卓無關,應該是郭汜自己的決定。艾朗抱拳道:「多謝太師!」

李儒仔細地看了看艾朗的神情,笑道:「這些都是太師為奉先想到的。太師還說,恐有思慮不周的地方,奉先若是還有任何需要,可儘管提出來。」

艾朗抱拳道:「這些就很好了。多謝太師。」

李儒笑著點了點頭,略一沉吟,抱拳道:「奉先若沒有什麼事情了,我便回去向太師復命了。」

艾朗道:「先生慢走。」李儒朝艾朗一拱手,轉身去了。

艾朗將軍營的事情交給臧霸張遼負責,隨即便在高順率領的衛隊的護擁下離開軍營進入了長安。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整個長安城一片金光璀璨的模樣。第一次行進在古代城市的大街上,艾朗只感到十分新奇。這個時候的長安城,雖然規模已經比不上洛陽了,但依舊是這個時代難有匹敵的大城。只見一條大街筆直通向遠方,幾乎望不到盡頭,兩側民居酒樓鱗次櫛比無邊無盡。只是街道上卻行人不多,商鋪有很多都沒有開張,顯得有些蕭條的樣子。

一行人在一名士兵的引領下來到一座府邸大門外,朱漆銅環高門大戶,倒像是故宮的大門口似的。

艾朗難以置信地問那個士兵:「這就是我家?」士兵躬身回稟道:「這就是將軍的府邸,聽說原本是一個大官的府邸。是太師賜給將軍的。」這時,守在門口的僕役趕緊下來拜見艾朗。

艾朗翻身下馬,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大門。一進門,艾朗就懵了。這是我家?這難道不是公園嗎?

呵呵,也難怪艾朗有這樣的想法。這座府邸不僅十分廣闊,而且十分的美觀,到處是青松翠柏,到處是修篁綠竹,亭台樓閣掩映在蒼松翠柏之中,水榭涼亭傍依在湖水綠波之上,便是後世最好的公園怕都及不上這裡的景緻啊!

艾朗躺在熱水中,閉著眼睛,只感到無比享受。你能想像嗎,這個時代竟然有這麼巨大的浴池,十幾平方米的面積,而且不斷有熱水從上方流淌進來。艾朗第一次感覺到,古代比現代社會還要舒服。

房門輕響了一下。正在閉目養神的艾朗吃了一驚,喝問道:「是誰?」

屏風後面傳來柔柔的女人的聲音:「將軍,是妾身。」原來是呂布的夫人。

艾朗立刻緊張起來,叫道:「你,你來做什麼?」

呂布夫人柔聲道:「妾身來服侍將軍沐浴。」

艾朗頓時感到熱血沸騰起來一股熱流好像就要從鼻孔衝出來了,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急聲叫道:「不不不!你不要過來!那個,我,我想一個人安安靜靜泡澡!」

呂布夫人應了一聲,聲音中顯然有些失望的味道。只聽她道:「妾身把換洗的衣褲都放在屏風這裡了。」艾朗應了一聲。隨即只聽見房門又輕響了一下,想來是呂布夫人已經離開了。

艾朗不禁鬆了口氣。隨即抬起手來給了自己一巴掌,罵道:「真是沒用!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把握!自己的老婆怕什麼!」隨即又想:『我這老婆叫什麼名字我都還不知道呢?』接著想到今天晚上睡覺的事情,不由得興奮起來,又感到十分為難:『今天晚上怎麼辦?她肯定是要和我同房的,我該不該跟她……?』艾朗只感到自己又好像要噴出鼻血似的了。

艾朗磨磨蹭蹭地把澡洗完了,穿上剛才呂布夫人送過來的乾淨衣褲,離開了浴房。艾朗眼看著眼前一重重的亭台樓閣,不禁傻眼了,他完全記不起自己的卧房在哪裡了。沒辦法,只好叫住一個正從不遠處經過的嬌俏婢女。那婢女眼見主人召喚,趕緊小跑著奔到艾朗面前,盈盈下拜行了一禮。

艾朗笑眯眯地問道:「小妹妹,你知道我的卧房在哪裡嗎?」

那婢女嬌顏緋紅,芳心怦怦直跳,低垂著腦袋小聲道:「將軍只要走過前面的那道迴廊,再穿過那片竹林,然後往左邊穿過夾牆,再往右……」

艾朗已經聽得頭暈了,連忙叫停。那婢女戰戰兢兢地看著主人,她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了。

艾朗道:「你說的這些,我哪記得住。你帶我去吧。」

婢女應了一聲,趕緊在前面領路。艾朗跟在她身後,不由得聞到了一股如蘭似麝的馨香。艾朗不由得心頭一盪,眼光很自然地就落在了婢女那後背上,只見她身材苗條,行走間很自然地左右搖擺,景象十分動人。艾朗不禁心臟怦怦直跳,暗自感慨道:『乖乖不得了!這裡怎麼連婢女都這麼誘人啊!』隨即禁不住罵道:『呂布真是混蛋加三級,竟然這麼會享受!』

婢女引領著艾朗穿過迴廊,走過竹林,有穿過了一道夾牆,最後來到了一座特別宏偉的院落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艾朗道:「將軍,到了。」

艾朗看著這個嬌俏可人的小美人,不由得心癢難耐,笑眯眯地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婢女見主人這個樣子,登時羞赧緊張起來,慌忙垂下腦袋,手指搓著衣角,小聲道:「奴婢,奴婢叫桃紅。」

艾朗見她這麼乖順,不禁大樂,當即便想再逗她一逗。

「將軍沐浴完了?」呂布夫人的聲音突然傳來了。

艾朗嚇了一跳,那叫桃紅的小婢女慌忙朝艾朗告退,逃也似的跑掉了。

艾朗見到嘴邊的鴨子居然飛走了,感到有些沮喪。

身著一身綠色宮裝的呂布夫人走到門口,眼見艾朗就站在不遠處,連忙走到艾朗身旁,說道:「妾身已經準備好了晚餐,請將軍入席。」

艾朗扭頭看向呂布夫人,看見一張美麗的少婦容顏,一股溫婉嫵媚的氣質撲面而來。艾朗不由得緊張起來,連忙避開了對方的目光,點頭道:「好!吃飯!」呂布夫人當即攙扶著艾朗的手臂朝房間中走去。艾朗感覺到一團柔軟的感覺從手臂上傳來,不由得心頭一盪。情不自禁扭頭看去,竟然看見呂布夫人那傲人之處正壓在自己的手臂上。艾朗頓時感到一股熱血直衝腦門,腦子變得迷糊起來,腦海中就只剩下了那動人的風景。

呂布夫人眼見艾朗盯著自己的身上看,一副色迷迷的模樣,不由得嬌顏微紅,嫣然一笑,還輕輕地把身子往艾朗的手臂上壓了壓。艾朗只感到腦袋一炸,一股衝動湧上心頭,幾乎就要去摟住呂布夫人了。不過一想到她是呂布的老婆,這股衝動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艾朗自問不是什麼好人,可是要動別人的老婆,總感覺心裡有點疙瘩。

呂布夫人扶著艾朗走進房間。艾朗看見不遠處的桌案上已經擺滿了美酒佳肴,酒菜香氣撲鼻而來,令人食指大動。

艾朗想到這些都是呂布夫人為他準備的,不禁感動得想哭。要知道在他來的那個世界裡,女人一個個跟祖宗似的,別說讓女人服侍,不要你服侍那都是國寶級的動物,至於這種肯為你做飯做菜的女人,那更是只存在於傳說中。

艾朗看向呂布夫人,感激地道:「多謝,夫人。」

呂布夫人嫣然一笑,柔聲道:「妾身是夫君的妻子,做這些事是理所應當的,夫君何必說這個謝字。」隨即便扶著艾朗走到桌案後面跪坐下來。這個時代還沒有椅子,都是跪坐在墊子上的。

呂布夫人拿起酒壺為艾朗斟酒。艾朗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烤肉,登時只感到肉香沁人心脾,十分美味。這個時代的佐料遠不及後世豐富,可是這個時代純天然的食材卻不是後世能夠相提並論的,這烤肉雖然沒有很多佐料相助,然而其美味處根本就不是後世任何菜肴能夠相比的。艾朗禁不住連連動筷,不住地贊道:「好吃!真好吃!」

呂布夫人眼見艾朗喜歡,不由得心中開心,眉開眼笑,那模樣簡直比自己吃了美味佳肴更加開心似的。

呂布夫人端起一杯酒遞給艾朗,美眸流轉,柔聲道;「夫君,喝杯酒吧。」

艾朗接過酒杯,一口乾了,眼睛一亮,贊道:「好喝!好酒!」古代的酒沒有現代社會那麼多花樣,幾乎都是糧食釀造的,還保留著糧食特有的香氣,度數不是很高,然而卻是馨香撲鼻,令人回味無窮。

艾朗邊吃邊喝,大快朵頤,不知不覺一小半的酒菜就已經下肚了。這時艾朗才發現呂布夫人還沒有動筷,不禁問道:「你怎麼不吃?」呂布夫人嫣然笑答:「妾身不餓。妾身先服侍夫君用餐。」

艾朗沒好氣地道:「哪有這種道理。來,你也坐下來吃。」見呂布夫人一臉猶豫的模樣,不禁感覺古代男尊女卑的觀念還真夠麻煩的,道:「你要是不吃,弄得我也沒胃口了,你總不會想要這個樣子吧。聽話!乖!」艾朗前面的話倒還蠻正經的,可是說到後面就不正經了,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呂布夫人嬌顏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柔聲道:「夫君有命,妾身遵命就是。」隨即便給自己盛了一小碗飯,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艾朗見呂布夫人吃飯的模樣真是別有一番韻味,不禁看得呆了。回過神來,連忙默念三字經,才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面前的酒菜上。

艾朗吃飽了,十分舒服地靠在那裡,拍著肚皮,一臉的滿足。

呂布夫人令婢女們收拾,婢女們收拾妥當,退了下去。房間中又只剩下艾朗和呂布夫人兩個人了。艾朗對著這麼個柔順的美人,只感到渾身不自在,便想找話來說。發現這許久都沒見呂布那個可愛的女兒,不禁問道:「玲綺呢?怎麼都沒看見她?她吃飯了嗎?」

呂布夫人嬌顏微微一紅,道:「夫君不必擔心,玲綺她早已經吃過飯了,現正在自己的房間中讀書。」

艾朗哦了一聲,突然覺得無話可說了。為了免除尷尬,站起來笑道:「哎呀,吃飽了,該睡覺了!」

呂布夫人聽到這話,臉孔更加紅了,低垂著臻首疾步走到裡間去了。

艾朗這可傻眼了,他本來是想借睡覺來免除尷尬,可是呂布夫人竟然先進去了,這可怎麼搞?難道她是要陪我睡覺嗎?一念至此,艾朗登時渾身燥熱起來,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艾朗不由自主地走進了裡間,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間,鼻血差點噴射而出。原來艾朗看見呂布夫人正在寬衣,外面的宮裝長裙緩緩脫下,露出了潔白平坦的後背來。艾朗瞪大了眼睛傻在那裡,心裡天人交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呂布夫人脫下了宮裝長裙,轉過身來,臉色緋紅,美眸中蕩漾著無限情意。走到艾朗面前準備幫艾朗寬衣。艾朗突然驚醒過來,暗道:『她這是對呂布,又不是對我!』一念至此,滿腔慾望之火登時消散得無影無蹤,連忙抓住了正要為自己解開上衣的那一雙縴手。呂布夫人抬起臻首,柔情似水地看著艾朗。

艾朗看著面前這張美艷的容顏聞著那如蘭似麝的馨香,只感到自己又要失控了。連忙乾笑道:「那個,呵呵,我剛回來,太累了!我還是一個人睡覺的好!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呂布夫人面露羞慚之色,輕輕地點了點頭,柔聲道:「是妾身沒有考慮到。夫君你不要怪妾身。」

艾朗笑道:「不怪不怪!那個,我睡覺了!」說著便走到床榻邊,脫了衣褲躺了下去,趕緊用被子把自己蓋住免得被對方看到自己的醜態。

呂布夫人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走上前來,十分細心地為艾朗理了理被子。艾朗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對方身上的幽香卻是不斷傳來,弄得艾朗心猿意馬難以自持。艾朗趕緊在心裡數起綿羊來,卻沒想到在腦海的幻想中,原本的一頭頭綿羊竟然都變成了呂布夫人那誘人的模樣。

好在呂布夫人終於離開了,艾朗總算是鬆了口氣,禁不住自怨自艾道:「我這是在幹什麼啊?睡自己的老婆那是天經地義的,有什麼好害怕的?」搖晃了一下腦袋,覺得這種事情真煩,索性不去想了,閉上眼睛,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艾朗來到太師府拜見董卓。艾朗來到的時候,董卓高坐上首,十幾名董卓最親信的文武立在兩邊。

董卓看見艾朗來到,立刻滿臉堆笑,大聲道:「我兒奉先來了!」

艾朗不禁在肚子里罵道:你個死肥豬,一天到晚我兒我兒的也不嫌煩啊!

艾朗走到大廳中間,朝董卓抱拳道:「太師!」

董卓哈哈一笑,讚賞地道:「好好好!我兒奉先英勇無敵!若非我兒奉先,這一回可真要被關東那些鼠輩重重地咬上一口了!」

李儒連忙道:「奉先遲遲不來匯合,太師可是為奉先擔心得不得了呢!幾乎日日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

艾朗信他才有鬼,不過聽他這麼說卻也感到非常舒服,朝董卓抱拳道:「多謝太師挂念!」隨即目光在大殿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立在左列首位的郭汜臉上,朝他走過去。郭汜不知道艾朗想幹什麼,看著他。艾朗走到郭汜面前,突然抬起拳頭照著郭汜的面門就是一拳!眾人大驚失色,回過神來時,那郭汜已經被打倒在地了!現場頓時一陣騷動!

郭汜捂著面門一躍而起,血水從手指縫溢了出來,怒吼道:「你幹什麼?」

艾朗指著郭汜怒罵道:「老子打的就是你!他媽的,把老子留在虎牢關自個兒溜了!想害死老子啊?這一拳是替老子手下死難的官兵打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太師愛將的份上,我一刀剁了你!」

郭汜一按刀柄便要動手。艾朗則獰笑道:「要動刀子啊!好啊,老子正愁沒機會宰你!」郭汜終究不敢真的拔刀出鞘。

「哎呀!兩位將軍不可傷了和氣不可傷了和氣啊!」李儒慌忙衝上來叫喊道。

郭汜哼了一聲,放開了刀柄,他這也算是趁機下台吧;艾朗也沒有再繼續對郭汜出手,見好就收了。

董卓正色道:「郭汜撤退沒有通知奉先,確實不應該。以後這種事情決不可再出現!」

郭汜心中鬱悶,抱拳應諾。

董卓又和顏悅色地對艾朗道:「奉先我兒啊!此事雖然是郭汜的不對,不過你就看在他是為父愛將的份上原諒她了吧!他以後不會再敢犯同樣的事情了!」

艾朗見董卓當眾呵斥郭汜又如此來求自己,也算是給足了自己面子,心頭的火氣不禁消散得差不多了。朝董卓抱拳道:「太師都這麼說了,我就不追究這件事了。」

董卓大喜,道:「好!這就對了!咱們是一家人,應該團結一致對外!」

散會之後李儒偷偷地叫住了郭汜,領著他來到董卓地書房。郭汜看見董卓,抱拳見禮,一副鬱悶不樂的模樣。

董卓呵呵一笑,問道:「郭汜啊,你是不是心裡在埋怨我啊?」

郭汜連忙抱拳道:「末將不敢。」

董卓笑道:「你就是埋怨我偏心那也是應該的。」

郭汜聽到董卓這麼說,終於忍不住道:「末將就不明白了,太師為何那麼看重那個呂布?此人既然會背叛丁原,難保將來不會背叛太師!」

李儒連忙道:「將軍不可說這種話。溫侯如今是太師的義子,太師待其有天高地厚之恩,他怎會背叛太師?」董卓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郭汜心裡不服氣,還想要再說,不過想到太師如此信任呂布,再說也是自討沒趣,索性就不說了。

董卓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不過你也確實不該那麼做啊!」郭汜心裡有氣沒有說話。

李儒笑道:「太師為人最為公道,將軍乃是最早跟隨太師的,可謂勞苦功高。因此太師特別請來了皇帝的聖旨,冊封將軍為左將軍,冊封李榷將軍為右將軍,令兩位將軍率領我西涼十五萬主力大軍西出去防備馬騰和韓遂。」

郭汜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反應過來,不禁大喜過望,連忙朝董卓拜道:「太師如此抬愛末將,末將感激不盡!」剛才那滿腔的怨氣此刻卻是煙消雲散了,到底還是功名利祿有用啊!

董卓哈哈大笑,親自去扶起了郭汜,道:「你是本太師的愛將,只要你對本太師忠誠不二,本太師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郭汜連忙抱拳道:「末將願為太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董卓大喜,連聲道:「好好好!你有這心那是最好了!」

郭汜告別了董卓,離去了。

董卓望著郭汜離去的背影,十分讚賞地對李儒道:「李儒啊!你的計策真不錯!郭汜果然心滿意足了!」李儒連忙笑著抱拳道:「屬下可不敢居功,這都是太師威德服人啊!」董卓大喜,拍手笑道:「還是你們這些讀書人會說話!威德服人,好詞,好詞啊!」

就在這時,一名軍官奔了進來,呈上一封書信,道:「啟稟太師,城外的巡邏隊抓住了一個姦細,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董卓大感訝異。李儒立刻接過書信,拆開看了一遍,面色一變,急忙對董卓道:「太師啊,司空張溫密書聯絡袁紹,意圖對太師不利!」

董卓驚怒交加,叫罵道:「叵耐張溫,吃著我的俸祿,竟敢勾結外人來害我!」隨即沖李儒喝道:「李儒,你立刻傳令奉先,令其將張溫拿下千刀萬剮!」

李儒連忙道:「太師,朝中大臣只怕還有人心懷二心,不如就藉此機會殺雞儆猴,也好讓百官知道誰才是大漢的主人!」董卓點頭叫好。

過了幾天,到了五天一次的大朝會時間了,往常很少來上朝的董卓突然帶著全副披掛手持方天畫戟的艾朗以及無數鐵甲軍湧入了皇宮大殿。大殿中的君臣驟然看到這樣的景象,都是大驚失色,不知道董卓帶這麼多鐵甲軍進來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一眾鐵甲軍迅速把住大殿內外每一個角落,手按刀柄,神情冷厲。文武百官看到這樣的景象,人人股慄不安。董卓徑直走到了玉階上,艾朗提著方天畫戟緊隨在他身後。小皇帝眼看董卓和艾朗氣勢洶洶走上來,嚇得面無人色,趕緊挪到龍椅角落裡,似乎是要躲避對方似的,神情恐懼瑟瑟發抖,儼然一隻遇到了虎豹的小羊羔一般。艾朗看到皇帝這個樣子,不禁大失所望,在現代社會裡,有不少為漢獻帝說話的言論,都說漢獻帝其實是個很有才能很有抱負的君主,只是生不逢時罷了。可是看到小皇帝這個樣子,艾朗無論如何也沒法相信後世的那些言論,這根本就是個小傀儡嘛!

董卓看都沒看小皇帝一眼,一屁股就坐在了龍椅上,皇帝被董卓龐達的身體擠到了一邊,就彷彿猛獸爪牙下苟延殘喘的一頭小羊羔似的。滿朝大臣面對董卓如此僭越的舉動,居然全都低垂著頭,裝作沒有看見。艾朗提著方天畫戟站在董卓身旁,把滿朝大臣的表現看在眼裡,不禁心生鄙視,只覺得這些文官除了浪費糧食真是一點用也沒有。

董卓掃視了眾人一眼,呵呵一笑,揚聲道:「今天天氣好,本太師特地來和諸位大人飲宴。」

眾大臣只感到莫名其妙,好些個人紛紛奉承其董卓來,沒做聲的當然也不敢說什麼不好聽的話。

董卓揚聲喊道:「來啊!」

當即有數十名鐵甲軍官兵抬著許多酒案奔涌而入,隨即把酒案擺在左右兩列大臣的面前,退了下去。接著,另有數十名鐵甲軍官兵抱著酒罈酒碗奔進了大殿,把酒碗酒罈放在每一張酒案之上,也退了下去。

眾大臣心中疑惑,卻也不敢開口詢問。

董卓把嘴一咧,露出白森森兩排牙齒,笑道:「本太師聽說,如果要證明一個人是不是忠臣,那隻看他敢不敢吃下奸臣的血肉。」

眾大臣面面相覷,心中都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董卓扭頭看向右列大臣中間那個相貌儒雅的大臣,笑呵呵地道:「司空大人,你說本太師說的可有道理?」

司空張溫連忙抱拳道:「太師所言,自然是有道理的。」

董卓點了點頭,突然厲聲喝道:「來啊,把張溫給我拖到大殿中間,放血剜心!」眾大臣大驚失色。已經有三名鐵甲軍士奔到張溫面前,不由分說把他拖拽到了大殿中間!兩名軍士抓住張溫的臂膀令他無法動彈,另一名軍士一把剝下張溫的上衣露出赤.裸的胸膛來,手持寒光閃閃的尖刀作勢要剜心!此時,眾大臣已經人人面無人色,渾身簌簌發抖。

董卓喝問張溫:「你吃我俸祿,竟膽敢與袁紹勾結意圖害我!把你的同謀供出來,本太師還能饒你一條狗命!否則,立刻叫你死無全屍!」

張溫大聲叫罵:「董賊你恬不知恥,我乃大漢臣子,非你家奴!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只恨無力殺賊!有本事就把我殺了,多說什麼?」

董卓大怒,喝令軍士動手。那軍士當即一刀下去,手一剜,一顆鮮紅的心臟竟然就被挖了出來。張溫當場慘死,許多大臣嚇得屎尿橫流,面無人色。

然而還有更恐怖的事情。董卓令將張溫的心臟切片分給每一個大臣,又令將張溫的血液放入每個人面前的酒罈中給每個大臣滿滿地斟了一大碗酒。眾大臣看著面前血淋淋的景象,只感到如墮地獄之中,恐懼得無以復加。而龍椅上的小皇帝,早已經嚇暈了過去。

董卓掃視了眾大臣一眼,道:「能喝奸臣血酒能吃奸臣心肝的,便是忠臣!否則,張溫就是他的榜樣!吃!」

眾大臣嚇得一個激靈,紛紛顫抖著雙手拿起酒碗,又拿起筷子,強迫自己吃了下去。現場一片嘔吐和吞咽之聲,眾大臣個個邊吃邊嘔,模樣十分狼狽。董卓卻得意得哈哈大笑。艾朗看著這樣的景象也是想要嘔吐。不禁看了一眼開懷大笑的董卓,只覺得這死胖子真是有夠變、態的!

朝會終於散了。一眾大臣相互攙扶著離開了皇宮,人人魂不守舍,模樣十分狼狽。

王允回到自己的府邸,惶惶然,失魂落魄。

一個女子迎了上來,拜道:「義父!」那女子身著一身窄腰長裙,秀髮如雲,花容月貌,體態婀娜,而且眉目之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子嫵媚韻味,當真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啊!

王允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女子眼疾手快扶起了他,擔憂地問道:「義父您是怎麼了?」

王允突然哭叫道:「大漢要亡了!大漢要亡了!」

女子不明就裡,十分擔憂的模樣。

王允哭了一陣,突然看向了旁邊的女子,原本已經如同死灰眼睛竟突然迸射出了希望的光芒,一把抓住了女子的雙臂。女子被王允看得害怕,問道:「義父,您怎麼了?」

王允突然跪到地上。這可把女子嚇了一大跳,慌忙也跪到了地上,急聲道:「義父,您,您這是做什麼啊?」

王允抬起頭來,道:「貂蟬啊,現在能救大漢的就只有貂蟬你了!父親厚顏求你幫幫為父吧!」原來這個女子就是貂蟬啊,難怪長得如此國色天香嫵媚動人!

貂蟬毫不猶豫地道:「父親對女兒有再生之恩,只要父親用得著女兒,女兒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王允大喜。就在這時,一名婢女小跑著進來了,微微一福,道:「老爺,外面來了一個男子,說是老爺的舊識,要見老爺。」

「哦?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叫陳宮。」

王允大喜,禁不住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天不亡大漢!天不亡大漢啊!有公台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話說艾朗幫董卓辦完事後就徑直去了城外的軍營。艾朗只在家裡住了兩天就搬到軍營去住了。你問他怎麼捨得那麼美艷動人的老婆?唉,就是因為那老婆,所以艾朗才跑去軍營住的。呂布夫人確實是美艷動人讓人神思蕩漾,可是艾朗對著她的時候總是感覺彆扭,每天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卻又覺得不能對她下手,這對艾朗來說可謂煎熬。為了讓自己舒坦點,艾朗只好溜之大吉,跑來軍營住了。其實,張遼等將對於艾朗丟下那麼漂亮溫婉的夫人跑來軍營的舉動也十分不解,不過卻都不敢多說什麼。

艾朗在大帳內坐了下來,正好是午飯時間,高順親自拿著食物進來獻給艾朗。

艾朗看著面前這燒得如同黑炭的烤肉,原本飢餓的感覺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不禁懷念起呂布夫人燒的那一桌桌可口的飯菜。一想到這,艾朗頓時口齒生津,肚子又餓了起來,拿起面前黑炭似的烤肉,報仇似的一口口啃咬起來,肚子里自怨自艾:『媽的!老子真是自找苦吃!』站在一旁的高順眼見艾朗滿腔仇恨的模樣,不禁心驚不已,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惹得將軍這麼不高興了?

就在這時,一名衛士奔了進來,抱拳道:「將軍,夫人來了!」

艾朗聽到這話,心中沒來由的湧起了驚喜的感覺。

門口倩影晃動,只見呂布夫人手挽著一個食籃在一名貼身婢女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只見她一身素服,秀髮盤在腦後,臉上沒有化妝,少了一分平時的艷麗,卻多了三分清麗之氣,好似空谷佳人,讓人見之忘憂。艾朗不禁看得呆了。

高順連忙朝呂布夫人行了一禮,招呼在大帳里的幾個親兵出去了。不一會兒,大帳里就只剩下艾朗和呂布夫人主婢了。

艾朗獃獃地看著呂布夫人,呂布夫人則幽怨地看著他。艾朗突然不好意思起來,移開目光,笑道:「你,你怎麼來了?」

呂布夫人眼見案桌上那黑乎乎的烤肉,不禁嘆了口氣,把食籃放在案桌上,打開了蓋子。登時,酒肉的香氣瀰漫開來,艾朗頓時食指大動,眼睛直直地盯著籃子里。那婢女見艾朗這個樣子,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艾朗咽了口口水,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地從呂布夫人的手中接過酒菜大吃大喝起來,狼吞虎咽,吃相十分難看。這幾天住在軍營里他可沒吃上一頓好飯,說出來滿眼都是淚啊!

呂布夫人默默地服侍著艾朗吃喝,不一會兒,艾朗便風捲殘雲一般把呂布夫人帶來的酒菜一掃而空了!靠在椅子上,拍著肚子打著飽嗝,那份舒爽真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呂布夫人令婢女把碗筷收拾好,讓她先到大帳外去。婢女看了看主人和主母,收拾好了碗筷,出了大帳。

艾朗見大帳里就剩自己和呂布夫人了,頓時緊張起來,心中竟然升起一種想要找個地洞逃跑的念頭來。

只見呂布夫人無限幽怨地問道:「夫君,是不是,是不是妾身做錯了什麼事情,讓夫君討厭了?」說著竟然泫然欲泣。

艾朗大為震驚,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不是的!」

呂布夫人看著艾朗,等著他解釋。

艾朗心中鬱悶,摳了摳腦袋,突然心頭一動,連忙道:「我軍損失慘重,如今重建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我哪裡走得開啊!再說了,還有那麼多陣亡將士的家眷需要撫恤,這可是大工程啊!我總不能讓部下們去忙碌,自己安逸地呆在家裡啊,那像什麼話!其實我對夫人,那可是,那可是情深似海的,夫人你就不要多心了!」

呂布夫人聽他說到情深似海,不禁嬌顏上泛起了紅暈,眼眸中似乎流露出了喜悅之色。又想到一場大戰才結束,夫君麾下損失慘重,確實是有許多事務亟待處理。一念至此,這幾日縈繞在心頭的擔憂不禁煙消雲散了。不好意思的感覺湧上心頭,垂下頭去,低聲道:「是,是妾身不對!夫君這麼忙,妾身卻還拿這些瑣事來煩擾夫君!」隨即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央求道:「夫君,你千萬不要因此厭惡了妾身啊!」

(未完)

原作者:妖惑天下

書號:680轉載自:微信公眾號【書界錦鯉】(已授權)

注意!注意!這個回答跑題了!

《反派大佬讓我重生後救他》

作者:春風榴火

姜雨重生,回到一窮二白的17歲。

上一世,因為貧窮而被迫放棄芭蕾的夢想,淪為渣男富二代的白月光替身,被家暴而死,潦倒收場。

貧窮而慘痛的青春,姜雨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然而,就在她束手無策之際,卻意外發現,自己的手機也穿來了。

通過這部手機,竟可以和未來的人聯繫。

於是,源源不斷的未來業務找上了姜雨——

「請你幫我告訴我媽,有錢千萬別去炒股!」

「請你幫我轉告過去的我自己,千萬別為了和男友念同一所大學,高考故意失誤!」

「我爸已經不在人世了,幫我告訴他,我不是一事無成的廢柴。」

......

姜雨依靠手機業務,掙得缽盆滿溢。

直到某天,姜雨接到了一個男人的求助。男人聲音低沉有磁性,帶著幾分邪氣。

一聽到這個聲音,姜雨嚇得手機都差點飛出去。

他是電視新聞里連續十天不間斷報道的高智商罪犯——裘厲,犯下的一起起案件,聳人聽聞。

他希望姜雨拯救少年時的自己,不要走上歧路。

根據他的信息,姜雨找到了少年裘厲。

少年裘厲被人堵在黑漆漆的巷子里,拳打腳踢,眼神里透著壓抑隱忍的光。

......

而那一天,血泊中的裘厲,看到巷子盡頭穿白裙子的女孩。

十七年無窮盡的黑夜,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月亮。

......

【正直芭蕾小仙女vs情感缺失的邪惡少年】

(這本建議在特別空閑無聊實在是沒事情做的時候看,說實話,剛看到前面我是不太想看下去的,因為太無聊,又一時間難以找到其他的書,然後看下去,看到後面我覺得這本可能在某些情節上應該是爽文,但是男主的背景不爽,我蠻討厭男主頹廢自己的樣子,個人認為這本在實在找不到書的時候看一看也無妨,因為文中也有作者的一個奇妙的腦洞。)

如果想看偏現實一點的,個人認為這本就不太適合。

剛看了一下原問題,我這個跑題了,就假裝沒看到吧!


快穿插足者 (更)

病態控妻np

傅醫生有幸嫁給你

眾夫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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