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癖

  妻子突然得了潔癖,每天不停的擦床洗被單。開始他還沒覺得妻子病情的嚴重,可很快他發現妻子不但白天洗床單,連晚上都不停的洗,覺也不睡,洗的兩手泛白手指全都搓破了。

  他抓住妻子的手怒道:「別洗了……」

  妻子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繼續一遍一遍的洗著。

  他急了,請假帶著妻子到各大醫院去看病,葯吃了不少,均不見效。有朋友介紹他帶妻子去看心理醫生。他帶著妻子去了,心裡醫生單獨和他談妻子的病情說:「她這病是心裡上受了某種刺激,想要逃避現實,解開她的心結病就好了。」

  他認真的回想妻子生病那一段時間,他們夫妻沒吵架、拌嘴。妻子在單位也沒聽說受什麼委屈,應該說風平浪靜,能受什麼刺激?

  於是他搖搖頭說:「沒有受什麼刺激,但是她發病的時候曾經出差了幾天,回來後就變成這樣了,難不成是出差時候發生什麼事了?」

  他這麼想的時候臉色突然變的很難看,心想難道是出差的那幾天妻子做了出軌的事,回來後心虛以致壓力太大所以才發病?

  他忍不住跑出去問妻子:「你說你出差的時候是不是有外遇了?」

  妻子被他問得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一個勁的掉。掉的他心煩意亂,焦慮的來回走動。

  心理醫生說道:「這樣吧!我對你妻子進行催眠,讓她說出心裡的困擾。」

  他點點頭,同意了。因為他也想知道妻子在出差期間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最好不是有情人了,哼!要是讓他知道,他可是非離婚不可。

  心理醫生開始不同意他旁觀,可他非堅持。

  心理醫生只好告誡他不要出聲,然後對她妻子開始催眠。心理醫生慢慢的引導著妻子,妻子說道:「我出差去學習,提前一天結束了課程,我想給老公一個驚喜。」說道這裡的時候妻子突然變得非常激動。她接著說:「我回到家,看見卧室門是虛掩著的,我悄悄推開卧室門,看見兩個赤裸的身體……」妻子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他的臉上越來越蒼白……

  他突然想起,那天他在床上聽見的一聲門響,當然並沒在意。哪成想是妻子發現了他的秘密。

  妻子哭著說道:「我想衝進去……可是我不想失去他,我愛他,在做了幾番心裡爭鬥之後,我打算就當這事從來沒發生過,在外面找個旅店住一夜,第二天回家。我以為我可以忘了這事,可是我總是覺得床單很臟,很臟……」

  他聽不去了,求心理醫生停止了催眠。

  妻子醒過來之後,茫然的看著丈夫,眼角的淚水越聚越多。

  他忍不住把妻子摟在懷裡,心疼的說:「對不起!我會改的,明天我就去換一張床……」

  在他的精心呵護下,妻子的病慢慢的轉好了。生活又恢復的平靜,只是他始終覺得欠妻子太多太多。


我們綽綽有餘,我們死有餘辜 (原創)

完結 女主精神不正常!慎入!!

(你是我的救贖,也是推我入地獄的罪魁禍首,沈綽,我死了也要讓你一輩子愧疚!)

正文

我叫餘辜,我這一生儘是可恥之事。

  15歲那年,我被綁架了。我很害怕,那間屋子很黑,非常黑。牢籠是刺骨的冷。

  我每天都在求著上帝,讓我看看光吧。可是根本沒有人來救我。

  就像是在孤兒院那個老師想要欺負我。大家卻都袖手旁觀一樣!

  每天都有女孩被帶出去,最後只剩下我包括在內的四個女孩。

  終於到我了嗎。我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反正我被帶出去的時候,竟被陽光刺痛了眼。反而還想回到那個黑暗的地方。

  我被帶到了一個房間,有兩個阿姨幫我洗了澡。並給我的腳上套上了鎖鏈。你看,這個世界多噁心啊。沒有人是無辜的。

  沒有人是例外。大家都在在每天的生活中一點一點變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我認識他。她叫沈非。著名企業家,知名慈善大使。慈善?多可笑啊!

  那男人看見我的第一眼。便說我很像一個人。像誰?像他的禁臠嗎!令人作嘔的假慈悲。

  他笑眯眯的看著我。又將我的手也鎖起來。鞭子抽在身上。真的很疼很疼。終於他盡興了,離開了那裡。

  而我就像一塊破抹布一樣被扔回那個黑暗的房間。房間里只有我和三個手足無措的少女。

  看見我遍體鱗傷的回來。她們既吃驚又害怕。吃驚的是,原來被帶出去會受到這般非常的折磨。

  害怕的是下一個就是自己。

  我恨啊我恨啊我恨這個世界我恨所有人,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能來給我一點希望?我恨啊我恨啊,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對不起這個世界的事,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大概是哭了很久,哭的都有點脫力了,說不清什麼感覺,只是冷靜下來了,冷靜的我自己都害怕我腦海的想法。

  那幾個女孩子縮在角落不敢靠近我,沒關係,我不怪她們。慢條斯理的從地上坐起來,用手梳理了一下我的長髮。手臂上微微結痂的傷口撕裂,又流出鮮紅的血。大概是麻木了,我甚至感覺不到疼。

  「想出去嗎」我嘶啞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像來自地獄的誘惑。「我有辦法逃出去.........」

  那幾個女孩面面相覷,彷彿不知道該不該信我。我從口袋拿出了一隻打火機「燒了這裡,我們就有機會逃走。」

  「那...那他們怎麼辦?會不會被燒死?我們...我們算不算殺人?」一個小姑娘柔柔弱弱的開口,我仔細看著她,精緻的眉眼,美麗的衣裙,未經世俗的善良的心。多美好的人啊。

  「我不想死,所以我必須殺了他們.」你看,我就是這麼惡毒,只有殺了他們,我才能活。另外兩個女孩認可了我的話,那姑娘還是猶猶豫豫,看的讓人心煩。這樣善良的溫室的花朵,還是不要經歷懸崖的風雨了吧......

  第二天他們又進來帶走了一個女孩,但那個女孩沒有回來.....我身上的傷又開始結痂了。

  第三天,他們又帶走了一個,只剩傷痕纍纍的我和那朵溫室花。天暗了很久了那女孩才被送回來,與其說是送,倒不如說是扔一塊破抹布。她回來的時候,只剩一口氣的,握著我的手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我叫謝瑩,我好想我媽媽,我.....還沒再見她...看她過得...好不好......別忘了我....別忘了我......」她開始語無倫次起來,說話越來越急促,語調越來越破碎,整個房間除了溫室花的哭聲就是謝瑩急促的呼吸聲。

  「好..好冷啊....能給我生個火嗎?」她漆黑如墨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的眼。裡面彷彿有什麼在破碎。「但不是現在暖我,什麼時候生火,你來決定。」說話間她從袖口掏出一把摺疊水果刀放在我手心。

  「拜託....拜託你了....不要忘記我....」這下子,整個房間就只有溫室花放聲的哭聲了.....

  我身上傷口已經結痂了。

  又過了兩天,那些人要來帶我走,那朵溫室花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想代替我去,我這顆風吹日晒的雜草都差點沒活過懸崖的風雨,更何況這溫室的嬌花呢。

  最後還是我去的,我一把火燒了這罪惡的地方,火舌如正義的審判,風捲殘雲之勢席捲所有黑暗,都在忙著逃跑,沒人顧及角落傷痕纍纍的我。

  最後我還是轉身回到了火海.....

  我回到那房間救出那朵嬌花,火浪就在我們背後張牙舞爪,傷痕纍纍衣服破碎的我與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她形成了對比,光照耀在我臉上,我竟感到一種近乎窘迫的灼熱。

  「你走吧」我說「出去就說是我放的火,你只是偷偷逃出來了,並不知情。」最後我還是決定不拖她下水,救她一命。我不後悔放下那把火,這裡的所有人都不是無辜的,他們都死有餘辜。

  那朵嬌花怔愣的看著我,眼底還有未盡的淚水,突然她笑了,火浪都淪為她的背景,她說「我叫江池魚,白血病患者,重度抑鬱症,求你給我解脫吧」她向後退了半步「別忘記我」隨後在我震驚的時候投入火舌,悄無聲息。

  我想救她的,可她就像只撲火的飛蛾一般,一心求死。

  我震驚了,萬萬沒有想到那朵嬌花願意替我去死,願意擔起縱火殺人的名頭保下罪惡的我.......

  我跌跌撞撞的跑向與火海相反的路,那條我為她規劃好的,唯一的生路。

  濃煙之下,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肺部大概是吸入了過多的有害氣體,有種灼熱感。

  腦海中唯一的念頭——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終於跑出了那黑暗的地方,我跌躺在枯草里,看向那個埋葬著許多姑娘性命的廢棄的安和醫院。

  意識漸漸模糊了,一瞬間的脫力感讓我提起指間都費勁,慢慢的我的思維渙散了。

  一片黑暗,好黑,頭好疼,好難過,我錯過了什麼嗎?我是誰?我還有什麼執念嗎?

  我是餘辜,是一個孤兒,沈綽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說他是在安和醫院側門百米外的雜草上撿到我的,撿到我時,濃煙弄得我滿身滿臉都是,他還以為我死了呢。

  不過我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沈綽帶我去看了醫生,醫生說我大概是創傷應激性精神障礙,身體處於自我保護,不願意想起讓自己難過的事,我能有什麼難過的事呢?我不過是一個冷心冷肺的瘋子罷了。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在孤兒院時我就是最不愛說話的那個,當所有孩子都在院長身邊說笑時,我站在樹陰下,像一條陰溝里的毒蛇看著就讓人發怵。

  我好像沒有同情心,也沒辦法和別人共情,我甚至憎惡這個世界。越長越大,我越來越明白,我是個瘋子,可我想融入這個社會,所以我名溫柔

  從孤兒院出來後,我開始學會笑,學會體貼,所有見過我接觸過我的人,都用我來形容溫柔。

  原來,我仍舊是與社會格格不入的瘋子啊。

  「餘辜!我們走吧,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我剛才去繳費了。」我的思緒被抽回現實,條件反射對他柔柔一笑「謝謝你救了我,我轉賬給你。」

  我就知道,雖然我才十五歲,可我的這幅皮囊確實是上上品。

  他是沈綽,是我十五歲的情竇初開,十八歲的初戀情人,二十三歲的愛而不得,他是我的光我的太陽我的救贖我孩子的父親.....

  我回家了,我自己一個人的家。平平安安的過了一個多月,除了沈綽每天雷打不動的早安晚安以外,一切如舊。是的,就是那次「轉賬還錢」我加上的他的微信。我想要的,都要得到!

  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什麼呢?是什麼呢?

  夜晚,一道驚雷劃破天空炸出沉悶的轟聲。

  我驀的從床上坐起,我算想起來了,江池魚,謝瑩,還有那許多不知名的亡魂....

  為什麼?為什麼?我撈起床邊的手機搜索關鍵詞,c市/安和醫院

  可互聯網信息更新的速度太快了,幾乎沒有安和醫院火災的信息。

  不可能的,那裡有那麼多屍體,不會沒人發現的,除非...除非有人把這件事壓下來了。是誰呢?會是沈綽嗎?

  又是一道驚雷劃破天際,雷聲在黑暗的房間更顯沉悶,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後還是從床頭櫃里拿出一個瓶子,吃了葯,才翻身睡下。

  我又一次遇見了沈綽,這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我們的關係也在這幾天慢慢升溫,總不過是我步步算計總不過是他見色起意,大家誰都不比誰高貴。

  今天在咖啡店遇見他,他好像被一個女生纏住了,我觀察了一會,覺得還是去幫幫他比較好,正好還能刷刷好感度。我蹦蹦跳跳的跑過去牽住他的手,「哥哥,這個姐姐是誰啊?」他驚於我為何也在此,我卻也在他眼中看見了迷戀。

那天我穿的是一條甜系的洛麗塔,一頭長髮做了個可愛的造型,配上我這張幼齒的臉,說是沈綽的妹妹倒也像。那女孩尷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哪了,最後戀戀不捨的看著沈綽,還是走了。

  後來我們關係一直都很好,直到我十七歲生日那天,一個男同學向我表白,我不語,不拒絕,只微笑的看著那男生,因為我知道他就在這街角看著我,他每天都會在那裡等我。我在等,等我的獵物以獵人的身份出現在我面前。

  少年人或許總是愛意氣用事,沈綽亦是。

  他衝上來拉住我的手,告訴那個男生,我是他的。

  後來,我們在一起了,或許是一瞬間曖昧上了頭,我竟也感覺到了我對他騰升的愛意。

  不可以啊,不行的,獵人怎麼能愛上獵物呢?我們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死局。

  沈綽的父親,沈大善人沈非,就是只虛偽噁心的老鼠。

  他是我一切噩夢的罪魁禍首,我會給她們報仇的,也會給那個為我而死的江池魚一個救贖。

  十八歲那年,我們同居了,在他面前我一直是一個一心喜愛小裙子的乖乖女,他也從不收斂,只我成年一個月後便開始食髓知味,只一個勁的折騰我,不過他也照顧我,他總說我還小,等結婚了再考慮孩子的事。

  他的朋友們也總是開玩笑,說當年他隨意救了一人,竟成了自己的老婆,我害羞的撲進他懷裡。心裡卻曉得,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我的處心積慮。

  二十歲生日,他帶我回家見了父母,沈非工作很忙,便由沈母招待我,沈母很喜歡我,也對沈非不能見我表示很抱歉,我一笑置之。

  二十一歲的時候,我懷孕了。

  沈綽很意外,卻也將我們的婚禮提上了日程。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算計他的,是他最相信的枕邊人,最尊敬的人。

  我與她達成了共識,在我和沈綽訂婚那天,殺了沈非。

  沒錯,是我扎破了避孕的東西,按照沈綽做那事的頻率,沒有避孕的東西,懷上是遲早的事。

  算是我對不起沈綽,所以我不動手殺沈非,自有人替我動手。這個孩子算作是我還沈綽的。可以嗎?可以的吧?用一個對他並不好的養父換一個孩子,他不會難過的吧?難過也沒關係的,如果他不介意,我會陪他的。

  訂婚當天,她將沈非騙入我們安排好的房間,一杯毒酒灌入肺腑痛苦而死,置死不願相信。不願信是他朝夕相處的夫人親手為他灌下穿腸毒藥。

  沈夫人原名謝瓊琳,江南女子,有一把頂好的嗓子,唱的一出好戲,沈非就是這樣愛上她的,可那時候,謝瓊琳的丈夫去世,只留下了一個女兒,為保全女兒,只能嫁與沈非。

  造化弄人,謝瓊琳的那女兒,就是當初的謝瑩,可笑吧。沈非有精神分裂,法律無法制裁他,這世界這麼大,總有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

  看著他死去,面容溫婉的謝瓊琳表現出了很多情緒,多到我都懷疑這情緒是否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眼中。憎惡,恨意,解脫,難過,如釋重負。

  而我又一次清楚的認知到自己的不同,沈非死在我面前,我竟沒有一絲波瀾,恨亦無,怕亦無。

....... ....... .... .... ........ ..........

  他知道了。

  沈綽知道是我殺的沈非了。

  他來質問我,他第一次那麼凶我,盛怒之下,打了我一巴掌,我能看見他的手都在顫抖,眼中也有一絲慌亂一絲求饒,彷彿期望我說出那個真正的殺人犯。我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謝瓊琳,並非是我遵守承諾,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再在他心上插一刀,終究是我對不起他。

  我被囚禁了。

  很久沒有吃藥了,我好難受啊,自懷孕開始我就沒再吃過葯,我怕它對孩子不好,也怕遺傳給孩子。

  這是我被囚禁的第三個月,耳鳴越來越嚴重。

  第六個月,我出現了幻覺,我看見江池魚和謝瑩站在陽台上,她們滿身傷痕,質問我為什麼不來陪她們。

  第七個月,謝瓊琳來看我,我與她達成共識,我們之間的瑣事不牽連孩子。我和沈綽的孩子。

  第八個月,耳鳴,幻覺,幻聽,交替著折磨我,我睡覺的時間越來越短,人也越來越瘦。我已經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第九個月,我自殺了.....

  放心,我有分寸的,十二點,保姆會定時敲門進來送餐,看我吃完後才會收拾離開。

  我在此前幾分鐘割腕,孩子一定會能救回來的,至於我.......

  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好了。

  意識模糊了,我能感覺到血液源源不斷的離開我的身體,好冷啊,這就是死亡嗎?我為之嚮往,為之懼怕的死亡?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房裡,意識回籠,疼痛也隨之而來。沈綽趴在我的床邊,我沒有動作,只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一直看一直看,直到太陽落山,金色的光撒進白色的病房,竟也生出些許歲月靜好。

  眼見他要醒了,我閉眼睡下,沈綽悄悄地出了病房。我也忍著疼痛翻身下床。

  看著病房走廊上掛著的時間燈,上面有日期,原來離我自殺那天,已經過去了四天。

  想來,我也是他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吧。

  回首準備回房,卻看見沈綽站在我身後走廊的拐彎處,定定的看著我。

  我一如往常的向他柔柔一笑,在醫院人來人往的背景下,我和沈綽,隔了一整個銀河。

  他好像刻意的在遺忘沈非的死,他不願放棄我這個罪人。

  我也懶得提醒他,就讓他自欺欺人好了,不過小華年確實很可愛。

  啊,忘了說,我的孩子,沈華年,是個男孩,眉眼很像我,就是不知道隨了誰,整日哭哭啼啼,煩死了。

  沈華年已經三歲了,我三年未曾出過這棟別墅,沈綽看我跟看眼珠子一樣,生怕一轉頭我就死了,可是我沒有理由去死了啊,醫生拚命拉我回來,我不願再添麻煩與事非。

 那天沈綽出門了,他的助理留下陪我,我便如往日一樣去後花園打理我的花朵。

  意外就發生在我眼前。

  二樓小華年的房間冒出滾滾濃煙,我驚了,慌亂的扔下手中的花沖向那裡。

  我與江助理擦肩而過,可憐的小華年哭著在叫媽媽,我的眼框蓄滿了淚水,一種名為母愛的感情充斥了我的內心,我竟也不管大火燒上了我的皮膚,只護著我的孩子跑出了火海。

  當年的記憶如潮水湧來,我親手放下的那把火,葬了多少亡魂,如今的這把火也想帶走我的命嗎?

  小華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余微弱的呼吸,淚水划過我的臉,我大聲喊著人,偌大的別墅竟無一人,火海還在吞噬著這棟別墅,余火有望空曠的花園蔓延的趨勢。

  一人在我面前站定,我驚喜的抬起頭,卻背後生涼。

  他是沈綽的助理,江故淵。

  他是個瘋子,和我一樣的瘋子,我早就知道。

  因為我在他的微笑中也讀到了與我一般的無謂。

  他微笑著看著我:「夫人,你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吧。」

  一席話彷彿讓我茅塞頓開,我望著他,竟痴痴的笑了出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江池魚,江故淵。

  池魚思故淵,故淵念池魚。

  原來是這樣,別墅為什麼會無人值守,原來是他,竟然是他。

  江故淵轉身離去。火也蔓延到了花房,可華年微弱的聲音,讓我覺得無論如何也得活下去。火燒灼著我的腳,我卻只能不停的奔跑。

  直到看見沈綽的車。

  他大概是嚇壞了,知道別墅著火的消息,便匆匆趕來,他將華年接過去的一瞬間,我堅持的信念彷彿崩塌了。如潮水般的脫力感讓我眼前一黑。再也不省人事。

小華年再也不願說一句話。

  果然,我的存在,只會給我身邊的人帶來麻煩與不幸,當初的江池魚是,如今的沈華年也是。我還是去死好了。

  樓頂的風很清爽,沈綽站在離我十步開外的地方與我說話,說的什麼我一點兒也沒聽清,小鳥站在對面的樓頂上嘰嘰喳喳,放眼望去,十字路口依舊是車水馬龍。就像平時送沈綽上班時一樣,我道了聲再見,他臉色一變朝我衝過來。

  來不及了,我跳下去了,失重感讓我的腦袋就像要炸了那般難受。

  我看見沈綽隨我一同縱身一躍。

  真傻。

  我們落在了警方的救生墊上。

  我一心求死,沈綽就算與我形影不離也幾次差點沒救回我。

  他開始瘋狂的拉著我做。

  我便如一個破布娃娃一樣任由他發泄。

  我竟在沈綽身上看見了沈非偏執的影子。

  如果我不懂愛,那就恨好了,愛不了他,我就恨他折磨他,讓他永遠也忘不了我。

  我又懷孕了。

  小華年被沈綽帶離了我身邊,江故淵以故意傷害他人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一切好像開始好起來了。

  可我每天都在怕,怕的我精神恍惚,怕的我夜夜難眠。

  我活著,難保不會有第二個江故淵。可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對沈綽很不同,沒有人教我怎樣去愛一個人,我也失去了愛人的權利。

  我沒辦法去愛一個人,可我想讓他永遠記住我,永遠不能忘了我。

  那天,沈綽好像做了個噩夢,醒了抱著我求我不要離開他,他說:「恨我也好,有了孩子,你就不會走了....」

  啊,她是個女孩,我望著天上殘缺的月亮,隨意的取了一個殘月為名。

  殘月本是不吉利的詞,大家都嚮往團團圓圓,可沈綽不願在這種小事上激怒於我,我們的女兒,便叫沈殘月。

  本該是我坐月子的第六天,我逃出了沈綽的掌控來到了安和醫院,那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也會是我和他結束的地方。

  我回到了與江池魚分開的地方,牆壁上還有火舌舔舐過的痕迹。拿出了當年謝瑩死前遞給我的那把刀,結束了我罪惡的一生。

  一切都結束了,早就該結束了。

  ..............................

  以上是我母親的日記,她算無遺漏,將自己的死亡都決定了。

母親是個抑鬱症患者,甚至有反社會人格傾向。

  我是沈殘月,以下都是我哥哥沈華年告訴我的,他說那天父親找不到母親以後,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等父親追到安和醫院的時候,只看見了母親的屍體。

  他看到父親不可置信的表情,全身都在顫抖,悲傷到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只紅了眼眶。也許那時哥哥還小,並不懂生離死別的痛苦。只看見父親拿起母親屍體身邊那把刀送入了自己身體里。

  哥哥嚇壞了,打了120救了父親一命。醒來的父親越發沉默寡言,辦完了母親的葬禮,又開始辦奶奶的葬禮。

  是的,奶奶也自殺了,留下了一封信,信的內容大概就是父母親當時吵架的導火索吧,是奶奶與母親密謀殺了爺爺,爺爺不是一個好人,這麼說或許大逆不道,可這是事實,爺爺精神不正常的時候虐殺了多少女孩,母親,也是其中一個。

  父親看完奶奶的遺書後,好像一夜之間老了許多,他才三十一歲啊。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可他的眼裡只有一片死寂,或許是自責沒有察覺到自己愛人的心理疾病?亦或是痛恨當初強迫母親懷上了我。

  我與母親相同,天生就沒有愛這根弦,或許我們這種人,就連脈搏里的血,都是冷的。

  我懂母親,她缺失了愛人的能力,失去了被愛的勇氣,那就讓自己在乎的人永遠記住自己好了,哪怕自己在乎的人為此瘋魔,為此自責,為此夜夜難眠。

 可那又怎樣?她都不在乎。

  一個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的人,會在乎我和哥哥這兩條陪伴她不足幾年的命嗎?

  或許從始至終,她都只是想為父親留下懷念她的念想而已。他想讓父親每見我一面,便想到強迫她的時候,她想讓父親每次見我便如萬劍穿心。

  她如願以償了。

  我成年禮那天。

  父親走了,用當年母親自殺的那把刀死在了當年他們從未一起睡過的婚房裡。

  他或許在地下見到了母親,連死亡都是面帶笑容。愛哪裡算神殿,分明是十里揚州,燈火不休。

  這是我十八年來第一次見他笑,鬢邊的白髮不能遮掩他的風姿。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見他笑。從此,他的笑只給母親看。

  他們是綽綽有餘,也是死有餘辜。

  母親說他們的愛情是個死局,我並不這麼覺得,父親在我成年後就慨然赴死時,母親就已經贏了,或許說,當年父親在母親屍體旁放下一切自殺時,他們的愛情就不是死局了。

  既然生前他們愛情隔著亡魂,死後他們必定一起長眠。直到永遠,永遠。


「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她眼神迷離,左手托著腮,右手輕輕在酒杯的杯口划了一圈。

那年寒冬,南方少見的日子裡竟然落下了第一場雪。

她興奮極了,穿著睡衣就衝出了家門。

漫天飛雪裡一個回眸,她就望見了那個足以讓自己記住一輩子的人兒。

他西裝革履,站在一顆只剩樹枝的樹下,頭髮與衣服上都落了雪卻一點也不狼狽,反而像雪精靈一樣勾人魂魄。

「不冷嗎?」

他笑著,問她。


有,我自己


意難平的故事大概就是母胎solo21年吧

期間倒也不是沒人表白沒人追,我當時的想法是一切等到研究生學校確定之後再說,但是吧,這樣的我讓他們退縮了。他們可能不願意等一個不確定的結果,對啊,他們就是想嘗試談戀愛而已呀,為什麼我會這樣死腦筋呢。我知道自己是個不幸運的人,從中考差幾分而花了差不多兩萬進入縣重點高中,高中算是一直勤勤懇懇學習,但腦袋一直都不太聰明的亞子,學習也只是個班級二十幾名的成績。我其實很羨慕班裡腦袋特別聰明的人,晚上打遊戲,高考依然考了985。可是到了我身上,我費勁所有力氣只能考個省內的一本。我當時覺得高考的每一分都很重要,我應該把它充分發揮出來。於是我報了一個海港城市的普通一本,但專業偏機械方向,我家人認為女孩子讀這個肯定找不到工作,沒飯吃,而且不適合女孩子。當時我的一個鄰居大概大我7歲吧,他也畢業於這個海港城市的普通一本,但是他好像因為老師關照,後來進了南京一家國企,月薪4000多,但福利挺好。領居也說這個專業非常不適合女孩子,讓我能轉則轉。於是,我家人逼迫我復讀,沒錯,逼迫,我知道自己不適合復讀,心理承受能力很差,又沒運氣,我不知道第二年會考得咋樣。唉,結果還是聽從了家人的意見,決定復讀,復讀期間其實花了很長一段時間調整情緒,媽媽陪讀也承受了很多我的無理取鬧。說真的,我非常不喜歡復讀,我覺得他帶給我的負面影響非常深。之後,第二年高考大概比第一年就漲了10000名,上了省內一個末流的211。我並沒有多大的興奮,人家真的漲到了985,漲幅比我大很多。上了大學後,我經常比較自卑,覺得復讀好醜啊,是一件丟人的事情。於是比較抗拒社交,很少跟人說起這件往事。可能我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吧。接著盡量排除干擾學習,但還是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喜歡玩,結果學得也就那樣,只能應付期末考試,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了大三。

大三的我現在心態完全變了,覺得談戀愛也許不是一件壞事情,我很想有個男朋友跟我一起分享喜怒哀樂,跟他無話不談,讓他知道我的所有想法,兩個人面對的往往比一個人面對的容易,很想很想這樣,然後跟他說我自己其實一個人很累,希望以後結伴而行,以上。


說個故事吧 倒不知道兩個人想法是什麼 就是心裡有點難過 想說說吧

2019年冬天在一起的 因為疫情在家時間太長了 分手了 後來他挽留 鐵了心沒和好 今年冬天了 走到哪裡都有他的影子 然後趁著一個紀念日 把好友加回來了 不過也沒說什麼 最近他生日 趁著零點發了個祝福 第二天早上收到了一個 謝謝你 然後我就覺得 真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晚上他發了一個比較傷感的文案 我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不過我已經不敢再把自己帶入了

我知道一報還一報 也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但是就是有點難過

小熊在河邊洗衣服,怎麼洗也洗不幹凈,媽媽說你搓一下,小熊委屈的說:搓過了 搓過了

聽到了嗎 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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