涞乖诹舜采希拖骂^,對準他的雙唇就堵了上去——世界清靜了。兩人一上一下,大眼瞪著小眼,心跳挨著心跳,直到他白皙的皮膚慢慢變成了火燒雲,她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了他。「寧混蛋,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一)

蘇瑕嫁給寧為譽時,將軍府里已有七個寡婦。

寧家大哥到六哥,在幾年裡陸續戰亡或病逝,六個嫂嫂連同老太君,成了豐都城百姓口中的「七朵寡婦花」,而寧家最小的兒子,素來有戰神之名的寧小七,則成了寧家唯一的男丁。

蘇瑕嫁的,正是寧七郎。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第八個寡婦,她只知道在新婚夜,當寧七郎扔了個枕頭給她,淡淡對她道:「我睡床,你睡地板。」時,她忍住心頭怒火,只想對著那張好看又欠扁的臉,狠狠一耳光掄過去——

「你以為我很想嫁給你嗎?寧混蛋!」

人說千里姻緣一線牽,可他倆之間,就是一段活生生的「孽緣」。

蘇瑕剛來到將軍府那年,不過才六七歲,帶著兩隻小豹子,剛從深山野林里踏入繁華人間,對什麼都覺得好玩而新奇。

她轉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在將軍府里左看右看,不防間就在廊下望見了一道身影。

小小的少年面龐俊秀,站在和煦的秋陽里,微抿著雙唇,望向她的眼神卻是冷冰冰的。

這不是善意的目光。

出於一種野獸般的本能,蘇瑕繃緊了脊背,沖著那少年齜牙示威,從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

一隻手卻在這時撫上了她頭頂,老太君慈祥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好孩子,這是你七哥哥,從今天起,你就跟他住一個院子吧。」

她一愣,望著少年,所有敵意瞬間煙消雲散。

寧七郎,在老太君帶她回來的一路上,就跟她提過不少次,這是老太君最寶貝的孫兒,自然也是她永遠不會去傷害的人。

如果不是老太君將她救出,恐怕她就要葬身狼腹了。

蘇瑕自小被遺棄在山林間,跟著一隻母豹子長大,身旁還有兩隻小豹子為伴,原本自由自在,可惜好景不長,母豹子中了獵人的埋伏,她帶著兩隻小豹子也遭到了狼群的圍攻。

所幸天不絕人,將軍府的馬車途徑樹林間,善良的老太君將她連同兩隻小豹子都救了下來。

一路上老太君對她疼愛有加,給她買了新衣裳,為她梳了新髮髻,還教她說話寫字,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就這樣,蘇瑕被帶到了將軍府,只是,有個人卻不歡迎她的到來。

或許是怕她搶走自己的奶奶,又或許是嫌棄她出自山林,野性未退,總之,寧家七郎,寧為譽從她來的第一天起,就從未給過她一個好臉色。

甚至連「蘇瑕」這個名字,都遭到了寧為譽的挖苦。

那時蘇瑕已經在將軍府跟寧為譽一同念書了,有一日她脖子上的長命鎖不小心露了出來,被寧為譽瞧見了。

那長命鎖應當是她父母遺棄她時,為她繫上的,上面刻著她的生辰八字,還有她的名姓,蘇瑕。

寧為譽瞧了冷冷一哼:「你父母一定很討厭你。」

蘇瑕雙眼一瞪,惡狠狠地回擊道:「你才最討人厭,整個將軍府,就屬你最討厭!」

寧為譽冷笑了聲,指著她的長命鎖,繼續哼道:「你知不知道,『瑕』是指玉上面的斑點,瑕疵,瑕疵,沒有哪個父母會給孩子取這種名字的,再說了,如果你父母不討厭你,為什麼要扔掉你呢?」

這句話一說出口,寧為譽就後悔了,他甚至做好準備蘇瑕隨時會撲上來,用鋒利的牙齒狠狠咬住他不放,就像他們往常打鬧時一樣。

可是這一回,蘇瑕竟沒有「獸性大發」,她只是臉色一變,盯著寧為譽看了許久,看到寧為譽心頭都有些發毛時,才忽然埋下了頭,伏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

那是寧為譽從不曾見過的蘇瑕,烏黑的長髮包裹著她小小的身軀,她似乎在無聲地哭泣,連瘦削的肩頭都微微顫抖著。

寧為譽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心。

自從進了將軍府後,蘇瑕就從沒有哭過鼻子,她能吃能喝能睡,還能打,就算被寧為譽欺負了,也只會狠狠地回擊過去,絕不會掉一滴眼淚。

可是現在,她哭了,還哭得極其傷心。

寧為譽的呼吸亂了:「喂,那個,我剛才胡說的,你爹娘沒有討厭你,他們把你扔下肯定有別的原因……」

少年有些語無倫次:「說不定長命鎖上刻錯了,你其實叫蘇無暇……不對,蘇瑕這個名字就很好聽,念久了還別有一番味道……」

真是越說越亂,越說越錯,寧為譽索性閉上了嘴巴,任少女用淚水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討厭你,我只是……不想娶你。」

老太君帶回蘇瑕,還非要亂搭紅線,讓她長大後嫁給寧為譽。

或許,這才是寧為譽真正討厭蘇瑕的原因吧。

伏在桌上的少女身子一顫,聽到這話終於有了反應,寧為譽目光一喜,還不待他繼續開口時,他伸出去的那隻手指已經被狠狠扭住。

少女淚痕未乾,卻是死死掰著他的手指,眸光兇悍:「寧混蛋,我這輩子寧願嫁給一隻豹子,也不會嫁給你!」

(二)

起初的蘇瑕,其實對寧為譽是有過好感的,甚至還叫過他很長一段時間的「七哥哥」。

他是奶奶的寶貝孫兒,又生得眉清目秀,就算變成豹子,也是一隻俊俏的「豹子」。

蘇瑕有心想要親近討好他,可每次都被這「七哥哥」拒之門外,他對誰都彬彬有禮,唯獨對她,冷言冷語,巴不得將她趕出將軍府。

是的,不止一次,寧為譽當著她的面,對老太君說,她身上獸性難退,粗魯兇悍,不可留在將軍府里,還是適合回歸山林,跟著豹子一起生活。

那時的蘇瑕別提多難過了,還好老太君將她抱入懷中,柔聲安撫她:「好孩子,奶奶不會將你趕出將軍府的,七郎不懂事,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因為寧為譽的厭惡,久而久之,蘇瑕的心也涼透了,再不會對他喊出那聲「七哥哥」了。

兩個孩子雖然一起長大,卻是相看兩厭,可老太君偏偏還要將他們湊作一對。

她說找高人算過,蘇瑕是千年難得一出的將星,若能嫁入寧家,會是整個將門的福氣,更甚至,也許還能扭轉寧家兒郎早亡的命運。

她已經失去了六個孫兒,寧為譽是最後一個了,她實在不想再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老太君用心良苦,為此在每年除夕,都要蘇瑕和寧為譽喝上兩碗同心羹。

約莫也是那高人所傳授的術法,兩個孩子各自將鮮血滴在羹湯里,一起飲下後,此生便能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這簡直荒謬透頂,寧為譽自然不願喝下蘇瑕的「獸血」,還摔了好幾次碗,卻到底拗不過老太君,被她強行按著喝下了「同心羹」。

蘇瑕倒沒有那麼抗拒,她早就把老太君當作自己的親奶奶了,是奶奶救了她,還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家,不管要她做什麼,她都全當是報恩了。

可是「寧混蛋」多壞啊,為了將她趕出將軍府,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少年的小把戲層出不窮,他甚至還背著老太君,私底下找到蘇瑕,用寧家銀槍對著她,冷冷道:「十招,只要你能接下我十招,我就再也不為難你了,怎樣?」

寧家的槍法出神入化,在戰場上退敵無數,老太君將蘇瑕帶回將軍府後,一邊讓她跟著寧為譽一同念書,一邊也親自教她寧家槍法,一招一式間,完全是將她當作孫媳婦在「培養」了。

可是蘇瑕才練習了多久,哪比得上寧為譽的槍法呢?

才勉強地接到第六招時,她手中的銀槍就已經被寧為譽挑飛出去,插在了沙地上,嗡然作響。

寧為譽划了個漂亮的「槍花」,站在陽光下,身形俊挺,得意非常:「我說這下你該心服口……」

他話還沒落音,蘇瑕已經怒吼一聲,猛地撲了上來——

她張嘴就咬在他肩膀上,身邊跟著的兩隻小豹子也攜風躍來,將他團團圍住,不給他絲毫反抗的機會。

「喂喂,你耍賴啊!」寧為譽在蘇瑕身下拚命掙扎著,俊秀的一張臉都漲紅了,「你這人怎麼這樣,打不過就咬人,你真當自己是只豹子啊!」

他費了好大勁才推開「獸性大發」的蘇瑕,還來不及察看自己肩頭的傷勢,耳邊就響起蘇瑕一字一頓的聲音——

「奶奶在,家在,我不走!」

少女眸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那個時候的她,說話還不太利索,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可是卻反而重重地砸在了寧為譽心頭,叫他一時都愣住了。

風掠長空,揚起寧為譽的衣袂,他望著少女帶著兩隻小豹子遠去的背影,目光複雜難言,唇齒間溢出了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真是傻,你以為……這裡當真是你的家嗎?」

(三)

在見到璇華郡主後,蘇瑕才知道,寧為譽為何那樣抗拒娶她——

他心裡原來早就住了另外一個人。

璇華郡主時常來將軍府找上寧為譽,兩家乃是世交,她叫出來的「七哥哥」可比蘇瑕的動聽多了。

這樣知書達理,嫻靜可人的王府小姐,怎是蘇瑕這等獸性難退的「豹女」能夠相較的?

一向對著蘇瑕冷言冷語的寧為譽,在面對璇華郡主時,卻是呵護有加,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郡主對蘇瑕倒沒什麼敵意,還會邀她一同出去遊玩,儘管每次蘇瑕帶著兩隻小豹子,遠遠站在一邊,都會覺得自己像個不要錢的護衛。

「大弟大妹,你們看那寧混蛋,笑得多噁心啊,是不是?」

枝繁葉茂的大樹下,蘇瑕帶著兩隻小豹子,遠遠地望著陽光下一起放風箏的兩個人。

她嘴上這樣嘲諷著,心裡卻不知為何,看著那兩道無比般配的身影,有種酸酸澀澀,說不出來的滋味。

「沒關係,我有奶奶,還有你們……」她深吸口氣,蹲下了身,抱住了自己的兩隻小豹子,撫摸著它們的皮毛,「我有你們就夠了。」

那時的蘇瑕並不知道,世上所有陪伴都不是永久的,痛苦的分別會來得那麼快。

璇華郡主及笄的那一年,春光再好不過的三月里,她又興緻勃勃,邀寧為譽與蘇瑕一同去踏青。

那是一處長滿鳶尾花的後山,蘇瑕帶著兩隻豹子,依舊百無聊賴地坐在樹下。

斗轉星移間,她的弟弟妹妹也都長大了,還能帶著她漫山遍野地奔跑了,有了它們的陪伴,她似乎也沒有那麼孤單了。

春風拂過蘇瑕的衣袂發梢,她輕柔地撫摸著兩隻豹子,正同它們說話時,那璇華郡主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來,臉都嚇白了:「不好了,七哥哥掉到蝙蝠洞里去了!」

蘇瑕一下站了起來:「什麼,蝙蝠洞?」

這後山有一處蝙蝠洞,裡面布滿了體含劇毒,吸食鮮血的飛蝠,平素里少有活物敢接近,這回寧為譽居然不小心掉了進去,後果簡直不可想像。

蘇瑕呼吸一窒,想也未想地帶著兩隻豹子飛奔而去,璇華郡主跟了上來,顫巍巍地指向一個黑森森的洞口,哭哭啼啼道:「就在這裡面,七哥哥就掉到這裡面去了,這可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趕緊救人啊,你待在這兒別動!」

蘇瑕咬咬牙,看著黑漆漆的洞口,下定了決心般,沖璇華郡主身旁的婢女道:「看好你們郡主了!」

說完,她竟不知哪來的勇氣,縱身一躍,落在了蝙蝠洞里,「寧混蛋,你死了沒!」

那兩隻豹子也跟著她躍入蝙蝠洞中,可才落地,璇華郡主興奮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快,快把門封上!」

藏在暗處的護衛們魚貫而出,奮力推著石門堵住洞口,外頭一陣喧雜,蘇瑕心頭狂跳,驀然明白過來。

「你,你設陷阱害我!」

她領著兩隻豹子,拔足就想往洞外奔,卻還是晚了一步,哐當一聲,洞口霍然被死死封住,而洞里蟄伏的蝙蝠們也受驚飛起,聲如鬼泣。

「快開門,放我出去,你跟寧混蛋合起伙來害我是不是!」

蘇瑕嘶聲喊著,一邊拍打著石門,一邊揮舞著衣袖驅趕蝙蝠。

外頭傳來璇華郡主如銀鈴般的笑聲:「放你出去?做夢吧,七哥哥好言好語讓你離開將軍府,你偏不聽,死纏爛打也要嫁給他,如今這可是你自找的!」

她說著,柳眉一豎,聲音陡厲:「你們給我在門口堵好,無論裡頭有什麼動靜都不許撤退,聽見了沒?」

外頭的護衛齊齊應聲,個個咬牙奮力,絲毫不為裡面的嘶喊所動,不多時,就聽得洞里傳來一聲慘叫,像是有人身上被蝙蝠咬了一口般。

「走開,走開!」

少女的聲音從洞中隱隱傳出,還夾雜著野獸的低吼聲,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廝殺的響動越來越激烈,幾乎都能夠想像一洞的飛蝠是如何撲翅圍攻,吸血撕咬的。

璇華郡主站在風中,臉上的笑意愈發興奮,也似一隻嗜血的蝙蝠般。

卻就在這時,一聲厲喝劃破長空——

「住手,把門打開!」

(四)

那一定是寧為譽此生難忘的一眼。

石門推開的蝙蝠洞里,蘇瑕單薄的身影站在血泊中,身旁已經倒下了一隻豹子,漫天是瘋狂飛舞的血蝠,她身子搖搖欲墜,染滿血污的一張臉望向寧為譽。

那穿透而來的目光,是怨恨,是堅毅,是嘲諷,也是心如死寂。

直到將那個渾身是血的身子背出來時,寧為譽腦袋裡都仍回蕩著那一眼,他心頭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難受得無以復加。

那璇華郡主卻是咬了咬唇,不甘心地上前一步,想要攔住寧為譽,「七哥哥,你,你不是很討厭這個豹女么,為什麼要救她?」

「讓開!」寧為譽眸光陡厲,嚇得璇華郡主身子一顫。

他被她支開去溪邊打水,卻萬萬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他沒有及時趕回來,恐怕蘇瑕就真要死在蝙蝠洞里了!

風掠四野,背上的少女凄然一笑,低下頭,忽然狠狠咬在了寧為譽的脖頸上。

滾燙的淚水大顆砸下,混雜著凄艷的鮮血,染紅了寧為譽的衣襟,他卻咬緊牙關,任少女發泄著滿腔恨意,一聲也未哼出來。

他背著她一步步踏向前方,生生忍受著痛楚,只一字一頓地道:「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情我不知情,我從沒有想過……要害你性命。」

蝙蝠洞里的一場殊死搏鬥,令蘇瑕失去了自己的「妹妹」,她只剩一個「大弟」陪伴了。

養傷的那段日子裡,寧為譽倒是不眠不休地照顧她,喂她喝葯,給她換紗布,幾乎算得上寸步不離了。

璇華郡主來將軍府鬧過幾次,卻都被拒之門外,寧為譽後來出去過一回,不知跟郡主說了些什麼,郡主掩面而泣,再未來過將軍府了。

青梅竹馬的情誼,就此徹底斷絕,連蘇瑕都沒有想到,寧為譽會為她做到這一步。

她起初都不肯跟他說話,成天只抱著另一隻活下來的豹子,望著虛空目光失神,久久走不出悲痛中。

後來還是寧為譽軟磨硬泡,生生將她拖出了門,沐浴在了和煦的陽光下,那一刻,蘇瑕長睫微顫,覺得自己……似乎「活」了過來。

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她望著守在床頭睡著的少年,有時候會忍不住伸出手,輕輕點一點他的鼻頭。

她恍惚間覺得,這傢伙對她,好似也不像表面上那樣壞?

秋風漸起,就在蘇瑕慢慢走出悲痛,同寧為譽的關係也不知不覺緩和下來時,老太君送來了一件華美的嫁衣。

成親,一聽到這個詞,寧為譽彷彿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蘇瑕的態度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嫌惡。

蘇瑕看著他奪門而去的身影,一顆心似被什麼掐住了般,她終於確定,這個混蛋不喜歡她,一點也不喜歡她。

她按下滿心的酸楚,也跟著賭起氣來,甚至將那紅嫁衣都剪得破碎不堪。

到底還是老太君來了一趟,將她摟在了懷裡,柔聲安撫著她:「奶奶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們兩個孩子好好地在一起,七郎不懂事,你要多包容他……」

蘇瑕沉默了許久,終是點了點頭。

這場大婚如期舉行,新房裡,寧為譽卻是直接扔了個枕頭給她,冷冷道:「我睡床,你睡地板。」

蘇瑕腦中的那根弦終於崩掉了。

(五)

「你以為我很想嫁給你嗎?寧混蛋!」

紅燭搖曳間,蘇瑕將那枕頭又狠狠砸了回去,寧為譽卻在蘇瑕習慣性地撲倒他,又要咬住他肩膀時,忽然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蘇瑕,我要上戰場了。」

整個新房剎那間靜了下來,外面的冷風拍打著窗欞,蘇瑕抬起頭,盯著寧為譽的雙眼,有些不知所措,好半晌才像找回自己的聲音:「戰,戰場?什麼時候?」

寧為譽仰面朝上,望著一襲紅嫁衣,絕美動人的蘇瑕,久久沒有說話,他忽然伸出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蘇瑕呼吸一顫,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寧為譽的目光卻那樣溫柔,繾綣綿長得讓她覺得不真切,宛若一個縹緲的夢。

「寧混蛋,你,你吃錯什麼葯了?你還沒回答我,你究竟什麼時候……」

蘇瑕的臉在燭火下泛起紅暈,似飲醉了般,她話還沒說完時,寧為譽卻已經打斷她,他的聲音輕緲緲的,像從天邊傳來一般。

「蘇瑕,你離開將軍府吧,去哪兒都好,不要待在這裡,外頭自有你的一片天地。」

屋外冷風呼嘯,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院里月色朦朧,樹影婆娑,再寂寥不過。

寧為譽沒有給蘇瑕任何解釋,在成親後不到半月,就領兵趕赴戰場了,他甚至都不曾向她道別。

蘇瑕跑去找老太君,老太君正在祠堂的靈牌前上香,她淚眼漣漣,嘆聲道:「那孩子嘴上刁鑽,心卻比誰都要軟,他是怕連累你,畢竟寧家兒郎一個個戰死沙場,他只怕你也像他那些嫂嫂們一樣,變成將軍府里的又一個寡婦……」

蘇瑕愣住了,往日一幕幕浮現眼前,她雙手顫抖起來,所以,所以……他才要千方百計地將她推開嗎?

成親那一夜,他那溫柔繾綣的一眼,並不是假的?

蘇瑕站在祠堂里,忽然有些呼吸不過來,像有無數根小針扎在她心頭,帶來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

老太君見她這副模樣,也不禁握住了她的手,放柔了聲音:「好孩子,別擔心,上天會保佑七郎的,他不會有事的,因為有你在。」

蘇瑕長睫一顫,望向老太君,她的語氣里飽含希冀:「你忘了自己是千年一出的將星嗎?有你在,或許能助七郎一臂之力,能替寧家人改變戰死沙場的命運。」

蘇瑕一顆心跳動起來,「奶奶,你是說……」

老太君點了點頭,神情愈發慈祥了:「這麼多年來,奶奶教你識文斷字,傳你寧家槍法,還讓你看了無數的兵書,你的悟性比任何人都要高,你若上了戰場,會是七郎手裡最鋒利的一桿槍,你願意嗎?」

老太君握住蘇瑕的手緊了緊,一字一句在祠堂里鄭重響起:「願意同七郎並肩作戰,助他大勝而歸嗎?」

(六)

當蘇瑕騎在一隻威風凜凜的豹子身上,領著一隊奇兵,從天而降,破了敵方陣法,救出寧為譽與他的軍隊時,戴著龍紋面具的寧為譽簡直不敢相信。

「你,你怎麼來了?」

一襲鎧甲的寧家七郎,身姿俊挺,手握銀槍,臉上還戴著一張黑金色的龍紋面具,若不是那雙眼睛早已刻在了蘇瑕心底,她恐怕一時還認不出他。

寧家的主帥上戰場前都要做一件事,就是戴上這張龍紋面具,這張代代相傳,據說擁有「戰神之力」的面具。

從前蘇瑕還對這張傳說中的龍紋面具好奇過,向寧為譽百般打聽,他卻從來不肯透露一二。

如今蘇瑕終於在戰場下見到了這「寶物」,心弦都忍不住顫動起來,那神秘的龍紋牽引著她的目光,黑金色的面具在長陽下熠熠生輝,冥冥中彷彿有一隻手,將她與這面具勾連在了一起,奇妙地融為一體,密不可分。

當夜在軍帳里,蘇瑕甚至還想戴上這面具,試一試那番「戰神」的感覺,寧為譽卻將面具鎖進了匣中,碰都不許蘇瑕碰一下。

「你簡直是胡鬧!快給我滾回去!一個姑娘家跑到戰場上來添什麼亂?」

「誰添亂了?」蘇瑕不服氣,瞪大了雙眼,「我今日還救了你們呢!」

軍帳里燭火搖曳,她正在為寧為譽清理傷口,一邊上藥,一邊道:「誰說女人就不能領兵作戰,沙場退敵了?奶奶還說我是千年一出的將星呢,哪裡比你們男人差了?」

不提這話還好,一提寧為譽就氣不打一處來:「遊方術士的話你也信?你怎麼不說自己是二郎神下凡呢?總之就是不行,你不能待在這……」

寧為譽話還沒說完,蘇瑕已經氣惱地在他肩頭上一咬,寧為譽吃痛,反手就要推開蘇瑕,她卻又趁勢將他撲倒在了床上,低下頭,對準他的雙唇就堵了上去——

世界清靜了。

兩人一上一下,大眼瞪著小眼,心跳挨著心跳,直到寧為譽白皙的皮膚慢慢變成了火燒雲,蘇瑕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了他。

明明她一張臉也紅透了,卻強裝著鎮定,在燈下咳嗽了兩聲,望著寧為譽一字一句道:「寧混蛋,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我?只是怕自己戰死沙場,害我成為寡婦,所以才要一次次將我推開?」

寧為譽猝不及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俊秀的一張臉更紅了,他撐著身子就想坐起來,「你是不是戲文聽多了?哪有這回事,我對你根本就……」

「你還狡辯!剛剛我親你時,你明明就臉紅了,心跳得也特別快,全身上下都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你還說你對我沒感覺?」

蘇瑕又將寧為譽壓了下去,作勢要再親,寧為譽方寸大亂,急忙扭過頭,「喂,你在哪裡學的這些東西?我是個男人,就算一頭母豬這樣親我,我也會臉紅心跳的,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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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邀

我和我的竹馬幾乎都是互掐。

直到他上高中,嘿!這小子不知道是哪本言情看多了突然就情感發育了。

過了一個暑假明顯感覺他變了。

嗚,不再是大明湖畔那個單純的夏雨荷了。

這東西開了掛一樣具備了所有男主必備技能。

學習好啦脾氣好啦會打籃球啦陽光開朗啦(別的女生說的,沒看出來,雖然我感覺像男二設定。)

體育也不錯可惜我們不經常上體育課。

長相么……就幾乎全部青春期男生都具有的特點,瘦高。

唯一突出的可能就是比別人黑。

具體有多黑,我給大家扒一張他上初中的照片。

害怕被認出來所以打碼了,年代久遠比較模糊

其實他從小就挺出眾的吧好皮囊加上好能力,從六年級看上就已經深陷於過早發育的青春期女生對異性美好幻想的漩渦了。

那麼多好看的小姐姐他沒被攻陷,我還是帶一點點佩服的嘿嘿嘿。

正題開始

有一個印象挺深的是高二的時候一個女生轉學坐在他前排。下文簡稱A

(在這裡先和那個女生道個歉)

小姑娘家家一看就是喜歡他。

這玩意愣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嘴上說不知道但是經歷那麼多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A各種找機會造成偶遇。

恨不得把「我們很有緣」寫臉上。

但是時間一久,A可能也沒明白我倆到底啥關係,開始作妖了。

我也屬於沒啥危機感的那種,對他也只是停留在好感。

畢竟這麼多年了純粹是拿他當兄弟。

A老是在他面前有意無意說我壞話怎麼怎麼滴。

可惜了!她低估了我們的情感!

我們一起打籃球的次數都比A和他說話的次數多。

而且我人緣也挺好的,也有不少人來提醒我。

我們那個高中是市裡最好的,學生素質肯定不會差,不是人人和A一樣,也是我的幸運。

月黑風高的某一晚下了晚自習我準備和他挑明,老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

剛開口,這廝「哇」就哭出來了!

邊哭邊說我這幾天老不理他,還以為我生氣了。

他也已經和A說清楚了。

邊抽噎邊斷斷續續哭。

大家想像一下哈:

十二月,晚上十點半,一個將近一米九的男生趴在只有一米七多的女生身上哭得上不來氣。

擱誰身上誰迷茫啊。

主要是我沒見過他這樣,當時就僵了。

說來也奇怪就在他說別不理我的時候突然就喜歡上他了。

少女的奇怪感情啊。

說實話我還蠻後悔的,應該拍下來循環播放。

再拿給他然後敲詐勒索二百塊哈哈哈。

鬼知道算不算甜啊。

結局就是高中畢業,我倆分數就差一兩分,索性報了一所學校。

考完他就和我表白了,說什麼五年級就開始喜歡我但是害怕不長久耽誤學習亂七八糟的就沒說。

沒答應女生表白也是因為我。

我就鬼使神差答應了。

再梳理一下我們的故事還是感覺很傻。

兩個大傻A湊在一起的故事哈哈哈。


一覺醒來,我發現我一不小心睡了我的竹馬。


現在人在床上,並且有點懵。


外邊天色剛剛泛亮,躺在我身邊的賀熠睡得正香。


美色……啊不……喝酒誤人啊!


男人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鼻樑高挺,唇形完美卻微微紅腫,膚色極為白皙,更襯得喉結和肩膀處的紅痕愈加明顯,倒顯出幾分楚楚動人,勾著人再採擷的味道來了。


想到昨天晚上是我先開始百般撩撥賀熠的,我就覺得自己很禽獸!


昨晚上損友肖瀟撞破談了多年的男朋友出軌同校小學妹,怒甩渣男後來酒吧喝酒,沒想到正好撞到我男朋友何遠和一小白花在酒吧勾肩搭背,趕忙拍照讓我過來抓姦。


我急沖沖趕去時,何遠那狗東西臉上頂著個巴掌印兒正推搡著頂著一頭亂髮如雞窩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肖瀟,旁邊小白花大概也是挨了一巴掌,捂著臉哭哭啼啼,場面十分混亂,被我過去果斷一腳踹得何遠四仰八叉單方面宣布分手而結束。


為了慶祝難姐難妹甩掉渣男,我和肖瀟果斷決定換一家酒吧喝到不醉不歸,然後成功喝大之後我靠著僅存的一絲清明去結了帳,然後拖著搖搖晃晃的肖瀟準備去附近的酒店將就一晚上,然後剛到房間賀熠這廝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然後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使勁撩撥他,然後就就……


再然後我現在清醒了我只想穿回去給昨晚的我一個大嘴巴子!


我竟然,竟然睡了賀熠!


好一出狗血情節我只是沒想到會狗到自己身上!


現在我只想知道肖瀟這臭孩子人在哪!拋棄老娘一個人!果然最佳損友不是白當的!


我小心翼翼且動作迅速地翻身下床,盡量忽視兩腿的酸痛,胡亂套上衣服跑到衛生間里,關門掏手機打電話動作一氣呵成。


過了一會兒,肖瀟明顯帶著睡意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喂思思,幹嘛啊,困著呢……」


我怕吵醒賀熠,壓低聲音問她:「……臭孩子你在哪睡著呢?我倆不是在一間房嗎?你人呢?」


「我在 D 酒店啊,不是你帶我來的嘛,思思你喝斷片了吧。」她頓了頓,睡意朦朧,「不行了,我還得睡會,回聊啊姐妹……」


……問你等於白問!


掛了肖瀟的電話,我蹲在馬桶上,薅著我亂得不成樣子的頭髮,怎麼也想不通我怎麼把賀熠給睡了,這廝不是在 M 國嗎?


從哪冒出來的啊?三年沒見面,一見面就把人給睡了,擱誰身上能頂得住啊!


我很苦惱,托著不咋機靈的小腦瓜,揪著我不咋多的頭髮,只覺得腦子裡像一團毛線,越纏越亂。


在我成功揪下一大撮頭髮後,我果斷決定不想了,反正有關賀熠的事兒我就沒整明白過,趁現在人還沒醒,趕緊跑路才是硬道理!


從馬桶上站了起來,抖了抖略麻的雙腿,又對著鏡子簡單打理一下我那猶如縱慾過度而導致氣色蒼白的臉,儘力遮住脖子上的草莓印,感覺自己終於人模狗樣了些,又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打個氣,才小心翼翼地打開衛生間的門。


本著看不見就可以當作沒發生的原則,我低著頭,躡手躡腳地朝門口挪去,十分渣女且無恥地決定忽視那一床的混亂場景。


在我終於挪動到門口,看到近在咫尺的門把的時候,我輕輕「吁」了一口氣,這就是勝利的曙光!


然而在我手握門把的那一瞬間——


——「你要去哪?」


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涼涼響起。


哦豁,完蛋。


我握著門把的手微微顫抖,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吹得我脊背泛涼,我欲哭無淚地表示很後悔:為什麼我媽把我生得如此負責任,我應該一醒就跑路的,白在那思考那麼長時間的人生了!


「你要去哪,陳,思,思。」賀熠又重複了一遍,說我名字是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顫顫巍巍地轉身,正好對上賀熠一雙深深沉沉如點墨的眸子。


2.


要說起我與賀熠的淵源,還得從小開始掰扯。


我六歲那年,初見到賀熠,他和賀阿姨不知道為什麼從 A 市搬來我們這個比較落後的小縣城,在我們家旁邊空了很久的房子住下,成為我的鄰居。


當時也不過六歲多的賀熠,白白嫩嫩安安靜靜,對人極有禮貌,賀阿姨牽著他來我家拜訪時,一身白 T 黑褲清清爽爽,像一個精緻的白糰子。


相較之下,衝進家門剛剛打完架一身汗臭味臉上手上黑乎乎不成樣子的我簡直就是大型災難現場,我媽登時火冒三丈,拿起雞毛撣子就想往我身上招呼,被賀熠輕輕巧巧一句話給攔了下來。


小白糰子童音稚嫩:「阿姨,可以讓著這個妹妹帶我出去玩嗎?」


萌萌噠的聲音再配上賀熠水靈靈的大眼睛,瞬間把我媽的火澆滅。


「好好好。」我媽柔聲連聲應好,又轉頭看我,聲音瞬間暴躁,「帶小熠哥哥出去走走玩玩,別去水邊!」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個比我還矮半個頭的小熠哥哥就過來扯著我還算乾淨的衣角,拉著我往外走。


到了外面,又從口袋裡拿出兩個好看的糖果塞到我手裡,軟軟地問我:「你能帶我到處轉轉嗎?」


因為賀熠而免除一頓雞毛撣子又被塞了倆好看好吃的糖的我果斷覺得自己遇到了天使小哥哥,對賀熠有應必求。


不僅帶他從街西逛到了街東,又把他介紹給整條街的小夥伴。


並且在賀熠不斷投喂之下,整個小學生涯,我以一己之力罩著賀熠,為他擋了不少覺得「他是外來的」「沒有爸爸」就想來挑事兒的小崽子們。


我沒有問過賀熠爸爸去了哪,賀熠同樣也沒多過問我爸爸的去向,兩個小孩子默契地達成了共識,誰也沒提過這茬子事情。


到了初中,我把賀熠當天使的想法被現實徹底粉碎,不為什麼,簡簡單單因為成績永遠第一的賀熠應我媽要求來給我補課。


天知道賀熠有多嚴格,每天放學後他就坐在我旁邊,玩不讓吃也不讓,死盯著讓我把作業完成,還美名其曰為了我的夢想。


?啊喂!別以為我不知道,市一中是你的夢想,不是我的!


我也不是沒想過反抗,但看著青春期開始猛竄個頭,比我高了快有一頭的賀熠還有旁邊捋著雞毛撣子的親媽,我決定還是再忍一忍。


不過忍耐是有效果的,我的成績倒是突飛猛進,雖然還是不比賀熠,但終究與賀熠一起順利考進了市一中。


高中時,賀熠以永遠年級第一的成績加上一張人模狗樣的臉成為整個高中的風雲人物,人一帥事就開始多,雖然我沒有與他在同一個班,但是他與校花許冉的緋聞總會經過各種途徑傳到我的耳朵裡面。


什麼放學後賀熠和徐冉去小樹林親親,什麼周末手拉手一起去遊樂園等等,一眾流言傳得是有鼻子有眼的。


當然,對此,我是嗤之以鼻的。


放學後和周末,因著賀阿姨工作忙,賀熠一般都在我家要麼寫作業要麼給我輔導功課,還小樹林和遊樂場?他連大門都沒怎麼出過好吧!


不過這並不影響我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萬一這倆人真有什麼呢?


「賀熠——」我不懷好意地喊他。


「嗯?」賀熠正坐在我對面看書,漫不經心地應了我一句。


我跟做賊的一樣跑出去左右看了看,確定我媽沒在我房間門口晃悠後,又把門插上,才噔噔噔跑回去,一臉八卦地看著面露疑惑的賀熠,興沖沖地問他:


「你跟徐冉是不是在一起了?」


賀熠無視我燃著熊熊八卦之火的星星眼,慢慢地放下書,伸手疲憊地按了按額角,涼涼開口:「陳思思,你是太閑了嗎?」


他頓了頓,抬頭仔細盯著我:「你很希望我和徐冉在一起?」


?我希不希望跟你和徐冉在不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不是,全年級都在傳,我問問嘛。」我看著他臉色,斟酌著開口,「況且要是你能找到喜歡的人我也會為你高興嘛。」


「高興?」賀熠語氣貌似更涼了些。


我很迷惑:我不應該高興,那我是應該哭嗎?!


賀熠看著我一臉迷茫,也不答話,只是冷著表情拿書敲了一下我的頭,撂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就走人了。


我揉著被打疼的腦袋,仔仔細細地回味著賀熠說得每一句話,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賀熠他不會喜歡我吧?!


想起以前下雨時在外面玩沒帶傘時是賀熠為我送傘;


早晨起晚來不及吃早飯是賀熠為我在教室備著麵包;


晚上輔導我做完題後餓了是賀熠為我熱牛奶……


我還總以為賀熠想當我媽,沒想到他想當我男朋友!


淦!竟然內心還有點小竊喜是怎麼回事!


我已經腦補出來再見到賀熠時一臉羞怯的表情以及瀰漫在我倆之間的粉紅泡泡了!

3.


只是後來我還沒來得及對著賀熠羞澀,我見到他的機會就越來越少,因為課業變得越來越繁忙。


賀熠在尖子班需要上自習上到很晚,他放學後再也沒來過我家寫作業,只是偶爾周末的時候來我家給我複習一下功課,其餘的時間忙得跟個陀螺一樣。


關於賀熠和徐冉的緋聞還是傳得漫天飛,連他們兩個一起報了數學競賽班都被指是暗戳戳地秀恩愛,更別提放學後兩個人一起研究題目的身影了,簡直成了每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都說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站在尖子班教室外面看著賀熠和徐冉靠在一起的身影如是想著。


賀熠垂著頭講題,徐冉歪著頭聽講,一個皮膚白皙,輪廓稜角分明,一個五官精緻,一派嬌俏動人,兩人在一起,果真是賞心悅目至極。


秋末的涼風吹得我有點冷,我覺得我那個大膽的想法可能有些不靠譜——果然事情不能靠腦補,尤其不能腦補一個男生喜歡你。


但是心裡一股說不上來的酸澀密密麻麻瀰漫到四肢百骸。


奇怪,我應該高興才對啊。


我不大想催生這段感情讓它成為一段狗血的三角戀,於是轉移注意力,開始狂舔數理化生。


放學後和周末,也從家裡挪到圖書館去學習。


賀熠可能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過來找了我一次,在圖書館門口看了臉上就差寫著「學習是老娘真愛,狗男人閃開」的我半天,終究只是嘆了口氣,揉了揉我的頭,軟了聲音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算了,思思,高考完之後再和你細說,好好學習,我在 E 大等你。」


哼!我早就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樣了!你根本就是喜歡徐冉好吧!還故意那樣說讓我會錯意!


而且,誰要跟你考同一所大學,老娘根本考不上 E 大好嗎!


我心中澀澀的,面上卻裝做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誰要稀罕聽你細講,誰要稀罕你在 E 大等著我,學習去了再見!」


說罷也不想看賀熠什麼表情,趕緊跑進圖書館,奔到自己的座位上,木木地拿起筆捧著書,卻總是看不進去,書上繁密的公式交錯像是構成了賀熠的臉,身影,耳邊也好像傳來賀熠的聲音,思緒混亂不堪。


淦!賀熠簡直是老娘與學習相親相愛路上的絆腳石!摔筆!


高考結束後,我也沒聽到賀熠與我細說他和徐冉相知相戀的故事,因為他被確定保送後直接急匆匆地去了 A 市。


聽到這個消息時,徐冉正笑吟吟地坐在我對面。


校花不僅有一個精緻美麗的皮囊,還有一副軟糯動聽的好聲音:「賀熠回 A 市是為了接賀叔叔出獄,但是如今遇到了些問題……」


徐冉一句話沒說完也不急,低頭慢條斯理地開始喝奶茶。


我被「賀熠爸爸出獄」這個大消息砸得頭昏腦脹,下意識接一句:「出什麼事了?」


徐冉咽下一口奶茶,驢頭不對馬嘴地繼續說:「我姑父是 A 市調查局的局長,可以幫賀叔叔順利出獄。」


我還是不理解,獃獃愣愣:「那你今天找我來幹什麼?」


徐冉看著我,笑得純良無害:「陳思思,賀熠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你,我和賀熠報到了同一所大學。陳思思,你知道要做什麼,人要有自知之明。」


說完這句話,徐冉拎著包踩著小高跟朝外走去,走到我身邊時,不知道又想起什麼,轉俯身附耳道:「忘了告訴你了,賀熠爸爸的全名叫賀文風。」


賀文風——


聽到這個名字,我一秒清醒,脊背瞬間緊繃,剛舉起奶茶的手僵在半路。


徐冉滿意地看著我的反應,嬌笑一聲離開。


這才是她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徐冉心裡不放心我與賀熠,故意來敲打我又告訴我賀熠爸爸的姓名,想讓我徹底斷了與賀熠再聯繫的可能。


但,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賀熠喜歡的人是徐冉,我也沒打算和他們兩個報同一個城市,可徐冉對我還有那麼大的敵意,甚至不惜去調查我爸爸的死因。


沒錯,我爸爸因為賀文風而死。


賀文風入獄前是 A 市的市委書記,我爸爸是建築設計師。


經賀文風手承建的一棟大樓,由我爸爸設計建造,卻由於賀文風中飽私囊,大樓建設不達標,在我爸爸進去巡檢時,大樓倒塌,我爸爸和跟著進去的兩名工人全部殞命。


因著這件事,賀文風被徹查,真查出了不少貪污受賄的惡性事件,雖然法庭之上,賀文風對其它事情供認不違,只一再申明建造大樓的錢自己並未貪污,可種種證據均指向他一個人,最終被判刑入獄。


我知道賀熠很想他爸爸,我不止一次偷看到賀熠拿著一個相冊反覆看,嘴裡呢喃著,爸爸。


但我也很想我爸爸,想那個會給我舉高高,給我講故事,給我做好吃的爸爸。


可是他再也回不來了。

4.


賀熠懶懶地靠在床邊,手抱在胸前,也不說話就那麼清清淡淡地看著跟鵪鶉一樣縮在門口的我。


氣氛比較尷尬。


我有些沉不住氣,賀熠一直盯著的視線頗讓我懷疑是不是剛剛在衛生間洗臉時沒把自己的眼屎洗乾淨。


我裝作不經意地抬手抹了抹眼角,咽下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我是不是眼屎沒洗乾淨」的話,假笑著開口:「三年沒見,好巧啊哈哈哈哈哈……」


賀熠一臉我好像欠了他八百萬的表情變都沒變,整個房間中只有我那由高到低的假笑聲回蕩著。


氣氛好像更尷尬了些。


我低頭捂臉,覺得自己貌似不大適合長了張嘴。


三年沒見面,見面就讓你給睡了,能不巧嗎?!關鍵要是別人也就罷了,睡的人是賀熠!


四年前得知賀文風是賀熠的爸爸後,我連看到賀熠放在我家的杯子都會想起爸爸的死,只恨不得再也見不到賀熠。


E 大在北方,我就報了沿海最南邊的大學,只希望再也不和賀熠有任何交道。


連臨近開學,賀熠從 A 市回來收拾行李的那幾天我也是能避則避,整天待在房間里哪兒也不去,雖然知道他爸爸做的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我怕自己見到他還是會忍不住上去一巴掌拍死他。


可是卻沒想到賀熠竟然趁我媽不在家直接翻窗進來堵我,剛巧與下樓喝水的我對了個正著。


正是最為炎熱的時候,連吹來的風都帶著滾滾熱浪。


我滿頭冒汗急沖沖跑下樓喝水,卻在看到賀熠時霎時手腳冰涼,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僵在那裡。


——很想過去給他一巴掌,再大聲質問他,你有什麼臉面來找我!


但看到少年明顯瘦了很多的臉龐和盛滿柔柔笑意的眼眸,我又下不去這個手。


賀熠從窗邊一步步向我走來,最終停在我面前,我戒備地盯著他,賀熠輕嘆一聲,伸手把我扯進他的懷裡。


「……思思,我很想你。」


少年聲音微啞,身上特有的好聞氣味湧入我的鼻腔,我突然很不想離開這個懷抱,可是這個擁我入懷,說著想我的男生,與我之間隔著一個徐冉還有我爸爸的死。


於是,我推開了他。


賀熠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改去揉我的頭,無奈道:「思思,還在同我生氣?我和徐冉從來沒有什麼,前些天我沒有過來是去……」


「去接你爸爸出獄是嗎?」我躲過賀熠的手,冷冷淡淡地打斷他。


賀熠的手僵在半空中,眸色罕見的有些困惑。


我只覺得怒火中燒,嘲諷的笑了笑:「你爸爸能出獄你很高興吧?」


賀熠不知道我的敵意從何而來,可是我卻按捺不住憤怒,只想著把心底壓著的一切話都說出來。


「你知道我爸爸怎麼死的嗎?你還記得你爸爸怎麼入獄的嗎?——賀文風貪污枉法,我爸爸死於樓倒牆塌之中」我逼視著賀熠的眼睛,一字一字緩慢道,「你爸爸害死了我爸爸。」


氛圍瞬間由見面的歡喜變得緊張起來,賀熠一雙手握成拳,垂在身側緊了緊,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我咬了咬舌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你和徐冉之間有什麼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想知道,也不屑於了解。」


「賀熠,我現在沒上去打你一巴掌是看在我們以前還有些情分上,趁著我還記得以前的事情,你趕緊走吧,我怕等下再撕破臉誰都不好看。」


說完我轉身上樓,怕看到賀熠眼中的澀意自己會心軟。


賀熠被釘在原地,望著我的背影走到樓梯轉角處,終於開口喚我:「……思思,不管你聽不聽得進去,我還是想多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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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結,可放心食用)

我把彭離強吻了

在一個月黑風高喪心病狂的晚上

老娘把人玷污了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嗚嗚嗚

閨蜜像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忽略我因羞愧而擠出來的淚水。

「給你個機會殺了我吧」我拿著水果刀雙手奉上

「沒得必要,他又不虧,雖然你只是在地上躺著哭著喊著讓他抱抱你親親你並且說你只是一杯奶茶讓他輕點喝你會疼但是成年人嘛只要你不尷尬尷尬就找不著你」

你說的好有道理

「我自刎吧」

「好嘞」閨蜜鬆開我的手

……

……

「乾飯嗎?我請」

「牛肉爆大蝦」

「走」

鄙人不才,小時候一直稱霸小區調皮排行榜第一,我媽一直認為自己生了個男孩,但是看了看我實在沒有帶把兒,所以試圖將我拯救成一個淑女,有段時間天天把我關家裡給我看漂亮的裙子包包以及各種打扮。

如她所願,我成功對所以好看的東西都產生了十分濃厚的興趣。

七歲那一年,我們隔壁新搬來一戶人家,那天我正提著一壺醬油看著大貨車上下來一個很好看的小哥哥,我當時就不能停止住我流氓的想法,把他逮過來重重的往他嘴巴上親了一口。

很好,很好親。

在我試圖再親一下正湊過去的時候,我媽一把逮住了我捂住我的嘴,完全無視我掙扎的雙手以及苦情劇女主的委屈眼眸。

我媽一邊賠著笑一邊對彭離身後的女人說:「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是我沒管好我女兒,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啊」

「沒有沒有,小孩子開玩笑嘛」彭離媽媽笑盈盈的說「不過您女兒很可愛呢,我本來也想生一個女兒」

聽到沒有,說我可愛

我彼時剛剛掙脫我媽的魔爪,雙眼放狼光的對著彭離媽媽說「那我可以再親一下他嗎媽媽」

天娘誒,我媽直接臉上三條黑線跑下來

被我肥乎乎的小手指著的彭離剛從懵逼狀態轉換過來,聽到我這話像是被嚇到了似的,開始轉身牽著他媽的手小聲啜泣。

……

????啊喂,你怎麼比我還林黛玉

我當然看不得小美男哭了,用盡吃奶的力氣掙脫我媽的手然後大跨步上去把彭離一把抱在了懷裡

我看電視劇里都這麼演

他哭得更大聲了

……

從此我們小區就流傳著一個故事:美麗花園二單元三棟501那家的女兒把一個男孩子親哭了

閨蜜聽完我這一事迹,嘴巴張大的我都能看到她牙齒縫裡的蝦殼

「所以說你昨天還不是初吻,而且你七歲初吻就沒了!!!!???你還把人家親哭了???!!!!」

「……你可以再大聲點」

「哇塞,向佳,你很了不起啊!那你為什麼一直沒告訴過我???!!!!!」

「拜託,我認識你已經是高中了,那時候彭離身邊那麼多女孩子追,我告訴你不得全年級都知道啊,那些人不得衝過來撕了我」

而且我還要臉的好不啦

「那之後呢?你還親過他沒有」

「呵,我媽回去把我打了一頓之後就告訴我以後不能碰他一根汗毛,不能親不能抱也不能嚇哭他,笑死,根本碰不到」

那天之後彭離就躲著不見我,就算是我給他們家送我媽做的餃子的時候他接了就跑進屋一個屁都不放。

但是我們美少女怎麼可能放棄呢?他轉學到我的學校之後,我天天在家門口等他一起上學,路上一直是我在呱呱呱

「呱呱呱」

「……」

「呱呱呱」

「……」

以上是常規對話。

直到有一天,依舊是在打醬油回家的路上,兩個四單元的孩子圍著彭離作勢要打他,怎麼可以讓他被打,他是我的嬌花我的情郎,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啊不是,打我的黛玉哥哥,總要問過我的意見吧!!!

我一拳就把其中一個打在地上並以我肥胖的身軀封印住他,另外一個看到是我『三單元第一惡霸』立馬就跑了,我就把被壓制住的那個男孩的頭扳過來鼓著卡姿蘭大眼睛看著他「這是我罩著的人,以後要打他,先過我這關知道嗎?!!!!」

放他走之前我還踢了他屁股一腳,不盡興,又追著他踢了好幾腳。

打走了他們之後我撿回了我的醬油然後又抱住了彭離,他意外的沒推開我「黛玉……啊不是,彭離,你還好不,打跑了他們了,不怕哈,不哭不哭」

「……」

咦,不會嚇傻了吧

我歪頭看了一眼,發現他正歪頭看著我,眼神中有些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五分朦朧,後來的我被他這樣看多了之後總結出,嗯,這是看傻子的眼神。

但是當時我哪管那些,美人在懷,不親怎麼可能,我嘟著嘴又想親他一口,他單手捂住我的唇並且後退說出了他對我說過的第一句話「別想在再親我」

很好,不愧是我三單元第一惡霸的男人,身手好生敏捷。

不過那天之後彭離會等我一起上學下學,還老對我噓寒問暖的,我一度感覺他很喜歡我呢所以那段時間我老纏著他,彭離爸媽都十分喜歡我,還讓我長大去做他們兒媳婦

「這就完了??你們就沒有進一步發展??」

「完了啊,後來慢慢長大了之後我就沒有像小時候那樣肆無忌憚了」

「那你喜歡他嗎」

「不……吧」

「屁,你昨天抱著他親然後說喜歡他的時候」

這不是酒後亂性嘛,做不得數

突然微信彈出來一條消息

彭離:你在哪兒

完了,他不會是找我算賬吧

我選擇無視,當個鴕鳥多好

彭離:你要是當鴕鳥,我就去找你媽告訴你昨天的流氓行為

……年輕人不講武德

我: 昨天我耍什麼流氓,你可別冤枉我啊

彭離:你不記得了?

我:要記得啥,我昨天喝多了,就斷片了

果然,還是裝傻最管用

彭離:呵

……

大哥,你不相信也說一聲啊,呵是什麼意思

我:……

彭離再也沒回我,應該被我糊弄過去了吧?

吃完飯,我挺著肚子悠哉悠哉地回了家,出電梯的時候我還在哼著鳳凰傳奇的全是愛

如果你不愛我就把我的心還我……

唱到動情處還不忘轉了個圈

等我把轉個圈往我家門口一看,咋有個人蹲我家門口

再看他三分涼薄四分譏笑五分漫不經心的眸子,以及微微上揚的嘴臉,這TM不是彭離是誰?

大型社死現場

我還擺著一隻手指向前方,一隻腳邁在左側,身體扭曲的向左,具體形象可參見請回答1988裡面豹子女士跳的舞

好雞兒尷尬

……

我們倆對視了十秒

終於我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你來幹嘛"

"給你送你媽灌的香腸"彭離搖了搖他手裡的黑色方便袋

"我媽怎麼會讓你送?"他不會真的去找我媽了吧

"阿姨喜歡我唄,順便說一句,我還沒吃飯,她讓你給我做"

我這什麼媽呀,專門坑我啊

"不做,要做你做,我不做"我也不會做啊

「行啊」

行個屁

老娘現在不能見你你不知道啊,你不尷尬啊

彭離歪歪頭「開門」

……

「話說,你怎麼回來了,不在江城發展?」

我看著對面坐著的男人,問了我昨天就想問的問題,但是昨天喝酒,只想抱著他啃,他嘴巴又軟又甜……呸呸呸,向佳你在想啥

他懶懶地坐在沙發上,弔兒郎當的說「想你了唄」

「……滾」

其實彭離說什麼我都願意信,但是這句話我是一定不信的,他從小就不喜歡我,雖然他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發癲似的對我好,但是長大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我倆也不在一班,雖然一起上下學,但是他是肯定不喜歡我的,經常打壓我的智商,還欺負我。

對!欺負我!!!

自從那廝青春期到了,個子猛長之後我就再也碰不了他一根汗毛,想到這裡,我恨恨的給了他一眼。

「恨我幹嘛」

「看你不爽」

…………

彭離挑挑眉,那樣子就是告訴我管你爽不爽「對了,阿姨應該忘了告訴你,他讓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

WTF??!!!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我猛得跳起來,膝蓋撞到了茶几,它差點被掀翻,我痛的生理性淚水都出來了,好痛!!!!

我又恨了彭離一眼

彭離非常自然的牽過我的手,然後把我重新拉拉回沙發上,又非常自然的揉我的膝蓋並輕聲說「讓你別老咋咋呼呼的」

這一系列的操作,好自然

現在人在沙發上,有點懵逼

我反應過來之後,就不自然的退來一點「我……我打個電話給我媽哈」要是你龜兒亂說你就死定了

彭離聳聳肩,表示隨便。

嘟嘟嘟……

電話響了好久,我媽才接起來,那邊傳來搓麻將的聲音。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媽,我開了免提,留點面子可以不

「媽,你讓彭離過來跟我一起住?」

「對啊,人家現在才剛回來,找房子多費時間,他公司又離你那兒近,人住你那兒也方便」

「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

「自摸,清一色,等一下哈,我算一下錢……哦,告訴你幹嘛,人彭離那麼帥一小夥子,去你那兒你難道還不樂意,但是我告訴你哈,別像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親人家,我也知道你從小就喜歡他,但是……」

我快速的把手機掛掉,媽呀,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對『親』這個字賊敏感

我抬眼看彭離,那廝正把手往後撐在沙發上,戲謔地對我說「阿姨說的沒錯,你確實動不動就親我」

「你別隨便污衊人哈,我哪兒動不動就親你」

我梗著我的天鵝領說道,笑話,這種事情怎麼能承認。

「哦?那昨天是誰對我撒嬌又要抱又要親,還強吻我,完了,還要壁咚我,舌吻我,壓迫我還說讓我第二天下不來床」他邊說邊逼近我

我望著他的深邃的眼睛,一時間忘了動作,眼看著他越來越近,我才慌亂的往後退

「我哪有說讓你下不來床」我已經退到了沙發盡頭,沙發就那麼大,我真的是欲哭無淚

「哦~不是說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嘛」他的鼻尖已經快觸到我的鼻尖,我慌忙轉過頭,卻發現我的腰已經抵住了沙發扶手,整個人往後傾,而他幾乎可以說是壓著我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喝酒了,喝酒了懂嗎,看到母豬都想上」

咦,我怎麼覺得這話好像哪裡不對的亞子

「所以,昨天是誰都可以,對嗎」彭離的聲音突然低沉,聲音里好像帶著些警告,身體壓低,使得我不得不用手抵住他的胸口

我心裡默念好漢不吃眼前虧,飽漢不知餓漢飢……去你媽的好漢,我心中決定,堅定信念,抵住他的胸口的手抓住他的衣領,眼睛一閉,一鼓作氣,對準他的唇,親了上去,我明顯感覺身上的人身體僵了一下,隨即直接壓住我,反客為主,手撫上我的腰,在我唇上輾轉反側,還試圖撬開我的牙齒,好像……還被得逞了

等一下……這不是我想的發展方向啊

我從小就有點逆反心理,好好說可以,我吃軟不吃硬,彭離剛剛威脅我,我只是想著親就親了,還要我對你負責不成。

現在發展到如此境地,我是著實沒有想到,但是,他的嘴巴真的好軟哦,他的吻技也挺好的……

等到我發現我無法呼吸的時候彭離才把我放開「傻瓜,要換氣懂不懂?」說著颳了一下我的鼻子

這個畫風有點不對啊

我跟彭離不是一般都是你懟我我懟你的關係嗎?

大哥,你現在那麼溫柔讓我有點不適應誒

我看著彭離的眸子,裡面帶了些水光,好似有些動情「你為什麼親我?」

「佳佳,瞧你這話說的,誰先親的誰啊」

「那我只是想碰一下,你幹嘛那樣啊」我急紅了臉

彭離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佳佳,我喜歡你那麼久你都沒看出來嗎?」

真的嗎?我不信

彭離這時候才鬆開我,讓我有點喘息的機會,我趁他不注意,推開他就想跑,誰知那貨反應比我還快,我還沒跑兩步就被他抓住,他一隻手把我雙手束縛住往牆上推,一隻手圈住我的腰「想跑?」

「你可別想著跟我做鴕鳥?怎麼越長大膽子越小」

「那你跟我說你喜歡我,怎麼可能啊大哥」

「怎麼不可能?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哪兒明顯了?」根本沒感覺出來好不好

「我高中是不是給你經常補習?我可不會跟其他女生補習」

「那你跟我說是你媽媽逼你過來的」我整個人都動彈不得,只能梗著脖子回他

「有女孩給我送情書,我從來沒收過」

「那誰知道你是因為喜歡我才不收的,我還以為你性冷淡呢」

「那我給你寫的情書又怎麼說,你還想怎麼狡辯」

情書?什麼情書?彭離給我寫過情書?

我略帶疑惑「你什麼時候給我寫過情書?我怎麼不知道」

「高考後的第一天,好好想想」說著就把我公主抱回沙發,順便又親了我一口。

我坐在他腿上,思索著他啥時候給過我情書,順便翹了個二郎腿

哦……我想起來了,那天他確實給了我一個紙條

上面寫著什麼來著?

我勾住他的脖子,伸手去拿手機,我以前專門在qq空間相冊里建了一個有關彭離的相冊

打開找到那張紙條:

你好

知道我是誰嗎

不要驚訝

知道我是彭離就好

我們可以一起上大學

希望你不要感到受寵若驚

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你不要客氣

啊這……哪有說喜歡我

彭離眨眨眼睛,頗不自然的說:「看第一個字」

你……知……不……知……道……我……希……歡……你

我翻了個白眼「你直接說會死啊」

彭離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我那幾天看見你沒反應,是想跟你說來得,然後那天我就看到你和你同班的那個男生在一起了,我就以為你不喜歡我」

「我哪有不喜歡你」我反駁道

「對,你喜歡我」彭離明顯很受用,又親了我一口。

「不對,我哪有跟同班男生在一起」

我母胎單身好多年

他的臉又黑了「那天,我看見他親你臉」

哦……我又想起了

「那個男生叫陸遠,是喜歡我,那天確實想趁我不備親我來著,結果我沒讓他親到啊,你看到的是錯位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好氣又好笑,恨自己當初怎麼那麼有道德底線,當時沒把她逮回來。

還改了志願離開了我

「佳佳,我這些年好想你」他埋入我的脖頸,聲音悶悶的

我又何嘗不想他,好幾次都想他想得睡不著,雖然每年生日他都會給我郵寄來禮物,每個周他都會跟我聯繫,卻從來不來看我。

「還有,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想問好久了,為什麼你當初小時候對我挺好的,後來就不好了」

他抬頭看著我「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親我的事不,後來隔壁樓的小孩跟我說兩個人親了之後,女孩就會懷孕,我本來不信,結果有一次你蹲在地上說,『寶寶,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當時就想著,要對你們娘倆好一輩子,結果,後來有一天我才知道你那隻流浪貓叫寶寶」

我笑了「渣男!!!!」

他咬住我的唇瓣,「你才是個小渣女呢!!!每次親了都想跑,你到底對不對我負責」

「負責!!!!」誰不負責誰傻子嘛不是

我果斷的親了上去,親了好久好久,親得難捨難分,親的天昏地暗

那天,彭離正式入住我家,拎包入住的辣種!

我發現贊和喜歡都好少,點一下吧,給人家一點鼓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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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結,可放心食用)

我把彭離強吻了

在一個月黑風高喪心病狂的晚上

老娘把人玷污了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嗚嗚嗚

閨蜜像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忽略我因羞愧而擠出來的淚水。

「給你個機會殺了我吧」我拿著水果刀雙手奉上

「沒得必要,他又不虧,雖然你只是在地上躺著哭著喊著讓他抱抱你親親你並且說你只是一杯奶茶讓他輕點喝你會疼但是成年人嘛只要你不尷尬尷尬就找不著你」

你說的好有道理

「我自刎吧」

「好嘞」閨蜜鬆開我的手

……

……

「乾飯嗎?我請」

「牛肉爆大蝦」

「走」

鄙人不才,小時候一直稱霸小區調皮排行榜第一,我媽一直認為自己生了個男孩,但是看了看我實在沒有帶把兒,所以試圖將我拯救成一個淑女,有段時間天天把我關家裡給我看漂亮的裙子包包以及各種打扮。

如她所願,我成功對所以好看的東西都產生了十分濃厚的興趣。

七歲那一年,我們隔壁新搬來一戶人家,那天我正提著一壺醬油看著大貨車上下來一個很好看的小哥哥,我當時就不能停止住我流氓的想法,把他逮過來重重的往他嘴巴上親了一口。

很好,很好親。

在我試圖再親一下正湊過去的時候,我媽一把逮住了我捂住我的嘴,完全無視我掙扎的雙手以及苦情劇女主的委屈眼眸。

我媽一邊賠著笑一邊對彭離身後的女人說:「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是我沒管好我女兒,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啊」

「沒有沒有,小孩子開玩笑嘛」彭離媽媽笑盈盈的說「不過您女兒很可愛呢,我本來也想生一個女兒」

聽到沒有,說我可愛

我彼時剛剛掙脫我媽的魔爪,雙眼放狼光的對著彭離媽媽說「那我可以再親一下他嗎媽媽」

天娘誒,我媽直接臉上三條黑線跑下來

被我肥乎乎的小手指著的彭離剛從懵逼狀態轉換過來,聽到我這話像是被嚇到了似的,開始轉身牽著他媽的手小聲啜泣。

……

????啊喂,你怎麼比我還林黛玉

我當然看不得小美男哭了,用盡吃奶的力氣掙脫我媽的手然後大跨步上去把彭離一把抱在了懷裡

我看電視劇里都這麼演

他哭得更大聲了

……

從此我們小區就流傳著一個故事:美麗花園二單元三棟501那家的女兒把一個男孩子親哭了

閨蜜聽完我這一事迹,嘴巴張大的我都能看到她牙齒縫裡的蝦殼

「所以說你昨天還不是初吻,而且你七歲初吻就沒了!!!!???你還把人家親哭了???!!!!」

「……你可以再大聲點」

「哇塞,向佳,你很了不起啊!那你為什麼一直沒告訴過我???!!!!!」

「拜託,我認識你已經是高中了,那時候彭離身邊那麼多女孩子追,我告訴你不得全年級都知道啊,那些人不得衝過來撕了我」

而且我還要臉的好不啦

「那之後呢?你還親過他沒有」

「呵,我媽回去把我打了一頓之後就告訴我以後不能碰他一根汗毛,不能親不能抱也不能嚇哭他,笑死,根本碰不到」

那天之後彭離就躲著不見我,就算是我給他們家送我媽做的餃子的時候他接了就跑進屋一個屁都不放。

但是我們美少女怎麼可能放棄呢?他轉學到我的學校之後,我天天在家門口等他一起上學,路上一直是我在呱呱呱

「呱呱呱」

「……」

「呱呱呱」

「……」

以上是常規對話。

直到有一天,依舊是在打醬油回家的路上,兩個四單元的孩子圍著彭離作勢要打他,怎麼可以讓他被打,他是我的嬌花我的情郎,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啊不是,打我的黛玉哥哥,總要問過我的意見吧!!!

我一拳就把其中一個打在地上並以我肥胖的身軀封印住他,另外一個看到是我『三單元第一惡霸』立馬就跑了,我就把被壓制住的那個男孩的頭扳過來鼓著卡姿蘭大眼睛看著他「這是我罩著的人,以後要打他,先過我這關知道嗎?!!!!」

放他走之前我還踢了他屁股一腳,不盡興,又追著他踢了好幾腳。

打走了他們之後我撿回了我的醬油然後又抱住了彭離,他意外的沒推開我「黛玉……啊不是,彭離,你還好不,打跑了他們了,不怕哈,不哭不哭」

「……」

咦,不會嚇傻了吧

我歪頭看了一眼,發現他正歪頭看著我,眼神中有些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五分朦朧,後來的我被他這樣看多了之後總結出,嗯,這是看傻子的眼神。

但是當時我哪管那些,美人在懷,不親怎麼可能,我嘟著嘴又想親他一口,他單手捂住我的唇並且後退說出了他對我說過的第一句話「別想在再親我」

很好,不愧是我三單元第一惡霸的男人,身手好生敏捷。

不過那天之後彭離會等我一起上學下學,還老對我噓寒問暖的,我一度感覺他很喜歡我呢所以那段時間我老纏著他,彭離爸媽都十分喜歡我,還讓我長大去做他們兒媳婦

「這就完了??你們就沒有進一步發展??」

「完了啊,後來慢慢長大了之後我就沒有像小時候那樣肆無忌憚了」

「那你喜歡他嗎」

「不……吧」

「屁,你昨天抱著他親然後說喜歡他的時候」

這不是酒後亂性嘛,做不得數

突然微信彈出來一條消息

彭離:你在哪兒

完了,他不會是找我算賬吧

我選擇無視,當個鴕鳥多好

彭離:你要是當鴕鳥,我就去找你媽告訴你昨天的流氓行為

……年輕人不講武德

我: 昨天我耍什麼流氓,你可別冤枉我啊

彭離:你不記得了?

我:要記得啥,我昨天喝多了,就斷片了

果然,還是裝傻最管用

彭離:呵

……

大哥,你不相信也說一聲啊,呵是什麼意思

我:……

彭離再也沒回我,應該被我糊弄過去了吧?

吃完飯,我挺著肚子悠哉悠哉地回了家,出電梯的時候我還在哼著鳳凰傳奇的全是愛

如果你不愛我就把我的心還我……

唱到動情處還不忘轉了個圈

等我把轉個圈往我家門口一看,咋有個人蹲我家門口

再看他三分涼薄四分譏笑五分漫不經心的眸子,以及微微上揚的嘴臉,這TM不是彭離是誰?

大型社死現場

我還擺著一隻手指向前方,一隻腳邁在左側,身體扭曲的向左,具體形象可參見請回答1988裡面豹子女士跳的舞

好雞兒尷尬

……

我們倆對視了十秒

終於我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你來幹嘛"

"給你送你媽灌的香腸"彭離搖了搖他手裡的黑色方便袋

"我媽怎麼會讓你送?"他不會真的去找我媽了吧

"阿姨喜歡我唄,順便說一句,我還沒吃飯,她讓你給我做"

我這什麼媽呀,專門坑我啊

"不做,要做你做,我不做"我也不會做啊

「行啊」

行個屁

老娘現在不能見你你不知道啊,你不尷尬啊

彭離歪歪頭「開門」

……

「話說,你怎麼回來了,不在江城發展?」

我看著對面坐著的男人,問了我昨天就想問的問題,但是昨天喝酒,只想抱著他啃,他嘴巴又軟又甜……呸呸呸,向佳你在想啥

他懶懶地坐在沙發上,弔兒郎當的說「想你了唄」

「……滾」

其實彭離說什麼我都願意信,但是這句話我是一定不信的,他從小就不喜歡我,雖然他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發癲似的對我好,但是長大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我倆也不在一班,雖然一起上下學,但是他是肯定不喜歡我的,經常打壓我的智商,還欺負我。

對!欺負我!!!

自從那廝青春期到了,個子猛長之後我就再也碰不了他一根汗毛,想到這裡,我恨恨的給了他一眼。

「恨我幹嘛」

「看你不爽」

…………

彭離挑挑眉,那樣子就是告訴我管你爽不爽「對了,阿姨應該忘了告訴你,他讓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

WTF??!!!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我猛得跳起來,膝蓋撞到了茶几,它差點被掀翻,我痛的生理性淚水都出來了,好痛!!!!

我又恨了彭離一眼

彭離非常自然的牽過我的手,然後把我重新拉拉回沙發上,又非常自然的揉我的膝蓋並輕聲說「讓你別老咋咋呼呼的」

這一系列的操作,好自然

現在人在沙發上,有點懵逼

我反應過來之後,就不自然的退來一點「我……我打個電話給我媽哈」要是你龜兒亂說你就死定了

彭離聳聳肩,表示隨便。

嘟嘟嘟……

電話響了好久,我媽才接起來,那邊傳來搓麻將的聲音。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媽,我開了免提,留點面子可以不

「媽,你讓彭離過來跟我一起住?」

「對啊,人家現在才剛回來,找房子多費時間,他公司又離你那兒近,人住你那兒也方便」

「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

「自摸,清一色,等一下哈,我算一下錢……哦,告訴你幹嘛,人彭離那麼帥一小夥子,去你那兒你難道還不樂意,但是我告訴你哈,別像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親人家,我也知道你從小就喜歡他,但是……」

我快速的把手機掛掉,媽呀,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對『親』這個字賊敏感

我抬眼看彭離,那廝正把手往後撐在沙發上,戲謔地對我說「阿姨說的沒錯,你確實動不動就親我」

「你別隨便污衊人哈,我哪兒動不動就親你」

我梗著我的天鵝領說道,笑話,這種事情怎麼能承認。

「哦?那昨天是誰對我撒嬌又要抱又要親,還強吻我,完了,還要壁咚我,舌吻我,壓迫我還說讓我第二天下不來床」他邊說邊逼近我

我望著他的深邃的眼睛,一時間忘了動作,眼看著他越來越近,我才慌亂的往後退

「我哪有說讓你下不來床」我已經退到了沙發盡頭,沙發就那麼大,我真的是欲哭無淚

「哦~不是說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嘛」他的鼻尖已經快觸到我的鼻尖,我慌忙轉過頭,卻發現我的腰已經抵住了沙發扶手,整個人往後傾,而他幾乎可以說是壓著我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喝酒了,喝酒了懂嗎,看到母豬都想上」

咦,我怎麼覺得這話好像哪裡不對的亞子

「所以,昨天是誰都可以,對嗎」彭離的聲音突然低沉,聲音里好像帶著些警告,身體壓低,使得我不得不用手抵住他的胸口

我心裡默念好漢不吃眼前虧,飽漢不知餓漢飢……去你媽的好漢,我心中決定,堅定信念,抵住他的胸口的手抓住他的衣領,眼睛一閉,一鼓作氣,對準他的唇,親了上去,我明顯感覺身上的人身體僵了一下,隨即直接壓住我,反客為主,手撫上我的腰,在我唇上輾轉反側,還試圖撬開我的牙齒,好像……還被得逞了

等一下……這不是我想的發展方向啊

我從小就有點逆反心理,好好說可以,我吃軟不吃硬,彭離剛剛威脅我,我只是想著親就親了,還要我對你負責不成。

現在發展到如此境地,我是著實沒有想到,但是,他的嘴巴真的好軟哦,他的吻技也挺好的……

等到我發現我無法呼吸的時候彭離才把我放開「傻瓜,要換氣懂不懂?」說著颳了一下我的鼻子

這個畫風有點不對啊

我跟彭離不是一般都是你懟我我懟你的關係嗎?

大哥,你現在那麼溫柔讓我有點不適應誒

我看著彭離的眸子,裡面帶了些水光,好似有些動情「你為什麼親我?」

「佳佳,瞧你這話說的,誰先親的誰啊」

「那我只是想碰一下,你幹嘛那樣啊」我急紅了臉

彭離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佳佳,我喜歡你那麼久你都沒看出來嗎?」

真的嗎?我不信

彭離這時候才鬆開我,讓我有點喘息的機會,我趁他不注意,推開他就想跑,誰知那貨反應比我還快,我還沒跑兩步就被他抓住,他一隻手把我雙手束縛住往牆上推,一隻手圈住我的腰「想跑?」

「你可別想著跟我做鴕鳥?怎麼越長大膽子越小」

「那你跟我說你喜歡我,怎麼可能啊大哥」

「怎麼不可能?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哪兒明顯了?」根本沒感覺出來好不好

「我高中是不是給你經常補習?我可不會跟其他女生補習」

「那你跟我說是你媽媽逼你過來的」我整個人都動彈不得,只能梗著脖子回他

「有女孩給我送情書,我從來沒收過」

「那誰知道你是因為喜歡我才不收的,我還以為你性冷淡呢」

「那我給你寫的情書又怎麼說,你還想怎麼狡辯」

情書?什麼情書?彭離給我寫過情書?

我略帶疑惑「你什麼時候給我寫過情書?我怎麼不知道」

「高考後的第一天,好好想想」說著就把我公主抱回沙發,順便又親了我一口。

我坐在他腿上,思索著他啥時候給過我情書,順便翹了個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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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希……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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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離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我那幾天看見你沒反應,是想跟你說來得,然後那天我就看到你和你同班的那個男生在一起了,我就以為你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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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又想起了

「那個男生叫陸遠,是喜歡我,那天確實想趁我不備親我來著,結果我沒讓他親到啊,你看到的是錯位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好氣又好笑,恨自己當初怎麼那麼有道德底線,當時沒把她逮回來。

還改了志願離開了我

「佳佳,我這些年好想你」他埋入我的脖頸,聲音悶悶的

我又何嘗不想他,好幾次都想他想得睡不著,雖然每年生日他都會給我郵寄來禮物,每個周他都會跟我聯繫,卻從來不來看我。

「還有,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想問好久了,為什麼你當初小時候對我挺好的,後來就不好了」

他抬頭看著我「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親我的事不,後來隔壁樓的小孩跟我說兩個人親了之後,女孩就會懷孕,我本來不信,結果有一次你蹲在地上說,『寶寶,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當時就想著,要對你們娘倆好一輩子,結果,後來有一天我才知道你那隻流浪貓叫寶寶」

我笑了「渣男!!!!」

他咬住我的唇瓣,「你才是個小渣女呢!!!每次親了都想跑,你到底對不對我負責」

「負責!!!!」誰不負責誰傻子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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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童年十二年一直平安順遂,還有幸有兩個竹馬相伴

先說竹馬L,

L同學小時候就是一個糰子,白白胖胖的,像個年畫娃娃,而我小時候跟個猴兒似的,黑黑瘦瘦,我和他站在一起就是大少爺和小丫鬟。

L長成這樣也多虧了他的奶奶,奶奶把他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導致L直到上初中以前都是個小公舉的亞子。

真的是小公舉,動不動就哭唧唧。

上幼兒園,家長來接晚了,哭。

我也不是沒安慰過,只是人家公主不聽,算了,我還是玩我的吧。

上小學,老師點他回答問題,還沒開口呢,就開始抽噎了。

躍躍欲試的我:?

可能,這就是公主吧。

小學我和L做了好幾個學期的同桌,

我倆都是愛玩的性格,啥都能玩起來,

橡皮尺子本子書,我倆能玩好多節課,嘻嘻哈哈根本停不下來,

於是成了老師重點觀察對象,然後毫無意外的被調開了......

小公舉L愛吃,還特會吃,

我奶奶包得一手好餛飩和餃子,L的奶奶炸得一手好土豆,

可惜土豆吃多了也會膩,於是在一天下午L吃到我奶奶包的餛飩之後就驚為天人,很不得把臉埋進碗里。

從那之後,L公舉來找我玩的次數更加頻繁了。

我是誰?我能不知道他那點芝麻大點的小心思?

哼,看在他幫我寫算術題的份上,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小公舉還是很矜持的,他那麼上道我也會配合,害,畢竟我是那麼的善解人意。

於是我就問他想不想上去喝杯飲料,

小公舉就含羞帶怯(?)的看我,然後小小的點頭,

上樓,喝了水,我狀似無意問他餓不餓,

小公主答,有點......

然後我就自然的煮餛飩去了......(拖L的福,煮餛飩是我最先學會的東西......)

之後的日子,我們經常下午放學回家,兩個人搶盤子里的餃子或者一人一碗面,那時候小,也不懂放什麼調料,辣醬醬油隨便加一點,就放成了那個時候下午的味道。


再說竹馬Q

Q同學那就不得了了,從小到大都是家長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更悲催的是,我和Q同一個小區,那他的名字出現在家長口中的頻率就更高了......

Q特聰明,從小各種獎狀拿到手軟,什麼三好學生啦,優秀班委啊簡直不在話下,

害,別說了,自卑。

我們這群小傻子還在小區里哇啦哇啦亂跑的時候,人家在上奧數班,

我們樓道里跑上跑下的時候,人家在家裡玩英雄聯盟,守望先鋒......

我還不知道怎麼打拚音的時候人家已經鍵盤噼里啪啦的打了。

但是!

拿破崙都有滑鐵盧,Q小天才也有。

有一段時間班上特別流行玩遊戲紙牌,下課走廊里小男生們扎堆玩,

很不幸,Q中招了,

而且Q玩得比班上其他人都溜,

Q收集了一大堆遊戲卡,用了個大月餅盒裝了一大盒,我有時候看到好看的他也會順手送我幾張,於是我也有了一大堆。

有一回Q的媽媽發現了,把Q緊張的,跟個什麼一樣,結果那堆遊戲卡直接被Q的媽媽從他們家廚房的窗子倒到了旁邊的荒地上,

我們家客廳剛好對著他們家廚房,我有幸目睹了這壯觀的天女散花的一幕,

可憐的Q。

我悄悄把我那堆花花綠綠的遊戲卡給他,他看著那堆他以前最不屑的戰五渣卡片捶胸頓足,恨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給我一點厲害的卡。

不過很明顯Q的擔心是多餘的,

因為沒過多久Q就拿著我那堆卡又贏了一堆回來,

嗯,比以前還多。

然後他一臉鄭重的交給我保存。

我是誰啊,我那麼善解人意,當即就答應下來了,還找了個有鎖的箱子放著,一張都不會少,

只是後來箱子鑰匙不見了而已......

但好歹沒少不是?

家附近有條小巷子,幽深潮濕,晚上沒燈,鼠蟲橫行,一群小屁孩對那裡好奇的不行,

於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幾個小屁孩相約一起去「探險」。

作為當時的孩子王,Q義不容辭當了領頭。

晚上的小巷子那叫一個嚇人啊,到處漆黑,時不時有滴來路不明的水滴到頭上,

突然,

不知道是誰打叫一聲,

一群小屁孩如驚弓之鳥,瞬間無頭蒼蠅一樣亂跑,轉眼就都跑沒影兒了,

嗯,除了我。

可憐我反應慢又跑不快,成功地被留在原地,

給我嚇得,哭都哭不出來。

我正醞釀著咋哭呢,Q來了,

最終Q把嚇成鵪鶉的我提了回去,

好傢夥,這段回憶太驚悚,我在媽媽懷裡緩了好一會兒還喝了杯奶才緩過來。

感謝Q,我的好兄弟。


初中高中大概是一個個分水嶺,

我們三個各自去了不同的學校,

之後的事情就都是從家人嘴裡知道的了。

我搬離了那個承載了太多回憶的小院,

巧的是Q也在新小區,偶爾我出門晨跑還會遇到他起來遛狗。

Q 新學校離得遠又不能住校,可憐的Q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L小公舉不哭了,因為某年某日最愛他的一個人離開了,他要學著自己面對困難了,公舉變成了女王,

聽奶奶說有時候還能在菜市場看到他買菜。

很好,我們都在成長,誰都沒有落下。


高中和L在同一個學校,

時隔三年再見他瘦了不少也高了不少成熟了不少,

據說他還是他們理科班年級前十,

好哇,說好一起苟,結果你先悄咪咪跑了?!

Q的成績一向好,他直接直升他們學校,

長大的Q瘦成一根竹竿,總感覺把他扛起來就能敲人,

從小帶著的眼鏡倒是越來越厚,

整個一高級知識分子,

如果他沒有問我他的遊戲卡的話。


童年之所以人人回憶,是因為誰都回不去,那段歲月里犯傻犯蠢天真無邪的我們,可愛又純粹。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少壯能幾時?鬢髮各已蒼!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焉知二十載,重上君子堂。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怡然敬父執,問我來何方?問答未及已,驅兒羅酒漿。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主稱會面難,一舉累十觴。十觴亦不醉,感子故意長。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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