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進化論的起點是堅實的,方法是科學的,內容基於開放獲取的信息不斷演進,而且缺少同檔次的競品。

進化論的建立和發展依託於大量的野外考察、活物與標本、化石記錄、數學模型、分析、推理,不斷根據觀測事實和物理·化學的發展進行修正,現在的版本與達爾文的版本十分不同,在邏輯上自洽並有充足的證據,可以做出預言(例如宣稱從各種細菌到蒼蠅·蚊子再到新冠病毒都會不斷突變、出現新的性狀,世界各地還會發現新演化出的物種)且這些預言可以被證實。

  • 2020年有一項研究發現,在物種多樣性較低的地區,新物種生成的速度比傳統上認為物種多樣性較高的地區更快[1]

  • 600多年前,葡萄牙人將一小撮歐洲小鼠帶到了馬德拉島上,現在島上的小鼠已經分化成6個彼此不能產生雜交後代的物種,其染色體數從祖先的40條變成了22條到30條不等,染色體數相同的小鼠之間可以產生後代。
  • 150多年前,英國人將一小撮蚊子關進了倫敦地鐵系統,現在它們已經變成和地面上的蚊子不同的物種,有著新的食性和行為,不再跟地面上的蚊子進行雜交。
  • 過去數十年間,學者們肉眼觀看了北美蘋果蠅、義大利麻雀、黃花約克麥草等新物種在他們身邊自然誕生,歐洲杜鵑和北美杜鵑的雜種在荒地上蓬勃生長,北美野牛和家牛的雜種、馬鹿和梅花鹿的雜種都可以產生可育後代。在一部分脊椎動物中觀察到在僅僅3代內出現生殖隔離的現象。

另一方面,早在達爾文完成《物種起源》之前,「生命並非神創」就符合人們自己的感受:

生命無常,充滿混亂與痛苦。如果這個世界和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是神創造的,有能力創造這宏偉世界的神為什麼會把生命造成這個樣子?

自然界存在的類寄生等現象的殘酷性,在19世紀震撼了許多相信神創論的博物學家、哲學家、神學家。即使不用進化論去闡釋,神創論者自己也會陷入混亂。達爾文在1860年寫給Asa Gray的信中談到:

I own that I cannot see as plainly as others do, and as I should wish to do, evidence of design and beneficence on all sides of us. There seems to me too much misery in the world. I cannot persuade myself that a beneficent and omnipotent God would have designedly created the Ichneumonidae with the express intention of their feeding within the living bodies of Caterpillars, or that a cat should play with mice.

參考

  1. ^https://www.cas.cn/kj/202012/t20201216_4770947.shtml


進化論和相對論一樣,都是科學領域裡少數幾個經久不衰的全民話題。用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得主雅克·莫諾的話來說,「進化論有個奇怪的特點,那就是每一個人都以為自己懂進化論」。這句話放在很多活躍在互聯網上的科學愛好者身上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而在現代歐美,情況更複雜,進化論不僅有大量擁護者,同時還面對著規模毫不遜色的反對者。然而造成目前這個局面的原因非常複雜,絕不能簡單歸結為大眾的愚昧迷信。

十九世紀末,進化論逐漸風靡整個歐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成為普通民眾都耳熟能詳的論調。那時的進化論還不太成熟,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就利用進化論,為種族主義的暴行辯護,他們將人類劃分為不同人種,然後宣稱一些人種屬於進化不完全的人類。有了這個理由,這些別有用心的人就開始心安理得地對他們眼裡「進化不完全的人類」施行了嚴酷的迫害,在納粹德國時期,這種迫害甚至演變成了系統性的種族滅絕政策。

有了歷史的前車之鑒,進化論從此就在不少人的心中,和道德墮落、野獸行徑畫上了等號。此外,二戰以後,美國的基督教福音派開始崛起,他們推廣了一種叫做 「智能設計論」的主張,以此來反對進化論。所謂智能設計論,其實就是一種改頭換面的神創論。這種理論試圖讓人們相信,自然界的每一種動植物都經過了完美的設計,生物不僅可以奇蹟般地執行各種複雜的功能,不同生物之間還能通過競爭與合作,變成大自然這個龐大機器上彼此精密咬合的齒輪,所有這一切,一定意味著大自然背後有個高超的工程師。

神創論者往往還會舉出眼睛、翅膀這類複雜精巧的器官作為例子,說它們只能由造物主一步到位地創造出來,不可能在自然界中逐步進化出來,試想一下,那些進化到一半,功能還不完全的翅膀和眼睛能有什麼用呢?如果你對進化論了解得不多,恐怕很難對神創論者的這套說法進行有效的反駁。

這本書正是一本捍衛進化論的手冊,它直面神創論者的質疑,從化石、地理、動物解剖學等多個方面對神創論進行了犀利的批判。讀者可以了解到眼睛、翅膀這類複雜的器官是如何進化出來的,這個過程雖然神奇,但並不像神創論者所說的那麼神秘。此外,這本書還列了一些神創論無法自圓其說,但進化論可以給出合理答案的自然界現象,證明進化論比神創論更具有解釋力。最後,面對進化論的敵人從道德層面對這個學說的抨擊,作者也進行了有力回應。無論之前你對進化論是不是有過系統的了解,這本書都會讓你有所收穫。

本書面世僅僅半年,就在西方社會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被《新聞周刊》列入了「我們時代的五十本書」之一。一同列入這份書單的,還有著名作家馬克·吐溫、詩人雪萊等人的代表作。由此,我們也可以看出這本書在人類思想史上的分量。作者傑里·科因教授是進化遺傳學領域的資深科家,目前任職於芝加哥大學,他的導師的導師就是遺傳學的開山鼻祖,鼎鼎大名的摩爾根。科因本人在進化遺傳學上有著深入的研究,同時也是一名優秀的科普作家,他的這本《為什麼要相信達爾文》被翻譯成了18種語言,為他在全球贏得了眾多讀者的喜愛。

在本文中我會從以下三個部分對這本書進行解讀。第一部分將展示作者如何破除了「萬物都經過了造物者精心設計」這一錯覺;第二部分會證明,進化論不只是一個和神創論平起平坐的假說,有大量客觀事實只能由進化論解釋,神創論是解釋不了的;第三部分會用強有力的證跟你說明,為什麼進化論絕不會像有些人擔心的那樣,引發社會道德的崩塌。

我們先來看看作者如何破除了萬物都經過了造物者精心設計這個錯覺。從遠古時代開始,人們就驚奇地觀察到,自然界里每一種動植物,似乎都是為了實現某些功能而被精心設計的。蝙蝠好像一個天然的雷達,可以發出超聲波,能對黑暗中飛舞的昆蟲進行精確定位。蜜蜂築造的蜂巢里,每一個小房間都是完美對稱的六邊形,而這樣的六邊形,可以用最省的材料做出最大的空間。電鰻的尾部肌肉里排列著近萬個肌肉薄片,每片肌肉就是一個小電池,這麼多電池串聯起來,讓電鰻能夠瞬間釋放600伏到800伏的電壓。

更奇妙的是,不同的生物之間也能彼此完美配合,比如蜂鳥的舌頭非常長,可以深入到花朵的深處吮吸蜜汁,從而幫助花朵授粉,而那些為蜂鳥提供食物的花朵也像是設計出來的,因為花朵太深,所以只有蜂鳥才能夠得著花蜜。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這很容易讓人從直覺上認為,這一切的背後有一個高明的技工。

18世紀的英國哲學家威廉·佩利就認為,如果你偶然在地上發現一塊表,你肯定不會認為這塊表是由大自然隨機排列組合出來的,你只會把它看作是一位鐘錶匠的傑作,因為這塊表由大量精密的部件組成,任何部件的尺寸如果出現偏差,都會讓這塊表不能正常運轉。那類似的,這個世界上的生物都具有能高度適應大自然環境的各種功能,而執行這些功能所需的器官,只要在設計上稍微出現一點偏差,對應的功能就失效了。所以哲學家佩利就想當然地認為,這暗示著天上有一位全知全能的設計者,這位設計者毫無疑問就是上帝。

佩利的觀點是符合人類常識和經驗的。上古時代的人們因為缺乏全面深入觀察大自然的種種手段,很容易就被自然界各種鬼斧神工的現象所折服。相比之下,進化論反而是違背人類常識的。眼睛和翅膀這樣的複雜器官,怎麼可能是不經過設計自然形成的呢?從達爾文時代開始,神創論者就已經把鳥類的翅膀作為質疑進化論的有力證據。因為按照進化論的觀點,翅膀是不可能突然出現的,在爬行類和鳥類之間,必定存在一個中間階段,這個階段的動物只有還沒成形的翅膀。可問題在於,這樣似是而非的翅膀對於生物來說是一種累贅,面對自然選擇只有被淘汰的份兒,畢竟長出半隻翅膀能有什麼用呢?

然而化石的發現,讓神創論者的這套說法開始站不住腳了。首先,19世紀的古生物學家已經發現了鳥類和某些恐龍的共同祖先,叫獸腳亞目恐龍。獸腳亞目恐龍的化石大約有兩億年的歷史,而鳥類的化石最早可以追溯到0.7億年前,古生物學家們推測,我們應該能在兩億年前和0.7億年前之間的地層中找到爬行類和鳥類之間的過渡態物種。

到了1860年,德國一家石灰石採石場發現了一個烏鴉大小的動物化石,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始祖鳥,它所處的地質年代是1.45億年前,剛好處於古生物學的預測範圍之內。始祖鳥作為爬行類與鳥類之間的過渡態物種,偏向於爬行動物,另一種更偏向鳥類的化石則於20世紀90年代在中國被發現,被命名為「千禧中國鳥龍」,但是它的羽毛長而纖細,不能幫助鳥龍飛行。類似的過渡態物種還包括顧氏小盜龍和寐龍,所有這些不具備飛行能力、又長有羽毛的恐龍化石,經測定年代都比始祖鳥要晚,比現代鳥類要早,它們共同構成了從爬行類進化到鳥類的堅實證據鏈。

上面這些化石證據說明,鳥類用于飛行的骨架和羽毛,並不是在鳥類身上突然出現的,在此之前,過渡態的生物就已經擁有了這些器官的雛形。那麼對於這些過渡態的生物而言,它們長出羽毛,不是為了飛行,那又是為了什麼呢?有一種解釋叫做「自地而升」理論。這個理論認為,飛行源於動物張開雙臂的奔跑和跳躍。帶羽毛恐龍這麼做是為了捕捉獵物,更長的翅膀可以幫助它們更快地奔跑。現存的一種叫做歐石雞的生物就是如此,它從來不飛行,只是通過拍打翅膀幫助自己向山上奔跑,拍打動作可以幫助它抵消一些地心引力,讓它爬上超過80度的斜坡。這種能力有利於歐石雞在不規則的山地上逃脫天敵的捕食。有了這種在山地間拍打翅膀的奔跑跳躍,接下來就是從高處一躍而下進行短暫地飛行,此後,自然選擇會進一步篩選出那些飛得更遠的個體,在這種自然選擇的壓力下,現代鳥類所擁有的一些特徵,比如中空的骨骼和更大的胸骨,就會慢慢演化出來了。

古生物學家還原出了翅膀進化的全過程,有力地回擊了智能設計論者的質疑。除了翅膀,另一個常常被視為「神跡」的器官就是脊椎動物的眼睛。眼睛的構造特別複雜,包括虹膜、晶狀體、視網膜和角膜等一系列結構,所有這些必須要一起工作才能正確地形成圖像。進化論的反對者們聲稱:眼睛不可能逐步形成,因為缺少了這些結構中任何一個,眼睛都不能正常發揮作用。然而生物學家們仍然發現了眼睛的進化路徑。

最早的眼睛是扁形蟲身體上由光敏色素組成的眼點,接著皮膚向內凹陷,在貝類生物上形成杯子形狀的原始眼睛,之後在沙蠶身體內,杯口多了一層透明覆蓋物,在鮑魚身上,這種透明覆蓋物形成了晶狀體。在上述一系列變化過程中,每一步都為生物帶來了進化上的優勢,有利於生物提升存活率與繁殖率。瑞典隆德大學的兩位科學家甚至建立了一個數學模型來模擬眼睛在進化史上的形成過程,結果發現模型所預測的眼睛的進化過程,和自然界中的真實過程基本一致,這進一步證明,眼睛的進化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

翅膀和眼睛的進化過程表明,複雜器官也是可以通過進化而自然形成的,這就徹底反駁了神創論者所認為的物種需要智能設計者參與的觀點。其實除了智能設計,神創論者往往還認為,生物既然都是按照某種目的來設計的,那麼這種設計必然也是完美的。然而這個觀點同樣不靠譜。

現代生物學的一系列研究成果證明,生物體內包含大量看上去非常糟糕的設計。如果生物是按照神創論者所認為的那樣從零開始設計,那麼這種不完美完全就不應該存在。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哺乳動物的喉神經了。喉神經連接大腦和喉部,幫助我們講話和吞咽。奇怪的是,它從大腦出發後,並沒有沿著最短路徑直接投射到喉部,而是先下行到胸部,繞過主動脈和一根韌帶,然後重新上行到喉部。這樣繞路的連接讓喉神經的長度達到了理論最短路徑的三倍。人類還算脖子比較短的哺乳動物,對於長頸鹿,這樣的設計就更顯得糟糕透頂,它讓長頸鹿喉神經的實際長度比理論上的最短路徑足足多出了四點五米。

單從物種適應性的角度來看,這樣的設計毫無道理,不僅浪費材料,多出的長度還令喉神經更容易受到損傷。然而如果我們觀察動物的進化樹,就能意識到為什麼哺乳動物的喉神經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根據生物學研究,哺乳動物的喉神經在它們魚類祖先的身體中就已經存在,用於控制鰓部的運動。

當魚進化成哺乳動物後,鰓部下移到了軀幹中,喉神經要與喉部保持連接,只能被迫跟著一起向下移動,最終導致喉神經必須先繞一個大彎到胸部,然後再返回到喉部。這一方面說明,動物體內的器官並不都是那麼完美的,其中一些器官從工程學的角度來看甚至可以稱得上非常糟糕,另一方面也說明有機體並沒有經過什麼精心設計,每個物種都是在祖先物種的基礎上進化而來的產物。這樣一來,智能設計論的說法就不攻自破了。

以上就是對本書第一部分內容的討論。作者認為,人們對大自然的觀察容易帶來一種印象,那就是生物都經過了精心設計,而且這種設計都是非常完美的。但進化論告訴人們,生物體並非某個造物主精心設計的產物,而是自然選擇的結果。和神創論相比,進化論對大自然的解釋顯得更加違背人類直覺,所以在誕生之初,圍繞進化論的各種質疑就已經大量出現,其中一種流傳至今的觀點就認為:進化論只是一種理論,它和神創論都是對生命起源的不同解釋而已。

如果說達爾文在一百多年前提出進化論時,進化論確實只能算一個科學假說,那麼時至今日,隨著遺傳學的出現和古生物化石的大量出土,今天的進化論已經得到了大量證據的支撐,不再是一個只能和神創論平起平坐的假說,而是自然界最基本的事實,不該遭到任何懷疑。然而在學界之外,大量人群對進化論的態度卻彷彿停留在了一百多年前的達爾文時代。美國前總統羅納德·里根就曾經在一次基督教福音派活動上致辭說:「進化論只是一種科學理論,最近幾年還不斷受到來自科學界本身的挑戰,甚至連科學家們都不再像以前那樣確定無疑地堅信這種理論了。」要想知道這套說法為什麼是錯誤的,就該明確指出,自然界中的哪些現象只能用進化論來解釋,而神創論則毫無辦法。下面我們就來看看作者在書中列出的例子。

第一類例子來自生物地理學的一系列發現。最早的神學家們曾經相信,地球上的生物分布能夠和《聖經》中關於諾亞方舟的記述相一致。而根據《聖經》的描述,所有現存的動物都是諾亞帶上方舟的那些動物的後裔。神學家們認為,諾亞方舟在洪水消退後,停靠在了土耳其東部的亞拉拉特山。可是如果所有的動物都是從這裡出發的,袋鼠和巨型蚯蚓這些澳洲特有的物種,是怎麼跨越大洋前往它們現在的澳大利亞家園的呢?

面對這個無法解釋的難題,十九世紀的一些神學家們,聰明地不再討論動物是不是真的都是從諾亞方舟出發擴散到全世界的,而是發明了一個新的理論,叫做「遍及全球的多重創造」。

這個理論認為,物種的分布是靜止不變的。無論它們在哪裡被創造,它們都會世世代代地生活在那裡。然而十九世紀下半葉到二十世紀,各地不斷發掘出各種動物的化石,讓這種理論很快就站不住腳了。大家都知道,有袋類,特別是袋鼠,是澳洲大陸特有的物種。目前發現的最早的有袋類化石形成於八千萬年前,但發現地點在北美洲而不是澳大利亞。那麼有袋類是怎麼從它們的發源地,橫渡了浩瀚的南太平洋到達澳大利亞的呢?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後,大陸漂移學說得到了越來越多證據的支持,在大陸漂移理論的幫助下,生物地理學可以做出一個很簡潔的判斷:袋鼠並不需要跨過太平洋,它們是在遠古大陸發生分裂前,從北美洲沿著陸地遷徙到澳大利亞的。

怎麼證明這個判斷是不是正確的呢?化石研究發現,有袋類在四千萬年前到達了南美洲最南端,在三千萬年前到達了澳大利亞,而這一千萬年間,遠古大陸還沒完全解體,南美洲仍然和今天的南極洲相連,而南極洲又和澳大利亞相連。既然有袋類是從南美洲前往澳大利亞的,那麼我們可以預測,在南極洲必定存在著有袋類的化石,而且化石的形成時間一定在距今三千萬年到四千萬年之間。

這個推測吸引了一批批的科學家前往南極洲進行科考。終於到了1982年,古生物學家威廉·津斯梅斯特在南極半島附近的西摩島發現了十多個有袋類物種的化石,測定出的化石年齡為距今三千五百萬到四千萬年前,剛好和人們預測的年齡吻合。這個發現再一次有力地證明了,進化論不僅能夠解釋已有的科學事實,而且還能對未來的生物學發現做出正確的預測。

第二類例子來自胚胎學和比較解剖學。早在達爾文生活的時代,德國胚胎學家卡爾·馮·貝爾就曾注意到魚類、爬行類、鳥類、兩棲類以及哺乳類的胚胎在剛開始發育的時候,彼此看起來非常相近。如果神創論是對的,那麼胚胎髮育根本不應該這麼複雜,人類的胚胎應該直接從微小的人形開始發育,不斷長大,而不是按照物種進化的順序,先變得像魚,再變得像兩棲類,再到爬行類,最後才到哺乳類。可如果我們用進化論來解釋這個現象,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在一個物種進化成另一個物種的過程中,後代不可能從零開始再創造一個新的發育程序,而是會繼承祖先的發育程序,在此基礎上進行一些不太劇烈的改動,而且為了避免這種改動對舊有的胚胎髮育過程產生干擾,後代物種進化出的新特徵,必須在發育過程中晚些時候才出現在胚胎上。這樣加新補舊的過程在每一代新物種的胚胎上不斷重複,從而讓高等動物的胚胎髮育過程重現了生物體的進化順序。回到最開始的問題,為什麼人類胚胎髮育過程會復現大自然中的物種進化過程?因為人類有魚類祖先。進化論給出的答案就是這麼簡明有力。

上面就是本書第二部分的內容。作者在書中舉出了生物地理學和胚胎學等方面的大量證據,證明進化論並不是和神創論平起平坐的一種假說,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如今進化論早已有著牢固的事實基礎,而且能解釋很多神創論解釋不了的問題。然而歐美很多民眾並不是出於事實層面的懷而抗拒進化論,他們更多地是在擔心進化論會引發道德敗壞。下面我們就來看看歐美民眾為什麼會有這種擔心,作者又是如何應對這些擔憂的。

在歐美,關於進化論有一種很普遍的看法:如果我們承認自己只不過是一種進化了的哺乳動物,那麼就沒有什麼可以制止我們像野獸一樣行動,道德將會被丟到一邊,叢林法則將會盛行。保守派評論家安·庫爾特在暢銷書《無神論:自由主義的教堂》中寫道:對於自由主義者,進化論「讓他們逃脫了道德的束縛。做你們想做的任何事情吧!壓榨你的秘書,殺死你的奶奶,因為你的孩子有缺陷而把他打掉——達爾文說這對人類有益!」儘管達爾文從沒說過這樣的話,但庫爾特無疑代表了很多民眾對進化論的反感。

造成這個局面的原因有很多,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一些民眾根深蒂固的宗教信仰,以及少量政客和媒體對這部分民眾的刻意迎合,但這些並不是本書的重點。作者認為,進化心理學可能也難辭其咎。這門近年來新興的學科,試圖把現代人類的行為解釋成在自然選擇作用下,我們祖先適應自然環境的結果。

比如說,文學藝術可以理解為雄性孔雀的尾巴,藝術家和作家用這些作品吸引異性,從而留下更多的基因;人類容易出現的沮喪情緒,被解釋為幫助人類從壓力中抽身的適應性手段,有了這種情緒,才能讓人重新應對生活;那同性戀呢?同性戀的基因無法傳給後代,但這難不倒進化心理學家,因為你完全可以認為,同性戀的男性留在家裡,可以幫他們的媽媽照顧其他後代,讓更多的兄弟姐妹存活下來,而這些兄弟姐妹也共享了同性戀基因,從而間接地將同性戀基因傳到了下一代。

但問題是,找出一個以進化為名義的理由來解釋人類的某種行為實在是太容易了。這導致了一個愈演愈烈的趨勢,那就是進化心理學家正在將人類行為的方方面面「達爾文化」,使自己的研究變成了一種思維遊戲。要注意的是,想像人類如何進化並不是科學,而是故事,更糟糕的是,人們大可以對道德、宗教的起源構建出沒完沒了的理論,但這些觀點是不是正確很可能永遠無法被驗證,因為影響人類歷史發展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想要在實驗室中重演某種道德或者宗教的進化過程,簡直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所以作者認為,我們不該一味地假定,人類的某種普遍行為就一定反映了以基因為基礎的適應性,否則人類會完全成為一個名為「進化」的大師手中的提線木偶。因為基因不等同於命運,遺傳並不意味著不可改變。其實只要仔細想想,就知道擁有自由意志的人類,是有能力去對抗基因的宿命的。

讓我們看幾個簡單的例子。青少年糖尿病是一種遺傳疾病,但小劑量的胰島素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消除這個疾病的害處;家族性近視會對患者的日常生活帶來很大的影響,但只要通過眼鏡就能夠矯正這種視力缺陷;人們只要擁有足夠的意志力,就能控制自己的食慾,避免不必要的脂肪囤積。這些都是人們通過自己努力來改變遺傳影響的事例。

讓我們把視野再放大到人類歷史的尺度。人體祭品曾屬於地球上許多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然而現在這種行為早已銷聲匿跡;羅馬時代,將人類和猛獸放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中讓他們相互搏鬥,曾經被視作一種最佳的娛樂活動,如今的人們則認為這是一種非常野蠻的行為。在人類歷史上,我們可以清晰地觀察到與日俱增的正義感,而這些都和進化無關。因為這些改變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從年代來說只有幾千年,而自然進化卻需要以萬年來計算。

由此,進化是以一種無目的、唯物的方式運轉的,只會告訴我們自己來自哪裡,並不會告訴我們可以去向何方,也不會告訴我們應該如何行動。這可以看作是對神創論者和進化心理學濫用者的有力回答。


因為進化論也在「進化」。

進化論的理論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生物學的發展,進化論也在不斷的更正完善。網上好多反進化論動不動就給達爾文挑錯,殊不知現在進化論的理論早已與達爾文理論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且,進化論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學科,上百年來有著不計其數的生物知識豐富的專業人員進行研究,發表論文。如果連強解釋力都沒有,難道那些人騙經費了[狗頭]


一個簡單的原則,數據樣本越多,模型的輸出結果越可信。


因為進化論是偽科學,如同狗皮膏藥。萬能解釋。再加上傻子的加持,使得這種偽科學施虐。如同新冠。


進化論和所有科學理論一樣,其生命力在於尊重事實,不斷改進。很多人反對進化論,反的是其實他們眼中的進化論,甚至未必比達爾文的初版進化論更完善,達爾文的進化論早就被扔進垃圾桶了,達爾文的進化論被改的已經只剩「進化論」這個名字了

如果進化論被證明是一個錯誤,那麼也一樣會被放棄,但是其它理論的證據的過於稀少以及嚴重不符合事實,進化論應該相當時間內不會被推翻


先問是不是,再問為什麼!

題主說的是誰的進化論?即便是某某進化論也不過是一種猜測,哪來的如此強的解釋力?中醫的解釋力千百年來一直暴強,可是知乎里有幾個人信?

達爾文進化論因為漏洞百出已經被掃進歷史垃圾堆,借殼生蛋的形形色色進化論也不見得是題主口中「如此強的解釋力」的字眼,就如造謠者開篇必喊「眾所周知」,其實「眾皆一臉懵圈」。

試問:

1、有幾個人真正了解進化論?

2、進化論是科學理論還是科學猜想?

3、質疑進化論就一定是支持神創論嗎?

那麼,哪來的「進化論有如此強的解釋力?」!!!!!


這個回答現在被神棍掌控了?上帝的力量恐怖如斯d(?д??)


因為這是神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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