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6月8日,在紐西蘭境內的最後一例新冠病例宣佈痊癒,且該國連續17天無新增確診病例後,紐西蘭將從當天午夜開始,解除邊境管控以外的所有防疫舉措。


【首發於公眾號:胡NOW】

6月9日,紐西蘭正式進入LEVEL1。這篇主要是在之前LEVEL4降到LEVEL3時所作的整理,以個人有限的視角客觀輸出。因沒有關注其他國家的情況,無從比較,難斷優劣。所以本文旨在提供大白話信息,而非深刻/專業/獨到的觀點。

0. 背景信息先來對齊一下!

若對紐西蘭的抗疫警報體系沒有基本認知,一切無從談起,這就給您上一張官方翻譯的警報級別簡介。字略小,翻譯有點蹩腳,但不影響關鍵理解(建議點擊圖片放大或橫屏觀看)。

https://covid19.govt.nz/assets/translations/COVID_Alert-levels_chinese_v6.pdf

這類體系的邏輯大多是 列舉級/類→說明劃分/判定標準→舉例對應策略/舉措。紐西蘭這套也不例外,表格中第二列「風險評估」個人認為翻譯得太直了,本質就是「判定標準」。比如之前紐西蘭升至4級,就是因為政府評估後認為有明確證據證明社區傳播正在發生/集體感染廣泛爆發。而後又下調至3級,也是因為不再有明確證據。

然後上幾個關鍵時間點,其中重點關注3月25日至4月27日之間的L4期間。

3月16日 啟動邊境管制

3月21日 進入L2(持續兩天)

3月23日 進入L3(持續兩天)

3月25日 進入L4(持續34天)

4月28日 下調L3

| KEY TAKEAWAY

警報分四級,四級最嚴重,管控最嚴格,持續一月多。

1. 紐西蘭憑什麼敢下調警報等級?

假設數據可信,則L4期間疫情數據確實顯著趨好,下調警報等級有據可依。

按照測試數 →確診及疑似數 → 確診數這樣的三層漏斗來看,L4期間和L4之前相比,測試數是增加的,而確診、疑似的增速顯著放緩,在L4晚期每日新增維持在個位數。

更直觀的圖直接來自官方下圖,無論淺藍(疑似)深藍(確診)還是兩者之和,在L4後期增長曲線幾乎全被拉平。

New Zealand Covid-19 Surveillance Dashboard
New Zealand Covid-19 Surveillance Dashboard?

nzcoviddashboard.esr.cri.nz圖標

補充兩張官方的測試分日和累計數據供參考。

https://www.health.govt.nz/our-work/diseases-and-conditions/covid-19-novel-coronavirus/covid-19-current-situation/covid-19-current-cases

COVID-19 - current cases
COVID-19 - current cases?

www.health.govt.nz圖標

| KEY TAKEAWAY

測試增大的基礎上,病例數增長緩慢,無法證明社區傳播及集體感染仍在實際發生。據此,紐西蘭政府認為可以下調警戒級別(至於下調時間點則是另一個話題)

2. 紐西蘭政府都做了些什麼?

疫情之下,政府核心任務無非制定對策,透明溝通和有力執行。執行細節信息不太容易收集(本地人民都喫到了衛生部部長 David Clark 的瓜:4月7日,因兩度違反居家令外出被降職,被免去其兼任的財政部副部長職位且內閣排名降至最後),因此主要整理了政府的溝通與政策情況,其中政策分為企業相關和個人相關。篇幅所限,均未窮盡,僅羅列出個人認為較關鍵的內容。

如上圖所述,癥狀嚴重者纔可住院治療。這是真的。如有癥狀要先聯繫自己的家庭醫生,然後遵醫囑檢查,符合非常嚴格的條件才能住院。

否則就自己在家隔離自愈。

在家隔離自愈。

隔離自愈。

自愈。

......

看到這裡是不是覺得紐西蘭人太心大了???

紐西蘭的痊癒標準當然不是最嚴格的,但我仍隱隱覺得紐西蘭人民的體質不同凡響......畢竟下雨不打傘(沒有大頭),長期喝冷飲,冬天穿短褲......所以就能理解為什麼紐西蘭政府有能力追溯但並不追溯確診病患的境內活動軌跡了。

話說回來,也因此紐西蘭醫療資源並未捉襟見肘,我就不追紐西蘭醫療體系的資源調度和配置了。當然,還是要對一線的測試和監測醫護人員說句辛苦了。

對於大家比較關心的收入、租房、日常活動,紐西蘭政府也有所動作:發錢維持收入、規範租房市場、不讓瞎出門但還是可以出門......

對於組織,例如企業、NGO這些,紐西蘭政府也沒忘記:想著辦法幫企業多貸款晚交稅給現金流續命,還沒忘記本來錢就不多的NGO和社區組織......還有毛利人民......不知道實際執行情況如何,好不好申請,但至少有個門路看起來有那麼一線希望。

| KEY TAKEAWAY

定期溝通,信息透明;有的標準較嚴(主要看確診疑似總數,而非確診數),有的標準比較松(痊癒標準、病例追溯粒度);花了真金白銀,對企業、社會組織及個人較為關注的困難有一定程度的支持。

3. 紐西蘭企業採取了哪些動作?

紐西蘭經濟要跪無需預測。留學生沒了,旅行團沒了,出口商品也遭重創。連原本要跟我面試的本地最大電商也取消了職位,老闆們的內心必定比我煎熬百倍。裁員降薪當然是有的,雖然比較被動悲傷,也算是一種應對。也有一些企業的應對相對較正能量,有擔當有投入。

| KEY TAKEAWAY

有負能量的被動措施——裁員降薪,也有正能量的行動——發揮所長,協力維持社會運轉......

4. 社會公眾發生了些什麼?

社會大眾包羅萬象,此處僅針對高校、社會組織及公眾簡單展開。泰迪熊的活動真的很有愛,出門去超市的時候沿路看見家家戶戶窗邊的玩偶,年過三旬還被激活了少女心。可惜我自己沒有玩偶,也沒有臨街的窗戶......

當然,也有一些不那麼和諧的情況,比如我也看到過報道說奧克蘭槍支店門口排起長隊。但我個人覺得這是少數,所以不多闡述。

| KEY TAKEAWAY

高校心慌慌,人民很團結。


就整理到這裡。

我可能無法量化「人為的封鎖應對」和「天然的人少地偏」,各自對最後的結果貢獻了多大比例。

但如果要我說紐西蘭有什麼值得學習的地方,我認為其政府快速出臺的極為明確的四級應對體系以及全面透明鋪天蓋地的溝通宣傳,達到了媲美企業危機公關的效率,令大部分紐西蘭民眾充滿正能量。

歡迎討論指正。


2020年初,新冠病毒COV—19來勢洶洶,席捲全球,遠在地球南隅的島國紐西蘭也未能獨善其身。從3月下旬到5月下旬紐西蘭經歷了兩個多月舉國動員,眾志成城的全民抗疫,成為在西方國家中較早宣佈抗疫取得成功的典範。作為一個人口僅500萬的南太平洋島國,紐西蘭政府的抗疫佈署既借鑒釆用了中國封國封城的舉措,同時又兼具移民和福利國家的人本色彩。

紐西蘭政府早在2月初中國疫情肆虐的時候,就陸續減少了來自中國的入境航班,逐漸加強了對邊境口岸的管控。在整個2月份紐西蘭還沒有感染病例時,人們的生活出行還沒有受影響,大家各自忙碌,在談論新冠疫情時多少還存在一點僥倖心理,總覺得那是發生在遙遠北半球的災難。在最大都市奧克蘭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大街皇后街Queen St的黃金地段的有一處沿街商鋪,在偌大的櫥窗上面向街道行人打出了四個斗大的紅色楷體字—「武漢加油」,這四個簡體中文字向過往的華人華僑和中國留學生們詮釋著這個國家的善意和溫情。

新西疫情封鎖前奧克蘭市中心商鋪櫥窗上的「武漢加油」赫然在目

到了三月中旬形勢急轉直下,儘管全面停止了與中國的通航,也擋不住新冠病毒威脅紐西蘭的腳步。第一例病例是從伊朗傳過來的,政府趕緊停了與伊朗的通航,緊接著第二例病例從義大利傳過來......由於輸入性病毒攜帶者們也搭乘過國內航班,他們首先感染了家人,然後在紐西蘭爆發了社區傳染,緊接著在紐西蘭的南北兩島的大中城市都出現了感染病例和疑似病例,感染人數直線上升,迅速破百。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政府再也不能小修小補,3月23日(星期一)紐西蘭女總理Jacinda Ardern宣佈全國封境封城lock down,並決定從3月26日(星期四)開始全國進入Level 4最高等級的居家隔離措施,政府要求全國所有的居民以家庭為單位,stay where you are,不得擅自出門,國內航班全部停飛,企業商場店鋪大部停業(僅保留大型食品超市正常營業,但也必須採取2米以上的間隔措施,同時限制進店人數),政府宣佈保持Level 4狀態四周。此舉顯然是借鑒中國的抗疫經驗,全體國民居家隔離,要把新冠病毒扼殺在可控範圍內。

在全國Lock down之後,整個國家停擺,平時繁忙的高速公路和主要街道上車輛全部消失,中心城區門可羅雀,所有人都安靜地居家隔離。筆者有位朋友在封鎖後第二天開車出門,結果被警車尾隨,幸虧及時拐進一條小路。在限制出行的狀況外,只允許出門在家附近大型食品超市中去購物,而且要採取嚴密防範措施,限制進場採購的人數。在超市門口都工作人員值守,維持秩序,超市門口排起長隊,大家都自覺遵守2米以上的社交距離,遵循進入超市「一出一進」的秩序,通常排隊時間在10-30分鐘。隨著時間的推移,疫情逐步緩解,大眾的恐慌心理消除,到超市排隊等待購物的時間就越短。在超市入口也隨處可見酒精消毒液,剛開始在多家超市中,發現麵包和衛生紙是被搶購得最厲害的,其他食品如蔬菜、水果和肉類在整個疫情封鎖期間始終維持正常供應。

疫情期間紐西蘭民眾在Countdown超市前排隊等候購物

在宣佈全國緊急居離隔離的政策同時,紐西蘭作為福利國家的特徵也呈現出來。由於全體國民都居家不出,很多人無法外出工作,就此失業,收入無著。去年底紐西蘭政府有財政盈餘75億新幣,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於是財政部和社會發展部合作,給生活陷入困境,需要緊急救助的國民發放工資補助,稱之為Wage Subsidy and the Essential Workers Leave Support。工資補助根據隔離前的工作時長分為全職和兼職兩種,全職是每週580新帀,兼職是每週350新幣。紐西蘭居民只要在社會發展部MSD的相關網頁上申請,只要用2-3分鐘時間填上姓名、稅號及帳號等基本信息,經過一週左右的時間審核,政府就會把12周的工資補助一次性打入居民的賬戶中。在整個疫情期間,總共有兩百多萬的紐西蘭居民申請了各種補貼和救助。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紐西蘭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高薪養廉的國家,在政府大量補助國民的同時,總理通過媒體宣佈自己減薪40%,部長和政府高級官員們減薪20%等,以節省政府開支,共同對抗疫情。

在最終長達七週的封鎖期間,每到傍晚是社區裏最活躍的時候,人們紛紛外出,在家門口附近跑步運動健身,孩子們騎自行車、玩滑板。大家都自動保持2米以上的社交距離,筆者多次碰到白人及其他族裔,大家在社區道路上相遇,還是如往常一樣友好微笑地互相打招呼問候。

當然在國家處於Level4和Level3的封鎖狀態時,絕大多數紐西蘭人還是安靜地呆在家中,無聊之極的人們除了鍛煉廚藝外,也如同中國人民一樣開發了以家庭為單位的舞蹈和遊戲,在網路上傳播。紐西蘭的警察們也錄製居家視頻,通過Ipad玩遊戲、和同事煲電話粥,並通過媒體平臺發布,以此來鼓勵國民們安心居家。紐西蘭的衛生部總幹事Ashley Bloomfield 博士每天下午一點在電視媒體上公佈最新疫情,是和大家天天見的老朋友,也因此被戲稱為「國民男神」。

最終紐西蘭以感染1504人,治癒1482人,死亡22人的微弱代價,取得了抗疫的初步勝利。總理在確認無新增病例後,於4月27日宣佈下調警戒到Level3,兩周後又下調至Level2,紐西蘭目前已逐漸恢復正常的社會工作秩序,在當前Level1的狀態下除了邊境仍舊關閉外,國內出行已暢通無礙。到6月8日,紐西蘭最後一位患者也治癒出院,這意味著新冠疫情在紐西蘭正式清零。

衛生部總幹事Ashley Bloomfield 博士每天下午通報疫情

後記

隔岸風聲狂帶雨,青松傲骨定如山。紐西蘭儘管是「五眼聯盟」的成員,但在此次抗疫中,以其有條不紊的動員能力,穩健高效的福利體系,成熟理性的公民社會和靈活務實的對外政策,迅速走出疫情危機,取得抗疫勝利,恢復正常秩序,這種「小國智慧」也是值得研究的。


早期的隔離政策再加上大家都遵守,因為這紐西蘭是移民國家,主要是歐洲,英國,美國,亞洲的。大移民來紐西蘭就是為了work life balance,相對來講都算是比較佛系的!


你以為60分的抗疫行動是個渣渣。

其實60分的行動已經是藍星第二。不是紐西蘭強,實在是其他的參賽選手都太垃圾了。


這樣吧,積極點都被說了我就暴露點不那麼好看的:

1, 檢測條件: 你需要證明你有暴露在被感染的環境,再由家庭醫生評估推薦才能做檢測。

2,痊癒條件: 官方所認為的痊癒=48小時無癥狀,這個無癥狀是由病人在家自己上報

3,大概還有幾萬非法移民根本不敢做測試,怕被暴露身份

4,隔離就是個笑話,隨時離開隔離區,當然城際間管控的據說還是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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