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現在某些神山附近民風說的這麼凶,實際上如果你真的登頂了,你會收到最大的處罰可能是保護區5000元的罰單。

幾年前我在貢嘎寺,問寺里的喇嘛,他跟我說,「你們去爬那瑪峰,我請你喝開水,如果你去爬貢嘎主峰,下來我請你吃飯。」

去年冬天我在亞丁,我問馬夫是不是去登三神山,會被人砍死?他說,不會啊,我們也經常去爬。。你要去爬,我跟你牽馬。

實際上,時代變了,大家都比較和諧了。在岡仁波齊,印度教,白教,黃教都是順時針轉山,苯教是逆時針轉山,他們都沒有打起來。

亞丁三神山,更多是景區宣傳來的,上世紀很長一段時間,沖古寺都是土匪盤踞的地方。當年約瑟夫洛克都是拖了天大的關係才得以平安通過。在這些殺人越貨的土匪的地盤,別說去登山,就是路過都可能命歸黃泉。


相信提問者只是好奇一問。

很多答主擔心提問的同學,或者很多人去嘗試攀登。這未免有些多慮。

細想一下:真正(有實力)的攀登者,據我所知,只要智商在線的話,都不會去攀登岡仁波齊。反過來想,如果你智商不在線,那麼你也一定不具備攀登岡仁波齊的技術。

雖然有很多不明覺厲的旁觀者,會把圈外的敗類默認為登山者(比如三清山一案的幾個人,根本就不是瞎胡搞玩票的),但在我的認知範圍內,真正的攀登者,恰恰也是國內最環保、最注重人與自然平衡的那一類人。

話說回來,如果單純是好事之徒的假設,腦洞也可以開一下:後果到底是什麼?

其實,結果顯而易見。

提到國內禁止攀登的山峰,岡仁波齊之外,就是梅里雪山的卡瓦格博了。所以攀登岡仁波齊的後果,也幾乎可以參照攀登梅里雪山的後果。

在我對此的調研採訪中,明顯感覺到在梅里雪山當地村民(主要是雨崩村和明永村,西當村和仰宗村,以及西藏一側的村子對梅里神山的認同感不是很強)眼中,攀登就是一種談虎色變的禁忌。

擺事實:王天漢偷登卡瓦格博,被雨崩村民暴打。要不是阿那主讓他們手下留情,王天漢絕對逃不出去。

為什麼會這樣?

當然這背後有深層次的歷史:1991山難、1994年風災、1996年攀登失利、1998年屍體留出、1999屍體污染水源、2003年環保會議及人大立法、2003年之後神山對旅遊業的養成,等等。

(關於梅里雪山的細節真相揭秘,具體的可以期待下我和搭檔正在采寫的非虛構紀實作品。歷時3年,上百人的採訪,遍及雲南、北京、西藏乃至日本的東京、京都.... )。

但現在一定要給我一個更直接的答案的話,你可以腦補一下:

岡仁波齊的攀登者,在山體上鑽上一顆一顆掛片,塞進去一枚又一枚機械塞,踢掉一顆又一顆神聖的石頭。不說朝聖的藏民,假如你是一名在旁觀的旅遊者,你都覺得,媽的,快住手!

就這麼簡單。

價值觀無非對錯,只有在特定的語境下是否合適之分。

但此時此刻,我的觀念是:

我非常崇山現代登山運動,也會震撼於極限環境中人類之偉大,但我也非常尊重當地原住民的信仰。

現代登山的很大一部分意義在於實現自我價值,因此我心目中的現代登山運動,以及實現自我價值的山峰,不能建立在破壞原住民信仰和感情基礎之上。否則這種實現自我的價值,就變成了實現自私的價值。

自我和自私,有時就在一念之間,有時也是一座山峰的區別。

如果你也恰好認同我的觀念,也請你相信,真正的攀登者,也都是如此認為的。


爬了只要宣傳就會去吃牢飯或者被罰款


"所有的路從選擇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有對錯

有的不過是選擇前的推敲和平衡

以及選擇後的堅定和堅持

不需要向誰交待這是自己的人生自己去選擇

自己做主以及自己承擔所有一切的好與壞苦與甜「

到達崗仁波齊神山下的小鎮,氣溫已經降到十度以下,大巴下車的地方就是這座小鎮的中心,新藏公路從它旁邊划過,一頭可以通到拉薩方向,一頭通到新疆。

道路兩旁,掛著五彩斑斕金番的店鋪,鎮上的藏民穿著厚實的花色的裙子,裹著厚實的頭巾,八月的天氣,這裡已經是冬天。街道上並不多人,來這小鎮上的人大多只有一個目的,轉山。

這座高原上的小鎮沒有高層建築,站在街道上可以望見遠處成片的雪山,到達的天氣並不好,雪山上吹下來的寒風刺骨,天空厚重的雲好像快要壓下來,整座小鎮充滿了蕭條與滄桑。

鎮上五顏六色的小店,有很多來自印度和尼泊爾的服飾,一頭鑽進去,總能淘到幾樣好寶貝。我在一個大著肚子的藏族女孩家裡,淘到一件好看的藏式花裙和印度來的披肩,厚實的羊毛,花色格子,學著當地人的樣子,將披肩裹在頭上,裙子很大,像極了圍裙可以系在腰間。

我在鎮上一家四川人開的旅店裡住下,小鎮的白天無法供電,旅店大廳里一片陰沉,有四五個男人圍坐在烤爐旁,聊著關於轉山的事,我走過去,輕聲坐在沙發的一角。

有人將話題拋給我:「姑娘一個人來轉山?第幾次來了?」

「是第一次,沒有經驗的。」

他們笑笑,坐在圍爐旁一個戴著黑帽子的男人,這是他第五次來轉山,幾乎每一次都能在一日內轉完。我向他們請教需要注意什麼,

旅店老闆說:「如果你需要,我這邊有登山杖可以借給你,很多人轉山後就丟在這裡不再用了,你去倉庫隨意挑就好。」

「如果你想一日內轉完,清晨五點就要開始出發。或者可以選擇轉兩日,第一日晚住在山上露營點,這樣你的時間會比較充裕,不需要趕路。」戴帽子的男人說。

「我沒有什麼經驗,就兩日吧。」

下午五點,陸續有轉山回來的人,我見到有步履輕盈回來的女生,心裡的擔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入夜後的小鎮空氣里凝結著冰涼,我們的房間沒有暖氣,只有床位上鋪著的兩床厚實的棉被和電熱毯,凄冷總容易使人聯想到孤獨,我早早躲進被窩裡開始看電影&&>,希望能通過電影找到一些支撐的力量。

我沒有想過第二日的轉山會是這麼艱難的事,一直認為自己還算比較有毅力的人,在第一日轉山過程里就崩潰了。

高反高反高反!在海拔5000以上的山路徒步,雙腳就像扎紮實實的灌了鉛一樣沉重,往前多邁一步都是太難的事!走不完的山路望不見頭,爬不了坡!

拄著登山杖,走幾步就需要停下調整呼吸,

身邊所有人都在超越我,

我行走的像步履蹣跚的老太,事實上藏族的老太太們,腳步飛快。

在路旁坐著休息的時候,

思考這究竟是體力體能的挑戰還是精神的苦修呢?

在西藏,一個佛教徒一生最大的心愿莫過於去岡仁波齊朝聖。她們認為:圍繞岡仁波齊轉山一圈,可洗盡一生罪孽。

那麼我這個沒有信仰的俗人呢?希望能消除障礙罪責,通過轉山也能實現嗎?這麼想著眼淚也大顆的掉下來。

面前這座巨大的岡仁波齊神山就這樣矗立在眼前,只看一眼都讓人望而生畏,太乾淨,乾淨到一塵不染,多看幾眼都會被灼傷。

天很快要暗下來,身邊徒步的人越來越少,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已經到達了露營點,如果天黑前不能住下來,走夜路是很危險的事。高原反應愈發厲害。

我見到落腳的地方就在不遠處,卻實在走得太艱難,再也邁不動腿。那樣的時刻,你無助的沒有任何路可以選擇,身邊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即使內心急得快哭出來,依然要咬著牙繼續走。

幾分鐘的路幾乎半爬著花了近一個小時,到達露營點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下來,意識到自己已經安全,頃刻間所有的委屈,堅持,隱忍,疲憊隨著淚腺集中爆發,我坐在院子里沒有形象的大哭起來,精力和體力都已經到達了極限,我太累,太累了呀。

當晚住宿的房間里同住著幾位藏族的老奶奶,見我快要死掉的樣子,告訴我,「孩子沒事的,現在你去睡覺,明天你跟著我們一起走。」

我躺在藏式平房裡那張破舊的床上,渾身發冷,腦子不清醒,頭很痛,胸口的跳動很快,也無法控制自己呼吸的節奏,高原反應已經使我不能再思考,只想去睡,去睡。

迷迷糊糊,聽著奶奶們在房間裡面對著神山的方向,一遍又一遍的磕著頭,嘴裡在念誦著經文,進行著她們的朝拜。

我很快昏睡過去,一位藏族的小女孩,輕聲走進我房間,給我送了一支氧氣瓶,這是她走夜路去另一個露營點買來的,我想要起身道謝卻沒有氣力,吸了一瓶氧氣,又在昏昏沉沉里失去意識。

第二日清晨,天還沒有亮堂,

藏族的奶奶六點就開始出發,

第二日需要攀登海拔最高的山口,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攀登下來的了!

我就像她們的孩子一樣,我邁不動腿了停下來,老奶奶們也都停下齊刷刷的目光圍著我,擔心我堅持不了,她們拿出自己的葡萄糖,維生素,還有奶糖遞給我,看著我吃下去再繼續走。我走得實在很吃力,她們幾次指指我身上的小小的挎包,想要替我減輕負擔,實際上她們身上的負重比我更多。

我幾乎是每走五步就要停下調整呼吸,就像跑完800米呼吸急促,有兩個奶奶乾脆守在我的左右後方,我停下腳步,她們也停下。我喘氣完繼續走,她們才繼續走。

中午在補給點帳篷里

有藏民在賣藏式奶茶和青稞泡麵,

我買了一支罐頭,沒有一點食慾,

喝幾口打算丟掉減輕負重。

一位奶奶幫我把罐頭收起來,

放在自己的背包里。

在我太累的時候,

又取出來給我補充體力。

我買了紅牛遞給奶奶,想讓她們也喝一些,一個老奶奶接過去,拿在手上,我指指飲料「你喝,喝呀!」她哦哦的點頭,戴著口罩,假裝喝了一口,又拿在手裡。我走了一段路,她將飲料遞上來,自己沒捨得喝一口。

我們語言不通,只能簡單的交流,她們目光炯炯,相視時遞給我大大的真誠快樂的笑臉。

她們都是虔誠的教徒,當晚轉山從早晨徒步到天黑,一直到繁星爬滿了夜空,我們還沒有走到終點。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盡,體力已經透支,我們已經適應了彼此間步伐的頻率,每走十分鐘,就默契地往路邊的草地上一躺。

要說那樣的時刻,是什麼支撐著我走下去,哪裡有什麼信念,

只是為了要活著回去。

我兩日轉山怎麼樣也會結束的,而她們下山後第二日還要繼續轉第二圈,第三圈。

我已經哭了好多回,不管是因為疲憊還是因為感動。言語畢竟顯得蒼白,身心的感受和體驗才是最真切。

這次轉山的意義,竟是讓我感受這人世間最純凈最樸實美好的感情,善意!善心!我想我沒有她們那份純凈的信仰和毅力。我也沒有期望一次轉山便得到心靈的救贖獲得智慧,

但收穫與成長,福德因緣,在這次轉山裡,已經找到圓滿的回答。


每一個登山者都是敬畏雪山和遵守契約的實踐者。

關於藏區神山,除了岡仁波齊,珠穆朗瑪峰,8000米以上的干城章嘉峰也是鼎鼎有名的神山。

萬物有靈的傳統觀念令藏區人民對待自然總是抱著敬畏的態度,敬畏生珍愛,所以藏區傳統文化中就形成了對高原神山神湖,泉水水源,動物,植物,以及寺院附近地區的各種言行禁忌。神山方面,禁忌隨便攀登,更忌諱在神山上狩獵,採集,挖掘,砍伐,喧囂,以及採摘神山上的花草木石土等。

有鑒於此,有人認為出於對藏族同胞宗教感情與風俗習慣的尊重,政府應把相應的山峰列為禁登區。

世界第三第三高峰——干城章嘉峰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干城章嘉峰是座備受頂禮膜拜的神山,那裡的居民不歡迎慕名前來的登山者。他們認為:如果這些不懂禮節的「夷人」登山時冒犯了神靈,那麼山神會為此大發雷霆,給人間帶來災難。經過協商,當地居民和登山者各退一步,相互妥協,達成了一致的協議:登山者必須保證不達到干城章嘉峰10米以內的地方,否則嚴懲不怠。所以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哪個人真正登上干城章嘉峰海拔8586米的峰頂,包括1951年第一次登上干城章嘉峰的英國隊在內的所有外國登山隊為了表示對當地居民的尊重,統統在距離登頂10米的地方就宣布登頂。

同樣坐落在雲南德欽縣的梅里雪山是人類至今仍未登頂的山峰。它因中日聯合登山隊三次登頂失敗而廣受關注。當地人對登山隊的阻止,在1999年第四次試圖登頂時被迫取消攀登計劃,至此,反對攀登神山,由民間的自發行動轉為官方的自覺行為。2001年6月在昆明召開聯合會議,雖然沒有明確規定出台,但是至今還沒有哪支登山隊拿到合法的批文,根據藏傳佛教的教義,神山就像一個人坐著,膝蓋以上是不能上去的,卡瓦伯格高6740米,禁攀登區大概在4000米以上。

人在大自然中是渺小的,對神山我始終帶著虔誠和敬畏的心靈。同時尊重每一個當地居民和當地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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