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德與馬克吐溫、魯迅是並驅齊駕的三駕馬車,我說的是在寫段子、警句方面。

努力不過是無事可做的人的避難所;

借錢要向悲觀主義者借,因為他們不期待你會還錢;

時尚總是醜得難以容忍,所以我們每六個月換一次;我年輕時以為金錢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等我老了才知道,原來真是這樣的;人生有兩個悲劇,第一是想得到的得不到,第二是想得到的得到了。

甚至,有些不是他寫的句子,都將功勞安在他頭上,比如這句「生活的一切都和性有關,除了性本身。性關乎權力」。

我當然羨慕他,死後,墓上能有如此多的吻,比活著還開心吧?

他讓女人瘋狂,讓男人喫醋。

在電影《巴黎,我愛你》中,一對度蜜月的情侶來到他的墓前。

男主:為什麼你非要找他的墓?

女主:因為他能逗我開心。你知道他的臨終遺言是什麼嗎?男主:是「把我的墓設計得難看點」嗎?女主:他躺在廉價小旅館的牀上,不喜歡牆上的裝飾,但是又沒錢搬到別的地方住,就對朋友說,「要是這個牆紙不換走,我就走了」

是的,一個在臨死時還開玩笑的人,不多見。

他的人生踐行了刻在墓碑上那句話「我們都深陷紅塵,總有人仰望星空」:想愛就愛,愛男的也可;想唯美就唯美,穿帶花邊的天鵝絨大衣,齊膝短褲,黑色絲襪以及深紅色與丁香色的襯衫,配淡紫羅蘭色領結;想說就說,我沒有什麼可申報的,除了我的天才……

正因為我們都深陷紅塵,所以要有紅拂夜奔,要有人仰望星空,王爾德、思特里克蘭德、梵高、佩索阿。


謝邀,。

好喜歡他。至於他是不是同性戀,與我何干。

有幅作品很有名的,是一個與王爾德同齡的畫家的《夏洛特女郎》,內容來自一首長詩。講的是年輕的姑娘受到了魔咒要永遠留在房間裏,出門就得死。她只能透過一面魔鏡窺探外面的世界,然後把景色都織在掛毯裏。她以為一生就是這樣了,直到有一天,她在魔鏡裏看到亞瑟王的騎士蘭斯洛特,姑娘願意用餘下的生命去換再見他一次的機會,於是她帶上她織好的毯子乘上小船去找他,船兒載著她,走向愛情也走向死亡。

畫中的悽美,死亡和愛交織在一起的旋律恰好可以用來說明王爾德的風格——我愛著,什麼也不說,我愛著,只有心裡知覺,我珍惜我的祕密,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愛著,不抱任何希望,但未必沒有幸福。

王爾德的色彩感好極了,比如他的《漁夫與靈魂》中,紅寶石,紫水晶,孔雀藍,黑檀木,祖母綠,放進文字裏就像珠寶在石頭堆裏發亮,令人目眩。

他對死亡的描繪也是我見過的最迷人的,比如《坎特維爾的幽靈》——「在很遠的地方,過了松樹林那邊,有個小花園,那裡的草又長又深,毒芹的花開得像白色的星星夜鶯整夜整夜的唱歌。月亮冷冷清清的望下來,紫杉樹張開巨大的臂膀,遮蓋住酣睡的人」。感覺他是帶著些許神往寫那個地方的。

他一心一意要回到中世紀或古希臘,現實對他來講就是維多利亞工業時代灰濛濛的天空,或狄更斯筆下倫敦骯髒的街道。他也知道他回不去了,只好從藝術那裡偷來一個夢,擋在他和現實之間。這個名叫唯美主義的夢,像是盛在琉璃碗中的濃酒,發出百合花的香氣,泛著琥珀色的光,喝多了就傷感起來了。


小時候看《快樂王子》,我一直以為王爾德是兒童作家呢。直到在在微信讀書看了王爾德的兩本書,《道林格雷的畫像》和《自深深處》。

下面是《自深深處》裏的一點點節選。

諸神幾乎已賜予我一切:天賦、顯赫的名望、重要的社會地位、卓越的才華和非凡的智力。我使藝術成為哲學,哲學成為藝術。我轉變了眾人的思想和萬物的色彩,我的言行舉止沒有一點不使人嘖嘖稱奇。我將戲劇這種最為客觀的藝術形式變為像抒情詩或十四行詩那樣適合表達個體主觀情感的藝術模式。同時,我拓寬了戲劇的領域,豐富了戲劇人物角色。戲劇、小說、韻律詩、散文詩,微妙或奇異的對話……無論我接觸什麼,我都能使其變換出一種新的美。

看到這裡,覺得王爾德真的好自戀啊。 看的我臉酸,而且特別想笑。但是並不令人討厭,可能因為王爾德真的是個有趣又有才華的人。


鞭闢入裡比張愛玲還狠的藝術家

他有奇怪的雕琢到極致反而渾然天成的審美和批與評的能力,而且沒有門檻的把狠毒和溫柔的氛圍無偏無摩擦的一把插刀在你腦子裡,好像所有文字都是你一直模模糊糊意識到卻沒形成觀點訴諸於口一樣。


我一直記得他說(大意)人們眼中的他是亨利勛爵,道連格雷是他在另一種生活(?)裏想成為的人,而他認為自己是畫家霍爾沃德......很能說明問題。

我自己覺得他是矯揉造作的天才,充滿溫情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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