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斘野l生鬼壓牀的時候,實際上是現實世界中的人在試圖喚醒我。他們搖晃我的身體,導致我在"夢中"動彈不得;他們呼喚我的名字,讓我在所謂的"清醒"中聽到奇怪的聲音……也許我是一個植物人,我昏迷很久了,他們都在試圖喚醒我。可是我一次又一次掙脫,重回"夢境"。也許在"真實世界"中,我不再是我,我也不愛你。


你信不信,搞不好上輩子你是盆「仙人掌」

早上起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佛說輪迴,意思是眾生在死亡後,靈魂又輪迴重新投胎成為另一個人,像車輪一樣轉動不停,循環不已。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是輪迴,至少一生一死,是個守恆的事。現在全世界人口70億,公元前200年世界人口約為1.5億,公元700年世界人口約為2.1億。人口暴增,這些新增的靈魂哪來的呢?

靈魂是靈體,不是實體。可以想像,靈魂xxoo這事不太容易實現,沒聽過大靈魂可以生下小靈魂,反正我想像不出來。坊間也沒有靈魂裂變的傳聞,人雖有三魂七魄,可無數的小說和電視劇教育我,哪怕少一點,就會變傻子、癡呆什麼的,然後男主女主上天入地盜個仙丹才能救活。至少現代人看起來都不傻!這種可能性不高。

我只能猜想地球上不斷減少的,算得上有生命的只有是植物和動物。所以,搞不好你上輩子真的是盆「仙人掌」。

悲哀,按照現在物種滅絕的速度,再過幾百年,都不知道地獄是否還有「畜生道」?哎,死後的投個胎選擇面越來越窄,看起來是個趨勢。「六道輪迴」會不會變五道?看來我得改名叫五道道了!


「我害怕影子。」

「那天我親眼看到我爸爸被影子喫了。」

1


這是一位很有意思的病患。


在等待電梯時,我翻開了他的病歷,姓名一欄寫的是「病患甲」,病因寫的是「被害妄想」,而其他的身份信息都是一片空白。


電梯遲緩地上升,半分鐘後,停在了十一層。十一層收納的多是有暴力傾向的病人,病患甲不同,他很安靜,喜歡一個人待在病房裡,關掉一切的光源,躲在最深邃的黑暗中。


他的言行舉止和正常人沒有不同,唯一的怪癖就是不允許有人開燈,他似乎格外怕光。


通過走廊,我停在了盡頭的病房,由於常年沒有陽光照射,過道里有些陰涼。

打開門的時候,微弱的光照在了一具模糊的身軀上,他靠著牆壁不安地扭動著身體,疲憊而又嘶啞地說:「關門。」


我將門關上,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了沙發,從上衣口袋拿出錄音筆打開。


「你好,我是 A 市醫科大學的研究生,已經跟醫院預約過和你見面了。」我的眼睛還未適應黑暗,只能憑著印象朝著大概的方向開口說。


「你似乎很怕光?為什麼?」等了一會兒,他沒有回應,我只好嘗試打開話題。


「因為我害怕影子。」他嘶啞的聲音傳來,停頓了一會兒,又接著說:「影子會喫人。」


果然沒有來錯,影子會喫人,多麼有趣而新穎的想法啊,這次記錄一定會對我的畢業論文有極大的幫助。


「什麼時候發現的?」我登時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我沒有問他為什麼,因為我知道想要接近精神病患的世界,首先要將自己偽裝成他們的同類。


「七歲生日那天……」他的語氣很慢,有一種滯澀感,但這樣也好,我纔不會錯過每一個細節。


「我爸爸給我燉了一鍋肉,他告訴我,那是兔子肉。」我保持耐心,靜待下文。


「可是我知道,那是我媽媽的肉……」桀桀,他忽然低聲笑了起來:「我全都看見了,那天我沒有去上學,而是躲在了衣櫃裏,看見爸媽開始爭吵什麼,然後媽媽哭著推搡爸爸,爸爸拿起檯燈砸在媽媽的頭上,一下又一下……」

不知為何,我從病患甲的笑聲中聽到一絲悲痛的意味,見鬼,我怎麼知道笑聲為什麼會悲痛,可我分明這樣覺著。


「地板上好多血啊,像除夕夜放完鞭炮後滿地的紅紙,啊,我忽然想起一晚除夕,我坐在爸爸的肩頭點燃了鞭炮,漫天的紅紙和密集的響聲,太好玩了。」病患甲彷彿說到高興處,黑暗中模糊的身影似乎在手舞足蹈,語速也急促起來。


「然後呢?」我聽得入迷,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緊握住錄音筆,生怕錯過了一字一句。


病患甲頹然坐回地上,有氣無力地說:「然後?然後影子就把爸爸喫了。」


「我累了。」他說。


我知道這是逐客的意思,雖然我聽得一頭霧水,顯然他有意隱瞞了什麼,但我知道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接下來我無論問他什麼,他都不會回答我了。


「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每一個人都有傾訴的慾望,我相信病患甲也不例外,我只需要給他一點準備的時間。我很明智的選擇告一段落,站起身來說了句話後,轉身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穿過長長的走廊,眼前的世界逐漸明亮,彷彿從深淵重返人間。


這裡是 A 市唯一的精神病院,收納了 A 市幾乎所有的精神病患,為許多精神病科的醫學研究生提供了數之不盡的素材,而病患甲無疑是最特殊的一例。


我叫何景晨,是一名偏向於研究與理論的學術型研究生,病患甲是我憑著與院長的關係爭取到的研究對象,我將會把對他的研究寫進我的畢業論文中。

走出醫院的大門後,我仍然震驚在與病患甲的初次談話中,影子喫人,多麼有趣的想法,精神病人都該去寫小說,指不定能成為一代腦洞大神。


我輕笑一聲,為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感到可笑。這時候回想起,有兩處關鍵的情節需要病患甲補充,一是當天他爸爸燉了一鍋他媽媽的肉,那麼他喫了嗎?二是他直接跳到「影子把爸爸喫了」這一段,過程卻避而不談。怎麼喫的?喫了之後呢?


我按壓著躁動的太陽穴,強迫自己興奮的神經冷靜下來。這時候一輛紅色的凱美瑞停在我路邊,一位戴著墨鏡的妙齡女郎放下車窗後對我展顏一笑,她有一頭如瀑的長髮和精緻的五官,這正是我喜歡她的原因。


她叫宋依,是我高中三年的同學,也是我現在的女朋友。


2


咖啡廳內播放著小眾的抒情音樂,咖啡杯上白霧繚繞,張樹衡陷進沙發裏,眼睛掛著腫脹的黑眼圈,目光沒有焦距地盯著桌上的咖啡。


宋依坐在我身旁,我們和張樹衡是發小,三人從小住在一條街道,一起玩耍,一起念書,從同一所小學到高中,到如今各奔前程,但有空仍然會聚在一起。


「我今天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病患。」我輕輕敲著桌子,吸引他們的注意,然後拿出錄音筆,播放著和病患甲的談話內容。


張樹衡是個看上去略顯得拘謹的男人,穿著淺藍色的格子襯衫,鼻樑上掛著一副厚厚的眼鏡,頭髮凌亂著,此刻抬起頭來,似乎也被錄音的內容吸引了。


「據他所述,七歲那年他親眼目睹了一起人倫慘劇,他的父親將他的母親殘忍殺害了,並且肢解分屍,燉成了一鍋肉,最後他說影子將他父親喫了。」我關掉錄音筆,做了個簡單的總結。

「噢,也就是說劇烈的精神創傷造成的應激反應導致精神失常?」宋依接過話來。


「我想沒那麼簡單,根據我對病患甲的初次接觸,我察覺到他身上並沒有體現出精神失常的特徵,相反邏輯清晰,不具備攻擊性,雖然有些抑鬱寡歡,但也在合理的程度。」


「他有一點很特殊的地方。」我思考了一會兒,又說:「他似乎很怕接觸光,病房處在走廊的盡頭,病房內更是沒有一點光源,並且他在我打開門的瞬間明顯有驚慌的表現。」


「他似乎真的害怕所謂的影子。」


「如果影子會喫人,也挺好的。」張樹衡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我看了張樹衡一眼,他哆嗦著嘴脣,拿起紙巾不斷抹著額頭的冷汗,他有重度的神經衰弱,高中時候落下的毛病,這麼些年越發嚴重了。


「怎麼說?」嚴格來說張樹衡也算是精神病患,作為一名精神病方向的研究生,我很樂意聽聽他的想法。


「有一個成語叫如影隨形,善惡到頭終有報,做過的壞事可以瞞過所有人,瞞不過自己的影子。」張樹衡說完後,神經兮兮地笑了起來。


我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想來高中發生的那件事對他造成的傷害確實挺大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宋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只好起身結賬,然後三人在門口分手,各自回家。


回到家已經是夜晚的八點多,當我洗完澡的時候,正好接到一個電話,是宋依打來的。

「喂,怎麼了?」我對著電話問。


「明天下午五點來醫院一趟吧,爸爸約咱們一起喫飯。」宋依的聲音甜甜糯糯的。


「嗯,知道了。早點休息,愛你。」我將電話扔到了牀上,拉開落地窗的簾子,伸了個懶腰,月光傾瀉而來,倒映著落地窗上我的身影。


「嗨,影子。」我朝著自己的倒影打了聲招呼,倒影隨著窗外閃爍的霓虹扭動變幻著,彷彿在無聲地嘲笑我的幼稚。


我自覺無趣,躺到牀上閉目養神。


宋依的父親就是病患甲所在精神病院的院長,明天約我喫飯,想必是談我畢業後去他的醫院工作的事情。我估摸著時間,明天有一堂理論課,下課到下午五點間有三個小時的空餘時間,我還能順便去找病患甲聊聊。


想著便睡著了,隔天早晨醒來,匆匆趕去學校,上完課後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 A 市精神病院。


3


醫院大堂內冷冷清清,精神病院不同於其他醫院,病患鮮少有家屬探望,他們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在醫院內遊盪,或者躲在病房的某個角落,沉浸在自己的異想世界中。


我找到前臺的值班護士問:「麗麗姐,拿病患甲的入院記錄給我看一下。」

她抬頭看見我,笑了笑,將胸部壓在桌子邊,搔首弄姿地問我:「呀,是小晨來了啊,找院長嗎?」


我嗯了一聲,又重複了一遍開頭的問話,她自討了個沒趣,甩了甩頭髮有些慍怒地說:「哦,沒有入院記錄。」


「沒有入院記錄?」我覺得有些奇怪。


「對呀,他是主動要求進來的,咱們主治醫師一看,這裡的哪位病患不是擠破腦袋想出去,哪還有人想方設法要進來,腦子一定有病,就把他收下了。」麗麗擺弄著新做的美甲。


「後續的測試結果呢?醫生後來有去看過他嗎?」


「沒有,這人奇怪得很,平時也就給他添添熱水送送飯什麼的,又不允許人開燈,陰森森的怪嚇人,哪個醫生願意往那裡跑啊。」


麗麗朝我眨了眨眼,我冷漠以對,我向來對這類脂粉味太濃的女人敬而遠之。


我道了聲謝,便往電梯口走去,登上十一樓後,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


推開門後,病患甲依然蜷縮在牆邊,抱著頭躲避微弱的光線。關上門後我摸索著坐在了沙發上,還未開口,先聽到病患甲咳嗽兩聲說:「你來了。」


他的語氣有些奇怪,我將錄音筆打開,放到沙發旁的桌子上,不巧碰到燙手的杯子,端起來湊到眼前看,是一杯熱茶。

「你知道我這個時間來?」我打趣道,啜了一口熱茶。


「嗯,昨天你走的時候,你的影子告訴我的。」病患甲悠悠說著,我悚然一驚,後背隱隱有些發麻,端著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這一定是巧合,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這不是巧合。」他彷彿窺探到了我內心的想法,這令我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幾分,我啞然失語的時候,他已經接著說道:「只有瞭解真相的人,纔可以聽到影子說的話,而我見證了真相。」


「你留意過自己的影子麼?知道人的影子時而深時而淺麼?」他咄咄逼人地提問,我們彷彿互換了位置,我反倒成了被詢問的病患。


「哦?」雖然我瞭解光學,但我知道,如果要跟他討論科學,那麼我將沒有必要走進這間病房,我想接觸的,是科學以外的世界。


「為什麼?說說看。」我翹起二郎腿,背靠著沙發,這個姿勢會使我看上去鎮定許多。


「你聽說過三不善根麼?」病患甲語氣隱隱透露著興奮,我在腦海中搜索關於三不善根的記載,才發現自己對佛家理論知之甚少。


「其實一個人的影子,就是代表一個人的三不善根,貪嗔癡念越深的人,影子的顏色便會越深,許多人忽略了這個事情,因為他們很少會留意自己的影子顏色深淺,但其實兩個人站在同一光源下,影子的顏色還是會有細微的差別。」


我覺得有些無趣了,本以為可以聽到些有意思的見解,不料最後還是借宗教來圓場。

「上次你說到,影子把你父親喫了?是怎麼喫的?」我打算重新佔據主動。


「那天我沒有喫一口肉,我看著爸爸將鍋裏的肉全部喫完了。然後他就躺在藤椅上睡午覺,忽然他的影子從地面上直直站起身來,變幻扭曲的時候漸漸擁有了模糊的五官。


他怪叫一聲,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狠狠插進了我爸爸的胸口,我爸爸沒來得及哼一聲,便死了。」他語氣忽然變得十分漠然,像是說著無關的陌生人的生死。


「然後呢?」


「然後我爸爸的影子趴在我爸爸的身上,用尖利的指甲剖開我爸爸的胸膛,先從內臟喫起,每喫一口,他就像人一分,最後將血肉都啃食了乾淨之後,他就成了我爸爸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你爸爸的影子取代了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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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選專欄

腦洞新世界:武俠、愛情、新現實,看透人生

廖家樂 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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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 每一個時代 都永遠有一批先知級別的人物 有的人心懷憐憫 就會做很多致力於人類自由和和平有關的事業 例如科學等等 有的人自私 就會在站在高層之後 設計一批又一批規則 灌輸一個又一個思想 讓烏合之眾不知不覺之中 從肉體到腦袋 都在籠子當中 一輩子致力於被奴役事業 孜孜不倦
小時候聽說宇宙裏有黑洞這麼個玩意兒,當時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大一的時候有一個考察課叫什麼我忘了,就是提到了十年後的生活希望是什麼樣子的。然後我就使勁的想了想,然後我的回答點燃了整個階梯教室。

我說我希望將來成為一個國際導遊,一個三流小說家。有一個日本前妻,有兩個小孩。我會經常去探望她們,大概就是這樣。

四年過去了,我現在手裡只有一個導遊證。提筆忘字,段子都寫不好。想想當年吹過的牛逼,低頭接著寫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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