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守村人,現在的大城市裡已經沒有了,不過在相對落後的農村還是看的見的。守村人天生五弊三缺,說到守村人,就得說一說城隍廟了。在古時候,基本上每個城市都會有一座城隍廟。也就相當於現在每個縣一個父母官,城隍爺歸屬陰司管轄,每個城隍廟都有判官和陰差,管轄每個地區的小鬼,如果有不能抓住的惡鬼,都會有城隍爺向陰司報告後,陰司負責羈押。大致城隍廟是這麼一個存在,每個村的守村人是由城隍爺選出來的,每個守村人天生五弊三缺,說傻也不傻,說不傻也傻的人,這樣的人,天生心地善良,村裡每家有紅白喜事不用通知,守村人是第一個知道,他自己會主動來家裡幫忙,這樣的人,一般不會上桌吃飯,也不會主動和主家要東西。有時候,如果有些自己不能解決,但是又找不到會的人解決的時候,可以去試試找一下守村人。守村人,基本每個村都有,我也只能說這麼多。


鄉下哪家生出傻子,常常是不叫傻子的。老人說他是「守村人」——擋住村子的災禍、喪失一輩子神志。他長大了,爹媽死了,村裡人就常給他供吃的。這如不是傻子父母傳出的故事,那得說是智者的大愛了。

嬰兒的啼哭嚇不走送來災禍的鬼神,傻子當然也不會與村子的安危有聯繫。這傳說暗示的是:太平盛世,這傻子也有一份功,得養著;倘若村子有了災禍,村人難以自保,自然也就談不上傻子擋住一事了,不必須養。這不僅給難以自保的傻子一個存活的條件,又不至於讓眾人拮据的時候有些自愧之情,這裡面的人文關懷令人感動的豐富。


如果不是李大傻苦苦守著村子,人販子可能已經拐走十幾個孩子了。可之前,李大傻背負著「殺人犯」的惡名,每每被村裡人打的頭破血流,有人甚至看到李大傻跟野狗搶飯吃。

本文為虛構,探秘「守村人」

你聽說過守村人嗎?


生活在農村的人應該有過這樣的經歷。


村裡有人辦紅白事,都會有個傻子過來幫忙。他不說話只幹活,幹完之後默默蹲在那裡吃飯。


這個人就是守村人。


守村人很多村都有,在有些地方甚至流傳一句話叫做「無傻不成村」。


當然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以前農村醫療太落後了。


村裡經常會出現孩子頭疼發燒,得不到及時治療,被燒壞的情況。我記得小時候,農村不發達,交通又不便,一旦孩子半夜生疾病,鄉村醫生又沒辦法時,想送去縣城是很麻煩的,有的只能趕著驢車,或者背著孩子跑去,如此就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孩子留下病根。


所以就出現了很多村子,都有因為病情沒得到及時治療,最終出毛病的孩子,從此變得有些呆傻,有的甚至影響到肢體發育,走路都不正常。


我們村就有一個守村人李大傻。

其實他也不是真名叫李大傻,他原名叫李大志,他爸是個泥瓦匠,他母親是鄰村的,以前離過婚,被娘家嫌棄,尋死的時候被他爸救了,隨後帶回了家裡,然後有了他。


他爸為了賺錢,經常去城裡的基建隊幹活,也賺下了一些錢,在村子裡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但天有不測風雲。


在李大志 11 歲的時候,他爸幹活的時候不慎被工具割斷兩根手指,找包工頭要賠償的時候反而被包工頭叫人打了一頓,被人從城裡抬回來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嘴裡一直大喊「狗娘養的,你不賠我錢我要你命!」,嘴裡叫著要別人的命,但是在家裡沒兩天就自己一命嗚呼了。


他媽自從他爸沒了,每天都念叨著要去城裡找那個包工頭求說法,包工頭嫌麻煩,給了她一筆錢。


結果回家的路上,她開的三輪車發生了側翻,他媽當場死亡,李大志也被撞壞了腦子。


一場車禍,毀了一切,李大志失去了家,再也沒有人撫養他。


從那以後,李大志每天呵呵傻笑,也不會說話了,每天靠著村裡人的救濟和幫別人家裡干一些雜活維持生活,平常的時候滿村子閑逛,每天不是和村子裡的大鵝和狗打架,就是拿著別人給他的收音機在村頭的石頭上曬太陽,不管春夏秋冬,都穿著別人給他的一件破的軍綠色大衣,從此村裡沒了李大志,只有李大傻。


1996 年 5 月 6 日,李大傻像往常一樣,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聽著他的收音機,曬著太陽,嘴裡呵呵傻笑著,似乎一直有什麼開心事一樣。


到了晚飯點,李大傻開始在村子裡轉悠了起來,等待著別人給他飯吃,可能是他運氣不好,也可能是今天村民都太忙了,沒人想起他,他在村子裡繞了好幾圈都沒人給他飯吃,李大傻只能餓著肚子回到了他住的茅草屋裡。


餓著肚子的感覺總歸是不好受,李大傻躺在木板搭起來的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索性他也不睡了,走出茅草屋,搖搖晃晃的向他常去的一處水井走去。

狠狠地喝了幾瓢水,肚子被水填滿了,李大傻感覺自己不光不餓了,甚至撐得慌。晃晃悠悠的向玉米地走去,想去裡面撒尿。


李大傻走進玉米地里,剛脫下褲子,就聽到玉米地深處傳來一陣爭吵。定睛望去,看到玉米地深處有幾個人影在晃來晃去。


「你們是誰啊!把我拽進來幹嘛啊!我還要回去吃飯呢,再不回去我媽該著急了。」有一個女的在說話。


「我們?你管我們是誰,快點把衣服脫下來。」一個男的聲音傳來。


「快點,不然弄死你。」


「救命!」女人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跑。


「跑?你跑的了嗎?你還能跑出我的手心?」一個穿著花褲衩,光著膀子,身上紋著幾個不不倫不類的紋身,梳著一個大背頭的男孩出現在李大傻眼前。


另外兩個男孩按著女人的手,也是一副小混混的打扮。


而被按住的女人,正是鄰居張叔家的閨女,她當時只有十三歲。


「你們放了我吧,我媽馬上就來找我了,你們放我走,我保證不跟別人說,也不報警。」

妹妹哀求道。


「什麼?你還想報警?我們哥仨剛從拘留所出來,還想讓我們再進去?你是不想活了不成!」大背頭男孩突然吼了起來,妹妹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大哥,這還有個傻子,要不要料理了他?」其中一個小混混說道,大背頭男孩斜眼看了一眼李大傻,李大傻褲子還是沒提起來,兩隻眼睛獃獃的看著妹妹,呵呵傻笑著。


「一個傻子而已,你還怕他去跟別人說不成,別理他,咱們繼續。」大背頭男孩扭過頭去,對著妹妹說道「你不要哭了,做我的女人,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不比上學有意思多了?」


大背頭男孩看了一眼妹妹身後背著的書包,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把她的書都給我撕了,今天她不答應,就和這書一樣的下場!」大背頭男孩一把搶過妹妹的書包,把妹妹的書全都倒了出來,三個人沒幾下就把書都撕碎了。


「我答應你做你女朋友,你讓我回去吧!我媽真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妹妹假意妥協道。


「算你識相!既然願意做我女朋友,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咱們就把事給辦了吧!」大背頭男孩說完就開始手腳不老實了起來。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害怕!」妹妹嚇傻了,動都不敢動,向大背頭男孩哀求道。


「怕啥啊!我會好好待你的」大背頭男孩說完就繼續動手動腳了起來。


就在這時,誰都沒注意李大傻已經提上了褲子,突然沖了過來,拽著妹妹的手就跑。

「愣著幹嘛!趕緊給老子追!到嘴的肉還能跑了不成。」大背頭男孩罵了一聲,三個人追了上去。


李大傻帶著妹妹一路狂奔,玉米地里種的玉米阻礙了他們的逃跑路線,妹妹也因為驚嚇過度腿都軟了,基本上是被李大傻硬拽著跑,就在快衝出玉米地的時候,被三個人追上了。


「哎呦,沒看出來,你個傻子還想英雄救美不成?你是在找死!」大背頭男孩飛起一腳踹到李大傻身上,把李大傻踹倒在地,「給我打,往死里打,一個傻子想壞我好事,他是不想活了。」


大背頭男孩向兩個手下吩咐了一聲,一把抓住妹妹的胳膊,「這次你跑不了了,跟我去裡面舒服舒服。」說著大背頭男孩拖拽著妹妹往玉米地深處走去。


「這次大哥可有的爽了,咱們倆也別閑著了,讓這傻子見識一下什麼叫社會!」其中一個小混混說道。


「行!那就讓他見識一下咱哥倆的手段!」另一個小混混說完從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在手裡耍了幾個刀花,對著李大傻的大腿扎了下去。


另一個人拿著個玉米棒子塞到李大傻的嘴裡,大腿被扎,血噴了出來,李大傻痛的死去活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呦,疼吧?我以為傻子不怕疼呢!既然如此,給你來一個好事成雙!」小混混說完拿起刀準備去扎另一個大腿。


李大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一把搶過刀,遠遠的扔了出去,兩條腿像沒受傷一樣,瘋狂地向玉米地深處衝去。


衝到裡面,看到大背頭男孩正壓在妹妹身上,妹妹拚命掙扎,衣服已經散落了一地,地上有幾件散落的衣服,聽到後面兩個小混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大傻衝過去一把抓起一條內褲,向另一個方向逃跑。

「大哥,這傻子跑了,怎麼辦?要不咱們也跑吧?」其中一個小混混慌張地說道,「跑?跑什麼跑,一個傻子,還能真帶人過來不成。」大背頭男孩不慌不忙的說道。


「也是,傻子的話誰信,正好我們哥倆也一肚子火要卸卸。」兩個小混混發出了猖狂的笑聲。


李大傻跑到村子裡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他每天在村子裡閑逛,我家他也知道在哪,腿部的傷口讓他褲子都被血浸濕,劇烈地奔跑讓他失血過多,走路都開始搖搖晃晃了起來。


就這樣,李大傻一瘸一拐的走到張叔家門口,因為他閨女一直沒有回來,我家人也幫著找,那時正在門口等消息。


「砰砰砰!」敲門聲傳來,我嬸以為是女兒回來了,趕緊過去開門,打開門卻看到李大傻一身污穢的站在家門口,手裡攥著一個女式內褲。


李大傻把內褲塞到她的手裡,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內褲,這時嬸發現他手上的內褲,還以為李大傻偷了別人家女孩子的內褲干那種事,趕緊把內褲扔到地上,大聲喊道:「快走快走!不愧是傻子,啥都偷。」就這樣,嬸把李大傻趕走了。


李大傻走的時候一直望著我,不停的揮手,似乎想跟我說再見一樣。


李大傻從張叔家出來,又搖搖晃晃地向玉米地那邊走去,想再去救女孩,因為失血過多加上疼痛難忍,李大傻只能一瘸一拐的走,期間摔倒過很多次,李大傻都咬牙爬起來繼續走。


當李大傻重新走進玉米地深處的時候,三個男孩已經沒了蹤影,妹妹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沒有任何聲音。


李大傻走過去發現妹妹雙目圓睜,舌頭伸出,已經死去一會了,他驚慌的從玉米地里跑出來,卻正好遇到了我們村組織的找人大軍。

「李大傻!你幹嘛呢!跑這麼快是趕著投胎啊。」其中一個村民說道,「咦, 你這腿怎麼了?」,借著找人用的手電筒燈光,那人看到李大傻腿部還在流血。


「大家快過來,李大傻剛才慌慌張張的從玉米地出來還受了傷,裡面不會有什麼東西吧。」村民說完向玉米地里走去,發現好多玉米都倒了,妹妹光著下半身趴在地上,明顯已經沒有生命特徵了。


「人找到了,在這呢,快把李大傻抓住,是他把小姑娘給害了。」村民趕緊把李大傻控制住,不少人對他拳打腳踢,張叔家看到閨女這樣的慘狀,早已泣不成聲。


「就是他,我想起來了,之前李大傻拿著一條內褲來張叔家,那應該就是我妹子的內褲!」我狠聲說道,這時有村民已經報了警。


沒過一會,警察就到了,村民把遍體鱗傷的李大傻交給了警察,警察還帶走了那條內褲。


我們沉浸在張叔失去女兒的巨大悲痛中很長時間,李大傻沒被審判,反而被放了出來。


這下張叔惱怒了。


李大傻明明是兇手,為什麼警察不抓他?


警察耐心解釋,從現場和屍檢結果來看,跟李大傻的指紋和 DNA 不符。


可張叔根本不信,口中嚷嚷著:「就是他殺了我女兒,還能有錯?」

等李大傻回到村子,張叔嚷嚷著拿起尖刀,如果不是周圍的人阻攔。恐怕就會發生命案了。


李大傻獃獃的站在那裡,滿臉的無辜。


他不知道怎麼辯解,可從那以後,村裡的人認定了他是強姦犯。


李大傻從那以後,再也吃不了百家飯了。


大家人人嫌棄他,尤其是張叔家,對他更是極度厭惡。


好多村裡的小孩,也都圍著他轉,經常扔石頭打他。口中喊著強姦犯。


李大傻不知所措,獃獃的站在那裡,臉上是孩子一般的委屈。


李大傻的生活,越來越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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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選專欄

賒刀人、剃頭匠和傀儡師:那些民間古老行當的隱秘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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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痴本智者,為守一方水土安寧,自喪一魂一魄轉世為愚,除魑魅,盪魍魎,平陰陽,定五行,無人可比,無人可敵。


守村人

每一個村子裡都會有一兩個這樣的人,他們表情獃滯,行為癲狂,常常一個人蹲在村頭的老樹下,或者終日遊盪於村子的每個角落,小孩子常常捉弄他們,但是很多老人卻對他們非常客氣。這類人被稱作「守村人」, 心不壞,有點傻,甚至有點瘋癲,村中大小事都知道,村裡紅白喜事會主動去幫忙,只要給口吃的就行,但不會被當作正常人。相傳「守村人」是來到人間苦修的,他能為村子消災擋難,把所有的噩運擋在自己身上,今生苦是為來世福。一般來說,「守村人」天性善良,但大多都五弊三缺,五弊即「鰥、寡、孤、獨、殘。」,三缺即「缺錢、命、權」。所以「守村人」一般壽命都不長,而且命中注定孤獨終老,備受世人嘲弄。

姥姥村子裡也有這麼一個守村人,他叫老何,何以為家的何。他的半邊臉上布滿青紫色的胎記,右眼腫脹得猶如眼皮下藏著一個核桃,板塊結痂的頭髮上,偶爾會有白絨絨的蘑菇長出來。他有很嚴重的羅圈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像一隻飽經風霜疾病纏身的馬猴,孩子畏懼他猙獰的長相,卻常常遠遠地學他走路,然後沖他大喊:半臉癬,一隻眼!這時的他會抄起一根樹枝,佯裝憤怒地向這群調皮鬼衝去,然後氣喘吁吁的靠在樹旁,看著孩子們一蹦一跳地遠去,只留下一串銀鈴般刺耳的笑聲在風裡盤旋。

由於父母工作的原因,我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在姥姥家度過的,這裡有我九個表哥和十個表姐,有我姥爺逼我學過的《六命通匯》和跟哥哥姐姐門一起看過的《鐘樓怪人》。

第一次見到老何是我五歲的時候,那一年的夏天異常悶熱,表哥帶我去河裡洗澡,我年紀小,只能在河邊的淺水坑裡撲騰,正愜意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後背一涼,一條滑膩膩的東西順著後背在往脖子的方向爬,在河中央的表哥扭頭看到我的異常,瞬間臉色大變,然後對我說,別動,草蛇。我手足無措,此時草蛇已經攀上了我的脖頸,我的餘光已經可以瞥見它的信子了,我想哭,可是我不敢,感覺只要我一張嘴,它極有可能會鑽進我的嘴巴里。就在這個時候,一雙黑乎乎的手突然出現,直接抓走了纏在我脖子上的蛇,我頓時感覺重獲新生,扭頭就要對這位救命恩人說謝謝。我一抬頭,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半臉癬,一隻眼!」,他顯然沒有捕蛇的經驗,此時的草蛇正死死咬住他的前臂,而他卻不為所動,專心致志地在蛇身上摳著什麼東西,片刻,一粒紫色的葡萄大小東西出現在他的兩指間,然後沖我揮揮手,笑著說「蛇膽,大補」。我獃滯良久,然後大哭著喊媽媽。哭聲驚動了姥姥,她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切,就明白髮生了什麼。姥姥先看了看老何手裡的蛇,說,青斑,沒毒,不過你得包一包,不好止血。然後拉著我的手對我說,這是你的恩人,快鞠個躬說謝謝。我很害怕這個人,我感覺他好像那個鐘樓怪人,可是姥姥的話總是對的,於是我沖他深深鞠了一躬。隨後老何被姥姥硬拽著來到家中,姥姥碾碎了一些藥粉,用棉花和布條給他包紮好了傷口,姥爺聽了我們的事情,拿出一壺藥酒,非要讓他喝兩盅。老何只是低著頭傻笑,無處安放的手不時抓抓頭髮,搓搓衣角,顯得有些局促和扭捏,看到他這個樣子,我覺得他沒那麼可怕了,反而還有些可愛。

老何走後,奶奶望著他的背影輕輕嘆息,從此,我對老何充滿了好奇,在我不停的追問下,姥姥告訴了我很多老何的故事。

老何的父母是外鄉人,他的父親有一手絕活,用陶罐和地瓜干釀酒,瓜干酒醇香濃郁,姥爺對此也是讚不絕口,夫妻二人在北儀仙一住就是十一年,第三個年頭有了老何,但是他的出生並未給這個家庭帶來多少歡樂,他奇醜無比,腦袋愚鈍,直到八歲的時候,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老何出生以後,他的父母變得深居簡出,父親的瓜干酒產量卻翻了一番,嗜酒如命的姥爺曾經說過,這孩子是胎里善,自己的不幸都可以給別人帶來幸福。老何八歲那年,突生變故,烈日當頭的下午,一隊警察衝進了這個酒香四溢的三口之家,抓走了老何的父母,兩口子臨走前對看熱鬧的村民磕了三個頭,說道,我們兩口子作孽,孩子是無辜的,各位慈悲,誰家不要的糧食,分娃一口,不要的衣裳,賞娃一件,謝謝了。後來聽老人們說,原來老何的父母本是表兄妹,關東來的,二人從小青梅竹馬,但是家裡不允許他們結婚,老何的母親覺得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大家也就不會再反對,於是行了苟且之事,沒想到族裡人知道後,覺得這是羞辱祖宗的大罪,要執行家法,老何父親情急之下,拿著獵槍,打死了族長和一個看守,帶著老何的母親隱姓埋名,遠走他鄉。據說那天,8歲的老何哭著喊道,爹娘不壞,抓錯人了。

從此老何成了孤兒,那時的老人大都心善,痴痴傻傻的老何一直活到現在,他喜歡在村北頭的老槐樹下蹲著,看路邊波光粼粼的河面和街上飛馳而過的汽車,每當有車停下來問路的時候,老何就會一臉憨笑的為他們指明方向,遇到偏僻的地方,老何說不明白,他會幹脆直接帶路,他昂首走在前邊,正常的左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路人邀請他坐在車上,他總會擺擺手說,臟!有的人感激他帶路,會塞給他一些錢物,老何訕訕一笑,雙手插進褲腰,不肯去接,等他們走了,他會笑著搖搖頭,痴痴的說,不要,贖罪。

我很好奇,沒爹沒娘的老何,為啥總會說出一些讀書人才懂的詞,後來在姥爺身上找到了答案,姥爺以前是個教書先生,老了以後喜歡坐在屋檐下邊喝茶邊講一些野史雜文,身邊常常圍著三圈人,里圈是一群坐著馬扎的耄耋老人,聽得津津有味;再往外是一群孩子,時不時插兩句嘴,問些奇怪的問題;最外圈是老何,他遠遠地看著姥爺,聽得入神,燕子落在頭頂啄食跳蚤他也一動不動。

我長大了,該上初中了,村子裡沒有像樣的初中,此時父母也從外地實習回來,於是我來到了縣城,離開了那個門前是路,路邊是河的姥姥家。節假日我經常跟媽媽回去,陪姥爺姥姥吃頓飯、說說話,跟表哥表姐去河裡玩耍,然後在離開村子回家的時候,把口袋裡的一塊聖鬥士泡泡糖遞到在老槐樹底下蹲著的老何手裡。這是姥爺告訴我的老何的秘密,那年二舅闖關東回來,帶回了一箱子糖塊,可以吹泡泡,姥爺拿出來給村裡的孩子一人分了一塊,也分給在老槐樹下發獃的老何一塊。第二天,老何來到姥爺 「授課」的地方,對姥爺磕了一個響頭,說糖有娘的問道,具體什麼味道我們已經無從知曉,但是每次老何接過糖去,總會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裡,然後一邊呵呵傻笑,一邊抹去眼角的淚光。

時光飛逝,尤其是上學的日子,眨眼到了高中,我回姥姥家的次數越來越少,老何看到我時的歡呼越來越熱情,送我離開時的眼神越來越落寞。高一的暑假,我對爸媽說,我想去姥姥家住,我用攢下的零花錢買了一整罐泡泡糖,準備給老何一個驚喜,然而這一次,我沒有在老槐樹底下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老何出事了,就在幾天之前,連綿數天的暴雨讓路邊的一棵枯柳變得搖搖欲墜,天氣難得放晴,幾個孩子在路邊嘻嘻大鬧,有個調皮的小傢伙爬上了這顆樹,傾倒的那一刻,老何衝過去奮力把樹下的三個孩子推到一邊,自己的左腿卻被壓住,等村民將他從樹下拖出來的時候,原本嚴重畸形的羅圈腿已經被壓的筆直。姥爺讓家裡的四個舅舅抬著老何飛奔去找黃半仙,他是村裡的赤腳醫生,也是村裡的風水先生。黃半仙的故事也有很多,他有三個本事,一是看風水,二是拿撞客,三是接筋正骨。黃半仙看到老何,對姥爺說,這腿,我能接上,但是好不了,這是他的劫,他擋的煞已經夠多了。那個暑假,我成了義工,每天奔走於姥姥家與黃半仙的藥鋪之間,那三個孩子的家長們,拿來了六箱雞蛋,還有一些錢,他們說,老何的醫藥費他們出,飯他們管。老何還是痴痴的笑著低下了頭,黃半仙說,雞蛋留下,剛好有用,錢拿走,別妨礙我積德。我把一罐子泡泡糖遞給老何,他開心的手舞足蹈,結果碰到左腿,疼的他立馬齜牙咧嘴,我笑了,黃半仙露出了一抹微笑。「尹家小子,今年多大了?」因為我從小就跟姥姥長大,村裡人都習慣叫我是尹家小子,尹是姥爺的姓。「十六了」我對黃半仙還是有點畏懼的,他平時很嚴肅,總是板著個臉,姥爺可能是他在這個村子裡唯一的朋友,黃半仙曾經說過,附近十里八村,只有姥爺知道六命通匯和梅花易數。黃半仙從藥鋪柜子里拿出一個葫蘆,然後又拿出兩個茶碗,對我說,長大了,能喝酒了。酒很烈,味道怪怪的,隱約還有股中藥味。那是我第一次喝白酒,沒有吐,也沒有沉沉睡去,只是一直遊離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我問黃半仙,老何這麼可憐,你又要積德行善,為啥不讓他跟著你?黃半仙說,我是沖煞的,他是擋煞的,他跟著我,只會更倒霉。那個暑假以後,老何又回到了村頭的老槐樹下,只是樹下多了一把竹椅,一個簡易的窩棚,每當夕陽西下的時候,會有三個紅領巾,沖他鞠一躬,然後蹦蹦跳跳的唱著歌走向回家的路。

姥姥的身體每況愈下,高三那年,終於卧床不起,那年的十月,媽媽中午來到學校,幫我請了假,說姥姥不行了,要回去看看。我慌忙收拾了東西,跟媽媽回到老家,車剛停下,我發現老何正蹲在姥姥家門口,看我回來了,他一瘸一拐的向我走來,眼裡滿是淚光,喃喃說道,你沒趕上,你沒趕上。姥姥走了,我的童年也隨風遠去,離開村子的時候,老何拉住了我,他指了指南邊,說了句,往南走,別回頭。我對老何說,老何,我姥姥走了,我以後可能回來的機會更少了,何叔,保重。老何似懂非懂,搖搖頭,繼續說,往南走,別回頭。

一晃又是五年的光景,期間我回去過三次,最後一次見到老何的時候,他正在老槐樹下打瞌睡,他老了,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那個終日不知疲倦,聚精會神盯著遠方發獃的老何也已是年過半百的老人。我不忍心打擾他休息,他卻慢悠悠的醒了過來,看見我先是一愣,然後笑著遞給我一個破紙盒,那是一個藥盒,我疑惑的看著他,他沖我擺擺手,喃喃說著,帶著走,往南走,別回頭。離開的路上,我打開了那個藥盒,裡面是疊的整整齊齊的糖紙和半塊已經泛黃的手帕,手帕上的蓮花,讓我想起了五歲的那個晌午。

從此我再沒見過老何,直到看了王寶強演的那部《hello,樹先生》,我才又想起了這個守村人,聽大舅說,14年新農村建設,原來的村子要搬進樓房,河要填平,路要拓寬,舊房子和老槐樹都要拆遷,拆遷隊一路非常順利的拆掉了所有的舊房子,他們萬萬沒想到,一棵老槐樹會成為他們永遠攻克不了的壁壘。隊長曾經跟村長說,辛虧是從南邊進的村子,這要是從北邊走,村口都進不去。人們從來沒見過老何如此兇悍,十幾個拆遷工人手拿鐵杴、電鋸,圍著老何和那棵老槐樹,老何眼睛血紅,不停揮舞著手裡的鋤頭和半截鐵鍬,拆遷隊長曾經試圖要打傷老何,將他強行拖走,村長制止了他,村長說,他不讓拆的,就是不能拆,這個村子四十年風調雨順,是老何保的,你要是敢動他,全村人都戳你脊梁骨,你爺爺奶奶也不會讓你進祖屋。

最後事情還是驚動了縣裡的領導,村長迫於無奈找來了黃半仙,年過古稀的黃半仙依舊仙風道骨,他同意了村長的請求,但是要求全村人都要去村口的老槐樹下集合。那天下午,老何蹲在黃半仙的身邊像個受委屈的孩子,黃半仙要老何大聲說為啥不讓挪樹,老何淚眼婆娑,聲嘶力竭地吼出四個字,等娘回家!講到這裡,大舅哽咽地對我說道,我頭一次見全村向一個人下跪,那個人不是大官,不是皇帝,不是神仙,他是老何。

老何走了,跟著黃半仙一路北行,離別時,黃半仙對村裡人拱手作別,他說道,各位父老鄉親,今日一別,後會無期,咱們的緣分就到這了,老何守村已了,他要隨我去找娘了。

自此再沒了老何的消息,也沒有了黃半仙的音訊,曾經綠水環繞的村子,已經儼然一副現代化的樣子,老何的故事也終將在鋼筋水泥里銷聲匿跡。老何過得怎麼樣,也許只有雲知道,老何的故事,也許只有風訴說。


我們村,以前有個瘋女人

據說就是那種 沒有徵兆,突然瘋掉的。

她的丈夫沒有拋棄她,帶她四處求醫

但不幸的是,她的病一直沒能治好。

在我看來,她的丈夫是個真正的純爺們兒

他曾放出話說 : 我哪怕散盡家財 也要治好她。

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為了給瘋女人治病,拚命的幹活掙錢

結婚時候的五間大瓦房也賣了,

一家人擠在 老一輩留下的土坯房裡。

但是不管怎麼治,瘋女人始終不見好轉

她依舊會漫無目的的行走,自言自語

或者 自己坐在路口,默默的看著一切……

直到有一天,村裡的「首富」瘋了

村裡有個男人,相對比較富有 性格也很好

平時大家都戲稱他為「首富」

他在結婚當天,突然瘋了,沒有理由的那種。

婚也沒結成,媳婦也拋棄他了

他開始 每天自言自語,然後不斷行走

餓了就去村裡的垃圾堆里撿吃的

身上味道很難聞,還有不少的瘡和濃

由於他的家人過世的早,媳婦也離開他了

他屬於那種,完全自生自滅的瘋子。

說來也奇怪,就在這個「首富」瘋後不久

之前那個瘋女人 好了,奇蹟般的正常了。

我特別想知道,她瘋掉的時候 想的是什麼

或者 她對自己瘋掉的日子 有著怎樣的記憶。

我認為,她能痊癒 這是上天不負有心人

她的丈夫,四處帶她求醫多年 終於痊癒。

但是村裡的老人們卻不這麼說,

他們常說 : 守村人換了。

我不認為這是一個狗屁守村人的規則

我看到的是一個純爺們兒對妻子的擔當。

我想,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守村人

有的只是每個平凡而偉大的人,

在默默的守護著自己的愛人和家庭。


守村人,又名鎮靈人。此人五弊犯其一,三缺犯其二,三魂去一,六魄去二,鎮一方八魅三煞五疾,可保全村平安


痴本智者,為守一方水土安寧,自喪一魂二魄轉世為愚,除魑魅,盪魍魎,平陰陽,定五行,無人可比,無人能及。山海所言:守村人,鎮一區八方邪魅,三煞五疾,此類人一般多為前世大凶之人,來世三魂去一,七魄去二,


守村人

我叫姜河,家住嶺南的一座比較偏僻的小村莊,是我們村迄今為止第一個大學生。

暑假的時候,本想在城裡打短工減輕一下家裡的負擔,結果接到了老爹的一通電話之後,我立即火急火燎的乘上了火車回家了。

爺爺去世了!

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雖然驚了一下,但是心中並沒有多少哀傷。

爺爺並不是住在村子裡,在我小的時候,就一直住在我們村後那座墳山上面。那座墳山,山腰以下是一片很大的墳圈子,墳塋密密麻麻,十里八村的老人去世之後都會選在那邊埋葬。

從我記事的時候,就聽到村裡不少風言風語,說爺爺天煞孤星,剋死了太爺爺,剋死了奶奶,擔心後輩再出事,所以乾脆一個人住在了那墳山的茅草屋裡。只有每年的陰曆七月十五,爺爺才會從那座墳山上下來回家和我們一家團聚。

我也曾經問過老爹老媽,爺爺真的是天煞孤星?

老媽的臉色很難看,而老爹則是露出一種哀傷憤恨複雜之色。

「別聽外面那些混賬東西亂嚼舌根子,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這句話糊弄了我十幾年,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不關心這事了,全當是封建迷信。

等回到村裡的時候,發現送葬的隊伍已經準備出發了。

我愣住了,這麼快就要下葬嗎?

村裡老規矩,老人過世,需要守靈停棺三天。就算現如今天氣炎熱,擔心屍體腐爛,最少也得守一夜靈柩吧!

還有,家裡竟然連靈棚都沒有搭建,一切從簡,老爹老媽似乎都有些著急,彷彿想要儘快讓爺爺入土為安似的。

老爹和老媽也沒有跟我多做解釋,只是說這是爺爺臨終前的意思,讓我趕緊換上孝衣跟著送葬隊伍上山。

嗩吶哀樂開道,送葬隊伍離開了村子。

雖然是炎炎七月天,但是來到墳山這邊的時候,我總感覺有股子陰冷的感覺。山風輕拂,看著那一座座墳塋,我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爺爺的墓穴所在,並不是在山腰下的那片墳圈子,而是在山腰上那茅草屋的後面,這是爺爺臨終前吩咐的。

燒完紙錢,老村長斬公雞頭,雞血圍繞著墓穴灑了一圈,大聲喊道:「陽路終,陰路起,大鬼避,小鬼藏......陰邪莫擾!」

下棺、封墓一氣呵成。

我和老爹在墳頭上添了幾鏟子土之後,送葬隊伍陸陸續續的下山返回村子。

我本想跟著老爹一起回村的,結果老爹卻拉著我去了爺爺住的那茅草屋。

「娃子,今晚你在這裡住一夜,明天一早再下山!」

聽到老爹這話,我愣住了,隨後急忙說道:「老爹您跟我開玩笑的吧?我膽小,您別嚇我啊!」

這可是墳山啊!

就算是白天的時候,都沒幾個人敢來這鬼地方,真要在這裡住一晚,我估計我很可能會嚇出毛病來。

老爹深嘆一聲,說道:「這是你爺爺臨終前的囑託,你就全當給你爺爺守靈了。」

「可是......」

「你爺爺守在這裡這麼多年,苦了這麼多年,做兒孫的就當是盡孝了,別拒絕!」

老爹面色複雜,說道:「本來是該我留在這裡守一夜的,但是你爺爺不同意,他......唉,等你明早下山回家,我再跟你說說你爺爺的事情,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說著,老爹從爺爺那張簡陋的床板下摸出一個老舊的箱子,從裡面摸出了一大包的香灰和一盞斑駁的油燈。

「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這盞油燈點亮,不要讓它熄滅了。明早下山的時候,帶上這盞油燈,這是你爺爺唯一的遺物了!」

老爹有些傷感的說道:「還有,天黑之後,不要離開這間屋子,不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離開,切記!」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老爹,詢問原因,但是老爹卻不肯告訴我。

之後,老爹拿著那包香灰,均勻的灑在了茅草屋的門口和窗口處。仔細的做完這一切之後,老爹直接下山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老爹下山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我不想在墳山上待著,但是老爹的話我又不能不聽,只能耷拉著腦袋無奈的坐在門檻上,想著怎麼才能熬過這一夜。

時間過得很快,天色漸晚,墳山死寂,顯得更加的陰森了。

我按照老爹的吩咐,關好了門窗,點燃了那盞斑駁的油燈。搖曳的火光,僅僅是能勉強的照亮這間茅草屋。不知是何緣故,我心跳的很厲害,總感覺今晚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到了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我有點困了,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準備睡覺。

就在此時,我聽到了外面一陣沙沙聲,像是腳步聲,又像是什麼東西摩擦著地面的聲音,頓時讓我睡意全無,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看著房門處。

「誰?」我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外面沒有回應,甚至那沙沙聲也消失了。

我抄起床邊的一個小木凳子,緊緊的握在手中,提心弔膽的走到門後,小心翼翼的透過門縫朝外面看。

月光朦朧,外面什麼都沒有,難道我剛剛幻聽了?

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我心中嘲諷自己膽小,自己嚇自己。

而就在此時,我的眼角餘光從門縫處瞥到了門檻前的地面上,頓時頭皮發麻,一股寒氣從背後升起,直衝後腦勺。

門檻前的地上,之前被老爹均勻的撒上了一層香灰,此時在那片香灰上面,有幾道雜亂的腳印。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我的腳印,剛剛肯定有人在門口轉悠。

我咽了一口唾沫,小心肝亂顫,這深更半夜的,誰他媽會來墳山找刺激?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開門出去查看一番的時候,窗戶那邊似乎有點動靜,我下意識的朝窗戶那邊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嚇得我尖叫了一嗓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張蒼白的臉龐出現在窗戶外,是一個披頭散髮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咧著嘴露出僅剩的幾顆牙齒沖著我詭笑著。最恐怖的是,她的那雙眼睛還散發著淡淡的綠芒,就像是野獸盯上了獵物似的。

我嗷的一聲,驚慌失措的將手中的那小木凳子直接朝窗戶那邊砸了過去。

窗戶碎裂,突兀出現的陰風吹進了茅草屋,那盞油燈燈火瘋狂搖曳,頓時熄滅了。

第2章 三口血棺

藉助朦朧月光,我心中哆嗦的看向窗外,那詭異老太婆的身影消失了。

剛剛的那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似的。

我緩了緩神之後,才發現屋裡已經漆黑一片了,想起了老爹的交待,急忙將那熄滅的油燈再點亮。

剛剛那老太婆是人是鬼?

就在我心中打顫的時候,我聽到茅草屋後面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茅草屋後面不遠處就是爺爺的墓穴,難不成是那詭異老太婆想挖我爺爺的墳?

我想要出門去後面看看,但是想到老爹的囑託,不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能出門,加上那詭異老太婆確實讓我心驚膽寒了,緊緊的抓著手中的斑駁油燈,挪不動腳步。

後面那怪異的聲音並沒有持續多久,突然間一道凄厲的慘嚎之聲從茅草屋後面傳來。

「老八,你竟敢算計我......」

慘叫哀嚎之聲戛然而止,周圍恢復了死寂。

發生了什麼事?

我咬咬牙,心中給自己打氣,正準備出門看看什麼情況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破碎的窗戶那邊閃過。

「喵嗚~」

一隻黑貓,蹲在了窗檯處,幽綠的眸子盯著我,貓臉上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我不敢動彈了,腿有些發抖,死死的盯著黑貓,就這樣僵持著。

過了一會之後,看到黑貓沒有絲毫要動彈的意思,我壯著膽子攆它都攆不走,反而被這畜生在我的右手背上抓出了幾道血痕。

我痛呼著包紮手背上的傷口,怒罵著那畜生,一時沒注意將手上的鮮血抹到了那盞斑駁的油燈上面。

「呼呼......」

油燈上的燈火,原本很微弱,這時候莫名的暴漲了一截,嚇得我差點將這油燈扔掉了。不過,隨後油燈火焰恢復了正常,而窗台上的那隻黑貓在這時候瞳眸也劇烈緊縮,竟然流露出了人性化的複雜神色。

我沒有再刺激那隻黑貓,那隻黑貓就像是泥雕似的蹲坐在窗檯處,一副不准我離開茅草屋的架勢。

就這樣,一夜的時間過去了。

天剛蒙蒙亮,那隻黑貓從窗檯那邊消失了,我急忙拿著那盞油燈走出了茅草屋。

茅草屋後面的墓穴,被挖開了一塊,棺材蓋也有被撬動的痕迹了,看到這一幕我又怒又驚。

沒有絲毫的猶豫,我直接朝山下跑,趕緊把這事告訴家裡才行。

當我回到村裡的時候,發現我家門口很熱鬧,圍滿了村裡的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什麼。

三口血紅的棺材,擺放在我家院門正門口。

我怒了,忍不住吼道:「誰幹的?那個王八羔子乾的這缺德事?出來,老子弄死你!」

圍觀的村民沒有吭聲,沒等我繼續罵,被站在門口的老爹直接一把拽進了家中。

老媽的眼睛紅腫,似乎剛哭過似的,老爹的臉色黑的足以和鍋底相媲美了。

「爹,是哪個弄得這一出?這不是咒咱們一家子嗎?......」

沒等我罵完,老爹陰沉著臉打斷我的話,說道:「你昨晚在山上守夜,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有沒有走出那間茅草屋?油燈有沒有滅?」

聽老爹這樣一問,我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心裡又是一哆嗦,急忙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被那黑貓抓傷了?」老媽驚呼,露出了驚恐之色。

「油燈滅了?」老爹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老爸老媽的反應讓我有點糊塗了,他們關注的重點似乎有問題,難道不該關心爺爺的墳被扒開的事情嗎?不該關心昨晚那個詭異老太婆是什麼人嗎?

老媽抓著我受傷的手背查看,我剛開始還沒在意,但是解開了包紮的布之後,我才發現手背那幾道傷痕變得烏青發黑了,像是中毒了似的。

老爸急忙跑進了廚房,抓了一把糯米出來,按在我的手背上。

頓時,我感覺手背一陣刺痛,像是被滾燙的油澆過了似的,忍不住痛呼出聲。手背上的傷口裂開了,冒出了縷縷黑色的血,同時還有淡淡的黑霧出現。幾個呼吸的時間後,血液由黑變紅,刺痛感減弱,老爹老媽才鬆了一口氣。

「這怎麼回事?」我倒吸著涼氣擦拭著有點腥臭的黑血,心驚膽顫的詢問著父母。

「你們娘倆在家裡待著,哪都別去,我上山一趟!」

老爹似乎有些暴躁了,眼睛有些赤紅,喘著粗氣咬著牙走出大門,招呼了幾個平日里要好的村民一起扛著鐵杴上山了。

家門口那三個血紅的棺材,老爹老媽似乎都不理會了,老爹帶著人上山之後,老媽也急匆匆的出門了,說是去鎮上一趟,讓我留在家裡別亂跑。

老爹老媽似乎瞞著我一些事情,等他們回來之後得好好問清楚才行。

臨近中午的時候,老媽還沒回來,老爹他們上山的一群人倒是回來了。

老爹回來之後就陰沉著臉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倒是我家的鄰居柱子叔跟我說了老爹他們上山的經過。

老爹他們上山之後,準備把爺爺那被扒開的墓穴填好的,結果老爹卻二話不說的掀開了爺爺的棺材蓋。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棺材裡並沒有爺爺的屍體,只有一堆蠍子和毒蛇的殘屍,支離破碎腥臭不堪。在棺材底正中央的位置,還有一隻乾癟的黑貓的屍體,估計死去很久時間了,跟著老爹上山的那些人都嚇得不輕。

爺爺的屍體去哪了?

那隻黑貓乾屍,難道就是昨晚我見到的那個?

我驚疑不定,想要詢問老爹,但是老爹房門緊閉根本不理我。

正午之時,老媽回來了,跟她一起回來的是一位身著白背心大褲衩的老漢。這老漢我也認識,是鎮上東街壽衣店的老李頭,爺爺每年下山和我們團聚的那一天,老李頭都會帶著酒菜過來和爺爺喝上半天,算是爺爺唯一的朋友了。

老李頭看都沒看門口的那三口血棺,進門就直接抓我的手背,盯著我手背上的傷口,臉色凝重。

「李叔,您想想辦法!」

老媽急切的說道:「我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想讓娃子在山上守一夜的,但是老爺子臨走的時候說不會出問題的,結果您看這事......」

老李頭沒有回應老媽的話,而是對我沉聲說道:「你爺爺的那盞油燈,你帶下山了吧?拿給我看看!」

那盞油燈被我扔在了床上,我剛要回屋去拿,老爹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臉色陰沉的看著老李頭,沉聲說道:「李叔,您回去吧!這事,您老還是別插手了!」

老媽急了,剛要說什麼,被老爹狠狠的瞪了一眼,厲聲呵斥道:「你少添亂子,回屋!」

老媽又急又怒,吼道:「姜懷義,你爹這是明擺著要拿娃子擋災,你不管娃子的死活,我得管。娃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們姜家這麼多年守著那狗屁的『守山人』名頭,本就不祥,我不想讓我兒子也跟著遭殃......」

「你......「

老爹雙眸赤紅揚手想要打老媽,我急忙攔住,老媽流著淚瞪著老爹,一副很倔強的樣子。

「咳咳......」

這時候,老李頭清咳幾聲,很認真的看著老爹,說道:「懷義,把你爹留下的那盞油燈給我,那是個禍根。交給我,我保證你們一家三口無事!」

第3章 後山

「不行!」

老爹拒絕的很乾脆,說道:「這是我爹的唯一遺物,他老人家臨終交代,只能留給娃子,誰都不能碰!」

老李頭深深的看了老爹一眼,搖頭嘆聲說道:「禍福本無門,唯人自招惹。你不信我,那也沒辦法,罷了,就當我今天沒來過!」

說完,老李頭不理會老媽的哀求,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姜懷義,你是不是想咱們一家死絕你才甘心?」

老媽哭著沖老爹怒吼:「那盞破油燈,你給李叔就是了,李叔不願幫忙,現在該怎麼辦?」

「你懂個屁!」

老爹爆吼:「剛剛那老東西,這麼多年就是等著這一天呢,真要是把那盞油燈給他了,咱們一家三口才是真的沒救了!」

我聽不懂老爹老媽在說些什麼,聽其話中的意思,搞得跟我快要死了似的,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我自幼以來,第一次見到老爹老媽吵得這麼厲害。

夜幕降臨的時候,老爹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條黑狗,還買來了幾隻大公雞放在院子里。隨後,將那盞斑駁的油燈點亮,放在了堂屋正中位置。老爹坐在堂屋抽煙,一根接一根,面帶愁容無奈之色。

我心中惶惶,忍不住詢問老媽到底怎麼回事。

老媽眼睛紅腫,哭著沒有回應我,讓我心中更是不安急躁。

「娃子,有件事爹一直沒告訴你,現在看來也瞞不住了!」

老爹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咱們姜家代代都是守山人,到了你爺爺那一輩的時候,出了意外,全家隱姓埋名搬到了這個村裡。你爹我資質不夠,原本你爺爺準備在他那裡斷絕守山人的因果,結果因為你的誕生,讓你爺爺改變了念頭!」

「原本還想等幾年再告知你一些事情,但是前段時間你爺爺的仇家找到了這裡,你爺爺不得已詐死,想趁著你在山上守夜的時候傳授你一些東西,結果卻出現了意外,你爺爺現如今也失蹤了......」

老爹的話,讓我心中震驚不已。

爺爺詐死?

為了躲避仇家?

還是說像老媽說的那樣,想要讓我擋災?

就在我有些失神的時候,聽到老爹幽幽的說道:「守山人,年不過四十,必會遭遇不祥之兆而終。姜家代代如此,唯獨你爺爺,過了這道坎,不過為此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你爺爺表面上守的是那座墳山,實際上守的是墳山後山的那片山坳,這盞油燈,也是從那山坳中帶出來的......」

「你昨晚被那黑貓所傷,也是命數。如果今晚出現了意外,你就拿著那盞油燈跑去墳山後山山坳,到那裡點亮油燈,大喊你是姜氏後人,自會有人保你......」

我越聽心越不安,總感覺老爹這是像在交代遺言似的。

「老爹你別嚇我啊!」

我急忙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還糊塗呢,今晚會發生什麼意外?我......」

「汪汪汪......」

就在此時,院子里的那條溫順的大黑狗突然瘋狂的叫喚了起來,沖著院子大門的方向呲牙咧嘴很是兇狠的模樣。院子里的幾隻大公雞也在撲棱著,不斷地啼鳴。

「滋滋滋......」

院子和堂屋裡的電燈閃爍,時明時暗,像是電壓不穩似的。

淡淡的霧氣瀰漫,漸漸濃郁起來,院子里的黑狗和那些大公雞折騰的更加厲害了。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院門似乎被人踹開了,那條大黑狗直接瘋狂的撲了過去。緊跟著,狂吠之聲戛然而止,像是被瞬間掐斷了喉嚨似的。霧氣濃郁,從堂屋看向院門那邊已經很是朦朧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些撲棱的大公雞,也不再鳴叫了,一個個像是凍僵了似的呆在原地不動了。

「呼~」

一股陰風刮進了堂屋裡,那盞油燈的燈火搖曳,瞬間變的只有豆丁大小了。同時,堂屋和院子里的燈光全都熄滅了,本就漆黑的夜晚加上那詭異的濃霧籠罩,能見度變得極低。

老爹面色凝重,隱隱間還有那麼些許的苦澀之意,從懷裡摸出一枚黑不溜秋的銅鈴,咬破了指尖,將指尖血沾染到了銅鈴上面。

「鈴鈴鈴......」

老爹急促的晃動銅鈴,口中發出怪異的腔調,像是在吟唱著某種古怪的歌謠。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

說來也怪,老爹吟唱開口之後,那森冷的陰風戛然而止了,外面的濃霧似乎也淡化了一些。

可是,還沒等我鬆口氣,異變再起。

老爹手中晃動的那銅鈴,不知為何,突然炸裂了。

這一下,老爹面色巨變,急促沖我喊道:「快拿油燈,護住燈火......」

話音未落,陰風再起,比剛剛更加的猛烈了。同時,詭異濃郁的霧氣也湧進了堂屋裡,這下子真的有點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了。

我下意識的按照老爹的話去做,手有些發抖的一把抓住了油燈。

緊跟著,我的後衣領猛地一緊,被老爹的大手抓住,直接將我扔出了堂屋。

「去後山!」

老爹凄厲嘶吼,猛的關上了堂屋門,似乎擔心什麼東西來追我似的。

我徹底的慌了神,身體本能的反應朝外跑,驚慌失措心跳的很厲害。

沒過多久,跑出了村子之後,我才緩過神來。

我只顧著自己跑出來了,老爹老媽現在如何了?

整個村子如今都被大霧籠罩了,雞不鳴狗不吠,死寂一片,這很不正常。

就算我現在想回去救老爹老媽也沒辦法,說不定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我牙關緊咬,朝著墳山那邊狂奔。

月光凄冷,我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墳山腳下,山風輕拂,雜草搖曳,讓我緊張不安,陰森的氣氛讓我心跳更加的劇烈了。

墳山後山山坳處,極其荒涼,這裡雖然沒有墳塋,但是這裡的陰森感覺比那個墳圈子還要濃郁。

正當我壯著膽子準備走進山坳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我右手側不遠處,無聲無息的嚇了我一大跳。

藉助朦朧月光,我才發現那個人是李老頭。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這時候已經失去了主心骨,看到了熟人難免有些激動,急忙走過去對李老頭說道:「李爺爺,我們家鬧鬼了,我爸媽他們......」

話未說完,我的脖子就被老李頭掐住了,他的那隻手宛若一隻大鐵鉗似的,不論我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

第4章 白衣美女

我呼吸困難,不敢置信的看著老李頭,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對我。

老李頭面容猙獰,詭異笑容浮現,直接從我手中奪過了那盞油燈,森聲說道:「老八好福氣,身為守山人,竟然能躲得過四十歲災劫。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能多活這些年也值了!這盞油燈,已經護了他很多年,他還想用這寶貝繼續守護子孫,做夢!」

老李頭的手力氣越來越大,我甚至都能聽到我的脖頸骨傳出的咔咔聲了,呼吸微弱,視野也變得模糊起來。

「守山人這一脈,姜氏也該挪挪位子了。安心去吧,以後四時八節,老夫會給你們一家子上香祭拜的......」

話未說完,就在此時,我隱隱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鈴聲。

我彷彿看到了一道雪白窈窕的身影,從山坳之中走出,朝我們這邊走來。

老李頭的臉色似乎變了,隱隱間有了驚恐之色,似乎對那個窈窕的身影說了什麼,但是我卻聽不到。

我的眼前一黑,長時間的缺氧,直接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我悠悠醒來,感覺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死了嗎?

下意識的掐了自己一下,有點疼,這時候我才回過神來,直接坐起身來。

環顧四周,我怔怔愣愣,有點恍惚。

這是一座破廟,殘破不堪的佛像前,油燈正在散發著柔和的燈火。

這裡是什麼地方?

老李頭呢?

「鈴鈴鈴......」

清脆的鈴聲響起,我循聲望去,再度一愣。

破廟的房梁處,坐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雪白赤足,足踝處有一串小巧的鈴鐺,清脆的鈴聲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北國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看到那白衣女人的第一面,我腦海中就不自禁的想起了這句話。

五官精緻,唇紅齒白,身材窈窕,修長的雙腿輕輕的晃動著......

絕美的容顏,絕對勝過那些所謂的美女明星不知道多少倍,面對這樣的美女,只要是男人估計沒有不動心的。

只不過,美則美矣,就是感覺有些冷冰冰的,像是一座冰山似的,給人一種只可遠觀的感覺。

我獃獃的看著她的時候,她也在看著我,眼神冷漠,沒有絲毫的波動。

「你是姜氏後人?姜正南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爺爺!」

我小心翼翼的回應說道:「美女姐姐,是你救了我嗎?那個李老頭怎麼樣了?」

「跑了!」

白衣美女淡聲回應,說道:「姜正南身為守山人,這裡只有他能來,他怎麼會允許你拿著魂燈來這裡的?」

這裡是墳山後山山坳?

爺爺這麼多年來,一直守的就是這裡?

我不知道這白衣美女是什麼人,但是我感覺她應該很厲害,急忙將爺爺詐死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哀求她去救我的父母。

聽完我所說的之後,白衣美女從房樑上飄落而下,就像是一根羽毛似的,身體輕盈。最關鍵的是,我發現落地的時候赤足並沒有觸碰地面,彷彿飄起寸余似的。

鬼?

我心中有些震驚,但是並沒有感到多大的恐懼,也可能是因為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已經麻木了,亦或者是這白衣美女的絕美容顏讓我忽略了害怕的心情。

她拿起那盞斑駁的油燈,芊芊玉指撥弄著燈芯,冷漠說道:「姜正南把這東西傳給了你,現如今你又帶著這東西來到了這裡,也就是說你已經成了這一代的守山人了。這盞油燈上,是不是染了你的血?」

我微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點頭,說道:「昨晚被一隻古怪的黑貓抓傷了手背,不小心抹到了油燈上面......」

話未說完,白衣美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觸手冰涼,雖然她的手很柔軟,但是卻像是一塊寒冰似的,讓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看著我手背上的傷痕,指尖輕輕在我手背上划過,一道細細傷痕出現,滲出了些許的血珠。我的血被她塗抹到了油燈上面,油燈燈火暴漲了一小截,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她冷漠的雙眸,此時閃過了一抹異樣的光彩。

「我可以救你父母,只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

聞言,我急忙點頭,脫口說道:「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話音剛落,她突然在我手腕上咬了一口,冰涼刺痛,我手腕直接出血了,疼得我直吸涼氣。

她似乎......

在吸我的血?!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她鬆開了我的手腕,嘴角掛著一抹殷紅,臉上浮現了一絲紅暈,雙眸似乎比剛剛更加的明亮了,竟然有種妖異的美感。

而我的手腕傷口,詭異的快速停止流血,小巧的牙印彷彿一個怪異的圖案。

「走吧,去救你父母!」

雖然被莫名其妙的咬了一口,但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了,急忙跟著白衣美女走出了這件破廟。

我跟著她走出了後山山坳,她的速度很快,我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她。

當來到村子這邊的時候,籠罩村子的濃霧似乎更加的濃郁了,死寂的氣氛更添幾分。

白衣美女手持油燈,輕輕的對著燈火吹了一口氣。

剎那間,點點火星從油燈中噴發而出,很是怪異的飄進了那濃郁的白霧之中。

幾息的時間後,那片濃霧竟然漸漸的稀薄起來,這一幕讓我感覺挺震撼的。

我在前面領路,帶著白衣美女走向我家,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那原本擺放在門口的三口血棺,此時只剩下一口了,剩餘的兩口血棺不知去向了。

白衣美女手一揮,那厚重的棺材蓋直接掀飛。

我瞅了一眼棺材內,頓時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棺材內躺著一個人,一個很醜陋的老太婆,滿臉蒼白,淡綠的雙眸,正是昨晚我在山上茅草屋見到的那詭異老太婆。

此時的她,額頭、心口處插著黑色的長釘,彷彿被人釘在了棺材裡似的,睚呲欲裂一副驚恐憤怒的模樣,烏黑的血液從她的眼角口鼻處流出,瀰漫著腥臭的味道。

未完待續,後面更加精彩。

註:本文為小說,非真實事件,為了避免對您造成誤導,請謹慎甄別

書名:墳山

文章來源於網路。侵刪。(已授權)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商業轉載請聯繫作者獲得授權,非商業轉載請註明出處。


衣冠整齊,帶人微笑,坐姿端莊,禮貌待人。這就是守村人,一輩子不得出遠,不得嫁娶,紅白喜事都得參加,卻不能跟別人坐在一起吃飯,這是每村的樹先生

守村人不能結婚生子,不能參加紅白喜事不能和別人在一起吃飯,前世坎坷今世苦

守村人也稱鎮靈人,為村子擋災難,保護著村子,所以就有點不正常,這類人前世大多數十惡不赦之人,在臨死之前改過,所以甘願來世三魂去一,七魄去二,鎮守一方,來世可享受齊天之福 。

守村人是一種天生靈魂有缺陷的人,生下來就比平常人的神志低迷,卻又是平 #常人不可多得的貴人#,出生的時候哭聲可壓鬼,村前為村擋災禍,比得上神鬼人,因為前世過得坎坷,今世苦 常人不可多得的貴人,出生的時候哭聲可壓鬼,村前為村擋災禍,比得上神鬼人,因為前世過得坎坷,今世苦


《山海》有言,痴本智者,為守一方水土安寧,自喪一魂一魄轉世為愚,除魑魅,盪魍魎,平陰陽,定五行,無人可比,無人可敵。


不清楚,字面意思是不是村子主要勞動力都移居了,留下來的人是不是就是守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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