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和鬼故事不是一回事。中國民間文化豐富多彩,請多講一些涉及風土人情和口傳歷史的故事


挺小時候聽的神話故事了,細節記不清楚,我就自己補充一下。

大概是說一個小男孩,出生之後父母帶他找了個非常靈驗的先生給算命,算命先生說這孩子25歲那年要發一筆大財,終身享用不盡。

父母非常高興,因此非常慣著孩子,等這孩子剛長大就給娶了個媳婦。

這人二十四歲那年,父母相繼去世了,沒人養他了,夫妻倆都好吃懶做,也不會賺錢,就把宅子給賣了,和老婆到附近的一個土地廟裡去住。

等到二十五歲,並沒有什麼變化,最終錢也花光了,在二十六歲生日那天餓死了。

死後,這男子向閻王爺申冤,算命先生告訴他有一筆大財,他卻沒等到,以至於餓死。

閻王爺一聽,嗯?有人行騙啊,就把這算命先生傳喚過來了。

這算命先生年事已高,也是剛剛去世,就被閻王說騙人,算命先生心想,親娘咧,搞不好影響仕途啊。趕忙解釋:自己是按周易算的卦,絕對沒錯。把怎麼算的命都跟閻王解釋清楚,閻王一看,嗯,算的沒錯啊,那財神爺怎麼沒把這筆錢給送到呢?就把這事兒稟告玉帝了。

玉帝傳喚財神,財神說他命里確有一筆大財,只要他肯經商,我就能把這筆錢給他。但是他也不經商啊,我就把這錢給了文曲星了,讓他替我轉交。

又傳文曲星,文曲星說他要是做文章考功名,肯定能賺到這筆錢,但他也不念書啊,我就把錢給了關公了。

關公是專管軍隊的神,向玉帝稟告:如果他要是當兵,這筆錢就能賞給他。但他不當兵,我就把錢給了張飛了。

張飛說他也不殺豬啊,我就把錢給我大哥劉備了。

劉備說他也不編草鞋啊……

魯班說他也不做手藝活啊……

神農說他也不從醫啊……

杜康說他也不釀酒啊……

蘇武說他也不放羊啊……

姜子牙說他也不打魚啊……

問到最後,這筆錢給了土地了。

玉帝又傳土地,土地說:我本來想等他種地,他就能賺到這筆錢,但他也不種地啊,我就把錢給他埋在土地廟地里了,上面就一層浮土,他只要掃掃地就能看到這些金子。但他在我土地廟裡住了一年多,連地都沒掃過啊。

玉帝一查,還真是這麼回事,都給氣笑了。把事兒轉告給閻王,閻王氣得夠嗆,把這男的投胎成豬了。


11.6更新:評論中提起類似的故事,我也想起一個:

一個基督徒遭遇了洪水,於是禱告讓上帝救他。不一會兒來了一艘皮艇,人要救他他不走,他說上帝會救他。過了一會兒水更大了,來了個直升機要救他,還不走,後來淹死了。

他見到上帝,問,你咋不來救我?

上帝說我安排了一個皮艇一個直升機,你TM也不上啊。


我奶奶說的:

時間是解放後,有個老太太,老太太的丈夫是紅軍,所以生前政府有不少補貼。後來老紅軍死了,老太太就把老兩口的積蓄都縫在了一件破棉襖的裡面。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老太太有錢,都以為他們家挺窮的。老太太有個兒子甲,老大不小了一直沒有對象。

有人給兒子甲介紹了一個對象,那女的就說:你媽在我就不嫁給你,你媽死了我就嫁給你。

兒子甲很想結婚,就找了個荒郊野外挖了一個坑,然後第二天傍晚回家跟老太太說:媽,我帶你看電影去,某某地方要放電影,可好看了!

老太太從來沒看過電影,就很開心跟著兒子甲走了,走到天都黑了也沒到,而且路也越來越偏,於是就問:兒啊,你帶我走的這不是好路啊!

正好就走到了兒子甲挖的那個坑邊上,兒子甲就說:媽,我對象說了,有你沒她,有她沒你,你這麼大年紀了,也該為我想想了!

老太太看了看坑又看了看兒子甲,苦苦哀求:我到底是你媽,你若是不想管我了,就把我放在這裡你回去吧,我保證不回去了!你就放了媽一條生路吧!

兒子甲看著母親,想想也是,只要母親不回去就行,於是就把母親丟在這裡自己回去了。

老太太看著這個坑,天又黑又冷,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於是就坐在坑邊上哭了起來。正好有個下夜班的年輕人從這裡經過,因為是必經之路,雖然不知道老太太是人是鬼,但是心想自己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就走過去看了看,看到老太太傷心大哭於是問道:老人家?這大半夜的你怎麼在路邊哭起來了?

老太太一看有人問她哭的更傷心了,把兒子如何不要她都說給年輕人聽了,年輕人也很難過,對老太太說:老人家,我是個沒有媽的,您要是不嫌棄,您就上我家來,給我做媽吧?

於是老太太就跟著年輕人回去了,走到家門口,年輕人讓老太太在門口等一等,然後自己進去跟媳婦兒商量把老太太接回來做媽,誰知媳婦兒一聽開心的不得了,正好兩個孩子沒人帶,老太太又無家可歸,趕緊把老太太請進來,然後給老太太煮了碗面,從此老太太就認了年輕做兒子,媳婦兒也管老太太叫「媽」。

這裡叫年輕人做兒子乙,兒子乙和媳婦對老太太就像親媽一樣,家裡一應大小事都同老太太商量,鄰居們也都說這一家母慈子孝。

這一天,兒子乙和媳婦兒都休假,老太太就說要去城裡看看,兒子媳婦一口答應,帶著老太太進了城,老太太進城就要去百貨商店,先去賣自行車的地方,讓兒子乙和媳婦兒一人挑一輛自行車,兒子乙和媳婦兒就跟老太太說:媽,我們現在實在是沒這麼多錢買,您要是看著這個新奇,您等等,等我們攢夠了錢就來買。

老太太說你們不管,只管挑!兒子乙和媳婦兒拗不過老太太,一人挑了一輛,然後又去了賣手錶的地方讓兒子乙和媳婦兒一人挑一支表,然後從破棉襖里拿出錢來付了款。老太太對兒子乙說:兒啊,你們夫妻兩個在城裡上班,路又遠,買個自行車,你們能早點回家吃飯,買個手錶,你們能隨時知道時間。

兒子乙和媳婦兒帶著老太太回村裡,馬上全村人都知道了,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兒子甲的耳朵里,甲的媳婦就跟甲鬧,讓甲去把母親接回來,甲也眼紅老太太的錢,於是就打聽了地方去乙家裡接母親,但是老太太不願意回來。

甲不死心,就找到了鄉政府,讓政府調解,政府的人就找到老太太,老太太就把甲怎麼逼自己怎麼拋棄自己跟政府的人說了,又說兒子乙對自己怎麼好,乙夫妻倆對自己又十分敬重不願意跟甲回去之類的。

政府的人問甲為什麼要接老太太回去,甲不敢說為了錢,就說是自己的母親,自己要給母親養老,政府的人說:行!那你以後每個月給××錢給政府這邊,我幫你轉交給你母親。

兒子甲沒有辦法,只能每個月都去政府交錢,而老太太一直跟著兒子乙生活,後來死了也是葬在兒子乙的祖墳那裡。


我文筆不好,是根據奶奶的敘述回憶出來的,我奶奶講的時候抑揚頓挫,比我寫的好一百倍!

奶奶說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具體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羊活一世東來順,人死七日西去居」。這是一個傳說,一個禁忌,一個關於涮羊肉的詭異故事。據說,這是最頂級的涮羊肉,但想吃到,卻並不容易。


那是 2015 年,我北漂的第三年,勉強在這座城市穩定下來,事業一片順利,還交了幾個能半夜喊出來擼串的好朋友。


其中有個朋友叫佟金水,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爺爺當兵扛過槍,父親知青下過鄉,祖祖輩輩根正苗紅,據說小時候還住過四合院。


這麼長大的北京小孩,骨子裡都帶點「混不吝」的氣質,在他身上尤為明顯。說來也怪,這種氣質偏偏不怎麼讓人討厭,北漂三年,我能交心能喝酒,半夜拉出來擼串不會說半個「不」字的土著朋友,也就他獨一份了。


但這種人一旦和你玩鬧起來,也著實抵受不住。比如現在,因為一次賭約,我必須完成他的一個要求。


這個要求看起來很簡單——去吃一回涮羊肉。但對我來說,卻比沿著工體裸奔一圈還麻煩。


活了二十多年,我沒吃過一口羊肉。

據說我剛出生的時候體弱多病,不滿周歲就被送進過三次醫院,就連人生中第一個生日都是在病房裡度過的。長輩們迷信,不知從哪裡尋了個算命先生,對著我的八字看了半天,最後說我姓楊,又是羊年出生,本命里與羊犯忌,只有一家子都不吃羊肉,我這輩子才能順風順水。


從那天開始,我家祖孫三代就再沒吃過一口羊肉。不知是不是巧合,我的身體真就慢慢好了起來,甚至連感冒都很少了。


我不是個迷信的人,其實並不覺得吃口羊肉就會怎麼樣,但從小不吃羊肉養成了習慣,導致我對羊膻味分外敏感,只要聞到一點就會噁心想吐,所以即使後來沒了父母的約束,自己也沒有刻意去嘗試羊肉。


算了,願賭服輸,大不了就是狠狠吐上一回唄!我一咬牙,拿出手機就打算挑一家附近的涮羊肉店。


「等等!」佟金水卻突然攔住了我,他神秘一笑,「再加一個附加條件。你明天晚上從北京西站出發,坐火車到北京東站,下車之後再去吃涮羊肉。」他笑得眼睛眯起來,滿臉都是「我有陰謀」四個字。


北京東站?我突然愣住了。在北京好幾年,由於工作的原因經常出差,北京的機場車站我都是常客,北京南、北京北、北京西都去坐過好幾次火車,唯獨沒有聽說過「北京東」這麼個火車站。真的有這個站嗎?


而且,從北京坐火車去北京,這不是腦殘嗎?


面對我提出的疑問,佟金水一撇嘴:「那是個老站了,建國前就有了,前幾年停了客運,但聽說今年初又恢復了……你管這麼多幹嘛?願賭服輸,你照做就是了!再說了,要是不麻煩不腦殘,我吃飽了撐的讓你去?打賭贏一次的機會這麼難得!」


「行,我去!」看著佟金水得意的臉,我咬牙切齒地說。


第二天晚上,我來到熟悉的北京西站,從取票機里列印了車票。這是和佟金水約好的,車票和吃飯的發票都要保留,作為我履行賭約的證據。

拿票的時候,在我身後排隊的小姐姐看到了我車票上「北京西—北京東」的字樣,對我投來了詫異的目光。她心裡一定覺得我是白痴吧?我臉上泛紅,低頭逃進了車站。


沒想到的是,這趟市內之旅還是動車,加上路程短,感覺也就十分鐘的樣子就到站了。當我走出車站的那一瞬間,突然覺得一陣恍惚。


這是哪兒?我還在北京嗎?


2、


土黃色的牆面在路燈下顯得有些斑駁,甚至能看到有些地方牆皮脫落,還能看到一層層壘著的磚塊。一圈小平房更是格外樸素,金色的「北京東站」四個字立在房頂,倔強地反射著燈光——沒錯,甚至不是燈牌。


如果不是一抬頭,看到遠處 CBD 的燈光,我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四十年前。今天的北京市區,還有這樣的地方?


三三兩兩的乘客在車站院子里走動著,面目被陰影籠罩著看不真切,連影子都和夜色融為一體分辨不出了。習慣了燈火通明的不夜城,突然面對如此濃重的夜色,我感到分外彆扭。這裡總給我一種感覺,似乎不屬於這個時代,而是另一個被遺忘的角落。


匆匆走出車站,我打開手機,搜索附近的涮羊肉店,卻寥寥無幾,最近的也在幾公里開外。這附近也不方便打車的樣子,難不成要一路走過去?


正猶豫間,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路邊,有個模糊的人影站在花壇邊,似乎是個老大爺。在北京有不少位置偏僻的老飯館,只服務附近的鄰里老客,往往在網上查不到,只有本地人才門兒清。我似乎看到了希望,加快腳步朝大爺走去。


「大爺,您知道附近哪兒有吃涮羊肉的嗎?」我擺了擺手,大聲問道。

大爺站在路燈外,看著人跡稀少的大街似乎在出神,聽到我的話沒有半點反應。直到我又問了兩遍,才緩緩抬起頭,無神的雙目一點點聚焦,最後落在了我的身上:「你在和我說話?」


「多新鮮吶,大街上就咱們倆人,不和您說話我和鬼說話呀?」我啞然失笑。


大爺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神色,似乎有些興奮,他左右看了看,好像在尋找什麼,但隨後又失望地搖搖頭:「怎麼一輛車都沒有……小夥子,你剛才問我什麼?」


「我問您哪兒有賣涮羊肉的,我想去吃點兒。」我又重複一遍。


雖然隔著夜色,但我卻清晰地感到大爺身上突然湧出一股濃濃的失落,他喃喃道:「可惜,可惜……」又抬起頭看了看街道,發現視野里一輛車也沒有,似乎終於接受了現實一般,沒好氣地對我說:「往西北走,八王墳那兒就是了。」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大爺怎麼回事?等不到出租也沒必要衝我甩臉色吧?我也有些彆扭,沖大爺道了聲謝,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走出老遠,我還依稀能聽到身後大爺不甘的聲音:「好不容易等到……怎麼沒車……沒時間了……」


莫名其妙!我腹誹一句,加快腳步遠離這個神經病大爺。


走了一會兒,我突然聞到一股勾人的肉香。順著氣味再走幾步,便看到一家掛著燈籠的門臉,濃濃的香味傳到大街上,讓人忍不住朝店裡望,招牌上寫著三個大字——「西去居」。


嘿,我忍不住失笑。雖然從不吃涮羊肉,但我也聽過老店「東來順」的名字,這家店是故意和他唱反調嗎?但「西去」……這名字可不怎麼吉利啊,透著那麼幾分駕鶴西去的意思。

算了,我也不在乎這點口彩,還是趕緊吃完把賭約完成吧。我推開門,一步跨進了店內。


3、


喧鬧聲與煙火氣幾乎是瞬間就涌了過來,把我緊緊包圍,又猛地將我拽進去成為這喧鬧的一部分。不大的店面里有不到二十佟八仙桌,此時熙熙攘攘坐滿了人,每桌一具炭火銅爐,正吃得熱鬧。


好傢夥,我說這大街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原來都在這店裡吃著呢?


沒等我反應過來,穿著馬褂的服務員已經迎到了門口:「客人幾位?」


「就我一個。」我下意識地回答。


服務員略一頷首,回頭高喊:「生人一位!」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生人?怎麼聽著這麼彆扭,你們都是這麼喊客人的嗎?難道還有死人不成?」


話剛出口,服務員的動作突然一頓,整個人彷彿僵住了一般,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直愣愣地看得我心裡發毛,配合那依舊掛在嘴角的笑容,顯得有了那麼幾分詭異。甚至就連不遠處的另一個服務員都扭過頭來看向了我,更讓人不安了。


就在這時,身側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應該是生客才對。一回生二回熟,小夥子你第一次來,總不能是熟人吧?」


隨著這一聲笑,服務員僵硬的動作突然又流暢起來,他彎腰作了個揖,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扭過頭,門邊的桌子前坐著個老頭,穿著厚實的軍大衣,看起來六十來歲,但身材魁梧,似乎很是硬朗。他沖我招招手:「我天天在這兒吃涮肉,還是頭回見你。搭個伙吧,這頓我請!」


還有這種好事?我毫不猶豫地坐了下來:「大爺您局氣!不過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一會兒發票能讓我拿走嗎?」


老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小夥子挺有意思啊,沒問題!」


我嘿嘿一笑,向服務員要了一份乾淨的碗筷,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銅爐上。


燒紅的木炭在銅膽里散發著熱量,將銅膽外的火鍋煮沸,蔥段和薑片在清水裡上下翻滾。我饒有興趣地伸出筷子沾了沾湯,又伸進嘴裡一抿:「白水啊?」


老頭一擺手:「清湯才能吃出羊肉的鮮來。你第一次吃涮羊肉?」


我點點頭:「我這輩子連羊肉都沒吃過一口呢。」


老頭嘿嘿一笑:「那你可真是白活了。不過你運氣好,最後還能了結這麼個遺憾。」


怎麼說得像是最後一頓飯似的,我沒好意思說出口來,只在心裡嘟囔了一句。


羊肉還沒上,據說後廚得現切。等肉的功夫,我和老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老頭姓方,祖祖輩輩的北京人,在宣武區開了個小賣部,他說起涮羊肉來頭頭是道,給我聽得一愣一愣。正聊得興起,服務員端上了一盤切好的肉片,紅白相間地擺在了桌子上。


方老頭端起一盤羊肉:「這涮羊肉講究一清二白,清指的是這鍋清湯,白指的是這白瓷盤。現切的羊肉一片片碼在盤子上,必須得立盤不倒,並且肉片下鍋,盤裡不能留下一滴血水。」說完,他緩緩將盤子垂直立起,果然羊肉粘在盤子上,沒有一片脫落。他又用筷子把羊肉下到鍋里,盤子上依舊白亮如初,彷彿沒裝過羊肉一般。


肉片在滾水裡一涮就熟,我剛要下筷,方老頭卻突然把我攔住了。


「西去居和別的店不同,這裡還有一道特殊的規矩。」他看著我,臉色突然變得肅穆。


「這羊肉是一清二白,那你呢?清白否?」


4、


「什麼意思?」我愣住了。


方老頭面色嚴肅,緩緩道:「人活一輩子,誰沒做過虧心事?到頭來,總得有個說法。就像這涮羊肉,清清白白地下鍋,涮不了幾下,一鍋白水就渾濁糊塗了。」


聽他打了半天機鋒,我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問:「大爺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老頭用筷子指了個方向:「你仔細看。」


我順著他的動作看去,眼前突然一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那是隔壁的一桌客人,熱熱鬧鬧地吃著涮羊肉,似乎沒什麼不對。但仔細觀察,卻能看出食客的表情沒有半分嘗到美食的喜悅,反而每片羊肉入口,都露出痛苦的猙獰表情,好像吃的不是羊肉,而是燒紅的碳塊一般。因為離得近,我隱隱還從肉香中聞到了一股遮蓋不住的血腥味。定睛一看,那食客的腳下聚了一灘鮮血,還在不停地滴答著。


我強忍住轉身就逃的衝動,顫著聲音問:「方大爺,這是怎麼回事?」


方老頭不回答,只是伸出筷子一片片地夾著羊肉片,每吃一口,都自言自語般說上幾句。


「七歲,用彈弓打下樹上鳥窩,摔死雛鳥三隻。」


「十一歲,扎破自行車胎,導致車主摔跤骨折。」


「二十三歲,參加批鬥大會。」


「三十四歲,偷竊工廠鋼材。」


「五十二歲,撞傷路人逃逸。」


……


他邊說邊吃,好一陣子才把鍋里肉片撈完,原本的清湯鍋已經一片白濁。他抬起頭,直愣愣地看著我:「這些肉是我的,已經吃完了。那你的呢?你這一輩子,夠清白嗎?」


湧進鼻腔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早就不止隔壁那桌傳來的那點。我猛然想到一個可能,顫抖著彎下腰,看向桌底——對面方老頭藏在桌下的左手臂上早已鮮血淋漓,血肉消失了大半,甚至可以看見森白的臂骨。


「這些肉是我的。」


想到剛才他說的那句話,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鍋里涮的,到底是什麼?」


方老頭嘆了口氣:「是罪孽。投胎前,總得清清白白的,涮乾淨了再走,不是嗎?」


投胎?我嚇得一下子站起來,甚至把身後的椅子都帶翻在地。環顧四周,原先其樂融融的西去居早已換了一副模樣。


濃郁的血腥味極為刺鼻,蓋過了本來的肉香,滿座的食客一個個面露苦色表情痛苦,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一股股鮮血順著他們的身體流淌到地面上,匯成了一股股溪流,淺淺地在地面上積起了一層,浸濕了我的鞋底。


最嚴重的一位食客已經癱倒在桌前不能動彈,渾身上下已經不剩多少血肉,大半副骨架已經露了出來。但他卻依然伸出掛著肉絲的指骨,從鍋里撈出一把把肉片往嘴裡塞去,但肉片剛剛咽下,就會從裸露的腔骨處漏出來……


「別看了,沒有滿三千刀之前他都不會停下,」方老頭幽幽道,「罪大惡極,怪得了誰呢?」


這西去居做的哪裡是涮肉?分明是對人的凌遲酷刑!


幾個服務員不知從何處出現,隱隱圍住了我。一位穿著白褂子的廚師持刀走來,盯著我上下打量,似乎在尋找下刀的方位。


「小夥子,輪到你了。」


5、


難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我不由得開始後悔和佟金水打的這個賭,心裡一片絕望。


廚師走到我身前,高高舉起尖刀,剛要割下,卻突然卡在了那裡,半天沒有動作。他露出糾結的神色,幾次揮刀欲割,卻總在最後關頭停下,臉色變幻不停,終於一擺手:「我找不到下刀的地方。」


方老頭詫異地問:「怎麼可能?難道他沒有罪孽嗎?還能是聖人不成?」


我苦笑一聲,自己的事情還能不清楚?要說大奸大惡我不敢,但虧心事總還是做過幾件,怎麼可能沒有罪孽?


廚師沉吟片刻:「除了聖人,還有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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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於 2020-12-29繼續瀏覽內容知乎發現更大的世界打開Chrome繼續戔文戔文努力學英語和金融的學渣

我外婆給我講的,大概就是:一個屠夫天天殺豬,有一天把豬血潑到菩薩像上,對門的秀才覺得不妥,但又害怕不敢說屠夫,只好趁屠夫不在的時候拿布擦,但是豬血已凝固大半擦不幹凈,秀才怕屠夫回來於是就不再接著擦了。晚上秀才做夢,夢見臉上有血的菩薩很兇說要降罪與他,秀才申辯明明是屠夫先潑的豬血,你怎麼不找他?菩薩說,我也怕他。

還要個累死的,一個人走夜路,路過荒墳,有鬼出來了,這人掏出一把斧頭就要砍鬼,鬼嚇跑了。她為啥給我講這故事呢,因為我晚上不敢一個人出門,說有鬼。

不得不說,外婆真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我外婆給我講的,大概就是:一個屠夫天天殺豬,有一天把豬血潑到菩薩像上,對門的秀才覺得不妥,但又害怕不敢說屠夫,只好趁屠夫不在的時候拿布擦,但是豬血已凝固大半擦不幹凈,秀才怕屠夫回來於是就不再接著擦了。晚上秀才做夢,夢見臉上有血的菩薩很兇說要降罪與他,秀才申辯明明是屠夫先潑的豬血,你怎麼不找他?菩薩說,我也怕他。

還要個累死的,一個人走夜路,路過荒墳,有鬼出來了,這人掏出一把斧頭就要砍鬼,鬼嚇跑了。她為啥給我講這故事呢,因為我晚上不敢一個人出門,說有鬼。

不得不說,外婆真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義莊看守

義莊在某些地方的意思就是停屍房,派一個老頭看守,酬勞不低,也不勞累,惟一的要求就是膽子大。

話說當值的老頭年紀太大了,義莊對外招聘新看守。

來了3個老頭,考題只有一個,就是在半夜扒開義莊所有死人的嘴,找出一個桃核。

第一個老頭半夜沒進門就嚇尿,換第二個。

第二個進去以後,扒開幾個死人的嘴,實在受不了,退出。

第三個膽色極壯,進去後哼著小曲挨個扒死人的嘴,最終發現桃核,剛伸手去拿,嘴突然閉上,緊緊咬住他的手,該大爺一點不慫,掄起拳頭咣咣的打上去。然後聽見考官大叫:

別打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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