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裡面常見的比武,就是比拳腳,比兵器,比輕功,比內力這種。但除了這些,還有什麼?例如一代宗師裡面,葉問和宮老爺子比掰餅這種。還有這種類似的比武嗎?


1.《風鈴中的刀聲》里丁寧和彭十三豆比下棋(沒比上)

2.《楚留香.血海飄香》里楚留香和中原一點紅一個要自殺,另一個不讓他自殺。

3.《陸小鳳傳奇》里陸小鳳跟將軍比吃肉,跟司空摘星比翻跟頭。

4.《射鵰英雄傳》里周伯通跟靈智上人比坐著不動。

5.《絕代雙驕》里軒轅三光跟江別鶴比拍桌子,一人一掌拍下去,要穿過桌子,桌上的湯卻一滴也不能濺出來。

6.《滄海》里陸漸和戚繼光手下的軍官比堆石頭。《英雄志》里一群人比用骨牌堆通天塔(這段感覺寫得有點爛尾)。

7.《天龍八部》里蕭峰段譽第一次見面比了一次喝酒。

8.《離別鉤》里小侯爺跟應無物比試的是削蠟燭。

9.《倚天屠龍記》里比破金剛伏魔圈,謝遜王盤山上比吃毒鹽,比閉氣,還試圖跟張翠山比書法,不過認輸了。

10.這樣說下去,梁羽生才是真大佬,《女帝奇英傳》里讓夏侯堅跟百毒神君比時是夏侯堅直接吃對方的毒,然後解開,後來到了突厥直接把樹毒死了,夏侯再讓樹起死回生——快來人,生物學家的棺材板都在動。要說違背科學原理,梁羽生可謂最強。


這個最有趣的絕對是孫小紅和林仙兒比武了。

林仙兒要比當中脫衣服誰快,或者生孩子誰生的多。

原文如下。

林汕兒忽然大笑了起來道:「小妹妹難道這就算是挑戰么?難道你想跟我決鬥?」

孫小紅板著臉道:「一點也不錯。」

她不讓林仙兒說話又道:「地方可以由你選時間卻得由我。」

林仙幾道:「你說什麼時候?」

勁小紅道:「就是現在。」

看來決鬥並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有時也會決鬥的。

但女人決鬥的法子是不是也和男人一樣呢?

孫小紅道:「我已挑了時間現在你就挑個地方吧。

林仙兒眼珠子轉動著道:「地方也不必挑了看來這裡就不措只不過……」

孫小紅道:「只不過怎樣?」」

林仙兒道:「我們用哪種法子呢?」

孫小紅道:「決鬥就是決鬥難道還有多種法子?」

林仙兒悠然道:「當然有有的叫文斗有的叫武鬥有的斗兵器有的斗輕功也有的斗毒藥何況我們到底是女人無論做什麼事至少都應該比男人斯文些才是。」

孫小紅道:「你說用哪種法子?」

林仙兒眨著眼道:「法子也由我來選么?」

李尋歡忽然道:「可能用毒藥。」

孫小紅甜甜對他一笑道:「用毒藥也沒關係我七叔也是使毒的大行家絕不在五毒童子之下只不過他使毒是為了要救人並不是為了要殺人。」

林仙幾道:「若能用毒藥救人他使毒的本事就必定已出神入化因為用毒藥救人的確比用毒藥殺人困難得多。」

她嘆了口氣道:「看來我倒真不能用毒藥來跟你決鬥了。」

孫小紅淡淡道:「隨便你用什麼法子。」

她看來這麼有把握李尋歡也不再說什麼。「孫老先生」嫡傳的武功他也早就想見試見試了。

林仙幾又瞟了李尋歡一眼道:「在小李探花這樣的絕頂高手面前我們若是拳打腳踢的打了起來豈非是在班門弄斧要人家瞧著笑話。」

孫小組道:「那麼你說用什麼法子?」

林仙兒道:「我們既然是女人就應該用女人的法子。」

孫小紅道:「女人難道還有什麼特別的法子?」

林仙兒道:「當然有。」

孫小紅道:「你說。」

林仙兒道:「男人自以為處處都比女人強但有件事卻只有女人才能做本事再大的男人也無能為力。」

孫小紅道:「哦?」

林仙幾道:「譬如說生孩子……」

孫小紅笑聲道:「生孩子?」

林仙兒笑道:「不錯生孩子才是女人們最大的本事最大的光榮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誰都瞧不起的你說是么?」

孫小紅的臉又紅了吃吃道:「你難道……難道……」

林仙兒道:「我們本來可以比一比誰的孩子生得多生得快。」

孫小紅叫了起來道:「我瘋了這種事怎麼能比?」

林仙兒悠然道:「誰說不能難道你生不出孩子?」

孫小紅漲紅了臉既不能承認又不能否認。

林仙兒道:「你若嫌這種法子太慢太費事我們也可以換一種。」

孫小紅鬆了口氣道:「當然要換一種。」

林仙兒道:「還有些事只要是男人就敢做但無論多厲害的女人你若要她做這些事她也沒這個膽子。」

她笑了笑接著道:「你既然不願意比女人都能做的事我們就比一比女人都不敢做的事如何?」

孫小紅遲疑著道:「你先說來聽聽。」

林仙兒道:「譬如說脫衣服……我們就在這裡把衣服全脫下來看誰脫得快我若輸了情願把腦袋送給你。」

這裡本是個夜市到這裡來喝酒的人雖然都不願多管別人的閑事但若有女人當場脫衣服打破頭也要搶著來瞧瞧的。

孫小紅咬著嘴唇紅著臉道:「難怪聰明的男人都不願找女人賭錢、原來就因為你們這種女人無論賭什麼都要想出法子來賴皮。」

林仙兒笑道:「跟男人賴皮本來就是女人的特權不懂得利用這種特權的女人不是醜八怪就是個獃子。」

孫小紅大聲道:「我不是男人。」

林仙兒道:「我也沒有賴皮『隨便你用什麼法子』這句話難道不是你自己說的?」。

孫小紅怒道:「可是我又怎知道你會想得出這種不要臉的法子。」

林仙兒悠然道:「這也只能怪你自己你要殺我為何不幹乾脆脆的動手誰叫你還要多嘴的?」

她笑了笑接著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也難怪你不多嘴的女人到現在我還沒有看到過哩。」

看來「決鬥」的確是男人的專利。

因為決鬥時只能用手絕不能用嘴——無論誰若話說得大多了勇氣和鬥志都會漸漸消失的。

無論在什麼地方你看到兩個人打架時若先嗜哩嗜嗓吵了起來那場架就一定打不起來了。

而女人卻偏桶大多是『君子」都很懂得「動口不動手」這道理。

——秋風肅殺夕陽西下兩個女人一言不的站在秋風落時中等著那立判生死的一剎那一……

這種場面又有誰瞧見過?

不但沒有人瞧見過簡直連聽都未聽說過。

「女人就是女人。」

男女雖平等但世上卻偏偏有些事是女人不能做也做不出的。

女人若一定想做這些事不是「自不量力」就是」自討無趣。」

「女人就是女人。」

這道理是誰也駁不倒的。

林仙兒笑得更甜更得意了。

看著林仙兒的笑臉李尋歡忽然想起了藍蠍子。

藍蠍子雖也是個聲名狼藉的女人但卻有種非凡的烈性。

他忽然覺得藍蠍子死得很可惜。

孫小紅漲紅的臉已漸漸青。

林汕兒笑道:「現在決鬥的時間、地點、方法已全部決定斗不鬥就全看你了。」

孫小紅搖了搖頭。

林仙兒道:「既然不鬥我可要走了。」

孫小組道:「你走吧。」

她忽然嘆了口氣淡淡道:「這也只怪你運氣不好。」

林仙兒抿嘴笑道:「是你運氣不好?還是我運氣不好??

孫小紅道:「你。

林仙兒忍不住問道:「我運氣哪點不好?」

孫小紅道:「我嘴上說得雖凶但若真的動起手來還不至於真要你的命最多也只不過要你受點傷叫你以後害不了人而已。」

林仙兒笑道:「如此說來我的運氣豈非好極了?」

孫小紅道:「我若已傷了你別人再要來殺你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動手的是么?」

她笑了笑淡淡接著道:「但現在若有人要來殺你我就不管了。」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林仙兒的身子已打了個轉。

對某些事林仙兒的反應絕不比李尋歡和阿飛慢。

她目光隨著身子的轉動四面搜索向最黑暗的地方搜索y

她並沒有瞧見什麼。

孫小紅已拉起李尋歡的手道:「我們走吧我不喜歡看殺人。」

林仙兒忍不住道:「你是說有人要殺我?」

孫小紅眨著眼道:「我說過么?」

林仙幾道:「人在哪裡你瞧見了?」

孫小紅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她無論是承認還是否認都不會令林仙兒害怕的。

但林仙兒現在卻顯然有點害怕了懾懦著道:「我怎麼瞧不見。」

孫小紅淡淡笑道:「你當然瞧不見你若瞧見時也許就太遲了。」

林仙兒道:「我若看不到你怎麼能看到?」

孫小紅道:「因為他們要殺的並不是我。」

她又笑了笑接著道:「我現在才知道若要殺你最好莫要被你看到因為若是先被你看到也許就殺不成了。」

林仙兒道:「他……他們是誰?」

孫小紅道:「我怎麼知道誰要殺你?你自己本該知道的。」

林仙兒目光還是四下搜索著目中已有了驚懼之色。

她一向很少害怕。

因為她總有把握能令那些要殺她的人下不了手。

但現在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對方根本不讓她看到她就算有一萬種法子也用不出來。

孫小紅道:「難道連你自己都想不出是誰要殺你?是不是你自己也知道要殺你的人大多了?」

林仙兒情不自禁擦了擦汗。

她無論做什麼事姿態就一向很優美、很動人。

但現在她這擦汗的動作看來竟有些笨拙:

所以你若想擊倒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自己心裡先覺得恐懼那麼用不著你出手他自己就先已將自己擊倒。

李尋歡瞧著孫小紅心裡忍不住在微笑。

他忽然覺孫小組已不再是孩子無論從哪方面看她都已是個完全成熟的女人。

只有成熟的女人才了解成熟的女人。

林仙兒和孫小紅的這一次決鬥雖未真的交手卻無異已交手而且已交手了兩次。

只不過她們斗的不是力而是心。

第一次林仙兒勝了。

因為她很了解女人心理的弱點而且懂得如何利用它。

第二次勝的卻是孫小紅。

她用的也是同樣的法子。

她知道女人對什麼都要懷疑。

因為懷疑才有畏俱。

孫小紅若是男人也許早已殺了林仙兒。

林仙兒若是男人無論孫小紅說什麼她也早就走了。

就因為她們都是女人所以才會造成這種奇特的局面。

——若要男人和女人去做同一樣事無論做什麼過程既不會相同結果更不會一樣。

「決鬥」也是如此。」

女人決鬥當然不會有男人那麼沉重、緊張、激烈但也許卻更微妙更複雜更有趣。

因為那其中的變化必定多些。

她們的變化並不爆武功招式的變化那樣人人都能看見。也遠比武功招式的變化更複雜、更快。

只可惜她們的變化是眼睛看不見的。

若有人能看到女人心理複雜微妙的變化一定就會覺得女人的決鬥比世上所有男人的決鬥都更精采更別緻。

女人就是女人永遠和男人不同。

誰若想反駁這道理誰就是獃子。

這道理既明白又簡單。

奇怪的是世上卻偏偏有些人想不到。


射鵰英雄傳 比身子不動

洪七公緩緩說道:「老頑童受了騙,要跟人家賭賽身子不動。那些奸賊正要害我,你大師父在牛家村外撞到了,護著我躲進了這山洞之中,仗著他毒菱暗器厲害,眾奸賊不敢強闖,才支撐了這些時候。唉,你大師父為人是極仗義的,他陪著我在洞中拒敵,明明是決意饒上了自己一條性命。」說到這裡,喝了兩大口酒,把一隻雞腿都塞入了口裡,三咬兩嚼,吞入肚中,伸袖一抹口邊油膩,說道:「適才打得猛惡,我又失了功夫,不能插手相助,跟你大師父見了面,還沒空跟他說什麼呢。瞧他這般著惱,決非為了你失手摔他一交。他是俠義英雄,豈能如此胸襟狹小?好在沒幾天就到八月中秋,待煙雨樓比武之後,老叫化給你們說開罷。」郭靖哽咽著連聲稱謝。

結果靈智上人作弊

  周伯通道:「啊!老毒物吹得好大的氣,你若能大顯神通,真把海上鯊魚盡數殺了,老頑童向你磕頭,叫你三百聲親爺爺。」歐陽鋒道:「那可不敢當。你若不信,咱倆不妨打個賭。」周伯通大叫:「好好,賭人頭也敢。」

  洪七公心中起疑:「憑他有天大本事,也不能把成千成萬條鯊魚盡皆殺了,只怕他另有異謀。」只聽歐陽鋒笑道:「賭人頭卻也不必。倘若我勝了,我要請你做一件事,你可不能推辭。要是我輸,也任憑你差遣做一件難事。你瞧好也不好?」周伯通大叫:「任你愛賭什麼就賭什麼!」歐陽鋒向洪七公道:「這就相煩七兄做個中證。」洪七公點頭道:「好!但若勝方說出來的難事,輸了的人做不到,或是不願做,卻又怎地?」周伯通道:「那就自己跳到海里喂鯊魚。」  歐陽鋒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命手下人拿過一隻小酒杯。他從蛇杖中放出雙蛇,右手伸出兩指,捏住一條怪蛇的頭頸,蛇口張開,牙齒尖端毒液登時湧出。歐陽鋒將酒杯伸過去接住,片刻之間,黑如漆、濃如墨的毒液流了半杯。他放下怪蛇,抓起另一條蛇如法炮製,盛滿了一杯毒液。兩條怪蛇吐出毒液後盤在杖頭,不再遊動,似已筋疲力盡。  歐陽鋒命人釣起一條鯊魚,放在甲板之上,左手揪住魚吻向上提起,右足踏在鯊魚下唇,兩下一分。那條鯊魚幾有兩丈來長,給他這麼一分,巨口不由得張了開來,露出兩排匕首般的牙齒。歐陽鋒將那杯毒液倒在魚口被鐵鉤鉤破之處,左手倏地變掌,在魚腹下托起,隨手揮出,一條兩百來斤的鯊魚登時飛起,水花四濺,落入海中。  周伯通笑道:「啊哈,我懂啦,這是老和尚治臭蟲的妙法。」郭靖道:「大哥,什麼老和尚治臭蟲?」周伯通道:「從前有個老和尚,在汴梁街上叫賣殺臭蟲的靈藥,他道這葯靈驗無比,臭蟲吃了必死,若不把臭蟲殺得乾乾淨淨,就賠還買主十倍的錢。這樣一叫,可就生意興隆啦。買了靈藥的主兒回去往床上一撒,嘿嘿,半夜裡臭蟲還是成群結隊的出來,咬了他個半死。那人可就急了,第二天一早找到了老和尚,要他賠錢。那老和尚道:『我的葯非靈不可,倘若不靈,準是你的用法不對。』那人問道:『該怎麼用?』」他說到這裡,笑吟吟的只是搖頭晃腦,卻不再說下去。  郭靖問道:「該怎麼用才好?」周伯通一本正經的道:「那老和尚道:『你把臭蟲捉來,撬開嘴巴,把這葯喂它這麼幾分幾錢,倘若不死,你再來問老和尚。』那人惱了,說道:『要是我把臭蟲捉到,這一捏不就死了,又何必再喂你的什麼靈藥?』老和尚道:『本來嘛,我又沒說不許捏?』」  郭靖、洪七公、和歐陽鋒叔侄聽了都哈哈大笑。  歐陽鋒笑道:「我的臭蟲葯跟那老和尚的可略略有些兒不同。」周伯通道:「我看也差不多。」歐陽鋒向海中一指,道:「你瞧著罷。」  這一來周伯通和靖蓉二人都吃了一驚。黃蓉心道:「難道他用勁閉穴,功夫不到,竟把自己閉死了?」伸手探他鼻息,好端端的卻在呼吸,一轉念間,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向周伯通道:「老頑童,你上了人家的大當還不知道,真是蠢才!」周伯通圓睜雙眼,氣鼓鼓的道:「什麼?」黃蓉笑道:「你先解開他的穴道再說。」  周伯通一楞,俯身在靈智上人身上摸了幾下,拍了幾拍,發覺他周身八處大穴都已為人閉住,跳起身來,大叫:「不算,不算!」黃蓉道:「什麼不算?」周伯通道:「他同黨待他坐好後點了他穴道,這胖和尚自然絲毫不會動彈。咱們便再耗三天三夜,他也決不會輸。」轉頭向弓身躺在地下的靈智上人叫道:「來來來,咱們再比過。」

還有歐陽鋒和周伯通比毒死鯊魚

  歐陽鋒笑道:「我的臭蟲葯跟那老和尚的可略略有些兒不同。」周伯通道:「我看也差不多。」歐陽鋒向海中一指,道:「你瞧著罷。」

  那條給餵過蛇毒的巨鯊一跌入海,肚腹向天,早已斃命,七八條鯊魚圍上來一陣咬嚙,片刻之間,巨鯊變成一堆白骨,沉入海底。說也奇怪,吃了那巨鯊之肉的七八條鯊魚,不到半盞茶時分,也都肚皮翻轉,從海心浮了上來。群鯊一陣搶食,又盡皆中毒而死。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只小半個時辰功夫,海面上儘是鯊魚的浮屍,餘下的活鯊魚為數已經不多,仍在爭食魚屍,轉瞬之間,眼見要盡數中毒。  洪七公、周伯通、郭靖三人見了這等異景,盡皆變色。

韋小寶跟喇嘛比文鬥武斗

  那喇嘛也走上數步,和他相對而立,笑問:「怎樣比法?」

  韋小寶道:「文比也可以,武比也可以。」那喇嘛笑道:「文比是怎樣?武比又是怎樣?」韋小寶道:「文比是我打你一拳,你又打我一拳。我再打你一拳,你又打我一拳。打上七八十拳,直到有人跌倒為止。你打我的時候,我不能躲閃退讓,也不能出手招架,只能直挺挺的站著,運起內功,硬受你一拳。我打你的時候,你也一樣。如是武比,那麼比兵刃也罷,比拳腳也罷,自然可以閃避招架,奔跑跳躍。」  桑結心想:「這頑童身子靈便,倘若跳來跳去,只怕師弟一時打他不到。他有恃無恐,必有鬼計,多半他會跳到草堆之旁,引得師弟追過去,那尼姑便在草堆中突施暗算。如是文比,他這小小拳頭,就在師弟身上打上七八十拳,也只當是搔癢。」用藏語叫道:「跟他文比,可別打傷了他。跟他打得越久越好,以便看明他的武功家數。」  韋小寶道:「你師兄害怕了,怕你打我不過,叫你投降,是不是?」  那喇嘛笑道:「小鬼頭胡說八道。師哥見你可憐,叫我別一拳便打死了你。諒你小小年紀,兵刃拳腳的功夫有限,我也不佔這個便宜,咱們便文比罷。」  韋小寶道:「好!」挺起胸膛,雙手負在背後,道:「你先打我一拳。我如躲閃招架,不算英雄好漢。」那喇嘛笑道:「你是小孩,自然是你先打。」說著學他的樣,也是雙手負在背後,挺出了胸膛。他比韋小寶足足高了一個頭有餘,臉上笑嘻嘻地,全不以這小頑童為意。韋小寶左手拳頭伸出,剛好及到他的小腹,比了一比。  五名喇嘛見了他的小拳頭,都哈哈大笑起來。  韋小寶道:「好!我打了!」那喇嘛倒也不敢太過大意,生怕他得異人傳授,內力有獨到之處,當下將一股內力,都運上了小腹。韋小寶右手衣袖突然拂出,拳頭藏在袖中,無聲無息的在他左邊胸口打了一拳。桑結等見這一拳如此無力,又都大笑。  笑聲未歇,卻見那喇嘛身子晃了一晃,韋小寶道:「現下你打我了。」那喇嘛突然一交撲倒,伏在地下,就此不動。桑結等人大驚,一齊奔出。韋小寶退向草堆,叫道:「站住,誰過來就是烏龜喇嘛王八蛋。」四名喇嘛登時停步,只見那喇嘛仍然不動,不是閉氣重傷,便已死去。四人張大了嘴,驚駭無已,都說不出話來。  韋小寶雙手拳頭高舉過頂,說道:「我師父教我的這門功夫,叫做『隔山打牛神拳』,大牯牛也一拳打死了,何況一個小小喇嘛?哪一個不服,再來嘗嘗滋味!」低聲道:「阿珂老婆,你賴不了罷?」  阿珂見他這等輕描淡寫的一拳,居然便將這武功高強、身材魁梧的喇嘛打得伏地不起,不知死活,也訝異之極,聽了他的話,竟然忘了斥責。韋小寶笑道:「哈哈,你答允了,乖老婆。」阿珂怒道:「沒有。」韋小寶道:「你又耍賴,不是英雄好漢。」阿珂道:「不是就不是,又怎樣了?」  白衣尼卻看到韋小寶在那喇嘛心口打了一拳之後,那喇嘛胸前便滲出鮮血,搖晃幾下,便即伏倒,一凝思間,已知韋小寶袖中暗藏匕首,其實並不是打了一拳,而是對準了對方心臟戳了一劍。這匕首鋒利絕倫,別說戳在人身,便是鋼鐵也戳了進去。韋小寶先用左手拳頭比一比,讓人瞧見他使用拳頭,使了匕首後立即藏起,雙拳高舉,旁人更絕無懷疑。  桑結叫了那喇嘛幾聲,不聞迴音,一時驚疑難決。一名身材瘦削的喇嘛拔出戒刀,叫道:「小鬼頭,就算你拳法高明,卻又怎地?佛爺來跟你比比刀法。」心想這小孩得到高明傳授,內功拳勁果然非同小可,但跟他用兵刃相鬥,他的拳勁便無用處。  韋小寶道:「比刀法也可以,過來罷!」那喇嘛不敢走近,喝道:「有種的便過來。」韋小寶道:「你有種,你過來!」那喇嘛道:「一、二、三!大家走上三步。」韋小寶道:「好!一、二、三!」走上了三步。那喇嘛也走上了三步,戒刀舞成一團白光,護住上盤,只怕他忽然使出「隔山打牛神拳」。韋小寶笑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使神拳打你便是。」那喇嘛哪裡肯信,仍將戒刀舞得呼呼風響,叫道:「快拔刀!」  韋小寶笑道:「我已練成了『金頂門』的護頭神功,你在我頭頂砍一刀試試,包管你這柄大刀反彈轉來,砍下了你自己的光頭。我先跟你說明白了,免得你上當。」那喇嘛將信將疑,眼見他隨手一拳便打死了師兄,武功果然深不可測,一時不敢貿然上前,更不敢舉刀往他頭上砍去。韋小寶道:「你武功太低,我決不還手就是。不過你只能砍我的頭,可不能斬我胸口。我年紀小,胸口的護體神功還沒練成,你一刀斬在我胸口,非殺了我不可。」  那喇嘛斜眼看他,問道:「你腦袋當真不怕刀砍?」韋小寶摘下帽子,道:「你瞧,我的辮子已經練斷了,頭髮越練越短,頭頂和頭頸中的神功已經練成。等到練得頭髮一根都沒有了,你就是砍在我胸口也不怕了。」他在少林寺、清涼寺出家,頭髮剃得精光,這時長起還不過一寸多長。當時除了和尚和天生禿頭之外,男子人人都留辮子,似他這般頭上只長一寸頭髮,確是世間所無。至於頭髮越練越短云云,是他記起了當日在康親王府中,見到吳應熊那些「金頂門」隨從的情景。  那喇嘛見了,更多信了幾分,又知武林中確有個「金頂門」,鐵頭功夫十分厲害,說道:「我不信你腦袋經得起我刀砍。」韋小寶道:「我勸你還是別試的好,這一刀反彈過來,你的吃飯傢伙就不保了。」那喇嘛道:「我不信!站著別動,我要砍你!」說著舉起了戒刀。  韋小寶見到刀光閃閃,實是說不出的害怕,心想倘若他當真一刀砍在自己頭上,別說腦袋一分為二,連身子也非給剖成兩爿不可。只是一來不能真的跟這喇嘛動手,除了使詐,別無脫身之法;二來他好賭成性,賭這喇嘛聽了自己一番恐嚇之後,不敢砍自己腦袋和項頸,這場賭,賭注是自己性命。  這時自己的生死,只在這喇嘛一念之間,然而是輸是贏,也不過跟擲骰子一般無異。何況這一場大賭是非賭不可的,倘若不賭,這喇嘛提刀亂砍,自己和白衣尼、阿珂三人終究還是會給他砍死,更何況阿珂這小美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己,想到這裡,忍不住向躺在地下的鄭克塽瞧了一眼,心道:「你是王府公子,跟我這婊子兒子相比,又是誰英雄些?他媽的,你敢不敢站在這裡,讓人家在腦袋上砍一刀?」  桑結用藏語叫道:「這小鬼甚是邪門,別砍他腦袋頸項。」  韋小寶道:「他說什麼?他叫你不可砍我的頭,是不是?你們陰險狡猾,說過了話不算數,那可不行。」那喇嘛道:「不是,不是!大師兄叫我別信你吹牛,一刀把你的腦袋砍成兩半。」這「半」字一出口,一刀從半空中砍將下來。  韋小寶只嚇得魂飛天外,滿腔英雄氣概,霎時間不知去向,急忙縮頭,暗叫:「我命休矣!」不料這一刀砍到離他頭頂三尺之處,已然變招,戒刀轉了半個圈子,化成一招「懷中抱月」,回刀自外向內,噗的一聲,砍在他背上。  這一刀勁力極大,韋小寶背上劇痛,立足不定,跌入那喇嘛懷中,右手匕首立即在他胸口連戳三下,低頭在他胯下爬了出來,叫道:「啊喲,啊喲,你說話不算數!」  那喇嘛口中呵呵而叫,戒刀反將過來,正好砍在自己臉上,蜷縮成一團,扭了幾下,便不動了。  韋小寶本盼他這一刀砍在自己胸口,自己有寶衣護身,不會喪命,便可將四名喇嘛嚇得逃走,哪知他不砍胸而砍背,將自己推入他懷中,正好乘機用匕首戳他幾劍,只是在對方胯下爬出,未免太過狼狽,臨危逃命,也顧不得英雄還是狗熊了。他大叫大嚷:「師父,我背上的神功也練成啦,你瞧,咳,咳……這一刀反彈過去,殺死了他,妙極,妙極!」  其實戒刀反彈,那喇嘛臉上受傷甚輕,匕首所戳的三下才是致命之傷。但桑結等三人哪知其中關竅,只道真是戒刀反彈殺人,只嚇得縱出數丈之外,高聲叫喚那喇嘛的名字。

令狐沖跟田伯光比坐著打架 誰先站起來誰輸

  「令狐師兄笑道:『坐著使刀使劍,你沒我功夫深,你是比不過我的。令狐沖今日新交了田兄這個朋友,又何必傷了兩家和氣?再說,令狐衝堂堂丈夫,不肯在自己最擅勝場的功夫上占朋友便宜。』田伯光道:『這是田伯光自甘情願,不能說是你佔了我便宜。』令狐師兄道:『如此說來,田兄一定要比?』田伯光道:『一定要比!』令狐師兄道:『一定要坐著比!』田伯光道:『對了,一定要坐著比!』令狐師兄道:『好,既然如此,咱們得訂下一個規條,勝敗未決之時,哪一個先站了起來,便算輸!』田伯光道:『不錯!勝敗未決之時,哪一個先站起身,便算輸了。』

  「令狐師兄又問:『輸了的便怎樣?』田伯光道:『你說如何便如何。』令狐師兄道:『待我想一想。有了,第一,比輸之人,今後見到這個小尼姑,不得再有任何無禮的言語行動,一見到她,便得上前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說道:「小師父,弟子田伯光拜見。」』田伯光道:『呸!你怎知定是我輸?要是你輸呢?』令狐師兄道:『我也一樣,是誰輸了,誰便得改投恆山派門下,做定逸老師太的徒孫,做這小尼姑的徒弟。』師父,你想令狐師兄說得滑稽不滑稽?他二人比武,怎地輸了要改投恆山派門下?我又怎能收他們做徒弟?」  她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一直愁容不展,此刻微現笑靨,更增秀色。  定逸道:「這些江湖上的粗魯漢子,什麼話都說得出,你又怎地當真了?這令狐沖存心是在激怒田伯光。」她說到這裡,抬起頭來,微閉雙目,思索令狐沖用什麼法子能夠取勝,倘若他比武敗了,又如何自食其言?想了一會,知道自己的智力跟這些無賴流氓相比實在差得太遠,不必徒傷腦筋,便問:「那田伯光卻又怎樣回答?」  儀琳道:「田伯光見令狐師兄說得這般有恃無恐,臉現遲疑之色,我料他有些擔心了,大概在想:莫非令狐沖坐著使劍,真有過人之長?令狐師兄又激他:『倘若你決意不肯改投恆山派門下,咱們也不用比了。』田伯光怒道:『胡說八道!好,就是這樣,輸了的拜這小尼姑為師!』我道:『我可不能收你們做徒弟,我功夫不配,再說,我師父也不許。我恆山派不論出家人、在家人,個個都是女子,怎能夠……怎能夠……』  「令狐師兄將手一揮,說道:『我和田兄商量定的,你不收也得收,那由得你作主?』他轉頭向田伯光道:『第二,輸了之人,就得舉刀一揮,自己做了太監。』師父,不知道什麼是舉刀一揮,自己做了太監?」


比吃肉。

說實話,論比武其實描寫得有點誇張了,什麼三百六十個跟頭云云。但是男兒氣概,躍然紙上。而且即便沒有什麼多餘的對「肉」本身的描寫,但總能把我看餓了。相較於金老先生的「好逑湯」「二十四橋明月夜」,反而更能讓人食慾大開,就像深夜煙熏火燎的燒烤,早晨一碗滾燙的米線。

將軍吃肉,節選自《陸小鳳傳奇·幽靈山莊》

將軍站在高台上。

他身高八尺八寸,重一百七十三斤,寬肩,厚胸,雙腿粗如樹榦,手掌伸開時大如蒲扇,掌心的老繭厚達一寸,無論多鋒利的刀劍,被他的手一握,立刻拗斷。

他面前居然真的有口大鐵鍋。

鐵鍋擺在火爐上,火爐擺在高台前,高台就在大廳里。

大廳高四丈,石台高七尺,鐵鍋也有三尺多高。

爐火正旺,鍋里煮著熱氣騰騰的一鍋肉,香得簡直可以把十里之內的人和狗都引來。

陸小鳳進來的時候,將軍正用一支大木勺在攪動鍋里的肉。

看見陸小鳳,他立刻放下木勺,瞪起了眼,大喝一聲:「陸小鳳?」

喝聲如晴空霹靂,陸小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眨,也喝了一聲:「將軍?」

將軍道:「你來不來?」

陸小鳳道:「我來。」

他真的走過去,步子邁得比平常還要大得多。

將軍瞪著他,道:「鍋里是肉。」

陸小鳳道:「是肉。」

將軍道:「你吃肉?」

陸小鳳道:「吃。」

將軍道:「吃得很多?」

陸小鳳道:「多。」

將軍道:「好,你吃!」

他將手裡的大木勺交給陸小鳳,陸小鳳接過來就滿滿盛了一勺。

一勺肉就有一碗肉,滾燙的肉。

陸小鳳不怕燙,吃得快,一勺肉吃完,他才吐一口氣,道:「好肉。」

將軍道:「本就是好肉。」

陸小鳳道:「你也吃肉?」

將軍道:「吃。」

陸小鳳道:「也吃得多?」

將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木勺,也滿滿地吃了一勺,仰面長吁:「好肉。」

陸小鳳道:「是好肉。」

將軍道:「你知道這是什麼肉?」

陸小鳳道:「不知道。」

將軍道:「你不怕這是人肉?」

陸小鳳道:「怕。」

將軍道:「怕也要吃?」

陸小鳳道:「吃人總比被人吃好。」

將軍又瞪著他看了很久,道:「好,你吃!」

一勺肉就是一碗肉,一碗肉就有一斤,陸小鳳又吃了一勺。

將軍也吃了一勺,他再吃一勺。

片刻之間,至少有五斤滾燙的肉下了他的肚。

吃到第六勺時,將軍才問:「你還能吃?」

陸小鳳不開口,卻忽然翻起跟斗來,一口氣翻了三百六十個跟斗,站起來回答:「我還能吃。」

將軍道:「好,再吃。」

再吃就再吃,吃一勺,翻三百六十個跟斗,兩千個跟斗翻過,陸小鳳還是面不改色。

將軍卻不禁動容,道:「好跟斗。」

三個字剛出口,「噗」的一聲響,他肚子的皮帶已斷成兩截。

陸小鳳道:「你還能吃?」

將軍也不答話,卻跳下高台,一把抄住了火爐的腳。

火爐是生銅打成的,再加上爐上的鐵鍋,少說也有六七百斤。

他用一隻手就舉起來,再放下,又舉起,一口氣做了三百六十次,才放下火爐,奪過木勺,厲聲道:「你看著。」

這次他吃了兩勺。

陸小鳳看著他手裡的木勺,連眼睛都似已看得發直,忽然也抄起火爐,舉高放下,一口氣做了三百六十次,奪過木勺,吃了兩勺。

將軍的眼睛也已看得發直。

陸小鳳喘著氣,道:「再吃?」

將軍咬了咬牙,道:「再吃!」

他接過木勺,一勺子勺下去,只聽又是「噗」的一響。這次並不是皮帶斷了,而是木勺已碰到鍋底。

一勺肉就是一斤,一鍋肉總有三五十勺,完全都被他們吃得乾乾淨淨。

陸小鳳長長吐出口氣,摸著已凸起來的肚子,道:「好肉。」

將軍道:「本就是好肉。」

陸小鳳道:「只不過沒有肉比有肉還好。」

將軍瞪著他,忽然大笑,道:「好得多了。」

兩個人一起大笑,忽然又一起倒了下去,躺在石台上,躺著還在笑。

台下當然還有人,所有的人早已全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將軍忽然又道:「你的肚子還沒有破?」

陸小鳳道:「沒有。」

將軍道:「倒看不出你這小小的肚子里,能裝得下如此多肉。」

陸小鳳道:「我還比你多吃了一勺。」

將軍道:「我每勺肉都比你多。」

陸小鳳道:「未必。」

將軍突又跳起來,瞪著他。

陸小鳳卻還是四平八穩地躺著。

將軍道:「站起來,再煮一鍋肉來比過。」

陸小鳳道:「不比了。」

將軍道:「你認輸?」

陸小鳳道:「我本來已勝了,為什麼還要比?我本來已贏了,為什麼要認輸?」


公案小說裡面,還有文比,也就是你打我三拳,我打你三拳那種。

倚天屠龍記裡面張無忌承受滅絕三掌差不多是這個套路。

童林傳裡面有比劈空掌打燈,好幾套評書裡面有喝水之後比吐碧水箭的。還有各種武俠片裡面的用筷子搶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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