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道德還是先有人？
道德是進化的產物還是人為合作中的約定？怎麼判斷道德觀點和體系的超少和落後？
馬特里德利的著作《美德的起源》，美德的起源，就探討了這一問題。
道德是生存進化的產物，道德出現的原動力，是為了維持群體的秩序，保證群體中每個人的利益。不獨人類有道德，動物也有道德。人類的道德是群體間約定成俗，共同遵守的行為準則，而這樣的行為準則，在動物群體中，也廣泛存在。可以說不獨人類有道德，動物也有道德。
所以，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先有道德還是先有人？
答案是同時出現！
人類剛剛進化出智能，從猿猴向直立人進化的時候，就有道德了。而隨著人不斷進化，道德的內容也不斷變化，二者是相互影響，共同發展的。
第二個問題，道德的起源：
道德是進化的產物，道德的最初產生原因，就是為了保障群體中每個人的利益。比如，當一隻直立猿找到了超出自己所需的食物，而這種食物（肉類）又難以儲存，那麼把多餘的食物分給其他直立猿，就是它應該遵守的道德。下一次，當這隻直立猿缺少食物，其他直立猿也會遵守道德，分享食物給他。道德的本質就是利他主義，通過道德，約束和指導個體的行為，使得群體中的人，互幫互助。
第三個問題，道德的判斷標準。
我認為，如何判斷道德觀點和體系的超少和落後？就看這個道德規範，能在多大程度上，保障集體中，弱勢群體的利益。道德最偉大的地方，在於扭轉了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殘酷自然法則。通過集體中，每個人互幫互助，使得一些弱者也能生存下來。所以，如果社會的道德標準，不能保障弱者的權利，不能保障弱者的生存，那麼這種道德觀點，就是超少和落後的。中國不歧視因為性犯罪失身的女人，尊重寡婦，關愛婦女，我認為中國的道德觀點是優秀的。印度肆意凌辱、欺壓婦女，迫害寡婦，所以，我認為印度社會的道德觀點是落後的。
這真是個好問題，讓我有點迫不及待想去回答，這一個問題裡面同時包含了一系列困擾人們已久的問題：
- 道德是什麼？什麼時候出現的？
- 人是什麼？人和動物的區別是什麼？智人這個物種何時開始能稱之為「人類」？
- 最後才是，道德出現和智人成為人類哪個更早？
這些問題在傳統的理論框架下很難找到答案，但通過對抗演化這種思路，卻能夠依稀看到答案了。即便如此，這個幾個問題顯然不能通過只言半語回答的，不過恰好我寫的一系列文章逐條回答了這些問題。
首先，道德是什麼？什麼時候出現？可以通過下面兩篇文章加以回答：
Wing：第五章：好善惡惡主義之章（中）（利他的起源、善惡定義、善擇）?zhuanlan.zhihu.com
Wing：第五章：好善惡惡主義之章（下）（美德的起源）?zhuanlan.zhihu.com
其次，人是什麼，人和動物的區別是什麼？智人這個物種何時開始能稱之為「人類」？可以通過以下兩篇文章來回答。
Wing：第九章：人類起源之章（上）（人類成功的秘訣是什麼？使用工具？大腦的容量？）?zhuanlan.zhihu.com
Wing：第九章：人類起源之章（中）（人類與動物的根本性區別；直立、大腦、工具、語言的演化誘因）?zhuanlan.zhihu.com
最後的問題是：道德出現和智人成為人類哪個更早？，我這裡摘抄書裡面的一段話來回答先有道德還是先有人這個問題。
善人
聊到這裡，我想大家對人類區別於動物的根本性特徵以及人類之所以取得其它物種都無法望其項背成就的根本原因，已經心裡有數了。她既不是直立行走，也不是腦容量提升和製作工具，就連語言和文字也算不上。
真正根本上確立人類這個物種優勢的原因是人類演化出了「好善惡惡」的底層機制，並在「善擇」的幫助下，人類獲得了道德這種前所未有的「合作能力」。並最終走向了通過合作獲得巨大合作紅利這一條跟別的大多數物種截然不同的演化路線。
既然「善」如此的重要而獨特，與其把這個階段的人類稱之為智人，還不如把這一批依靠善德脫穎而出，利用合作紅利取得生物界前所未有成功的人類稱之為「善人」，也許會更加恰切。
人類先是在好善惡惡的機制上建立了分工和合作的共同體，獲得了巨大的合作紅利，而後形成了不同人群之間的群體競爭，進一步對適應合作的個體進行選擇，對合作度低的群體進行淘汰。而後，語言和文字應運而生，語言文字形成了跨越時空的知識交流，進一步放大了合作紅利，最終產生了璀璨文明。
如果沒有好善惡惡的機制，智人很可能如同他的其它人族親戚一樣，在相互奪利的紛爭中黯然前行，在沒有分工合作的幫助下，弱小的人類朝不保夕，過大的大腦成為負擔，甚至幼態也不能持續、智慧缺乏生根發芽的土壤，其文明將如同萬古長夜。
無需對白 夜幕已掀開
知黑守白 不懼看見未來
聲聲慢慢
桃花盛開 將永夜裝扮
氤氳淡彩 月伴故人歸來
夢回邊塞 快看
紅塵歸來 快看
蒼穹綻開 快看
萬物為伴 快看
我看見了雲海 如晦如夢幻
我喚來了星繁 似滅似絢爛
我翻過了綠洲 無邊且無岸
我親吻了河川 春去春又還
已經很難想像，經歷了多少次互助互愛，多少次生死相依，多少種選擇與割捨，多少回危難與奇蹟，多少重困難與堅持，如此羸弱的人類才得以一寸寸求得自己的存活空間，並一步步開創屬於他們的璀璨文明。正因為人類踏出了好善惡惡這一步，人類的道德本能，以及偉大理想的傾向成為任何物種所無法比擬的力量。也許那時候的人類真的可以稱之為行走在大地上的神明。
最後，針對這個問題加一句吧，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的人類，才能稱之為「人類」，一種區別於絕大部分動物，笑傲於地球之上，無愧於萬物靈長的「人類」。
因此，道德與人，同時出現，證畢。
PS：不過必須提醒的是，我這裡說的道德是對抗演化理論所推導出來的道德觀，而不是大多人們眼裡面業已被各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和言論所扭曲了的道德觀，這一點需要特別注意。
你對道德的理解是錯位的。中國古典思想中的道德，和現代世界人們常講的道德他們之間的聯繫只有一個「利」而已。
中國古典思想中，「道德」，應該是從《易經》中的陰陽原，理獲得的原型。
道德在先哲的思想里，是對存在的描述，總結和定義。他們認為，一切存在都包含道和德兩部分。德，就是能得的部分；道就是不能德的部分。但是，如果僅僅這樣，不算高明。
先哲還認為存在是能夠被分解的，一般人會認為，不能得的道通過分解是不是就能得了吧！可是如果這樣，就會不合邏輯。事物分解之後，只能是多一些面暴露於外，分解之後的部分還是存在內部不可得的道。
因此，道是無。德是道的表面特徵。大道至簡就是這樣的來的。
同過這個基本的存在，來剖析我們面對的世間的普通存在。這就是中國人的思維方法。他有點像，高等代數的特徵解，去求一般解。
道德和人，這兩個事物在你這個問題里，都需要嚴格定義一下。我們姑且不那麼嚴肅，只是隨便談。我們假定，道德就是通常所謂的「社會道德規範」，而人，就是「作為社會單元分子的個體的人」。
我曾經說過一句話，你要牢記：當沒有利益這個對手的時候，道德總是常勝不敗的。通過這句話，你就能理解，道德的本質，乃是利益的偽飾與折射。道德之所以能夠成立，它必須是通過對於善惡的褒貶這一手段。所以道德的本質，是那些「有權利定義善惡的那部分人的深層利益」。
在美國早期，蓄奴制一直不僅是合法，而且是道德的。反過來說，一個奴隸主如果不給奴隸吃飯，任其活活餓死，這就是不道德的。或者說，一個奴隸主將自己的奴隸驅逐出去，任憑其流落街頭，這也是不道德的。這就類似於現在的動物保護主義，奴隸是完全和牲口、寵物、工具是同一概念的。
之所以這樣說，是想告訴你，道德永遠都是制定道德的遊戲規則的那一群人的佔有物。
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道德永遠都是利益的折射和偽飾，那麼，我們直接談利益就好了，幹嘛要引入道德這個概念呢？你理解了這個問題，就能理解人的社會進化。
人之所以是人，是社會人，而不是野獸，就是因為野獸在本能的驅使下，赤裸裸地彰顯利益。一個老虎餓了，它就要去吃掉那隻綿羊。這就是利益本身的簡潔邏輯。作為原始人猿的時候，人是可以坦然地吃掉自己的敵人、甚至自己的同類，只要他餓了——畢竟，蛋白質總是珍貴無比的。當人的道德意識之後，人就擺脫了動物界，成為了「社會人」。
所以，你要記住我的話：當人從動物轉為一個社會個體的時候，他們會創造出一種集體意識，這種集體意識關係到集體生存，集體生存才能保護每一個個體的最優生存。這種集體意識的核心，就是道德。道德就是通過善惡褒貶來保障集體生存權利的一種武器。
那麼，你就明白：人，是和道德同步產生的。沒有道德意識的人，只是動物。但是，一個有道德人，仍然可能很邪惡，因為道德是隨時在變化的，善惡的標準也是隨時在變化的。其背後根本的原因，就是掌握善惡評判標準的人群，是隨時在變化的。
在短短的一百年前，一個人中國女生如果不裹腳，把自己的腳變得病態而畸形，她自己都會羞愧難當，甚至會自殺。在二百年前，一個美洲人，如果不承認自己是英女王的忠誠子民，而有獨立建國的念想，那麼，他就是被人鄙視的叛國者。在二千年前，耶穌被視為猶太教的內奸，罪大惡極，合法地處死，拋屍荒野。所以，你就知道道德是多麼脆弱，而利益永恆於時間。因為人類總是選擇最有效率的生存方式——這就是道德和利益的微妙結合。
當然是先有道德。
每次有人問我這種問題我就主動大方承認我不是人，不然鬼知道接下來他會提出什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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