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讲貥屝担匀绻l丧尸病毒,会不会很快沦陷呢?

因为大家只能靠近战防御,没有远程

危险程度肯定很高。


看到评论区有很多朋友在说空气传播

其实一个人呼吸传播的病毒,融入大气里,就像是一滴水滴进了大海。

感染几率是非常非常低的,比中双色球500万的概率还要低很多倍。

而且病毒和细菌不同,病毒不能自发代谢系统,必须依靠感染其它生物细胞代谢系统才能复制。所以病毒一旦离体,它既不能在空气里增多,也没办法活太久。

特别是烈阳天,阳光直射,基本就直接GG了。

病毒想要传播,更多依赖人类交流。比如汽车,塑料、玻璃。病毒覆著在这些物体表面,依靠上面的环境存活。

又因为这些东西能够被人直接接触,所以容易传播。

如果发生烈性病毒传播,人类交流阻断。病毒根本就没办法通过空气传播,甚至是接触传播。

今年最严重的时候,如果有人从WH给你邮寄一个包裹,你敢收?

你不收,所以压根你就接触不到。假如情况更严重,这个包裹根本就进不了你的城市。

大气传播需要进入高空,而高空紫外线特别强。

我不是学习这个专业的,所以我没办法特别准确的回答。

总之,想要通过空气传播,就跟你在大连湾倒了一通水,想让他流到下一个城市差不多。这一桶水,差不多就是你们这个城市能够传播出去的气体了。

各位想想,这可能吗?

不大可能。就算是流到下一个城市的海边,他也不一定能碰到人。

上游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下游肯定戒严,你也没太大机会接触。

就算接触了,那也是警戒状态,每个人都会被严密监控。毕竟大气专家和病毒专家肯定早就提过建议了

评论区的另一个问题是小动物传播。

这个我就真的不太懂了。不过方法也不是没有。

比如说,沿著感染地区,或是区域省份,建立焦土地带。将山林有控制的烧毁。用迎面火的方式,从外往里面点。

延绵数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的焦土,小动物基本没办法生活。

老鼠是最容易对付的。就像今年口罩产能激增一样,真到需要的时候,老鼠药和建议捕鼠夹产能也会瞬间激增。

这东西不难做,没有口罩那么多限制,开足了机器立马能出来。

鸟类算是比较难对付的,因为他们可以轻易飞跃数百公里

而且这个东西很复杂,很难用嘴巴就去判断

比如说,前三天都是森林大火,一路向传染区内部烧,鸟类能不能飞出去?

这个点火地是如何设计的,如何在第一天形成海拔较高的著火线

会不会下雨,哪些地方出现大暴雨会导致火线熄灭,熄灭如何补救?

自动激光碟机鸟器、炮竹弹、爆音驱鸟、煤气炮、驱鸟剂、驱鸟枪、驱鸟车、探鸟雷达这些东西能不能在那么大范围布设。

如果向后撤出几个城市,形成500公里以上的缓冲带,那鸟类问题就比较好解决了。

布设诱捕网,就是现在禁用的那种,大量布设。极少有鸟类能飞过去。

总之还是一句话,只要人类愿意付出代价,人类能够战胜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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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电影里,丧尸才能灭国。

放在现实里,三天镇压遏制,10天清理干净,30隔离检查

然后就没了

非军迷可能对现代热兵器没什么概念,看著电影里面丧尸潮冲机枪阵地,觉得军队挡不住

然而实际情况是,只要丧尸潮敢露头,基本进入射程就没了

车载加特林, 一分钟6000发7.62。所有被子弹打中的丧尸会在瞬间断成两截。一发子弹最少穿三个

https://b23.tv/2Hm45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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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型卡车,上面挂5节车厢,放喷火兵就行了,10万丧尸算热身,单日任务灭100万丧尸吧

https://b23.tv/2fSQ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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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直升机,视线所及,全部剿灭

https://b23.tv/CELl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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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现代武器这么多,丧尸恐怕不够用,只能选一些武器实战下,其他的都没机会上场


我倒觉得不会很快沦陷,反倒有可能很安静。这次疫情就得以体现,以下推断均不是彩虹屁,大家也有目共睹

这次疫情就看出来了,大街上基本上没什么人,更别说丧尸病毒这种东西了。

第一:以中国人民的性格,肯定会听从组织,毕竟社会主义在心里生根发芽,不会像美国那样每个人追从自由,上大街抗议游行。所以不会像美国那样混乱。

第二:中国的军队以人民为中心,中国的军人不会轻易放弃一个地方一个幸存者。从抗日战争开始就是如此。美国随处可见不称职的警察,溜的贼快。

第三:以中国的工作质量,建造速度,以及检查速度,一个安全系数很高的避难所建起来不成问题。火神山就是个例子。

第四:以疫情为例,大家也看到了中国科学工作者和武装部队的称职,他们都不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相信在这些守护者的保护下中国不会那么严重,会得到控制。而且中国人也相信他们的能力。

第五:中国人民善良,疫情也能看出来,疫情加重后,基本很少有隐瞒病情的,阻止了事态进一步扩大。网上也是团结一致,共同加油。

我一个美国朋友当时看行尸之惧时,看到暴乱的情节来了句,woo..bro,crrrrrrazy 我中国的同学就说:...克啥瑞子,嗨个什么劲呢都快死了。所以说,社会主义好....孕育了我们珍惜生命的品质

所以从现在开始家里确保一直有食物,我相信,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待在家里就好,说不定自己那栋楼就清理干净了,军队定时楼顶投放物资。

说了半天,其实危机会越来越好,因为现实中的话不会像剧里那么邪乎,丧尸毕竟是尸体,会腐烂,会有虫子啃食,肌体会逐渐受损,最后变成骨头一点肉没有,除非这病毒是操控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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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以上这些也只是因为大家对近几年特别火的丧尸题材特别感兴趣,有感而发。如果真的出现丧尸病毒咱也不知道是如何传播。

对于评论区有人说啊啊啊丧尸病毒最可怕了,以前的病毒都不行。就行尸走肉来说,不管怎么死,死了就复活变丧尸,你说可怕不可怕?以现在的世界人口.......咳咳。这类回答都是对于这类题材展开的幻想讨论,有啥可吵,谁也没见过。理性追剧,不要真的看完了剧就磨刀霍霍向丧尸了 这种病毒也就出现在电影里满足人们的感官刺激体验。


我收到了一条简讯,「三小时后,将出现丧尸,倒计时两个小时五十九分。」


这是真的吗?还是有人在恶作剧?我该怎么办?

我攥著手机,朝门口的人摇头,「对不起,今天不营业。」


闪著光的屏幕暗了下去,光亮消失之前,还能看清上面荒诞的文字,「三小时后,将出现丧尸,倒计时两个小时五十九分。」


我在一间小超市打工,今天是老板娘失联的第十五天,一分钟之前,我收到了上面那条简讯。


门口裹著黑色棉服的男人低声骂了一句,但没再纠缠,去了街对面的 711,隔著玻璃门,我扯出了一个歉疚的笑。

点开支付宝,看余额。


三万五,三万是我去年打工攒下来,准备交学费的钱,五千是这半个月,超市的收益。


咬了咬牙,我还是拨出了一个电话。


「李哥,我是振兴超市的小庄,能不能麻烦你,送一趟货过来,越快越好。」


「好,多谢,我等会就把清单发过去。」


挂了电话,我在超市里转了一圈,清点库存。


小包装的米面合计五十袋。


各种口味泡面三十箱。


各种香肠卤蛋一整个货架。


零食膨化食品还有各类饼干……

昨天才刚补过货,超市里的库存实在不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撑上半年都可以,唯一的问题就是……


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间超市,如果灾难袭来,丰厚的物资必定会引来麻烦。


我思考了一会,翻出斧头和梯子,准备拆了门口的招牌。


李哥的货车就是这时候到的。


车还没停稳,他的大嗓门就响了,「咋回事,小庄,你们这超市不干了?那你还让我送货干啥。」


我后背一僵,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真的说是因为丧尸要来了,恐怕要被当成疯子。


抱著招牌从梯子上爬下来,我极力合理化措辞。


「我们老板说要扩建,囤货加装修。」


李哥不疑有他,从车上跳下来,咧著嘴,「怪不得,我说你怎么给了我那么大个单子,把我那儿的库存都清了一半。」


「你叫我尽快,所以我装上货就来了,不过你要的那些棒球棍,斧头什么的不太好找,耽误不少时间。」

李哥心情不错,跟我闲聊。


我却笑不出来,手心全是冷汗。


如果那条简讯说的不是真的,那我现在的举动,就等于在发疯!


「超市要装修,那货卸哪儿?」李哥递过来支烟。


我摇头拒绝了,「麻烦李哥,货得从后门上去,搬到二楼仓库。」


二楼是仓库,也是我的宿舍。


这是一栋商住两用楼,临街,虽然不在中心区,但临近学校,房价自然不低。


据说整栋楼都在老板娘名下,偏偏她只在一楼开了个小超市,二楼当仓库,三楼空著。


有钱人的爱好,大概都与众不同。


李哥见我不接烟,也没恼,反而嘿嘿笑了两声,「也是,你是大学生,不抽烟才对,好好读书,将来赚大钱了别忘了你李哥!」


我尽力勾了勾唇,却扯不出笑容。


读书,也不知道,学校还能不能再开学……


放在上衣口袋的手机一直在震,不停有简讯进来。


「倒计时,两小时五十八分。」


「倒计时,两小时五十七分」


……


「倒计时,两小时二十一分。」


过去四十多分钟,我就收到了四十多条简讯,如果是恶作剧的话,哪有人如此固执。


眼看卸货的工人,一趟一趟搬著东西,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李哥,你相信世界末日吗?」


李哥斜眼看过来,「咋啦,世界要爆炸了?」


「不是,是病毒蔓延,丧尸围城……哥,如果没啥事,这几天还是少出门。」


李哥愣了一瞬,马上哈哈笑,一边摇头一边说,「你们这些高才生,天天胡思乱想啥玩意儿,是不是学习都学傻了。」


见他不信,我也没法继续说,索性沉默。


结了货款,李哥跳上副驾驶,军绿色防寒服挂在车门上,「撕拉」一声。


他也不在乎,朝我招手,「小庄,哥走了哈,要货再联系。」


简讯提示音还在响,一条接著一条,宛若催命符。


我想了想,把超市门锁了,卷帘门也放下,甚至搬了不少石块,堆在门口,让这里看起来像荒废已久的闲置店铺。


万无一失,我才打车去了药店,顶著店员奇怪的眼光,除了没什么用的补品,我几乎把药店搬空了。


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句,「支教,班级统一采购药物。」


回到超市,我从后门上楼。看著无从落脚的二楼,更觉得自己疯得不轻。


一百平的房子,现在除了进门右手边,我住的那间小卧室,全都堆满了东西。


矿泉水,速食面,盒装鸡蛋,甚至是火锅底料……


玩笑一样的简讯,我本不至于如此严肃地对待。


但问题是半个月前,老板娘也曾说过相似的话。


「接下来可能有点麻烦,没事少出门。」


在那之后,她就没了音信,整整半个月都是我在维持著超市运转。


这不正常。


明明我们早就说好,我二十号开学,十五号就得搬回学校去,老板娘一口应允,说十四号会有另一个兼职来替我。


但今天是十六号。


另一个兼职没来,她也联系不上。


老板娘是个怪人,也是个美人,大美人。


看长相只有三十出头,不工作,却不缺钱。


身材婀娜,脸蛋艳丽,穿衣打扮也贵气十足,大写的奢侈,一双鞋抵我一年的生活费。


超市每月利润上万,但刨去我的工资和进货,就只剩五千不到,连老板娘一个包都买不起,没有任何开著的意义。


初见老板娘,我难免有些不好的联想,比如她其实是被某个富豪包养……


但在小超市打了两年工,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老板娘追求者无数,光这两年间,停在超市门口接人的豪车就数不胜数。


她也约会过几个,但不收礼物,不要钱,也都不长久……


口袋里手机震动,我掏出来一看,电量告急。


我赶紧回神,到处找充电线,顺便在墙角翻出数十个全新充电宝,拆了包装充电。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插头不够。


我这才惊醒,如果会断电,当然也会断网,到时候就算手机有电,多半也没用。


我无父无母,加上大学四年一直忙于兼职赚学费,没什么朋友,所以到这关头,倒不知道该通知谁。


想了想,拨通了室友的电话,告诉他可能会出现丧尸,叫他赶紧囤点东西,近期不要出门。


室友不信,但见我语气严肃,才敷衍著答应下来。


还有二十分钟……我打开电视,听著背景音归置货物。


电视上正在播一档国民综艺节目,服装鲜艳的几个主持人耍宝唱跳,没有半点异常。


「咔嗒」。


钟表分针指向了数字十二,窗外一道惊雷响起,一片漆黑。


我心里一惊,赶紧趴在窗边打开窗户,什么都看不见,但街上的声音却很清晰。


「艹,怎么突然黑天了!」


「怎么回事?阴天了?」


「看著不像啊。」


咒骂声刹车声撞击声响成一片,但真正叫人揪心的,却是一声残厉的尖叫。


「他妈的你咬我干什么!」


街上闪起点点荧光,是手机的手电筒,也是借著这点可怜的光线,我才看清下面的情况。


只一眼,就忍不住要呕吐。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把一个男人按在地上,对著他的肚子拚命撕咬,血肉模糊,男人一动不动,而那个女人手里抓著内脏,拚命往嘴里塞。


她,不,它神情呆滞,动作僵硬,早就不能被称为人,而是——丧尸。


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少,他们四散逃窜,但这样吃人的怪物显然不止一个,惨叫声此起彼伏,越发凄厉。


我扶著马桶站了半晌,但因为本来就没吃东西,所以只是干呕。


我手心冰凉,那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逐渐清晰——


丧尸,真的来了!


可这些玩意,到底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我背后一寒,想到了一种可能,打开手电筒朝楼下照去。


楼下被开膛破肚的男人站了起来,仰头呆滞地望向光源,地上血渍还没干,他的腹腔依旧敞著,肠子鲜血淋漓地拖在地上,狰狞骇人。


果然能传染,只要被丧尸咬了,就会变成它们的同类。


我赶紧关了窗户,心沉得厉害。


电视依旧亮著,知名女主持攥著话筒装疯卖傻,一片欢声笑语,对比街上尖叫哭号响成一片,极尽嘲讽。


我把窗帘拉上,不敢开大灯,只点了盏小台灯,靠在墙边刷新闻。


热搜第一名赫然挂著#突然黑天,丧尸吃人#


里面一片惊恐。


「我跟爸妈一起逛商场,但他俩刚一出门就疯了似的开始咬人,怎么叫也不理我,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躲在商场厕所,不敢出去。 」


「我 c,世界末日来了,这还上什么班!」


「那些人像变成了丧尸,只要被咬了就会没命!大家都躲在屋里,别出门!」


再往下刷,成了一片空白。


……对不起,无法访问此页面


电视一闪,也黑了屏,停电了。


我再次调出简讯界面,没有回信,那个号码依旧停在最后一条的倒计时,然后是我的追问。


问他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丧尸要来,又为什么要通知我?


将手机屏幕关掉,虽然没有食欲,但我随手抓了个面包过来,就著矿泉水吃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我得活下去。


吞噬,咀嚼,鲜血,内脏,还有呆滞惨白的脸。


我从梦里惊醒,抬手摸到一头冷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又亮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晚上八点,烈日却悬在正空,明媚得甚至透出一丝诡异。


满地的鲜血内脏,汽车相撞的残骸,以及姿态僵硬,满街游走的活死人……


都在向我强调,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我浸湿毛巾抹了把脸,有点茫然。


断了网,跟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街上也看不到活人……


发呆间,我却听到一阵敲击声。


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屋里太安静,恐怕根本听不见。


我警惕地凑近窗户,把窗帘扒开一条缝,一张突然出现的脸,却吓了我一跳!


站稳才看清,是个女孩,穿著纯白的外套,两只手扒著窗框,紧紧贴著玻璃,朝我比口型。


「你别怕,我是好人。」


我皱眉,谁家好人会扒窗户,本著不想惹麻烦的想法,把窗帘放了回去。


「等等!」


人一急,音量也跟著抬高,引得楼下的丧尸,窸窸窣窣围了过来。


女孩脸上一白,放软了语气,「求求你救救我吧,下面全是那些东西,我真没地方去了,而且你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吗,我告诉你!」


她说得笃定,又是从外面过来的,说不定真知道点什么。


况且我储备的物资不少,支撑两个人存活,也绰绰有余。


这女孩虽然来得突然,但娇小瘦弱,毫无自保能力,我确实狠不下心叫她自生自灭。


「进来吧。」


「谢谢,要不是你,我就死定了,好人有好报,大恩不言谢,不对,得言谢,毕竟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她自己说完,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大眼睛里明晃晃地写著,别过来,离我远点。


……


这都哪跟哪啊。


自言自语还带碰瓷的。


后来才知道她叫薛雪,二十二,只比我小两岁,此时一边吃著面包,一边跟我道谢。


面对满屋的物资,她却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盯著空气发呆。


一双大眼睛漂亮得像洋娃娃,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衬得她的侧脸白皙精致,这丫头不贴在窗户上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我赶紧回神,咳嗽了一声,问,「你是从哪来的,为什么敲我的窗户」


她找得这么精准,不像巧合。


「我就住你家旁边那栋楼,平时总去你们那个超市买东西,你这人什么记性,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说著说著就偏了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其实,你昨天拆招牌声音太大,把我吵醒了。」


「所以?」


她小心翼翼地看过来,「所以,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哪来的,我来找你,只是因为知道这有吃的,而且你一看就是一个人……当然,我没骂你是单身狗!」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扎起心来还挺疼的。


我幽幽地看著她。


似乎怕我赶她走,她急著解释,「我真的没有地方能去,我爸妈都出国了,家里就我自己。」


「你放心,我不赶你走。」


外面那种状况,现在让她出去就是送死,我可做不出这事。


「不过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两栋楼虽然挨著,但扒著外墙爬过来,难度依旧不小。


提到这个,她有点不好意思,蹭了蹭鼻尖,「我学过几年跆拳道,加上实在饿得不行,而且那些东西虽然对声音敏感,但视力不好,行动受限没法爬墙。」


我点了点头,她说的特征,跟我的观察基本一致。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十点,但太阳依旧挂在天上,亮得人心神不宁。


我把那间小卧室收了收,给她睡。


自己则抱著枕头去了一楼,打地铺,顺便从窗户往外看,盯著街上情况。


所有店铺都关了门,毫无生气,那些丧尸见不到活人的时候,跟尸体并无差别,靠在墙边一动不动。


只是在太阳的暴晒下,逐渐腐烂,形貌越发恶心。


夜色中。


一辆军绿色的路虎开过来,打破了街上的死气。


尾气猖獗,停在了 711 门口。


丧尸应声而动,朝那辆车围了过去。


车门猛地打开,撞翻了一个离得最近的丧尸,车里下来的人攥著斧头。


两斧头抡过去,地上的丧尸头身分离,不动了。


车里又下来几个人,人手一把斧头,动作娴熟地开始砍丧尸。


围过去的丧尸动作笨拙,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我扒著窗户,隐隐觉得不对劲。


「这些东西,行动好像迟缓了很多。」清脆的声音贴著耳朵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回头,才发现是薛雪。


她退开半步,小声说,「太亮了,我躺了半天,一直睡不著,又听见下面有动静就下来找你了。」


我没追究这个,反问她,「你也发现了。」


薛雪点头,「昨天还不是这样的,我昨天看见,它们为了吃人……能把一辆车门掰开。」


说著话,她脸上闪过惊惧。


我点头。


之前这些丧尸行动还很灵敏,全力抓人的时候,成年男子飞奔也躲不开,现在怎么成了「土豆」,想怎么砍怎么砍?


我想得出神,却看见街对面,那群人杀完附近的丧尸,就走到店铺门前开始踹门。


「里头的人给老子听著,识相的赶紧开门,不然就砸了啊!嘿嘿,到时候可别想活命。」


711 雇的都是长期兼职,二十岁上下的大学生。


这群人手握斧头,杀丧尸的举动也有足够的震慑力,那些学生竟然真的开了门。


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却没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著,打头那个人举起斧头,砍死了开门的男店员。


薛雪身体一僵,我怕她叫出声,赶紧捂了她的嘴,转头,对上一双瞪大的眼睛。


「他们怎么能杀人呢。」


薛雪眼眶发红,反复念叨这句话。


那些家伙杀了人,却没有丝毫歉疚,分明是亡命之徒。


我不太懂怎么安慰女孩,从货架上抽了只棒棒糖递给她,「睡一会儿吧,我把厚窗帘给你换上。」


她有点发愣地接过糖,乖巧地跟我上楼。


但我挂窗帘挂到一半,外面却黑了。


只剩 711 门口,刀疤脸的手机屏幕还亮著,像一盏灯,他烦躁骂了一声,打开了手电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前一秒还慢吞吞的丧尸,动作敏捷了不少。


刀疤脸的斧头还来不及挥动,就被丧尸扑倒在地,扯成了碎块。


「这他奶奶的怎么回事!」有人惊呼,措辞粗鄙。


是光!


我忽然明白,丧尸畏光,在光照下虽然不会失去行动能力,但反应却会变慢。


既然有弱点,那就可以对抗。


那些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大声喊著,「点灯,快点灯!」


奈何丧尸数量太多,又失了先机,喊声渐渐变低,淹没在了丧尸群里。


手机砸在地上,发著幽光。


再抬头,对面二楼竟然也亮著灯,有人在招手,勉强从身形能辨认,招手的是个小孩。


薛雪先惊呼出声,「是个小孩!要不要救他。」


我没答话,反问,「太阳升起的间隔,有多久?」


「十三个小时。」


已经断电三天了,对面楼只有一个小孩,没有家长陪著,显然是走投无路才会求救。


这种情况下,让他再等十三个小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犹豫间,对面窗户却开了,小孩举著蜡烛往外探头。


薛雪吓得吸了口冷气,抓得我胳膊生疼,「一个人太危险了,能不能救救他!只有一个小孩,也吃不了太多东西,我还可以少吃点……」


她急著说服我,几乎把我挤到了墙角,紧跟著撞上来的身材,倒比长相成熟很多。


我赶紧推开她,咳嗽著掩饰紧张。


「你还能顺著原路,爬回你家吗?」


「如果有灯就可以,你想干什么?」


我拉著她下楼,一边在货架上翻找,一边告诉薛雪我的计划。


地上放著我翻出来的蓝牙音箱,还有充满电的远光手电筒。


现在黑天,这些丧尸的活动能力极强,硬打过去肯定行不通,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这些丧尸视力不好,但对声音很敏感,能加以利用。


只要用音箱放歌,把这条街的丧尸都吸引到一个地方,那我就有机会穿街而过,去救人。


这方法管用,却不能暴露我们藏身的位置,不然被人盯上是小,物资暴露才是大。


所以才需要薛雪爬回去,在她家放个烟幕弹。


准备就绪。


薛雪腰上缠著绳子,头顶著我用绳子和手电筒改装的探照灯,顺著窗户往外爬。


为了方便拴绳子,她把外套脱了,只穿一条米色连衣裙,更显娇弱,叫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小心点,等天亮你就爬回来。」


她点了点头,虽然瘦,动作却很灵敏,五分钟不到就爬了回去。


随后,震天响的歌声从旁边传来。


「心里的话!我想要带你回家,在那深夜酒吧,我管他是真是假。」


……竟然是《野狼 disco》!


神曲一出,整条街都充斥著蹦迪的氛围。


丧尸飞速聚集过去,奈何不会爬楼,所以只能围著声源打转。


我默默感慨,这个品牌的蓝牙音箱名不虚传,然后背上早就准备好的包,往超市后门走,出门前还没忘拎上斧头。


背包里放了四瓶水,还有不少面包巧克力,重量不轻。


我不敢停留,一锁好门就拼了命朝对面楼跑去,比缩圈跑毒还卖命。


进了楼门才敢打开手电筒,往楼梯上一照,却恰好撞见了一个准备去「蹦迪」的丧尸老兄。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我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玩归玩闹归闹,不该拿丧尸大哥蹦迪这事开玩笑。


离得太近,腐烂的味道一阵一阵往鼻子里钻,斧头攥得我手心生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全是汗。


进退两难。


丧尸见了活人,显然兴奋起来,一身烂肉就往前扑,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嘶哑叫声。


楼门外有节奏的鼓点里,混杂著一群丧尸鬼哭狼嚎的狂欢。


而楼门里,是我跟老哥两个人的孤独。


出去肯定是死,如果搏一搏,还有希望活。


跟他拼了!


我把心一横,挥著斧头就逼了过去,用手电筒的光进行牵制,招招往他脑袋砍。


事实证明,人的求生欲望,果然能创造奇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我灵敏得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几次避开丧尸之后,终于分出了胜负。


听见重物倒地声音的那一刻,我几乎脱力。


气喘吁吁地盯著地上不成人形的怪物,实在不敢相信,我竟然活下来了。


时间紧迫,我赶紧收回视线,疾步奔上楼。


202。


我很快就找到了小孩所在的地方。


快速地敲门,三声,又三声。


等我敲到第四组的时候,门开了一条缝,举著蜡烛的小脑袋探出来,上下打量我。


「我是人,来救你……」


但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把门打开了,奶声奶气地招手,「我知道你是人,进来吧。」


一个小男孩,还不到我腰那么高,小大人似的有点可爱。


我莞尔,「黑灯瞎火的,你怎么知道我是人。」


「因为叔叔说了,那些怪物不会敲门。」


我瞬间就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重复了一遍,「叔叔?」


这屋里还有别人?


他小脸耷拉下来,低声说,「嗯,叔叔受伤了,很难过,但爸爸妈妈还没回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是小孩,对陌生人也不设防。


说话间他已经领著我进了卧室。


我先走到窗边,按著约好的暗号闪动手电筒,音乐声很快停下。


之后才走到床边。


借著手电筒的光,我看见床上躺著个人,一身军装,左边小臂被缠起来,往外渗著血,脸色被强光一打,越发惨白。


我吓了一跳,凑过去问,「兄弟,你还活著不。」


那人小幅度偏头,避开了手电筒的直射,动作缓慢虚弱,眼神却很税利,像一把刀子,剜得人想躲。


他冷冰冰地问,「你上楼的时候杀了丧尸。」


我点头,皱了皱眉。


打斗时沾上了丧尸血,我现在身上的味道应该不好闻。


但好心救人,却遇到这样的逼视,我的语气忍不住发冲,「我是对面楼的,看到小孩在阳台乱动,怕出事才过来看看。」


察觉我语气不善,他闭了闭眼,对站在旁边的小孩说话,「小童,你拿著蜡烛,去给叔叔接点水来。」


原来孩子叫小童。


再看向我的时候,他眼神里多了愧疚,「对不起,谢谢你来,我刚刚确实情绪不好。」


我摆手,不跟病人计较,但忍不住问,「不过你这胳膊,是怎么伤的。」


还在渗血,说明是新伤,但如果是被丧尸咬了,哪还能好好地躺在这,早就下去跳 disco 了。


「我自己砍的。」


「什么?」


我一脸震惊,他却淡然。


「楼里那个,其实也不是别人,是小童爸爸……」


我眉头紧皱,清楚有隐情,听他继续说。


「我上周退伍,来投奔小童爸爸,本来三天前就打算走……那天我在家带孩子,等他夫妻下班,吃践行饭,但忽然出事了,街上的人都成了怪物。」


我沉默著,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黑天的那一瞬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待在屋里的人都逃过了一劫。


「小童的爸妈,都出事了?」


想到小孩儿天真的眼睛,我的心也跟著发沉。


大哥一脸刺痛,「他念著小童,哪怕变成怪物,也想再看孩子一眼,结果没控制住自己。」


剩下的他没说,我也大致能猜出来。


他护著小童,结果被咬了,但为了不变成怪物,自己砍断了胳膊。


听清楚原委,我也推翻了对眼前这人的第一印象。


这是真正的军人,坚毅,铁血。


读懂了我眼里的敬佩,他挣扎著爬起来,摇了摇头,「我也没多伟大,这事儿换了谁,都会这么做。」


我没说话。


小童端著杯子,走了进来。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问。


一大一小都没作声。


我把手电筒放在桌上,加上蜡烛的光,总算能看清楚周围陈设。


干净整洁,装潢简约,看也知道,这一家人之前的生活水平不低。


压下心里的可惜,我打开书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掏了出来,往小童面前递。


面包饼干巧克力还好,但压缩饼干一出,大哥有点吃惊,「你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我挠挠头,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我在超市打工。」


大哥很感激,但也知道不该瞎客气,拿过面包和巧克力就吃。


小孩也饿坏了,扔著面包大口咬,屋里静得很。


大哥吃得快也多,四块压缩饼干下肚才停手。


我观察他包扎粗糙的伤口,有点为难,超市里虽然有不少药,但真要用的话,我却一窍不通。


察觉我的视线,大哥笑了笑,「没事,死不了,当兵这么多年,什么伤没受过,小庄是吧,你叫我陈哥就行。」


吃完东西,陈哥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用还完好的那只手,给小童擦嘴角的面包渣。


我咬牙,想带他们走。


「陈哥,你想不想活下去,带著小童。」


陈哥默了一瞬,开口,「我倒无所谓,但孩子还小。」


我看了一眼小童,沉声说,「人之所以被称之为人,不只是因为能思考,数量多,更多的时候,还因为人有人的信念。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咱们都得拚命活下去,是不是?」


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太多,人类,没那么容易向灾难屈服。


或者我的语气太严肃,他愣了愣,声音也跟著抬高了几分,「那当然」。


我松了口气,告诉他俩,楼对面的小超市有足够的物资。


但略过了简讯的事。


也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这件事诡异,没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确定了这两个是自己人,我也不再避讳,「天亮的间隔是十三个小时,从黑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我们再等十个小时,就能趁著白天回去。」


陈哥表示明白,商议之后,为了节约手电筒的电能,我们决定睡觉,养精蓄锐。


第二章 三楼密室


我睁眼的时候,小童正往我身上盖被子,奈何身高不够,踮著脚,小脸憋得通红。


我哑著嗓子道谢,却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为了安全,我昨天就睡在客厅沙发上,地上还放著斧头。


现在陈哥正坐在餐桌旁边,桌上摆著煎蛋,一碟青菜还有面条。


「小庄醒啦,快过来吃饭。」


他俩显然早就醒了,只是为了不吵醒我,一直在等。


我看著桌上的饭菜,有点惊讶,陈哥已经把碗递过来了,「天一亮我就睡不著了,加上小童家里有煤气炉,咱们既然要走,也不能浪费,我给你俩做顿饭。」


见我盯著他右手绷带,他笑了笑,「我是左撇子。」


怪不得。


脑子渐渐从睡眠里清醒过来,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以及冒著热气的饭菜,觉得有点奇怪,问,「天亮了多久?」


陈哥答,「一个小时。」


比我预料的,晚了半个小时。


或许是记错了,我没说什么,跟陈哥一块吃饭。


吃完以后,确定丧尸的行动又恢复了迟缓,我们也准备收拾东西,去对面楼。


陈哥单手拎出个行李箱,让我装东西用。


除了一些基本用具,我把能穿的衣服都装上了。


现在天气异常,白天炎热,夜里阴冷,还不清楚会不会继续生变,多打算一步,总是对的。


陈哥的身手果然不是盖的,虽然少了一只胳膊,但灵活性和爆发能力都远远甩开我,应付迟缓的丧尸完全没问题。


我抱著小童拎著行李箱,陈哥走在前面,把贴上来的丧尸都捶死。


穿过街道,原本都很顺利,但等我们靠近门口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飞出一个花盆,直直奔著陈哥脑袋砸过来。


「小心!」我著急地喊。


陈哥慌张避开,但难免分散了注意力,被好几只丧尸围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另外两只丧尸扑上来,直奔我怀里的小童。


我拿著行李箱格挡,还得护住孩子,奈何手上没有武器。


一只腐烂的手抓过来,我的心早凉了半截。


忽然从斜里飞出一只脚,动作迅捷地把那只丧尸踹出了五米远。


少女一身黑色工装,腰带勒出的细腰盈盈一握,高筒靴子,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英姿飒爽。


我愣了几秒才认出来,竟然是薛雪。


「你……你怎么……」


怎么这么厉害。


她乘机踹翻了另一只丧尸,蹭了蹭鼻尖,「我说了,学过几年跆拳道。」


「几年?」


她有点不好意思,「十几年。」


……


直到回了楼上,我依旧在怀疑人生,满脑子都是陈哥一斧头一个丧尸,薛雪一脚就是五米的场景。


而我面对丧尸,却什么都做不了。


薛雪凑过来,语气小心,「其实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说了我学过跆拳道,几年和十几年不也差不多嘛……而且我妈说了,不能跟有好感的男孩子说我打人很厉害,不然会找不到男朋友。」


几年和十几年能一样吗。


哎,等等,她说她妈的,不对,她妈说什么了……


我大脑有点转不过弯,一抬头就对上了她泛红的脸蛋,秋眸含水,秀美俏丽,我竟看呆了。


她吐了吐舌头,我还没来得及问,后脑勺就挨了一下,「别发呆了,先研究研究,陈哥和小童住哪。」


二楼东西太多,连打地铺都只能睡下两个人。


薛雪是女孩,肯定不能打地铺,小童又小,睡地上也不太好,一时间我也犯了难。


薛雪出声,「三楼的住户,你见过没有。」


我很快回答,「三楼没有住户,这一栋都是我们老板娘的,空著没租出去。」


薛雪哇了一声,「你们老板娘真有钱。」


都这时候了,有钱又有什么用,已经持续断电断网五天了,一直都没恢复,社会早就乱了。


薛雪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再说话。


气氛有点发沉。


我翻出钥匙,打破僵局,「我上去看看,能不能住人。」


众人没有异议。


但我往楼上走著,却莫名心虚,老板娘虽然从没禁止我上三楼,钥匙也放在我手里,但总归是她的私人空间,不该擅闯。


不过眼前这状况,老板娘失联,也不知道身处什么状况,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找到对应的钥匙,门锁应声而开。


大厅整洁,阳光从飘窗漏进来,照得纯白的地板光洁明亮。


三楼装修比二楼华丽很多,跟楼下一样,一个客厅,三个房间,其中两个是卧室,剩下的一个,房门锁著,看不见里面。


我走过去,发现房门是密码锁,四位数,应该是自带电源。


我犹豫了一下,输了四位数字,0816,门锁「咔嗒」一声,开了。


密码是老板娘生日。


但开门后的下一秒,我看著门内的场景,惊得差点闭不上嘴。


银白色的反光墙裹著一个小屋,连窗户都没有,完全密封。


墙壁上整整齐齐挂著的,全是枪。


分门别类,手枪、步枪、冲锋枪样样不缺,甚至连重型机枪都有。


尤其挂在正中那把狙击枪,外壳漆黑,枪身笔直,铮亮的枪管夺人眼球,泛著独属于器械的冷峻气场。


一眼看去,实在震撼。


但这些东西,不是违禁品吗?


我后脊一寒,老板娘到底是什么人!


也是这时才注意到,脚边放著一个信封,似乎是夹在门缝里,所以门一开就掉下来了。


上面写著四个字,庄钦亲启。


老板娘的笔迹,这是她写给我的信?难道她早就知道,我会上楼,到这间屋子来?她又想告诉我什么?


带著满心的疑问,我打开了信封。


第一句话就是,「傻小子,吓坏了吧,都是模型,我也就是个手办爱好者,良好公民,不犯法的。」


我心里五味杂陈,说实话,眼下这状况,就算满屋子都是真枪,我也不害怕。


接著往下看。


「你既然进来了,那大概率已经出事了,那些东西恐怕也出现了。小超市就留给你,至于能活多久,还看你本事,不过你性格那么老实,多半撑不过一个月,你也不用谢我,我也是受人所托,帮你一把。」


寥寥数行,给我带来的震撼却一点也不少。


老板娘她果然知道会出事,难道那些通知简讯,也是她发的?


不对,如果是老板娘的话,既然能发简讯,她完全没必要安排这么多。


而且看信中的语气,她根本不清楚我能拿到信的确切日期,跟那些简讯,分明不是一个人。


翻过来,还有最后一行。


「不过你傻小子,还真的记著我的生日,不会是喜欢我吧。要不是以后实在太危险,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不过一句调笑,却叫我愣了一下。


之后我赶紧回神,把注意力放在了后面一句话上。


她还活著,而且很清楚现在的危险,而且以后,还会更加危险……


老板娘在信里说有人请她帮忙,难道这家超市开著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照顾我?


乍一听是天方夜谭,但仔细一想,却处处合理。


月薪三千五,包食宿,工作地点离学校又近,条件实在是过于完美。


当时我急著交学费,并没多想就接受了下来,还感慨运气太好。


但跳出当时的窘迫,才能发现奇怪之处。


这样的条件,又是在学校附近,真想找兼职,十个也有了,怎么可能轮得上我!


但这样的话,请老板娘帮忙的人到底是谁,跟发简讯提醒我的,是同一个人?


我摇摇头,按下繁杂的思绪。


既然一时找不到真相,不如专注眼下,毕竟只有活下去,才能弄清楚一切。


我把信贴身收好,暂时不打算把这消息告诉其他人。


三楼有两间卧室,恰好解了住宿之急。


避免吓坏其他人,我把模型室仔细锁好,确认没有其他问题之后,才叫陈哥和小童上楼。


薛雪是女孩,所以还住在二楼,也省得挪动。


三楼的卧室像是特意准备的,床上用品一应俱全,倒省了很多麻烦。


陈哥坐在窗边擦斧头,阳光照得他冷硬的侧脸都柔了几分;薛雪打开行李箱,把里面衣服往衣柜里挂;小童追著楼下翻出来的遥控小汽车满地跑,阳光明艳,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


这场面竟有几分温馨,好像没有丧尸,也没有末日,我们只是万千家庭中,平凡的一员……


但这平静还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陈哥擦干净斧头放下,拧著眉问我,「小庄,刚才在楼下,你看没看到,那个花盆是从哪来的?」


花盆……对,花盆!


刚才上了三楼之后,看完那封信脑子太乱,竟然把这回事忘了。


回来的时候明明一切顺利,但就在要进门之前,却忽然砸下来一个花盆,这才打乱了陈哥的打怪节奏,差点全员殉葬。


「是不是……风吹的。」薛雪停住动作,试探著问。


我摇头,姑且不说当时没风,就算真是意外,那花盆的角度也不可能这么准。


只隐约记得,花盆是从楼顶掉下来的。


但是楼顶的话……


想到了一种可能,我猛地站起来,问薛雪,「你们那栋楼,每层的住户你都认识么?」


薛雪被我吓了一跳,但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只认识住我家楼下的,是一家三口人,但过年期间他们回老家了,一直都没回来。至于住在三楼的,很少出门,我没怎么见过,听说是几个学生合租……」


「几个?」


薛雪摇头,脸上带著愧色。


见我脸色不好,她担心地追问,「怎么了,那些人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回答,交代她看好小童,「陈哥,你跟我去顶楼看看。」


「带著斧头。」


陈哥点头,没问原因,但还是照我说的做了。


这一片的房型都一样,每栋楼顶都围了护栏,能爬上去看风景。


就在三楼楼道尽头,有个墙梯,连著上楼顶的小门。


此时我跟陈哥就站在墙梯下面,能清晰地听到,小门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窸窣声,以及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陈哥拧著眉心看向我,无声地朝我比口型,「有人撬门。」


我心情沉重,点头。


我早该想到的,那天囤货动静太大,除了薛雪,肯定还有其他人注意到了。


那些人明知这有食物,却不来求救,恐怕是想直接杀人,霸占物资!


我把棒球棍别在身后,死死盯著那扇小门。


陈哥虽然是左撇子,但到底伤了胳膊,应对不灵活的僵尸还好,如果对手是同样灵活的人,却很难应付,尤其是在我们不清楚对方人数,是否持有武器的前提下。


陈哥抬手扶了一下墙梯,尝试著想爬上去,却因为不适应单手发力,摔下来好几次。


最后一下摔得狠了,我不忍心,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陈哥苦笑著摇了摇头。


门外传来熟悉的国骂声,足见撬锁的进度不佳。


我拉著陈哥回了三楼屋里。


「敌人在明,我们在暗,咱们不用爬上去,就在里面等著他们下来,到时候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陈哥自嘲,「也只能这样了,我这废人,本来也爬不上去。」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拽著他又下到了二楼,直接进了小仓库。


里面是各式武器,从棒球棍到大砍刀,种类也有不少。


因为危险,所以没放在外面


「陈哥,你拿那把小斧头也不称手,不如换一个。」


争斗杀伐刻在骨子里,武器永远能勾起男人的兴趣,陈哥眼前亮了亮,绕著小仓库看了一圈。


但他却没挑选,而是转过头来,定定地盯著我,「小庄,以前楼下是超市,有物资也不奇怪,可这些玩意,却不是超市里常见的。」


陈哥敏锐,给他看这些的时候,我就想到他会生疑。


「这件事,说来话长……」


我仍在犹豫要不要说简讯的事,说话支支吾吾。


陈哥却不在意,打断了我,「不方便说也没事,反正咱们都是一起的,不管遇上什么,哥都跟你一起。」


「陈哥……」


我从未如此庆幸,当时决定带孙哥一起回来。


选好武器,自然得把这事告诉薛雪,她果然愤愤直呼那些人不要脸。


商量之后我们决定,等天黑之后,一起去三楼埋伏。


至于为什么是天黑,也很简单。


那些人选择撬门,而不是正面刚,说明心存忌惮,为了提高胜率,肯定会趁天黑,等我们都睡著再来偷袭。


我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足够用来吃饭。


转头搬出了一箱自热火锅。


拆封倒上矿泉水,自热火锅咕嘟咕嘟冒著热气,倒少有的像顿正经饭。


但就在我们吃完,收拾垃圾的空档,天却黑了。


「哎哟,我衣服还没收拾完呢,怎么就天黑了。」


我下意识去掏手机。


看完更发现不对劲,黑天的时间,竟然比之前又早了半个小时。


薛雪的闹钟还没响,她显然也察觉了。


……


陈哥重复了一遍我的话,「也就是说,每一次天黑天亮交替,天亮的时间,都会缩短半个小时?」


我跟薛雪同时点头,脸色都不太好。


这样下去,天亮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生存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薛雪的闹钟突兀地响了起来,半个小时过去了。


小童乖巧地留在了二楼,抱著手机玩单机小游戏。


我们三个则挤在楼道里,紧张地盯著通向楼顶的门。


因为隐在黑暗里,实在太过安静,连呼吸声很明显。


五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零七分钟,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我低著头,放缓呼吸,脑中的时钟缓慢地转著。


终于,在两个小时二十九分钟的时候,我听到了咔嗒一声。


倒数五秒,强光猛地亮起,照得楼道宛若白昼,是薛雪照计划开了远光灯。


灯光清晰地照出了门口的人影,一共四个,平均年龄远远超过三十岁,身材壮硕,明显不是学生。


其中两个已经下了梯子。


剩下的一个还抓在上面,另一个站在屋顶,还没来得及下来。


过了最初的惊吓,抢先下来的两个人很快动了,疯了似的扑过来,手里的菜刀闪著寒光。


他们动作生疏,但角度却狠厉,每一下都奔著致命位置。


我心里寒了一下。


这几个人早就动了杀心。


陈哥身姿灵巧,但以一敌二明显局促,况且他不愿危急对方性命,出招更加受制。


这时候梯子上那个已经抽出了武器,薛雪赶紧把远光灯塞进我手里,也加入了战局,场面混乱,但我还是看得出,陈哥和薛雪处于劣势。


我咬紧牙关,吼了一声:「住手!」


这一嗓子出其不意,缠斗的几人齐齐顿住,我掏出早就放在口袋里的模型枪,继续抬高音量。


「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不然我现在就开枪!」


这手枪是我从老板娘的模型室里顺的,因为制作精巧,竟真的唬住了对面。


站得最近的那人一愣,就要把菜刀扔下。


有个矮个却出声,「大哥别,别信他,持枪违法,他拿的肯定不是真枪。」


被他说中,我心里也是一抖。


但我更清楚,双方博弈,拼的就是心态,我越镇定,他们就越没底。


所以我极力扯出一个笑容,「你们可以试试,我这人本来就喜欢玩命,尤其玩的不是自己的命的时候,特别,有意思。」


我把远光灯对准那四个人,神态越发冷静。


那矮个见我这样,果然犹豫了。


「你们只看到我囤东西,但有没有想过原因呢。」我把远光灯关了,又瞬间打开,晃得对面睁不开眼,接著说。


「连丧尸到来我都能提前预知,区区一把枪,怎么可能拿不到。」


这话一出,对面几人神色各异,唯一相同的,只有下意识后缩的动作。


「你,你凭什么杀我们。」


那矮个强装镇定,却是纸糊的老虎。


我摇头,「不,杀人太血腥,所以我不杀你,也就是打伤四肢,之后扔到门外喂丧尸。」


说著话,我还作势把枪口对准了他大腿。


他马上吓白了脸,「当啷」一声扔了手里的菜刀,跪在了地上,「大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都没打算来的,都是孙中那小子,非要贪你的物资。」


「你她妈胡说什么!」


孙中当即跳脚,对矮个破口大骂,甚至动起手来,完全忘了,他们原本是一伙的。


四人比肩尚且像个整体,但只要有一个顶不住,裂纹就会飞速蔓延,直到分崩离析。


我给陈哥和薛雪使眼色。


他俩了然,动作利落地拿下内讧的四人。


眼见四人被制住,我这才松了口气,把模型枪收回了口袋。


薛雪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你哪来的枪?」


我下意识退开半步,「是模型。」


那四个人心思不正,绝对不能留。


所以我们找了绳子把人捆上,打算等天一亮,就把他们扔出去自生自灭。


夜里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实在烦人,陈哥从床上爬起来,挨个堵了嘴。


扔了这四个人,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平静,街上只有丧尸游走,死气沉沉的像个空城。


但我们都清楚,肯定还有其他幸存者,只不过境遇不同。


手机信号整日是断的,不管怎么刷新都是一片空白。


从最初的不适,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其实也没过多久。


人类的适应能力,实在不可小觑。


不能出门,整日憋在屋里,日期变化也没了意义。


反而是小童,抱著超市里的玩具乐不思蜀,整天待在一楼。


天亮的时间从原本的十二个小时,也变成了八个小时,更加漫长的黑夜,让人怅然。


好在白天变成八小时之后,没有继续变短,不然情况只会更复杂。


阳光难得,所以大家都很珍惜天亮的时候。


薛雪趴在窗边晒太阳,我也拿出了没看完的《基度山伯爵》。


但我还没翻开书页,就听见她惊呼。


「庄铁头,你快过来看看!」


这丫头本来叫我庄大哥,但因为像极了天龙八部里的老实人游坦之。


故而我提出了反对意见,后来就成了庄铁头……


我忽视这个称呼,去了窗边,收回了嘴边那句「大惊小怪」。


因为我比她还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白天,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一切清晰,连马路都像涂了油。


很平常没什么两样。


但原本行动迟缓,尸体一样的丧尸,现在全都聚集在了一起,绕著整个街道,从街头跑到街尾,声势浩大,令人瞠目。


陈哥也听见动静,凑了过来,目瞪口呆,「这些玩意,还会跑马拉松?」


说完转头看向我,又接了一句,「还是在举办什么仪式?」


这理由相当扯淡,但可悲的是,眼前这诡异的情况,除了这个理由,还真的解释不通。


薛雪眼尖,当丧尸队伍再一次通过主席台,也就是我们楼下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你看,领头的那个丧尸有点奇怪。」


我顺著她的手指看过去,仔细盯了一会,终于发现原因。


当然不对劲,因为打头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丧尸,那是个人!


他穿得破烂,加上脸上也脏兮兮的,加上那顶破帽子,乍一看确实会被糊弄过去。


但问题就出在他的动作上,因为太过协调,所以跟后面的丧尸格格不入。


一旦发现了他是人,不对劲的地方也多了起来,比如他身上披了一床黑色的床单,头上的草帽更显怪异。


像极了神经病。


他跑得大喘气,应该是在躲避丧尸,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著什么,声音夹在众多丧尸发出的嘶吼声里,听不清楚。


陈哥看了一会,犹豫著问,「那货在说什么?」


我早盯著他的口型,看了半天,「好像是,救命。」


几个人一齐扭头看向了我,意思相当明显——要不要救他。


因为看了老板娘留下的信,我很笃定,这次的丧尸病毒绝非偶然,也很快会建立国家层面的庇护所。


而我们不会一直留在超市里,所以哪怕再救一个人,物资也是够用的。


唯一的担心,只是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人……该不该得救。


我还在犹豫,楼下正被追杀的人,却已经看到了我们在窗边围观,加快了步伐,冲到楼下敲门。


却因为一块石头险些绊倒,叫声凄惨。


陈哥劝我,「要不救救他吧,这人看著挺弱的,连小雪都打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点头,下去开门。


在丧尸追上来之前,把门口的人拉进了超市。


他一进门就开始哭天抢地,「谢谢谢谢你们,要不我刚刚就死了,太可怕了,离我最近的那大姐馋我身子,一下一下直奔我屁股挠哇,要不是我躲得快,差点就被她得手了。」


我心想,她不光馋你身子,还想直接吃了你。


但眼前的小胖子哭得梨花带雨,我也没好意思说出这话。


这一大通连哭带诉苦,倒证明他是个正常人。


所以我问他,「你穿成这样遛丧尸,是想干什么?」


他抹了把眼泪,冷静了一点,「家里实在没吃的了,我听说附近有个庇护所有吃的,但如果想获得庇护,除非有黄金或者药物,再要不就得带著十个丧尸头。」


他顿了顿,接著说,「我没物资,身手也不好,这才想著乔装打扮一下。混进丧尸群里偷袭,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发现了,这帮杀千刀的一直在追我!」


怎么可能不被发现,丧尸视力极差,靠著声音和气味锁定目标


人类别说是披著床单,就是穿上忍者服也没用。


看他一脸沉重地思考问题在何处,我到底有点不忍心,提醒了一句。


谁知他听了以后,更加疑惑了,「我知道它们味觉灵敏,所以我也做了准备,我那好几百的榴梿一点没吃,都抹在床单上了啊!」


榴梿?


这位朋友,你是有什么疾病?


薛雪和陈哥听了这话,齐刷刷地后退了两步。


我也赶紧屏住了呼吸。


怪不得从这小子进门之后,臭得跟生化武器似的。


不过人已经救下了,也没有再赶出去的道理,所以薛雪逼他换了衣服,在楼道里开窗,抱著空气清新剂散了半天的味。


而在聊天过程中我们也弄清楚,他跟我同龄,外号小胖。


因为本来就宅,所以住处囤了不少吃的,出事的时候也逃过一劫,一直撑到今天,才山穷水尽。


听说商业街有个庇护所,商场里物资充足。


于是他才逼不得已,来「偷袭」丧尸。


陈哥默了默,问小胖,「你说的那个庇护所,能收容多少人?」


「据说商场的地下仓库特别大,几千人吃一年都吃不完。」


我坐在一边听著,没出声。


其实早该想到,这么大的一个城市,大大小小的超市商场数不胜数,幸存者的数量肯定也不少。


丧尸病毒虽然会传染,但它们畏光,只要提高警惕,并非无法抗衡的存在。


所以人类丧命的危险,自然也随之降低。


或者下来的人聚集在一起,搜集物资,自然就形成了所谓的庇护所。


而小胖提到的那个,显然规模较大。


而他们提出的条件也很容易理解。


目前这个阶段,黄金不会随著货币体系崩塌而贬值,而药物则是必需品,有人聚集的地方,必然需要药物。


至于杀丧尸,则是为了证明自身武力值。


没有物资也没有武力值的人,就是废物,庇护所当然不收。


我在心里下了定论,这个庇护所的头目,十分理智。


小胖不知道饿了几天,咔嚓咔嚓嚼饼干的样子,仿佛饿死鬼投胎。


陈哥看了一会,把自己喝剩下的水递了过去。


小胖愣了一瞬,没接。


特殊时期,为了避免资源浪费,所以哪怕物资充足,我们每人一天也只有一瓶水的份额,小胖刚来,我倒是忘了给他拿水这事。


陈哥是好意,我怕他嫌弃,刚要开口解释。


就见小胖双手去接那半瓶水,表情庄严肃穆,竟然还红了眼眶。


「谢谢,从来都没有女性对我这么好过!上学的时候,哪怕整个操场只有我一个人打篮球,那些女孩子都不给我送水,她们宁愿把水给看门的大爷。大姐,虽然你长得不好看,还有点凶,但还是谢谢你!」


我的话被噎了回去。


陈哥的衣服来时弄脏了,现在穿著老板娘的旧衣服,一件酒红色的长睡裙,加上特殊时期没法理发,头发也长长了不少,乍一眼看过去,确实……


陈哥动作一僵,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攥得「咯吱咯吱」响,他咬牙切齿地说,「谁是你大姐!」


声音低沉粗犷。


小胖这才回神,赶紧道歉,「哎哟,原来是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认错了,我说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大姐。」


「嘭」的一声,矿泉水瓶被捏爆了。


薛雪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也抽了抽嘴角,本来还在怀疑他是不是装傻,实际心怀不轨,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傻。


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小胖就跟我住在一起。


屋里有两张床,倒是刚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陈哥瞪得害怕,他早早就拽著我要上楼。


上楼梯时,我想起来一件事,问他,「对了,你是从哪听说,那个庇护所的存在的。」


他犹豫了一下,忽然往我身边凑,「庄哥,这是我的秘密,你别跟别人说哦。」


他动作太快吓了我一跳,还好求生欲驱使下,我反应也不慢,赶紧把他那张圆脸推到了一边,「别乱叫,咱俩同岁。」


他的脸被我推得有点变形,但也不介意,接著说,「其实我是从网上看到的。」


我皱眉,不信,「胡说什么,现在到处停电,你怎么上网。」


小胖一脸真诚,急忙解释,「我没胡说,就拿咱们现在普遍使用的 4g 网路来说,就是一种移动通信方式,通过移动通信交换中心,与行动电话终端之间进行信息传递,这里边,最重要的就是基站,基站遍布我国几乎全部区域,进行手机信号接收发送,之所以断电会影响信号,就是因为基站的备用电池组电量会耗尽,幸好我之前自己偷偷组了个小型基站……」


一连串专业辞汇,听得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明觉厉。


我压下叫他说人话的冲动。


再看向眼前的小胖,他那张白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著两个字——天才。


忍不住感慨,没想到情商负分的小胖,智商竟然高得离谱。


「所以你的手机,还能上网?」


小胖点了点头。


我花了点时间,捋清楚他说的东西,继续发问,「但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能借助小型基站联网,充其量只能浏览之前的消息,也没办法跟其他人联络。」


小胖摇头,「关于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我猜测,有些基站或许配备了独立的发电器,所以该基站所在的区域,依旧有信号存在。」


这样……


小胖说完话,鬼鬼祟祟地掏出了一个布包,递了过来。


里面装著的,显然就是他口中的小型基站。


但我没接,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他藏东西的地方,太一言难尽了。


「你把这玩意放裤裆里干吗!」


他却义正词严,「不是裤裆,我是把它系在腰上了,省得跑起来会丢!只是后来……绳子松了而已。」


「别说,磨得人家可挺疼了。」


我满脸黑线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怀疑他在开车,虽然没有证据,但想把他的车以及车上的他都炸了。


他红了红脸,追过来解释,「我说磨我大腿了,哥,你想哪去了,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那你刚才怎么不把话说清楚!


「庄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


见我实在嫌弃,他也不坚持,索性自己解开了那个布袋,拿出个小小的灰色盒子,还有充电宝。


「庄哥,你要不要连上去看看,不过我的充电宝没什么电了。」


说完他把手机递了过来,左上角有个小小的 2g 标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点进微博的同城广场,果然看到了零星的几条消息,时间都在统一断网之后。


大多都在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有其中一条声明,提到了庇护所。


小胖有些激动,戳了一下屏幕,「我当时看到的就是这条,评论区还有详细地址。」


我点进去,不少人在追问,「庇护所在哪儿?吃的东西够不够。」


但发帖人却没有再回复,任凭评论建起了高楼。


但仔细看那条声明,却发现发帖人语气冷静,又将避难所描述得安逸舒适,反而让人觉得不靠谱。


时间是五天之前。


我来回看著评论区的追问,问小胖,「有投靠避难所成功的人,发出反馈么?」


小胖摇头,「没看见过。」


手机在我手心震了一下,显示低电量。


我便将它还给了小胖,「我的充电宝还有电,明天拿给你。」


转头扔了个枕头给他,之后却犯了难。


床倒是够大,但问题是被子只有一床,我皱眉,下意识念叨出声。


「估计得两个人盖一床被子。」


谁知小胖闻言,竟然抱著枕头缩到了床边,还咬著嘴唇。


「庄哥,人家是第一次,你一定要温柔一点!」


……什么玩意!


把老子的义大利炮拿来,一炮轰不死他算我输。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喂丧尸。」


「哥,别介,我错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小胖才终于睡著,或许是因为环境的改变,他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


闹钟准时响起,声音聒噪。


我迅速爬起来掀开窗帘,刚好目睹亮暗交替。


自从那次之后,太阳升起的步骤就像被省略了,由纯黑到大亮,只在刹那之间。


看著寒冬腊月明媚的阳光,我的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洗漱完毕,我去了二楼的仓库,果然找到了十几个充电宝,检查之后,发现其中五个都是满电。


把没电的放回原地,以防将来有用。


而有电的都交给小胖,反正除了他的手机,其他人充电也没用。


小胖接过充电宝,眼神亮了亮,动作娴熟地充电开机,点进微博之后,却忽然「咦」了一声。


「有人回复我。」


我皱眉,凑了过去。


右下角的新消息提醒,有个鲜红的①。


点进去,发现来自一条微博的统一回复,「本避难所已联系国家,救援很快就到,想要前往北京避难的人,速来。」


小胖瞪眼,惊喜道,「国家救援,那咱们是不是都可以得救了。」


我没说话,反而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们所在的区域占地面积虽然不大,但临近大学城,人口密集,丧尸数目也不可小觑,而最重要的还是——交通瘫痪。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国家出动,要带所有人去北京,依旧是天方夜谭。


薛雪一边梳头一边走过来,「你们在看什么。」


我把小胖手机联网的事,简单解释了一下,包括那个避难所的消息。


薛雪听完,眼神亮了亮,她跟小胖看法相同。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过去吧。」


陈哥低头磨斧头,原本并未参与我们的对话,却忽然出声反驳,「国家级救援只针对个别情况,不会强行聚集幸存者,而是区域封锁,防止扩散。」


言外之意,这个庇护所在撒谎。


陈哥是军人,虽然已经退伍,但关于国家救援的情况,说的肯定不假。


小胖对陈哥本来就有敬畏,有些动摇,「骗人的?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聚集幸存者。」


「为了聚集幸存者?」


薛雪的声音跟我同时响起。


她看向我,眼里写满了疑惑。


莫名看懂了她的意思,我摇了摇头,「具体原因不好说,但那些人不惜撒谎,都要将幸存者聚集起来,这里面波折不少,如果按照他们说的,避难所物资充足,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肯定有所图谋。」


氛围沉重起来。


小胖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作惊恐状。


「差点被这些人骗了,说不定他们就是为了诱骗我这种纯情少男,才设下陷阱,等我去了之后,再蹂躏我,欺辱我,嘤嘤嘤,吓死我了。」


直到所有人都无语地看著他,连小童都一脸嫌弃,小胖才嘿嘿笑了两声。


我扫了他一眼,终于下定决心,「我打算去哪个避难所看看情况,你们谁要一起去。」


不管他们骗人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避难所终究不简单,有网路,还有意聚集幸存者。


最重要的是,发帖时间是一个半月之前,丧尸病毒爆发的第三天。


应对突发状况,大多数人都还忙著惊慌失措,但这个发帖人却已经发帖,有意建立避难所。实在是冷静的,有点不正常。


要么他天生理智,适应能力极强,要么……就是跟我一样,提前收到了通知。


第三章 前往庇护所


「我要去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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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围城:末日生存骚操作指南

小白 心有哈士奇,细嗅小兔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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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得看具体情况。

要是A哥那种飞檐走壁,进化吞噬。上能砸飞机,下能拆坦克。还能随随便便制造出歌利亚那种大型变异体和变异人的那种。那就洗干净等著挨咬吧。毕竟核弹都杀不死A哥。

如果是游戏《求生之路》的那种丧尸,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老实实躲在家里,做好粮食,无论是等待救援还是等待丧尸清缴完成都可以。

虽然《求生之路》中的丧尸会爬墙,不光变异丧尸,普通丧尸也会。但只要把窗户加固,一般丧尸进不来。

我国小区一楼的住户大多安装了防盗栏杆,相当结实,丧尸攻不进去。二楼的窗户虽然脆,但丧尸没有智慧,砸窗户的时候弄不好因为反作用力摔下去。

至于防盗门,别逗了。专业的消防队员那斧头都要砍上半个小时,你告诉我能被丧尸砸烂?

除非是tank那种级别变异体。温馨提示,这类的变异体是重点火力集中的对象。

如果是《劫匪与僵尸》这部电影的丧尸。

这部电影剧情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扯淡但笑点十足,当个爽片看吧。影片被称为10大丧尸电影之一,因为电影中的丧尸,是最符合大家普遍对丧尸的看法的。

这是种什么丧尸呢?

移动速度超级慢,也就勉勉强强能够跑过依赖拐棍行走的老爷爷

主要依赖听觉判断而非视觉判断。

传播方式依赖撕咬,但感染性极强,大致推测不到半个小时

虽然具有攻击性,但肉搏方面就是战五渣,全靠数量和自己的体重死撑

所以碰到这种丧尸,实际上我看的时候都不明白,这整个一个城市的人是怎么被感染的?

假如真的出现丧尸,其实真的不要怕。一般的家庭冰箱都有一个礼拜的菜,至于米面就更多了。稍微省著点吃完完全全足够你撑半个月。而这半个月,足够我国做很多事了,

之前说了,除非是A哥级别的角色。即便是《求生之路》中的坦克,或者witch那种角色,还不是一样死在4主角的枪下。而且军队不止4个人,武器弹药充足。到时候可能要考虑的不是丧尸杀的干不干净,是流弹是否误伤了物理的幸存者的问题。

再说也不需要派士兵上场,用一架直升机,喇叭循环发出噪音,丧尸自然而然就被吸引进埋伏圈了。无论是用做解刨研究还是干什么还不是随便。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丧尸跑著跑著把自己累死了

评论区有说《生化危机》的,鉴于我本人没有看过电影,游戏也仅玩过7代。因此可能无法回答。

不过可以用另一部电影《惊变28天》的丧尸作为分析。

这部电影的丧尸有点类似于求生之路,丧尸运动能力超强,具有强烈的攻击性,甚至会主动攻击人的聚集地。比如电影中有丧尸攻击军营的场景。

其次是传染性,电影中的「父亲」在探索的时候,一个死亡的丧尸,血滴到了他的眼睛里,他仅仅对女儿说了几句话的时间,就开始尸变。

灵活矫健的身手,加上极强的感染性和攻击欲望。这样全城感染多少显得有些合理。

但是那些攻击军营的丧尸,不是一样死在枪口下吗?

至于很多游戏中的变异丧尸,考虑到游戏性为真实性让步的这一个前提条件。即便是丧尸真的发生变异,变得铜头铁臂,抗击打能力十足。但它毕竟是肉体,不是合成金属。肉体的抗击打能力越强,说明自身的密度也高。换句说,就是体重非常沉。

在这样一个前提条件下,它的移动速度肯定非常缓慢,即使刀枪不入。但可以将它沉入水里。因为体重沉等原因,根本浮不起来,5分钟直接淹死。

而且不光幸存者需要吃饭,丧尸也是要吃饭的。尤其是变异丧尸。比如上面说的tank级别,如此庞大的身躯,甚至可以抓起汽车,水泥块投掷。这个过程需要消耗多少能量呢?如果放到现实,这类丧尸在变异之初或许非常具有威胁性。但是几天之后,基本跟一块路障没什么区别了。

实际上《惊变28天》的主角,最后也是躲起来,等丧尸饿死之后才迎来结局的。


一天傍晚,城市喧嚣,来往车辆,霓虹灯街道,晚饭后出来散步,醉酒后出来轧马路的,老人,小孩,年轻男女,中年夫妻......在我们不熟知的人群里,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脸,不熟悉的家中故事。

我坐在一家普通的商铺里玩著手机,还在刷著微博和某乎。对面橘黄色的街景,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温馨。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对面马路的一颗大树下,车里的人被车玻璃膜挡住,看不清模样,只是微微颤抖著,肢体做著不太正常的动作。

我看手机看得眼睛发酸,抬起眼往外面看,黑夜里橘黄的路灯下,一辆白色的小轿车,若隐若现的车窗后的人影......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好像百般无聊的我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我从椅子上起身,想看近一点看看,好奇心一点一点地驱使著我这么干。

猛然地,车里的人撞向车窗,在密闭的车内挣扎摆动,头上的液体看不清颜色,可是他还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一直在那头和身体敲击车窗。撞击的声响有些沉闷,我被这景象给吓到了。这人该不会是得精神病了吧,哪有这么自残的!

我跑进商铺后屋,正要告诉父母这件事情的时候。街上突然出现很多的奔跑和呼救声,电话和车笛声也在一阵慌乱声中响起。我要跑出去看看,结果街上都是慌乱逃生的人和一些得了某种疾病恍若丧尸的怪物,那些逮著人就咬的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

出于在新冠疫情期间内看了多部丧尸片的经验之谈,我意识到了电影里的场景被搬上了现实中来了。害怕的同时还带著隐隐的兴奋。外面的喧嚣慌乱和店内的一时无人给了这里短时间的安全。只是商店大门还大开著,我躲在店面与后屋连接的小门后面,有些手足无措。

父母在后屋看我趴在门后面一声不吭,有些奇怪,他们顺著我的视线往外看,嘴上还说著「这孩子,怎么这么奇怪「的话,说话的声音使站在离店门口不足五米的一个丧尸大姐听到了,她机械般地颤抖著转过头来。黄而浑浊的眼睛已经看不清眼珠子和眼白的区分,像是被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很久的皮肤,半个脖子被上一个丧尸咬了,另外半个脖子连著一层皮半挂在肩膀上。似乎是刚感染不久,身体躯干还在抽搐著,脖子上的血液还在流淌,顺著她那件夏季白体恤流到地面上。转过身来的丧尸大姐的模样让从没见过这种场景的我父母足足给震惊了,我妈拉著我爸的胳膊,有些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我爸的腿也在隐隐地抖动著。只是对于他们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来说,他们不得不去克服这种恐惧。

我爸要出去锁门,我拉住了他,我的眼睛还在一秒都不移地紧盯著那个丧尸大姐,就害怕她突然朝店面走来。因为此刻我们一家人的安全与危险只是一个敞开著大门的距离。我告诉老爸这是一种神经性传染疾病造成的,而感染了的人都有一种称呼,那就是」丧尸「无暇再解释太多,我拉住了老爸要去锁门的行为。我知道,我家的这个店铺,除了关闭玻璃门之外,还有一个铁栅防盗门。一旦有丧尸看到或者听到了关门的人和声音,就会吸引更多的丧尸来。到时候,就是一大波的丧尸蜂拥而至得扑进来咬我们。

我想,距离那位丧尸大姐彻底失去人性的时间已经不远了,我需要依靠自己小巧的身躯和轻盈的步伐,先不动声色地去关掉那个玻璃大门。

我和老爸打好手势,我爸拿出一把装修时剩下的钢棍出来,站在门的一角替我护航。我双眼眨也不眨地盯著那个丧尸大姐,脚下的动作越发快速。在我观闭玻璃门的霎那间,丧尸大姐扭动著身子向我扑来。老爸抡上一棍子将它打出老远。

丧尸大姐不知疼痛似的站起身来,它的喉咙里在发出嘶哑如电流般的声音。看多了丧尸片的我一下子就意识到等会儿就会有成群结队的丧尸会聚集而来,然后攻击这扇玻璃门。

我相信祖国的钢化玻璃,但是我还是不能把一家人的安全堵在对钢化玻璃质量的信任之上。我迅速跑到收银台里,按下角落里的自动防盗门按钮。防盗门自上而下降落的声音很大。一下子就有更多的丧尸停下手上的动作,扭扭曲曲地朝这里奔来。

我的心被吊在半空,希冀著防盗门下降地快些。

最后,在一波丧尸潮到达之前,门被关紧。

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总算安全。我和老爸回去看老妈,正转身时,铁门外面是一阵高过一阵的撞击声。

丧尸在攻击大门!我知道事态已经严重,也不知道是单单这里发生了这件事情还是全国各地都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我拿出手机报警,只是一直占线,看来是报警电话太多。这放在平时,报警电话那是分分钟秒接的呀。我只好登上微博,全国性的丧尸病毒在区区几分钟内登上了微博和各大网站热搜。我才几分钟没看手机,几乎是同时间,网民们纷纷在网上抱平安,有些还在分享自己刚才的对抗丧尸的经验。一部部的丧尸片也被整理放上来微博热搜,呼吁大家多去看那些电影,总结对抗经验。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些专家又出来辟谣,声称电影里的一些情节设计不科学,需要大家保持冷静理智客观的态度去对待此次的丧尸病毒,还呼吁道在官方申明之前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他们会尽快研究出应急方案的。

这一件事情,来得突然似乎是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大面积爆发出来,在此之前,普通的民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此之后,民众仍然是不明所以。

泱泱大国,十几亿人民,全都在家里,电子屏幕前等待。

然而,不是所有待在家里的人都是平安无事的,那些暂时无症状感染者在家中纷纷变异,变得六亲不认,咬死了家里人,然后又出来咬人。好几个小区原本都是团结一致地对抗病毒,谁知道在自己小区内突然出现,然后几大小区也纷纷沦陷。

我待在家里等待外面撞击的丧尸放弃攻击,庆幸的是,它们似乎是又找到了攻击对象,最终离开。

我透过楼上的小玻璃往外探去,看到一些青年人悄悄地溜出去,这似乎是连王者游戏都比不上的刺激。真实发生的丧尸,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激动,使他们一时间忘记了自身生命的安全,在他们的好奇心害死猫中沦为了丧尸大军里的一员。

我和父母一直解释丧尸怎么回事,他们还是不太明白,拿著他们那一套的经验之谈来保护我。我想普及一下丧尸的知识都不太可能。丧尸片向来是外国片居多,我也不可能拿外国片子让他们看。我只好让他们去看看网上的说法,但是大多数如我父母一般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还是在舆论的谣言之中误信了。他们开始相信病毒来自于野生动物,就像新冠来自蝙蝠一样,丧尸病毒来源于野生猿猴之说已经在网上疯传开来,不少的年轻人也开始拿丧尸片里对付丧尸的方法去对付外面的感染者,尽管这些冒险者手上没有外国片主角手里的手枪和杀伤性武器,但他们还是觉得自己的办法能行得通,很不幸的是他们最终失败。

百度上以「丧尸」为关键词的搜索量一下子激增。越来越多的人从前期的松懈到后期的绝望,社会自杀率越来越高,家庭互杀率也越来越高,他们不愿意饿死,不愿意成为感染者中的一个,在近乎无聊的在家待业中选择了结束生命。

我一日日在刷著这些动态消息,看著以前的同学和老师们发的朋友圈和说说。我发现大家的处境都是殊途同归。

大家差不多都有这样的心理:别人和自己一样,或者大部分人和自己一样,那么,自己也就没那么可悲了。

是的,大家开始在网路上抱团,找寻那一丁点的感同身受和温暖。我们每一天都在群里面打卡,告诉彼此还活著,期间也有不少人彻底消失,有一些人在受感染变异前和大家告别。我们都在默默地等待著国家和政府的援助。

最终,在一个月三十天的等待之后,官方在线上建立了援助报名总站和心理咨询援助中心,在线下迅速地建立安全基地和国防军火库,在后勤保障方面开通并保证用水安全和用电问题,医疗上也把医疗加工工厂搬到基地来,重新建立了隔离区和医疗加工中心,安排每一个健康的人民发挥自己的劳动价值,尽可能的资源利用......

就这样,在建立并完善了一系列的高级别安全防卫基地中心后,官方发布了申明。

一下子,全网的人都在等待救援,我们开始怀有希望,也在叹息那些已经等不到这一天的人。

一开始,直升飞机飞到天台,把来到天台的人都接到了隔离一区,而那些被困在家里,一步也出不了门的人,只能凭借外部送来的药品和食物暂时活著,等想出真正的解决办法后再说。

尽管,国家在努力,政策在实施,一些城市还是全面沦陷。

我和父母还是待在家里出不去,因为我们出去的方法只能是打开大门,而大门一旦打开,饥饿的丧尸就会过来。

为了自救,,,,,,,,,

2020.8.6二更

五十来平的商铺和小楼阁里到处积满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生活垃圾,幸亏天气不算太热,再加上供电设备还在运转,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我和老爸老妈还要日常检查各处,防止那些看不见的漏洞使一家人至于危险之中。

从阁楼的小窗户里往外看去,一天天的看到一波又一波的人逃到天台,然后被直升机救走。而我们一家人被困在这样一个封闭的走不出去的空间,希望渺茫。

有一次在检查下水管道的时候,发现一股水从管道孔冒出,还散发出阵阵的恶臭。我准备低下头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冒出一块类似于人体组织的东西。再仔细看时那是一块已经开始腐烂的手指。

水龙头里的水已经不再清澈,泛黄的污渍和黑色的沉淀物质总能够在白色的水槽中看见。我开始怀疑这个地区的自来水供应已经受到了污染,又或者说管理这个地区的水库工作人员已经不再工作。

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生活已使我彻底丧失了对丧尸病毒出现的兴奋和激动了。

我的父母也知道再继续下去,我们一家人都很可能要活不下去了。

家里的商店卖的都是一些零食和烟酒,而这些也只能够维持半个月的时间。

在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我们决定出去找新的活路。

铁闸门的关闭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吸引来一大群的丧尸,而小阁楼的小窗户也只够,我这样小身板的人钻出去,顺著窗户外的视线,我们开始制定了严格的计划。

小阁楼窗户下方的位置是商铺安装广告牌的位置,这足以使我站上去。目前我们要找到的是足够的食物和干净的水源,还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物资。距离小区不足50米的地方就有一个连锁超市。我以前在那边上过班,对那里的地理位置比较熟悉,我决定先从那个地方开始。

首先,我们把商铺里的监控全都拆了下来,然后打破窗户,把监控安在了窗户外面,安装监控的位置足以在电脑前看清这一整条街道发生的事情。

店里有一把铁锹和锤子。我和父母决定一边看监控确定丧尸的位置,一边挖地下通道。

其次,我们打破了小阁楼的窗户,方便我把手上电量满格的手机扔到对面的阳台上。

我这么做的原因是我观察到对面的房子似乎是一直没有人居住的,阳台与房间之间的门窗紧锁。而我要做的就是用柔软的泡沫塑料纸和衣服包住手机,只要在在自己和老爸挖地道时打通已经扔到对面阳台上的手机,把丧尸吸引过去。以此便可掩盖挖地道的声音。

然而这个办法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挖地道的过程进行得非常缓慢,但我们只能耐心地挖下去,这仅仅是为了活著。

我家商铺隔壁的阁楼里突然出现了异常的声响。

老妈紧贴著墙壁,听到了尖叫和呼救声。

我们心照不宣地对视,知道在这个时候,每人能够救得了旁边的邻居。

这一刻的呼救声也变得绝望起来。我和老爸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我们试图打穿这里和超市的地下通道,尽管我们不知道超市里是否安全。

可是食物就在那里,本能的求生欲还是让我们把超市当成了希望。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是把超市里有限的食物当成了希望。

同时,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出现了新的感染者。我们都很清楚,隔壁的邻居已经遇害。他们会慢慢地变异,慢慢地在原地打转,无神地打转。直到寻找到新的突破口。

我们每天都做著加固窗户和墙壁的工作。

我们一路挖过去,我们每天挖两三米,有时候加紧赶工,挖四五米。半个月之后,我们顺利地挖通了超市的地下通道。

抵达超市时,老爸手握铁锹,微微地从地下通道探出头去看四周的环境。

偌大的超市里一片漆黑,只有几束光从半漏的洞口里照了进来,照在了放置食物的架子上。

老爸和我蹑手蹑脚地从地下通道爬了出来。蓬头垢面的样子比丧尸好不了多少,至少在黑漆漆的超市里看不清楚。

一开始,我们从最近的架子上拿了一些东西就立马走人。

后来,我们开始扩大范围。这也就意味著,我们要时刻防备著丧尸的出现。

我手上备著一把锋利的剪刀,另一只手忙著装东西。

老爸和我向来是一块行动。当我们靠近收银台的地方拿东西的时候,一阵响动使我毛骨悚然。

嗝咳呵呵嗦嗦。。。。。悉悉索索

手握剪刀的我和手握榔头的老爸,全身紧绷。眼睛盯著柜台,一动不动。

一阵风吹过,凉飕飕的,还吹落了一个空的可乐易拉罐。易拉罐滚到了我的脚边。我抖著脚,和老爸背靠著背,准备随时到来的危险。

一个黑湫湫的小身影从柜台下蜷缩著站起身来。

我打开手电筒,光线直直地照在了那个人身上。周围都是一些包装袋和饮料瓶之类的垃圾。

是一个瘦小的小男孩!

他早就看到了我们,一直躲在柜台下面。而当我们发现了他的时候,他的眼睛也一直胆怯地看著我们。

他缩著他脏的发黑的手,双手抱胸,一直防备著。

「我们没有恶意!」我在一边说著。

小男孩不说话。

「你有没有被感染?」

小男孩依旧不说话。

「这里有感染者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暂时安全。」

「这里有其他的幸存者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我们把他带回了家里。因为我们知道,只有0幸存者团结起来才能增加活著的机会。

渐渐地,从谈话中我们得知,这个小男孩叫小新,是一个孤儿,从孤儿院里逃出来后就一直以偷盗和做童工为生。丧尸出现的那一天,他趁著超市关门无人的时候翘了锁进去偷东西,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样,外面所有的人都在撕咬和攻击。在一只丧尸攻击他之前,他就躲进了超市里,并且锁上了大门。

他先是从小洞口偷偷地观察外面的情况,直到整个城市都拉起了警报声,他才知道,他可以暂时躲在这个超市里,因为第二天也不会有人过来上班。

靠著超市里的水和食物,他度过了这两个月的时光。

我们从一家三口人变成了一家四口。小新的加入使我们集中智慧去想更多的解决办法。

超市里就算是有再多的食物,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我们家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

小新偶然发现对面小区的居民楼里,一个十一楼的窗户外边挂了一个SOS。

他拉著我去看的时候,我才知道,小区里还有和我们家一样被困的人。也不知道那个人还活著没。

我戴著眼镜,远远地看著那扇窗户。从外面的角度往里面看,这像是一个卫生间的窗户。

我不知道目前该怎么办,也不想去管对面十一楼还可能活著的人。

小新一直在想办法和对面的人联系上。

于是,他从超市里拿了一些气球,气球上写了我的电话号码。日复一日,数百颗的气球放飞。直到一颗气球挂在了十一楼的窗户上。

我的电话铃响起,我接了电话。

那个陌生人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喂,你是放气球的人吗?」

「我不是。」

「还有人活著和我沟通就好了。」对方呼了一口气,似乎是轻松了些。

「你是对面小区十一楼的住户吧?那个SOS是你写的?」

「对,是我!」电话里的人意识到了我话里的意思,于是急切地问道:「你在对面?你等一下啊,我踮起来试试看我们能不能看到彼此。」说著,电话里的陌生人在那一头踩著马桶,踮起脚尖往外看。

我也顺著窗户往外看。

远远的,看不清彼此的脸,只知道对方很热情。

「我终于不用在孤独和无聊中死去了,能见著一个活人的感觉真好。」他握著手机,看向对面的小阁楼。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这是在洗手间吗?」

对方笑了笑,说道:「你知道一出厕所,外面都变天了的感觉是什么吗?」

他接著说道:「当一群感染者出现在楼道里的时候,我还在厕所里玩手机。刷到了丧尸病毒的热搜时我还笑了笑这是什么梗。可是当我出去看到他们血淋淋的攻击人时,我才躲回了厕所,知道这个世界变了天。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我还待在厕所里。」

我接著问道:「那你这么多天是怎么活下来的?」

「与我合租的室友已经变异了,他一直在外面徘徊,所以我不得不一直呆在厕所里。报警电话不是占线就是让我等待救援。起初还好,我一直有在厕所里边充电玩手机边吃东西的习惯,所以厕所的柜子里都有我一直储藏著的零食。厕所里也有自来水供应,所以我就一直这样过了一周左右。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也是通过钻进我家的天花板通道进到自己房间里找东西吃的,反正我租的房子天花板是互通的,只要我趁我那个感染了的室友不注意就可以了。一直撑到现在,也不知道接下来食物没了该怎么办。幸亏你看到了我的求救信号。」

我听完他讲的那番话,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幸运,那种幸运,大概是把所有以往的不幸都给补了回来。我不是一个人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不幸的,这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那你得感谢你家坚实的天花板了。」我开著玩笑说,只是语气里没了以往开玩笑时的轻松。

「那我现在是真的弹尽粮绝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

2020.8.7三更

丧尸升级,它们从最初的无意识攻击到学会了有意识和计划的攻击。

有几个妄图穿越城区逃往乡下的人一开始是较为顺利的,只是他们发现自己对付那些感染者的办法无法再使用第二次甚至是被它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时候,他们走投无路,最终死在了车站里。

我和小新开始在网上找一些实践技能,试图顺利地走到某一个小区的天台。

那个被困在厕所的陌生人也最终选择了杀掉徘徊在出租屋里的丧尸室友。在与我信息共享之后,我们制定了三个逃亡方案:

A:他开车把丧尸吸引过去,我和父母、小新打开大门,一路到达小区天台,他再返回。此方案风险最大。

B:我和小新先从地下通道到达超市,然后在超市里制造声响吸引丧尸过去。我和小新再从地道回到家中,打开大门,一路跑到下去楼下。他必须先解决小区里的丧尸,确保电梯安全。然后一起去天台等待直升飞机救援。

C:我和小新,父母一起打穿这一层楼到楼上直至天台的楼层。他自己直接上自己天台。时间消耗长。

无论哪种计划,都没有再执行第二次的机会。

我们,最终选择了第二种方法。路途中遇到了一两个落单的丧尸,而我们也都是一棒击头,直到进了电梯上了天台。

上天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锁好楼梯道门。

其次是等待救援。

在经历一番检查和隔离之后,我们被带到了临时基地。

这里提供水电和食物。但是每一个人都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疫情最初的阶段是寄希望于研究疫苗,治好那些感染者。

到了中期,只能是剿灭所有感染者,以防止它们的进化和变异。

到了后期,爆炸、空投、迷雾弹和狙击。最终制定城市复苏计划。

一切的复苏进行地有条不紊。

然而,一些在疫情严重期间被制止的声音也开始冒了出来。什么实验性病毒流出,什么生化武器,什么阴谋论和周期论开始频繁出现并得到广大幸存者的讨论。那些质疑声此起彼伏,压都压不住。

然而,真正的结局是:疫苗研究不出来,病毒的真正来源搞不清楚,各界流派的说法各有各的道理,国家与国家之间开始打舆论战,手段不限。全国人口锐减,幸福指数下降,病毒仍然有再次爆发的可能性,甚至影响到他国,医护人员紧俏,经济开始复苏,开放三胎,鼓励结婚生育,教育行业迎来更大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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