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講貥屝擔勻綣l喪屍病毒,會不會很快淪陷呢?

因為大家只能靠近戰防禦,沒有遠程

危險程度肯定很高。


看到評論區有很多朋友在說空氣傳播

其實一個人呼吸傳播的病毒,融入大氣裏,就像是一滴水滴進了大海。

感染幾率是非常非常低的,比中雙色球500萬的概率還要低很多倍。

而且病毒和細菌不同,病毒不能自發代謝系統,必須依靠感染其它生物細胞代謝系統才能複製。所以病毒一旦離體,它既不能在空氣裏增多,也沒辦法活太久。

特別是烈陽天,陽光直射,基本就直接GG了。

病毒想要傳播,更多依賴人類交流。比如汽車,塑料、玻璃。病毒覆著在這些物體表面,依靠上面的環境存活。

又因為這些東西能夠被人直接接觸,所以容易傳播。

如果發生烈性病毒傳播,人類交流阻斷。病毒根本就沒辦法通過空氣傳播,甚至是接觸傳播。

今年最嚴重的時候,如果有人從WH給你郵寄一個包裹,你敢收?

你不收,所以壓根你就接觸不到。假如情況更嚴重,這個包裹根本就進不了你的城市。

大氣傳播需要進入高空,而高空紫外線特彆強。

我不是學習這個專業的,所以我沒辦法特別準確的回答。

總之,想要通過空氣傳播,就跟你在大連灣倒了一通水,想讓他流到下一個城市差不多。這一桶水,差不多就是你們這個城市能夠傳播出去的氣體了。

各位想想,這可能嗎?

不大可能。就算是流到下一個城市的海邊,他也不一定能碰到人。

上游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下游肯定戒嚴,你也沒太大機會接觸。

就算接觸了,那也是警戒狀態,每個人都會被嚴密監控。畢竟大氣專家和病毒專家肯定早就提過建議了

評論區的另一個問題是小動物傳播。

這個我就真的不太懂了。不過方法也不是沒有。

比如說,沿著感染地區,或是區域省份,建立焦土地帶。將山林有控制的燒毀。用迎面火的方式,從外往裡面點。

延綿數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的焦土,小動物基本沒辦法生活。

老鼠是最容易對付的。就像今年口罩產能激增一樣,真到需要的時候,老鼠藥和建議捕鼠夾產能也會瞬間激增。

這東西不難做,沒有口罩那麼多限制,開足了機器立馬能出來。

鳥類算是比較難對付的,因為他們可以輕易飛躍數百公里

而且這個東西很複雜,很難用嘴巴就去判斷

比如說,前三天都是森林大火,一路向傳染區內部燒,鳥類能不能飛出去?

這個點火地是如何設計的,如何在第一天形成海拔較高的著火線

會不會下雨,哪些地方出現大暴雨會導致火線熄滅,熄滅如何補救?

自動激光碟機鳥器、炮竹彈、爆音驅鳥、煤氣炮、驅鳥劑、驅鳥槍、驅鳥車、探鳥雷達這些東西能不能在那麼大範圍布設。

如果向後撤出幾個城市,形成500公里以上的緩衝帶,那鳥類問題就比較好解決了。

布設誘捕網,就是現在禁用的那種,大量布設。極少有鳥類能飛過去。

總之還是一句話,只要人類願意付出代價,人類能夠戰勝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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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電影裏,喪屍才能滅國。

放在現實裏,三天鎮壓遏制,10天清理乾淨,30隔離檢查

然後就沒了

非軍迷可能對現代熱兵器沒什麼概念,看著電影裡面喪屍潮沖機槍陣地,覺得軍隊擋不住

然而實際情況是,只要喪屍潮敢露頭,基本進入射程就沒了

車載加特林, 一分鐘6000發7.62。所有被子彈打中的喪屍會在瞬間斷成兩截。一發子彈最少穿三個

https://b23.tv/2Hm45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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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型卡車,上面掛5節車廂,放噴火兵就行了,10萬喪屍算熱身,單日任務滅100萬喪屍吧

https://b23.tv/2fSQ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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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直升機,視線所及,全部剿滅

https://b23.tv/CELl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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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現代武器這麼多,喪屍恐怕不夠用,只能選一些武器實戰下,其他的都沒機會上場


我倒覺得不會很快淪陷,反倒有可能很安靜。這次疫情就得以體現,以下推斷均不是彩虹屁,大家也有目共睹

這次疫情就看出來了,大街上基本上沒什麼人,更別說喪屍病毒這種東西了。

第一:以中國人民的性格,肯定會聽從組織,畢竟社會主義在心裡生根發芽,不會像美國那樣每個人追從自由,上大街抗議遊行。所以不會像美國那樣混亂。

第二:中國的軍隊以人民為中心,中國的軍人不會輕易放棄一個地方一個倖存者。從抗日戰爭開始就是如此。美國隨處可見不稱職的警察,溜的賊快。

第三:以中國的工作質量,建造速度,以及檢查速度,一個安全係數很高的避難所建起來不成問題。火神山就是個例子。

第四:以疫情為例,大家也看到了中國科學工作者和武裝部隊的稱職,他們都不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相信在這些守護者的保護下中國不會那麼嚴重,會得到控制。而且中國人也相信他們的能力。

第五:中國人民善良,疫情也能看出來,疫情加重後,基本很少有隱瞞病情的,阻止了事態進一步擴大。網上也是團結一致,共同加油。

我一個美國朋友當時看行屍之懼時,看到暴亂的情節來了句,woo..bro,crrrrrrazy 我中國的同學就說:...克啥瑞子,嗨個什麼勁呢都快死了。所以說,社會主義好....孕育了我們珍惜生命的品質

所以從現在開始家裡確保一直有食物,我相信,真有那麼一天,到時候待在家裡就好,說不定自己那棟樓就清理乾淨了,軍隊定時樓頂投放物資。

說了半天,其實危機會越來越好,因為現實中的話不會像劇裏那麼邪乎,喪屍畢竟是屍體,會腐爛,會有蟲子啃食,肌體會逐漸受損,最後變成骨頭一點肉沒有,除非這病毒是操控骨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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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以上這些也只是因為大家對近幾年特別火的喪屍題材特別感興趣,有感而發。如果真的出現喪屍病毒咱也不知道是如何傳播。

對於評論區有人說啊啊啊喪屍病毒最可怕了,以前的病毒都不行。就行屍走肉來說,不管怎麼死,死了就復活變喪屍,你說可怕不可怕?以現在的世界人口.......咳咳。這類回答都是對於這類題材展開的幻想討論,有啥可吵,誰也沒見過。理性追劇,不要真的看完了劇就磨刀霍霍向喪屍了 這種病毒也就出現在電影裏滿足人們的感官刺激體驗。


我收到了一條簡訊,「三小時後,將出現喪屍,倒計時兩個小時五十九分。」


這是真的嗎?還是有人在惡作劇?我該怎麼辦?

我攥著手機,朝門口的人搖頭,「對不起,今天不營業。」


閃著光的屏幕暗了下去,光亮消失之前,還能看清上面荒誕的文字,「三小時後,將出現喪屍,倒計時兩個小時五十九分。」


我在一間小超市打工,今天是老闆娘失聯的第十五天,一分鐘之前,我收到了上面那條簡訊。


門口裹著黑色棉服的男人低聲罵了一句,但沒再糾纏,去了街對面的 711,隔著玻璃門,我扯出了一個歉疚的笑。

點開支付寶,看餘額。


三萬五,三萬是我去年打工攢下來,準備交學費的錢,五千是這半個月,超市的收益。


咬了咬牙,我還是撥出了一個電話。


「李哥,我是振興超市的小莊,能不能麻煩你,送一趟貨過來,越快越好。」


「好,多謝,我等會就把清單發過去。」


掛了電話,我在超市裡轉了一圈,清點庫存。


小包裝的米麪合計五十袋。


各種口味泡麵三十箱。


各種香腸滷蛋一整個貨架。


零食膨化食品還有各類餅乾……

昨天才剛補過貨,超市裡的庫存實在不少,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撐上半年都可以,唯一的問題就是……


所有人都知道這裡是間超市,如果災難襲來,豐厚的物資必定會引來麻煩。


我思考了一會,翻出斧頭和梯子,準備拆了門口的招牌。


李哥的貨車就是這時候到的。


車還沒停穩,他的大嗓門就響了,「咋回事,小莊,你們這超市不幹了?那你還讓我送貨幹啥。」


我後背一僵,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真的說是因為喪屍要來了,恐怕要被當成瘋子。


抱著招牌從梯子上爬下來,我極力合理化措辭。


「我們老闆說要擴建,囤貨加裝修。」


李哥不疑有他,從車上跳下來,咧著嘴,「怪不得,我說你怎麼給了我那麼大個單子,把我那兒的庫存都清了一半。」


「你叫我儘快,所以我裝上貨就來了,不過你要的那些棒球棍,斧頭什麼的不太好找,耽誤不少時間。」

李哥心情不錯,跟我閑聊。


我卻笑不出來,手心全是冷汗。


如果那條簡訊說的不是真的,那我現在的舉動,就等於在發瘋!


「超市要裝修,那貨卸哪兒?」李哥遞過來支煙。


我搖頭拒絕了,「麻煩李哥,貨得從後門上去,搬到二樓倉庫。」


二樓是倉庫,也是我的宿舍。


這是一棟商住兩用樓,臨街,雖然不在中心區,但臨近學校,房價自然不低。


據說整棟樓都在老闆娘名下,偏偏她只在一樓開了個小超市,二樓當倉庫,三樓空著。


有錢人的愛好,大概都與眾不同。


李哥見我不接煙,也沒惱,反而嘿嘿笑了兩聲,「也是,你是大學生,不抽煙才對,好好讀書,將來賺大錢了別忘了你李哥!」


我儘力勾了勾脣,卻扯不出笑容。


讀書,也不知道,學校還能不能再開學……


放在上衣口袋的手機一直在震,不停有簡訊進來。


「倒計時,兩小時五十八分。」


「倒計時,兩小時五十七分」


……


「倒計時,兩小時二十一分。」


過去四十多分鐘,我就收到了四十多條簡訊,如果是惡作劇的話,哪有人如此固執。


眼看卸貨的工人,一趟一趟搬著東西,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李哥,你相信世界末日嗎?」


李哥斜眼看過來,「咋啦,世界要爆炸了?」


「不是,是病毒蔓延,喪屍圍城……哥,如果沒啥事,這幾天還是少出門。」


李哥愣了一瞬,馬上哈哈笑,一邊搖頭一邊說,「你們這些高才生,天天胡思亂想啥玩意兒,是不是學習都學傻了。」


見他不信,我也沒法繼續說,索性沉默。


結了貨款,李哥跳上副駕駛,軍綠色防寒服掛在車門上,「撕拉」一聲。


他也不在乎,朝我招手,「小莊,哥走了哈,要貨再聯繫。」


簡訊提示音還在響,一條接著一條,宛若催命符。


我想了想,把超市門鎖了,捲簾門也放下,甚至搬了不少石塊,堆在門口,讓這裡看起來像荒廢已久的閑置店鋪。


萬無一失,我纔打車去了藥店,頂著店員奇怪的眼光,除了沒什麼用的補品,我幾乎把藥店搬空了。


結結巴巴地解釋了一句,「支教,班級統一採購藥物。」


回到超市,我從後門上樓。看著無從落腳的二樓,更覺得自己瘋得不輕。


一百平的房子,現在除了進門右手邊,我住的那間小臥室,全都堆滿了東西。


礦泉水,速食麵,盒裝雞蛋,甚至是火鍋底料……


玩笑一樣的簡訊,我本不至於如此嚴肅地對待。


但問題是半個月前,老闆娘也曾說過相似的話。


「接下來可能有點麻煩,沒事少出門。」


在那之後,她就沒了音信,整整半個月都是我在維持著超市運轉。


這不正常。


明明我們早就說好,我二十號開學,十五號就得搬回學校去,老闆娘一口應允,說十四號會有另一個兼職來替我。


但今天是十六號。


另一個兼職沒來,她也聯繫不上。


老闆娘是個怪人,也是個美人,大美人。


看長相只有三十齣頭,不工作,卻不缺錢。


身材婀娜,臉蛋艷麗,穿衣打扮也貴氣十足,大寫的奢侈,一雙鞋抵我一年的生活費。


超市每月利潤上萬,但刨去我的工資和進貨,就只剩五千不到,連老闆娘一個包都買不起,沒有任何開著的意義。


初見老闆娘,我難免有些不好的聯想,比如她其實是被某個富豪包養……


但在小超市打了兩年工,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老闆娘追求者無數,光這兩年間,停在超市門口接人的豪車就數不勝數。


她也約會過幾個,但不收禮物,不要錢,也都不長久……


口袋裡手機震動,我掏出來一看,電量告急。


我趕緊回神,到處找充電線,順便在牆角翻出數十個全新充電寶,拆了包裝充電。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一個問題,插頭不夠。


我這才驚醒,如果會斷電,當然也會斷網,到時候就算手機有電,多半也沒用。


我無父無母,加上大學四年一直忙於兼職賺學費,沒什麼朋友,所以到這關頭,倒不知道該通知誰。


想了想,撥通了室友的電話,告訴他可能會出現喪屍,叫他趕緊囤點東西,近期不要出門。


室友不信,但見我語氣嚴肅,才敷衍著答應下來。


還有二十分鐘……我打開電視,聽著背景音歸置貨物。


電視上正在播一檔國民綜藝節目,服裝鮮艷的幾個主持人耍寶唱跳,沒有半點異常。


「咔嗒」。


鐘錶分針指向了數字十二,窗外一道驚雷響起,一片漆黑。


我心裡一驚,趕緊趴在窗邊打開窗戶,什麼都看不見,但街上的聲音卻很清晰。


「艹,怎麼突然黑天了!」


「怎麼回事?陰天了?」


「看著不像啊。」


咒罵聲剎車聲撞擊聲響成一片,但真正叫人揪心的,卻是一聲殘厲的尖叫。


「他媽的你咬我幹什麼!」


街上閃起點點熒光,是手機的手電筒,也是借著這點可憐的光線,我纔看清下面的情況。


只一眼,就忍不住要嘔吐。


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把一個男人按在地上,對著他的肚子拚命撕咬,血肉模糊,男人一動不動,而那個女人手裡抓著內臟,拚命往嘴裡塞。


她,不,它神情獃滯,動作僵硬,早就不能被稱為人,而是——喪屍。


看到這一幕的人不少,他們四散逃竄,但這樣喫人的怪物顯然不止一個,慘叫聲此起彼伏,越發悽厲。


我扶著馬桶站了半晌,但因為本來就沒喫東西,所以只是乾嘔。


我手心冰涼,那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逐漸清晰——


喪屍,真的來了!


可這些玩意,到底是從哪兒跑出來的?


我背後一寒,想到了一種可能,打開手電筒朝樓下照去。


樓下被開膛破肚的男人站了起來,仰頭獃滯地望向光源,地上血漬還沒幹,他的腹腔依舊敞著,腸子鮮血淋漓地拖在地上,猙獰駭人。


果然能傳染,只要被喪屍咬了,就會變成它們的同類。


我趕緊關了窗戶,心沉得厲害。


電視依舊亮著,知名女主持攥著話筒裝瘋賣傻,一片歡聲笑語,對比街上尖叫哭號響成一片,極盡嘲諷。


我把窗簾拉上,不敢開大燈,只點了盞小檯燈,靠在牆邊刷新聞。


熱搜第一名赫然掛著#突然黑天,喪屍喫人#


裡面一片驚恐。


「我跟爸媽一起逛商場,但他倆剛一出門就瘋了似的開始咬人,怎麼叫也不理我,到底怎麼回事,我現在躲在商場廁所,不敢出去。 」


「我 c,世界末日來了,這還上什麼班!」


「那些人像變成了喪屍,只要被咬了就會沒命!大家都躲在屋裡,別出門!」


再往下刷,成了一片空白。


……對不起,無法訪問此頁面


電視一閃,也黑了屏,停電了。


我再次調出簡訊界面,沒有回信,那個號碼依舊停在最後一條的倒計時,然後是我的追問。


問他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喪屍要來,又為什麼要通知我?


將手機屏幕關掉,雖然沒有食慾,但我隨手抓了個麵包過來,就著礦泉水喫了下去。


不管怎麼樣,我得活下去。


吞噬,咀嚼,鮮血,內臟,還有獃滯慘白的臉。


我從夢裡驚醒,抬手摸到一頭冷汗。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又亮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晚上八點,烈日卻懸在正空,明媚得甚至透出一絲詭異。


滿地的鮮血內臟,汽車相撞的殘骸,以及姿態僵硬,滿街遊走的活死人……


都在向我強調,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我浸濕毛巾抹了把臉,有點茫然。


斷了網,跟外界完全失去了聯繫,街上也看不到活人……


發獃間,我卻聽到一陣敲擊聲。


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屋裡太安靜,恐怕根本聽不見。


我警惕地湊近窗戶,把窗簾扒開一條縫,一張突然出現的臉,卻嚇了我一跳!


站穩纔看清,是個女孩,穿著純白的外套,兩隻手扒著窗框,緊緊貼著玻璃,朝我比口型。


「你別怕,我是好人。」


我皺眉,誰家好人會扒窗戶,本著不想惹麻煩的想法,把窗簾放了回去。


「等等!」


人一急,音量也跟著抬高,引得樓下的喪屍,窸窸窣窣圍了過來。


女孩臉上一白,放軟了語氣,「求求你救救我吧,下面全是那些東西,我真沒地方去了,而且你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嗎,我告訴你!」


她說得篤定,又是從外面過來的,說不定真知道點什麼。


況且我儲備的物資不少,支撐兩個人存活,也綽綽有餘。


這女孩雖然來得突然,但嬌小瘦弱,毫無自保能力,我確實狠不下心叫她自生自滅。


「進來吧。」


「謝謝,要不是你,我就死定了,好人有好報,大恩不言謝,不對,得言謝,畢竟我也沒什麼能報答你的,總不能以身相許吧。」


她自己說完,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大眼睛裡明晃晃地寫著,別過來,離我遠點。


……


這都哪跟哪啊。


自言自語還帶碰瓷的。


後來才知道她叫薛雪,二十二,只比我小兩歲,此時一邊喫著麵包,一邊跟我道謝。


面對滿屋的物資,她卻一點都不驚訝,只是盯著空氣發獃。


一雙大眼睛漂亮得像洋娃娃,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襯得她的側臉白皙精緻,這丫頭不貼在窗戶上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我趕緊回神,咳嗽了一聲,問,「你是從哪來的,為什麼敲我的窗戶」


她找得這麼精準,不像巧合。


「我就住你家旁邊那棟樓,平時總去你們那個超市買東西,你這人什麼記性,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說著說著就偏了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其實,你昨天拆招牌聲音太大,把我吵醒了。」


「所以?」


她小心翼翼地看過來,「所以,我不知道那些東西是哪來的,我來找你,只是因為知道這有喫的,而且你一看就是一個人……當然,我沒罵你是單身狗!」


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紮起心來還挺疼的。


我幽幽地看著她。


似乎怕我趕她走,她急著解釋,「我真的沒有地方能去,我爸媽都出國了,家裡就我自己。」


「你放心,我不趕你走。」


外面那種狀況,現在讓她出去就是送死,我可做不出這事。


「不過你膽子怎麼這麼大。」


兩棟樓雖然挨著,但扒著外牆爬過來,難度依舊不小。


提到這個,她有點不好意思,蹭了蹭鼻尖,「我學過幾年跆拳道,加上實在餓得不行,而且那些東西雖然對聲音敏感,但視力不好,行動受限沒法爬牆。」


我點了點頭,她說的特徵,跟我的觀察基本一致。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夜裡十點,但太陽依舊掛在天上,亮得人心神不寧。


我把那間小臥室收了收,給她睡。


自己則抱著枕頭去了一樓,打地鋪,順便從窗戶往外看,盯著街上情況。


所有店鋪都關了門,毫無生氣,那些喪屍見不到活人的時候,跟屍體並無差別,靠在牆邊一動不動。


只是在太陽的暴曬下,逐漸腐爛,形貌越發噁心。


夜色中。


一輛軍綠色的路虎開過來,打破了街上的死氣。


尾氣猖獗,停在了 711 門口。


喪屍應聲而動,朝那輛車圍了過去。


車門猛地打開,撞翻了一個離得最近的喪屍,車裡下來的人攥著斧頭。


兩斧頭掄過去,地上的喪屍頭身分離,不動了。


車裡又下來幾個人,人手一把斧頭,動作嫻熟地開始砍喪屍。


圍過去的喪屍動作笨拙,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我扒著窗戶,隱隱覺得不對勁。


「這些東西,行動好像遲緩了很多。」清脆的聲音貼著耳朵響起,嚇了我一跳。


我回頭,才發現是薛雪。


她退開半步,小聲說,「太亮了,我躺了半天,一直睡不著,又聽見下面有動靜就下來找你了。」


我沒追究這個,反問她,「你也發現了。」


薛雪點頭,「昨天還不是這樣的,我昨天看見,它們為了喫人……能把一輛車門掰開。」


說著話,她臉上閃過驚懼。


我點頭。


之前這些喪屍行動還很靈敏,全力抓人的時候,成年男子飛奔也躲不開,現在怎麼成了「土豆」,想怎麼砍怎麼砍?


我想得出神,卻看見街對面,那羣人殺完附近的喪屍,就走到店鋪門前開始踹門。


「裡頭的人給老子聽著,識相的趕緊開門,不然就砸了啊!嘿嘿,到時候可別想活命。」


711 僱的都是長期兼職,二十歲上下的大學生。


這羣人手握斧頭,殺喪屍的舉動也有足夠的震懾力,那些學生竟然真的開了門。


我心裡閃過一絲不安,卻沒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打頭那個人舉起斧頭,砍死了開門的男店員。


薛雪身體一僵,我怕她叫出聲,趕緊捂了她的嘴,轉頭,對上一雙瞪大的眼睛。


「他們怎麼能殺人呢。」


薛雪眼眶發紅,反覆唸叨這句話。


那些傢伙殺了人,卻沒有絲毫歉疚,分明是亡命之徒。


我不太懂怎麼安慰女孩,從貨架上抽了只棒棒糖遞給她,「睡一會兒吧,我把厚窗簾給你換上。」


她有點發愣地接過糖,乖巧地跟我上樓。


但我掛窗簾掛到一半,外面卻黑了。


只剩 711 門口,刀疤臉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像一盞燈,他煩躁罵了一聲,打開了手電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前一秒還慢吞吞的喪屍,動作敏捷了不少。


刀疤臉的斧頭還來不及揮動,就被喪屍撲倒在地,扯成了碎塊。


「這他奶奶的怎麼回事!」有人驚呼,措辭粗鄙。


是光!


我忽然明白,喪屍畏光,在光照下雖然不會失去行動能力,但反應卻會變慢。


既然有弱點,那就可以對抗。


那些人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大聲喊著,「點燈,快點燈!」


奈何喪屍數量太多,又失了先機,喊聲漸漸變低,淹沒在了喪屍羣裏。


手機砸在地上,發著幽光。


再抬頭,對面二樓竟然也亮著燈,有人在招手,勉強從身形能辨認,招手的是個小孩。


薛雪先驚呼出聲,「是個小孩!要不要救他。」


我沒答話,反問,「太陽升起的間隔,有多久?」


「十三個小時。」


已經斷電三天了,對面樓只有一個小孩,沒有家長陪著,顯然是走投無路才會求救。


這種情況下,讓他再等十三個小時,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猶豫間,對面窗戶卻開了,小孩舉著蠟燭往外探頭。


薛雪嚇得吸了口冷氣,抓得我胳膊生疼,「一個人太危險了,能不能救救他!只有一個小孩,也喫不了太多東西,我還可以少喫點……」


她急著說服我,幾乎把我擠到了牆角,緊跟著撞上來的身材,倒比長相成熟很多。


我趕緊推開她,咳嗽著掩飾緊張。


「你還能順著原路,爬回你家嗎?」


「如果有燈就可以,你想幹什麼?」


我拉著她下樓,一邊在貨架上翻找,一邊告訴薛雪我的計劃。


地上放著我翻出來的藍牙音箱,還有充滿電的遠光手電筒。


現在黑天,這些喪屍的活動能力極強,硬打過去肯定行不通,只能採取迂迴戰術。


這些喪屍視力不好,但對聲音很敏感,能加以利用。


只要用音箱放歌,把這條街的喪屍都吸引到一個地方,那我就有機會穿街而過,去救人。


這方法管用,卻不能暴露我們藏身的位置,不然被人盯上是小,物資暴露才是大。


所以才需要薛雪爬回去,在她家放個煙幕彈。


準備就緒。


薛雪腰上纏著繩子,頭頂著我用繩子和手電筒改裝的探照燈,順著窗戶往外爬。


為了方便拴繩子,她把外套脫了,只穿一條米色連衣裙,更顯嬌弱,叫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小心點,等天亮你就爬回來。」


她點了點頭,雖然瘦,動作卻很靈敏,五分鐘不到就爬了回去。


隨後,震天響的歌聲從旁邊傳來。


「心裡的話!我想要帶你回家,在那深夜酒吧,我管他是真是假。」


……竟然是《野狼 disco》!


神曲一出,整條街都充斥著蹦迪的氛圍。


喪屍飛速聚集過去,奈何不會爬樓,所以只能圍著聲源打轉。


我默默感慨,這個品牌的藍牙音箱名不虛傳,然後背上早就準備好的包,往超市後門走,出門前還沒忘拎上斧頭。


揹包裏放了四瓶水,還有不少麵包巧克力,重量不輕。


我不敢停留,一鎖好門就拼了命朝對面樓跑去,比縮圈跑毒還賣命。


進了樓門纔敢打開手電筒,往樓梯上一照,卻恰好撞見了一個準備去「蹦迪」的喪屍老兄。


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我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玩歸玩鬧歸鬧,不該拿喪屍大哥蹦迪這事開玩笑。


離得太近,腐爛的味道一陣一陣往鼻子裏鑽,斧頭攥得我手心生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全是汗。


進退兩難。


喪屍見了活人,顯然興奮起來,一身爛肉就往前撲,喉嚨裏發出「咔咔」的嘶啞叫聲。


樓門外有節奏的鼓點裡,混雜著一羣喪屍鬼哭狼嚎的狂歡。


而樓門裡,是我跟老哥兩個人的孤獨。


出去肯定是死,如果搏一搏,還有希望活。


跟他拼了!


我把心一橫,揮著斧頭就逼了過去,用手電筒的光進行牽制,招招往他腦袋砍。


事實證明,人的求生慾望,果然能創造奇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精神高度集中,我靈敏得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幾次避開喪屍之後,終於分出了勝負。


聽見重物倒地聲音的那一刻,我幾乎脫力。


氣喘吁吁地盯著地上不成人形的怪物,實在不敢相信,我竟然活下來了。


時間緊迫,我趕緊收回視線,疾步奔上樓。


202。


我很快就找到了小孩所在的地方。


快速地敲門,三聲,又三聲。


等我敲到第四組的時候,門開了一條縫,舉著蠟燭的小腦袋探出來,上下打量我。


「我是人,來救你……」


但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把門打開了,奶聲奶氣地招手,「我知道你是人,進來吧。」


一個小男孩,還不到我腰那麼高,小大人似的有點可愛。


我莞爾,「黑燈瞎火的,你怎麼知道我是人。」


「因為叔叔說了,那些怪物不會敲門。」


我瞬間就捕捉到了他話裏的重點,重複了一遍,「叔叔?」


這屋裡還有別人?


他小臉耷拉下來,低聲說,「嗯,叔叔受傷了,很難過,但爸爸媽媽還沒回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到底是小孩,對陌生人也不設防。


說話間他已經領著我進了臥室。


我先走到窗邊,按著約好的暗號閃動手電筒,音樂聲很快停下。


之後才走到牀邊。


借著手電筒的光,我看見牀上躺著個人,一身軍裝,左邊小臂被纏起來,往外滲著血,臉色被強光一打,越發慘白。


我嚇了一跳,湊過去問,「兄弟,你還活著不。」


那人小幅度偏頭,避開了手電筒的直射,動作緩慢虛弱,眼神卻很稅利,像一把刀子,剜得人想躲。


他冷冰冰地問,「你上樓的時候殺了喪屍。」


我點頭,皺了皺眉。


打鬥時沾上了喪屍血,我現在身上的味道應該不好聞。


但好心救人,卻遇到這樣的逼視,我的語氣忍不住發沖,「我是對面樓的,看到小孩在陽臺亂動,怕出事才過來看看。」


察覺我語氣不善,他閉了閉眼,對站在旁邊的小孩說話,「小童,你拿著蠟燭,去給叔叔接點水來。」


原來孩子叫小童。


再看向我的時候,他眼神裏多了愧疚,「對不起,謝謝你來,我剛剛確實情緒不好。」


我擺手,不跟病人計較,但忍不住問,「不過你這胳膊,是怎麼傷的。」


還在滲血,說明是新傷,但如果是被喪屍咬了,哪還能好好地躺在這,早就下去跳 disco 了。


「我自己砍的。」


「什麼?」


我一臉震驚,他卻淡然。


「樓裏那個,其實也不是別人,是小童爸爸……」


我眉頭緊皺,清楚有隱情,聽他繼續說。


「我上週退伍,來投奔小童爸爸,本來三天前就打算走……那天我在家帶孩子,等他夫妻下班,喫踐行飯,但忽然出事了,街上的人都成了怪物。」


我沉默著,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黑天的那一瞬間,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待在屋裡的人都逃過了一劫。


「小童的爸媽,都出事了?」


想到小孩兒天真的眼睛,我的心也跟著發沉。


大哥一臉刺痛,「他念著小童,哪怕變成怪物,也想再看孩子一眼,結果沒控制住自己。」


剩下的他沒說,我也大致能猜出來。


他護著小童,結果被咬了,但為了不變成怪物,自己砍斷了胳膊。


聽清楚原委,我也推翻了對眼前這人的第一印象。


這是真正的軍人,堅毅,鐵血。


讀懂了我眼裡的敬佩,他掙扎著爬起來,搖了搖頭,「我也沒多偉大,這事兒換了誰,都會這麼做。」


我沒說話。


小童端著杯子,走了進來。


「你們還沒喫飯吧。」我問。


一大一小都沒作聲。


我把手電筒放在桌上,加上蠟燭的光,總算能看清楚周圍陳設。


乾淨整潔,裝潢簡約,看也知道,這一家人之前的生活水平不低。


壓下心裡的可惜,我打開書包,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掏了出來,往小童面前遞。


麵包餅乾巧克力還好,但壓縮餅乾一出,大哥有點喫驚,「你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


我撓撓頭,半真半假地說了一句,「我在超市打工。」


大哥很感激,但也知道不該瞎客氣,拿過麵包和巧克力就喫。


小孩也餓壞了,扔著麵包大口咬,屋裡靜得很。


大哥喫得快也多,四塊壓縮餅乾下肚才停手。


我觀察他包紮粗糙的傷口,有點為難,超市裡雖然有不少葯,但真要用的話,我卻一竅不通。


察覺我的視線,大哥笑了笑,「沒事,死不了,當兵這麼多年,什麼傷沒受過,小莊是吧,你叫我陳哥就行。」


喫完東西,陳哥精神明顯好了許多,用還完好的那隻手,給小童擦嘴角的麵包渣。


我咬牙,想帶他們走。


「陳哥,你想不想活下去,帶著小童。」


陳哥默了一瞬,開口,「我倒無所謂,但孩子還小。」


我看了一眼小童,沉聲說,「人之所以被稱之為人,不只是因為能思考,數量多,更多的時候,還因為人有人的信念。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咱們都得拚命活下去,是不是?」


沒來得及長大的孩子太多,人類,沒那麼容易向災難屈服。


或者我的語氣太嚴肅,他愣了愣,聲音也跟著抬高了幾分,「那當然」。


我鬆了口氣,告訴他倆,樓對面的小超市有足夠的物資。


但略過了簡訊的事。


也不是不信任他們,而是這件事詭異,沒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把別人牽扯進來。


確定了這兩個是自己人,我也不再避諱,「天亮的間隔是十三個小時,從黑天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我們再等十個小時,就能趁著白天回去。」


陳哥表示明白,商議之後,為了節約手電筒的電能,我們決定睡覺,養精蓄銳。


第二章 三樓密室


我睜眼的時候,小童正往我身上蓋被子,奈何身高不夠,踮著腳,小臉憋得通紅。


我啞著嗓子道謝,卻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為了安全,我昨天就睡在客廳沙發上,地上還放著斧頭。


現在陳哥正坐在餐桌旁邊,桌上擺著煎蛋,一碟青菜還有麵條。


「小莊醒啦,快過來喫飯。」


他倆顯然早就醒了,只是為了不吵醒我,一直在等。


我看著桌上的飯菜,有點驚訝,陳哥已經把碗遞過來了,「天一亮我就睡不著了,加上小童家裡有煤氣爐,咱們既然要走,也不能浪費,我給你倆做頓飯。」


見我盯著他右手繃帶,他笑了笑,「我是左撇子。」


怪不得。


腦子漸漸從睡眠裏清醒過來,我看了眼牆上的掛鐘,以及冒著熱氣的飯菜,覺得有點奇怪,問,「天亮了多久?」


陳哥答,「一個小時。」


比我預料的,晚了半個小時。


或許是記錯了,我沒說什麼,跟陳哥一塊喫飯。


喫完以後,確定喪屍的行動又恢復了遲緩,我們也準備收拾東西,去對面樓。


陳哥單手拎出個行李箱,讓我裝東西用。


除了一些基本用具,我把能穿的衣服都裝上了。


現在天氣異常,白天炎熱,夜裡陰冷,還不清楚會不會繼續生變,多打算一步,總是對的。


陳哥的身手果然不是蓋的,雖然少了一隻胳膊,但靈活性和爆發能力都遠遠甩開我,應付遲緩的喪屍完全沒問題。


我抱著小童拎著行李箱,陳哥走在前面,把貼上來的喪屍都捶死。


穿過街道,原本都很順利,但等我們靠近門口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飛出一個花盆,直直奔著陳哥腦袋砸過來。


「小心!」我著急地喊。


陳哥慌張避開,但難免分散了注意力,被好幾隻喪屍圍在了中間,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另外兩隻喪屍撲上來,直奔我懷裡的小童。


我拿著行李箱格擋,還得護住孩子,奈何手上沒有武器。


一隻腐爛的手抓過來,我的心早涼了半截。


忽然從斜裏飛出一隻腳,動作迅捷地把那隻喪屍踹出了五米遠。


少女一身黑色工裝,腰帶勒出的細腰盈盈一握,高筒靴子,長發利落地束在腦後,英姿颯爽。


我愣了幾秒才認出來,竟然是薛雪。


「你……你怎麼……」


怎麼這麼厲害。


她乘機踹翻了另一隻喪屍,蹭了蹭鼻尖,「我說了,學過幾年跆拳道。」


「幾年?」


她有點不好意思,「十幾年。」


……


直到回了樓上,我依舊在懷疑人生,滿腦子都是陳哥一斧頭一個喪屍,薛雪一腳就是五米的場景。


而我面對喪屍,卻什麼都做不了。


薛雪湊過來,語氣小心,「其實我也不是故意騙你的,我也說了我學過跆拳道,幾年和十幾年不也差不多嘛……而且我媽說了,不能跟有好感的男孩子說我打人很厲害,不然會找不到男朋友。」


幾年和十幾年能一樣嗎。


哎,等等,她說她媽的,不對,她媽說什麼了……


我大腦有點轉不過彎,一抬頭就對上了她泛紅的臉蛋,秋眸含水,秀美俏麗,我竟看呆了。


她吐了吐舌頭,我還沒來得及問,後腦勺就捱了一下,「別發獃了,先研究研究,陳哥和小童住哪。」


二樓東西太多,連打地鋪都只能睡下兩個人。


薛雪是女孩,肯定不能打地鋪,小童又小,睡地上也不太好,一時間我也犯了難。


薛雪出聲,「三樓的住戶,你見過沒有。」


我很快回答,「三樓沒有住戶,這一棟都是我們老闆孃的,空著沒租出去。」


薛雪哇了一聲,「你們老闆娘真有錢。」


都這時候了,有錢又有什麼用,已經持續斷電斷網五天了,一直都沒恢復,社會早就亂了。


薛雪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沒再說話。


氣氛有點發沉。


我翻出鑰匙,打破僵局,「我上去看看,能不能住人。」


眾人沒有異議。


但我往樓上走著,卻莫名心虛,老闆娘雖然從沒禁止我上三樓,鑰匙也放在我手裡,但總歸是她的私人空間,不該擅闖。


不過眼前這狀況,老闆娘失聯,也不知道身處什麼狀況,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找到對應的鑰匙,門鎖應聲而開。


大廳整潔,陽光從飄窗漏進來,照得純白的地板光潔明亮。


三樓裝修比二樓華麗很多,跟樓下一樣,一個客廳,三個房間,其中兩個是臥室,剩下的一個,房門鎖著,看不見裡面。


我走過去,發現房門是密碼鎖,四位數,應該是自帶電源。


我猶豫了一下,輸了四位數字,0816,門鎖「咔嗒」一聲,開了。


密碼是老闆娘生日。


但開門後的下一秒,我看著門內的場景,驚得差點閉不上嘴。


銀白色的反光牆裹著一個小屋,連窗戶都沒有,完全密封。


牆壁上整整齊齊掛著的,全是槍。


分門別類,手槍、步槍、衝鋒槍樣樣不缺,甚至連重型機槍都有。


尤其掛在正中那把狙擊槍,外殼漆黑,槍身筆直,錚亮的槍管奪人眼球,泛著獨屬於器械的冷峻氣場。


一眼看去,實在震撼。


但這些東西,不是違禁品嗎?


我後脊一寒,老闆娘到底是什麼人!


也是這時才注意到,腳邊放著一個信封,似乎是夾在門縫裡,所以門一開就掉下來了。


上面寫著四個字,莊欽親啟。


老闆孃的筆跡,這是她寫給我的信?難道她早就知道,我會上樓,到這間屋子來?她又想告訴我什麼?


帶著滿心的疑問,我打開了信封。


第一句話就是,「傻小子,嚇壞了吧,都是模型,我也就是個手辦愛好者,良好公民,不犯法的。」


我心裡五味雜陳,說實話,眼下這狀況,就算滿屋子都是真槍,我也不害怕。


接著往下看。


「你既然進來了,那大概率已經出事了,那些東西恐怕也出現了。小超市就留給你,至於能活多久,還看你本事,不過你性格那麼老實,多半撐不過一個月,你也不用謝我,我也是受人所託,幫你一把。」


寥寥數行,給我帶來的震撼卻一點也不少。


老闆娘她果然知道會出事,難道那些通知簡訊,也是她發的?


不對,如果是老闆孃的話,既然能發簡訊,她完全沒必要安排這麼多。


而且看信中的語氣,她根本不清楚我能拿到信的確切日期,跟那些簡訊,分明不是一個人。


翻過來,還有最後一行。


「不過你傻小子,還真的記著我的生日,不會是喜歡我吧。要不是以後實在太危險,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你。」


不過一句調笑,卻叫我愣了一下。


之後我趕緊回神,把注意力放在了後面一句話上。


她還活著,而且很清楚現在的危險,而且以後,還會更加危險……


老闆娘在信裏說有人請她幫忙,難道這家超市開著的目的,就只是為了照顧我?


乍一聽是天方夜譚,但仔細一想,卻處處合理。


月薪三千五,包食宿,工作地點離學校又近,條件實在是過於完美。


當時我急著交學費,並沒多想就接受了下來,還感慨運氣太好。


但跳出當時的窘迫,才能發現奇怪之處。


這樣的條件,又是在學校附近,真想找兼職,十個也有了,怎麼可能輪得上我!


但這樣的話,請老闆娘幫忙的人到底是誰,跟發簡訊提醒我的,是同一個人?


我搖搖頭,按下繁雜的思緒。


既然一時找不到真相,不如專註眼下,畢竟只有活下去,才能弄清楚一切。


我把信貼身收好,暫時不打算把這消息告訴其他人。


三樓有兩間臥室,恰好解了住宿之急。


避免嚇壞其他人,我把模型室仔細鎖好,確認沒有其他問題之後,才叫陳哥和小童上樓。


薛雪是女孩,所以還住在二樓,也省得挪動。


三樓的臥室像是特意準備的,牀上用品一應俱全,倒省了很多麻煩。


陳哥坐在窗邊擦斧頭,陽光照得他冷硬的側臉都柔了幾分;薛雪打開行李箱,把裡面衣服往衣櫃裏掛;小童追著樓下翻出來的遙控小汽車滿地跑,陽光明艷,照得人渾身暖洋洋的。


這場面竟有幾分溫馨,好像沒有喪屍,也沒有末日,我們只是萬千家庭中,平凡的一員……


但這平靜還沒持續多久,就被打破了。


陳哥擦乾淨斧頭放下,擰著眉問我,「小莊,剛纔在樓下,你看沒看到,那個花盆是從哪來的?」


花盆……對,花盆!


剛才上了三樓之後,看完那封信腦子太亂,竟然把這回事忘了。


回來的時候明明一切順利,但就在要進門之前,卻忽然砸下來一個花盆,這纔打亂了陳哥的打怪節奏,差點全員殉葬。


「是不是……風吹的。」薛雪停住動作,試探著問。


我搖頭,姑且不說當時沒風,就算真是意外,那花盆的角度也不可能這麼準。


只隱約記得,花盆是從樓頂掉下來的。


但是樓頂的話……


想到了一種可能,我猛地站起來,問薛雪,「你們那棟樓,每層的住戶你都認識麼?」


薛雪被我嚇了一跳,但還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我只認識住我家樓下的,是一家三口人,但過年期間他們回老家了,一直都沒回來。至於住在三樓的,很少出門,我沒怎麼見過,聽說是幾個學生合租……」


「幾個?」


薛雪搖頭,臉上帶著愧色。


見我臉色不好,她擔心地追問,「怎麼了,那些人有什麼問題嗎?」


我沒回答,交代她看好小童,「陳哥,你跟我去頂樓看看。」


「帶著斧頭。」


陳哥點頭,沒問原因,但還是照我說的做了。


這一片的房型都一樣,每棟樓頂都圍了護欄,能爬上去看風景。


就在三樓樓道盡頭,有個牆梯,連著上樓頂的小門。


此時我跟陳哥就站在牆梯下面,能清晰地聽到,小門外面傳來斷斷續續的窸窣聲,以及刻意壓低的說話聲。


陳哥擰著眉心看向我,無聲地朝我比口型,「有人撬門。」


我心情沉重,點頭。


我早該想到的,那天囤貨動靜太大,除了薛雪,肯定還有其他人注意到了。


那些人明知這有食物,卻不來求救,恐怕是想直接殺人,霸佔物資!


我把棒球棍別在身後,死死盯著那扇小門。


陳哥雖然是左撇子,但到底傷了胳膊,應對不靈活的殭屍還好,如果對手是同樣靈活的人,卻很難應付,尤其是在我們不清楚對方人數,是否持有武器的前提下。


陳哥抬手扶了一下牆梯,嘗試著想爬上去,卻因為不適應單手發力,摔下來好幾次。


最後一下摔得狠了,我不忍心,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陳哥苦笑著搖了搖頭。


門外傳來熟悉的國罵聲,足見撬鎖的進度不佳。


我拉著陳哥回了三樓屋裡。


「敵人在明,我們在暗,咱們不用爬上去,就在裡面等著他們下來,到時候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陳哥自嘲,「也只能這樣了,我這廢人,本來也爬不上去。」


我抿了抿脣,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拽著他又下到了二樓,直接進了小倉庫。


裡面是各式武器,從棒球棍到大砍刀,種類也有不少。


因為危險,所以沒放在外面


「陳哥,你拿那把小斧頭也不稱手,不如換一個。」


爭鬥殺伐刻在骨子裡,武器永遠能勾起男人的興趣,陳哥眼前亮了亮,繞著小倉庫看了一圈。


但他卻沒挑選,而是轉過頭來,定定地盯著我,「小莊,以前樓下是超市,有物資也不奇怪,可這些玩意,卻不是超市裡常見的。」


陳哥敏銳,給他看這些的時候,我就想到他會生疑。


「這件事,說來話長……」


我仍在猶豫要不要說簡訊的事,說話支支吾吾。


陳哥卻不在意,打斷了我,「不方便說也沒事,反正咱們都是一起的,不管遇上什麼,哥都跟你一起。」


「陳哥……」


我從未如此慶幸,當時決定帶孫哥一起回來。


選好武器,自然得把這事告訴薛雪,她果然憤憤直呼那些人不要臉。


商量之後我們決定,等天黑之後,一起去三樓埋伏。


至於為什麼是天黑,也很簡單。


那些人選擇撬門,而不是正面剛,說明心存忌憚,為了提高勝率,肯定會趁天黑,等我們都睡著再來偷襲。


我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天黑還有三個小時,足夠用來喫飯。


轉頭搬出了一箱自熱火鍋。


拆封倒上礦泉水,自熱火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倒少有的像頓正經飯。


但就在我們喫完,收拾垃圾的空檔,天卻黑了。


「哎喲,我衣服還沒收拾完呢,怎麼就天黑了。」


我下意識去掏手機。


看完更發現不對勁,黑天的時間,竟然比之前又早了半個小時。


薛雪的鬧鐘還沒響,她顯然也察覺了。


……


陳哥重複了一遍我的話,「也就是說,每一次天黑天亮交替,天亮的時間,都會縮短半個小時?」


我跟薛雪同時點頭,臉色都不太好。


這樣下去,天亮的時間會越來越短,生存的壓力,也會越來越大。


薛雪的鬧鐘突兀地響了起來,半個小時過去了。


小童乖巧地留在了二樓,抱著手機玩單機小遊戲。


我們三個則擠在樓道里,緊張地盯著通向樓頂的門。


因為隱在黑暗裡,實在太過安靜,連呼吸聲很明顯。


五分鐘,十分鐘……一個小時零七分鐘,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我低著頭,放緩呼吸,腦中的時鐘緩慢地轉著。


終於,在兩個小時二十九分鐘的時候,我聽到了咔嗒一聲。


倒數五秒,強光猛地亮起,照得樓道宛若白晝,是薛雪照計劃開了遠光燈。


燈光清晰地照出了門口的人影,一共四個,平均年齡遠遠超過三十歲,身材壯碩,明顯不是學生。


其中兩個已經下了梯子。


剩下的一個還抓在上面,另一個站在屋頂,還沒來得及下來。


過了最初的驚嚇,搶先下來的兩個人很快動了,瘋了似的撲過來,手裡的菜刀閃著寒光。


他們動作生疏,但角度卻狠厲,每一下都奔著致命位置。


我心裡寒了一下。


這幾個人早就動了殺心。


陳哥身姿靈巧,但以一敵二明顯侷促,況且他不願危急對方性命,出招更加受制。


這時候梯子上那個已經抽出了武器,薛雪趕緊把遠光燈塞進我手裡,也加入了戰局,場面混亂,但我還是看得出,陳哥和薛雪處於劣勢。


我咬緊牙關,吼了一聲:「住手!」


這一嗓子出其不意,纏鬥的幾人齊齊頓住,我掏出早就放在口袋裡的模型槍,繼續抬高音量。


「把手裡的東西都放下,不然我現在就開槍!」


這手槍是我從老闆孃的模型室裏順的,因為製作精巧,竟真的唬住了對面。


站得最近的那人一愣,就要把菜刀扔下。


有個矮個卻出聲,「大哥別,別信他,持槍違法,他拿的肯定不是真槍。」


被他說中,我心裡也是一抖。


但我更清楚,雙方博弈,拼的就是心態,我越鎮定,他們就越沒底。


所以我極力扯出一個笑容,「你們可以試試,我這人本來就喜歡玩命,尤其玩的不是自己的命的時候,特別,有意思。」


我把遠光燈對準那四個人,神態越發冷靜。


那矮個見我這樣,果然猶豫了。


「你們只看到我囤東西,但有沒有想過原因呢。」我把遠光燈關了,又瞬間打開,晃得對面睜不開眼,接著說。


「連喪屍到來我都能提前預知,區區一把槍,怎麼可能拿不到。」


這話一出,對面幾人神色各異,唯一相同的,只有下意識後縮的動作。


「你,你憑什麼殺我們。」


那矮個強裝鎮定,卻是紙糊的老虎。


我搖頭,「不,殺人太血腥,所以我不殺你,也就是打傷四肢,之後扔到門外喂喪屍。」


說著話,我還作勢把槍口對準了他大腿。


他馬上嚇白了臉,「噹啷」一聲扔了手裡的菜刀,跪在了地上,「大哥,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都沒打算來的,都是孫中那小子,非要貪你的物資。」


「你她媽胡說什麼!」


孫中當即跳腳,對矮個破口大罵,甚至動起手來,完全忘了,他們原本是一夥的。


四人比肩尚且像個整體,但只要有一個頂不住,裂紋就會飛速蔓延,直到分崩離析。


我給陳哥和薛雪使眼色。


他倆瞭然,動作利落地拿下內訌的四人。


眼見四人被制住,我這才鬆了口氣,把模型槍收回了口袋。


薛雪湊過來,壓低聲音問,「你哪來的槍?」


我下意識退開半步,「是模型。」


那四個人心思不正,絕對不能留。


所以我們找了繩子把人捆上,打算等天一亮,就把他們扔出去自生自滅。


夜裡鬼哭狼嚎的求饒聲實在煩人,陳哥從牀上爬起來,挨個堵了嘴。


扔了這四個人,接下來的幾天倒是平靜,街上只有喪屍遊走,死氣沉沉的像個空城。


但我們都清楚,肯定還有其他倖存者,只不過境遇不同。


手機信號整日是斷的,不管怎麼刷新都是一片空白。


從最初的不適,到後來的習以為常,其實也沒過多久。


人類的適應能力,實在不可小覷。


不能出門,整日憋在屋裡,日期變化也沒了意義。


反而是小童,抱著超市裡的玩具樂不思蜀,整天待在一樓。


天亮的時間從原本的十二個小時,也變成了八個小時,更加漫長的黑夜,讓人悵然。


好在白天變成八小時之後,沒有繼續變短,不然情況只會更複雜。


陽光難得,所以大家都很珍惜天亮的時候。


薛雪趴在窗邊曬太陽,我也拿出了沒看完的《基度山伯爵》。


但我還沒翻開書頁,就聽見她驚呼。


「莊鐵頭,你快過來看看!」


這丫頭本來叫我莊大哥,但因為像極了天龍八部裏的老實人遊坦之。


故而我提出了反對意見,後來就成了莊鐵頭……


我忽視這個稱呼,去了窗邊,收回了嘴邊那句「大驚小怪」。


因為我比她還喫驚,「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是白天,明晃晃的太陽照得一切清晰,連馬路都像塗了油。


很平常沒什麼兩樣。


但原本行動遲緩,屍體一樣的喪屍,現在全都聚集在了一起,繞著整個街道,從街頭跑到街尾,聲勢浩大,令人瞠目。


陳哥也聽見動靜,湊了過來,目瞪口呆,「這些玩意,還會跑馬拉松?」


說完轉頭看向我,又接了一句,「還是在舉辦什麼儀式?」


這理由相當扯淡,但可悲的是,眼前這詭異的情況,除了這個理由,還真的解釋不通。


薛雪眼尖,當喪屍隊伍再一次通過主席臺,也就是我們樓下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


「你看,領頭的那個喪屍有點奇怪。」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仔細盯了一會,終於發現原因。


當然不對勁,因為打頭的那個根本就不是喪屍,那是個人!


他穿得破爛,加上臉上也髒兮兮的,加上那頂破帽子,乍一看確實會被糊弄過去。


但問題就出在他的動作上,因為太過協調,所以跟後面的喪屍格格不入。


一旦發現了他是人,不對勁的地方也多了起來,比如他身上披了一牀黑色的牀單,頭上的草帽更顯怪異。


像極了神經病。


他跑得大喘氣,應該是在躲避喪屍,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著什麼,聲音夾在眾多喪屍發出的嘶吼聲裏,聽不清楚。


陳哥看了一會,猶豫著問,「那貨在說什麼?」


我早盯著他的口型,看了半天,「好像是,救命。」


幾個人一齊扭頭看向了我,意思相當明顯——要不要救他。


因為看了老闆娘留下的信,我很篤定,這次的喪屍病毒絕非偶然,也很快會建立國家層面的庇護所。


而我們不會一直留在超市裡,所以哪怕再救一個人,物資也是夠用的。


唯一的擔心,只是不清楚這人到底是個什麼人……該不該得救。


我還在猶豫,樓下正被追殺的人,卻已經看到了我們在窗邊圍觀,加快了步伐,衝到樓下敲門。


卻因為一塊石頭險些絆倒,叫聲悽慘。


陳哥勸我,「要不救救他吧,這人看著挺弱的,連小雪都打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點頭,下去開門。


在喪屍追上來之前,把門口的人拉進了超市。


他一進門就開始哭天搶地,「謝謝謝謝你們,要不我剛剛就死了,太可怕了,離我最近的那大姐饞我身子,一下一下直奔我屁股撓哇,要不是我躲得快,差點就被她得手了。」


我心想,她不光饞你身子,還想直接喫了你。


但眼前的小胖子哭得梨花帶雨,我也沒好意思說出這話。


這一大通連哭帶訴苦,倒證明他是個正常人。


所以我問他,「你穿成這樣遛喪屍,是想幹什麼?」


他抹了把眼淚,冷靜了一點,「家裡實在沒喫的了,我聽說附近有個庇護所有喫的,但如果想獲得庇護,除非有黃金或者藥物,再要不就得帶著十個喪屍頭。」


他頓了頓,接著說,「我沒物資,身手也不好,這纔想著喬裝打扮一下。混進喪屍羣裏偷襲,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被發現了,這幫殺千刀的一直在追我!」


怎麼可能不被發現,喪屍視力極差,靠著聲音和氣味鎖定目標


人類別說是披著牀單,就是穿上忍者服也沒用。


看他一臉沉重地思考問題在何處,我到底有點不忍心,提醒了一句。


誰知他聽了以後,更加疑惑了,「我知道它們味覺靈敏,所以我也做了準備,我那好幾百的榴槤一點沒喫,都抹在牀單上了啊!」


榴槤?


這位朋友,你是有什麼疾病?


薛雪和陳哥聽了這話,齊刷刷地後退了兩步。


我也趕緊屏住了呼吸。


怪不得從這小子進門之後,臭得跟生化武器似的。


不過人已經救下了,也沒有再趕出去的道理,所以薛雪逼他換了衣服,在樓道里開窗,抱著空氣清新劑散了半天的味。


而在聊天過程中我們也弄清楚,他跟我同齡,外號小胖。


因為本來就宅,所以住處囤了不少喫的,出事的時候也逃過一劫,一直撐到今天,才山窮水盡。


聽說商業街有個庇護所,商場裏物資充足。


於是他才逼不得已,來「偷襲」喪屍。


陳哥默了默,問小胖,「你說的那個庇護所,能收容多少人?」


「據說商場的地下倉庫特別大,幾千人喫一年都喫不完。」


我坐在一邊聽著,沒出聲。


其實早該想到,這麼大的一個城市,大大小小的超市商場數不勝數,倖存者的數量肯定也不少。


喪屍病毒雖然會傳染,但它們畏光,只要提高警惕,並非無法抗衡的存在。


所以人類喪命的危險,自然也隨之降低。


或者下來的人聚集在一起,蒐集物資,自然就形成了所謂的庇護所。


而小胖提到的那個,顯然規模較大。


而他們提出的條件也很容易理解。


目前這個階段,黃金不會隨著貨幣體系崩塌而貶值,而藥物則是必需品,有人聚集的地方,必然需要藥物。


至於殺喪屍,則是為了證明自身武力值。


沒有物資也沒有武力值的人,就是廢物,庇護所當然不收。


我在心裡下了定論,這個庇護所的頭目,十分理智。


小胖不知道餓了幾天,咔嚓咔嚓嚼餅乾的樣子,彷彿餓死鬼投胎。


陳哥看了一會,把自己喝剩下的水遞了過去。


小胖愣了一瞬,沒接。


特殊時期,為了避免資源浪費,所以哪怕物資充足,我們每人一天也只有一瓶水的份額,小胖剛來,我倒是忘了給他拿水這事。


陳哥是好意,我怕他嫌棄,剛要開口解釋。


就見小胖雙手去接那半瓶水,表情莊嚴肅穆,竟然還紅了眼眶。


「謝謝,從來都沒有女性對我這麼好過!上學的時候,哪怕整個操場只有我一個人打籃球,那些女孩子都不給我送水,她們寧願把水給看門的大爺。大姐,雖然你長得不好看,還有點兇,但還是謝謝你!」


我的話被噎了回去。


陳哥的衣服來時弄髒了,現在穿著老闆孃的舊衣服,一件酒紅色的長睡裙,加上特殊時期沒法理髮,頭髮也長長了不少,乍一眼看過去,確實……


陳哥動作一僵,手裡的礦泉水瓶被攥得「咯吱咯吱」響,他咬牙切齒地說,「誰是你大姐!」


聲音低沉粗獷。


小胖這纔回神,趕緊道歉,「哎喲,原來是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認錯了,我說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大姐。」


「嘭」的一聲,礦泉水瓶被捏爆了。


薛雪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也抽了抽嘴角,本來還在懷疑他是不是裝傻,實際心懷不軌,但現在看來,應該不是裝的,他是真的傻。


因為沒有多餘的房間,小胖就跟我住在一起。


屋裡有兩張牀,倒是剛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陳哥瞪得害怕,他早早就拽著我要上樓。


上樓梯時,我想起來一件事,問他,「對了,你是從哪聽說,那個庇護所的存在的。」


他猶豫了一下,忽然往我身邊湊,「莊哥,這是我的祕密,你別跟別人說哦。」


他動作太快嚇了我一跳,還好求生欲驅使下,我反應也不慢,趕緊把他那張圓臉推到了一邊,「別亂叫,咱倆同歲。」


他的臉被我推得有點變形,但也不介意,接著說,「其實我是從網上看到的。」


我皺眉,不信,「胡說什麼,現在到處停電,你怎麼上網。」


小胖一臉真誠,急忙解釋,「我沒胡說,就拿咱們現在普遍使用的 4g 網路來說,就是一種移動通信方式,通過移動通信交換中心,與行動電話終端之間進行信息傳遞,這裡邊,最重要的就是基站,基站遍佈我國幾乎全部區域,進行手機信號接收發送,之所以斷電會影響信號,就是因為基站的備用電池組電量會耗盡,幸好我之前自己偷偷組了個小型基站……」


一連串專業辭彙,聽得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明覺厲。


我壓下叫他說人話的衝動。


再看向眼前的小胖,他那張白胖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兩個字——天才。


忍不住感慨,沒想到情商負分的小胖,智商竟然高得離譜。


「所以你的手機,還能上網?」


小胖點了點頭。


我花了點時間,捋清楚他說的東西,繼續發問,「但如果只有你一個人能藉助小型基站聯網,充其量只能瀏覽之前的消息,也沒辦法跟其他人聯絡。」


小胖搖頭,「關於這個,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我猜測,有些基站或許配備了獨立的發電器,所以該基站所在的區域,依舊有信號存在。」


這樣……


小胖說完話,鬼鬼祟祟地掏出了一個布包,遞了過來。


裡面裝著的,顯然就是他口中的小型基站。


但我沒接,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他藏東西的地方,太一言難盡了。


「你把這玩意放褲襠裏幹嗎!」


他卻義正詞嚴,「不是褲襠,我是把它系在腰上了,省得跑起來會丟!只是後來……繩子鬆了而已。」


「別說,磨得人家可挺疼了。」


我滿臉黑線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懷疑他在開車,雖然沒有證據,但想把他的車以及車上的他都炸了。


他紅了紅臉,追過來解釋,「我說磨我大腿了,哥,你想哪去了,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那你剛才怎麼不把話說清楚!


「莊哥,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


見我實在嫌棄,他也不堅持,索性自己解開了那個布袋,拿出個小小的灰色盒子,還有充電寶。


「莊哥,你要不要連上去看看,不過我的充電寶沒什麼電了。」


說完他把手機遞了過來,左上角有個小小的 2g 標示。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點進微博的同城廣場,果然看到了零星的幾條消息,時間都在統一斷網之後。


大多都在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只有其中一條聲明,提到了庇護所。


小胖有些激動,戳了一下屏幕,「我當時看到的就是這條,評論區還有詳細地址。」


我點進去,不少人在追問,「庇護所在哪兒?喫的東西夠不夠。」


但發帖人卻沒有再回復,任憑評論建起了高樓。


但仔細看那條聲明,卻發現發帖人語氣冷靜,又將避難所描述得安逸舒適,反而讓人覺得不靠譜。


時間是五天之前。


我來回看著評論區的追問,問小胖,「有投靠避難所成功的人,發出反饋麼?」


小胖搖頭,「沒看見過。」


手機在我手心震了一下,顯示低電量。


我便將它還給了小胖,「我的充電寶還有電,明天拿給你。」


轉頭扔了個枕頭給他,之後卻犯了難。


牀倒是夠大,但問題是被子只有一牀,我皺眉,下意識唸叨出聲。


「估計得兩個人蓋一牀被子。」


誰知小胖聞言,竟然抱著枕頭縮到了牀邊,還咬著嘴脣。


「莊哥,人家是第一次,你一定要溫柔一點!」


……什麼玩意!


把老子的義大利炮拿來,一炮轟不死他算我輸。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喂喪屍。」


「哥,別介,我錯了,我就是開個玩笑。」


距離天亮還有六個小時,小胖才終於睡著,或許是因為環境的改變,他翻來覆去,睡得並不安穩。


鬧鐘準時響起,聲音聒噪。


我迅速爬起來掀開窗簾,剛好目睹亮暗交替。


自從那次之後,太陽升起的步驟就像被省略了,由純黑到大亮,只在剎那之間。


看著寒冬臘月明媚的陽光,我的心情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洗漱完畢,我去了二樓的倉庫,果然找到了十幾個充電寶,檢查之後,發現其中五個都是滿電。


把沒電的放回原地,以防將來有用。


而有電的都交給小胖,反正除了他的手機,其他人充電也沒用。


小胖接過充電寶,眼神亮了亮,動作嫻熟地充電開機,點進微博之後,卻忽然「咦」了一聲。


「有人回復我。」


我皺眉,湊了過去。


右下角的新消息提醒,有個鮮紅的①。


點進去,發現來自一條微博的統一回復,「本避難所已聯繫國家,救援很快就到,想要前往北京避難的人,速來。」


小胖瞪眼,驚喜道,「國家救援,那咱們是不是都可以得救了。」


我沒說話,反而覺得沒那麼簡單。


我們所在的區域佔地面積雖然不大,但臨近大學城,人口密集,喪屍數目也不可小覷,而最重要的還是——交通癱瘓。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國家出動,要帶所有人去北京,依舊是天方夜譚。


薛雪一邊梳頭一邊走過來,「你們在看什麼。」


我把小胖手機聯網的事,簡單解釋了一下,包括那個避難所的消息。


薛雪聽完,眼神亮了亮,她跟小胖看法相同。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過去吧。」


陳哥低頭磨斧頭,原本並未參與我們的對話,卻忽然出聲反駁,「國家級救援只針對個別情況,不會強行聚集倖存者,而是區域封鎖,防止擴散。」


言外之意,這個庇護所在撒謊。


陳哥是軍人,雖然已經退伍,但關於國家救援的情況,說的肯定不假。


小胖對陳哥本來就有敬畏,有些動搖,「騙人的?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聚集倖存者。」


「為了聚集倖存者?」


薛雪的聲音跟我同時響起。


她看向我,眼裡寫滿了疑惑。


莫名看懂了她的意思,我搖了搖頭,「具體原因不好說,但那些人不惜撒謊,都要將倖存者聚集起來,這裡面波折不少,如果按照他們說的,避難所物資充足,完全沒必要這麼麻煩,肯定有所圖謀。」


氛圍沉重起來。


小胖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作驚恐狀。


「差點被這些人騙了,說不定他們就是為了誘騙我這種純情少男,才設下陷阱,等我去了之後,再蹂躪我,欺辱我,嚶嚶嚶,嚇死我了。」


直到所有人都無語地看著他,連小童都一臉嫌棄,小胖才嘿嘿笑了兩聲。


我掃了他一眼,終於下定決心,「我打算去哪個避難所看看情況,你們誰要一起去。」


不管他們騙人的目的是什麼,這個避難所終究不簡單,有網路,還有意聚集倖存者。


最重要的是,發帖時間是一個半月之前,喪屍病毒爆發的第三天。


應對突髮狀況,大多數人都還忙著驚慌失措,但這個發帖人卻已經發帖,有意建立避難所。實在是冷靜的,有點不正常。


要麼他天生理智,適應能力極強,要麼……就是跟我一樣,提前收到了通知。


第三章 前往庇護所


「我要去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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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圍城:末日生存騷操作指南

小白 心有哈士奇,細嗅小兔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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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得看具體情況。

要是A哥那種飛檐走壁,進化吞噬。上能砸飛機,下能拆坦克。還能隨隨便便製造出歌利亞那種大型變異體和變異人的那種。那就洗乾淨等著挨咬吧。畢竟核彈都殺不死A哥。

如果是遊戲《求生之路》的那種喪屍,那就另當別論了。

老老實實躲在家裡,做好糧食,無論是等待救援還是等待喪屍清繳完成都可以。

雖然《求生之路》中的喪屍會爬牆,不光變異喪屍,普通喪屍也會。但只要把窗戶加固,一般喪屍進不來。

我國小區一樓的住戶大多安裝了防盜欄杆,相當結實,喪屍攻不進去。二樓的窗戶雖然脆,但喪屍沒有智慧,砸窗戶的時候弄不好因為反作用力摔下去。

至於防盜門,別逗了。專業的消防隊員那斧頭都要砍上半個小時,你告訴我能被喪屍砸爛?

除非是tank那種級別變異體。溫馨提示,這類的變異體是重點火力集中的對象。

如果是《劫匪與殭屍》這部電影的喪屍。

這部電影劇情還是挺不錯的,雖然扯淡但笑點十足,當個爽片看吧。影片被稱為10大喪屍電影之一,因為電影中的喪屍,是最符合大家普遍對喪屍的看法的。

這是種什麼喪屍呢?

移動速度超級慢,也就勉勉強強能夠跑過依賴柺棍行走的老爺爺

主要依賴聽覺判斷而非視覺判斷。

傳播方式依賴撕咬,但感染性極強,大致推測不到半個小時

雖然具有攻擊性,但肉搏方面就是戰五渣,全靠數量和自己的體重死撐

所以碰到這種喪屍,實際上我看的時候都不明白,這整個一個城市的人是怎麼被感染的?

假如真的出現喪屍,其實真的不要怕。一般的家庭冰箱都有一個禮拜的菜,至於米麪就更多了。稍微省著點喫完完全全足夠你撐半個月。而這半個月,足夠我國做很多事了,

之前說了,除非是A哥級別的角色。即便是《求生之路》中的坦克,或者witch那種角色,還不是一樣死在4主角的槍下。而且軍隊不止4個人,武器彈藥充足。到時候可能要考慮的不是喪屍殺的幹不幹凈,是流彈是否誤傷了物理的倖存者的問題。

再說也不需要派士兵上場,用一架直升機,喇叭循環發出噪音,喪屍自然而然就被吸引進埋伏圈了。無論是用做解刨研究還是幹什麼還不是隨便。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喪屍跑著跑著把自己累死了

評論區有說《生化危機》的,鑒於我本人沒有看過電影,遊戲也僅玩過7代。因此可能無法回答。

不過可以用另一部電影《驚變28天》的喪屍作為分析。

這部電影的喪屍有點類似於求生之路,喪屍運動能力超強,具有強烈的攻擊性,甚至會主動攻擊人的聚集地。比如電影中有喪屍攻擊軍營的場景。

其次是傳染性,電影中的「父親」在探索的時候,一個死亡的喪屍,血滴到了他的眼睛裡,他僅僅對女兒說了幾句話的時間,就開始屍變。

靈活矯健的身手,加上極強的感染性和攻擊慾望。這樣全城感染多少顯得有些合理。

但是那些攻擊軍營的喪屍,不是一樣死在槍口下嗎?

至於很多遊戲中的變異喪屍,考慮到遊戲性為真實性讓步的這一個前提條件。即便是喪屍真的發生變異,變得銅頭鐵臂,抗擊打能力十足。但它畢竟是肉體,不是合成金屬。肉體的抗擊打能力越強,說明自身的密度也高。換句說,就是體重非常沉。

在這樣一個前提條件下,它的移動速度肯定非常緩慢,即使刀槍不入。但可以將它沉入水裡。因為體重沉等原因,根本浮不起來,5分鐘直接淹死。

而且不光倖存者需要喫飯,喪屍也是要喫飯的。尤其是變異喪屍。比如上面說的tank級別,如此龐大的身軀,甚至可以抓起汽車,水泥塊投擲。這個過程需要消耗多少能量呢?如果放到現實,這類喪屍在變異之初或許非常具有威脅性。但是幾天之後,基本跟一塊路障沒什麼區別了。

實際上《驚變28天》的主角,最後也是躲起來,等喪屍餓死之後才迎來結局的。


一天傍晚,城市喧囂,來往車輛,霓虹燈街道,晚飯後出來散步,醉酒後出來軋馬路的,老人,小孩,年輕男女,中年夫妻......在我們不熟知的人羣裏,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臉,不熟悉的家中故事。

我坐在一家普通的商鋪裏玩著手機,還在刷著微博和某乎。對面橘黃色的街景,在黑夜裡顯得格外溫馨。一輛白色小轎車停在對面馬路的一顆大樹下,車裡的人被車玻璃膜擋住,看不清模樣,只是微微顫抖著,肢體做著不太正常的動作。

我看手機看得眼睛發酸,抬起眼往外面看,黑夜裡橘黃的路燈下,一輛白色的小轎車,若隱若現的車窗後的人影......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去,好像百般無聊的我突然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我從椅子上起身,想看近一點看看,好奇心一點一點地驅使著我這麼幹。

猛然地,車裡的人撞向車窗,在密閉的車內掙扎擺動,頭上的液體看不清顏色,可是他還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一直在那頭和身體敲擊車窗。撞擊的聲響有些沉悶,我被這景象給嚇到了。這人該不會是得精神病了吧,哪有這麼自殘的!

我跑進商鋪後屋,正要告訴父母這件事情的時候。街上突然出現很多的奔跑和呼救聲,電話和車笛聲也在一陣慌亂聲中響起。我要跑出去看看,結果街上都是慌亂逃生的人和一些得了某種疾病恍若喪屍的怪物,那些逮著人就咬的已經不能稱作是人了。

出於在新冠疫情期間內看了多部喪屍片的經驗之談,我意識到了電影裏的場景被搬上了現實中來了。害怕的同時還帶著隱隱的興奮。外面的喧囂慌亂和店內的一時無人給了這裡短時間的安全。只是商店大門還大開著,我躲在店面與後屋連接的小門後面,有些手足無措。

父母在後屋看我趴在門後面一聲不吭,有些奇怪,他們順著我的視線往外看,嘴上還說著「這孩子,怎麼這麼奇怪「的話,說話的聲音使站在離店門口不足五米的一個喪屍大姐聽到了,她機械般地顫抖著轉過頭來。黃而渾濁的眼睛已經看不清眼珠子和眼白的區分,像是被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裏很久的皮膚,半個脖子被上一個喪屍咬了,另外半個脖子連著一層皮半掛在肩膀上。似乎是剛感染不久,身體軀幹還在抽搐著,脖子上的血液還在流淌,順著她那件夏季白體恤流到地面上。轉過身來的喪屍大姐的模樣讓從沒見過這種場景的我父母足足給震驚了,我媽拉著我爸的胳膊,有些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我爸的腿也在隱隱地抖動著。只是對於他們這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來說,他們不得不去克服這種恐懼。

我爸要出去鎖門,我拉住了他,我的眼睛還在一秒都不移地緊盯著那個喪屍大姐,就害怕她突然朝店面走來。因為此刻我們一家人的安全與危險只是一個敞開著大門的距離。我告訴老爸這是一種神經性傳染疾病造成的,而感染了的人都有一種稱呼,那就是」喪屍「無暇再解釋太多,我拉住了老爸要去鎖門的行為。我知道,我家的這個店鋪,除了關閉玻璃門之外,還有一個鐵柵防盜門。一旦有喪屍看到或者聽到了關門的人和聲音,就會吸引更多的喪屍來。到時候,就是一大波的喪屍蜂擁而至得撲進來咬我們。

我想,距離那位喪屍大姐徹底失去人性的時間已經不遠了,我需要依靠自己小巧的身軀和輕盈的步伐,先不動聲色地去關掉那個玻璃大門。

我和老爸打好手勢,我爸拿出一把裝修時剩下的鋼棍出來,站在門的一角替我護航。我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個喪屍大姐,腳下的動作越發快速。在我觀閉玻璃門的霎那間,喪屍大姐扭動著身子向我撲來。老爸掄上一棍子將它打出老遠。

喪屍大姐不知疼痛似的站起身來,它的喉嚨裏在發出嘶啞如電流般的聲音。看多了喪屍片的我一下子就意識到等會兒就會有成羣結隊的喪屍會聚集而來,然後攻擊這扇玻璃門。

我相信祖國的鋼化玻璃,但是我還是不能把一家人的安全堵在對鋼化玻璃質量的信任之上。我迅速跑到收銀臺裏,按下角落裡的自動防盜門按鈕。防盜門自上而下降落的聲音很大。一下子就有更多的喪屍停下手上的動作,扭扭曲曲地朝這裡奔來。

我的心被吊在半空,希冀著防盜門下降地快些。

最後,在一波喪屍潮到達之前,門被關緊。

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總算安全。我和老爸回去看老媽,正轉身時,鐵門外面是一陣高過一陣的撞擊聲。

喪屍在攻擊大門!我知道事態已經嚴重,也不知道是單單這裡發生了這件事情還是全國各地都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我拿出手機報警,只是一直佔線,看來是報警電話太多。這放在平時,報警電話那是分分鐘秒接的呀。我只好登上微博,全國性的喪屍病毒在區區幾分鐘內登上了微博和各大網站熱搜。我才幾分鐘沒看手機,幾乎是同時間,網民們紛紛在網上抱平安,有些還在分享自己剛才的對抗喪屍的經驗。一部部的喪屍片也被整理放上來微博熱搜,呼籲大家多去看那些電影,總結對抗經驗。不一會兒的功夫,一些專家又出來闢謠,聲稱電影裏的一些情節設計不科學,需要大家保持冷靜理智客觀的態度去對待此次的喪屍病毒,還呼籲道在官方申明之前待在家裡不要出門,他們會儘快研究出應急方案的。

這一件事情,來得突然似乎是在那不經意的一瞬間大面積爆發出來,在此之前,普通的民眾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此之後,民眾仍然是不明所以。

泱泱大國,十幾億人民,全都在家裡,電子屏幕前等待。

然而,不是所有待在家裡的人都是平安無事的,那些暫時無癥狀感染者在家中紛紛變異,變得六親不認,咬死了家裡人,然後又出來咬人。好幾個小區原本都是團結一致地對抗病毒,誰知道在自己小區內突然出現,然後幾大小區也紛紛淪陷。

我待在家裡等待外面撞擊的喪屍放棄攻擊,慶幸的是,它們似乎是又找到了攻擊對象,最終離開。

我透過樓上的小玻璃往外探去,看到一些青年人悄悄地溜出去,這似乎是連王者遊戲都比不上的刺激。真實發生的喪屍,前所未有的興奮和激動,使他們一時間忘記了自身生命的安全,在他們的好奇心害死貓中淪為了喪屍大軍裏的一員。

我和父母一直解釋喪屍怎麼回事,他們還是不太明白,拿著他們那一套的經驗之談來保護我。我想普及一下喪屍的知識都不太可能。喪屍片向來是外國片居多,我也不可能拿外國片子讓他們看。我只好讓他們去看看網上的說法,但是大多數如我父母一般上了年紀的中年人,還是在輿論的謠言之中誤信了。他們開始相信病毒來自於野生動物,就像新冠來自蝙蝠一樣,喪屍病毒來源於野生猿猴之說已經在網上瘋傳開來,不少的年輕人也開始拿喪屍片裏對付喪屍的方法去對付外面的感染者,儘管這些冒險者手上沒有外國片主角手裡的手槍和殺傷性武器,但他們還是覺得自己的辦法能行得通,很不幸的是他們最終失敗。

百度上以「喪屍」為關鍵詞的搜索量一下子激增。越來越多的人從前期的鬆懈到後期的絕望,社會自殺率越來越高,家庭互殺率也越來越高,他們不願意餓死,不願意成為感染者中的一個,在近乎無聊的在家待業中選擇了結束生命。

我一日日在刷著這些動態消息,看著以前的同學和老師們發的朋友圈和說說。我發現大家的處境都是殊途同歸。

大家差不多都有這樣的心理:別人和自己一樣,或者大部分人和自己一樣,那麼,自己也就沒那麼可悲了。

是的,大家開始在網路上抱團,找尋那一丁點的感同身受和溫暖。我們每一天都在羣裡面打卡,告訴彼此還活著,期間也有不少人徹底消失,有一些人在受感染變異前和大家告別。我們都在默默地等待著國家和政府的援助。

最終,在一個月三十天的等待之後,官方在線上建立了援助報名總站和心理諮詢援助中心,在線下迅速地建立安全基地和國防軍火庫,在後勤保障方面開通並保證用水安全和用電問題,醫療上也把醫療加工工廠搬到基地來,重新建立了隔離區和醫療加工中心,安排每一個健康的人民發揮自己的勞動價值,儘可能的資源利用......

就這樣,在建立並完善了一系列的高級別安全防衛基地中心後,官方發布了申明。

一下子,全網的人都在等待救援,我們開始懷有希望,也在嘆息那些已經等不到這一天的人。

一開始,直升飛機飛到天台,把來到天台的人都接到了隔離一區,而那些被困在家裡,一步也出不了門的人,只能憑藉外部送來的藥品和食物暫時活著,等想出真正的解決辦法後再說。

儘管,國家在努力,政策在實施,一些城市還是全面淪陷。

我和父母還是待在家裡出不去,因為我們出去的方法只能是打開大門,而大門一旦打開,飢餓的喪屍就會過來。

為了自救,,,,,,,,,

2020.8.6二更

五十來平的商鋪和小樓閣裏到處積滿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生活垃圾,幸虧天氣不算太熱,再加上供電設備還在運轉,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可以結束。

我和老爸老媽還要日常檢查各處,防止那些看不見的漏洞使一家人至於危險之中。

從閣樓的小窗戶裏往外看去,一天天的看到一波又一波的人逃到天台,然後被直升機救走。而我們一家人被困在這樣一個封閉的走不出去的空間,希望渺茫。

有一次在檢查下水管道的時候,發現一股水從管道孔冒出,還散發出陣陣的惡臭。我準備低下頭仔細去看的時候,卻發現裡面冒出一塊類似於人體組織的東西。再仔細看時那是一塊已經開始腐爛的手指。

水龍頭裡的水已經不再清澈,泛黃的污漬和黑色的沉澱物質總能夠在白色的水槽中看見。我開始懷疑這個地區的自來水供應已經受到了污染,又或者說管理這個地區的水庫工作人員已經不再工作。

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生活已使我徹底喪失了對喪屍病毒出現的興奮和激動了。

我的父母也知道再繼續下去,我們一家人都很可能要活不下去了。

家裡的商店賣的都是一些零食和煙酒,而這些也只能夠維持半個月的時間。

在很長的一段沉默之後,我們決定出去找新的活路。

鐵閘門的關閉會發出很大的聲響,吸引來一大羣的喪屍,而小閣樓的小窗戶也只夠,我這樣小身板的人鑽出去,順著窗戶外的視線,我們開始制定了嚴格的計劃。

小閣樓窗戶下方的位置是商鋪安裝廣告牌的位置,這足以使我站上去。目前我們要找到的是足夠的食物和乾淨的水源,還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物資。距離小區不足50米的地方就有一個連鎖超市。我以前在那邊上過班,對那裡的地理位置比較熟悉,我決定先從那個地方開始。

首先,我們把商鋪裏的監控全都拆了下來,然後打破窗戶,把監控安在了窗戶外面,安裝監控的位置足以在電腦前看清這一整條街道發生的事情。

店裡有一把鐵鍬和鎚子。我和父母決定一邊看監控確定喪屍的位置,一邊挖地下通道。

其次,我們打破了小閣樓的窗戶,方便我把手上電量滿格的手機扔到對面的陽臺上。

我這麼做的原因是我觀察到對面的房子似乎是一直沒有人居住的,陽臺與房間之間的門窗緊鎖。而我要做的就是用柔軟的泡沫塑料紙和衣服包住手機,只要在在自己和老爸挖地道時打通已經扔到對面陽臺上的手機,把喪屍吸引過去。以此便可掩蓋挖地道的聲音。

然而這個辦法只能維持短暫的時間,挖地道的過程進行得非常緩慢,但我們只能耐心地挖下去,這僅僅是為了活著。

我家商鋪隔壁的閣樓裏突然出現了異常的聲響。

老媽緊貼著牆壁,聽到了尖叫和呼救聲。

我們心照不宣地對視,知道在這個時候,每人能夠救得了旁邊的鄰居。

這一刻的呼救聲也變得絕望起來。我和老爸只能加快手上的動作,我們試圖打穿這裡和超市的地下通道,儘管我們不知道超市裡是否安全。

可是食物就在那裡,本能的求生欲還是讓我們把超市當成了希望。其實,我們都知道,我們是把超市裡有限的食物當成了希望。

同時,只有一牆之隔的地方,出現了新的感染者。我們都很清楚,隔壁的鄰居已經遇害。他們會慢慢地變異,慢慢地在原地打轉,無神地打轉。直到尋找到新的突破口。

我們每天都做著加固窗戶和牆壁的工作。

我們一路挖過去,我們每天挖兩三米,有時候加緊趕工,挖四五米。半個月之後,我們順利地挖通了超市的地下通道。

抵達超市時,老爸手握鐵鍬,微微地從地下通道探出頭去看四周的環境。

偌大的超市裡一片漆黑,只有幾束光從半漏的洞口裡照了進來,照在了放置食物的架子上。

老爸和我躡手躡腳地從地下通道爬了出來。蓬頭垢面的樣子比喪屍好不了多少,至少在黑漆漆的超市裡看不清楚。

一開始,我們從最近的架子上拿了一些東西就立馬走人。

後來,我們開始擴大範圍。這也就意味著,我們要時刻防備著喪屍的出現。

我手上備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另一隻手忙著裝東西。

老爸和我向來是一塊行動。當我們靠近收銀臺的地方拿東西的時候,一陣響動使我毛骨悚然。

嗝咳呵呵嗦嗦。。。。。悉悉索索

手握剪刀的我和手握榔頭的老爸,全身緊繃。眼睛盯著櫃檯,一動不動。

一陣風吹過,涼颼颼的,還吹落了一個空的可樂易拉罐。易拉罐滾到了我的腳邊。我抖著腳,和老爸背靠著背,準備隨時到來的危險。

一個黑湫湫的小身影從櫃檯下蜷縮著站起身來。

我打開手電筒,光線直直地照在了那個人身上。周圍都是一些包裝袋和飲料瓶之類的垃圾。

是一個瘦小的小男孩!

他早就看到了我們,一直躲在櫃檯下面。而當我們發現了他的時候,他的眼睛也一直膽怯地看著我們。

他縮著他髒的發黑的手,雙手抱胸,一直防備著。

「我們沒有惡意!」我在一邊說著。

小男孩不說話。

「你有沒有被感染?」

小男孩依舊不說話。

「這裡有感染者嗎?」

小男孩搖了搖頭,說道:「這裡暫時安全。」

「這裡有其他的倖存者嗎?」

小男孩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我們把他帶回了家裡。因為我們知道,只有0倖存者團結起來才能增加活著的機會。

漸漸地,從談話中我們得知,這個小男孩叫小新,是一個孤兒,從孤兒院裏逃出來後就一直以偷盜和做童工為生。喪屍出現的那一天,他趁著超市關門無人的時候翹了鎖進去偷東西,等他出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樣,外面所有的人都在撕咬和攻擊。在一隻喪屍攻擊他之前,他就躲進了超市裡,並且鎖上了大門。

他先是從小洞口偷偷地觀察外面的情況,直到整個城市都拉起了警報聲,他才知道,他可以暫時躲在這個超市裡,因為第二天也不會有人過來上班。

靠著超市裡的水和食物,他度過了這兩個月的時光。

我們從一家三口人變成了一家四口。小新的加入使我們集中智慧去想更多的解決辦法。

超市裡就算是有再多的食物,也只能維持一段時間。

我們家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

小新偶然發現對面小區的居民樓裏,一個十一樓的窗戶外邊掛了一個SOS。

他拉著我去看的時候,我才知道,小區裏還有和我們家一樣被困的人。也不知道那個人還活著沒。

我戴著眼鏡,遠遠地看著那扇窗戶。從外面的角度往裡面看,這像是一個衛生間的窗戶。

我不知道目前該怎麼辦,也不想去管對面十一樓還可能活著的人。

小新一直在想辦法和對面的人聯繫上。

於是,他從超市裡拿了一些氣球,氣球上寫了我的電話號碼。日復一日,數百顆的氣球放飛。直到一顆氣球掛在了十一樓的窗戶上。

我的電話鈴響起,我接了電話。

那個陌生人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喂,你是放氣球的人嗎?」

「我不是。」

「還有人活著和我溝通就好了。」對方呼了一口氣,似乎是輕鬆了些。

「你是對面小區十一樓的住戶吧?那個SOS是你寫的?」

「對,是我!」電話裏的人意識到了我話裏的意思,於是急切地問道:「你在對面?你等一下啊,我踮起來試試看我們能不能看到彼此。」說著,電話裏的陌生人在那一頭踩著馬桶,踮起腳尖往外看。

我也順著窗戶往外看。

遠遠的,看不清彼此的臉,只知道對方很熱情。

「我終於不用在孤獨和無聊中死去了,能見著一個活人的感覺真好。」他握著手機,看向對面的小閣樓。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這是在洗手間嗎?」

對方笑了笑,說道:「你知道一出廁所,外面都變天了的感覺是什麼嗎?」

他接著說道:「當一羣感染者出現在樓道里的時候,我還在廁所裏玩手機。刷到了喪屍病毒的熱搜時我還笑了笑這是什麼梗。可是當我出去看到他們血淋淋的攻擊人時,我才躲回了廁所,知道這個世界變了天。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總之我還待在廁所裏。」

我接著問道:「那你這麼多天是怎麼活下來的?」

「與我合租的室友已經變異了,他一直在外面徘徊,所以我不得不一直呆在廁所裏。報警電話不是佔線就是讓我等待救援。起初還好,我一直有在廁所裡邊充電玩手機邊喫東西的習慣,所以廁所的櫃子裏都有我一直儲藏著的零食。廁所裏也有自來水供應,所以我就一直這樣過了一週左右。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也是通過鑽進我家的天花板通道進到自己房間裏找東西喫的,反正我租的房子天花板是互通的,只要我趁我那個感染了的室友不注意就可以了。一直撐到現在,也不知道接下來食物沒了該怎麼辦。幸虧你看到了我的求救信號。」

我聽完他講的那番話,突然覺得自己無比幸運,那種幸運,大概是把所有以往的不幸都給補了回來。我不是一個人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不幸的,這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那你得感謝你家堅實的天花板了。」我開著玩笑說,只是語氣裏沒了以往開玩笑時的輕鬆。

「那我現在是真的彈盡糧絕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

2020.8.7三更

喪屍升級,它們從最初的無意識攻擊到學會了有意識和計劃的攻擊。

有幾個妄圖穿越城區逃往鄉下的人一開始是較為順利的,只是他們發現自己對付那些感染者的辦法無法再使用第二次甚至是被它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時候,他們走投無路,最終死在了車站裡。

我和小新開始在網上找一些實踐技能,試圖順利地走到某一個小區的天台。

那個被困在廁所的陌生人也最終選擇了殺掉徘徊在出租屋裡的喪屍室友。在與我信息共享之後,我們制定了三個逃亡方案:

A:他開車把喪屍吸引過去,我和父母、小新打開大門,一路到達小區天台,他再返回。此方案風險最大。

B:我和小新先從地下通道到達超市,然後在超市裡製造聲響吸引喪屍過去。我和小新再從地道回到家中,打開大門,一路跑到下去樓下。他必須先解決小區裏的喪屍,確保電梯安全。然後一起去天台等待直升飛機救援。

C:我和小新,父母一起打穿這一層樓到樓上直至天台的樓層。他自己直接上自己天台。時間消耗長。

無論哪種計劃,都沒有再執行第二次的機會。

我們,最終選擇了第二種方法。路途中遇到了一兩個落單的喪屍,而我們也都是一棒擊頭,直到進了電梯上了天台。

上天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鎖好樓梯道門。

其次是等待救援。

在經歷一番檢查和隔離之後,我們被帶到了臨時基地。

這裡提供水電和食物。但是每一個人都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疫情最初的階段是寄希望於研究疫苗,治好那些感染者。

到了中期,只能是剿滅所有感染者,以防止它們的進化和變異。

到了後期,爆炸、空投、迷霧彈和狙擊。最終制定城市復甦計劃。

一切的復甦進行地有條不紊。

然而,一些在疫情嚴重期間被制止的聲音也開始冒了出來。什麼實驗性病毒流出,什麼生化武器,什麼陰謀論和週期論開始頻繁出現並得到廣大倖存者的討論。那些質疑聲此起彼伏,壓都壓不住。

然而,真正的結局是:疫苗研究不出來,病毒的真正來源搞不清楚,各界流派的說法各有各的道理,國家與國家之間開始打輿論戰,手段不限。全國人口銳減,幸福指數下降,病毒仍然有再次爆發的可能性,甚至影響到他國,醫護人員緊俏,經濟開始復甦,開放三胎,鼓勵結婚生育,教育行業迎來更大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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