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幾年前在倫敦申請美簽的時候,面試官看我是做材料的,隨口問了一句你知道nickel-based superalloys嗎,我當時就懵了,心想著這是鎳什麼合金啊,哎呀媽呀大學材料科學基礎這門課我翹掉了呀,這玩意幹嘛用的呀,腦袋裡飛速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一臉疑惑地問了面試官一句:whats that?

然後面試官擺擺手說算了。

最後雖然拿到了美簽但是每次想到自己被一個簽證面試官在專業領域問懵就覺得很丟臉,難受了半年,有一天在看文獻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這個nickel-based superalloys,然後一看應用領域:航空發動機葉片。

這才反應過來,多虧我當時基礎知識薄弱,否則很有可能就被拒簽了。


反正政治是會關心你的


簡單說一個故事。

18年中美貿易戰剛開打不久,行業里在美國一個學術會議,順便還有一個當時重要的項目也放在美國,於是原計劃大領導是需要過去考察的。

但是被美使館拒簽了,理由是涉及美方技術流失。

過不多時,美使館來單位參觀,大領導親自接待,介紹了各種背景,以及當時和美國的友好協作,未來的投資等等,氣氛一片祥和。

然後美使館外交官問,那你豈不是應該去美國考察一下嗎。

大領導說,應該啊,上幾周被你親自拒簽了。

那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科學和工程沒有國界,但是科學家和工程師都有國籍啊。


不可以。

我國有一種奇怪的清流,把政治和逢迎拍馬,爾虞我詐劃等號,這是一種被刻意誘導的誤讀。

關心政治往高尚說,是對公共事務的關心,參與和影響公共秩序。往庸俗說,就是對自己人際關係梳理,對資源調配和人事安排的關心。

對於正常的科研活動,透過現象看本質,給科研活動足夠的資源保障,是科研活動順利展開的前提。


先把「政治」定義清楚再討論

是學院內各層人物之間的親疏遠近,厲害紛爭?

是學術界相關的基金,論文合作,項目申請的相關的溝溝坎坎,明爭暗鬥?

還是國家科研投入的大方向以及背後考量?

什麼都不說就在這裡政治政治,好像政治的定義有多清晰明確一樣

這種討論和貼吧引戰或者自說自話沒什麼區別

自身定義都不明的概念,硬要討論和科研者之間的關係

研究者要是這麼研究問題的話,還是先暫停,多集中精力關心自己的研究方法比較好


最壞的處境是已經身涉政治而不自覺甚至以不問政治而自豪,等到你被政治關心的時候還一頭霧水。

(以下非掛人)

這個回答其他方面都沒問題,但是拉瓦錫被送上斷頭台的原因恰恰是因為他在舊制度時期對法國政治有過介入,他曾經當過舊制度下的包稅人,而這個職務是舊制度下民憤最大的職務。而且拉瓦錫根本就沒法為自己辯白,因為包稅本身就是一種對公權力的「合法」佔有並用其牟利的方式,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拉瓦錫通過包稅人職務牟取了多麼巨大的利益,但是包稅這種形式在人們眼中就是最大的罪惡(當然這不等於把包稅人送上斷頭台就是合理的)。

而在革命運動進入「恐怖時期」,拉瓦錫的舊賬也就被翻了出來,他的悲劇不在於他不問政治,恰恰在於他自身就在政治漩渦之中。

ps:另外辟個謠,拉瓦錫真的不是馬拉殺的,畢竟馬拉不能穢土轉生


啊,這要看你做什麼研究了。

如果你致力於改進抽水馬桶,問不問政治都無所謂。

你改進一台終極馬桶,希特勒可受益,羅斯福也可受益,但是沒什麼人受害。這就等同於「不過問政治」了。非說希特勒坐了你發明的馬桶痔瘡痊癒給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帶來損害,那是杠精鑽牛角尖的理論。

如果你搞飛機,怎麼搞都會涉及到政治。因為飛機這東西天生是武器。投彈、運貨、運兵,什麼都能幹。

給盟軍搞,就是民主政治。給德三搞,就是納粹政治。給瑞士搞,就是中立政治。無論何等立場,都是政治。

如果你是美國老軍醫,攻克前列腺疾病。蔣介石利用這個技術,把身體上的報廢零件給修好了。龍顏大悅的他干預前線指揮更加頻繁。你這就是為人民立功,該發勳章。

如果你的科研沒搞好,把他給搞死了,導致解放戰爭晚勝利一年半。這倒也不算罪過,因為你的初心不想這樣啊。

總的來說,想要不過問政治,就去做對大家都有益的事情吧。


如果愛因斯坦不關心政治,在納粹上台後沒有逃離德國,這個猶太人會遭遇什麼?


關鍵在於,對於普通人而言,何謂政治?當我們說一個不從政的人要問政治時,具體是說要問什麼呢?是問國際政治外交關係?是問宏觀經濟調控大局?還是問自已切身利益與公共利益的關係問題?光滿足於「該」或「不該」這種答案的問法,看似勇於提出問題,其實是在消解問題。


我覺得在中國土生土長的肯定不能不問政治,即使你不問政治政治也要來問你,原因大家心照不宣這裡也不多談了。但一個問題是為什麼會有朋友覺得在美國可以不問政治呢?(以下非掛人)

那麼這可能還是一個關於問政治中「政治」定義的問題,比如在一些國家,可以對政治人物、公眾人物、公權力不太尊敬,但不能對普羅大眾、弱勢群體、種族類別來開涮。而在另一些國家安全的做法只能是恰恰相反。否則就會有被消失的風險。這些紅線就很像是政治的邊界了。政治邊界的定義是相對的,假如我們把前者定義為政治,我們同樣可以發明一個在中國可以不問政治在美國如履薄冰的現象,而這樣的定義顯然是有一些問題的。所以不管是「政治」還是politics,這兩者能指和所指的綁定都太深,以下我打算用拉丁文的politicus來代替。

從廣義的politicus來看,假如美國不必談這玩意,Daniel Povey就不必來中國小米搞研究;假如德國不必談這玩意,Nikos Logothetis也不用來上海搞靈長類腦研究中心嘛。這Daniel老哥做了點啥?按照知乎說法

Daniel Povey,國際語言語音識別界的頂尖人、前Johns Hopkins University教授、語言語音處理中心(Center for Language and Speech Processing)主任、Kaldi語音識別庫的開發者。

這哥們原本是個教授,在因為學校可能有監控學生的行為,一群學生抗議把樓封了,裡面有這位教授的數據,他很擔心數據丟了,就想進去,學生不讓。暴躁老哥就來了個反抗議,搞了一波人強行進,然後雙方幹了一架,或者說……教授這邊被打了一頓。這樣也就算了,學生說教授這個做法這是白人至上行為……你明白的,美國嘛,zzzq,學校出面,想把他給辭了……然後這教授就寫了封辭職信,一般寫辭職信也為了體面點兒,看看這個:whatever happens, I will never apologize and I will never back down. I know the normal script is that I am supposed to get down on my knees and beg, 「Please accept me back into your midst, liberal America! No way. Fuck you.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道歉,我永遠不會退縮。我知道正常的劇本套路應該是我跪下來乞求:「請接受我回到你們中間,自由的美國人!沒門。X你X!然後book要他,雙方也都挺高興,一個有去處一個有人才加入,結果……book又要查一查這個事情,暴躁老哥又一怒之下拒絕了,選擇徹底離開這鬼地方,看了看,還是社會主義的光芒好啊,就來了中國,選擇加入小米。

(如何看待語音識別大牛、Kaldi 之父 Daniel Povey 加入小米?會產生哪些影響? - 雩火的回答 - 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51137894/answer/862495615)

那這位Nikos Logothetis又做了點啥?

靈長類神經學頂級科學家Nikos Logothetis常年受動物保護人士關照,實驗室被關,職位被停,研究項目被撤,被研究所查,被警察搜,被起訴,最後所有調查都沒查出任何問題,科學界也發公開信支持。這期間中國人來找他,來我們這吧,實驗室又新又好,於是他把整個系都搬去中國,還要鼓動整個德國相關領域都去。

這是politicus嗎?這100%是politicus。在西方,假如你不關心這些politicus,那你和在中國不關心politicus的後果完全相同,搞不了科研,拿不到經費,甚至連從科研界轉產業界都難以做到。比如像Daniel Povey這種科研業務大拿說中國式politicus正確(言論審查)基本只限於特定歷史事件和politicus議題,不像西方politicus正確那樣深入到生活各個方面。 這種想法當然是幼稚和錯誤的,但也不是一點根據都沒有。 而且Daniel Povey這個觀感在很多理工科一根筋業務大拿里頗具代表性。事實上美國這樣的理工科一根筋還真挺多的,各領域貢獻巨大的科研專家,其實無非就教書做研究拿工資,頂多寫本書搞個諮詢做個講座,他們還真可能不太喜歡西方式politicus,這時候中國來招招手,說,你來,不用考慮西方式politicus,還能有充足經費搞各種科研項目,他可能就跑中國來了,科學無國界嘛。

所以我們上面得出了兩個結論,在中國搞科研要問politicus,在西方同樣要問politicus。雖然兩者實際上定義不同,用維恩圖畫界線的話可能只有比較小的一部分重合,但在廣義的定義下,它都屬於「politicus」。那麼我們就要問了,誰能夠擁有「免於問politicus的自由」?答案是還是有的,比如上文所述,Daniel Povey,Nikos Logothetis,他們這樣從西方到中國來的「洋專家」就可以嘛。當然實際上他們免於問politicus的自由是由他們的擔保人(也就是拍板引進他們的人)進行擔責的,但從客觀上來看,他們也確實免於politicus,可以一根筋專心搞自己喜歡的研究了。


這個問題下,必須推薦馬克思·韋伯的名著《學術與政治》。應該全世界大學生必讀。

學術與政治—中央編譯出版社京東去購買?

對政治的冷感、疏遠甚至抗拒,是學術界中的一種普遍的潛意識。雖然愛國科學家的事迹講了又講,「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有祖國」的句子說了又說,依然有很多科研工作者對政治動員抱有底層情感上的戒心。但同時,學術界人士也並不抗拒與政治分肥,能要來的資源支持也是毫不謙讓,甚至會相互擠破頭。有人開玩笑地說,政客管理知識分子的最好辦法,就是設立評獎和基金。這些有些「負能量」的話,我們甚至在大學課堂上也聽了很多。這時候我們應該聽聽韋伯怎麼說:

「一個人得確信,即使這個世界在他看來愚陋不堪,根本不值得他為之獻身,他仍能無悔無怨;儘管面對這樣的局面,他仍能夠說:等著瞧吧!只有做到了這一步,才能說他聽到了政治的召喚。」


做科研者來說,時刻關心政治是一項必備的素質。

你的科研經費,研究方向火熱程度,全都和政治方向密切相關,不關注政治,就相當於斷了自己的財路。

不過我猜提問者想帶的節奏不是這個。


現代社會中,人們要麼主動選擇自己的政治取向,要麼任由自己的政治取向被其他人定義。

一切行為都可以被政治化地解讀,如果自己不去明確自身行為的政治意義,那麼就是在把解讀的權力拱手讓人。

得是多天真的人才敢毫無顧忌地讓渡這種核心權益?


不問政治,可以。

但,最好了解政治。


可以,但政治會放過你么?


「沒有學術的民主和思想的自由,科學就不能繁榮」

人教版物理必修一已經告訴你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

事實上大部分科研領域的問題都直接或間接的與人有關,而即便一點沒關的。科研可以沒有人,科研圈不可能。

一丁點不問不學政治的人,恐怕也不適合做科研。

說得再準確點,你可以主觀上不問不喜政治,卻不可不懂政治,特別是基本的政治常識。


看在什麼程度上「問」了。

比如私下聊一點政治,我覺得是可以的。

但是不要在網上討論政治敏感話題,這是我個人的底線。

我個人研究的領域——西方哲學裡的形而上學傳統,本來也跟政治沒多少關係。

形而上學是第一哲學,討論的是永恆不變的本質、本原、始基,之後才是實踐哲學。

西方哲學有一個傳統,就是先認識,再實踐。

實踐哲學又包括關於個體的倫理學和關於城邦的政治哲學,但都是形而上學之後的事情了,要以形而上學來奠基。

所以就更沒有必要討論政治了。(所以下次也不要問多特姚什麼政治理論啦,是真的不懂~)

在知乎這個嚴格的審查制度下,還是不要討論政治為妙。(這點給知乎一個贊,比豆瓣更適合分享一些讀書的體會心得,豆瓣現在有點太泛政治化了。)


不可以。

因為科學的理念就是政治的理念。最新的科學哲學一定要在政治里體現 - 證據說話,公開發表,全民討論,有錯就改。沒有這些都不是現代的政治。

科學家要堅持參與政治,因為政治是構建體系和制度保障更好發展的手段,For greater good.

... (下面這段話之前一段才是我想表達的主旨,但我不能表達出來,希望看官你點下來源看一看) 我們的責任是給未來的人們一雙沒有束縛自由的雙手。在人類魯莽衝動的青年期,人們常會製造巨大的錯誤而導致長久的停滯。倘若我們一定會犯這樣的錯誤。如果我們壓制批評,不許討論,大聲宣稱 「看哪,同胞們,這便是正確的答案,人類得救啦!「 我們必然會把人類限制在權威的桎梏 和現有想像力之中。這種錯誤在歷史上屢見不鮮。

作為科學家,我們知道偉大的進展都源於承認無知,源於思想的自由。那麼這是我們的 責任--宣揚思想自由的價值,教育人們不要懼怕質疑而應該歡迎它、討論它,而且毫不妥協地堅持擁有這種自由--這是我們對未來千秋萬代所負有的責任。-科學的價值——理查德·費曼

黃遠輝:普通人說普通話,普通人能創新但要先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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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科研者關心政治了,才是真正有用的公共知識分子

而不是讓前些年那些姚晨之流的公共文盲冒充的公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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