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Above So Below

  本片中文片名取作【忐忑】是蛮有意思,除了表现出令人忐忑不安的紧张剧情外,「忐忑」一词中的「上下」也暗示了故事之中的别有用意。然而其原片名「As Above So Below」直译为「如其在上,如其在下」,其实更直白地贯彻了整个故事的架构,运用于多处环节之中。「As within, so without; as above, so below.(如其在内,如其在外;如其在上,如其在下)」完整四句被称是炼金术的宇宙观,也是自被认为圭臬的翡翠石板十三格言得来,取之为片名也呼应了电影中的主要剧情:寻找传说中的贤者之石(由法国著名炼金术师Nicolas Flamel持有,能够点石成金、转换物质、疗愈疾患、长生不老。想了解更多石头的介绍,可去参考Google搜寻引擎或者「哈利波特-神秘的魔法石」)。主角史嘉蕾(Perdita Weeks 饰)作为一身文武(研修考古、化学、符号学,精通四种语言)的大学教授,为了完成父亲考古的遗愿,无所不用其极地要找到这颗魔法石的相关线索。说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惊悚片,反倒像是奇幻故事的介绍。

 电影一开头就透由一场潜入伊朗地道探秘差点被活埋的戏码,来交代主角不顾一切拼命旨在挖掘真相的性格,也让观众马上投入状况之中,十分刺激。在伊朗之行找到蛛丝马迹后,史嘉蕾来到巴黎找上同是考古专家的(前男?)朋友乔治(Ben Feldman 饰),经一连串破解后得知位置推判,贤者之石就藏在巴黎地下坟场,史嘉蕾于是召集了一群人(内含摄影师、导游),一同进到地穴的神秘禁区之中,开始一连串诡谲的探索。而怪异的现象从一开始,一点一滴的隐晦展现,到踏入「地狱之门」后,接二连三爆发。

  【忐忑】如果只单以「又一部惊悚伪纪录片」称之,实在过于枉费与埋没,也许在伪纪录片形式的作品历经崛起、盛行,最终泛滥后,本片这时又顶著此类型之名推出明显吃亏,可却是无可替代的极佳画面表现方式,尤其故事几乎发生在狭长及密闭空间,以纪录片加第一人称视野拍摄,方能带给观众压迫与身历其境之感受。又,导演兼编剧John Erick Dowdle在以此拍摄手法处理恐怖元件上,掌控恰到好处,搭配镜头影像的摆动让怪象惊鸿一瞥、神出鬼没,不会过份明显而落于廉价,最棒的是故事后段一气呵成的高潮,将「地狱之门」里头的鬼魅具象化而张狂,史嘉蕾火力全开的外挂举动,则仿电玩游戏的镜头,急速穿梭地道之中,过瘾地暴打迎面而来的怪物,最后机智突破一块水沟盖的距离带领大家逃出生天,让人啧啧称奇,想对她说声「有妳真好」。而剧情方面则细腻地建构在三大领域:炼金术、巴黎地下墓穴、地狱,当中的细节既有历史佐证又蕴含意义,虚实交错、妙不可言,不如说是一部富有惊悚元素的探险片。此外,史嘉蕾自始至终主动又抢尽先机的表现,也是带动整个剧情走向的关键,有别于多数恐怖片中主角们莽撞的反应与慢半拍的思考方式,本片主角群的集体智商算是偏高的,面对状况与决策时,通常也果断且迅速地面对。唯独一一将角色们撂倒的,就是各自的心魔,也是愧对或悬念的人事物:儿时的老旧钢琴、车祸丧生的朋友、被遗弃的妻子小孩、自杀的父亲,导演不把源由说白,但直接套入异象与角色们正面应对,始得情节紧凑也不浪费篇幅。

  回到「As above, so below」这句话上,其实也就是表达著上有多高,下就有多深,事情总有对映的那一面,有时则是要颠倒观之,没有绝对的立场,电影贯彻这个概念。所以当主角们进入到一切呈现相反的地狱之门,大家求生的执念招致死亡前来,贤者之石失效的时候,这个观念让大家找回生机。在地狱的颠倒世界中,向下就是向上、求里才能求外、求死才能得生,也就是呼应地狱之门入口的一番话「Abandon all hope, ye who enter here(凡入此处之人,应当放弃一切希望)」,看似绝望的句子,才是提点求生的关键。整体来说,本片表现超乎预期。John Erick Dowdle这次说了一个完整度高、前呼后应且值得再三回味的精采故事,日后的作品值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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