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等待戈多》已經不僅僅是戲劇史上的名著,它還已進入了中國中學的語文或歷史課本,成為二戰之後藝術世界的代表作。但是對於普通讀者來說,乍看一部沒頭沒尾的《等待戈多》,似乎還是太難了:這是在寫什麼?所以我想,理解《等待戈多》,還是要回到整個二戰前後戲劇乃至文化思想轉型的大背景下。

如果說,二戰前人類最登峯造極的戲劇成就就是現實主義,人們可以在舞臺上構建出一個與現實世界高度相似的「平行世界」,並通過這個平行世界影響現實的話,那麼「荒誕派」戲劇就是要破拆這種高度理性的邏輯,讓一切欲言又止、似有幻無、不知所謂。貝克特的《等待戈多》無疑是這中間走得極遠的一個,它的「故事」本身就令人匪夷所思,兩個流浪漢等待一個莫須有的叫「戈多」的人,而具體對話也顛三倒四。而同被理論家歸類為「荒誕派」的劇作家,如熱奈,至少他的《女僕》語言邏輯還是有的,只是劇中兩個女僕交替扮演主人這件事太「荒誕」了。《等待戈多》打開的是一個「去中心化」的世界,它解放了「理性」這道束縛戲劇的魔咒,雖然「荒誕派」戲劇的興盛期並不長,但在它之後,語言在戲劇創作中一家獨大的位置被日漸撼動,其與音樂、燈光、裝置、動作等等逐漸齊平,最後在如去年來華的德國柏林戲劇節參展作品《他她它》中,徹底變為了一串「無意義」的符碼。

所以說,我們看不懂《等待戈多》,是因為我們太用理性主義去審視這部作品了,太拘泥於探求每一句臺詞、每一個舞臺行為的「言外之意」了。我們不如放空自己,用「第六感」去體會一片荒原上兩個流浪漢的無助與逍遙,不要再妄圖為這個世界尋找所謂的「意義」了。


進化論的角度探討生存的意義

出生,幼兒園,小升初,中考,高考,大學,工作,成婚,養育孩子讀書,退休,照顧孫子孫女,養老院,死亡,已經成為幾千年的中國式人生死循環。絕大多數人的人生軌跡都在這個圈子內遊盪,逃不出這個圈子。它像一個千年破解不了的魔咒,當我們發現了這個魔咒,我們就發現了人生的真諦就是平凡。

生物進化論所站的視角是幾十萬年的演化過程,就人類而言,人短暫的一生,甚至是幾百年的生活也看不出太明顯的變化,所以我們很多人只是在小學時被普及了進化論這個觀點,很少有人真正去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思考進化論,我們可能會發現一個人活著的殘酷真相:成為基因的奴隸,繁衍後代。

為什麼這樣說呢?我們先了解一下物種進化論。

自然界的低等動植物,沒有思想,也許是有意識的,但是這個意識是唯一的統治意識:出生—繁殖—死亡。按照人類的時間定義,很多生物的生命一載?一個月?一天?那麼這些生命的生存意義是什麼?忙著生還是忙著死?時間太短暫,忙著生,似乎說得過去,同樣因為時間太過短暫,死亡一眨眼就到了眼前,忙著死似乎也說得過去。

回歸到人這個物種上來,人之所以會突兀的傲然立於生物進化論之外,因為人是為數不多的擁有意識的物種,我們稱自己為高等物種,因為有意識的物種中,人類又是無可替代的翹楚,至少在地球上是如此,他統治著這個星球上無意識和有低等意識的物種。這個意義上看來,人或者的意義似乎比許多動植物高級。

但是,僅僅就生物學說角度來看,幾乎所有動植物都套上了進化論的枷鎖,他們活著的目的就是繁衍下一代,然後死去,一代代循環,想想是多麼可怕的現實,而這可怕的現實包括人類自己,我們都是基因的奴隸。

說了這麼多,我想引出的是人活著的意義這個主題。這個主題當然不會去討論生物學方面的意義。多少年來,這個主題被哲學研究,被小說家探索,很多人一生的某個時刻會困惑,更多的人也許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像齒輪一樣一圈又一圈的重複著一樣的軌跡。

等待戈多,其實等待的是一代又一代相似的無聊時間

薩繆爾?貝克特的《等待戈多》這本短小的戲劇,荒誕無聊的談話,讓很多讀者第一遍閱讀時,唯一的感覺就是,這真是我看過的超級無聊的文字,聽過的再也沒有可超越它的無聊對話。然而,再次閱讀時,你就慢慢發現了它的魅力,這些無聊的對話,慢慢讓我們深思永恆,時間,命運,虛無,生死這些哲學問題。

薩繆爾?貝克特創造了一種新的小說和戲劇形式,致力於展現人類生存的困惑與苦惱,這樣的貢獻成就了他的諾貝爾文學獎。他的作品中有很多生活中的無聊片段,《等待戈多》中便可見一斑。而他喜歡在文字背後隱藏著某些哲學思想,讓那些真正的愛好思考著開啟一場人生存意義的探索之旅。

《等待戈多》將貝克特的創作分為前後兩個時期。前半部分以小說為主,後半部分以戲劇為主。雖然作品風格轉換巨大,但是總體的思想都是圍繞著人生存的焦慮,絕望,人精神層面的主題。

《等待戈多》劇情很簡單,兩個流浪漢等待一個可以改變他們命運的人,開場便是昨天的等待無果,今天繼續等待,然後兩個流浪漢聊著無聊乏味的話題,後來加入了一個商人老爺和他的僕人,繼續著無聊的話題。

這本戲劇中,模糊了時間,戈戈和狄狄一會兒對商人老爺說自己十幾歲,一會兒又說他們相伴了幾十年,一會兒困惑於今天到底是星期幾,一會兒又困惑於他們是否見過剛剛才走的商人老爺。

虛無主義與存在主義這對好兄弟

這種刻意的模糊時間和記憶概念充斥著虛無主義,瞭解薩繆爾?貝克特後,我們知道他討厭傳統現實主義,他認為自己的作品中充斥著虛無主義的哲思。但是在我看來,虛無主義和存在主義本身就是相輔相成的。我們很難脫離了虛無主義去講存在主義,也很難脫離了存在主義去講虛無主義。

例如,《等待戈多》主題是講虛無主義,但是文字表述上,不管是無聊的對話,甚至是兩個流浪漢無聊的人生,這種現實中的確切存在反襯了人生存的真諦是平凡甚至平庸。而這種等待著時間過去的日子無聊透頂,但是他就是生活的真實現狀,大多數人的一生的日子,絕大多數都是這樣的瑣碎無聊拼湊而成。

再舉個例子,說明存在主義,比如加繆的《局外人》,局外人的主題是講存在主義,在小說的最後,加繆用純文字論述存在主義哲學,非常晦澀難懂。但是,在前文描寫主人公默爾索時,詳盡的描寫了默爾索的生活,工作,鄰居,朋友,大多是一些瑣碎的生活,加繆想向我們呈現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瑣碎平凡,每天的日子都是如此。

以上兩個例子,從不同的角度會得到截然不同的結論,比如同樣的瑣碎日子,但就個體的每一天,或者幾天,短時間內看就是存在主義,它就存在於那裡,存在於每一天的生活中。但是隨著時間戰線的拉長,延長至幾年,十幾年,甚至是一生的時間。這種瑣碎繁瑣的存在就是一種永恆的存在,如果延伸到許多人,延伸到一代又一代人,這種永恆就變成了一種靜止的狀態,模糊時間的動態變化,有些虛無主義的哲學。

《等待戈多》並未明確的向我們論述生死這個問題,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們自己去體會。而生死問題,在很多文學作品中都有體現。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論題呢?

哲學的根本問題是什麼?

加繆在《西西弗神話》中定義哲學的根本問題是死的問題。塞繆爾?貝克特在《一句獨白》中用一句話「誕生即是他的死亡」闡述了存在主義哲學。這與他的思想,與他在《等待戈多》中的思想不謀而合,人生活的這個世界就是毫無意義的,人的生活的每一天是瑣碎的,無意義的,就像《等待戈多》中那無聊的對話,他們等待的這個戈多也許不存在,而他們等待的命運也不存在,因為他們正在這無聊的日子中一步步走向死亡。

生死問題,活著的意義問題在文學作品,像餘華的《活著》中個人的為活著而活著,毛姆的《月亮與六便士》,《刀鋒》,《面紗》等探討個人存活於這世間的意義,路遙的《平凡的世界》中個人與平凡的抗爭,加繆的《鼠疫》中生死背後交織的親情,友情,愛情。這些取材於生活的小說,無不反應了還是有一部分人在孜孜不倦的探尋著活著的意義。

對於活著的意義,有些人自以為找到了真諦,比如沉浸在藝術世界的人,致力於改變世界的企業家,哪怕是僅僅只求過好自己生活的平凡人。而有些人探尋的過程中,無比痛苦,有的人遁入空門,有的人結束生命,有的人浪跡天涯。讀了《等待戈多》,也許心裡多少有些悲觀,這種探尋是毫無意義的,探尋的目標本身就是無果的,是虛無的。

《等待戈多》一出世,便引起了轟動,可見人類生存的苦惱是我們一直在探尋的結果,也許你有自己的答案,但是卻沒有統一的答案。而將時間線拉長了,在一個永恆的意義上來看人生存的意義,則痛苦地發現人類而非個人生存的意義是虛無的。這個問題,每個讀者可以有自己的見解,但是不必糾結於這個問題,因為無果啊。


謝謝提問人邀請我回答此問題。

等待戈多也可以譯等待果陀。

是愛爾蘭現代主義劇作家賽繆爾·貝克特的兩幕悲喜劇。1953年首演。我無法用語言去描述它,如果我說它虛無也行,也有人物的存在,但性格不鮮明,沒有一定水準的人看不懂,它表現的是什麼都沒有,沒有人來,也沒有人去。

像是一種病態或有心理障礙。故事情節也不連貫。說真的,挺沒意思的。或許作者就是表現這樣的方式吧。

而這部戲劇是戲劇史上的革新。

也是第一部演出成功的荒誕派戲劇。

另:個人觀點,對於西方的戲劇,它是非常高雅的,因為它是給貴族看的,貴族氣質就是從精神上不貧窮。


《等待戈多》是愛爾蘭劇作家塞繆爾.貝克特的兩幕悲喜劇,是在喜劇上的一次真正的革新,運用了象徵手法,它的主題和核心是等待希望,是一出表現人類永恆的在無望中尋找希望的現代悲劇。個人見解可能就是源於這一主題而獲得的諾貝爾文學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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