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從碭山走出的宣傳部長

  寫了一篇這樣的文章!

  清明時節,楊柳青青,田野早已鬱鬱蔥蔥,滿目生機。週末回老家,父親帶我到爺爺墳前添些新土。站在墳前,我禁不住眼眶潮溼,當年爺爺給我送饃的一幕幕情景即刻浮現在眼前。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1986年剛滿14歲的我已升入初中三年級,再過一年就要參加中專考試,八年寒窗就要走到盡頭,貧寒的家庭再也不用爲我的學費而發愁。雖然當時我的成績在全校是比較好的,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爲學校有規定,初三學生必須喫住在校,利用一切時間做最後的衝刺。

  按說,品學兼優的我應該高興纔是,可我暗自傷心了幾天,因爲,僅我的學費就已經是生活拮据的家庭的一大難題了,更何況又增加了喫住花銷。見我愁眉緊鎖,爺爺那幾天經常給我打氣:“咱們幾輩人沒出一個文化人,常受人欺負,家裏再窮也要供你讀書,住在學校好啊,饃菜咱自己帶,學費我和你大大(父親)想辦法給你交,小孩子家愁啥?”飽經滄桑世故的老人,一席暖心話頓時讓我喜上眉梢。

  然後,開學剛幾周,我還是遇到了難題,農曆八、九月份的天氣,我帶的蒸饃往往三四天就發黴了,發黴的饃丟掉可惜,又不能喫,總不是個辦法。最後,我只好每週三中午回家拿饃。這樣又堅持了幾個星期,爺爺看我上完課又要走那麼遠的路回家拿饃,不但太累,又影響學業,就和父親商量每週三由他去學校給我送饃。爺爺每次都是揹着饃步行到學校的,一身的補丁,滿臉滄桑,又黑又瘦的臉龐,再加上老實木訥,不免常常受到一些同學的譏笑。而那時正處於青春期的我,自尊心特別強,對同學的反應非常敏感。記得有一次週三上午放學時,其他班的同學都已下課20多分鐘了,而我們特喜歡“拖堂”的幾何老師一拖再拖。爺爺在教室外等不及了,就到門口叫我的乳名,讓我去拿饃。老師很生氣,怪爺爺不懂禮貌,而同學們卻鬨堂大笑,當時我渾身燥熱,面紅耳赤,恨不能鑽到地縫裏。爺爺一走,我就和同學幹了一架。雖然我身矮力薄,並未能取勝,但仍覺得出了一口惡氣。當又一個星期三爺爺來送饃時,班主任將我的情況告訴了爺爺。爺爺鐵青着臉,將我喊到學校大門口,問了一句“咋回事”,便劈頭給我一巴掌。聽着我抽抽噎噎的訴說,爺爺驚訝地望着我,瞬間眼裏充滿了淚水。我們爺孫倆相對無言,足足有半個鐘頭。最後,爺爺嘆口氣說:“學要上,饃要送,不送咱家沒那個能力。你大大(父親)要幹活沒空,只有我來送,再送我不進學校,星期三每到這個時候,你出來接我。記住,再因爲這個和同學打架,你還是一頓挨!”說罷,扭頭就走。

  從此,我們爺倆便有了一種默契,每到星期三上午放學,我便早早跑出校門,總見爺爺頭戴一個破草帽,扛着饃袋子站在樹蔭下,耐心地等在那裏。

  而從那以後,我更加發奮讀書,再也不理會同學的臉色和恥笑。一個學期後,我的成績在初三年級兩個班排到第二名,而爺爺仍周復一週的給我送饃,直到一年後,我順利考取碭山師範學校,成爲那個年代裏令鄉裏鄉親羨慕和誇獎的“驕子”。因爲進入師範學校讀書,就意味着從此告別了鋤把子,喫上了糧本本,成爲國家幹部,這在當年頗爲貧困的鄉村實在是足以自豪的。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如今我已參加工作二十多年了,而且已讀到研究生學歷,被組織選派到皖東北革命根據地泗縣泗城鎮任黨委書記。爺爺作古也近十八年了,但是每年清明給爺爺添墳時,爺爺那和善的面容,彎曲的脊背、忙碌的身影,尤其是爺爺爲我送饃的情景依然是那麼的清晰,歷歷在目,猶如一幅永恆的圖畫印在記憶中,時時催我不斷超越和奮進,催我在工作崗位上盡心盡力,爲像爺爺那樣的老百姓做好事、辦實事、謀福利。

  (本文作者尉成輝系泗縣縣委常委、宣傳部長、縣總工會主席,該文曾刊載在拂曉報、檢察日報等報。)

  個人簡介:

  尉成輝,男,漢族,1971年5月出生,1991年7月入黨,研究生學歷,籍貫碭山。

  任職經歷:

  1987.09--1990.06 碭山師範學習;

  1990.07--1995.07 碭山縣四新中學副校長、樑寨中學校長;

  1995.08--1998.01 借調碭山縣委組織部工作;

  1998.02--2007.05 碭山縣委組織部農組辦副主任、 縣小康辦主任、黨員電教中心主任、縣選派辦主任;

  2007.06--2008.01 碭山縣關帝廟鎮鎮長;

  2008.02--2015.12 碭山縣官莊壩鎮人大主席、鎮長、黨委書記;

  2016.01——2018.09 泗縣泗城鎮黨委書記、泗縣縣委常委。

  2018.09   泗縣縣委常委、泗縣縣委宣傳部長

  平凡樸實的文字最打動人心,

  喚起了多少人關於父輩爺輩的記憶,

  你還記得當年的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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