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然後呢？因為自尊心實在太強，外加母親生前交代的人生哲學不小心記得太牢，實踐的太徹底。

總之，就是一堆不可抗力的因素，才造就現在這種生活吧？

 

「爺，找我？」

男子懶洋洋的瞥了她一眼，手略略抬起當作招呼。「唷，好久不見，妳還活著呀。」

當年的女娃兒已經長大成人，冷冷淡淡看了扶養人一眼。「不小心死太早會被你從墓裡挖出來繼續工作吧。」

「乖啦乖啦。」男子像玩飛盤般拋出一個牛皮紙袋，穩當的落在女孩手裡。「跟我聯個手，結束之後不管妳是死是活都當妳報完恩。」

「這麼慎重？」女孩略感驚訝的晃晃手中的紙袋。

「高科技這種東西不可靠嘛～」男子打發似的揮揮手。

女孩嘆口氣窩進長沙發，緩慢的抽出裡面的紙本資料，越看眉頭越糾結。

啪地一聲女孩將資料扔上茶几發出閃亮的聲響，微微側頭看向男子悠哉煮咖啡的背影，糾結的眉頭忽然放鬆。

「如何？」男子轉過身，手裡端著兩杯熱騰騰的咖啡在女孩對面落坐。

「什麼如何？」女孩依然整個身體埋在沙發中，一點作正的跡象都沒有。

「給妳選擇的機會耶，看我多仁慈～」

女孩當男子在講外星話的看他一眼。「這不是你帶個麻煩回社區的主要目的嗎？」

男子聳聳肩。

女孩終於將自己的身子從沙發中拉出，拿起剛被扔在桌上的文件的走向流理臺。

打火機燃起小小的火苗，瞬間就讓雪白的紙張蜷曲成脆弱的黑薄片，一觸及碎。

女孩旋開水龍頭讓水流衝去一團混亂，突然無聊的想起──

這次火焰吞沒的、水流帶走的，到底會是誰的生命呢？

然後，女孩在心裡默默嗤笑了一聲。

無聊。

男子突然傳來認真的話語。「不過要努力活下來唷！」

看似溫情的話，女孩卻不抱期待的挑眉等待重點。

「要不然妳的教養費我要跟誰要呀？很貴耶～」

離開前，男子又用懶散的語調對女孩說話。「二十歲的花樣年華耶，要不要先找男人開個苞呀？我怕妳還沒體會過那爽快就掛了耶～」

男子頭一偏，下一秒閃著銀光的薄利短刀不偏不倚的深嵌進男子耳旁，他還不輕不重的嚷嚷著，彷彿那短刀瞄準的不是他。「要死了！這沙發很貴耶～我要算進妳的教養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