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作者原创作品,未经允许禁止抄袭。侵权必究!全网追踪】

  莫言发表的中篇小说《欢乐》曾引起文坛较大争议,由于小说中赤裸裸的描写和“那些超时空的变换,那些人称的跳跃,那些几乎是不加节制的意识流”,令到当时很多保守派文人无法接受,《欢乐》也成了“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批判对象。后来余华重提这篇小说,特意撰文支持莫言,莫言对事物赤裸裸的描写激怒了那些批判者,而他却因为这篇小说中的母亲形象而流下了眼泪。

  《欢乐》是一篇意识流小说,没有固定的时空顺序,我也是翻到哪看到哪。记起上课的时候老师说过,莫言的小说里好的东西是有的,但是却哗啦啦的泥沙俱下。看《欢乐》,语言的表现力和冲击力,犹如面粉和着和着便有了筋道。这是一幢词语的密林,句与句,字与字,盘缠纠葛,埋进黑色的大地里,枝头结出颜色诡谲散发异域风情的果子。

  书中描写的人外貌都很丑陋,言辞粗俗,甚至恶心。发情的公山羊,长胡须的角怪,三条腿的癞蛤蟆,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不免起鸡皮疙瘩,“成群结队的跳蚤在她身上跳着,跳蚤又肥又大,像一粒粒炒熟了的芝麻。墙上粘着密集的苍蝇,遮得像挂了黑釉般的老墙壁斑驳陆离。”甚至于他自己,也是丑的特别,“骆驼般的长脸”。也许这就是莫言的写作特点,近乎残忍冷酷地描写着,充满怪诞不经的天马行空的想象。

  哈佛大学教授王德威说,莫言的故事可以悲壮,但他的叙事姿态总有一股异想天开的青春期征候。因为他的小说是离不开性的,或隐晦,“雪白的馒头”,或直白,“绿色的汁液”。与他相关的女人,一个是不幸的鱼翠翠,是给了他温暖的女人。而他只能坐在孤零零的姑娘坟头上,在破碎的太阳里想念她。另一个是他的同学“冬妮娅”,他渴望有正常的生活,和她有正常的恋爱关系。他的青春,是没有尊严的,哪怕是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

  这是一个少年绝望的故事,在富有想象力的词语冲击下,孤独凄凉无奈人生的惨状被放大了几千倍。书中描写的读书场面,在教育的流水线上生存了这么久的学生是有所感触的。“同学们紧盯着罗老师腮帮子旁匆忙开合着的嘴,你们不知道从那里流出来的是蜂王浆还是敌百虫,是蜂王浆也罢是敌百虫也罢,反正都汤水不漏地喝到肚子里去了。”

  书中提到一幅漫画,印象深刻。“一个头如顽石的学生坐在一张极度瘦弱的板凳上,手捧着书本,犹抱琵琶半遮面,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师,左手持一铁凿,右手持一铁锤,正在努力开凿出学生如花岗岩般顽固不化的脑袋。学生的脑袋上飞溅着拳头大的火花”漫画上方,通栏十个螃蟹般的潦草大字:庆祝教师节,老师辛苦啦!

  高考,考中了成人上人,出有车,食有鱼,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书中自有颜如玉,学而优则仕!考不中进“人间地狱”,面朝黄土背朝天,找一个凸牙齿女人也如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莫言真是幽默。考与不考,竟成了上等人与下等人的分割线。而正埋首在如山如云的试卷堆里的考生,大多也是这种心态吧。

  我无法知道莫言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兴许有对教育的控诉,一个人考了五次高考,跟他同班的都大学毕业了,他还在坚持,未来是看不到光明的明天。兴许还有对人性丑陋的揭发,却也有对真善美追求。他的欢乐是什么,是告别了无法直视的黑暗。

  【注:本文作者原创作品,未经允许禁止抄袭。侵权必究!全网追踪】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