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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變臉比翻書還快,這是真的。驚訝、哭泣、翻白眼,黑髮、白髮、變光頭,統統在一分鐘完成!

  今天,我們要探討的,不是9102年的社交怪象,也不是超先進的整形科技,而是一個叫人目瞪口呆的動畫短片。到底這些變臉人的“幕後主使”是誰?他是怎麼做到的?答案即將揭曉……

  一張臉可以變1440次

  Brain Wave

  就是這部短短一分鐘的黑白動畫,讓我們着了魔似的瘋狂按重播——除了人物變化之外,動作、場景也在不斷地合併和分裂。

  從白天到黑夜,從男孩到爺爺,微妙的變化無縫連接,發展出無數故事線。試想這一生,你會見到多少張臉,留在你腦海的又是什麼表情?

  一個微小的表情被無限展開,連接起整個宇宙發生的情緒,我們彷彿搭乘時空穿梭機,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正如被弱化的片尾,作者似乎想說,比結局更重要的,是瞬息萬變的過程。

  試試隨手按下暫停鍵,每一幀都是一幅截然不同的畫。更厲害的是,這些畫統統是在同一張紙上,用墨水和塗改液一遍一遍地重畫後誕生的。紙上的每一次落筆,既是創造又是摧毀。

  咦,有人真的在數有沒有1440次嗎?不用數啦,這個作者的短片平均都達到一分鐘1500幀——這個神奇的傢伙,叫Jake Fried。對了,整部短片都是他一個人做的喔。

  從白紙開始,在黑暗中結束

  不誇張地說,Jake Fried從記事起,就沒放下過畫筆。從小報名畫畫班,到羅德島設計學院過夏令營,在馬裏蘭藝術學院修繪畫,在波士頓大學修藝術史,還在波士頓美術館當過指導老師。

  這個人生似乎順理成章的人,私底下卻在創作“一秒都定不住”的動畫。不過,這件事最初全是無心插柳——他“手癢”喜歡改畫,沒想到串聯起修改記錄,意外成了動畫。

  看過Jake Fried的其他作品,發現他有一個“套路”——總是從白紙開始,最後以滿屏的黑暗結束。這是不是什麼隱喻呢?

  “不要有任何定論,所以開頭和結尾必須是純粹的,從無中生有,到有中生無。”在這個充斥表達欲的世代,不企圖去傳達什麼的人實在不多見了。

  好玩的是,除了墨水和塗改液,他還用咖啡畫畫,因爲咖啡上色快,而且這個從小到大畫畫的人,竟然討厭油畫顏料的松節油味兒。

  用120天做1分鐘的動畫

  和動畫一樣讓人驚訝的,是幕後不爲人知的製作過程。從畫下第一條線,到添加最後一個音效,要花將近七個月的時間完成。

  Jake Fried還並不是專職在做動畫,他現在是麻省藝術與設計學院的教授,每個星期抽出40至60個小時去做動畫,每天大約畫10到15幀。然而,一個星期只能做出3秒不到。

  他的執着,甚至說某種程度的偏執,還不止於此——上千幀的畫面,搭配數百道音軌,這些音效都是他自己動手。

  從直接地根據意象配音,例如水滴、植物生長的聲音,到更抽象的,契合動畫流動的特殊音效,他經常要在一個聲音上,來回琢磨好幾個小時。

  “我讓作品告訴我,下一步該做什麼。我只是試着把我感受到的一切,揉進每一幀畫面、每一個聲音。”

  從不預設結局

  “我寧願選擇一條未知的路,

  也不願意按部就班。”

  關於這些動畫是怎麼連貫起來的,Jake Fried已經被問過太多次。“我依然覺得很難解釋清楚,我希望每一幀都是獨一無二的,但又顯而易見,是前一幀的延續。”

  那麼靈感呢?他的回答很有意思——“是創作激發了靈感,而不是由靈感去激發創作。”他認同藝術家Chuck Close的觀點,“靈感是給外行人的。”

  他從不預先構思作品,沒有故事腳本,完全憑着直覺創作,“讓作品自己成爲作品”。可以說,他的作品本身,就是一個探索和冥想的過程。

  從動畫中人類、歷史和自然的演變,我們看到Jake Fried的世界觀龐大無比。他看似冷靜的黑白創作,如果沒有燃燒的意志力是沒有辦法完成的。

  “我在創作中,會產生一種內在的邏輯和節奏,對下一個畫面總有一種本能的直覺。而我最着迷的,就是在不到一秒鐘裏,發生的極小極小的變化。”

  每一個小小的改變,

  每一件小小的事情,

  經年累月、積沙成塔以後,

  回過頭看才發現這一切都不容易啊。

  而你,堅持過最久的一件事,

  又是什麼呢?

  撰文 - Nikki

  圖片 - Jake Fr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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