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葯神》從點映開始,就一眾好評。

我的感受,從電影院出來,胸口像鬱積了一團什麼東西,堵得慌。然後第一反應是,一個人能健康地活著,真好。

看完電影,我和同學交流得知,導演文牧野也算是中傳播音系的女婿。同學說,他當年生活一度非常困難,住地下室、借生活費。我想,大概也是因為這些原因,使導演能夠把生活中的真實感受融入到電影中。

主角我估計會有很多人說,我就不扯蛋了。說說我印象中比較深刻的其他角色。

電影中有一個白血病女孩的單親媽媽,她叫劉思慧,在夜店跳舞為生。估計因為白血病患者吃的那種叫格列寧的葯太貴了吧。要不然哪個女性想去夜店跳脫衣舞呢,況且她還是一個孩子的媽媽。可即使是這樣,面對三四萬一瓶的葯,還是捉襟見肘。

一、

程勇、劉思慧、呂受益、牧師、黃毛他們一群人通過在印度走私來的格列寧藥物賺得第一桶金之後,程勇笑稱要搞「公司團建」來到劉思慧原來所在的夜店喝酒。

喝酒時,這家夜店的經理還是什麼的,過來讓劉思慧跳舞,被程勇叫了回來。

程勇說劉思慧今天晚上是客人,不想讓她跳舞。夜店經理說,客人花錢來喝酒、來消遣,就是想看劉思慧跳舞,不然那算怎麼回事呢?這時,程勇拿出了一摞摞錢,把經理擋了回去,並且讓這位男經理跳鋼管舞。

然後上面這個鏡頭讓我印象特別深刻,劉思慧先是和大家一起笑,大聲地尖叫「脫褲子,脫褲子······」,尖叫完呆住在那裡,眼睛裡噙著淚。

這個眼神好熟悉,因為我小時候,在我家人眼睛裡看到過同樣的東西。當然,也是因為巨大經濟壓力下的無奈和焦慮。

三個字:好心酸。

我想,她此時應該是想到了自己在舞台中心跳鋼管舞時,被一群客人提出非分要求時的無奈和辛酸。還是那句話,要不是生活所迫,有哪個女人想到夜店跳鋼管舞呢?

電影中那個賣假藥的「張院士」說過一句話,「有一種病是治不好的,就是窮病」。

聽上去好像無懈可擊,說得好像特別能引起一大群人的共鳴。可是我想問,像劉思慧、呂受益這樣的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他有什麼方法才能做到像格列寧公司瑞士醫藥代表那樣有錢呢?他們恐怕兢兢業業、恪守本分地干一輩子,也不過是吃飽穿暖而已,況且他們現在連吃飽穿暖都未必能實現。

但同時,我又能夠理解他說的意思。一個人面對家庭的巨變、面對病痛的折磨,明明有錢就能辦好的事情,但在巨大的經濟壓力下無能為力、無法承擔,或許就會暴露出人的「劣根性」,這種所謂的「劣根性」其實也只不過是人之為人的一種本能的求生慾望罷了。

二、

電影中,劉思慧除了這個噙著淚水的眼神讓我記住了,還有一個細節也讓我印象深刻。

喝完酒那天晚上,程勇送劉思慧回家,劉思慧明白程勇的意思,去洗了澡,心甘情願地想為幫助自己的勇哥做點什麼。

說實話,如果當時程勇這麼做了,我會看不起他,不是說乘人之危吧,起碼讓人感覺不舒服。但是程勇沒有這麼做,他穿上衣服離開了劉思慧家。劉思慧在關上門的時候,她會心地笑了。我想這應該是很多年來少有的、發自內心的、幸福地笑容。

這是一部有尊嚴的電影,也是一部有溫度的電影。電影中反應的問題,或許在被慢慢地解決著,但相信還有更多類似的問題依舊存在,但是不管怎麼說,像程勇最後在法庭上說的,希望以後,越來越好。

嚮導演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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