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四章 只恐舞衣寒易落

 

江洛儇在床上躺下来,刚好拉过被子准备入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取过手机看看来电显示,来电者竟然是白铭森,她没有多想便接听了。

「电话接通了!太好了!洛儇你也安全回归了!你还好吗?我有两场失败了,不过,总算是勉强达到要求,安全回归。我一回来便想起你,你这么温驯善良,我好怕你撑不过去,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白铭森情绪激动,呜咽著诉说出他的心情。

虽然游戏经已完成,不过,江洛儇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对方也是一名受惠者,能够走到这一步并不是简单的事,诚然对方有两个回合失败了,但想到考验内容,能够通过四个关卡的人也绝非泛泛之辈。

而且,在游戏之初收到的第一封神秘电邮提及过新生名额有限,现在包括自己,暂时已有三人通过考验,要是名额不足以分配,也不知道会否追加考验来评核哪一位受惠者可以获得新生名额。因此,江洛儇宁愿谨慎地作出应对,也顺便探取一下对方的情报。

江洛儇语音轻柔地说:「我也是刚刚回归到现实世界,跟你一样有两场失败了,我在最后一场更是千难万险地勉勉强强的撑了过去,这才可以活著回来。我很怕!真的很怕再也活不成了!呜呜呜……」说到最后,江洛儇佯装出哭声,好增加可信度。

白铭森听到江洛儇的哭声之后便连忙安慰道:「洛儇别怕,别哭,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要是想找人倾诉,我便是你的聆听者,如果你需要一个肩膊,我也可以立刻赶过来陪伴你。啊!对了,你的搭挡回归了吗?他有没有联络过你?」

江洛儇仍然语带哭音,幽幽诉说道:「没有,我也是刚刚回来而已,我不知道他有否通过考验。铭森,谢谢你,你对我真好。这次孤军作战,没有文渊的帮忙,我发觉我一个人真的做不了大事,万一他不在了,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到时候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白铭森想也不想便回答说:「有我在!世界上并非只有田文渊可以帮助你,我也可以帮助你、扶持你和照顾你!你还有我!我能够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是十分认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江洛儇收取到比预期中还要好的效果,于是语气加倍温柔地与白铭森倾谈了十多分钟,让对方更加迷恋自己,最后才以太过疲累为借口来中断对话。

江洛儇再一次准备入睡,却在她快要进入梦乡之际,手机又再响起来。她甩一甩头撵走那浓浓的睡意,伸手向床头柜上一摸,摸来了自己的手机。

江洛儇看了一看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张子雄,心想这么困难的一个考验,不单是白铭森能够通过,就连好为人师的张子雄竟然也能够获得通过,实在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江洛儇接听了电话,对方同样不待她发言便自顾地说出想要说的话。「美女,你也回归了,真好!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就此香消玉殒呢!这么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就这么被抹煞掉,那就可惜了!还好你回来了,不过,你是以甚么成绩回来的?」

江洛儇仍然选择撒谎,跟之前对白铭森所说的一样讹称有两个回合失败了。

张子雄听罢后发出苦涩的干笑声,他干涩地笑了几声之后才淡淡然地说:「想不到啊!连你都可以勉勉强强地安全达成要求,我却惨毙了!我总共有四场失败了!我只余下一星期的寿命,还要受尽痛苦折磨!哈哈哈……」

江洛儇听著张子雄说到后来的凄惨笑声,心中的喜悦之情油然而生,因为她是唯一一名能够完全达成要求的受惠者!江洛儇强忍著笑意,以万分感慨的哀伤语调说道:「我、我不懂得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可是、我、我想说你不要太难过,对不起,我真的不懂得怎么安慰你。」

张子雄止住了笑声,施施然地接著说:「算吧!我知道你不擅言词,你会为了我而感到伤心,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我之所以致电给你,是因为我有一个请求,我希望可以和你再缠绵一次,你当作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将死之人吧!好吗?」

江洛儇在心里面不自禁地骂出了一声脏话,可她还是压下不满的情绪,继续以愁云惨雾般的声调回答说:「你、我……你可不可以让我考虑一下?你突然间对我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你给予我一些时间考虑吧!我、我会尽快答复你的,可以吗?」

张子雄听著江洛儇的话,以为她只是稍稍有一些犹疑,便可怜兮兮地继续作出哀求,而江洛儇则一直支支吾吾地以需要时间考虑来作出推搪。在张子雄重复了三、四遍同样的哀求之后,江洛儇依然极力推搪著,他才不得不妥协地挂掉电话,他也害怕因逼人太甚而造成反效果。

挂线之后,江洛儇终于按捺不住,对著空气骂出几声稍为粗鄙的词语,等到心情平伏过后便真正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江洛儇致电某位同事,告诉对方自己需要请一天病假。那是因为今天是获取奖励的日子,她想在家里领取奖励之后,以更进一步的完美姿态外出走走,也顺便为了让自己的心神放轻松一下。

限时结束。江洛儇在电脑前守候著,终于盼到那封确认达成要求的神秘电邮,然后马上领受奖励。江各儇早已经想好了哪两个部位需要作出改造,这两个部位分别是臀部及双腿。

江洛儇只是稍微再修饰完善一下臀部及腿部的线条,她最主要是看上了那个优化效果,这样就算自己年纪渐长,也不怕身形会提早走样了。

江洛儇领取了奖励之后便褪去身上的所有衣服揽镜自照,她左转转、右扭扭的照看了好一会儿,对镜子里的无瑕之躯欣赏了好几分钟之后,方舍得离开前方的那面镜子。

江洛儇接著查看最近一期的六合彩头奖的派彩金额,看到累积金额不过是二千多万,她便暂时搁置领取奖金的奖励,反正有三个月的时间,总会出现一至两次达到三千万或以上的派彩金额,所以她并不急著领取奖励。

江洛儇满心欢喜地打算沐浴更衣后外出逛逛,但当她经过电脑桌的时候,眼角余光无意地瞟了一眼电脑显示屏,她看到电子邮箱中又再收到一封新的电邮,于是在第六感的驱使下返回座位检查看看。

江洛儇打开收件匣,甫看到电邮标题,全身的肌肉不由得绷紧起来,因为那是心灵祭司传来的神秘电邮!江洛儇马上打开邮件阅读起来。


『江洛儇小姐,恭喜你达成要求,并全数完成六个关卡,因为在十二名受惠者当中,只有你一位受惠者不单完全达成十二项要求,并于第十二个要求里全数获得通过,所以,只有你会收取到这一封电邮。

本电邮是要预先告诉你,在五天之后,本祭司会向你发出一个终极要求,达成终极要求之后,你将会获得难以想像的优渥奖励。

终极要求并非新生仪式的必要程序之一,即使你无法达成要求,也不会受到惩罚,因此,到时候你可以在看过完成奖励之后再考虑接受与否。

请于五天后于同一时间检查电邮。』

 

江洛儇将电邮内容反复看了几遍,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些纳闷,但是,经过多番细看之后,并无发现有何故布疑阵似的可疑之处,心情徐徐放松下来。然而,在放松过后,心里头却霍然冒出了另一种感觉,她对那个终极要求有了一丝期待,因为电邮内容提到不用受到惩罚,又有难以想像的优渥奖励,并且可以选择接受与否,怎么看都是好处多于坏处!

江洛儇思考片刻之后便决定到时看过电邮再算,她亦不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田文渊,因为她想到要是终极要求需要别人的帮忙,自己可以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诱使对方无条件地对自己提供帮助,这样便不用担心他们以瓜分自己的奖励来作出要胁。

江洛儇盘算好一切后又再回复到轻松愉快的心情,立即沐浴更衣,装扮得漂漂亮亮,外出游玩去了。

在江洛儇外出闲逛期间,田文渊和白铭森都曾致电过她,他们二人都是将自己身上所要遭受到的惩罚告诉江洛儇。

田文渊遭受到惩罚的部位是左手,整条臂膀无时无刻都在剧痛,而且是好几种不同种类的剧痛。有被千万螫虫螫刺皮肤的尖锐刺痛感,又有被刀子深深地割裂皮肤的撕裂之痛,又或是被火烧灼般的痛楚,最难以忍受的是整条手臂仿似侵泡在腐蚀液体之中的剧痛,痛得眼泪几乎都要夺眶而出。

白铭森所感受到的剧痛也是这几种,只是部位有所不同,他是右耳及背部。白铭森的忍受能力没有田文渊那么强,所以在整个对话期间都是在哭诉著自己的痛苦。江洛儇也很同情他,让他哭诉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挂线。

到了傍晚,张子雄也致电江洛儇哭诉。张子雄同样遭受到这些痛楚的折磨,但他是最可怜的一个。他全身都在剧痛,亦因为这样,他也没有心情再去提及有关想与江洛儇缠绵一次的事,只是说想在临死之前见她一面。江洛儇亦答应了张子雄的请求,对他说过两天便会前去探望。

除去接听这三通来电的时间,江洛儇在这一天十分尽兴。沿途不断有男士向她搭讪,有几位男士看来很不错,她也接过对方的名片,打算日后空闲之时再联络他们认识一下。

江洛儇开心而畅快地度过了这一天的休假,她在一间高级餐厅享用过晚餐之后,挽著好几袋战利品回家。江洛儇称心如意地摆放好所有战利品之后,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江洛儇看到来电显示,竟然是她的姐姐江洛澄!她的眉头皱了一皱,略感不安地接听了这通来电。江洛儇才刚按下接听键,登时一阵惊雷贯耳,震耳欲聋!她不禁将手机稍稍远离耳际,直到另一边的声音分贝稍有缓和之后才将手机贴近耳朵,静听著对方有如在念绕口令一样的谩骂。

等了好半天之后,江洛澄终于停下来了,江洛儇正想随意的辩解几句,江洛澄又再放声撂下几句狠话:「总之,以后我和你誓不两立!以后有你就没有我!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你要是给我见到你,我必定会将你乱刀斩死!呀!就算将你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啊!呀……你要记住,此仇不共戴天啊!呀……」一声悠长的尖叫之后,江洛澄终于摔掉了电话,江洛儇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机会说过一句话。

江洛儇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心想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再精心策划的计谋都总会有露谄的一天,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果真是千算万算,也不如天算。

江洛澄终于收到那段影片了!并且在经过她一番调查之后,得知江洛儇正正就是那个发布和散播影片的罪魁祸首!

江洛澄看过那段影片之后,情绪顿然失控,她刚巧正身处余志光的家,余志光亦顺势和盘托出他所知道的有关于该影片的事情,并质问江洛澄为何胆敢做出如此丢架的行为。

二人吵闹一番过后,江洛澄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原来不只余志光看过影片,就连她的众多好友都收藏著这段影片!余志光更道出了自己曾经仔细搜集过那些保存了影片原档的朋友之口供,即使是最保守的统计数字,最少也超过一百人收藏了这段影片的原档。这些拥有影片原档的人全都是江洛澄及余志光身边经常联络、见面相聚的好朋友,以及这些好朋友们各自的朋友圈中的一些相熟好友。

可是,江洛澄并非从朋友手中收到影片原档,原因是
获取到影片原档的人数仍然持续增加,人数稳步上扬,其中一些人将影片上载到YouTube!影片的浏览数字在极短时间之内超过了一万,就在浏览数目超过十万之时,也不过是半天时间而已,更有好些人将影片连结发布到社交网站的个人版面之上。

江洛澄正是透过社交网站看到朋友发布的近况,基于对影片标题的好奇点击该网址连结观看影片,却没料到影片中的主角正是自己本人。
江洛澄真的崩溃了!她顾不得脸面,逐一致电她的好朋友作出逼供。余志光对她说过影片的来源,影片最初是由她的朋友圈子流传开来的,后来一再辗转传阅,才会落到余志光的朋友手上,因为他们有著共同的朋友。

江洛澄厚著脸皮不断致电友人询问有关详情,在几经辛苦的多番逼供之下,终于让她得知事情的脉络,追溯到整件事情的源头正是自己的亲妹妹江洛儇!

余志光一直待在江洛澄身边,当他得悉到这个结果之后,也陷入了出神的状态,直到江洛澄大发雷霆、怒容满面的叫骂出一连串脏话来后,他才回过神来。可是,在余志光的心里头,仍然不愿意相信事件的始作俑者乃是江洛儇。于是,他扔下因盛怒而在发神经的江洛澄,步出阳台,冷静地作出分析。

江洛澄没有留意到余志光的去向,她想到江洛儇如此耍弄自己,既然她不仁在先,自己也可以不义在后,便即时拿起手机拨打秦仲承的电话号码。秦仲承刚按下接听键,她便强自压下怒火,不由分说地将事情始末完全告知秦仲承。

江洛澄一气呵成地将整件事述说出来,也顾不得秦仲承是否承受得了,她只想到自己的脸面与声誉已经彻里彻外地被江洛毁了,那么自己也不能让对方好过,倒不如扯破脸皮来个两败俱伤!

在江洛澄一一述说著的时候,秦仲承的心情亦已不断地变化起来。他在最初以为江洛澄是在开玩笑,接著是觉得事情让人难以想像,然后渐渐开始有些惊疑不定,及后再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最后是心神俱震!

事情还未完结!

江洛澄忽然想起了江洛儇红杏出墙一事,还有那天晚上她在家人面前播放那段四人床战的影片之事。江洛澄想到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实,便又兴冲冲地添枝加叶的对秦仲承娓娓道出这两件事情。

秦仲承心神间的震颤未歇,又再被这两件事情震撼得神魂俱裂,顷刻间已然肝肠寸断,椎心泣血,浑然陷入了茫然失措的失神状态。

江洛澄说完之后,想了一想,又再补充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我爸我妈,我们全家人都知道这些事情,大哥也都知道,正是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情,儇儇才会搬走的。」

江洛澄猜想到要是秦仲承真的有所怀疑,便会向父母亲或是大哥江洛涛求证,而在求证的过程里,他亦只会跟著自己的暗示询问有关江洛儇红杏出墙或乱搞男女关系的事。秦仲承只要从家人口中证实了这两件事,他便不会再去询问关于自己那段影片的事,却又会自然而然地认为这同样是江洛儇一手造成的好事之一,这可谓两全其美之举。

江洛澄完成了她的破坏之举后便挂掉电话,她暗自窃喜的边奸笑著边抬起头,可一抬头便迎来余志光狠狠地瞪视著自己的目光,她有点作贼心虚地问道:「你、你干吗这样看著我?我有做错吗?她这样羞辱我,我向她作出报复也不行吗?」

余志光的眼神变得更加森寒,语调冷冰冰的对著江洛澄说:「即使这件事情真的是儇儇搞出来的,她的原意亦只是针对你,她也想方设法去隐瞒,尽量不让你得悉这件事,好减少对你的伤害。影片流传开来是一个意外,她根本无意将伤害放大,或是将事情祸水东引,祸延到我的身上。当我看过影片之后,也曾致电予她向她倾诉,她非但没有对你落井下石,更没有左右我的思想或说出甚么话来影响我的判断。

你呢?你是她的姐姐,这数年以来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却因为嫉妒而长年对她板著脸孔。错是错在我们这些臭男人好色,而不是她!她搞出这件事情来,你恨她,你找她报仇,可以说是天经地义,但你用得著将战火蔓延到仲承身上去吗?他做错了甚么事?他干吗要承受这么沉重的痛苦?要是仲承他一时间想不开,干出甚么傻事来,你又能否承担这个后果?

你心胸狭隘也就算了,做事还如此不分轻重、肆意妄为,甚至不顾后果、伤及无辜,这样的女人我受不了了!我们分手吧!请你立刻离开,不要逼我亲自将你赶出去。」余志光说完之后,不再望江洛澄一眼,转过身去背向著她。

江洛澄呆住了!

余志光对江洛澄的评语可谓字字锋利,将她贬斥得恰如恶贯满盈且罄竹难书的罪不容诛之辈,她激愤得火冒三丈,内心更是绞痛起来。殊不知对方数落到最后,不单提出分手,更将自己逐出家门!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啊!江洛澄骤觉满腔悲戚,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反倒被人家抛弃,这叫她情何以堪啊!本来对于自己向秦仲承泄密一事尚有三分歉疚,可听见余志光提出分手之后,胸臆间的幽怨倏地转化为愤恨。

江洛澄哀恸欲绝,恼羞成怒的大骂道:「你根本就是在偏颇儇儇!你爱的是她,不是我!无论她做了甚么错事,你都替她找借口,没有骂过她一句话!我才是受害者啊!分手便分手吧!我也忍受够了!我再也不要做她的替身了!」江洛澄骂过后便涕泗纵横的夺门而去。

江洛澄离开余志光的家后心生不忿,便致电江洛儇,以一通谩骂来发泄怒气,不过,她可没说出秦仲承已得知所有真相的事,她不愿江洛儇有所心理准备,也不想江洛儇有时间思考应对之策,目的是要让江洛儇面临突如其来的打击,她要江洛儇承受跟她一样的痛楚。

凡事先有其因,再有其果。很多受到伤害或自觉受到伤害的人俱是丈八灯台,只会想到自己被伤害得有多深、有多痛,却不曾先想想别人伤害自己的原因。且有更甚者,明明是自己先多番伤害对方,别人不过是忍受不了而反击一次,便理直气壮地指责对方的不是,更将自己放在大仁大义的一方。这一类人最终必会自食其种下的恶果。

第二天江洛儇正常上班,当她留意到田文渊不时地皱起了眉头,心中都有些许隐隐作痛,不过,当她看到田文渊对自己强颜欢笑、故作轻松的模样,了解到对方的心意是不想自己太过担心,于是她惟有微笑以对,没有多作慰问。

到了快要下班的时间,江洛儇接到秦仲承的来电,对方约会她一起晚膳,江洛儇不以为意地答应了。等到下班之后,她便心情愉快地前往约会地点。

江洛儇甫到达后便一如以往般,一脸甜丝丝地挽著秦仲承的臂膀,并在他的脸庞上印下一吻,然而,她不多时便察觉到气氛有点异样。秦仲承一反常态,并非一如既往般的先给江洛儇一个拥抱,然后便十指紧扣地逛街,他只是瞟了江洛儇一眼后便微微垂首前行。

江洛儇偷偷察看一下秦仲承的脸,发觉对方的表情及脸色都很不正常,她看得出来秦仲承并不是因为感到身体不适而脸色难看,她直觉出了大问题。

突然间,江洛儇脑海中霍地闪过一个念头,她隐约猜测到秦仲承的异样是所为何事。江洛儇眼见状况确实很不妙,便沉默地跟在秦仲承身后。她默默地在后面跟著走,在表面上佯装平静,其实经已心念电转,模拟出秦仲承接下来的各种反应与问话,自己又该如何应对等等,竭力思考出各种拆解方案。

秦仲承走进一间灯光昏暗的餐厅,挑了店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卡座。二人落座后随即点了饮品,等到饮品送过来后便不会再有人上前打扰,这时候秦仲承方开口说话,而且一开口便步入正题。

秦仲承面色一沉,直视著江洛儇双眼问道:「儇儇,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你,你必须要坦坦白白地回答我。假如你还尊重我们的这一段感情,就别给我打马虎眼,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江洛儇颔首以对,秦仲承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便神情凝重地问道:「你是不是对你姐姐做出了很过分的事?」江洛儇点一点头,没有多作解释。

秦仲承的脸色更加难看,在暗淡的灯光下更显阴沉。他抿一抿唇后再度发问:「你是不是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江洛儇再一次点头,同样没有给予任何解释。

秦仲承的面容逐渐扭曲起来,在晦暗的灯光映照之下更觉狰狞。江洛儇观察到秦仲承的身体轻微震颤著,料想到对方必然正在努力压抑住悲愤交加的心情。

秦仲承的痛苦反应使到江洛儇的心亦揪痛起来,可是,她并不清楚姐姐到底对秦仲承透露了多少关于自己的秘密,所以未能采取主动,她只得待秦仲承把话说开来后,方可以因应情况而作出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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