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是現代文化史上非常了不起、極有影響力的人物,堪稱藝術全才,在文學、書法、繪畫、戲劇、音樂、教育等領域,都有極高成就。

他的一生充滿傳奇色彩,留給後人的身份有兩個,即1918年之前,他叫「李叔同」,身份為著名藝術家,名聲享譽全國,被成為「風華才子」。1918年之後,他正式進入西湖邊的虎跑定慧寺出家,成為一名高僧,大家稱他為「弘一法師」。

在成為高僧後,弘一主攻佛學和書法,心態更加平和,精神狀態更加澄明通透,終成一代書法大師。

李叔同一生做了幾件非常值得稱道的事情,比如,在1907年留學日本期間,他首演《茶花女》,拉開了中國話劇的大幕。之後,他致力於音樂和繪畫,是第一個把西方音樂引入國內的人,在民國初年的1913年左右,在浙江第一師範學校教學期間,他大膽引入西洋裸體寫生課,轟動一時。

李叔同為什麼要出家?以我的理解,原因有以下幾點。

其一,追求更高人生境界,進入宗教領域,來完成精神上的救贖和圓滿。

在1918年沒有成為高僧之前,李叔同在各個藝術門類都取得了極高成就,他所鍾愛的藝術已經無法滿足他的精神更高層次的追求。這就像一個人需要在大海和藍天上遨遊,他的周圍卻是江河與廣場,怎麼辦?只有離開這裡,去更大更遠更高的地方,去追求精神的自由。

藝術的最高形態是宗教,這是所有藝術家的共識。藝術要達到最高境界和格調,必須去闡釋跟哲學和宗教關係密切的哲學問題,只有探討這些人生終極問題,才更能激發出創作者永無止境的求知慾。

如後印象派大師高更的名作《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誰?我們到哪裡去?》,就是這樣一幅探索人類終極問題的鉅作。

而佛學深不可測,佛學足夠能容納下弘一法師的求知慾和精神追求。

其二,源於李叔同思想深處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激烈碰撞的結果。

未出家前,在李叔同心裡,他一直尊崇儒家那種「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宏大抱負,然而,在他生活的清末到民國時期,軍閥混戰,社會局勢動蕩,人人自危,多少仁人志士和英雄豪傑雖然滿腔熱血,卻始終難以實現理想。

社會現實擺在每個仁人志士面前可供選擇的道路並不多。要麼,像康有為、梁啟超一樣,積極尋求變法,憧憬社會新秩序的建立,但要冒著被保守派殺頭的極大危險。或者像魯迅一樣,以筆為刀,向社會黑暗口誅筆伐,給自己四面樹敵。要麼,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私地活在個人自我世界中。

當時的情形,極像「竹林七賢」面對魏晉時期的社會,李叔同沒有勇氣和絕對實力矯正和改變社會現實,他只有讓道家思想在自己思想深處湧動,壓制住儒家思想的火焰,歸隱成為他不得已的選擇。

其三,面對之前的風流韻事,李叔同恍然大悟,選擇了懺悔和遁入空門。

李叔同年輕時堪稱「風流才子」,到處遊山玩水、飲酒作樂,混跡於煙花柳巷,留下了許多風流韻事。

1897年,李叔同虛歲剛滿18歲時,奉父母之命成婚。成婚後的李叔同突然間有了「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的感慨,面對自己的妻子和父母,他陷入了深深自責之中。

這種自責像一塊大石頭,一直壓在他的心上,讓他獨自面對自己內心時,悔恨不已,一直伴隨了他20年。直到他選擇遁入空門的那一刻,他如同撥雲見日,把所有事情都放下了。即使他1918年進入虎跑定慧寺出家不久,妻子和情人好多次趕到寺院苦苦相勸,權他回頭,他也信念篤定,絲毫沒有回頭。讓一個個紅顏肝腸寸斷。

進入佛門的李叔同,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佛學、書法和詩詞的研究與創作上,終成一代德高望重的大師,受人敬仰。


對這個問題原本不屑的,可是看到有些網友的評頭論足實在有些「義憤」了,以至於不得不一吐為快說上幾句,令我不解的是有些「道宣」們(道德宣講的積極分子)居然還振振有詞地列舉出了法師的幾條「罪狀」並公之於眾是要表達和彰顯自己的道德水平有多麼高尚?還是「做人」有多麼的完美無瑕?!

其中為「道宣」們所詬病的就是以人倫世俗價值為依據的抨擊:為子不孝;為父不慈;為夫不事;為友不義……。這些不堪之詞有何出處?這等空穴來風,以訛傳訛的自欺欺人豈不正是最無道德底線之為?詞條搜索很方便呢,多少有點瞭解在下結論對於今天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先生出家前和其母親的感情最為深厚,其母於一九零五年病逝於上海,為此先生悲痛欲絕,這可能也是造成他心灰意冷從此有心向佛的緣由之一,後來因其母非正室和出身卑微不能入殮祖地先生還和族人力爭了一番,其後更是改名李哀以示哀悼母親,並在葬禮上親自彈鋼琴演唱了自己作詞的歌曲《夢》:……月落烏啼,夢影依稀,往事知不知?汩半生哀之長逝兮。時恍惚以魂馳。

李叔同先後有過四段正式的感情經歷,初戀是一代名伶楊翠西,後因被權貴贖買導致這段感情無果而終。傷痛欲絕的李叔同在母親之命,媒妁之言的指定下娶了俞氏,在那個年月這種情況比比皆是。第二個女人是上海的詩妓――李蘋香,兩人惺惺相惜一見如故。最後一段感情是和日本女子――雪子的愛恨糾葛,也是先生最為放不下的愧疚吧,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先生出家前寫給雪兒的一封信:「……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在世間積累的聲名與財富。這些都是過眼雲煙,不值得留戀的。……我將不再回上海去了,我們家裡的一切全數由你支配並作為紀念。……人生短暫數十載,大限總是要來……在佛前,我祈禱佛光加持你,望你珍重,唸佛的洪名。」一個放下兩處情思,從此專習南山奧義選擇了極其清苦嚴苛的律宗。

此畫的模特據猜測模特是雪子

李叔同的花卉寫生

先生是第一個把話劇帶入中國的人,是話劇奠基人。是第一個用五線譜譜曲的人,也是西樂在中國的先驅者。是第一個把人體寫生課帶入畫室的人,也是油畫鼻祖。是教育的開拓者和踐行者,佛學大成者……。琴棋書畫、歌詞詩賦、詩書畫印無一不通,無一不精。通宵古今、學貫中西,驚為天人!

這麼多頭銜加身豈是常人能望其項背?或許在這人世間真的沒有什麼能燃起他好奇和慾望的事物了,也或許他本就不是李叔同而是弘一法師,累了倦了膩了就該回家了。涅槃佛光處,心性方使然――他只是成為了他自己。

弘一法師絕筆――悲欣交集

法師對於友情的總結正如他圓寂前與所言:「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而求,咫尺千里。」那首著名的《送別》也是好友許幻園因故門外告別有感而作:……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其實我很少評論這些我愛的人,比如西方的倫勃朗、米勒、梵高……東方的徐謂、八大、弘一法師……,也許是愛之深切的緣故吧,也或許是自覺自俗生怕隻言片語以至於詞不達意落入泛泛。萬萬不能忍受的是有人從所謂「道德」層面的抨擊,所以今天造了個詞謂之「道宣分子」――道德宣講的積極分子。莫道人之短,莫說己之長。何時變成了家長裏短的說三道四?道德從來都是反觀自己的鏡子和束縛自己的尺度,何曾變成了高臺之上的宣講和攻擊先賢的利器?別去打擾那些「做自己」的性情中人,別用自己的尺度和理解教化人,人可以平凡但不可平庸和麻木。


李叔同,很多人管他叫弘一法師。出家之前,李叔同是那個時代的骨灰級文藝男青年,藝術全才。後代介紹他,總說他是著名音樂家、美術教育家、書法家、戲劇活動家,此外他還擅長繪畫和篆刻。一首《送別》情真意切,傳唱至今,後來的李叔同放下一切俗務,剃度出家,一度令很多人惋惜不已。其實聯繫他的生平經歷和周圍好友的解釋,一代才子李叔同走向出家,也是情理中的事。

李叔同出生於天津官宦富商之家,成年後和母親妻子遷居上海,過的是看戲捧角、狎妓詩酒的浪蕩公子哥生活,從他後來留下的詩歌看,他為藝伎李萍香、楊翠喜寫過不少詩。這樣聲色犬馬的生活過了幾年,他漸漸覺得無趣,便東渡日本留學,主攻西洋美術,兼修鋼琴和作曲。這時的他對話劇也很感興趣,還男扮女裝扮演了茶花女。回國後李叔同在浙江第一師範講授美術和音樂,豐子愷、劉質平等都是他的學生。他對中國近代藝術教育的貢獻很大,不出意外,他會成為一個藝術家或者教育家。但是1918年8月,他卻突然遁入空門,令很多人深感錯愕。一個生命能量這麼大,對藝術、對人生有著如此多熱情的人怎麼會突然出家呢?

李叔同做事、做人極端認真。他的同事夏丏尊曾回憶過這樣一件事,有一次學生宿舍發生財物被盜事件,遲遲找不到盜竊者,李叔同給夏丏尊出主意,問他是否願意貼告示說如果偷盜者不來自首,自己就自殺,算是殉教育。朋友歐陽予倩也說在日本時他和李叔同約8點見面,因電車耽誤,8點過了5分鐘,李叔同就閉門不見他了。

他的學生豐子愷說:他以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層:一是物質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靈魂生活。精神生活就是學術文藝。靈魂生活就是宗教。有一種人「人生欲」很強,腳力很大,對二層樓還不滿足,就再走樓梯,爬上三層樓去。

當時辛亥革命雖然成功,但社會空氣依然沉悶,「舊瓶裝新酒」,許多知識分子眼見著軍閥間爾虞我詐,民生凋敝,難免覺得精神苦悶乃至幻滅。李叔同追求人生的終極意義,藝術文化可以讓精神得到暫時撫慰,但並不是最終方案,於是在思考再三之後,就決定做一個宗教徒了。李叔同的出家,乃是精神赤誠之人的一個選擇,是主動不是被動,於他個人,也是圓滿吧。


李叔同為何出家?他沒有跟別人說起出家的原因。即使是別人撰寫的回憶錄,也只能是根據環境的情況推測而已。所以,我們這些人所寫的,也不過是可能性之一。

據李叔同的學生李鴻梁所寫的《我的老師弘一法師李叔同》中寫到:

「但是對於非常人、非常事,我們若全憑常情常識去推斷是不一定得出正確的結論來的。所以一直到現在,大家對於先生的出家,還像是個謎。」

李鴻梁認為,李叔同的出家有以下幾點原因:

一是先生早期對革命壯懷激烈。革命成功後,軍閥混戰,生靈塗炭,於是苦悶彷徨。

二是先生認為造成現狀原因是慾望私念,自我執著。為了引導眾生,先生不惜現身說法,救渡大眾。

三是李叔同曾有胃病,採信佛教思想後,身體好轉,更加強了皈依理念。


李叔同出家,是心之所至的結果!

記得年少時就看過李叔同傳,也看過臺灣人寫的關於李叔同的小說。那時對於李叔同的經歷不甚了了,畢竟年紀輕,於世事的理解能力有限。

後來又陸續看到夏沔尊、馬一浮、豐子愷等人對李叔同的回憶性文字,加之年長,漸漸明白且理解了他出家的原由。

豐子愷說過很著名的一段話:我以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層:一是物質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靈魂生活。物質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學術文藝,靈魂生活就是宗教。

看完這段話,我的理解是,它與另外一段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人生有三層境界:第一層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層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層是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李叔同出家的原由,正是因為他經歷了足夠繁盛的物質生活,又曾在文藝領域佔據過頂峯,當他的精神突然在宗教方面得到徹底的洗禮時,就徹底轉向了宗教。這完全是心之所向的歸屬,是他個人在精神上找到了一個寧靜的所在。雖然於他的日本妻子和孩子是一種痛苦,但於他個人,卻是精神的自然選擇。

塵世中,多數人都在第一層境界掙扎、奔忙,衣食尚且不能保證,又怎能去尋求精神生活乃至靈魂生活。他們看到的山,就是那樣一座山;看到的水,就是那樣一潭水。沒有任何美感。

少部分人在第二層境界悠然。他們保證了衣食,在學術文藝的領域能夠思考,有所建樹,他們美化了自己眼中的山水,為它們增添了藝術化的想像。在這一層境界,他們已經覺得生活美好無所擾。

極個別的人向第三層境界邁進。雖是青燈古佛、凌晨即起,他們心緒平靜,神態平和。在宗教的世界裡,他們獲得了大自在。或許他們並沒有完全忘記塵世的經歷,可宗教是他們畢生的追求,他們的生命已經得到了升華。山還是山,水還是水,一切在他們眼中回歸本來模樣,卻不會為其所擾所憂。

看弘一法師這張照片,面帶微笑,眼神慈和,已是一種法相。儘管世人和後人對他的出家議論頗多,但他的靈魂早已從塵世飛升,與玄奘法師一樣,自佛法中得到大自在。

弘一法師圓寂前,寫下了絕筆「悲欣交集」。

個人認為,這是他對自己在人世的一種最終的總結。既有悲痛,又有歡欣,這是每個人的常態,就連法師也不能例外。

而他的人生在童年乃至青年時期,其實有頗多不愉之處,是為悲。中年之後,在宗教信仰中,得到了真正的快樂,是為欣。

他以平常心,看待自己悲欣交集的人生,所以豁達,所以自在。

近日聽聞見過兩面的一位書法老師亦已在北京一座寺廟裡出家為僧,年紀五十有餘。不覺驚訝。或許,他也像弘一法師一樣,在人生境界裏登上了第三層,去宗教裏尋求大自在了。


如何看李叔同出家?世間少一位孝子,佛家多一位佛子。法號弘一法師,是功成名就的著名高僧,在文化,教育,戲曲,篆刻,繪畫,書法,詩歌等領域,出類拔萃,在當時乃至今天都有具大影響的一代大師,名師。說他不孝也不成立,家庭富裕,母親生活無憂。婚後離開不能說不義,應有苦衷。作為名人,做出捨棄名譽親情遁入空門,實屬不易,成為千古不朽的話題,做名人難,做遁入空門的名人難上加難?李叔同雖然說笫一個名人為僧,可能會有更多名人,看淡看破看開鬧心煩惱的世俗生活,找一個心能真正安靜的地方,那就是弘一法師開先河的地方。


他的出家,可能有以下原因:一是幼年成長環境雖然富貴無憂,但缺少大家庭的融洽關愛,使他形成敏感、自憂的內心世界。二是成年後的花天酒地,讓他只是獲得表面的快樂,內心並沒有真正富有過。三是在詩文、戲劇、金石方面的造詣,使他對所追求的藝術多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影響了他對人生的看法。四是日本之行,組團春柳社,讓他報國與凈化普通大眾心靈之間未能找到準確的道路。五是回國後的滿目瘡痍和民不聊生,驅使他更嚮往乾淨世界,循入空門。雖然也有對誠子的不捨,但未能阻止他向佛的腳步。縱觀其一生,他缺愛的成長和為名所累是主因,使他一步一步走向弘一法師的高僧之路。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寫下這首情真意切的《送別》不到四年,將近不惑之年的李叔同遁入空門,取名演音,號弘一。從此世上只有弘一大師,沒有了李叔同。對於大師的出家,我看了一些資料,思考一月有餘,現分享如下。

第一,家庭的影響和薰陶

李叔同的父親一生信佛,尤其是晚年常常請僧人到家中誦經。他臨去世的時候,邀請高僧在病榻前反覆誦念《金鋼經》。他的整個喪事期間,逐日分班誦經。每逢這種時候,小叔同都會用牀單做僧衣扮和尚參與誦經,年級稍大的時候,他還經常自封「大和尚」。

帶小叔同的劉姓乳母,經常教小叔同背誦《名賢集》中的格言詩,如「高頭白馬萬兩金,不是親來強求親。一朝馬死黃金盡,親者如同陌路人」。這些詩啟發了少年小叔同對佛法的感悟,他13歲的時候寫出了「人生猶似西山月,富貴終如草上霜」的詩句。這首詩顯示出了小叔同對佛經的理解,也表現出他的法緣,為他以後皈依佛門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二、現實的殘酷和黑暗

20世紀初期的中國,雖然已經推翻了兩幹多年的封建統治,但社會現實還是一片死寂,科學和民主的旗幟根本舉不起來。一些進步的青年知識分子目睹軍閥連年混戰,民生凋敝,精神苦悶甚至絕望,於是他們選擇佛經來開導自己,擺脫困境。國學大師章太炎年輕時讀佛經排遣苦悶,嬉笑怒罵的鬥士魯迅年輕也藉助讀佛經撫慰心靈。

佛經確實能給內心苦悶的人以暫時的安慰和開導,但李叔同做人做事極端認真,他一向做事追求極致,追求人生的終極意義,偶爾學習佛經雖然可以讓他的精神得到暫時撫慰,但並不是最終方案,於是在思考再三之後,他就決定做一個徹底的宗教徒了。李叔同的出家,是對殘酷黑暗現實的反抗,也是他赤子之心的選擇。

第三,自身的困惑和追求

李叔同在當時是個標準的富二代,他的父親是富甲一方的成功商人,母親是父親最小的姨太太。他生性敏感,他很小就知道自己的快樂生活是母親用屈辱和痛苦換來的。在他18歲的時候,雖然他已有意中人,但他還是聽從母親的安排,娶了門當戶對的俞氏。結婚後他也曾和才女名妓有過來往,母親去世後,為了減輕悲傷,他東渡日本留學,又娶了個日籍妻子。

李叔同的內心很矛盾,他對母親有強烈的負罪感,他一直反感一夫多妻制,隨著年齡漸長,他難以面對九泉之下的母親,也同樣難以面對異國他鄉的弱女子。道德感強烈的李叔同,默默忍受著自責帶來的痛苦,最終,他出家為僧,一了百了,「豈為阿女戀塵世,真愛合當斷情癡」,他作出了與古代士人們如一出一轍的決定。

縱觀弘一法師的出家,有家庭的耳濡目染,也因為當時社會的積弱積貧,更是他深思熟慮的選擇。他皈依佛門後,把自己多年來視若珍寶的書籍、字畫、摺扇、金錶都贈送給了友人,就連衣服也一件不留。 為了避免親朋好友打擾,他的禪房上貼著四個字:「雖存若歿」,將所有探訪的腳步阻止在門外。

弘一大師的一生充滿傳奇,前半生轟轟烈烈,後半生淡泊寧靜,他的選擇和成就永遠值得我們景仰和回味。正如趙樸初先生評價弘一大師的詩句:「無盡奇珍供世眼,一輪圓月耀天心。


一、為子不孝﹕他幼年喪父,當然是沒有盡過什麼孝道可言,但是從年輕時的浪蕩、飄泊異國到出家之後,對於孀居的寡

母,也從未盡過一天孝道。即使家境富有,父母並無凍餒之虞,但中國人所說的孝道並不盡然只是金錢物質上的甘旨奉養。何況他連一天的甘旨奉養也沒做到過。

二、為夫不忠﹕雖然民國初年的時代,一夫多妻仍是社會普遍的風氣,但這位曠世奇才對髮妻幾乎是視同陌路,在外或逢場作戲或另結新歡,先後至少有兩位美妾,除了享受齊人之福外,從來不曾見他負起過做丈夫的責任。

三、為夫無情﹕在決心出家之後,完全不告之妻妾,雖然他事先做了經濟上的安排,但試問夫妻之情只在於「錢」嗎?一隻狗養了幾年,也不至如此絕情的棄之如敝履吧?

四、為父不慈﹕獲知其出家的消息,日籍小妾傷心欲絕的攜了幼子兼程趕來寺外,希望他能打消此念,他果然是鐵石心腸,竟然連見一面都不肯,對己身所生的子女從未盡到一天做父親教養的責任,出家時連這一面也不願意見。不慈如此,夠資格為人父嗎?而令人驚愕的是宗教界迄今仍將他這種行為大肆歌頌?認為這纔是真正的「能捨」。

五、為友不義﹕出家時,他正在學校教書,連至交好友像名人夏丏尊也一概隱瞞不肯告之,好像深怕朋友槍了他成佛的名額,有友如此,不如割席絕交。


不論在俗的李叔同還是出家後的釋弘一,都是一代大師。他對人類做出了突出貢獻,而且這貢獻遠遠大於某些傷害(主要是對家人的),又不是出於自私、任性、逃避,是應值得理解、甚至是受人稱揚的。對芸芸眾生而言,一旦組成家庭,確實應該承擔好責任與義務。弘一大師等畢竟是特例。

對他的一生,趙樸初先生有詩為證:

深悲早現

茶花女

勝願終成

苦行僧

無盡奇珍供世眼,

一輪圓月耀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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