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中二年級,因為惠子的關係第二學期一開學就被抓去當一學期的交換學生。

  當交換學生我是沒意見拉,但是‧‧‧‧‧‧

  

  「日本這麼大,好死不死交換學校就是洛山!」拿著交換學生學習手冊的我對怒吼,一旁的惠子尷尬地笑了笑。

 

  「決定了就決定了,你逃不掉了,麻裏醬。」惠子指著遠方向他們招手的帶隊老師,因為上學期Winter Cup所發生那些我不想提的事情,所以導致我現在要以輪椅代替雙腿行走,老師不放心所以決定帶著我們到新幹線那裡。

   

  「該死的惠子!還不是都你惹出來的。」 

  「耶嘿!」

  「耶嘿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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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概算是個前情提要吧?應該說是回憶吧,我在腦殘個什麼,又不是在寫小說。  

  伸手拉高了自己的圍巾,冬天果然不好受,真討厭。

  

  「不舒服嗎?麻裏。」推著輪椅的惠子看到我的動作問著。

  「還好。」我回答道:「只是覺得有一點冷。」

 

  「那麼我們趕快走吧!」隨著惠子的話語傳進耳朵,明顯感受到前進的速度快了不少‧‧‧‧‧‧已經快到了有些可怕的地步了

 

  「等‧‧‧等‧‧‧‧‧‧等一下拉!跑那麼快等等打滑怎辦?而且你不是有氣喘嗎?惠子停下!」

 

  「哈哈‧‧‧‧‧‧你感冒了就不好了。感冒了赤司隊長就會對我放冷氣,本來就夠冷了,被他盯著超有壓力的。」惠子的步伐慢了下來,短暫的奔跑讓本來就有氣喘的她稍微得喘了起來。冷空氣之下,隨著二人的對話冒出了陣陣的白煙。

 

  自從惠子認識了赤司之後,總是會這樣叫著赤司。雖然赤司剛聽到的時候總是會對著惠子放出冷氣,但少根筋的惠子通常只是開開玩笑說害怕,完全不當一回事,是難得不怕赤司的人。而赤司本人久而久之就算默認了這個唸法。

  「算了,就隨她高興去了。」這是具他本人的說法,貌似把她當作小孩來看待。

  啊啊!別問我為啥跟赤司關係很糟卻甚麼都知道,我不去找他赤司他自己會來,這大概算是觀察下來的吧。呵呵。

 

  「誰叫你要參加交換學生,自作自受。」我抬頭看著她說著。

  「我哪知道你不想去洛山啊,那可是一間好學校呢!你成績那麼好,要考一定考得上的啦。」

  「真是的,我們就不行換個話題嗎?」撐著頭,真心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聊。來到了洛山之後我們倆常常因為這個話題而陷入了無限重複的輪迴,實在很煩。報名都報名了,我也不能說甚麼,只能說自己當初沒看清楚實在是一個大失誤。

 

  我纔不會說當初看報名簡章的時候看洛南高校呢。

 

  「好好好。咱們換話題。」惠子輕快地回答,同時也繼續的學校邁開步伐。



  「聖誕節快到了麻裏醬有買要送赤司隊長禮物嗎?」



  所以就說我們關係不好了啦! 

 

  「沒買的話我們一起去買吧!我想買個送給葉山前輩‧‧‧和其他籃球隊的人的禮物。」

  

  --惠子少女你透露了你的目的了啊!

 

----- 

  

  早上的時候惠子要忙美術部的作品,所以一般我們都會比平常學生還要早到教室。但是通常我都會先進教室或到音樂教室去活動,畢竟美術甚麼的我是不怎麼在行的。

 

  「早安。」推著音樂教室的門的我,感覺到裡面有人不由自主地說了出口。

  

  「啊‧‧‧‧‧‧早安。」裡頭的少年輕輕撫著鋼琴,看著我淡淡地回答著。

 

  「你‧‧‧‧‧‧這時候不應該在籃球隊訓練他們嗎?」

  「偶爾也是要休息的。」

 

  「但是我怎麼看到他們在跑操場啊‧‧‧」聽著赤司理所當然地回答,不免覺得各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明明經過操場的時候看到的是玲央姊帶隊跑著操場的。

 

  「聖誕節快到了,太浮躁了他們。尤其是小太郎。」

 

  --啊啊葉山前輩啊,大概可以知道為什麼。

 

  「而且我是說我也需要休息的不是嗎?」隨著話語洛下,赤司也靠著鋼琴彈出了輕快的Jingle Bells。

 

  「好好,那是甚麼風把學生會長的你吹來音樂教室的?就算籃球部沒有你的事要忙,但是聖誕節要到了學校應該也有很多事要做吧?」我轉動著輪椅來到了我平常常做的位子,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甚麼的赤司,不太想理他,但不免說他在這有些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聖誕節啊‧‧‧‧‧‧我們有段時間沒一起過了。」

  「‧‧‧‧‧‧是有頗長一段時間啦。」

 

  赤司看了我一眼,走了過來。順代還幫我從輪椅後方拿出了小提琴。

 

  「如果我說我們在一起過你會答應嗎?」

 

   ‧‧‧‧‧‧

 

  「你知道答案的。」

 

  --在那個時候轉身的你就該猜到了之後的變化了。

  

  「啊‧‧‧‧‧‧我知道了。」赤司說著的同時一曲結束,他蓋上了鋼琴蓋後自個兒的走回班上。

 

  就算改變了什麼,我們兩人之間的裂痕一直都在。看著你孤傲的背影,心底卻有一絲苦澀?或許時間會沖淡之前的傷,但好像將我們的前半更加緊密的綁在一起了。  我打開了琴盒,輕輕撫著弦。

 

  「真是的,我在想些什麼啊。」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著。雖然想要不再想他,但好像身旁的人都會若有似無的提到那人,雖然想要不再理他,卻又會無恥的專注著他,真是跟自己做對。

 

  --算了。來練琴好了。

 

-----

 

  赤司關上了門,走出了教室,卻待在門旁邊再也沒動過半步了。他依靠著門站著,聽著教室內傳來的小提琴聲,那是前陣子在女孩子之間流傳的歌曲,訴說著一名女孩和一名男孩發現彼此的關係無法繼續發展下去,並且漸漸兩人的關係越趨疏離許多,最終兩人便宣告分手作為這段戀情的結束。<註一>

 

  --真是莫名的感到恰當呢。

 

  雙手緊緊地握拳,赤紅的雙眼透入出了無法言語的怒氣。但是他也無法說甚麼,會造成今天這種場面,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現在的他們,就像歌詞所說的:「兩人相繫相結的羈絆、綻放、散落。自日常消逝而去 。再見了曾愛的人,到此為止,別再回頭就邁步向前吧!這就是結束了啊」

  或許這是麻裏的想法,也許是之前赤司的藉口。但是被斬斷的感情,卻在之後的日子了時時刻刻的想起,她的動作、話語,以及她的笑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裡。

 

  --但這就是結束嗎?

  他問者自己,眼眸透過教室門上的小窗看了一眼閉眼演奏音樂的麻裏。微微勾起了嘴,便重新邁開了步伐。

 

  --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我就不會讓她有脫逃的機會。結束甚麼的是不可能的,等著吧!麻裏,你既然想逃,那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追到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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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早上發生了甚麼事,鳥一如往常要覓食,上班族一就要忙於工作,是學生的我也是要用功於課業。不過就算是再忙,學校也總會排出幾節課的時間讓我們起身動動身體,那就是要上體育課的用意。12月的京都雖然不常下雪,但寒冷的天氣還是十分令人不舒服,除了打棒球、跑操場以外基本上我們學生一羣人都是待在體育館裡面。

  相比外面涼颼颼的操場,室內的氣溫度反而是高了不少,可能是人羣眾多的關系吧?不過看著男孩子們打籃球也讓大家熱血沸騰的。可惜的是看了沒多久女同學們就被老師敢去運動了,女生們幾個好友集成一組,有些事打羽毛球、有些則是打排球,更有幾些女生在練習投籃。

  

  --相對著坐在輪椅上的我反而是甚麼事都不能做阿。我撐著頭看著正在投籃的女生,隔壁正在塗塗改改的是正在畫素描的惠子。有氣喘的她,從一認識就是我的體育課的板凳好朋友。

 

  「麻~裏~醬!你在想甚麼?」

  「姿勢不錯,力道控制有待加強,需要去配副眼鏡。」

 

  「‧‧‧‧啊哈?」惠子放下拿在手上的素描筆,愣愣地看著我。似乎‧‧‧‧‧‧一定是聽不懂我在說甚麼。

  「你看那裡。」我指著一旁的籃框,那位同學還正努力地在投籃中,惠子隨著握指引也看相了她。

  「A班的班長?」

  「嗯?應該吧。她的姿勢一百,但力道控制得不準,瞄準度也不是很好,孩子你要去配副眼鏡了!」

 

  「她今天沒戴眼鏡?」

  「她本來有戴眼鏡?恩‧‧‧‧‧‧練一練應該會是個好苗子。」

  「聽同學說她一直以來都有戴。哎呀!你觀察這個幹嘛啊?差點又要被你的話題引誘到,差點要忘記要跟你說什麼。」

  「什麼啊,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吧。」

  

  「麻裏!」惠子重重的放下她的素描本。啪──的一聲引起了一小部份的人的目光,她紅著臉頻頻鞠躬和四周的人說抱歉,果然到了京都開始嘗試愛情的惠子,依舊是那個來自東京的蠢萌妹仔。

  

  「啊啊‧‧‧‧‧‧說吧你要幹嘛。」

  「我們放學去買聖誕禮物吧!」

  「咦!?」

  「你不想送赤司隊長,但是黃賴君、黑子君、火神君也要送的吧!」

  「恩‧‧‧‧‧‧對啊。」

  「那就這樣決定囉!」惠子說完,就遠遠的跑開了。

 

  --我沒同意啊!就算如此也不要把我丟在這裡啊!豈哭修!

 

----

  

  放學。

  特地向美術部請假一天的惠子推著我走向了商店街。我們兩個一搭一唱的走在逛著京都的大街上,與東京的匆忙,有著很大的反差。

  「啊啊,要送什麼啊!涼太的話隨便都好,阿敦只要是喫的都可以。倒是其他人道是不知道要買甚麼呢!」我看著四周店家,卻一點都想不出來要送甚麼東西給好友們。

 

  「這樣說黃賴君實在是太可憐了!」

  「我想那傢伙應該是習慣了。」 

  

  「啊~~~~」 

  「噢!別在我耳邊大叫,惠子。」

  「那個布偶好像葉山前輩!!」惠子手指著前面一家布偶店,大聲的說。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把我推向了布偶店,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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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和的黃色燈光下,照著每一個玩偶。店裡面充斥著幸福、夢幻的感覺。強制推著我來的呆蠢少女把我放在一個廣闊的走廊上就自己在一旁逛了起來,只留下我一個人在一個放著玩偶的櫃子前面乾瞪眼。好歹也體諒一下殘疾人士嘛!!

 

  「啊‧‧‧‧‧‧姊?」

  「咦!?是尤里,你怎麼在這裡?」

  呼喚我的聲音來源是住在媽媽孃家的雙胞胎妹妹──橘平尤里。說起來我倒是滿怕她的,從小我們說親近也沒有,說關係惡劣倒也沒有惡劣到哪裡去。不過愛好音樂的他總是能在橘平本家(註二)裡得到長輩們的歡迎。

 

  「我倒是比較想問你為何會在這裡面壁思過,你從東京帶來的小寵物呢?」

  「她叫小島村惠子!不是甚麼寵物。你這樣講很沒禮貌。」我艱難的轉過頭對著她說著,不知道為甚麼 ,自認識之後尤里總是這樣叫她。

  

  「是是‧‧‧‧‧‧」尤里敷衍地說著,正當我想要說她很敷衍的時候,就感受到輪椅在移動的感覺。

  

  「嗯?尤‧‧‧裏?」

  「你想在這裡面壁多久?不是要買聖誕節禮物嗎?」

  「咦──?」我驚訝地抬頭看像她,但她卻好像見到鬼似的轉頭看相別處。

 

  「我只打算把你的輪椅喔,別以為我會陪你逛下去。」尤里說著。

  「是是,慢走阿。」我轉頭看著尤里的背影,快步走出去的她步伐有些急促以及混亂,說真的,當了他十多年的姊妹,到現在我還是不懂她在想什麼。

 

  不過她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她現在不是都會去練琴嗎?疑惑地心想著,該不會是來看聖誕節禮物吧?好像記得尤里她很喜歡泰迪熊,聖誕節就送那個給她吧!順眼看到了櫃架上的泰迪熊,他穿著燕尾服的樣子,感覺就非常符合尤里她的味道。解決了一個,但奇蹟的其他人要怎麼辦啊!

 

  手轉著輪椅,在店家裡面前進著。這家店的走廊異常的廣闊,非常的體諒我這總需要推輪椅的人。不過一時,我的目光便被前面擺放著小吊飾的櫃子吸引住了。

  擺放在櫃子上面的是一羣有著很多顏色的小雞吊飾,顏色從紅橙黃綠藍靛紫一直到粉紅色都有,根本就像是看到了小雞版本的奇跡世代和桃井啊!

  

  「啊啊‧‧‧‧‧‧拿不到。」我伸長了手想要拿,無奈放的地方實在是太高了,我完全拿不到。正當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後面一直手伸向了櫃子

  

  「你要什麼?」

  「啊‧‧‧‧‧‧上面的七色和粉紅色小雞。」

  一個帶有外國腔調的男子問著我,他拿下了我說的八隻小雞之後走到了櫃檯裝了起來。

  「這樣總共是二千四百元(註三)」

  「耶!是的!」總覺得好像不知不覺當中被聲音吸引了,然後就買下去了啊!

 

  --算了就當作是大家的生日禮物吧!

 

  「對了,小姐!」老闆‧‧‧‧‧‧我想應該是吧?畢竟他都幫我結帳了。他在我努力要連人帶輪椅出店面的時候叫住了我。我奮力地轉過頭疑惑的看著他,聽著他接下去要說的話。

 

  「我看你到這裡遇見我、買到我的作品也算是有緣。把『你的』小雞娃娃給你在意的人,並且你保留著『他的』娃娃,或許有些事情能過改變喔。」

 

  「咦?甚麼‧‧‧‧‧‧」「啊啊!麻裏抱歉讓你久等了。抱歉老闆我要這個。」花了一點時間挑禮物的惠子突然竄出,打斷了我想問的問題。我帶著歉意的笑容對著老闆點點頭,後者很有風度地笑了笑表示不介意,並幫忙了惠子把她挑選的花豹娃娃包裝了起來。惠子一臉興奮的看著娃娃,而老闆神祕的告訴她或許願望能實現喔這種神奇的話語。不過這種他所說的神奇的話語,卻會讓人信以為真,感覺好像是真的,說不準老闆會和綠間很和的來。

 

  「老闆謝謝!」惠子激動的彎下腰對著老闆鞠躬,後著只是笑著抓了抓他的頭髮看著惠子把我推出了門外。

  

  我們出去的同時,迎面而來的是一位跟我一樣坐在輪椅上的女士,大概跟玩偶店老闆年紀差不了多少,外國人的面孔和遮住一邊眼睛的她樣子應該是十分的顯眼,但不知道為甚麼卻會有著和黑子一樣存在感低落的感覺。推著他的是一個看起來是大學生的男生,後面跟著的是該是他的朋友,一男一女。

  

  「朵爾!我們回來了。」

  「波愛達說了什麼?」

  「她說‧‧‧‧‧‧」

  

  --原來老闆叫娃娃啊,真是十分恰當。我聽著男生和老闆的對話心想。可惜的是男生說的話應該是華語,我只聽得懂一些些,而且隨著我們越來越遠離店面也聽不太到它們在說些什麼。

 

  「麻裏醬,又在發呆了。好像你來到京都之後就常常發呆呢!難道‧‧‧‧‧‧是在想赤司隊長!」

  「誰跟你在想他啊!」

  「好啦好啦!那我就懲罰你後天聖誕舞會要來!」惠子義正言辭地說著,絲毫我不能有一絲的反抗。

 

  可是‧‧‧‧‧‧

 

  「我去那邊要幹嘛啊?」我看了我無法行走的雙腳,這個連站都有問題的腳,去舞會有甚麼用呢?我苦笑了一下。

  

  「不管啦!陪我去啦。不然我把你丟在這裡,然後叫赤司君來救你喔!」惠子說著。

  「‧‧‧好啦。」

  「YA!!」惠子一把抱住了我開心地推我回到了住宅,我還真容易心軟,真是的。但這時候被推著走的我沒有看到的是‧‧‧‧‧惠子在我背後的小動作。

 

  收件人:葉山前輩

  主旨:答應了

  內文:

  麻裏醬答應了!!!赤司隊長就交給你們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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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在昨天把禮物寄了出去,當然是寄的,不然以為我這個殘疾人士惠為了一個聖誕禮物東奔西跑嗎?別傻了,請體諒殘疾人士。

 

  身旁的要送的禮物寄送出去的只剩下洛山籃球隊幾位前輩的東西和不知道該不該送的紅色小雞以及一隻自己準備留下的橘色小雞,在出門前忘記放在家了,那二隻就一路坐在我腿上一起到了舞會會場。

  

  依稀記得以前剛從美國回到日本的那些日子,母親帶著我和尤里兩人體驗了日式聖誕節過法──炸雞加上蛋糕,記得那時候我們都覺得很新奇。再來呢?好像就沒什麼比較愉快的回憶了吧,我扯著嘴想著,手中不自覺地開始搗鼓著盤子裡的蛋糕。

 

  --所以說不能動人待在這裡好無聊啊!

 

  來到這裡之後,惠子一看到葉山前輩就跑了過去,連我要給他禮物的時間都沒有,真是見色忘友,一個人把我都在這裡實在太過分了啦。

  再來就是在場次裡遊走的玲央姊和一直大喫特喫的根武谷前輩。他們和我交換了禮物之後(雖然根武谷前輩是用食物跟我換)也雙雙不知去向了。令人意外的是已經畢業的黛前輩居然有回來,我想應該是被籃球隊的人應是邀來的吧?感覺好像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籃球隊正選的聚會了吧!

 

  --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呢?不對我在想甚麼啊我!我打了打自己的臉頰想要稍稍清醒點。之後看著舞會裡的雙雙佳人,覺得有些反感,果然聖誕節就是虐人的時節啊!我先回去好了,回家之後再傳訊息給惠子好了。我這麼打算著,也真的付諸實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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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雖然不常下雪,但冬天依舊寒冷。

  我纔到了會場的外面,我就覺得好累喔。天氣這麼冷真是折磨人。

 

  「你蠢了嗎?腳不方便還來這種地方。」聲音的主人是我一直在逃避的他,原來他有來。

 

  --真是對不起吼,又不是我想要來的。我如此地想。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打量了一下我,視線停留在我腿上的兩隻小雞布偶。

  

  「啊啊‧‧‧‧‧‧這是聖誕禮物。其他人也有。」我說著。

  「嗯?」他向前走了幾步,拿起了橘色的小基說:「很像你。」

 

  --我該說謝謝嗎?

 

  「謝謝。」我看到他把橘色小雞放進了口袋。

   

  --咦!?

  「耶耶‧‧‧‧‧‧你的是紅色的啦。」我把紅色的拿給他,他卻往我這邊推,他說:「紅色的陪你比較好。」

 

  --你是在暗示你是雞嗎?等等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詫異地想著,低頭看著手中的紅色小雞,好像意外達成了老闆說的那句話。

  

  

  「真是的。」赤司見我的魂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他嘆了一口氣,一步步的走到了輪椅後面。他握住了我的輪椅說:「我送妳回去吧。」

 

  「咦!?不用啦,做自己慢慢回去就好了啦。」我驚訝地回頭過望著他,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用著別具威脅的語氣說:

 

  「我送你。」

 

  「‧‧‧‧‧‧麻煩了。」都過了多久,還是無法不聽他說的,難道是在帝光的時候被虐習慣了,不對幹嘛貶低自己啊!明明是我讓他的。我賭氣的想著,並沒有看到推著我的那人看我的表情,嚴峻的雙眸帶著一絲絲的暖意,時常版著一張臉的他也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揚了。

 

  就這個樣子,男孩推著女孩這樣子一步步地走回了女孩子的家。莫名感覺就像是個愛情小說啊!一路上二個人都沒說話,氣氛堪比晚上的戶外一樣的冷。

 

  --感覺要說些什麼啊。我稍稍撇了後頭的少年一眼。

 

  「吶‧‧‧‧‧‧赤司君小時候都怎麼跟家人過聖誕節的。」

  「‧‧‧‧‧‧」

 

  明顯感覺到氣溫更低了啊!赤司不要瞪著我啊,我收回那句話可不可以。感覺到頭頂上那冷峻的視線,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我以為你不想和我說話。」

  

  「耶!?」赤司突然聽下了腳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只見他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便放開我的手將他手中的白色手套拖了下來,戴到我的手上。

  

  「你的手也冰了吧。」

  「‧‧‧‧‧‧謝謝。」我看著他一步步離開了我的視線,當我再次感受到移動的感覺時,也同時感受到了臉頰上的灼熱感。

 

  --太犯規了啦。我用雙手掩蓋住了臉,彎著腰感覺看哪裡都很尷尬。

 

  

  「小時候聖誕節家裡都會開宴會。」在一陣寂靜之後赤司開口,回答了我之前的問題。

  「啊啊,不難想像呢。」

 

  「呵呵」赤司輕笑並接著問:「麻裏呢?小時候是怎麼過的。」

 

  「這個啊‧‧‧‧‧‧」我抬頭看了看雲層厚實的夜空,想起了媽媽溫暖的笑臉:「在母親還沒有過世的時候,通常母親會叫我和尤里演奏樂器,當作是一年下來的驗收。有時候是一人一曲,有時候是我和她的合奏‧‧‧‧‧‧」

 

  「‧‧‧‧‧‧但是母親死了之後,就沒有這樣過了。」媽媽死了之後,我們的家就開始崩塌了,大人之間的愛恨糾葛讓還是小孩的我們不得不選擇了一邊。不管是選擇了哪一邊,都不會在像以前一樣了。

 

  「麻裏‧‧‧‧‧‧」

 

  「我們沒有了回家後的溫暖懷抱,只能自己擁抱自己。

  我們沒有了可以躲藏的避難處,只能自己對抗風雨。

  我們沒有了能夠認可我們的家,只能自己隨處漂泊。

 

  我們的家隨著母親在海中支解,我們越離越遠。

 

  我們沒有家,那還會有歸途?

  我們只剩彼此,但是背道而行。」我說著,胸口感覺到一股酸澀感。不能哭,哭了一切都輸了,就算一切都輸了,也不能輸在這裡。抬起頭想要止住即將要流下的淚水,卻看到了他薔薇色的髮絲以及突然變得很近的臉。

 

  「到了。」

  「嗯‧‧‧‧‧‧我自己上去就好了,謝謝ㄋ‧‧‧‧‧‧!?」

 

  身後的他緊緊的抱住了我,我直愣愣的看著玻璃上的倒影,上面反射著帶著錯愕表情的我。

  「你要一個家,我就給你一個家。」他在我耳邊呢喃著,跟我一樣透過著倒影看著對方。

  「赤司‧‧‧‧‧‧」

  「嗯?」他挑著眉看我,表示著他不接受我這樣子叫他。

  

  --唉‧‧‧‧‧‧或許如同老闆說的,真的是改變了什麼。

  

  「‧‧‧‧‧‧阿‧‧‧徵。」我輕輕地換了他一聲,換得的是他的微笑,如同國中的時候,那個真心的笑顏。

 

  「Merry Christmas.」我說對他著,突然心血來潮的把脖子上的格子圍巾一把帶在了赤司的脖子上。

 

  「!!」赤司‧‧‧阿徵稍稍睜大了雙眼,不過一會兒就恢復了以往的鎮定。

  

  「Merry Christmas.」赤司揉搓了我的頭,丟下了這句話就離開了。

 

  --好像挺開心的不是嗎?就各方面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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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此段截自維基百科

註二:麻裏和尤里是隨母姓,姊妹倆沒住在一起。

註三:二千四百元是日幣,換算成臺幣是8百,所以一隻大約是100元

  

 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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