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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幾年,科幻題材大熱,《流浪地球》的出現,更是爲這種火熱定了一個調子,但我卻有一種“重返科幻時代”的感覺,眼前的這一切,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電影《流浪地球》

  我童年少年時代,也有過一股科幻熱潮,而且,比現在更熱烈。七八歲的時候,我們都愛看葉永烈小說,那時候的葉老師,既寫《小靈通漫遊未來》,也寫科幻探案小說,一個系列好多本,主人公叫金明,有一個助手叫戈亮,類似於福爾摩斯和華生這種CP,他倆的人設很簡單,都是警察,濃眉大眼,英氣勃勃,英俊非凡,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眉毛微蹙,發現真相的時候,眼睛裏閃過一道明亮的光。

  《小靈通漫遊未來》

  他們的敵人,是來自西方的間諜,他們帶着各種超前的科技產品,例如用壁虎皮膚提取物製造的隱身衣,來我們國家竊取情報和搞破壞。但最終,都被濃眉大眼的金明戈亮擒獲。這些小說寫得生氣勃勃,從開頭到結尾,都有一種光明燦爛的氣氛,現在讀來,仍然激動人心。

  同時期的作家,還有鄭文光、童恩正,甚至鄭淵潔寫的很多童話,其實都有濃厚的科幻色彩。其中有一篇《天梯》,至今難忘,故事講述三個孩子,在鄉下過暑假的時候,因爲好奇,走進了一座被封閉的白石頭房子,沒想到,那個石頭房子背後,是一條時空隧道,等他們走出隧道的時候,已經是多年以後了。故事裏有古代的傳說,有現代的科學猜想,非常迷人。至今,也還有讀過這篇小說的人,在論壇上找收錄了這個故事的書。

  不只有國內作家的作品,也有國外作家的,伊·安·葉夫列莫夫、星新一、L·G·亞歷山大、阿·德涅普羅夫,還有威爾斯和凡爾納。尤其可恨的是那套帶插圖的凡爾納小說,每一個故事都要分成好幾冊,常常是讀了上集沒下集,遇到中冊沒有上下冊,而我竟然也到處借來湊着讀完了。多年後在舊書攤上遇到,卻有故人重逢的狂喜。

  不只有小說,也有電影。《珊瑚島上的死光》《大氣層消失》《霹靂貝貝》《錯位》《魔錶》,在那個時間段的我們看來,都是腦洞大開的,但接受起來,也毫無障礙。看過《霹靂貝貝》之後很長時間,我們都在和同學模仿貝貝發電的動作。

  電影《霹靂貝貝》

  再次遇到科幻時代,就是現在了。而這個科幻時代,比上一個科幻時代要求更嚴格,要有更符合現在科學進展的設定,要有更具想象力的細節。不管是小說或者電影,都是這樣。《地心引力》、《星際穿越》 、《火星救援》、《降臨》,都是這種擁有巨大想象力的故事。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航天飛機該怎樣被撞毀,他們怎麼逃脫,逃脫之後怎樣返回地球,這些情節全都是從虛空中喚出來。如果那是一個發生在地球無人區的故事,編劇憑藉日常經驗和資料積累就可以完成情節的推進,想象力去哪裏,走多遠,是有邊的,但那是在太空中,日常經驗全都不管用,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個沒有邊的世界。

  電影《火星救援》

  這些故事還有一個共同點,也是最吸引我的地方,那就是它常常讓一個人去面對宇宙,個人的渺小和宇宙的壯闊貌似在對比,實則劃上了等號。讓我感動的,就是這種一個人面對整個宇宙,在大到無處下嘴的宇宙裏找突破口的勇氣,似乎宇宙就是一個稍大的密室,一片稍大的荒野、水域和森林。

  這些故事,提供了一種參照,讓我們看到過去,很久很久之前,人類走出洞穴,走上荒野,面對山峯曠野、犀牛大象,乃至色彩絢爛的植物和動物的時候,也有過同樣的惶然無助,也曾爲一些細小的進展,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許,犧牲一個部落所有人的生命,換來的知識不過是,某種植物是有毒的,某種動物可以馴養。這些故事,也讓我們看到將來,不久之後,人類走進太空,面對星系、黑洞,面對各種維度的空間,也會有同樣的惶然無助,也得通過巨大的浪費或者犧牲,慢慢摸索出一條航道,一個可供移民的星球。

  電影《地心引力》

  我喜歡這種近乎窒息的闊大,以及近乎荒涼的激越,故事很可能俗套,可能簡單,但那種闊大和激越,卻巍然地等候在太空站之外。

  多年以後,我們終於重返這個時代,重返這種激越。

  圖片:部分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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