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講“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我們晝夜生理在互相變化,每個思想,每個觀念在交流,好像我們生命是活的,但活到多久,是個什麼東西,找不出來!

  既然找不出來,算了吧!就把我們這個白天到夜裏活着的,又會叫,又會鬧,又會哭,又會笑的東西,姑且就把這們當成一個生命存在,好不好呢?我們當然會認爲不好。

  不好怎麼辦?莊子提出:“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是亦近矣。”非彼無我,彼就是他,不是他,沒有我。非我無所取,不是我,抓不住一個東西;是亦近矣這樣就差不多了,這是在講什麼呢?

  莊子告訴我們生命的根源:心、物兩個是一樣的作用。“彼”就是物,拿我們講是現在的生命存在,就是生理、身體;“非彼”,沒有它,顯不出“我”的作用。“我”是什麼?“非我無所取”,我們有形體的活動,如果沒有“我”,沒有這個靈魂在內,這個肉體一點價值都沒有。能夠這樣去了解,就差不多了。

  “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我們從佛學的角度看,這個生命的存在是意識的流注。我們思想意識,自己感覺活了一天,想了一天,每一個思想像河流一樣,表面上看這個河流是一種存在,不曉得跑到哪裏去了。

  我們看起來有個“我”存在在這裏,實際這個“我”是“假我”,我們的思想、情緒不過是意識流注而已,真的找不到。但是,意識的流注要借物,沒有生理,沒有物理,不能代表出來,不單我們身體是意識的流注而形成萬象。

  “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是亦近矣。”這就是後世禪宗臨濟宗所講的賓主關係,拿西方哲學比較,就是主觀與客觀之間,如果沒有客觀,何以能形成主觀?主觀和客觀是相對了,同樣的,沒有主觀,也無所謂有客觀的存在。莊子說這個樣子去了解,就差不多了,還不是完全對。爲什麼呢?

  他跟着講:而不知其所爲使。爲什麼差不多?差不多在哪裏?因爲你並沒有找出生命的主宰來,因爲不知道“其所爲使”,能夠使我們有思想的,能夠使我們身體有感覺的,最初這個機關相開動,指揮你動的,那個是什麼?沒有找到,所以這就是“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南懷瑾先生《莊子講記·齊物論》08)

  願超越一切的平靜與你同在!

  國學正能量,智慧識人性!相遇皆有緣,生命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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