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謝氏的沉浮,建議閱讀田餘慶的《東晉門閥政治》,這絕對是一本經典之作。

【田餘慶的《東晉門閥政治》】

謝氏的崛起,是在東晉時期。根據田餘慶的總結,大致有三點,我在複製時作些修改:

一,兩晉之際,名士謝鯤(謝安之伯父)由儒入玄(此前謝氏在西晉有「碩儒」謝衡),在名士慣有的放浪行為外存有穩健,使子侄得以不廢事功、逐漸進入權力中心。

二,謝尚、謝萬兄弟(謝安的兩位兄長)連任豫州刺史(尤以謝尚之聲譽為最佳)。二人歷經當時權臣桓溫與建康朝廷的爭鬥,逐漸於其間培植了力量,發展為一支重要的勢力,從而為家族的興盛取得了最重要的條件。

三,謝安的「任綜將相」,及淝水之戰的機遇,使得「謝氏家族地位於孝武帝太元間進入士族的最高層」。

由上述觀點看出,謝氏崛起,其肇始者,為謝安之伯父謝鯤;其後憑藉兄長謝尚、謝萬(主要是謝尚)積蓄了一支自己的力量;最後便是謝安的受到重用及建功立業。

以上內容對謝氏的興起稍作了回顧,謝安雖非肇始者,但其人的作用卻是最為重要的。回到問題,謝安的盛名,早在淝水之戰前就已享有了。

【謝安像】

據說,謝安四歲時,名臣桓彝就曾認為他「風神秀徹,後當不減王東海(名士王承)」。弱冠時,又被延譽於丞相王導、「永和名士」領袖王濛。在與諸名士遊玩期間,謝安的名氣「船高水漲」,時人相傳:「安石(謝安字)不肯出,將如蒼生何!」

等到他後來為了家族利益(謝萬兵敗後,謝氏無人在朝廷內外堪有一席之地)任權臣桓溫的幕僚時,又留下「東山再起」之典故。後世之人,常常引用上列兩個典故。由此便可知,謝安在淝水之戰前所享有的盛名了,在此前大約只有殷浩與之類似(時人稱「深源(殷浩字)不起,當如蒼生何」,此處倒是與謝安類同)。

在權臣桓溫死前,謝安聯合「太原王氏」的王坦之一同挫敗其企圖希求「九錫」的圖謀。桓溫死後,謝安開始參預政事,待到王坦之、王彪之相繼逝世,謝安成為了事實上的「獨相」,掌握了朝政。

待到淝水之戰數年,謝安之侄謝玄已組建起了一支戰功卓著的銳卒——「北府軍」。淝水之戰開始後,謝安出任徵討大都督,居朝廷遙控局勢,西線由大將桓沖防禦,而抵抗前秦的主力,實際上是以東線的謝氏子弟軍(謝玄、謝石)為核心。

而在大敗前秦後,謝安進位太保,旋即加授都督十五州(揚、江、荊、司、豫、徐、兗、青、冀、幽、並、寧、益、雍、梁)軍事、假黃鉞,擁有開府設置幕僚的權力。此時的謝安,將自身與家族都帶到了發展的頂峯,桓伊在後來所作《怨詩》中便將他稱為周公(周旦佐文武,《金縢》功不刊。推心輔王政,二叔反流言)。謝安的聲望之赫赫,甚至迫使其避功出居廣陵,直到病重時才返回建康。他死後,得到了「殊禮」相待,其喪禮與曾掌控政權的桓溫相同。

【淝水之戰】

總而言之,謝安憑藉著自己和謝氏子弟在淝水之戰中建立的功勛,使陳郡謝氏「進入士族的最高層……其家族地位卻穩定在一個極限水平上,一直延伸至南朝之末為止」(《東晉門閥政治》)。

後世論贊謝安為中流砥柱,大多亦舉他在淝水之戰中「鎮靜」的表現為例。可以說,是淝水之戰使謝安的威望上升到了一個空前的程度,使其成為了永遠的「江左風流宰相」。


據《晉書·謝安傳》裏記載:「謝安少年既有名聲,屢次徵闢皆不就,隱居會稽東山,年逾四十復出為桓溫司馬,累遷中書、司徒等要職,晉室賴以轉危為安。」

說的是東晉時期的政治家與軍事家,謝安,號「東山」。他在少年的時候,以清淡鎮定而知名;到了青年的時候,曾做了一個月的小官「著作郎」。但沒多久之後,由於仕途不順,他便辭官回家,隱居在會稽郡山的老家裡。

直到公元383年,前秦的大將「符堅」,率領百萬大軍,南下伐晉,並在「淝水之地」拉開了陣營。此時朝廷上下都有些慌張,於是皇帝便想起了了謝安。就派人到東山,謝安出山為官,便封他為徵討大都督。

謝安接旨之後,便派侄子謝玄,領兵幾萬府兵,去前線應戰。而他自己不但沒有去戰場卻仍然待在東山,還跟人下棋。

「淝水之戰」打響之後,區區幾萬散兵,跟前秦的百萬大軍對敵,無疑是以卵擊石,於是天下人都認為謝氏必敗、東晉必亡。

但是,謝安卻穩坐東山,悠哉悠哉的跟人下棋,使敵人以為他在大軍壓陣,於是心中膽怯,在對恃中不斷後退。於是,謝氏家兵,便乘機於八公山淝水中流半渡而擊,一舉打敗了符堅的大軍,挽回了局勢。

喜報傳來,正在下棋的謝安,接過一看,二話沒說,仍然不停的下棋。但是,周圍的人都等不及了,紛紛詢問消息。

謝安這時才告訴大家,前方打了大勝仗,謝玄立了大功。於是在場的人無不佩服謝安的鎮定與沉得住氣,於是歷史上就留下了以少勝多的「淝水戰役」。

而且,淝水一仗,不但救了東晉,謝安平步青雲,從此被封為「三公」之上。因為他東山閑居,而又做出了大事業,所以後來人們都稱謂他「東山再起」,他的名號「東山」,也是由此而來!


謝安並非是在淝水之戰的時候就享有盛名,在此之前,他的家族就是東晉時代的士族豪門,而他又與王羲之、許珣等人同為當時的名士。可以說謝安屬於是久負盛名,卻一直不願意出來做官,只是自己在家中教育子侄。

等到謝氏家族在朝中為官的人日漸凋零之後,四十多歲的謝安為了家族聲望,纔出來做官。當時執政的會稽王司馬昱說:「安石既然能與人同樂,也必定能與人同憂,再徵召他,他肯定會應召。」當時,謝安的弟弟謝萬任西中郎將、豫州刺史,擔負守邊的重任。謝安雖然隱遁山林,但其名聲超過了謝萬,有任宰輔的聲望。

一開始,謝安是應桓溫的徵闢去給桓溫做司馬,此後,謝安借弟弟謝萬去世回家奔喪的機會離開了桓溫,出任吳興太守,從此成為東晉王朝的股肱之臣。此後,桓溫的權勢日漸膨脹,並且有了稱帝的野心。然而,就在桓溫想要廢掉司馬氏皇帝之際,謝安卻站了出來,讓桓溫效仿「諸葛武侯」故事,破敗了桓溫稱帝的夢想。

桓溫死後,謝安出任尚書僕射,開始執掌東晉的朝綱。當時,前秦在其君主苻堅的治理下日益強盛,晉軍在與前秦的交戰中處於劣勢。同年,因廣陵缺乏良將防守,謝安極力舉薦自己的侄子謝玄出任兗州刺史,鎮守廣陵,負責長江下游江北一線的軍事防守。謝玄不負叔父重託,在廣陵挑選良將,訓練精兵,選拔了劉牢之、何謙等人,並訓練出了北府兵。

淝水之戰的態勢是東晉八萬人打敗了苻堅的百萬人,這裡面一方面是謝安指揮有方,另一方面也是謝石、謝玄等人的作戰勇武;更為重要的是苻堅根本沒有做好準備,在倉促之下用兵,且多數人並沒有盡心儘力。最終,苻堅留下了「八公山上,草木皆兵」和「投鞭斷流」的成語,倉皇北去。

當晉軍在淝水之戰中大敗前秦的捷報送到時,謝安正在與客人下棋。他看完捷報,便放在座位旁,不動聲色地繼續下棋。客人憋不住問他,謝安淡淡地說:「沒什麼,孩子們已經打敗敵人了。」直到下完了棋,客人告辭以後,謝安才抑制不住心頭的喜悅,舞躍入室,把木屐底上的屐齒都碰斷了。淝水之戰的勝利,使東晉保住了半壁江山,贏得了和平,也使謝安的聲望達到了頂點。


①領導效應:首先淝水之戰的時候,謝安已經基本掌握了東晉的政權。不是說謝安篡權,而是魏晉的時候的政治模式比較奇葩,謝安雖然是無冕之主,但其實在九品中正制下,世家的掌權倒算不得什麼奇特的事情。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東晉的成功歸功於謝安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因為他已經是當時比較出名的人了,又是個管事兒的,功勞都是領導的,有什麼可不爽的。這句話裏真沒有一點兒吐槽的意思。只是說一個team取得成功的時候,領導成為吹捧的對象是在情理之中的。

②血緣聯繫:淝水之戰的主將之一謝玄是謝安的侄子,是謝家人。關於這個謝玄還有個小典故,有興趣的可以查一下,反正就是小時候是小娘炮,被謝安教育成了一代名將。謝安教育人很給力,或者說好幾個有名氣的人都被他養過。扯遠了,回來。所以說這是謝家的功勞。謝家登上歷史舞臺全賴謝安,扯到他身上其實還蠻正常。

③攘外安內:淝水之戰算是外患,內憂都沒解決,外患自然談不上。好比國共不合作,打小日本這種事情就只能是想想...內憂是怎麼解決的呢,先說說內憂到底是個什麼吧:桓家人想篡位啊!桓家人是寒門出身,那個時候搞品階歧視很嚴重,你寒門出身當到司馬,就是不如人家王謝隱居來的名聲好。這種三觀不正我們姑且不要搭理,反正就是桓家人想篡位了,人家王導謝安再有權力也沒想過篡位,這是家族傳統決定的,不當皇帝比當皇帝還滋潤,何必篡位。但一個寒門的人又不受人尊重,自然而然只能向權力找安慰。寒門人一上位,什麼王家謝家的還不都倒黴,所以謝安也不能隱居了,單槍匹馬跑去跟桓家人耍心眼兒了。憑著自己的氣度,居然還真把桓家人給壓制住了。(詳情見史書)後來當了宰相,再後來就開始自己的黃老之道治國了。黃老之道用得好,就是那麼自然,自然地經濟發展社會繁榮了,你覺得謝安什麼都沒做,但反正他一執政,大家都歡樂了。這就是黃老之道的感覺:無為而治。荊揚相衡天下平,也不過十年的時間就達到這個局面,謝安的政治手腕的確高明。

對於桓家人,再多說兩句吧。淝水之戰沒有桓家的人也是勝負未知的,桓家是寒門出身,打仗比起世家子弟還是好了不止一星半點。謝安料理了桓家,但是並沒有反目成仇,反倒是把他們發配了以後,大家其樂融融。謝安治理桓家的準則是:不剝奪你的權力,但是在掌權的時候,就是讓你彆扭,你不放權,就讓你彆扭死。不知道是不是謝安人格魅力比較大,桓家最後居然是盡心儘力為謝安奔走。這點對淝水之戰的勝負影響也是非常大的。 ④男主效應:謝安是那個時代真正的名士,說不定是有男主效應?雖然這個理由有些讓人吐槽,但是我說的是真心話。

首先他本身就享有盛名。

他有鼻炎,讀書鼻音濃厚,他的讀音就是當時讀書人的標準雅音,名曰洛下書生詠。以至於沒有鼻炎的要捏著鼻子學他的口音。

他老鄉退休,因為沒貪污,身無長物只有一堆蒲扇。拜會當時還在東山玩耍的謝安,被得知如此境地之後,謝安討了把蒲扇,免費當起了形象代言,好一段時間外出都拿把蒲扇,結果建康蒲扇脫銷。

新語記載的名士言行容止,謝安條目數量第一。實實在在的魏晉第一名士。這是立言。

其次,東山再起出仕之後,屢次周旋桓溫,挽救東晉。又執掌朝政十六年,讓東晉自司馬睿登基以來,建康朝廷第一次在同荊襄割據軍閥的鬥爭中佔據上風。並且他在任期間沒有一次大的動亂,堪稱小治世。這也是立功。

然後,淝水之戰後,謝安主持的北伐一路打到了河北鄴城。天下間他名望之高簡直難以想像。東晉朝廷軍政大軍都在他手。類比之下就如同打贏了赤壁之戰的曹操。這種境遇下,面對皇帝的打壓和猜忌,這位當朝權相竟然一個華麗麗的轉身,選擇了功成身退。這是何等風度心胸。不論儒道,功成身退都是至高境界。這是立德。

儒家追求的三不朽,立功立言立德。謝安本來就是歷史上唯一一個完成三項勳章收集的通關玩家。

最後回到淝水之戰。北府軍是他下令創建的,淝水之戰是他一手安排的,大戰之前他是唯一有必勝信念並且傳達出來的,作戰將領除了劉牢之,幾乎都是他指派的幼弟子侄,他不是首功誰首功?還有第二個人能讓謝玄謝琰帶著八萬人去對97萬大軍主動衝鋒?

淝水之戰之於謝安只是錦上添花。如果說謝安是通過淝水之戰享有盛名,那麼我建議除了中學歷史課本之外,再讀點別的關於南北朝的書。


首先,從兵力上來看,前秦有絕對性的優勢。從地理位置上看,西北也碾壓東南。還有種慣性,少數民族侵犯漢族,似乎也總是漢人喫敗仗的時候多。更可怕的,西晉就是被少數民族幹倒的。衣冠南渡後,權門與皇族的鬥爭也是層出不窮。綜合各項分析,東晉真是危如累卵。苻堅在王猛的輔佐下,前秦如日中天。所以,他忘記了王猛的臨終遺言,大舉伐晉。謝安因為家族的關係,不得不出山,一出山就面對這麼難堪的局面。他的成敗,非但關乎到他家世代功名富貴,更關係到華夏衣冠存亡。他是拼了老命的。當一個人退無可退,那麼,他就真的無所畏懼了,倘若他真的無所謂,只有懼的話,那麼他也不可能勝利。苻堅只覺得自己如日方中,天下無敵,他忘了水滿則溢,日中即昃。一路過關斬將,意氣風發。到了他人生中的轉折點時,偏偏遇到了降將朱序。結果,也就沒有結果了。縱觀苻堅一生,都是毀在降將手裡了。淝水之戰有朱序,回長安又有慕容垂姚萇,真的悲劇到家了。管仲死了,齊桓公餓死,屍蟲出戶。王猛死了,苻堅身死國滅。謝安,只一仗,就從山中遠志蛻變成了國中棟樑。人,有能力沒能力能力大小都不論,運氣真的很重要。


淝水之戰初,符堅攜前秦百萬之眾,投鞭斷流之威南下,謝安能組織的府兵只有八萬人,天下都以為謝氏必敗,謝安於八公山淝水中流半渡而擊,一舉打敗符堅,創造了歷史上經典的淝水之戰,此戰不僅是軍事史上少有的以少勝多的戰例,同時阻止了北方少數民族南下的步伐,保全了漢文化的傳承,所以具有歷史軍事雙重意義。作為主帥的謝安,不僅是出色的軍事家,政治家,從民族歷史角度,也可以稱為民族英雄。


淝水之戰可以說的上是東晉生死存亡之戰了,也是中華正統和北方胡族決定國運的一戰了,謝安能把影響如此之大的戰爭指揮打貹,而且是以弱勝強,當然能享有盛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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