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楔子

无灯黑夜，闪烁白光映窗。桌前人，怒瞪咬牙。
「我有没有女朋友，妳干麻管那么多？」刺眼萤幕轻弹出如此字句。
「皑雪凝霜！我就是要你告诉我！她是谁！」键盘正凄厉哀嚎。
「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可理喻啦？！」气氛逐渐迈入冰点。

直至……

「不要我管？！好啊！那绝交嘛！莫名其妙！」

多年之交完全崩溃、瓦解。
只因，一场不明所以的争执，焚毁两人间的情谊。
于此之后，相遇不再、沟通不再、甚至……友谊不再。

彼此之间，在那之后是否依旧熟识？
远方的妳 / 你，可还记得……

吾颜何样？

 

§　　2007 / 10 / 09　03：00　　§

　　「子辰，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希望妳能成全。」因为丑事被发现，女孩男友一脸歉意的看著眼前低头不发一语的人儿。
「……为了那女的，是吗？」开口划开压迫的气氛，抬起没有表情的清秀颜面。
「我会祝你幸福，还是朋友吧？」淡淡勾起一抹弧，有著苦涩的悲伤。
「…阿……恩。」女孩的冷静与成全，是在他的预料之外。
不再多语，洒脱的旋身就往路的另一头走去。
没有眷恋、没有不舍，只有无尽沉默的黑夜。
今夜的月特别圆，却也亮的令人刺眼。
子辰坐在房里的阳台上，银晕让她空了思想。
突感一阵灼烫的湿润滑过脸庞，原来她还没忘记什么是悲伤。
　　
　　任由眼泪奔腾、放纵思绪无归，现在只能看著月圆人不圆的空，静声咀嚼看似完美的不完美。
握在手中的手机，只有冰冷。数百个通讯人，此时的就好似虚设一般，完全没有可用的余地。
　　
　　微呆滞的，子辰轻轻掀开手机翻盖，打开「编辑新讯息」，看著银幕上空白的编辑区，脑中总算开始动起了一些什么。
　　
　　纤指轻按一个个欲输入的按键，空白也开始多了密麻的字辞，到了「收件人：」这空格时，她停下键入的手。
要寄给谁？又要寄去哪？
手指又开始动了起来，却是乱法无章，随便按入０９开头后的七个数字便按下「传送」。

可否送走她的哀愁、送走她的痛？心中默问。
　
　　寄件时间：2007 / 10 / 09　03：49
　　收件者：0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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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身沐雨，悲剑断肠。
　　陌客焉知，吾颜何样？
　　　　　　　　　　　　　　　　　　　
「讯息已送出」的字句弹出又消失之后，宁静的夜听见时针至整点的轻微卡擦声。纤指轻触微肿的眼，刺痛入心。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床边的书桌上后，便沐身就寝。
哭累的身子，一触柔软床铺便沉沉睡去。

突然，桌上传来闷闷的「嗡－嗡──」声。
手机外萤幕泛起冷光，微微震动的。
小萤幕上映出字样－

「收到　１新讯息」

※　　　　※　　　　　※

窗外射来数数暖光，轻轻的照在凉被上。
床铺上、凉被里的人，丝毫不被外头轻盈的鸟鸣所影响，扭了扭仍是疲惫的身躯之后又睡去。

　　日正三竿，在妈妈把无辜的大门甩向墙后，子辰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铺里爬起。顺手抓抓蓬松凌乱的发，便往浴室走去。嘴里含著泡沫、牙刷，习惯的边刷边走出浴室准备开手机。
按了外萤幕的其中一键，才发现它正亮起白光，右上角的电池格在闪烁。细眉一挑，注意的是萤幕上突兀的几个字。

「收到　１新讯息」

不自主，心跳乱了几拍。才刚要按下『ＯＫ』键，却见手机报复似的，萤幕出现关机图面，马上一黑！
「连你都欺负我是吧？」认命的人儿，乖乖去拿了备用电池。
「弄完记得下来吃午餐！」妈妈如是喊道。

心里有股力量，强烈促使她去收那封简讯，不明所以的。
萤幕仍是映著光，打开的讯息上头这么写著－－

　　　寄件时间：2007 / 10 / 09　04：30
　　　收件者：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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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路何止，芳草无涯。
　　　倩面犹新，尔身无恙？
　　　　　　　　　　　　　　　　　　
　　轻抽一口气，子辰现在无法用字句来说明意外的出现，随其而至的是惊讶、极度不解，还有那么一点……兴奋。
莫名其妙的愧疚油然而生，这种时间……。
「呃……」三点快四点过去的简讯，四点半就来，该不会是被自己吵醒的吧──？！
紧紧握著手机，正在思考开头的道歉词。
没错！她必须再传一封回去给人道个歉才行，好歹对方也回了这应该像……安慰的回复…吧？
微偏头，手机有节奏的敲著脑袋，咬半唇，是子辰特有的思考模样。
维持几分钟后的姿势改变，细指开始在手机按键上跳跃。
几刻过后，子辰停下手，实在很想问问这位人士到底是男是女？毕竟文笔如此合自己味的人实在不多，不过这样问会不会太没礼貌了？嘴一抿，指又开始动起。
　　　
　　　寄件时间：2007 / 10 / 09　13：10
　　　收件者：0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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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安，虽然素不相识，但还是对于扰您清梦的事大感歉意。　
　　　很不好意思在那么奇怪的时间传简讯过去，希望你能见谅。
　　　　　　　　　P.S：冒昧一问，看你文笔这么好，是个女生？　

满意的看著自己打的简讯，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子辰才正要弯腰打开电脑，就听到一阵呼喊……

「子辰！彦雅来找妳了！快给我下来！」

猛的一怔：「彦雅来了？！」
还来不及躲起来，门又再次「碰！」的一声被踹开。
「孩子，不下来，我就上来找妳！」一副母夜叉样的女孩就站在门外，脸带青筋又带抹冷笑，竟然格外协调。
「……嘿…雅雅…？」子辰抖著嘴角，脚退了好几步。
「肿成这样呀？难怪不敢下来见我，早就跟妳说过了！」母老虎的气息渐渐褪去，彦雅绕子辰一圈，挑眉看著眼前的好友，只有一词……「活该！」
「我就知道妳会这样说，我错了啦！」假装拭泪，手机往床上一扔，身子就往彦雅怀里埋去。
不稳跌坐在床，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有不舍的看著怀里的妮子。
「早说过那家伙不是好东西，看啦！尝到苦头了吧！」
不久后，怀中一阵湿润感，加上子辰的呼吸起伏急促──

「不是吧……？」脸上成「囧」字样「唉唉！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从床铺传来，彦雅微侧身看见白色的机子，孤单震动。
轻轻后仰，伸长手把白机勾了过来，上头赫然有一串字句。
「唉…子辰，简讯？」轻拍怀中人儿的背，只有一阵类似摇头的扭动回应。
彦雅撇撇嘴，眼睛盯著小萤幕瞧，看？不看？
「我是好人啦！」心里大声呐喊，挣扎后又随手把手机扔回床铺的某处。

　　一直到某人的肚子，从早至午都还没进食而咕咕乱叫，两人才难分难舍的下楼用餐。彦雅在其中开始唠叨起来，子辰也只是一直点头应和，到了五点多很多才离开。

※　　　　※　　　　　※

知己离去，空虚袭卷而来，子辰走回楼上属于自己的房间，从床舖里寻回手机，腿打直、身靠墙，仰天望月。
抚了抚滑顺机身上的流线，看来她得删除很多东西才行呢……才正要从手机著手，手指轻触，一句入眼。

「收到　１新讯息」

「嗯？简讯？」子辰直接打开，原本忧伤的氛围不再，取而代之的──

　　　寄件时间：2007 / 10 / 09　15：07
　　　收件者：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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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安。
　　　不必计较这些，反正我也是个不成梦的失眠人。 
　　　只是想看看，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哀怨的淋雨洗伤悲，
　　　会感冒的。　
　　　P.S：这是些许的性别歧视？
　　　并不是只有女生才会写这些呀！（笑）　　　　　

「嘎？哀怨？有没有这么惨啊！」这是子辰的瞬间念头，在下一秒笑开了脸。
开始想像『他』打这些内容时的样子、那张笑脸。呵呵，是一个很好玩的人呢！
至此，子辰多了一个展开笑靥的机会……。

※　　　　※　　　　　※

往后的日子，一早不是先睁开眼，而是手臂伸出开始找手机。
映入眼的不是暖阳，而是手机简讯中如蚁般的黑字。
有时候的片段问候，是她一天开始的精神支撑力，尽管视为最重要的。

　　　寄件时间：2007 / 12 / 15　7：00
　　　收件者：0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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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还在睡吗？睡太久是会变笨的喔（笑）
　　　一天的早晨最为美好，何不把握良辰呢？

短短几句，后头的鼓励总是不同，唯一的缺陷，这不是持续。

一个闲置的午后……
「妳说，妳『好像』喜欢他？」
夕阳轻跃于透窗，咖啡厅里两人坐对座，彦雅搅著可可，微冷淡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应该吧……很喜欢也不能没有他给我的那种感觉，算『宠』吗？」子辰嗫嚅的低著头，不敢对上友人的犀利眼神，好像要把她从里到外都看清楚似的。
「宠？妳确定自己知道这个字的意义？我看妳根本是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吧！」彦雅边吸杯中饮，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子辰掏出手机摆在桌上，往前推给彦雅。

嘴咬著吸管，规律的按键哒哒声，娥眉却是越缩越紧。
突然抬头，眼中有怒火还有些许无奈。
「拜托，这根本不是什么『宠』，就只是单纯的问候信而已！干麻搞的自己好像没有会死一样。」抛回手机，彦雅开始咬吸管，这是属于她的发泄方式。
「就很在意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子辰眸里泛起无辜和无奈，对面之人也心软骂不下口。

「欸，我前几天有看到皑雪上论坛耶。」边搅可可，彦雅突然开口道。
「皑雪？妳说那个啊……然后？」啧，真是没想到会这么冷淡！
「什么然后，妳都是去惹完人家后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是有够没品的。」
「都已经闹翻了。」
「好歹当初也是妳自己先无理取闹、耍任性的。」彦雅冷冷的眼神又射了过来。
子辰撇头回避，不敢再对上彦雅的目光。
锐利的瞪了一眼，却又露出极无奈的神情。
「友情、爱情，本来就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所以才会取中间一个平衡词叫『喜欢』啊……」吸光最后一口，彦雅叹道。

※　　　　※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子辰仍是那样的姿势坐在阳台，手中捧著以前国中的国文课本，上头稚幼的字这么写著。
不管念了多少次，真的深深认为是为自己而写，难道苏轼当时也在烦恼什么？
「你我就是在这婵娟下，千里结缘的呀……。」

　　相识以来，就会有那么几次，好像凭空消失般，一点讯息都没有，过了几天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他的关心。
那些间断的时日，对子辰而言，最为折磨！
又是一个礼拜，距离上次最后一封回复的简讯已经过去一个礼拜！早晨的问候也这么断了等长时间，除了痛苦还是耐不住。
被遗弃似的，子辰失魂靠著墙壁支撑，现在她又该如何？她已经把心都放在他身上，收不回啊！
　　
　　淌不出泪，也沁不出她的哀，只能不停的在体内放肆流动。萤幕列著「他」的号码，轻触手机拨号键的冰冷，「该按下吗？」心中默问。
秋水漾著犹豫却略显坚决，拇指一个用力，是命运再次转轮的瞬间。

冷凉的接听面，传来如清水般清畅的轻音乐。钢琴音柔，却始终揉不进子辰压底的心。
正当绝望入心欲弯掌盖面时，细如蚊音的「啪！」声，马上暂停手的动作。

「喂──？」

一道嗓音，从手机那方传来。轻轻、柔柔的，若非现在时间已晚，否则根本听不见如呢喃般的声音。
「喂…喂……？」子辰吓了一大跳，重点时刻居然结巴起来，「他」怎么会接？
「呵呵，怎么啰？」好似熟惗多年，对方的口气竟是如此的自然。
「呃…这…这个……」
「怎么会打来呢？」那端的「他」，声音依旧轻柔。
「就是简讯，我没收到那个……」哪个？居然还在这种时候忘词！
「回复吗？因为最近比较忙，手机很少去碰，我刚刚才看完妳传来的，不好意思呢！妳是为了这个打过来？」
子辰不语，她已经不会解读他的一字一句中有什么涵义，是褒？贬？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不是，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子辰小声的好像说给自己听一样。
「心情不好就说啰，我可以听。」

那瞬间，心中嘶吼──你可知道原因就是因为你的失联！

「我……很怕你就这样不理我。」眼前视线朦胧，模糊掉天上如狼牙般的月。
「呵呵，我以为妳会习惯，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比较忙。对不起没跟妳说清楚，妳哭了……？」些许的惊讶，是来自隐约的哽咽啜泣声。
「真的很对不起，我已经寄……」嗓音逐渐虚化，尾音已经细到听不见，轻轻的，一阵闷哼。
「…？……喂？」子辰好似听到了些什么。
远处的咳嗽掺杂干呕，直到──

　　沉闷的物体坠落声、尖锐的女人尖叫声、皮鞋踏在地面的喀挞声，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迅速。
电话随即挂话，没有道别，子辰脑中不再运作。

「2007 / 01 / 16  22：54：09 结束通话」

「那是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了？」仅有的思考能力全部停摆，没有答案。

※　　　　※　　　　　※

「失踪？」客厅里，子辰窝在沙发边，手中紧握著话筒。
「我不知道啊！一个月了，一点讯息都没有，打过去也没人接。」
「我想…是在医院怎么样了吧？」彦雅在话筒的另一头不确定的说。
「在医院？为什么？」子辰不解，他在医院干麻？还是──
「猜的，我怎么知道？」彦雅传来一阵无奈叹息。

电话一挂，失落升起──
如果真的像彦雅讲的，子辰不敢再往下想。
手中传来一阵酥麻感，张大著眼，尽是不可置信。

　　　寄件时间：2007 / 02 / 17　18：20
　　　收件者：0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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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这几天还好吗？都来不及跟妳说声圣诞节快乐。
　　　很抱歉这么久没跟妳联络，只是最近进了忙碌期，
　　　现在是偷闲啦（笑）天冷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多穿几件衣服保暖，别染风寒啰。

简单几句，却完全暖了子辰冰冻的心。还能回复，代表他……没事啊！
仍是月娘高悬，这是子辰第一次看著她笑而不是拭泪。

※　　　　※　　　　　※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昨天也传了封讯给「他」，妈妈则给自己一张仟圆大钞作礼物基金。
独自出门逛街，是另一种特别的享受。子辰踏著脚步往最为令她放松的地方，人来人往的，透明橱窗上头的物品各式各样，走马看花的步伐，现在的她想先去看那最喜欢的大地标。
雪白高耸的大钟，伫立在广场中央。看起来威严，却又因为一些不定时喷出的细水线衬的柔些。
「传说听到钟响的第三声，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子辰站在大钟前看了好一阵子，第三声响是吧？眼看指针即将回归，就来听听看！
机会的时针，慢慢步回终点，「卡－擦──」一声，钟声响起。

「咚－当──」

「咚－当──」

……
一阵细微的──

「－当───」

一名穿著衬衫搭牛仔裤的男子站在子辰身边，一度让子辰以为他是凭空蹦出来的哩！
「请问你……？」还没问完。
「妳就是子辰？」男子好听的口音问。
「呃──对，请问你是？」
「朋友托我把这交给妳，生日快乐！那任务达成我也该走啰！」男子微微一笑，把东西塞近自己的手里，抬头看了一眼大钟之后便离去。

子辰不解的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哪位仁兄啊？
张开手，里头是一个包装朴素的方形物体，上头还贴著一张对半折的纸条，带著好奇和一点兴奋，子辰将其打开──

§　　2007 / 03 / 16　23：59　　§

泪奔腾、思绪乱，依人痛悲入心。
萤幕闪烁、字句密麻，里头尽是伤。
　　
　　日期： 16 Jan 2007  20：08：25
　　寄件者：白 皓尘 < [email protected] >
　　主题：还记得我吗？
　　收件者：[email protected]
　　-  -  -  -  -  -  -  -  -　-  -  -  -  -  -  -  -  -
还记得我吗？我想妳大概也忘了，毕竟很久没连络。
那时候看到妳传简讯给我，我还吓到了呢！没想到，只是个巧合。
看妳简讯里悲成这个样子，想也知道是失恋了，只是妳还记得我的手机号码？（吓）
之后的回复，才发现原来妳不是记起我，而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不小心认识到的陌生人，说真的，很难过耶！（泣奔）

我也很想用及时通跟妳聊，好解释当初的误会，重修旧好。
只是没办法，血癌找上我，就一定得住院。妳也知道，电磁波对医疗器材很伤害（摊手）
后来只好传简讯，（不要问我现在这电脑哪来的，我朋友的笔电XD）
　　
很想妳，特别在这种随时会离开的时候，别再难过，好吗？（拍头）
知道妳没有收信的习惯，不过还是想赌赌看啦！
对妳的记忆就快成了模糊地带，还好有妳那封简讯使它清晰，叫妳起床、叫妳多穿件衣服，就好像回到那时候还没吵架前的日子，很快乐呀！（笑）
哈哈，打到这有些小累哩，还有机会再补更长的给妳。
别说我不了解妳，这么短的妳看不过瘾，对吧？（大笑）

　P.S：当初那女的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他们俩吵架我当和事佬，妳想我可能戏友妻吗？呿！（捏脸＋弹额）
  P.S 2：我托朋友带了个小东西给妳，我知道妳的生日也差不多要到了。
By　雪

键盘一旁的礼物，包装早已拆开，是一颗装白点作雪的水晶球，还有一支玻璃管的水。纸条敞开，简单的十六个字，却让子辰不想再看一眼，只怕泪水再次决堤。
清秀的细长字体，极为流畅。淡淡笔迹印在白纸，却深刻记忆。

　　　　寒冬皑雪，暖阳凝霜。
　　　　　永生一忆，吾颜何样。

后来才知道──
雪在一月中旬就走了，二月那封简讯是他托朋友传来给自己，礼物里的玻璃管里头原本装著冰，可是融掉了。而纸条则是他写的卡片和他的愿望──

永远记住他。

至此之后，温柔不再、关心不再，取代的──是无尽的后悔、愧疚。
思念，犹似水晶球里雪点，一晃蔓延。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The End。

作者语录：

各位看倌看的还习惯吗？这篇作品是我拿去投稿学校文学奖的产物。
很高兴能入选为佳作（虽然那什么一二名很诡异的从缺）
废话不说，还是希望大家可以给我相当的批评与指教
如此，才有更好的作品可以攻占从缺的位置啊ＸＤ！
那么，谢谢你们的收看啦！（笑）

By　绝尘步武。终落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