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真有趣》第6期

據後世孟子考證,大禹擔任水官的時候,年紀大約只有26歲,未婚,放到現在,當個科長都算年輕,可大禹呢,已經成了朝廷大員,還有希望得到父親鯀當年努力爭取,到最後都沒有得到的第一輔政——司空,這已經足以證明,舜帝對治水一事有多麼重視。

大禹

俗話說:擡得高,摔的重。大禹知道,這份巨大的信任背後,同樣也是巨大的責任,如果治水成功,氏族的恥辱能夠洗刷不說,自己也可以坐上輔政的高位,今後有更光明的前途;但如果失敗,什麼下場還用多說!

因此,受命之後,大禹想起小時候跟父親一起奔波的日子,心情一定是非常沉重的,所以纔對部下說:“傷先人父鯀,功之不成而受誅。”

古語,“誅”有懲罰的意思,大禹是在說:“先父鯀,治水還沒有成功就受到懲罰,致使前功盡棄,實在可惜的很,現在我又當了水官,該怎麼辦?自然是繼承他的遺志,總結他的經驗,糾正他的過失,儘早治平水患。”

說完這些,他很快調整過來,左手拿着準和繩,右手拿着規和矩,後面帶上測四時,定方位的工具,率先出發了。

史書上對大禹治水有過這樣一段描述:……“乃勞身焦思,薄衣食,致孝於鬼神。卑宮室,致費於溝淢(讀‘予’,溝渠),陸行乘車,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檋(讀‘居’,帶鐵齒的鞋)”……

治水

洪水淹沒平原,所到之處,有大山、大河、灘塗、沼澤,地形非常複雜,條件非常艱苦,可大禹呢,雖然是朝廷大員,卻和工人一樣,很遵守制度,很自律,也很刻苦,穿短衣,喫粗糧,住茅屋,翻山越嶺,涉江過河,每到一地,先恭恭敬敬的祭祀鬼神,然後根據當地地形,制定出合適的方略,帶領大家因地制宜的治水。

從這段記載可以看出,大禹爲人呢,遵守制度,是在乎上邊的看法;自律,是給下邊做個表率。上上下下都兼顧的到,已經完全改正了父親鯀“負命毀族”的缺點,但治水卻相當靈活,當然也取得一定成績,如此四年之後,大禹成爲聞名天下的英雄,他的人生隨之也迎來幸福的春天。

當治水推進到安徽一帶的塗山時,得到當地望族塗山氏部族的大力支援,塗山氏崇拜狐狸,當時就以出產美女聞名,部族首領的女兒,人們都叫她女嬌,更是生的天姿國色,才貌雙全,在治水期間,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大禹身邊跑,時間一長,大家也看出女嬌的心思。

考慮到大禹尚未成親,所以大家便有意撮合,但大禹說:“自奉命治水以來,我整日裏只想着如何治水,實在沒有心思考慮別的事情,更何況,我是罪人的兒子,娶塗山氏的女嬌,能高攀的起嗎?”

消息傳了出去,女嬌跑到大禹面前,望着大禹,堅定的說:“我願意。”大禹瞬間被這看似嬌小,實則性格十分堅韌的女嬌感動,難道這就是期待已久的愛情?

結婚

遠古,人們愛就愛了,男女交往,直來直去,沒有後世想的那麼複雜,如今既然遇到這麼可意的人,而且,女嬌又那麼堅定,大禹所有的顧慮全部煙消雲散,只顧着將女嬌攬入懷中,對她輕輕的說:“只是要讓你喫苦了。”

女嬌幸福的閉上雙眼,眼淚緩緩流下,這一刻,她等了多久啊。

這一年,大禹剛剛30歲,《吳越春秋》上說,大禹治水推進塗山附近的時候,已經到了三十歲,古禮,三十未娶是要受到懲罰的,所以,大家都勸大禹趕緊找個媳婦,可大禹卻說:“吾娶也,必有應矣。”

如果蒼天不讓我的治水事業中止,他一定會給我派來個媳婦的。

說完這句話,當晚,就有塗山氏的女嬌“造於禹”,主動求見大禹,這段記載雖然比較荒誕,但從中也可以看出,這段婚姻,是女嬌主動的,是女嬌融化了大禹心中終年不化的堅冰,讓他嚐到了愛情的滋味。

新婚不久,大禹便離開女嬌,人們勸他多呆幾天,多過一過“女承筐,無實;士刲羊,無血”這樣夫唱婦隨的日子,但大禹拒絕了,難道他捨得下新婚不久的妻子嗎?當然不是,因爲他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任務;

思念

一年過後,大禹經過家門,聽到家裏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原來妻子已經生了孩子,別人都勸他回家看看,哪怕半個時辰也行,但大禹拒絕了,難道是他不喜歡自己的親生兒子嗎?當然不是,因爲他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任務;

三年過後,大禹再次路過家門,妻子帶着孩子坐在門口,指着治水大軍說:“那個帶頭人,就是你的父親。”兒子努力向父親招手,希望父親能回來看看,但大禹呢,只是衝妻兒笑了笑,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又是三年過後,他第三次經過家門,兒子已經六、七歲,能滿地跑了,聽說治水大軍要來,早都站在路口等候,一看見大禹,使勁兒拽着他就要往家裏拉,但大禹卻對他說:“水患未平,爸還不能回家。”說完這句話,又是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只留下孩子的痛哭聲。

一過家門聽哭聲,二過家門聽笑聲,三過家門捎口信,治平洪水轉家中。三過家門而不入,大禹就是這麼無情,可他爲什麼不回去,哪怕回去呆一小會兒,抱抱孩子,嚐嚐妻子親手調製的飯菜,享受享受天倫之樂,這是人之常情,即便是舜帝,也不會指責他什麼,但他爲什麼不回去?

人們都說大禹“過家門而不入”,但大禹卻並不贊同這種說法,只是加了一個字:敢。不是“過家門而不入”,而是“過家門而不敢入”,爲什麼?大禹受命不久,舜帝便問他如何治平水患,大禹說:“予何言,予思日孳孳。”

能說什麼,只有全身心的撲在治水上罷了。全身心的撲在治水上,大禹真的做到了,治水過程中,他一直堅持“以身度”,以身作則,我的行爲就是大家的表率,就是大家工作的法則。

大禹考慮的是,倘若治水繁忙的時候,自己請假回家,自己請一個時辰,別人就會請兩個時辰,每個人家裏都有點特殊情況,如果每個人都要照顧,那治水工作還怎麼完成。

這纔是他“過家門而不入”的精髓,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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