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在前面:

在除夕這樣的日子寫這種文章,可能很掃大家的興緻。然而,極大的義憤使我不能不去把它寫出來。

也許在我寫完這篇文章之後不久,某些人就會再次用蜂擁而來的舉報之類的辦法(雖然他們自己看似對此深惡痛絕)讓這篇文章乃至我的號消失,但我還是要寫,為了那些儘管派系不同,但卻仍然寬容地和我站在一起的人。

正文:

前不久,有人提了這樣一個問題:

如何評價知乎用戶@蔣夢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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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問題底下,某位似乎應該是社會黨人的小姑娘寫了一段對這位斯派領袖似乎有些「大不敬」的文章。

如何評價知乎用戶@蔣夢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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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也未必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過是越過了「雷池」,在「反修」的同時冒犯了一下偉大的約瑟夫·斯大林同志和蔣夢珊小姐罷了:

然而很遺憾,斯大林主義者們立刻就揮舞鐵拳,氣勢洶洶地殺來了。

如何評價知乎用戶@蔣夢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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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厲害了!斯大林主義者的嘴炮一開火,就彷彿IL-2的機炮一樣,無情地噴射出烈焰,把無恥的「形左實右分子」全數擊斃!從第二半國際到社會主義工人國際,社會黨人全數覆滅!真不愧斯大林同志領導下的蘇聯培養的革命戰士!

至於以本人為首的「以知乎為活動平台的托洛茨基反革命匪幫」(儘管我本人並非托派,而是個新左翼)呢?那更不必說,早就被鍵盤格柏烏跨過網線用冰鎬一擊斃命了!不說了,我去跟先知哭訴我的悲慘故事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原本沒有什麼嘛,不過是史大林主義者的日常表演罷了。

然而,接下來在評論區里斯大林主義者的進一步表演,卻確確實實地激怒了我:

無恥的斯大林主義者一句「一切反蘇皆反共」,把一切與其為敵的派系開除了左籍。這不是第一次了,這不是第一次他們試圖壟斷左翼意識形態的解釋權。今天,我必須站出來,為我們——「反斯大林主義左翼(Anti-Stalinist left)」做一次正式的抗辯。

在反斯大林主義左翼之中,受到最殘酷的鎮壓,在與官僚的戰鬥中死者最多的,正是托洛茨基主義者。作為列寧主義的真正繼承,托洛茨基主義(Trotskyism)是斯大林主義的眼中釘、肉中刺,是斯大林主義的墮落工人國家(Deformed workers state)政權最致命的剋星。無情的莫斯科審判(Moscow Trials)和無數的處決、苦役,使無數這些「左翼反對派(Left Opposition)」的戰士們失去了年輕的生命,然而他們沒有停止英勇的戰鬥。直到今天,世界各地的第四國際(Fourth International)組織仍然存活著。

難道他們是反共分子嗎?顯然不是。從1905年到1917年,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曾與列寧一道,為了俄國人民的解放浴血搏殺。在玻利維亞革命之中,革命工人黨(Revolutionary Workers Party/Partido Obrero Revolucionario, POR)曾衝鋒在前,阿根廷的工人革命黨(Workers Revolutionary Party/Partido Revolucionario de los Trabajadores, PRT)也曾領導著人民革命軍(Peoples Revolutionary Army/Ejército Revolucionario del Pueblo, ERP)奮戰在山野里。這些難道都是可以抹殺的嗎?

站在斯大林主義對立面的,還有左派共產主義(Left communism)。這個運動之中,湧現出了一大批諸如羅莎·盧森堡(Rosa Luxemburg)和西爾維婭·潘克赫斯特(Sylvia Pankhurst)這樣的英雄。在這其中,盧森堡主義起到了中堅力量。雖然盧森堡主義和列寧主義也存在分歧,但是他們有著共同點——同樣和斯大林主義勢不兩立。這正是為什麼盧森堡女士慘遭斯大林官修史書的惡毒污衊。

他們是反共分子嗎?當然不是。如果他們是反共分子,那麼「自由軍團(Freikorps)」豈不成了紅色戰士?真可笑!

同托洛茨基主義者一樣,無政府主義(Anarchism)的戰士們,同樣和斯大林主義者有著血海深仇。在西班牙內戰(Spanish civil war)之中,無數的無政府主義戰士慘遭背靠格柏烏特務的斯大林主義的西共(Communist Party of Spain/Partido Comunista de Espa?a; PCE)的殺害,僅僅因為他們提出了稍稍激進一些的工團主義措施。

他們是反共分子嗎?或許他們反對馬克思主義,但這絕不意味著他們反對共產主義。在烏克蘭的原野上,黑軍的馬刀和機槍曾橫掃鄧尼金匪幫;在埃布羅河的河岸邊,在馬德里的大門前,在加泰羅尼亞的街道上,全國勞工聯合(National Confederation of Labour/Confederación Nacional del Trabajo,CNT)曾經用雨點般的子彈招待弗朗哥的軍隊,曾經奮不顧身地用血肉之軀阻擋坦克。這些是絕不能被遺忘和歪曲的。

站在這個行列之中的還有民主社會主義(Democratic socialism)的鬥士們。偉大的反官僚英雄、國際縱隊戰士和左翼作家,英國獨立工黨(Independent Labour Party)和國際革命馬克思主義中心/第三半國際/倫敦局(International Revolutionary Marxist Centre/3? International/London Bureau)的好兒子喬治·奧威爾(George Orwell)就是這一運動的旗手。這一運動的英雄還有慘遭格柏烏殺害的第三半國際西班牙支部馬克思主義統一工人黨(Workers Party of Marxist Unification/Partido Obrero de Unificación Marxista,POUM)的領袖安德烈·寧(Andrés Nin Pérez)。這些英雄同樣無時無刻不在和施行極權主義罪惡的斯大林主義匪幫奮戰。

我們已經看到了,前面斯大林主義者把惡臭的極權主義髒水潑向獨立工黨。然而,獨立工黨的戰士們遠比他們勇敢,而且,獨立工黨是英國工黨創立的幾大功臣之一,這一夥小丑居然也敢加以污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更可笑的是,在1945年之前,獨立工黨恰恰對貴斯領導的蘇聯採取友好態度——那問題來了,如果說獨立工黨不好,你們是什麼東西?

民主社會主義者直到今天仍是最為蓬勃發展的左翼運動,它抵抗一切法西斯分子和白衛軍的英勇事迹不容任何人抹殺。

在這些派系之中,較為幸運的是鐵托主義(Titoism)。作為南斯拉夫解放的偉大英雄,鐵托元帥能夠無情地砸碎斯大林這個沙文主義者加諸於他和整個南斯拉夫國家的枷鎖,給南斯拉夫境內的情報局分子致命一擊。儘管仍然存在著官僚結構問題,但是南斯拉夫得以開創性地實驗工人自治(workers self-management),這都要感謝鐵托元帥的勇敢鬥爭。

鐵托主義者是反共分子嗎?莫斯科似乎真的這麼說過。然而這種污衊經不起推敲。一位領導數十萬游擊隊員橫掃一切法西斯侵略軍及其本國法西斯主義者走狗和各類君主主義匪幫的偉大英雄,一位巴爾幹紅色理論的偉大開創者,怎麼可能是人民的敵人呢?

同樣英勇的還有新左翼(The New Left)。也許很多人會認為我是一個托派,但其實不然。我是新左翼的一員。我們的派系規模不大,但卻富有生命力和朝氣。我們的前輩勇敢地鬥爭,在日本的三里屯,在1968年的西歐,掀起了一陣風暴。我們結合各種思想的進步點,來建構新的理論,這正是我們的力量所在。

我們難道會是反共分子嗎?更不可能。從三里屯到成田,從巴黎到西柏林,我們站出來痛擊敵人的時候,斯大林主義者的徒子徒孫正躲在柏林牆、坦克、裝甲車的後面抱團取暖,正和華盛頓特區的大人物們握手言和,「和平競賽」,他們憑什麼說我們反共?

我們都是為工人著想,為勞動者而鬥爭的。為什麼斯大林主義者膽敢污衊我們是「反共分子」?答案很簡單,因為我們不夠團結,不能夠聯合起來起來,發出自己的聲音。因此,我今天以這一炮,打響我們的還擊。

我們要告訴這些官僚層的走卒:

我們不是反共分子,不是帝國主義和資產階級的特務!

我們是真正為了民主、平等、解放和社會主義鬥爭的人!

這就是我想說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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