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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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白塔西路稍稍有點兒令人抓狂:一是它舊時得名的白塔毫無蹤影,更莫名其妙的還竟然是因爲路處東章家橋西,東章家橋原來牽強附會叫白塔子橋,故名;二是臨近西出人民路那段的白塔西路100號旁邊的牆面上的大張旗鼓、卻含糊其辭的古狀元宅第的標識,碩大而醒目。

湊前近處仔細看那說明,卻又是不覺明歷的溫姓老宅。前前後後的繞圈,只是零零落落的民居羣,磚雕門樓的啥也沒有;三是70號看上去就非富即貴的大宅院,藍色控保標牌倒是洪宅,令人疑惑的又聽說是潘家祖輩的古宅。

再說特別奇怪的80號,一棟又是賓館又是商鋪的三層高樓側面牆上還雙料標識吳廷琛故居,左看右看還橫豎找不着北的。

繞來繞去大樓背後才猶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露出一截牆體,正面一排落地長門窗與對面一排二層老宅院牆組隔成一條窄窄的長巷,看着是過去大戶人家的廳堂模樣,疑似這大概齊的就是了,幾乎三面給前面這棟三樓包裹得嚴嚴實實,還不是肌膚相親的若即若離,而是蠻橫霸道的骨肉相連了。

有點心灰意冷,姍姍離去的時候不知怎麼對這一片區域的不明不白終是心有不甘,想再作一次細究追查的發現蛛絲馬跡。順道一拐剛纔來來回回尚未進去的中間那條巷子。

有工地的痕跡,有工人的進出,貌似在蓋房子,直愣愣的進去也沒人攔着,有點20-30年代西式石庫門房子的意思,前樓後樓天井過道廂房客廳等等一應齊全的老式大戶住家的格局,聽得幾個施工人員扶梯的討論聲音有點耳熟,我知道如願以償了。

真可謂是踏玻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來就想過幾天要約談的負責古建修復施工的陸總無意間邂逅了。陸總說這就是吳廷琛故居。

吳廷琛,字震南,公君,世稱“吳公君”,號棣華,嘉慶七年(1802)“壬戌科”的狀元,會試、殿試皆第一,這是蘇州第五個、清代最後一個連中“二元”者,嘉慶帝極爲讚賞,賜詩中有“雙元獨冠三吳彥”之句。這是清朝的第六十七位狀元,這年,他正值而立之年。

以後入翰林院修撰,然後督學湖南,出任金華知府,調任杭州知府,升任直隸清河道道員,並代理按察司按察使,再出任雲南按察使,又代理雲南布政使,最後道光皇帝以四品京堂官銜徵召吳廷琛入京任職。此時吳廷琛年已54歲,在24年的仕宦生涯中,盡職操勞,體弱多病,入京不久,頻患嗽疾。翌年秋,他上疏請假,回籍蘇州養病,不再出仕。

一路升遷,說明官當得不錯,但政績不在蘇州,爲家鄉百姓所知不多。回來後,吳延琛應聘擔任正誼書院掌院,講經傳學近二十年;他倡議並捐資疏浚因果巷、菉葭巷一帶河道,明顯改善了蘇州古城水域環境;他還與吳中一些名流,倡導在滄浪亭設立了五百名賢祠。

閒暇時,他修訂舊著,名爲《歸田集》、《池上草堂詩集》。在老家安度17年後,吳廷琛壽終正寢,享年72歲。

同榜進士,當年殿試發榜時名列第二甲第二名的朱存應吳廷琛承嗣之子吳思樹之邀撰寫了《賜進士及第四品京堂前雲南按察使司棣華吳公墓誌銘》,評介了吳廷琛的一生,銘曰:“敦品則懿,勤學則粹,宜掇巍科,九重嘉獎,目爲名榜,傳遍玉珂,剖符守正,陳臬式敬,無敢依阿,吏民鹹服,爭牙行毅,導之以和,戒諱兇盜,戒肆侵冒,嚴而不苛,請解簪綬,樂處巖藪,未竟厥施,文譽丕顯,藝林冠冕,永維世儀,伉儷同宅,勒此貞石,千秋弗靡。”

吳廷琛故居,系購得池上草堂遺址所建,俗稱“吳狀元府”,左右兩路,是典型的官衙深宅大院,現存東西兩路大廳及三進民居。

我前面東兜西轉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其門而入的就是東路大廳,東大廳坐北朝南。面闊三開間12.62米,進深九界13.66米,建築面積174.1米,爲典型清代木結構建築,前後翻軒,脊檁和四界大梁飾彩繪,棹木雕刻精細。2017年3月,蘇州住建局對此進行了修復工程,施工單位就是陸總的隊伍。房子是好房子,地理位子和朝向的特殊我一時半會兒想不出這以後派什麼用。

而我因緣際會拐彎抹角遇到陸總的地方就是三進民居樓廳,1931年的民國建築,其實是吳廷琛後人的所爲了,應該是後來故居宅基地上的翻建,前樓是4間3樓2隔廂,後樓是3樓3底,建築面積680平米。這類新式老宅可能上海灘上比較常見。這是蘇州文旅的項目了,因緣際會的修復修建施工方還是陸總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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