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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透過單薄的窗帘照在孔喻臉上,他皺皺眉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想繼續睡。爆掉的白熾燈,奔涌著鮮血的手腕,馬夢潔灰白色的詭異笑容,呼啦啦一下子衝進他的腦海。孔喻掙扎著坐起來,盯著被陽光耀得有些發白的右手,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的手指,手指居然還在。

松獅凄厲的慘叫彷彿還在耳邊,手指被切斷那鑽心疼痛也不像是幻覺。孔喻趕緊翻身下床,卻被床單絆住了腳,一下子跪在地上。顧不得膝蓋上的疼,他連滾帶爬地跑到玄關,印著泰國字的紙殼水果箱安靜地擺在鞋櫃旁。

孔喻顫抖著手翻開紙箱蓋子,那隻松獅遍體鱗傷的躺在裡面,身上的毛髮本就不幹凈,現在又凝著斑駁的血痂,散發出一絲臭氣。他試著動動手指,似乎比以前還要靈活。

抬起頭,搶上掛著的日曆和時鐘都在提醒著他,今天是上班的日子,不能遲到。顧不上滿腹疑惑,隨便擦把臉,孔喻便出了門。

樓下的早餐攤里已經只剩三兩個人,孔喻經常來光顧,店老闆的小女兒跟他也面熟。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孔喻正喝著豆腐腦,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看著他說:「叔叔你的手真漂亮。」

孔喻笑笑,不禁伸出右手摸摸她的腦袋。小姑娘卻轉身跑開,嘴裡嚷著:「哎呀,好涼,好涼。」孔喻尷尬的放下手。

到了殯儀館,孔喻笑著和保安打招呼,保安也如往常一樣笑著回應,目光卻隨著他的手而遊走。孔喻面色一僵,將右手伸進口袋,寒著臉走進辦公室。

「孔喻,你準備一下,今天有一個大活。」部門主管向他走來,「昨晚送來的,今天早上第一場。聽說是一個富商的太太,價格給的非常可觀,一定要辦好,不過也提了好多奇怪的要求,別出錯了。」孔喻邊點頭邊整理手中的材料。主管看著他欲言又止,心裡嘀咕著:嘖,點名讓你小子來,可千萬別給我搞砸了。

孔喻身穿黑色西裝,站在告別廳後台,看著手中的稿件,裡面敘述著女子生前事迹和弔唁詞,心想不愧是大戶人家。一不知何時,面前站了一個男人,他身穿暗色花紋的復古西裝,向孔喻伸出右手。

「你好,我太太的事,麻煩你了。」

孔喻一愣,伸出右手回握他:「應該的,先生。您節哀。」說完想抽回手,卻發現使不上力氣,昨晚那種鑽心的疼痛再度襲來,孔喻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起來。

「孔先生,這手——可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男子看著他微笑。鏡片背後的雙眼卻泛著陰冷的光,像淬了毒的刀扎在孔喻身上。

巨大的驚恐包圍著孔喻,他沒有發現,那手腕的皮膚下鼓起一個小包,又迅速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孔喻,時間到了,你磨蹭什麼呢。」負責引導逝者家屬站位的同事從前廳走進來。孔喻循聲回頭的一瞬,手上的力量消失了。一絲涼風吹過連接著一間間告別廳的走廊,帶走孔喻身上的虛汗,留下一股陰冷。

「逝者家屬呢?」

「都在1號廳等著呢,就等你了,趕快。」

「都在……」孔喻心裡念叨著,跟著同事走進1號告別廳。

寬敞的房間,高高的棚頂,四面牆上掛著金色帷幔,靠牆擺了一排排巨大的紙花圈。廳中間,巨大的實木棺材裡躺著這場葬禮的主角,穿金戴銀不說,口中還含著塊玉如意。門邊,孔喻看見樂隊已經排列整齊,心裡不由嘀咕,這一單不知館裡又坑了多少錢進賬。

隨著揚聲器里飄出低沉哀樂,孔喻表情肅穆,語調舒緩,講述著逝者生平往事,莊重卻不失溫暖。

「願你的天堂之路平坦而寬闊,願你一路走好。」語落,孔喻向管樂隊指揮點頭示意,於是,低音喇叭、長喇叭、號角、短號,低音笛一齊奏鳴,傲慢而雄壯。樂器在告別廳的燈光中閃著金光,巨大的哀樂聲回蕩在牆壁之間,空氣也隨之震動,讓孔喻有些耳鳴。

前來弔唁的親友由禮儀員帶領,繞遺體一周,進行最後的告別。孔喻盯著站在他右手邊,不住地對面前的人握手點頭致謝的逝者家屬,一臉滄桑與隱約白髮,確實不是剛剛在後台握他手的男子。他的右手藏在身後,悄悄地握住又鬆開,那股無力感已經不見了。

「別走,嗚嗚嗚,你走開,別碰我女兒。」注意力被一個蒼老的聲音吸引。葬禮已經結束,有工作人員要將逝者推進燃燒室火化,卻被一個老婦攔住。看樣子,又是一個不能接受現實的人。孔喻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每天都要主持二十幾場葬禮,這樣的場景他已經司空見慣,總會遇見不能接受親人已逝這個事實的家屬,在最後告別結束後,阻攔工作人員不讓把人推走。

「走。」孔喻把著棺材邊,向另一個同事示意。其他人正與那老婦糾纏在一起,無暇顧及他們。蒼老的哭嚎聲漸漸遠去,看看眼前棺材裡那被化妝師修飾過的面容,小潔的臉不禁浮現在孔喻眼前。

那時候,她也是安靜地躺在棺材裡,這個世界的紛繁與痛苦都已與她無關。他眼眶一濕,差點掉下淚來,趕緊用手擦去。

已經僵硬的軀體擺在焚化爐床上,爐內鋼刀旋轉落下,在原本完好的軀體上割出道道深深的傷口,內臟也順著黑洞洞的口子流出,然後被噴上汽油。

「啪」僅僅一個小小火星,淋滿汽油的軀體上便竄起熊熊火焰。皮膚和頭髮瞬間融化,流在外面的內臟也變得焦黑萎縮,厚厚的脂肪層讓火焰更加劇烈的跳躍,眼睛在烈火中迅速消失在眼眶中,留下兩個深邃的黑洞。很快,白森森的頭骨出現在孔喻眼前。

「嘔……」孔喻再也忍不住,跑去衛生間吐了。自從小潔自焚之後,他便一直避免接近火化室,即使偶爾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他也是幫忙推到門口便離開。這麼久了,小潔被燒得炭黑的肢體和臉頰,還是經常出現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打開水龍頭,洗把臉,孔喻看著鏡子中臉色蒼白的人,皺皺眉,胡亂抽出幾張擦手紙抹了把臉上的水珠,走了出去。

靠進窗邊最裡面那間廁所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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