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是由【輕評論】所有人都能幸福的世界是理所當然的,評《物語》系列中被編輯槍斃了的那部分修改而成。

槍斃的原因是,過激。

所以,準備好了嗎?


不知道是否有部分有心的讀者在讀《物語》系列時發現這麼一件事情:《物語》系列中六名女主角(《化物語》五位+老倉育)身上的相關問題,或多或少都和父母有關。

羽川翼,父母(監護人)不停地結婚和離婚,在家中沒有立足之地。

戰場原黑儀,母親信了邪教,遭到邪教的幹部性侵;被欺詐師(騙子)騙取感情和錢財。

八九寺真宵,父母離異;思念母親,在去看望母親的路上遭遇了車禍。

神原駿河,成長過程中父母角色缺失,性格奔放,興趣頗為糟糕。因無法直接和父母交談,才向母親留下的「猿猴之手」許願。

千石撫子,因為以父母為代表的所有人都重視千石的外表忽視她的內在,失去了自我,活成了別人期待中的模樣。

老倉育,遭到了家庭暴力,導致性格偏執,只能在自己擅長的數學上樹立起信心。

我認為這並不是偶然。

隨著社會的進步以及受教育程度的普遍提高,我們逐漸發現為人父母也是一門學問,單單育有子女並不能稱得上是合格的父母。現今,有一批口稱「父母皆禍害」的人。他們的父母,或者他們所見到的很多父母,作為家長並不合格。原生家庭對下一代的影響深遠又巨大,而可惜的是,不合格的父母總會施加一些不良影響。當自己,或者所見的很多青少年背負著這種巨大的陰影可憐前行的時候,用「父母皆禍害」來表達他們的憤怒並不是不能理解。

西尾維新在物語系列中描述了父母對下一代的傷害,似乎和上述人羣的觀點達成一致。但是考慮到《化物語》出版的時間,西尾維新並不是在迎合觀眾,反而可能是這方面的先驅。西尾維新通過作品中女主角們的描寫,展示出了他對深受父母害的青少年之同情。

西尾在《少女不十分》中描述他寫作的動機——給少女U講故事。雖然少女U是個虛構的人物,但是這個名為U的幽靈,一直在西尾的作品中遊盪。而少女U的最大不幸,就是攤上了一對簡直莫名其妙的父母。所以,我對於西尾如此固執的在《物語》裏寫因父母而不幸孩子,有如下兩個推測:

其一,西尾維新有可能認識一些不幸的孩子,並把這些不幸寫進了故事中。那麼,以戰場原為例,她的原型也應有個信奉邪教的母親,這個母親對孩子造成了傷害。西尾在憐憫她的同時,如實把這一背景寫進了書裏。

或者,這是出於人物創作的需要。筆墨未動,人物先行。深諳父母對下一代存在巨大影響的西尾,捏人物的時候會預設好其父母。並且,正因為對青少年影響最大的就是父母,所以在描述青少年問題的時候繞不開父母,是再自然不過了。

不管是基於上面的哪一點,抑或是全部都是西尾寫《物語》的動機,西尾維新對於不負責任的父母的譴責已經呼之欲出。所以,不同於使用各種手法淡化父母存在的大多數輕小說,物語系列直接或間接的描寫了很多長輩。

當然,西尾維新並不是要讀者去仇恨父母。世上的父母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卻也不是每個父母都給孩子帶來痛苦。所以,物語系列中也存在形象正面的父母,戰場原的父親就是一位值得欽佩的家長。另外,雖然阿良良木歷自稱和父母關係不太好,但在我看來,阿良良木家的家長,是盡職盡責、值得效法的。


這些孩子今後怎麼樣了呢?

《物語》出了一本又一本。對於《物語》系列的這麼多續作,我倒是有一個看法:後面的故事是前面故事的後日談,即,對人物進行了跟蹤報道。

從《貓(黑)》到《化》再到《貓(白)》,羽川翼的問題得到解決;其後也對她環遊世界的經歷做了描述,現在的羽川翼在致力於消除國界線。

戰場原黑儀擺脫了母親,正視了自己;雖然和阿良良木歷分分合合,但是兩人還是相愛著,祝幸福。

八九寺真宵,成神掌管一地太平;但是,真宵還是沒法復活,為了見證八九寺長大成人的樣子,《傾》應運而生。

神原駿河左手康復,為了成為護士而修行。

從《化》到《囮》再到《戀》最後到《撫》,現在的撫子為了成為漫畫家而努力。

雖然口中說不期望自己得到拯救,但是老倉育現在成為了一名公務員,也有朋友,過著平凡的生活,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已經足夠幸福。

對於很多青少年讀者來說,恐怕並不是真的想要看到物語裏怪異的樣子。而是想看到身上問題重重的主角們,令人羨慕地度過另一種人生的樣子。

怪談小說,終究是物語掩飾自己的一件外衣。而其內核,我稱之為,紀實文學。

何謂紀實文學?

有關紀實文學的定義,各種說法略有不同。批判吸收各方理念,這裡提出一個定義:基於真實發生的故事,進行必要但有限的藝術加工和處理,明確反映了某種社會現象,讓讀者覺得有真實感並對所反映的社會現象產生深刻了解的一種文體。

物語是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上文已有討論。不過可以知道的是,通過深刻反映了這些青少年問題,讓物語系列已然站在了紀實文學的大門口,在輕小說中鶴立雞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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