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时,出了一场车祸,从此在鼻孔下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痕..


还记得那一天,天气很炎热,因为是阿公的忌日,所以妈妈要我中午回家吃饭..一向都骑脚踏车上班的我,为了节省来回的时间,于是就向老板借了一部50cc的跑速乐回家吃饭..


吃完中餐后,我先骑著机车载著小妹回她的公司上班,再返回自己的公司上班..就在路上,也许是我路况不熟,也许是我不会骑这部车,就在下坡的路上,煞车煞不死,就这样直直冲进了路旁的大水沟里...


大水沟比一个人的高度还深,连人带车栽了进去,根本无法爬起,喊救命也没人看得到我..就在许久之后,终于有对姐弟骑著机车经过,叫了救护车把我送进了附近的医院...


20几年前的新竹,医疗仍算缺乏,那是家新开的小医院,送到急诊室,因为公司没有参加劳保,而我又没有钱缴保证金,于是爸爸到处去借钱...一直到我老板来了之后,缴了5,000元保证金,急诊室才开始帮我擦药,那时好像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真的是很烂的医院,只有帮我擦擦红药水而已,什么都没有帮我做...我不但脚不能走,整张脸也肿的像极了秘雕,脸上跟脚的伤口也都没有帮我清洗,但家里实在没钱给我住院,于是我还是回家去了...


当天晚上,我疼痛到完全不能睡,整晚坐在床上等天亮,就在5点多,妈妈要出门卖菜时,进到房间来看我,看到我整晚痛到不能睡,才说晚一点叫爸爸载我去住院...


印象中,住院期间医院仍是没做什么处理,我仍是不能走路,脸上的疤痕里有著水沟里的黑泥沙也没帮我清除,还有脚的伤口也只是一直在擦红药让伤口结痂...


住院三天一点起色都没有,我跟爸爸说要出院了,从早上就要办出院,又因为爸爸借不到钱付医药费,而托到中午过后,爸爸才来背著我出院...


当时家里住5楼,爸爸很吃力的背著我一楼一楼往上爬,虽然当时他也才40岁,但是我还真不轻...


不能工作,只能暂时在家休息,但脚不能走路总是要医治,爸爸后来又背著我到国术馆去医治,结果我脚膝盖和脚背的伤口,里面都是空心的,都是化脓的,只是表皮结痂罢了..于是国术馆的师父便将我的伤口表皮一一地撕去,那种撕裂的痛,让我大叫也大哭,我知道当时爸爸也难过地掉下了眼泪...


脚的伤口可以靠穿长裤遮掩住,但是脸上的伤口却永远抺灭不掉了..常有人说我是兔唇,也常有人告诉我,我的脸被原子笔划到了...


我更曾因为这个创伤烙印,以及心脏不好的原因,遭到男友父亲的极力反对,以死相逼,逼著我与在金门当兵的男友,兵变..虽然兵变不是我的错,但那段期间我一封信也没回他,害他得靠著辅导长才能安然渡过那段痛苦的日子...


20几年过去了,脸上的疤痕虽然淡了,但即使化了妆仍无法遮盖它,这样的烙印看来得跟我一辈子,让我一辈都无法忘记那一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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