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中國民營企業家的女兒們能否守住父輩打下的江山？

文 / 華商韜略 葉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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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7日，雨潤食品的一份公告內容顯示，雨潤食品董事會主席俞章禮、首席執行官李世保提出辭職。

俞章禮、李世保都是服務了雨潤20來年的公司老人。這次接替他們職位的是32歲的祝媛，她剛與雨潤訂立3年董事合同，以年薪200萬港元就職。

網上有關祝媛的消息非常少，目前只能從公告中得知，她持有新南威爾斯大學商業經濟及財務學商學士學位，亦持有悉尼科技大學工商管理碩士學位。“在加入本集團前，祝小姐在人力資源、財務分析及投資方面擁有超過六年的經驗。”雨潤食品的公告這樣介紹。

這位祝媛女士不是別人 ，正是雨潤食品最大單一股東、名譽主席兼董事會高級顧問祝義才的女兒。

祝義才80年代末白手起家，一度把雨潤打造成國內肉製品龍頭企業，銷售額達到1500億元，祝義才也成爲江蘇首富。從2012年起，祝義才選擇把公司交給職業經理人，也就是俞章禮、李世保打理，途中經歷了4年監視居住、雨潤集團債務危機等風波。

缺席雨潤四年後，於今年1月重返雨潤的祝義才，第一個大動作就是辭掉職業經理人，把雨潤食品交給女兒。

風雨飄搖之際，雨潤食品在祝媛這位海歸“女二代”手中是否能迎來轉機？

中國改革開放已經41年，在80、90年代中抓住時代機遇、創業成功的第一代民營企業家們，此時都逐漸面臨着財富傳承問題。

許多企業家因爲計劃生育或其它原因，都有意把接班重任交到女兒手上。但總體來說，怎麼接班，以及是否有能力接班，都還在摸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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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老話說“富不過三代”，面對“天問”——自己打下的江山，誰來守？百年老店如何實現？那些選擇了“女二代”的中國富一代們，各有命運。

做爲全球第四大飲料生產企業掌舵人、曾經胡潤百富榜首富宗慶後的獨生女，宗馥莉長期以來負責了哇哈哈公司的代加工、包裝以及品牌國際化等大量業務。宗慶後“獨攬大權”的強勢管理風格一度在業內廣爲流傳，但宗馥莉說：“在管理企業方面，我比父親更強勢”。

她的親力親爲和殺伐決斷爲自己在哇哈哈帝國中贏得了“公主”的稱號。然而，這位高中就留學美國的“公主”對是否正式接過哇哈哈的擔子有着自己的想法——她更希望在哇哈哈之外證明自己。

她曾在2016年推出個性化定製果蔬汁產品kellyone，並說：“如果我做得成功的話，我希望能夠去併購哇哈哈。那就是一種擁有，不是繼承。”

對此宗慶後也曾表示：“接不接班要看女兒高興。她首先是我的女兒，然後纔是我事業的繼承者。”這位現年74歲、仍常年工作在一線的富豪，言語間似乎透出些許無奈。

相比宗慶後，碧桂園董事長楊國強可能就幸運一些——因爲他有三個女兒。

楊國強在女兒們很小時就帶着她們旁聽董事會，一方面言傳身教，一方面早早觀察接班人的好苗子，最終挑中二女兒楊惠妍做爲接班人。

楊惠妍也不負衆望，在2005年加入碧桂園後，表現出色，一直做到碧桂園副主席。個人也因爲代表家族持有的碧桂園股份六次登上胡潤女企業家榜單第一名。

今年3月18日於香港舉辦的2018年業績報告發佈會顯示，碧桂園在楊惠妍的帶領下去年淨賺485億。楊國強對自己這位女兒的表現也非常滿意，不但用英語大讚“Very good”，還把她升爲聯席主席。而這也被外界解讀爲權力交接的重要信號。

“新希望”的“女二代”劉暢，則是通過摸索逐漸找到自己方向的例子。

劉暢14歲就被父母送到美國，喜歡時尚，從小的夢想就是當歌星；21歲本科畢業後又去北大讀了MBA，但完全沒有接班的意思。

這位時髦海歸甚至對常年和養殖場打交道的父親說，我不想去養殖場，太臭了。

隨後她問父親借了100萬，嘗試了咖啡廳、餐廳、時裝店等各種生意。

折騰一圈後，這位白富美還是回到了家族的主業上，乖乖進入新希望六和集團任職。

“在我的心路歷程中，我不喜歡富二代這個稱呼，我很希望被稱爲創二代，壓力和動力一直在博弈。”劉暢說。

如今，她積極運用年輕一代的優勢管理市值幾百億的公司，已實現了“新希望”集團中管理團隊年輕化的改造——高管團隊平均年齡40歲，投資團隊平均年齡26歲，以適應公司數據化、互聯網化的改革；同時，致力於推進科學養豬、自動化養豬的進程。

談到女兒肯接班，劉永好也是高興不已，在一次採訪中表示：愛美的女士去養豬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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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中國“女二代”們的出現，有的是因爲獨生子女政策而 “別無他選”，也有的是因爲“能者居之”。

她們基本都有出國留學的經歷；在家族企業中擔任要職之前，大多都有在相關公司底層的工作經驗；此外，還深得父輩栽培和保駕護航，“扶送一程”。

常用來跟“女兒接班”比較的，還有另外兩種接班方式——兒子接班，以及成立家族基金、聘用職業經理人接班。

經濟學家陳全生曾在2017年分析，三種中國民營“接班”方式中，“女兒接班”往往最順利，職業經理人其次，“兒子接班”往往不好控制。

也許做爲“父親的小棉襖”，女兒與父親更容易溝通。退一步講，如果女兒不合適，還可以考慮女婿。而“女婿可以選，兒子沒法選”。

除了女婿人選可以細細考量，如果女婿和創始人有矛盾，還能有女兒這個“小棉襖”從中磨合，對公司元老也尊重。但如果兒子接班，若心態不正，很容易就有“你們是我老爸的手下，也是我的手下”的心理，不利工作。

不管怎樣，面對接班人這一大事，確實越來越多的“創一代”選擇了“女二代”。現代木蘭代父領軍漸成風潮。

但這些“女二代”們是否能像父輩們一樣真正擔起財富傳承、企業交接的重任？還需拭目以待。

2018年胡潤中國富豪榜上榜企業家平均年齡55歲。再能打的英雄也有退出歷史舞臺的一天，留給這些“二代們”證明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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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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