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我的前半生]火了,進而原著作者亦舒,也再次進入了大眾視野。

其實亦舒原著《我的前半生》不光男女主名字直接使用了魯迅《傷逝》里的子君和涓生,書名也和末代皇帝溥儀自傳一字不差,這是要鬧哪樣?

書名叫《我的前半生》好理解,亦舒想表達子君前半生的婚姻變故對她人生造成的深刻影響,她在這個過程中學會了獨立,不僅是經濟獨立,更是精神獨立、人格獨立。

就像溥儀的人生,從懵懵懂懂登上皇位、到慢慢生出野心欲圖成就功業、直至成為傀儡被日本人利用、最後經過改造成為新中國公民的一員,他的一生不可謂不波瀾起伏、前後反差強烈。

▲末代皇帝——溥儀

而亦舒想要表達的女性獨立,是與魯迅《傷逝》中表達的女性解放思想一脈相承的。

《傷逝》講述了追求個性解放的五四式新青年子君和涓生,他們不顧家人反對,為愛走到一起。「我是我自己的,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利!」子君是中國的娜拉,誓要逃離封建傳統這個「玩偶之家」。

然而,同居後的兩人幸福日子沒過多久,生活的困苦逐漸將愛情消磨。一心守著涓生、圍鍋灶台的子君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繫,她不再看書、不再充滿熱情,她的臉上寫滿死寂與冰冷。

涓生不愛她了,終於掙扎著說出了真心話。子君被父親接走,涓生卻感到無盡空虛。當得知子君離世,留給涓生的只有無盡的悔恨與悲哀。

魯迅的《傷逝》是一出愛情悲劇,這出悲劇有多方面原因:涓生未能意識到子君為愛全部的付出,將精神和生活的困境歸因於子君,是為「渣男」;子君執著於愛,雖逃出了傳統束縛的「玩偶之家」,卻走進了自我束縛的另一個「玩偶之家」;而當時社會對底層知識分子的壓迫,例如外人的冷嘲熱諷、還斷其口糧,這些也是魯迅想要控訴的。

《傷逝》的核心主題,是告訴當時的知識分子:耽於追求個性解放和個人自由,並不能實現真正的解放,只有走出小家庭、融入大浪潮,實現根本的社會變革,才是涓生口中那條「新的生路」。

▲1981年,第三代導演水華將《傷逝》搬上了大銀幕

早在1923年底,魯迅就在《娜拉走後怎樣》的演講中指出:婦女要解放應該用「劇烈的戰鬥」去爭取經濟權,「如果經濟制度竟改革了,那上文當然完全是廢話」。

亦舒在《我的前半生》里借用魯迅先生筆下兩個人物的名字,既是傳承了魯迅女性經濟獨立的思想,更是在向《傷逝》致敬。這個借用,借得好、用得妙!

P.S.電視劇[我的前半生]中,子君保留了原名,涓生則改為了俊生。這一改動,成為本劇現代化改編的一個縮影,但迎合時代又底氣不足,似乎也預示著劇版[我的前半生]註定是一次不成功的改編。


從話題度來說,《我的前半生》顯然火了,主要在於它激起了當代社會中原本已經經久不衰但又無解的話題。比如,女人的宿命和價值觀。

《傷逝》是現代文學家魯迅於1925年創作的一部以愛情為題材反映五四時期知識分子命運的短篇小說。小說以主人公涓生哀婉悲憤的內心獨白的方式,講述了他和子君衝破封建勢力的重重阻礙,追求婚姻自主建立起了一個溫馨的家庭,但不久愛情歸於失敗,最終以一「傷」一「逝」結局。

涓生和子君都是五四式新青年。子君認識涓生後,便不斷地拜訪他,聽他講新文化、新道德、新觀念,深受其影響,並與之相戀。之後,子君又堅決地對涓生表示:「我是我自己的,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利!」接著,與涓生一起尋住所、籌款子,並不顧親朋的反對而同居,建立小家庭。但子君很快就陷入家務之中,他們的愛情也未能「時時更新,生長,創造」。不久,涓生為當局所辭,他們便生活無著,涓生對子君的愛情也隨之消減以至最後消失;但涓生又不便說出,只好外出躲避。迫於生計,子君宰吃了所飼養的油雞,放掉了所餵養的狗。最後,涓生對子君坦露自己不再愛她的真實想法,她便被其父親領回了家,並在無愛的人間死了。當涓生得知實際上是自己說出的真實導致了子君的死時,他追悔莫及,於是,長歌當哭,凄惋地唱出了自己的悔恨和悲哀,寫下這篇手記,為子君送葬。

師太亦舒在小說中用了子君和涓生作為男女主人公的名字,引用自魯迅的《傷逝》。這用到離婚女人學會獨立自主開啟新生活的故事上,也有點新青年與傳統價值觀碰撞的意味吧。

子君雖是新時代的太太,但還是舊時代的思想,畢了業投身家庭,仰賴老公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她的世界裡只有家庭。而最終丈夫卻有二心,離她而去。

電視劇一開場,主角羅子君是上海人,生活在上海這座摩登的城市,她生活精細,說著一口帶著上海本地口音的「上海普通話」,一個豐滿的富家太太形象就赫然出現在眼前。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有她身著張揚的紅衣,一出場就盡顯光鮮。並且在對待小三這件事上,羅子君可以放棄「教養」。很多人質疑,這樣的形象是亦舒筆下那個追求姿態好看的子君么?網友說,甚至吳越飾演的小三則比羅子君更端莊更像貴婦,更清淡。

在採訪中馬伊琍表示:「別人負責清淡,羅子君一定要負責花紅柳綠,因為這個人物本身性格非常豐富,她的出現必須是這樣的。」造型顏色艷麗,不僅符合人物性格,也符合當時人物的精神狀況,「我穿這身衣服進場的時候,演我媽媽和妹妹的人都驚著了,但是大家覺得特別符合子君當時那個已經完全不知所措的狀態。」

製片人黃瀾曾接受小Fun的採訪說到,演員馬伊琍塑造的羅子君起初是一個天天在家花錢的全職太太,平常生活大部分被娛樂和購物填滿,對丈夫的內心世界知之甚少,且每天會用比較控制的手段「盯著」丈夫,生怕丈夫有婚外情。「這種人物形象設定和當下實際生活緊密相關的,反映了一些社會現象。對於劇作的改編,我們盡量本土化。」

雖然有人對改編表示不滿,但依然阻擋不了觀眾對這部劇的喜愛。

《我的前半生》是版魯迅先生的短篇小說《傷逝》的加長版。據馬伊琍講,為了演好這個角色,她讀了11遍的《傷逝》,足見用功至深。

觀眾喜歡這部電視劇,不光是馬伊琍的演技讓人嘆服,更是《前半生》教會我們的那些犀利的道理:

01

兩個在一起,進步快的哪個人,總會甩掉那個原地踏步的人。因為人的本能都是希望更多地探求生命生活的外延和內涵。

02

人在一輩子當中呢,總會有那麼幾個時刻,不得不走出自己的舒適地帶。

03

結婚生子好像是男人騙女人吃下的毒蘋果,從初嘗甜蜜到幾近毒發身亡。

04

我怕我們兜兜轉轉這麼多年,最終還是走散了。

05

子君有我這樣的朋友,是他的萬幸,是你的不幸。

06

在國外長大了不起啊,有本事在國外別回來,還不是因為國外混不好,才回來的吧,對吧?還不一樣的,黑眼睛黃皮膚嗎,有本事你像,邁克爾傑克遜一樣,把自己渾身漂白了,再回來對不對。

07

是不是我對你低聲下氣,你就可以把陳俊生還給我。

08

安慰體諒,那才是事不關已的態度,我是真的為你好。

之所以有觀眾不買賬,是因為電視劇改了太多的原著內容。我們一起再來溫習一下亦舒小說中的那些扎心的台詞:

1、愛情是一場不幸的瘟疫,終身不遇方值得慶幸。

2、低級有低級的好處,人家不好意思難為你,只要你乖乖地,可以得過且過,一旦升得高,有無數的人上來硬是要同你比劍,你不動手?他們壓上頭來,你動手?殺掉幾個,人又說你心狠手辣,走江湖沒意思。

3、在金錢與愛情面前賣弄自尊,是最愚蠢的事。

4、女人最享受是這一段(戀愛期)時光,責任尚未上身,身邊又有個可靠的人。

5、結婚與戀愛毫無關係,人們老以為戀愛成熟後便自然而然的結婚,卻不知結婚只是一種生活方式,人人可以結婚,簡單得很。而愛情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6、我朝自己微笑,伸一伸酸軟的腰,欣賞一下左手無名指上的白金結婚環,兼職不能相信的好運氣,如此理想地便結束了我的前半生生涯。至於我的後半生……誰會有興趣呢?每個老太太的後半生幾乎都一樣。

7、最佳的報復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發出的冷淡,幹嘛花力氣去恨一個不相干的人。

8、我的歸宿就是健康與才幹,一個人終究可以信賴的,不過是他自己,能夠為他揚眉吐氣的也是他自己,我要什麼歸宿?我已找回我自己,我就是我的歸宿。

9、這年頭,誰是賢妻,誰是狐狸精?誰好,誰忠,都沒有一面倒的情況了,黑與白之間尚有十幾層深淺不同的灰色,人的性格有很多面。

婚後不求上進的家庭主婦子君,在遭遇小三危機後被迫離婚。為了爭奪孩子撫養權,子君開啟了一條自強自立的奮鬥之路。《我的前半生》這不僅只是一部情感劇,更是一個獨立女人的成長史。

正如唐晶所講:兩個在一起,進步快的哪個人,總會甩掉那個原地踏步的人。因為人的本能都是希望更多地探求生命生活的外延和內涵。

願每一個姑娘都可以早日讀懂這些道理,自立自強過一生。


亦舒是在隔空回答魯迅先生的問題。

當時易卜生的《玩偶之家》非常火,大家都為娜拉最後出走而拍手稱讚。

只有理性的魯迅先生問《娜拉走後怎樣》,「要麼回來,要麼墮落。」因為她沒有經濟能力。魯迅先生寫《傷逝》就是寫這麼一個愛情故事。

涓生依靠著什麼自由獨立的口號和一大堆外國人名騙了子君的愛,兩人走到一起,愛情終架不住油鹽醬醋,愛情在生活里被消耗光了,那些空空的道理也講完了,涓生說我不愛你了,子君就離開了,回到了她為了涓生而決裂的家庭,最終早早去世了。

魯迅是站在涓生的角度來寫這個故事的,子君的事情雖然都是涓生口中敘述的,但是也給我們樹立了一個堅強的子君,她和涓生相愛的時候說「我是我自己的,她們誰都無權干涉。」當她託付終身的男人經過深思熟慮告訴她「我不愛你了」的時候,她只是變了臉色「她臉色陡然變成灰黃,死了似的;瞬間便又蘇生」變了一下臉色,便陡然蘇醒。她沒說一句話,只是默默離去,默默死去,她內心是堅強,只是當時社會環境使然,她沒得選擇,只能死掉。

亦舒大概是不滿魯迅先生給出的結局。

憑什麼這麼自強的女性要有這樣的結局。

這樣自強的女性應該有更好的人生。

魯迅先生的問題是「娜拉走後怎樣?」

亦舒用一本書來做了回答」就這樣。「

書里一開始她就被丈夫拋棄了。書里的人都心懷鬼胎來勸,子君經過短暫的打擊,立刻恢復過來,她的表現堪稱優雅,不鬧,不說什麼,該離開就離開吧,雖然涓生答應為他買一套房,但是付錢的時候推三阻四。她都不在乎了。魯迅那個子君說「我屬於我自己。」這個子君說「最佳的報復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發出的冷淡,幹嘛花力氣去恨一個不相干的人。「這是對我屬於我自己的最好註解,所以她什麼也不說,只是默默收拾,默默告辭。

亦舒作為女性作者站在子君的角度來寫,正好和魯迅的涓生角度相呼應,但是亦舒給出了現代的答案:女性不光要走出,更好自強自立。

錦翼系悟空問答簽約作者


《傷逝》是魯迅創作的一部以愛情為題材反映五四時期知識分子命運的短篇小說。

小說以主人公涓生哀婉悲憤的內心獨白的方式,講述了他和子君衝破封建勢力的重重阻礙,追求婚姻自主建立起了一個溫馨的家庭,但不久愛情歸於失敗,一「傷」一「逝」結局。

亦舒《我的前半生》中借用子君和涓生,相似的主人公講述的是不同的故事,《我的前半生》子君與俊生離婚後,開始了蛻變之路,漸漸擺脫了原來的那個富家太太的形象。而《傷逝》中的子君,在那個年代,只能最後落得死亡的結局。

鮮明的對比下,又無形之中在激勵著人們學會堅強,摒棄那些老舊的思想。

可能這就是亦舒行文思索之處吧。文人到底是文人,連名字都要思索再三有個出處。


《我的前半生》,原來緣起九十二年前魯迅寫的唯一的一篇愛情故事。

「如果我能夠,我要寫下我的悔恨和悲哀,為子君,為自己。」

1925年10月,在北京西三條衚衕的房子里,魯迅寫下了《傷逝——涓生的手記》的開頭。其時,五四新文化運動的狂飆突進期已經過去,「寂寞新文苑,平安舊戰場」,昔日並肩的戰友,風流雲散,各奔前程,唯余魯迅「兩間餘一卒,荷戢獨彷徨」

魯迅不會知道,在他寫完《傷逝》50多年之後,香港一位從12歲就開始讀自己作品的通俗女作家,通過寫都市紅塵情感傾倒無數粉絲,沿用子君、涓生的名字,寫了新時代「子君被棄後怎樣」的小說,取名《我的前半生》,這位女作家就是亦舒。

穿著開司米呢長褲、不喜時髦款式的子君,沒有傷逝,而是重生。其時,中國大陸剛剛改革開放,鄧麗君的磁帶正在悄悄地流傳,要到一些年後,亦舒的《我的前半生》,還有她那些玫瑰啦家明啦等等情感故事,方在大陸都市白領中流行,引得無數嘆吁。

魯迅更不會知道,在他寫完《傷逝》的92年之後,一部叫《我的前半生》的電視劇熱播,故事從香港搬到了上海,那個初出場時頂著紫紅速食麵頭、黃色連衣裙罩鮮紅大衣、在奢侈品店裡試大金大紫的鞋子的女主人公,還是叫子君,至於涓生,也許該說幸虧,那個涓生已經叫做了俊生,終於不用摻和這莫名其妙的輪迴。此時,新文學運動所開創的文學樣式早已邊緣與式微,這個時代,立於潮頭之上,接受萬眾膜拜的,是影像。

「依然是這樣的破窗,這樣的窗外的半枯的槐樹和老紫藤,這樣的窗前的方桌,這樣的敗壁,這樣的靠壁的板床。深夜中獨自躺在床上,就如我未曾和子君同居以前一般,過去一年中的時光全被消滅,全未有過,我並沒有曾經從這破屋子搬出,在吉光衚衕創立了滿懷希望的小小的家庭。」

得是怎樣的刻骨的寂寞與悲傷,才寫下這樣的句子;即使將近一百年之後再讀,仍如匕首般直插心臟,讓人瞬間跌入無邊無際深徹骨髓的枯索寒冷。

《傷逝》是魯迅一生中唯一的一篇以愛情為題材的小說。許多人——主要是從中學課本的雜文中識得魯迅的人,以為魯迅就是橫眉冷對金剛怒目嬉笑怒罵的戰士,以筆作匕首作投槍刺向敵人心臟;但讀了魯迅的《傷逝》,方知道,戰士的另一面,是怎樣的孤獨敏感的靈魂。

說是小說,毋寧是詩,內心無邊的情緒在空氣中結晶成語言,緩慢的流淌著,帶出來兩個青年的愛情故事。「好像是一池抒情的碧波,裡面蕩漾著一些故事」。

子君,「帶著笑渦的蒼白的圓臉,蒼白的瘦的臂膊,布的有條紋的衫子,玄色的裙」,兩眼瀰漫著稚氣的好奇的光澤,看見雜誌上裁下來的俊美的雪萊半身像,會不好意思地低了頭。這樣的害羞的少女,卻會分明地,堅決地,沉靜地說:「我是我自己的,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利!」 兩人去尋住所,在路上時時遇到探索,譏笑,猥褻和輕蔑的眼光,涓生尚且「一不小心,便使我的全身有些瑟縮,只得即刻提起我的驕傲的反抗來支持」,子君卻是大無畏的,鎮靜地緩緩前行,坦然如入無人之境。

兩個愛著的年輕人,不惜與世界和朋友決裂,同居了。這是愛的高潮;但高潮之後,跌落到塵埃。子君成為家庭主婦,柴米油鹽,巴兒狗油雞,房東太太的暗鬥,成為她的日常。愛已失色,雪上加霜的是涓生失業,「那麼一個無畏的子君也變了色,尤其使我痛心,她近來似乎也較為怯弱了」。

但怯弱的,也許是涓生。但涓生不以為,他以為是子君沒有跟上自己的步伐。人性的幽暗曲折,就是這樣真實殘酷地袒露出來,在冰冷的現實面前,愛已成往事。是虛偽的溫存,還是說出真實的不愛的勇氣?涓生終於開口了,說出他的不愛。

「我同時預期著大的變故的到來,然而只有沉默。她臉色陡然變成灰色,死了似的;瞬間便又蘇生,眼裡也發了稚氣的閃閃的光澤。這眼光射向四處,正如孩子在饑渴中尋求著慈愛的母親,但只在空中尋求,恐怖地迴避著我的眼。」

子君離去了,未留下一個字,但卻還將鹽,干辣椒,麵粉,半麈白菜,兩人全副的生活資料,鄭重地留給涓生,在不言中,教他藉此去維持較久的生活。她回到了她的父親烈日一般的威嚴和旁人的賽過冰霜的冷眼中,並很快死去,而涓生,則背負著空虛,寂寞,寫下這無盡的悔恨和悲哀,為子君,為自己。

關於《傷逝》,歷來解讀者眾,最主流的觀點當然是說這是寫女性獨立話題的,是魯迅對於《娜拉走後怎樣》的演講的進一步詮釋。

魯迅在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的演講中,曾以易卜生的《玩偶之家》為例,設想了娜拉走後的兩種結局:回來,或者墮落。沒有經濟獨立,女性是不可能獲得真正獨立和解放的。

也有人認為,《傷逝》里的愛情的幻滅,是五四過後低潮期對於當年「理想」的一種隱喻。而解放後,周作人則提出了「兄弟之情說」,認為這傷逝之情,是有一些追念兄弟之誼的影子的。這麼說,倒也不算是周作人牽強附會為自己臉上貼金。有資料可考:《傷逝》文末所注的寫作日期是「1925年10月21日畢」,而就在九天前,也就是1925年10月12日,周作人在《京報》副刊上發表了一篇短文,譯了一位羅馬詩人的詩,題目也叫《傷逝》。

小說《傷逝》就這樣留在了中國現代文學史的史冊上。僅僅只是《傷逝》面世8年前,1918年,一個叫周樹人的瘦小個子寫下《狂人日記》,中國才有了第一篇真正意義的現代白話文小說,世上才有了「魯迅」這個名字;而8年之後,魯迅又一次為現代文學貢獻了這樣的不朽經典。貢獻了子君和涓生這兩個形象;也貢獻了名句:「人必生活著,愛才有所附麗。」

寫完《傷逝》11年後,1936年,魯迅去世。他當然不會知道,若干年後,他得到了評價:「魯迅的方向,就是中華民族新文化的方向。」從此,魯迅這個名字,被推向神壇。

也沒什麼罷,一代有一代之故事,一代有一代之精神,一代有一代之人物,一代有一代之文藝。就像亦舒曾多次引用、又用作小說題目的魯迅那句悼亡友的詩: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

來源/ 中華文化溯源

作者/蕭玥


在《我的前半生》中,主角子君和俊生的名字最早出自魯迅先生的小說《傷逝》,這部小說講述了追求個性解放和自由愛情的兩個年輕人在封建時代背景下的悲劇故事。

第一次了解《傷逝》是在語文課堂上,了解到子君與俊生的愛情悲劇,便想到了當代的《我的前半生》中的子君和俊生。

魯迅先生借《傷逝》發出子君的吶喊:不僅僅要自由婚姻,還要人格的獨立與自由。

這部劇給我的感受亦是如此。雖然這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吃人的時代,但是把嫁給優質男性當作女性歸宿的長期飯票思想仍然存在於許多女性的心裡,有太多的女性像最初的羅子君一樣,對婚姻抱著最盲目的迷信。她們認為丈夫答應養自己,就是一輩子的事,從此再無後顧之憂,可以不知進取。

然而事實上,世上哪有什麼永恆不變的事,即使是再親近的人,也不是一輩子都能夠陪你。與其每天琢磨著怎麼討好丈夫,不如用這個精力來提高自己。

全職太太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離開了丈夫,你就活不下去。


亦舒用這個名字有很深的理解吧。魯迅的《傷逝》中的子君,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中的娜拉,她們出走後都得回去,《祝福》中的祥林嫂逃出來不是還是被婆婆抓回去賣了,末代皇妃文秀離婚後想過平民正常日子都無路可走。很多女人不是沒有努力過,抗爭過,可是社會沒有給她們出去走的路,就像《紅樓夢》里的探春說:「我但凡是個男人,可以出得去,立出一番事業來,那時自有一番道理,偏我是個女孩家,一句話也沒我說的。」所以,這些女人走出去還得回來。 現在,社會給了女人康莊大路,《我的前半生》中的羅子君,出去了,就真的能立出一番事業,新時代女性就該出去,干一番自己的事業,就如同舒婷《致橡樹》里說的,我是木棉樹,是和你並肩站立的樹,我絕不做藤,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這才是現在出走後的女人,社會給了女人寬廣的大路,可是有些女性自己回家了,就像離婚前的羅子君。很多女孩還陶醉在男人許給她的「我負責掙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的空中樓閣中,作繭自縛,這真是千百年女性抗爭的悲哀。亦舒的《我的前半生》,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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