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

　　詩/［英］八世紀盎格魯 撒克遜謎語詩

　　譯/陳才宇

　　我是孤獨的漫遊者，被鐵器刺傷，

　　被刀刃磨損，被戰劍衝撞，

　　人類的爭鬥令人厭煩，我目睹過許多戰場，

　　經歷過兇險的廝殺，但常常無望得到

　　安慰和幫助：在我腐爛、破敗以前，

　　人類在戰鬥中，屍體已堆積成山。

　　我是錘子的造物，鐵匠的勞績，

　　他敲我打我，將我周身變得堅硬、輕靈；

　　忍受戰爭的衝擊，乃是命中註定。

　　凡是人居住的地方，沒有哪個醫生，

　　能用藥草治癒我身上的創傷，

　　唯有日日夜夜，戰劍那致命的打擊，

　　隨着累累傷痕，更沉重而頻繁地落在我身上。

　　品/亢霖

　　這是一首八世紀英國的謎語詩，所謂的謎語詩，其實不再是謎語，卻帶來有關命運更大的謎。它讓人聯想起中國古典的詠物詩，最入骨的的，當然是于謙的《詠石灰》，“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寫詩的人真地粉身碎骨了，人間至今有多少清白，說不清。

　　這首《盾》的原文是古英語，現在能夠有這樣的面目，可能是原詩的光芒，可能有譯者的功力。盾比石灰更堅韌，更曖昧，也更浪漫。沒有哪個醫生能治好它的傷，卻也沒有誰能徹底消滅它。

　　盾是一種命運，石灰也是，命運能否被掌握，是永遠沒有答案的追問。讀了更多的詩歌，更會還是更不會把握命運，纔是個永恆的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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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光者

　　朗讀 - 雲歌

　　題圖 - 來源網絡

　　責任編輯 - 王阿圖

　　詩歌是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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