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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國19世紀浪漫派詩人荷爾德林的一首詩,

  後經海德格爾的哲學闡發,

  “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

  就成爲幾乎所有人的共同嚮往。

  其實,荷爾德林寫這首詩的時候,差不多已是貧病交加而又居無定所,他只是以一個詩人的直覺與敏銳,意識到隨着科學的發展,工業文明將使人日漸異化。而爲了避免被異化,因此他呼喚人們需要尋找回家之路。

  這也正如他在《遠景》中所描述的:

  “當人的棲居生活通向遠方,

  在那裏,在那遙遠的地方,

  葡萄閃閃發光。

  那也是夏日空曠的田野,

  森林顯現,帶着幽深的形象。

  自然充滿着時光的形象,

  自然棲留,而時光飛速滑行。

  這一切都來自完美。

  於是,高空的光芒照耀人類,

  如同樹旁花朵錦繡。”

  總而言之,所謂棲居是指人的生存狀態,所謂詩意是指通過詩歌獲得心靈的解放與自由,而詩意的棲居就是尋找人的精神家園。

  一、何謂“詩意的棲居”?

  海德格爾在倡導“詩意的棲居”這一存在的至高境界時,其中的“詩”所具有的內涵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文學之“詩”了。而是一種被海氏提升了很高層次的、具有哲學意味的“詩”。這裏的“詩”除了包含文學審美意義上的詩意之外,更包括了人的主觀能動的構築和創造。這是人得以實現人生自我價值存在的重要途徑。

  有學者概括地認爲:“‘人詩意的棲居’也就是‘人勞作地居住在大地上’,即‘人技術(巧)地居住在大地上’,‘人自由地居住在大地上’”。我以爲還應當包括“以審美的人生態度居住在大地上”。 審美態度的人生境界可稱得上是一種與聖人境界相當的最高人生境界,是在人的層次上以一種極積樂觀、詩意妙覺的態度應物、處事、待己的高妙化境。但是未達到此化境的低層次的審美人生態度則會落入玩世不恭、缺乏精進向上、認真踏實的下品。

  於審美的人生態度和境界,有學者認爲莊子即倡導審美的人生態度和境界。事實上莊子所倡導的“逍遙自在”、“齊物我、齊萬物”的“物我兩忘”的境地並非完全等於審美的人生境地,而是遠高於審美人生境地的,是一種類似於佛教的“無喜無悲、無苦無樂”、“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禪境至地。

  純粹的藝術給人的薰陶和潛移默化的作用並不能給人帶來善的判斷和是非好壞的判斷,只是能夠使人具有了一定審美能力和美感品位的提高,真正的大美、至美應當與大善和大道相融合。從希特勒的納粹帝國的大批殺人魔鬼皆是具有極高音樂美術建築造詣的高官來看,極高造詣的藝術品位並未能夠改變其魔鬼性,反而能夠增強其魔性的法力。可見藝術在本質上仍然只具有法術的屬性。其本質功能與科學一樣,在根本上並無太大的崇高神聖性和善惡的教化功能。"文以載道"在根本上是很難行得通的,“道”一經過文(藝)所載,必然會載歪。因爲“道”是不能假以文(語言)載的,用語言加藝術的方式更難載“道”。

  追求藝術效果、追求樂趣、快慰、追求幸福和樂境並非人生的最高境地。無喜無悲、無苦樂、“應無所而生其心”的大自在、大解脫、“中道無爲”境地纔是至高境地。用審美態度去對待一切(包括人生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煩惱、痛苦等等)只能算是一種智慧的方法,而不是終極目標。佛家和道家之所以不提倡刻意追求奇技淫巧(包括所謂藝術美和藝術的精巧),更反對人們用任何技能法術去獲取追求享樂和舒適,包括精神的享樂,其深邃的旨意正在於此。

  二、何謂人的“親在”?

  海氏給出的 “親在”意義是:“個人處於‘煩’、‘畏’、‘死’狀態下的情緒體驗。”,又說:只有語言才使人成爲人的存在。因爲:“存在在思想中形成語言。語言是存在的家,人以語言之家爲家。思想的人能與創作的冷暖使人這成爲個家的看家人。”

  “人要重返詩意的棲居,就需拯救語言。所謂拯救語言,即是重新擺正人與語言的主從關係。人不要自居爲語言的製造者,人只能順從語言,聆聽它的要求。顯然,海德格爾是在拚死反對本世紀的邏輯語言哲學,反對人工語言、計算機語言。他的詩化語言,就是指人聆聽語言的要求而服從於它。這一使命又落在詩人身上。”“詩人越是詩意化,他的詩便越能自由地,也即是更樂意向言外之意打開戶牖,他便越能果敢地將詩留與恭立的‘傾聽’去體味,他的詩便越能超脫出那可由人研討其正確或錯誤的命題陳述。”

  沒有死、焉知生?沒有對人生煩、畏、死、孤獨的至深的體驗和超越便不能夠獲得“親在”的境地,而只會依舊在人生的迷途與失義中“沉淪”。

  三、“在一個貧乏的時代裏,詩人如何爲?”

  人總是應當爲自己尋找一個精神家園的,生而爲人就應當不斷追問人之爲人的意義以及人應當具有的精神和心靈的終極關懷。海氏給出的精神家園和終極關懷不是宗教的而是哲學的,並且是詩化哲學的。是一種準宗教的審美人生哲學。“只有作爲一種審美現象,人生和世界才顯得合情合理”。(《海德格爾基本著作》)

  “‘在一個貧乏的時代裏,詩人如何爲?’荷爾多林如是提問。’”海氏深沉地引述了荷爾多林的這一追問。海氏所處之時代是一個“上帝缺席”、“諸神消退”的時代,與之相比,今日之時代不僅上帝缺席、諸神消褪,而且哲學貧困、世風日下,人文精神墜落、衰敗,高品位審美貧乏而人慾橫流的時代。由於商業文明的弊端,由於一味的刺激和撩撥人的感官享樂和虛榮滿足的追求,而將人們的勤奮、競爭和創造引入了歧途。競爭將變爲惡性競爭,創造活動將變爲不顧社會效益的標新立異,勤奮也深深打上了狹隘自私的極端個人主義的個人奮鬥特徵。長此以往將導致各種社會危機、導致人際關係緊張、世風日下、社會人文精神衰敗……,人類將變得連與自身同類都不能和睦相處,更談不上與自然保持可持續性的和諧共生髮展。人類對自然必將導致更大惡性掠奪和擴展,最終導致自相殘殺的戰爭,導致嚴重的生態破壞和環境污染……。這樣進一步加劇了人類的精神領域中情感因素(特別是一些具有非理性特徵的心靈因素,如直覺、妙悟、禪悟、玄覽的靈性等)被大大排斥、壓抑和弱化的程度。而這些非理性、超理性的因素,對人類來說是更爲重要和根本的。

  以往在傳統社會中人類那種注重情感交流、心靈溝通,注重和睦融洽、互幫互助的人際關係氛圍,在當今社會正逐漸被實用的、工具效用性的、彼此算計利害得失的人際交往氛圍所取代。當今人們的交往已逐漸變成了完全按照是否互利互惠、有無功效實惠的原則來進行。並且這種交往大多數必須以當場兌現的方式才行,欠情的交往方式都不大行得通,熟人之間是這樣,朋友之間,甚至家庭之間都是這樣。人們在交往中已很少有重情重義的成分,維繫其間的僅僅是一種利益、效用和利害因素。人際關係已變得感情淡薄。加之當前社會競爭的日愈激烈,人類文化的商業化實用功利和效用的趨向日愈加強,社會生活中的商業文化導向正在日愈加大刺激、撩撥人類本性中低層次的感官享樂和膚淺的虛榮追求,這使得當前社會突現出一個重要的現象:人們在物質的溫飽以後,精神反而日愈失落、無依託,心靈反而日愈無家可歸,內心日愈深陷苦惱、緊張、空虛和不安,甚至消極厭世的現象卻反而較之以往大大加劇了,溫飽以後如何關注精神和心靈的問題就變得十分的突出和重要了。在這樣的時代裏,人類究竟應當尋求什麼樣的“存在”?成了當今時代最重大的問題。

  另外今日之時代,還是一個人類自身被語言邏輯概念、算計分辯的工具理性、經驗實證效用和科學主義深深統治的時代。在這種時代,人性中喪失了詩性和高品位的審美靈性,人類成了深諳算計、追求效用和實惠、追求物慾享受的生靈。科學理性和語言邏輯概念被提升到一種可怕的高度,加之,科學技術的盲目發展大大超越了人類能夠駕馭的程度,科學技術這把雙面刃的負效應正在加劇失控,已經給人類的生存帶來了諸如嚴重的環境污染、生態破壞、人口爆炸、能夠足以毀滅人類千百遍的核武器,以及生化武器、基因武器、電腦信息攻擊武器等等可怕的因素。人喪失了詩性和靈性。人失去了存在的依託和心靈的家園。

  人類過分地強調了語言邏輯概念、算計分辨的工具理性、經驗實證、效用和科學主義,所以人們只能看到、聽到和感覺到自己知道的東西,也就是板結的認知模式中所具有的東西。即便是哈勃望遠鏡的發明和超級電子顯微鏡的發明也莫不過如此。人類不可能借助它們就能觀測到人類業已形成的認識體系之外的全新的事物,而只能看到觀測到人類既定的認識體系之內的一些更多的細節,如此而已。人類不充分認識到自身智能的殘缺不全、偏狹矇昧,還自以爲是地認爲科學萬能、科學至上,提倡唯科學主義,那將會在以偏代全、殘缺有限的人智引導下在歧路上越走越遠。

  愛因斯坦說過:“科學只能說明'是什麼',而不能說明'應當是什麼'。”(《愛因斯坦文集》第三卷第182頁)科學永遠不能回答人應當怎樣生活,也無法回答人生的意義和目的何在這類重大問題。要想很好解決這類問題,就必須依賴於構建完備的信念體系和見地,必須不斷追問人之爲人的意義以及人應當具有的精神和心靈的終極關懷。此外,人類對美的感受、對快樂與幸福的感受、心靈對自在的嚮往及追求、對一些重大的道德倫理價值的判斷以及情感等方面的問題,科學都是無能爲力的。信念體系的內核要素是不可直接被經驗和邏輯所證實的。當今人類的很多精神問題不是由於科學不發達、科學知識不夠所導致的,而是人類的信念體系出了問題所致。非氣質性病變的思想問題和心理精神問題是不能用科學來解決問題的,科學在這裏只能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要想根本解決問題必須依賴於信念體系(包括宇宙觀、社會歷史觀、人的價值觀以及總體的思想方法論和認識論的超科學的信念取向和把握)的調整和轉換。

  宇宙是無限的,宇宙的真理是不可窮盡的,人類的心靈和精神世界也是無限的,人類的理性、科學以及經驗實證的方法在解決人類的心靈和精神世界的問題是無能爲力的。這就需要憑藉宗教也就是要憑藉人類的信念體系和形而上學本體論才能真正構建起人類心靈和精神世界的家園。爲了根本解決問題,海氏給出了應當“詩意的棲居”。

  在這貧乏的時代做一個詩人意味着:“在吟詠中去摸索隱去的神的蹤跡。正因爲如此,詩人能在世界黑夜的時代裏道出神聖。……哪裏有貧乏,哪裏就有詩性。”

  “海德格爾後來曾總結說,貧困時代的真正的詩人之本質就在於,在貧困的時代中,詩的活動在他身上成爲詩的追問,他必須把自己詩化爲詩的本質。只有詩性才適合於這個年邁已衰的世界的命運。”

  海德格爾對語言邏輯概念、對工具理性、對科學主義有了較爲深刻地反省和批判,強調應當以詩的語言重新尋找存在的依託。在此,他特別倡導應當學會“傾聽”。這裏的“傾聽”已經有些類似於禪宗“明心見性”的觀照、道家“澄懷虛靜”的體味。但僅僅只是有些類似。因爲海氏仍然沒有擺脫西方傳統哲學注重語言思維理性的方法,雖然他對此有所反省和批判,但他還是不能完全擺脫語言思維理性的弊端,因爲他的整個思維模式的深層基礎仍然是建立在以禪悟相悖的那種理性思辨(即佛家所稱的“分辯心”)之上的。他未能徹底領悟到:要想徹底超越語言邏輯理性思辨的羈絆就必須在思維模式和方法上進行徹底的轉換,更爲重要的是必須進入一種高層次的真修實悟的參禪修煉狀態,方能得到無執無住、無分辨心、明心見性的禪悟精髓。他總是想以人的自主能動去進行“詩化之思”,去構建“詩化哲學”,去人爲的“傾聽”,並且念念不忘要進行人爲的思、聽,豈不知過分的好思就必然會落入思維障礙。所以海德格爾始終只能領略禪之表皮,而不能入禪之精髓。這正是他之所謂:“運偉大之思者,必行偉大之迷途。”

  四、“詩意的棲居”是一種與聖人境界相當的至高人生境界

  在溫飽之後決定一個人是否幸福是否自在的最根本所在是其內在的心靈感受、心靈狀態。溫飽以後的人們更多注重的應當永遠是自身的精神生活的質量和精神家園美好的構建,而不是無止境的物慾的追求。無止境的物慾追求將導致人成爲非人。事實上, 當今社會的物質文明較以往是大大豐富了,人們在物質生活方面已基本獲得了溫飽,然而人類與動物最大的區別在於人有精神需要,並且這是人類最本質、最根本的需要,物質生活方面的溫飽條件不過是人類爲獲得這一最根本、最本質需要的一種物質前提。不要說物質溫飽,就是物質極大的富足也決不是人類生活最根本和本質的需要。那麼溫飽以後的人們究竟應當更關注什麼呢?毫無疑問,應當更關注自己精神家園的美好構建,通俗的說就是應當更關注人類自身的精神和心理健康的美好構建和健全發展,這纔是事關人類的終極關懷和人類最根本、最本質的需求所在。

  人類對物慾的追求是無止境的,對此應當加以反省和節制,如果對人類追求物慾的滿足不加以節制,任其無限發展,必將導致人類精神境界的墮落和人性的退化。最終人類將喪失了自己的本性而退化爲動物,只不過是比普通動物在獲取衣食住行方面更有智慧和本領的動物。人類追求駕馭自然的手段和能力應當是無止境的,但這種追求絕對不屬於追求物質享受,而是屬於人類追求精神需求的一部分。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區分。如果說人類社會在未能達到物質生活條件的溫飽時,應當不惜採用過分偏重於開發和刺激人類對物慾追求,激發和促使人們大力發展物質文明的方法是有其一定必要性的話,那麼一旦人們在物質生活方面獲得溫飽以後,就不可再過分注重發展物質文明,而應當將重點轉過來,注重發展和構建精神文明瞭。在溫飽之後評價人的生活質量的綜合標準和根本準則歸根到底是決定於一個人在心靈上、精神上是否自在、充實和幸福,這在根本上將歸結爲一個人內心的心靈感受和精神狀態,而與人的財富、名望、地位無關。這也正是建立一個健全和完備的心理健康體系以及人類心靈棲居的家園最基本的出發點所在。

  一方面人類對物慾滿足的追求是無止境的,另一方面,人類這種宇宙生靈在宇宙中發展構建物質文明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人類在任何時候都不可能窮盡認識宇宙大道,但是一個獲得物質溫飽的人,只要善於構建精神家園,是可以在精神上獲得無限的充實、滿足、快慰和自在的。反之一個不善於構建自身精神家園的人,即使其物質生活條件再怎麼富足也很難獲得精神上的充實滿足和自在。例如,一個擁有五星級飯店的老闆,由於掛礙太多、太過於算計而反倒不能擁有一個安穩的睡眠,而一個內心無牽掛的街邊流浪漢,只要隨便席地而臥就能擁有一個香甜的睡眠。

  人類追求精神的滿足有"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特點,一旦擁有,甚至是一次擁有,就可以別無所求,終身受用。一種美好的精神感受,一旦領略到了之後,可以在心理學意義上進行不斷的刷新和加工,從而使得這種感受不但不會隨時間而淡忘,反而會象窖老酒一般,隨時間的延伸而使原先的美好感受變得日愈香醇、濃郁和強烈。而追求物慾的滿足卻正是慾壑難填。物慾的滿足需要不斷重複並且每次重複時都需要加大刺激量才能獲得稍長時間的維持。比如對色慾、對美味、對鴉片、大麻、海洛因毒品等等感官物慾的追求莫不如此。

  “黃葉自枝頭紛落,心情好時是金秋喜色,心情不妙時是秋景清悽。寒霜結於路邊的草尖,心情好時是冰清玉潔,心情不妙時是嚴冬無情。痛苦和死亡是人們所不願見到或遇到的,然而,若沒有體味這種深切的痛苦,又怎能明白平安喜樂的涵意?若不能對死亡有所有所感悟,又如何珍惜活著的每一天?生命的歷程,尤其到了晚年,或能像蘇東坡所說的那樣:‘無事以當貴,早寢以當富,安步以當車,晚食以當肉。’樂觀開朗,就可以快樂到白頭,夕陽無限好,何惜近黃昏?莫道桑榆晚,紅霞尚滿天。”[9]因此詩意和審美的追求,纔是具有永恆存在意義的高妙追求。

  生活的哲理告訴我們:“掉進雪窩的羊羔最知道陽光的溫暖,在苦水中泡過的人才倍知蜜糖的甘甜。”,也正如普希金的名句所闡明的那樣:“一切痛苦都會轉瞬即逝,而那逝去的又將變爲美的回味。”只要深具了詩意的和審美的人生態度,一切苦痛、煩惱、不幸的遭遇和經歷是可以昇華爲詩意和審美的回味和體悟的。這正是人生哲學的至妙價值和意義所在。亦正是人生最高妙美好的存在,一種與聖人境界相當的最高人生境界,是在人的層次上以一種極其樂觀、詩意妙覺的態度應物、處事、待己的高妙化境。

  五、“明心見性”、“澄懷虛靜”之“在”是最高妙的人生境地

  比至高的世俗人生審美境界更爲無限高妙的應物、處事、待己的境界是超越世俗人生層次的、宗教精髓要義所啓迪的終極修煉境地--“明心見性”、“中道無爲”的境地。這是一種妙觀莊嚴、靜穆、平和、安詳的,是無喜無悲、無苦樂的,大自在、大解脫、大圓鏡智的至高妙境地。

  至高妙的人生境地應對人生作如是觀: “物來認真應,遇事精進行,過去即不留,無所著於心。”因爲,萬事大處一切皆空相,無有不可看空超脫者,但具體實事須實辦,須認真精進求是,修煉足夠高的求是之法、求是之智。這正是佛家更爲精深博大的智慧。佛陀認爲:“煩惱即菩提”,人生就是在不斷經歷體悟煩惱、超越煩惱的修煉中親證菩提的。人不應當抱怨自己的命運、遭遇和經歷(不論是苦痛、不幸、挫折、悲哀的,還是幸運、歡悅、幸福的)都是悟道、親證禪境的良機。這正是:“凡是緣中事,皆是修煉機。不計輕與重,惜緣且珍機。”即在任何命運、遭遇和經歷中都能夠修煉親證至高的禪境次地。

  人能否將一切煩惱、痛苦、挫折、不幸、打擊....的遭遇、經歷轉化爲一種詩意的體悟,提升到用詩意的審美的心態去應對一切人生的遭遇和經歷,這正是“詩意地棲居”所倡導的核心價值和意義所在。因爲人的命運、一切的遭遇和經歷,哪怕是身邊的一些瑣事,既然是不能不做的,那就不能因爲是瑣事就懷着不耐煩的心情去做,如此是大不智慧。只要是應當做的事情,不論大小,都應該在愉快的心境中去做,只是不能夠陷於其中而不能自拔,或者沉溺其中或者被煩困於其中。應視一切緣,特別是令人煩惱的事情爲修煉悟道的好機遇而珍視它。“煩惱即菩提”這句話中正蘊含着這一至深的道理。

  要想真正從當今時代的危機和人性的不完善,思維理性、語言邏輯的諸多弊端中解脫出來,獲得大空靈、大自在,就必須深刻地反省人類自身的不完備性和誤入歧途的根源,並能夠深刻領悟到“應無所著而生其心”、“澄懷虛靜”的至理妙機,以至最終能夠培養出“以出世之心,精進勤勉地去行入世之事”的高妙人生態度,如此將有助於抵禦各種不良誘惑,在任何挫折和磨難的境遇中都能保持極積樂觀、充實而和諧寧靜的心態,最終達到至高妙的“明心見性”、“空靈自在”、“中道無爲”的人生境地。這纔是真正的、至爲高妙的人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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