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待在这好好看著,不准乱跑。」冰炎把褚冥漾放在城墙上某一处的观测台上之后,就翻身跃进了城外密密麻麻的鬼族之中。
  在冰炎双脚落地的那瞬间,以冰炎为中心点,四周冒出了熊熊大火吞噬了要扑上冰炎的鬼族。
  在观望台的褚冥漾看著冰炎每走一步就燃烧起的火焰将不知死活的鬼族燃烧殆尽,明明隔了一段距离他却能够清楚的听到冰炎在说什么。
  从燃烧一片的烟硝中,冰炎扬起了霸气的笑,像是强势的王者那样自信又冷峻的笑容。
  犹如只手就能毁灭一切阻挡于面前事物的狂傲,卷起的强劲风压将如死灰绵延一片的烟硝吹的消散。

 


  冰炎很强。
  王者君临的气势震慑了褚冥漾,他屏气凝神等待著冰炎接下来的动作。

  「敢来我们血族的地盘撒野,就带著烈火滚回你们的地方去。」

  火光炸了满天,像是星星也一齐在天上爆发。
  顿时烟雾弥漫,褚冥漾完全看不清楚下面战场的情况。

  忽然间一个东西复上了褚冥漾的肩头,吓的他跳了起来尖叫,「啊啊啊啊啊───鬼啊!」
  「什么啊!没礼貌!」意外的,传来的声音是甜甜的女声。
  「咦?」烟雾散去之后褚冥漾才发觉对方是个有著一双碧绿大眼、绑著金色双马尾的可爱女生,「你是…?」
  「你是妖师一族的褚冥漾对吧?我是凤凰族派来支援血族的米可蕥。」女孩甜甜的笑著,对著褚冥漾伸出手,「大家都叫我喵喵。」
  「呃、喵喵你好,我是褚冥漾,虽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褚冥漾有些错愕的也伸出手与米可蕥握手,而米可蕥则是又高兴的回握了好几下。
  「那我可以叫你漾漾吗?」米可蕥眨著碧绿色的双眼,开朗的说著。
  「嗯,可以。」褚冥漾点点头,给予米可蕥一个礼貌的微笑。
  「漾漾才刚到血族的领地没多久吧?」
  「嗯,对啊,才两天而已。」
  「那要仔细看喔,血族的战斗方式。」米可蕥伸出手,指著城墙下的战场。

  空气中弥漫著些许未散开的尘埃,战场上逐渐出现了许多血族的武军。
  冰炎已经抄起了长枪,而与冰炎背靠背的夏碎则是甩著鞭子,方圆几公尺内的空气中仿佛布满了隐形的利刃,将不停扑上前的鬼族削成一块块肉块。
  鬼族被血液沾染成斑驳一片的黑色肉块像是烂泥一样掉落在地,像是肥嫩的蛆虫用最原始的求生欲蠕动著。
  夏碎甩动手中的鞭子将肉块绞成灰烂的泥浆,下一秒冰炎一挥掌,烈焰蔓延,将一切燃烧殆尽。
  两人的守备范围宛如不可侵犯的领域,一接近者随即烟消云散,连尸骸都不残存。

  「血族很厉害吧。」米可蕥直盯著下方的战场,眼睛随著下方的战斗情势转动著。
  「超、超厉害…」褚冥漾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用人类兵器都难以消灭的鬼族一个个被轻易消灭,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他知道血族拥有很强大的战斗力,自已在第一天来到领地时也见识过冰炎的实力,只是他却没想到竟然可以如此的强大,鬼族在血族面前不过就如同枝柳一般的脆弱。
  令人恐惧的绝对力量。
  「漾漾是不是很害怕血族?」将视线从下方的战斗抽离,米可蕥眨眨眼,看著表情有点畏惧的褚冥漾。
  「是有那么一点点啦…」褚冥漾搔搔头,有些尴尬的说著。
  血族如此强大,而且自己还要跟等于是监视他的冰炎朝夕相处,如果哪一天冰炎要是发起飙来他根本无法抵抗,要他不害怕怎么行。
  「其实喵喵本来也是喔,很害怕血族。」双手撑著下颚,米可蕥缓缓说著。
  「欸?!」

  在更远的前方爆炸声震耳欲聋,花火卷起了鬼族直奔上天,随后即在空中如烟花爆炸,鬼族的惨叫声此起彼落,火光点缀了染色腥月下的火树银花。
  战火烽连天,又是一片火团爆裂,更多鬼族被吞噬其中。

  喵喵说将视线看相褚冥漾,「在原本我们那个世界,我们凤凰族跟血族是几乎没有交集的,血族是直属三主之下的种族,拥有强过一切种族的力量,被三主赐与权利,嗯…就像是贵族或者是王者一样拥有权利可以管理其他种族。」
  「所以血族可以管理其他的种族?」爆炸声震耳欲绝,褚冥漾将音量稍微提高问著米可蕥。
  「可以喔,他们拥有绝对的权利。」米可蕥微笑著点头,又继续说下去,「在来到血族支援之前,我也是很害怕血族,认为他们拥有太过强大的力量、高傲且又冷默。」
  「难道不是吗?」跟冰炎相处下来真的是强的跟鬼一样、既高傲又冷默的,而且还很不尊重他人权,才见面两天就已经可以把他当成行李带著走了。
  「来到这里我才发现血族跟我想像的不一样。」指著下方的战场,米可蕥偏著头看著混乱一切的战争,「血族很尊重我们,不会吸食其他种族血液,比较低阶的血族人可能比较难以控制,但是一般的血族都不会。」
  听著米可蕥的话,褚冥漾慢慢回想著这两天的一切。
  冰炎有警告过他不可以去贵族餐厅以外的地方吃饭,要不然会被抓去吸血。
  之前他在月池受伤的时候,冰炎也是忍了下来,没有吸食他的血液,只有舔舐掉伤口溢出的血液而已。
  好吧,他承认冰炎还是有点良心的。

  「而且血族就算拥有强大的力量,也只是用来保护以及守护他们所重视的东西,并且保护他人,并不会去侵略其他种族。」
  褚冥漾看著血腥一片的战场,挥舞著兵器抵挡鬼族的血族、直接用手将鬼族撕裂的血族,在同伴身陷危机时不顾自身危险舍身去抢救同伴的血族。
  米可蕥说拥有强大力量的血族只会将力量用在守护著他们所重视的东西,并且保护他人。
  是吗?其实他有一点疑惑。
  在人类悠远留长的历史之中,自古以来拥有强大力量的人皆会野心给支配变成丧心病狂。

  「嘎啊───────」

  高坑且刺耳的尖叫声忽然从褚冥漾与米可蕥所站的观测台下方传来,褚冥漾低头一看,发现是身体被削去三分之一的鬼族挥舞著尖锐的黑色指甲,攀爬著观测台的墙想要爬上来。
  一步一攀爬,每一个爬行皆流下黏稠的黑红色血水,渐渐的接近观测台上的他们。
  「哇!」褚冥漾一个尖叫,抓著米可蕥往后退去。
  好可怕啊妈吗!这是要怎么解决!!
  内心惊叫著,正想从腰际拿出平时都会配带著的小型手枪,却发现刚刚从房间出来时太过匆促忘了带上。
  冰炎直接抓著他从窗户跳出去他根本就来不及带,这下可好了,这是天要亡他吧?
  他居然才来血族两天就要挂彩了!
  有些狼狈的抓著也一起尖叫的米可蕥用之前被褚冥玥训练出来的基本体术闪过了鬼族的一个挥爪,却同时也被逼到了角落,毫无空间可以闪避下一次的攻击。
  「漾漾!你没有幻武兵器吗?」米可蕥拔高的叫声随著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传开,褚冥漾看见对方慌慌张张的从领口掏出了一个类似琉璃水晶的东西。
  「没有啊那什么!」什么鬼幻武兵器他根本连听都没听过啊!
  「与我签订契约─────咿!」
  米可蕥话还未说完,眼前张著血盆大口的鬼族忽然一动也不动,接著随即被一层厚冰包围,整个鬼族就这样表情可怖的被牢牢的固定在冰层中。
  而在冰层后方,则插著一把散发著冰晶气息的冷冽长枪。
  褚冥漾眨了眨眼,他知道,那是冰炎在使用的长枪。
  「你们没事吧?」
  蹬足跃上观测台,冰炎拔起了镶崁在冰层的长枪,一个挥动将冰层连同包裹在里面的鬼族炸上了天,化为湮灭。
  「冰炎殿下,我没事。」米可蕥脸色有些惨白的撑著笑,还因为刚才的紧张气息稍微不稳。
  「那你呢?」冰炎把褚冥漾抓到自己面前,看著对方有些发白的脸色,皱起眉头问著。
  这家伙面对敌人该不会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吧?
  「没、没事…谢谢你,冰炎殿下…」褚冥漾因为刚刚的惊吓有些呆愣,断断续续的回答著冰炎的问题。
  「啧。」伸手揉了揉褚冥漾的头发,顺便轻拍了几下看看能不能把吓呆的对方给拍回神,他看著褚冥漾有些惊魂未定的双眼,「小心一点。」
  「呃、好啦!」被冰炎拍著头,褚冥漾有些不知所措,转而把视线移到下方的战场,战况依旧激烈,烽火连天,有几个血族武军甚至受了严重的伤。
  看著分不清楚是血族还是鬼族飞溅四溢的血液,他忽然意识到冰炎是在激烈的战斗之中赶来救他们。
  明明应该是无法分心的战斗不是吗?
  但是冰炎却还是在战斗之中注意著他们的安危。
  他又想起来刚刚米可蕥说过的话,血族的力量只会用在保护以及守护他人上。
  望著冰炎逐渐隐没在战火烟硝里坚定而强大的背影,所以他应该可以相信吧?





    *




  战乱后的一日平静的像是在讽刺激战愚蠢,万里无云的蓝天旭日东升,艳阳照耀的如黄金洒落大地,随后日月交替,月光温润如水滋润著夜,仿佛昨夜的一切皆不存在。
  没有人在昨夜因战乱而死去,同样的,鬼族依旧在城外蔓延著。
  经过昨夜的战役,确实一次大大减少了鬼族的数量,但是却无法真正阻止鬼族的繁生。
  鬼族的繁生速度已经越来越快,甚至有时候会如昨夜一样暴增为两倍,这个情况不只在血族领地发生,其他区域的鬼族也像是在相互呼应一般加快速度衍生著。

  比起夜晚更加安静的房间内,冰炎坐在沙发上低著头翻阅稍早各族捎来的消息信件,妖精族、人鱼族、凤皇族等等种族的领地外也发生了像昨夜一样的状况,所幸皆无造成太大的伤亡,同时大部分的种族都向血族提出了加强支援的申请。
  就算这种情况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如此的情况若一再发生的话,所有种族将防不胜防,太长征战的话不论多强大的种族都将疲于奔命。
  必须找出原因并且想办法阻止,而在找出原因之前得先做好万全的防守以争取时间。

  从沙发上起身,冰炎从书柜上拿出一叠厚厚的书面资料,上面记载著血族所有武军的状况以及配置,大略的翻阅著,冰炎稍微皱起眉,思考著该如何配置军力。
  除了至高无上的三主之外,血族等同为各种族之间的统领者,有义务以及责任背负起各种族的安全,在其他种族需要帮助的时候必须伸出援手,当在鬼族纷乱的世界中也一样。
  血族必须派兵力到各种族之间做为支援以及保护。
  不管怎么翻阅、确认资料,上面皆显示了让冰炎烦躁的消息───

  血族武军的配置率已经高达七成了,大部分的武军都已经配置到各族去做为兵力的支援,也就是说剩下可配置的武军只剩下三成。
  如果是前几天冰炎还不会那么烦恼,但是这几天又多了一个结盟族───人类以及妖师一族。
  人类的城镇高达数十个,并且都四散在不同的区域,要他如何用所剩不多的三成武军在各族加强支援并且同时又派驻武军到所有人类的城镇去?
  而且把武军全都派出去的话先被灭族的就是他血族!

  烦躁的抓了抓在灯光昏暗的房间内依旧闪烁的银色长发,不耐烦的把资料核上丢回书柜上,他一瞥看到了在书柜角落的另一叠资料。
  焰的狼人族。
  盯著狼人族的资料,冰炎顿时有些嘴角抽蓄,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去找狼人族。
  狼人族拥有几乎可以与血族相较劲的强大力量,一直以来也都是血族的同盟,狼人族负责白昼的攻击以及防守,血族则是负责黑夜。
  只是在2014年的两族会议中,扇主忽然从会议中蹦了出来,天方夜谭的鬼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就算了,竟然当著狼人族统领的面前说对方是「烧著火的小狗族」。
  这死老太婆! 
  冰炎当下差点气到把在场的桌椅狠狠的当木柴将扇主火化掉,而狼人族的统领更是生气,一甩头就走。
  从此血族和狼人族两族的关系就变成了非常微妙的状态,既不是敌亦不是友,血族和狼人族在四年间完全没有任何接触,简单来说就有点像冷战。
  

  若有狼人族的兵力支援就可以解除现在的窘境,但是在类似冷战的情况下要他如何去向狼人族提出兵力支援的要求?
  烦躁、烦躁、烦躁。
  此时冰炎的脑袋里面只有烦躁两个字。
  逐渐趋涨的鬼族、有限的兵力、与狼人族的芥蒂该如何化解都让他烦躁。

  ───怎么办?现在敲门好吗?但是昨天半夜刚打完仗冰炎殿下应该在休息吧?如果打扰到他的话会不会被踹出来啊?可是老姊刚刚又打电话交代我说要快跟血族讨论结盟的事情啊!到底是要进去、还是不要进去,谁可以来告诉我啊!

  脑中忽然接收到了褚冥漾有些不知所云杂乱的心声,让正在烦躁的冰炎更加烦燥,能够听到褚冥漾的心声代表对方现在大概就在自己房间的门口,外加上对方又在用心声碎碎念著要不要敲门之类的话语让他更加确定对方正像个蠢蛋依样杵在自己的房门口。
  狠狠的打开房间大门,冰炎看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会忽然开门的褚冥漾被吓的几乎跳了起来。
  「冰、冰炎殿下…」看著靠在门边正用不耐烦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冰炎,褚冥样不禁觉得这个血族王子真的是有些恐怖,在他考虑要不要敲门的时候竟然就自己把门打开了。
  「不要忘记我听的到你的心声。」冰炎语气鄙视的看著眼前正在脑残的褚冥漾,随即就看到对方一脸惊恐。
   ───啊啊啊我全忘了我竟然把我已经没有人权的这个事实忘的一干二净啊啊啊!
  「不要在我脑袋尖叫!」狠狠的揍了褚冥漾一拳,把痛到蹲在地上哀嚎的人整个提到房间里面,再用脚用力一踹把门关起来。
  不把人直接抓进来不晓得这个白痴又要在门口脑残多久了。
  把人丢到自己刚刚坐著的沙发上,褚冥漾依旧痛的像个虾球一样蜷曲在沙发上,还发出了像是小动物一般的哀鸣,冰炎斜著眼看著对方的反应。
  蠢蛋,但是很有趣。
  「找我要谈结盟的相关条约是吗?」在褚冥漾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冰炎拿起了一叠狼人族资料翻看著。
  「嗯对。」褚冥漾哀怨的揉了揉刚刚被打的后脑,刚刚冰炎那一下不是普通的大力,等一下说不定会肿起来吧。
  「要我们血族派武军去你们的城镇驻守不是问题,但是要等我调配好兵力。」冰炎起身,从书柜上又抽起了刚刚被他恼怒放回去的武军配置资料递给褚冥漾,「鬼族纷乱,我们的武军数量也不太足够,等我调配好兵力自然也会派武军到你们的城镇,这些资料你自己看吧。」

  接过冰炎手上沉甸甸的资料,褚冥漾有些不知所措的翻阅著,资料上密密麻麻的写著他从未看过的文字,布满了整张纸面。
  拿给他看他也看不懂啊,更何况这叠资料这么厚耶!就算他看得懂他怎么可能短时间看的完啊!
  褚冥漾偷偷的用余光偷瞥坐在他身边的冰炎,在他阅读资料的过程中(虽然他都看不懂,只能看图表)冰炎没有再说话,也只是在一旁翻阅著狼人族的资料,眉头紧皱著,有时还发出了不耐烦的啧啧声。
  冰炎殿下好像很烦躁?
  又忘了自己心声会被听取的褚冥漾在心里默默地想著。

  「我是很烦躁没错。」低头看著资料,冰炎头也没抬冷冷的回复著褚冥漾。
  「呃、欸……」褚冥漾一愣,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告诉他当一个血族王子正在烦躁的时候他该如何反应?!
  是不是该搞笑一下还是说个冷笑话?
  「不用,给我闭脑安静。」锐利的红色目光扫了过来,瞪得褚冥漾马上识相的脑袋放空。

  沉默在他们两人之中蔓延,仿佛一切安息的沉静中唯一剩下的声音只有冰炎翻阅资料的翻书声。
  褚冥漾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其实他很想问冰炎详细一点、关于哪时候才会有武军驻守他们的城镇,只不过冰炎现在好像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完全忽视他的心声,依旧是低头看著自己手上的资料。
  他只好转头望向窗外辽阔的夜空,一望无垠的夜空深沉如平静的海洋,些许飘流著的软云犹如永不间断的海波,在干净的夜空中点缀出一层层云的涟漪。
  皎洁月光柔和的洒落银色光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温柔包覆。

  看著明月,褚冥漾忽然想起前日冰炎带他去过的血族圣地───月池。
  血族族人在有烦恼的时候都会去月池,借由随著水波荡漾的水月来平复焦躁的心情。
  所以,这对王子殿下也是管用的吧?

  「冰炎殿下?」有些胆怯的拉了还在看资料的冰炎的衣角,褚冥漾小小声的问著,「我们去月池走走吧?」
  从资料中抬头,冰炎有些诧异的望向褚冥漾,这家伙不是对月池的池水没什么好印象吗?
  「你不怕又被腐蚀掉哪里?」稍微的挑眉,冰炎还是对于对方的发言感到些许惊讶。
  「怕是怕啦…不过、这次小心一点就好了,而且冰炎殿下你不是心情不好吗?」

  冰炎看著褚冥漾对自己漾著软软的微笑,他觉得眼前的妖师似乎不是自己所认定的蠢蛋。
  明明前几天才被月池的池水给腐蚀掉手上一块肉,并且唠唠叨叨说池水好可怕不是吗?

  「走嘛,去散散心,说不定就会想出什么办法。」再次笑了笑,褚冥漾又拉了拉冰炎的衣角。

  看著对方,冰炎现在才发现褚冥漾拥有温润如水的眼瞳,漆黑的墨色像是血族最臻爱的夜,此时眼波流动著最纯粹的单纯,最不矫揉造作的关心。
  只是因为要纾解自己的烦躁,眼前的妖师就可以不顾前几日被池水弄伤的恐惧吗?
  他不禁开始有些好奇了,对方的内心深处有著什么样的心境,尽管听的到对方的心音,知道的依旧只是对方当下的想法而已。
  褚冥漾是吗?
  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冰炎在心底缓缓念过了对方的名。

  「走吧。」冰炎将对方从沙发上抱起,不意外的又听到对方嘎嘎嘎的抱怨他可以自己走。
  不过有了之前几次被抱著走的经验,对方嘴上抱怨是抱怨,却也自然的将手环上他的颈肩,接著他将双手的力道稍微收紧,将人稳稳的扣在自己怀里。

  褚、冥、漾。
  他又在一次在心底念著对方的名,接著便从窗户一跃而下,隐没在夜色之中。

  在没了人的卧房徒留一室银月的璀璨。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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