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相簿2/同人)冬马曜子的另一端
「我说啊,义太,你印象最深刻的记忆是什么呢」
简陋但是已经非常奢侈的出租房内,少女的声音在昏昏欲睡的我的耳边环绕究竟盯著窗外的建筑物看了多久了呢?我自己也很难说清
不知道今天又会有多少人起跳呢?
从电视里传来的消息吧,每天都有人因为经济困难选择轻生...不自然地汇报著经济会好转的新闻,也是家常便饭,房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跌,一些人破产,一些人钱包鼓鼓
但是,那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所需要的,只是活著就算好的了
「义太!」
「额啊」我的思绪被少女的声音再次拉回了「...土库曼宣布从苏联处独立...」电视里模模糊糊地传来这样的新闻
「你怎么回事啊,从刚刚开始就心不在焉的样子」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看起来担心极了的,楚楚可怜的少女「啊,只是有点...疲倦」
自从五年前开始啊,这种季节性的病就没有好过
是去医院也无法解决,靠著任何药物也解决不掉的疾病
少女的眼眸里流传出来的是什么?太深不可测了,猜不透
当时的那家伙,流传出来的,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答案还是一样的,我猜不出来,或者说,答案根本没有意义「没事就真是太好了」
「你刚刚问我的是什么来著?」「只是一时兴起啦,看你这么类,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哦」「也是啊,那我简单做点吃的,你就先回去吧...」「那个,其实我想给你做点...」对我这样的男人也抱有这好意啊,真不愧是出了名的善解人意的女孩子「那...」
允许她留在这里过夜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不会读懂气氛,也好像遵从某位命运中的人安排一般
「最近新晋的,人气美女钢琴师,冬马曜子,将参加圣诞举行的圣诞音乐会,届时,将演奏她的成名作------《Die andere Seite des Glücks》
胃部在隐隐作痛,是什么远缘故呢?
就像《魔王》里夜奔的父亲一样,在我浑然不知的时候,某种东西,某种难以言喻,或许只能拿宿命来解释的东西是啊,说起父亲.....
「两年没见了啊,曜子」
两年前,那恍如祸事一样重逢,到现在,又再来一次的,被迫的重逢刚刚,问起「我印象最深刻的记忆是吧?
啊,我是记得的,但是,我现在却趋之若鹜地想将它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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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
街道灯逐渐熄灭,城市的夜晚逐渐来到了
在以前还算是浮华的街道,现在这个时候却很少有人在入夜的的时候来这里了
大概是因为餐厅和娱乐场所被拆除了的缘故吧,结果,导致在一旁在街头卖艺的人都过不下去了
萨克斯和小提琴手在三天前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在这样的冬天坚守到最后的,仅仅是一个穿著土里土气的大衣的瘦高的男子
瘦高的男子,春岛义太大概就是在一个月前到这里来演唱的
至于来到这里演唱的缘故,只不过是他独自一个人赌气做下的决定,说是孩子气的冒险行为也不为
毕竟,春岛义太只是一个有著演唱爱好的高中生,远远达不到一个「歌手」的程度
这个冒险的回报,即使是打好了「必死」决心而来这里演奏的仪太,也觉得惨烈
在物价飙升的日子里,自己寒酸帽子里的钱,甚至不够买一碗能吃饱的拉面
更难受的是,偶尔仪太还能得到同学的「关照」,自从自己在步行街演唱的事迹败露之后,虽然也有捧场的,但是大多数只是抱著「来看笑话」的心情来的
用耳机塞住耳朵,然后用随身听反复播放音乐,还是挥之不去那恼人的嘲笑声
结果,就是他的演奏技术一日不如一日,甚至有时候都发不出声音
是害怕了吗?还是退缩了?总不能带著这样的成果,回去证明自己吧?
冬天的风钻进他的袖子和衣领,让他颤抖糟透了,真是,糟透了
僵硬的手指已经厌倦了疲倦的动作,连喉咙,也开始发出了「无声」的抗议
不过,仪太还是不打算停下来
因为「听众」还是存在的
据他的观察,在自己演唱的对面的公园门口,总会有一个背著棕色斜挎包的女生,坐在那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旁的长椅上,从放课后的下午一直听到演奏者归家
如果只是恰好习惯在那里学习或者写生的话还是很好解释的,但是,他分明见过那个女孩在用手指间的笔跟著律动敲击
一个月以来,一向如此
藏青色的校服,干净又闪闪发光的纽扣,以及前卫的格子短裙,仪太猜测那个女生是附近峰城大附属中学的女孩子,和自己并不是一个学校
也是啊,这样的清纯美少女,在自己的那个学校的话,一定会掀起一阵狂热吧
少女有著乌黑如午夜的长发,以及无可比拟的傲人的身材,足够让某些轻浮的男生直接跪地表白了
庆幸自己有这般幸运的同时,手指却越来越摆脱常识般地拨动著
「最后一点」
试图让手指加速的努力,却最终汇聚成了一丝蛮力在不和谐的毁灭声中,先前著力的那根琴弦,断开了
「还真是蜘蛛的丝(注释1)啊」
结果,最后也没能靠著这把吉他来拯救自己吗?
虽然很想告诉自己只是断了一根弦而已,心里却唯有一阵说不出来的苦涩
是时候收拾东西回家了,尽管很有可能因为修理的事情和母亲吵一架,不过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就在慌忙地试图将吉他塞进装吉他箱里的时候,他从未感到如此的悲观和难受
看来,自己的一切,不过是愚行中的愚行啊
早该就此放弃....
「是吉他弦坏了吗?」「....」从未听过的女声,来自背后的寒冷空气仪太转过头去,试图看清问者的脸
不出所料的,是那个女生
黑色的长发还是那样的显眼,置身在黑夜之下,即使是藏青色的校服,也被染成了纯粹的黑色
除了那陶瓷一样细腻又白皙的脸颊以及过膝袜和裙子之间的白皙大腿,黑色系的美人
不知是不是自己作为男性的心理作用,黑色系美人的右眼下的泪痣,在释放著某种让人不得不去凝视的信号
不同于清纯的打扮的,魅惑般的信号
「月夜はおよしよ 素直になりすぎる
但月色太清澈 太过真诚了
隠しておいた言叶が ほろり
搁置心底话语
こぼれてしまう イカナイデ
也不小心脱口而出:「请你不要走」(注释2)
本来应该算是悦耳的歌声,却在耳机里变成了扰乱人发言方式的噪音「喂喂,你还在吗?」
「额,嗯嗯」活像是个傻子,他把头使劲地点了一下「啊,我刚好知道这附近有家乐器店,要去吗?」
什么啊,活像是诱拐犯一样的发言,即使是美少女,这样的话也不能不让人警惕「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啊,没什么,我自己去修理就好了,多谢你的好意了」「你知道在哪里吗?」「我知道的,因为这把吉他就是我在那里买的」对自己的听众就是这种态度吗?果然不是块当音乐人的料啊不能错失这次机会,不能错失这次机会
他在内心给自己打气,面对本应该是只存在于马路对面的听众,本应该只存在于梦想里的美少女,他必须说点什么
「我....我叫...我...」
「啊?是自我介绍时间了吗?」不搭配冷艳外表的随便发言「啊...我叫春岛仪太」
「呵呵哈哈哈哈」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笑点的少女,咯咯地笑了起来仪太知道,是因为自己名字的缘故
「弹著吉他(ギター gitaa)的义太(gita),真是个不错的笑料呢」
说完,不顾形象的少女,又一次笑了起来「我知道很有趣,但是,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一边拭著自己眼角的眼泪,一边喘不过气似的少女将头重新抬起「初次见面...算是吧,我叫冬马曜子,我以后可以叫你吉他君吗」
黑色的瞳孔,好像黑得看不透注释1:《蜘蛛的丝》是芥川龙之介的小说
注释2:中岛美雪的歌曲《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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