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實先生的《白鹿原》是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並且所有版本的出版權都交由人民文學出版社。陳忠實先生還有三個善舉,一是將手寫稿的版權無償捐獻給人民文學出版社,二是主動和人民文學出版社簽約,設立「白鹿當代文學編輯獎」,三是為了維護人民文學出版社的利益,《白鹿原》出版以後,主動承諾「不重複自己,拒絕類似《白鹿原》的所有約稿」。

其實,陳忠實先生和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緣分非常久遠,《白鹿原》的誕生在一定程度上是人民文學出版社「預定」和「催生」的,從1973年約稿到1993年誕生,跨越了整整二十年。

出版《白鹿原》時,編輯們頂住了來自「上級」的壓力,而且還主動為陳忠實先生著想,開出了千字30元的當時最高級別的稿酬標準,後來同樣為陳忠實先生著想,主動商量將計算方式改為「版稅計酬」,以這種方式稿酬從最初的15000元上漲為18000-19000元。對此,陳忠實先生一直心存感激,20多年來《白鹿原》的出版權一直交由人民文學出版社,而且主動和人民文學出版社簽約,設立「白鹿當代文學編輯獎」,專門獎勵為中國當代長篇小說出版做出過突出貢獻的編輯,此事被傳為佳話。同時,陳忠實為了維護人民文學出版社的利益,《白鹿原》出版以後,「不重複自己,拒絕類似《白鹿原》的所有約稿」。

1973年,陳忠實先生31歲,擔任當地公社副書記,身在「仕途」的他剛剛在《陝西文藝》發表了短篇小說《接班之後》,恰好被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編輯何啟治讀到,當時何先生正在西安約稿。他感覺陳忠實有才氣,想和「小陳」談一談。於是,開完會準備騎自行車回家的「小陳」被何啟治先生在一個路口攔下了。何啟治先生主動向「小陳」建議寫長篇小說,而當時「小陳」剛開始學習寫作,還沒有寫長篇小說的打算,不過做出了承諾,「如果我這一生能完成一部長篇,就給你出版吧。」

「小陳」慢慢長了「老陳」。1985年秋,已被稱做「老陳」的陳忠實先生創作完成了中篇小說《藍袍先生》。目光由鄉村現實生活轉移到1949年以前的原上鄉村,思考點由對新農業政策和鄉村體制在農民世界引發的變化,開始轉移到人的心理和命運。《藍袍先生》引發了陳忠實創作長篇小說的慾念。在隨後的兩年多時間裡,除了讀書除了不去不行的會議除了非做不可的家務以及不吐不快的少量寫作,陳忠實的主要用心和精力都投入到自家屋後的白鹿原上,還有和附近的神禾原、少陵原、鳳棲原和銅人原。當他第一次把眼光投向白鹿原時,就預感到這原上有不盡的蘊藏值得去追尋。陳忠實開始了關我們這個民族命運的深入思考,決定創作一部堪稱為「一個民族的祕史」的死後可以放在自己棺材裡當枕頭用的大書,於是就有了這部曾經擬名為《古原》,後來定名為《白鹿原》的長篇小說。

陳忠實先生為了創作《白鹿原》(原名《古原》),翻閱了跨越半個多世紀的當地鄉村縣誌,做了充足詳實的素材積累,才著手創作這部堪稱為「一個民族的祕史」大書,集中創作時間六年。正如文學評論家白燁所說,「《白鹿原》本身就是幾乎總括了新時期中國文學全部思考、全部收穫的史詩性作品。」

因為當年《白鹿原》寫成後,陳忠實先生自知作品可能超越了當時的社會承受力,曾想「存放」幾年甚至等孩子這一代再出版。恰好不久「南巡講話」,政治環境有所鬆動。

15年後,陳忠實著手創作《白鹿原》。1988年4月到1989年1月,因為家裡連桌椅都沒有,他就把本子放在膝蓋上,寫成了一稿。定稿在1992年3月完成,人民文學出版社派了兩名編輯去西安取稿。當陳忠實將厚厚的50萬字稿件託給他們時,只說了一句就熱淚盈眶,「我連生命一起交給你們了。」

在當時文學低迷的情況下,出版社首印近14850冊,稿費開出千字30元的最高標準。陳忠實算了一下可以拿到一萬元,「我當下就和我的農民老伴說咱們也成萬元戶啦。」

陳忠實有一篇回憶文章,談到人民文學出版社何啟治和高賢均兩位編輯設身處地為他考慮,幫助他增加稿費收入。1993年8月,《白鹿原》一書在京召開的研討會,也是陳忠實平生所經歷的最感動的一次會議。會後某天晚上,人民文學出版社何啟治和高賢均兩位編輯找到陳忠實住的賓館,主動商議修改原先的出書合同的事。按原先的出書合同,千字30元,是90年代初人民文學出版社執行的最高稿酬標準了。按這個標準算下來,近50萬字的書稿可得稿酬約1萬5千元。何啟治和高賢幫陳忠實算了另一筆賬:如若用版稅計酬,可以多得三四千元。他們已經對比覈算過了,考慮到陳忠實為《白鹿原》耗費了6年時間,能多得就爭取多得一點。在當時,很少有作家用版稅方式拿過稿酬,陳忠實也是問了半天才弄明白其中的好處,自然是樂意並且非常感激。出版後,一時洛陽紙貴,五個月內緊急加印6次,以版稅計酬的優勢更加明顯。

1988年,陳忠實到長安縣查縣誌和文史資料時,遇到一個文學界的朋友,晚上一起喝酒時朋友問:「以你在農村的生活經歷,寫一部長篇小說還不夠嗎?怎麼還要下這麼大功夫來收集材料,你究竟想幹什麼?」陳忠實當時很激動:「我現在已經46歲了,我要寫一本在我死的時候可以做枕頭的小說。我寫了一輩子小說,如果到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一部能夠陪葬的小說,那我在棺材裡都躺不穩。」

這句話是陳忠實當時的創作心態的表述,所指完全是內向的,他不想在離開這個世界時留下空落和遺憾。可以說,這個期望應該實現了。


《白鹿原》所有的矛盾和悲劇都源自於農耕文明的崩塌,這種崩塌以何種形式展開呢?就是情愛的滲透。因此,作者圍繞情愛醞釀寫作了這本書。


歷史仍在重演


白色的鹿一紙平原暢想未來展現內容的曲折離奇的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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