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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開心的事情是終於看到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好電影——《過春天》。

許多影評都把《過春天》定義爲優秀的“少女青春題材”電影,認爲終於看到一部沒有墮胎、沒有狗血、不是農村題材的青春片了。

但是我並不認同這樣的評價。

因爲我不認爲《過春天》是一部“少女青春題材”電影,或者說《過春天》的內核要遠遠超過“青春片”這個題材。

導演在影片中加入了許多好萊塢大片元素,電影裏女主第一次帶水貨手機過海關時所營造出來的緊張感,完全給人好萊塢諜戰片的感覺。

《過春天》最討巧的一點是女主角的身份天生就充滿戲劇衝突,不需要再額外添加其他元素來凸顯主角的不平凡。

這裏我要爲過往的“好學生早戀偷嚐禁果墮胎”型青春片說一句公道話,還真不是導演和編劇無能。

中國有兩句俗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藝術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

“文似看山不喜平”

雖然電影圈和影評圈包括大多數觀衆都經常大聲疾呼“貴在真實”。

但如果真的“貴在真實”了市場往往不會認可,比如許鞍華導演的《天水圍》系列。

99.9%的人的青春期生涯都是平淡如水的,如果真這麼拍,就不叫電影,這就叫紀律片了。

所以爲了讓主角的生活看來其比99.9%普通觀衆生活更“波瀾起伏”。

而普通家長最擔心自己青春期孩子的是什麼呢?

早戀和偷嚐禁果乃至懷孕。

爲什麼又通常給主角一個“好學生”人設呢?

這是因爲人類說起來其實也是很殘忍的,人類最愛乾的一件事,也是讓人類記憶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把美好的東西碾碎,同樣,看品學兼優的學生黑化墮落,會給觀衆帶來莫名的快感。

所以許多青春片都套用這個模板,安排主角早戀偷嚐禁果墮胎。

但是《過春天》不是這樣的,導演兼編劇的白雪巧妙的選擇了一個本身就充滿戲劇衝突的人羣,這就是雙非/單非港生羣體。

什麼是是雙非/單非港生羣體?

簡單說雙非就是父母均不是香港人,但是本人在香港出生,擁有香港身份證的香港人;單非則是父母雙方有一方不是香港公民,自己在香港出生的香港人。

《過春天》的女主角佩佩,她的媽媽是大陸人,而父親則是香港人;佩佩在深圳與媽媽生活在一起,但卻每天要跑去香港上學;佩佩在深圳跟她媽媽說普通話,到了香港則跟同學說粵語。

這裏不算劇透,我看完電影,我發現很多影評對於佩佩的家庭解讀都錯了。

《過春天》的女主角佩佩的父母是那種上世紀九十年代最典型的港陸家庭,父親是香港低收入人羣,靠着香港身份在大陸包養年輕的二奶。電影裏佩佩雖然只有16歲,但是她已經做了“姑姑”,她同父異母的大哥都已經結婚生子了,當然,她大哥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這部電影最讓我讚歎的是導演並沒有因爲女主角尷尬的身份就順水推舟安排她“恨天恨地恨世界”,也許是導演爲了這部電影採訪過許多這種身份的孩子,做足了功課的原因,電影裏女主角佩佩雖然表現出了對母親“二奶”身份適當的羞恥感,但是佩佩還是在內心裏理解或者說原諒母親的,她對“二奶”母親的不滿更多來源於普通青春期女孩子對家長不瞭解自己內心的不滿。

同樣,佩佩對於自己不負責任且已經蒼老的香港父親也是愛多於恨,儘管電影裏多次表現佩佩的父親對他的兩個孩子不公平,佩佩生日他只給佩佩2000港幣,卻給大兒子上百萬首付款買房。

但是電影裏佩佩卻顯得非常懂事,她隔着餐廳的窗戶看着自己父親給自己小侄子過滿月,看着餐廳內的父親假裝不認識她,她卻很懂事的默默走過餐廳。

說了這麼多還沒有介紹劇情,真是我的罪過,這裏我簡單介紹一下劇情:

《過春天》裏的主角佩佩,她的媽媽是大陸二奶,爸爸是香港人,她在深圳生活,香港郊區上水上學。上水同時也是香港水貨的主要集散地。爲了達成與閨蜜阿Jo去日本看雪的願望,她每天放學的時候會偷帶幾部手機到深圳掙錢,由此,她的身份也就在學生與走私者之間來回切換。在這期間她短暫的在水貨集團裏找到了歸屬感和短暫的愛情。

這部電影雖然主題文藝,但是拍攝手法和講故事的方法卻非常好萊塢式的,我可以保證絕大多數觀衆不會覺得沉悶。

聽說《過春天》票房很慘淡,真是讓人難過,在這裏,我強烈推薦大家去看《過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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