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微

图片:Wei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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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人生恐怖故事

给大家讲一个恐怖故事:

今天早上,人民日报曝光了一个监控视频。一个女子走在路上玩手机,玩著玩著突然冲出一名男子对她进行暴打。

男子两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地,对著她的肚子和头,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撕扯她的衣服和裙子。

监控的最后,是她被扯著头发,硬生生拖走,画面里只留下了一只高跟鞋。

谁也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好端端走在路上,都会被路人当街暴打。

难怪有人说,在这样的世界里,身为女性,本身就是一个恐怖故事:

留给女性的生存空间,到底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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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强奸的想像

其实,暴打女子的这条视频是从昨晚开始流出的。当时我就看得直发抖,吓得睡不著。

不仅是我,数百万的网友沸腾了。蒋欣、叶璇、孟非等人纷纷转发,希望能找到凶手!

绵阳网警巡查执法称一晚不睡,找线索。直到今天下午两点多,事发地被确认为大连。

我相信警方最后一定会将暴徒绳之以法,给大众一个交代。但我今天更想讨论的是,大众对这起事件的反应。

为什么这则录像引发了这么多人的惊恐?其中,微博博主@丝绸尾巴 的分析值得被更多人看到。

她说这是因为,这则录像打破了多数人对于强奸的想像。

我们对强奸的想像是什么样的?@丝绸尾巴 说,「强奸首先是暴力,其次才是性侵犯。

大多数人对强奸的了解,主要来自于影视剧、小说等。

而它们会把强奸过程中的暴力,轻描淡写地表现为:几个耳光、凌乱的头发、受害者的无力推搡和拳头锤打等,甚至微妙地跟情欲联系在一起。

比如在日本AV中,女受害者往往只是出于阶级或社会角色道德而否认性欲、抵抗强奸。但等性插入一开始,情欲本能释放,耻感被剥夺,她们就成为欲拒还迎的参与者和配合者。

强奸被扭曲为病态的情欲,强奸中施展严重暴力的欲望,则被完美隐藏。

可是今天引起全网震惊的这则监控录像,它显然挑战了很多人对性暴力画面的接受度。」

它就像一部恐怖片,但比恐怖片却更加恐怖。因为它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你连跑都跑不了。

没有任何美化的滤镜,就像@丝绸尾巴 所说,「真实的强奸是99%的肢体暴力和1%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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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受害者

人们对强奸的美化想像,也促成了对「荡妇」的塑造。

在男子当街暴打女性的评论里有这么一种声音,他们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先去质疑受害者:

这个女生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都凌晨了还在外面不回家?还穿个短裙高跟鞋。肯定有问题啊。

也有媒体第一时间发起投票:「女子夜晚出门怎样做更安全?」

选项分别是晚上9点以后不出门、晚上出门有人陪同、走大路,不走偏僻小巷等。

他们似乎都下意识地从女性的角度去找问题,想解决措施。

可是女性到底做了什么呢?这难道不就是一个女性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就被一个施暴者给打了吗?

我想起我之前推荐过的一部豆瓣9.2分BBC短剧,《她说:女性人生瞬间》。这部剧的警示,说多少遍也不为过。

剧里有一集故事背景发生在70年代的利兹。当时出了个杀人犯,接连杀害了6名女性。

于是警方颁布了一项针对女性的宵禁:女性九点以后不要出门,如果出门也要有男性陪同。

被禁足在家的年轻女孩伊娃就收到了这样的传单,「都是为了你的安全著想」。

听起来是不是还挺能理解的?是啊,我们可太会为女性著想了:

出了滴滴司机事件,就告诫女性晚上不要打计程车;白银连环凶杀案,就让女性晚上不要出门;女教师夜跑失踪,就让女性不要穿著暴露;地铁上「咸猪手」事件频发,就设置「女士优先车厢」。

但这背后都基于一种好奇怪的逻辑:只要把女性和男性分隔开来,就可以防止此类事件发生。

伊娃发出自己的质问:「是我们做错什么了吗?」

既然犯罪者是男性,那为什么不限制男性出门,却要实施针对女性的宵禁?

让犯罪者在街上自由地游荡,却让女性禁足,这不是很荒谬吗?

看似在保护女性,背后的权力结构却并不平等。女性的生存空间在被挤压,在变小变得逼仄。

伊娃问出了一连串的疑惑,她不需要这种打著女性之名的宵禁。她说:

她的这段话,她的勇敢,她的赤子之心,让我一个大人也自愧不如。

女性从来不是次等的性别。我们也不必当负罪的淑女、顺从的兔子,或是需要骑士陪同的宵禁对象。

因为如果连出门看星星都做不到,那教她们去追逐星辰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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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可以做什么

这不是在唆使女性不用保护自己。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现实里,很多女性在自我保护这方面已经做得够多的了!甚至到了警惕的地步。

就像 Anna Akana说的,我们这一辈子都在用各种方式避免遭强奸。

为避免遭受伤害,女性已经做了太多。还要要求她们做些什么呢?

前段时间大火的印度电影,《一个母亲的复仇》里,绝望的母亲在女儿遇害后说的台词,触动多少妈妈的心:

我教了女儿20年,让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可你一秒都没有教过你儿子,不要伤害他人。

女性那种无处不在的恐惧,是需要男性去慢慢了解,才能体会的。

豆瓣上有个男性说,他能感受到「一个女生在电梯里,进来一个陌生男人,那种隐约就会出现的警惕感。」

所以现在坐电梯,他都会背对著女孩子站在她前面,尽可能降低对方的焦虑。

——如果无论男女,都能对彼此抱有这种温柔的善意,那谁还会战战兢兢?

而这种教育应该从娃娃抓起。

比如这则堪称「史上最棒的反女性暴力公益广告」:一群参加实验的小男孩,会用行动告诉你,为什么不可以动手打女孩子?

「不可以伤害女性,哪怕是用一朵花轻轻地拍她。」

希望有一天,所有的女性都可以穿著自己喜欢的漂亮裙子,不需要担心会被揣测被指责,不需要害怕黑夜里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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